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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那井上的石头直接拔起。 林渡脑子一抽,“你听说过一个成语吗?” “什么?” “背井离乡。” 危止收石头的手一顿。 林渡脑子甚至想好了明日修真界轶事录的标题,《震惊!妖僧危止背井离村为哪般?》。 危止神色复杂地看着眼前的小孩儿,这小孩儿这张嘴颠倒黑白本末倒置都很有一套。 阎野这个师父,到底是怎么教的? 林渡脑子控制不住地想到了眼前的人扛着那口井狂奔而去的样子,转头忍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折扇握在手心,竖着压在脸上,顺势仰头看着月亮。 “啊,你看今天晚上这个月亮……像不像你搬走的那口井?” 危止忽然就觉得那根本不算什么的石头有点沉手,利落地将那东西收走,“今日多谢你,走了。” 林渡空出的手冲他晃了晃,转身往回走,忽然对上一双黑洞洞的眼睛。 那人拎着星云剑,似乎正在思考为何自己出不了这屋子。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你说你,好端端的,出来干什么呢?” 林渡说着,脸上的笑还没散,黑沉沉的眼眸之中蓄积着暴风雨前的积雨云,她边往前走,手中的折扇已经换成了七把材质各异的短刃。 那七把短刃浮在林渡周身,泛着淡淡的光,并不鲜明,但很快被主人的灵力驾驭,迅疾地破空爆射出去,在空中发出几道清厉的锐鸣。 “陶显”抬手出剑,将那七个刀刃一剑扫开。 “区区稚童,不自量力。” 林渡却笑得肆意,眼眸灼然,“腾云以下,一拳而已,腾云以上,先手我也未必输啊。” “不然,你以为你为什么出不去。” 那七枚刀刃在被拨乱之后才真正在空中化成了七星煞,继而一道白色灵光被挥出,本是初春,空中却在一瞬间飘起近乎雪一样的雾,暂且挡住了那困在屋里的人扫出来的剑气。 林渡岿然不动,看着对方酝酿的剑意,最后一道阵纹在霜雾中缓缓成型,接着若万斤重的陨石,直落而下,砰的一声,大地都在止不住地震颤。 剑气终于突破林渡的霜雾,尚未至林渡面前,但一瞬间她已经看到眼前的空间都开始扭曲。 分明是月夜,可眼前一片漆黑,古怪的吸引和拉扯力犹如人坠入黑洞,让她浑身的血都似乎被拉扯成血雾。 林渡死死瞪大了眼睛,接着抬手祭出一道灵符,灵力灌入其中。 地品一阶灵符天罡敕,凤朝在临行前特地给她画的护身灵符。 腾云境修士全力的一击星噬剑气,重重撞上被激发的天罡敕上,瞬间磅礴神秘如黑洞般的力量被压至地下,只溅起一点尘土。 就在林渡激发灵符之时,七星煞阵已经朝陶显落下。 那是林渡在学完阵法基础之后,算的第一个上古残阵。 如今掌握这阵法的,天底下只有两个人。 七星煞,以煞镇煞。 地下的早在林渡几次出门的时候已经布下,只差这七点关窍。 这是林渡留给陶显的最后一条活路。 也是留给那邪物的第一条死路。 七方皆是煞,唯有一个生门,但那个生门,在阵法师身上。 林渡活着,生门不开,林渡死,生门毁。 是个绝杀阵。 林渡手中的灵符慢慢化为灰烬,她抬眼,黑沉沉的眼底印出一片血雾。 血雾之中,有无数的剑光,饶是亿万星河流转,也终究会有一天湮灭于沉沉黑匣子一般的宇宙之中。 剑光灼亮,也始终穿不透七星煞的黑雾。 唯有阵外之人,可以清晰看到七处流转的暗星阵纹。 煞气一旦压过了生气,就再也不会让生气反扑了,虽说林渡如今境界不够,阵法的杀伤效果没那么强,但对付一个腾云境足够了。 林渡忽然垂眸,拎起了弟子令牌,“二师侄,还顶得住吗?” “只来了七八个白袍人,顶得住是顶得住,就是……可能动静有点大。” 无上宗的弟子,哪个出手不是惊天动地? 十八道玄火流星垂直落于村外,接着接连爆出十八朵赤火滚出的蘑菇云,那灵力对撞的余波扩散开来,方才还被寒冰之力冻得宛若寒冬的小屋门口忽然感觉到了一阵灼烧的热浪。 林渡忽然觉得侧额有点烫,箍着的网巾应声坠下来,碎发一瞬间被热浪烧得卷曲。 她抬手扯下网巾,发现半边的系带被烧断了。 林渡转头笑了一声,“难怪二师侄不喜欢出手。” 第102章 如今我算见到真的活阎王了 林渡将那网巾扔了,火风越发烈,额前脑后的碎发被吹得往一处飘,还带了点卷曲,借着那火光,她又成了当年那个乱糟糟的黄毛杂乱小孩儿了。 她无奈一笑,往嘴里塞了两颗丹药,一颗复灵,一颗补气。 夜还长,但黎明已经不远了。 林渡抬手开了生门,将早就只剩一口气的人捞出来,对上了他的眼睛。 她随意蹲下身子,“你现在是谁?” 陶显眨了眨眼睛,身上看着没什么伤,但身上的煞气早在里头翻腾,浑身上下的弟子服早就成了深赭色,皮肉下宛若砂纸剌着血肉。 “小……小道长……” 林渡深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睛,“你别怨我,你控制不了自己,你要杀我,我只能杀你。” 此间因果,不算妄杀。 陶显苦笑了一声,他就知道,林渡虽然爱开玩笑,但很多时候,说的都不是玩笑。 就像林渡逼问邵绯的模样,和白日堂屋逼问他一模一样。 他是个庸人,灵根还算好,虽不如无上宗的那帮逆天玩意,却也能在大宗门当个亲传弟子。 很多时候,他总觉得,自己分明只是在闭关修炼,一睁眼,体内都有些不对,像是……刚出过门,鞋底有不属于自己去过地方的泥印。 他以为自己有些病症,比如游魂症,甚至或许是失魂症,飞星派资源分配都是要靠自己争取,他不敢叫人瞧出端倪,所以对着师父更加战战兢兢,办事更加勤勤恳恳,生怕有一天被发现。 但那大多是在他闭关的时候,可他没想到,今日到了这里,自己居然也犯了那般病症。 他竭力张了张口,喉头滚出一点腥甜,躺在地上,歪过了头,过了一会儿,方才又开口,“其实今日那村妇说的,我也不是没有怀疑过。” “可我想不起来,也不敢想。” “你说多荒谬呢,我怎么会……和这样的东西,这样可怕的东西,牵扯上……” 他当了一辈子的老实人,甚至所求不过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过得好一点,找个道侣,过些安生日子,直到寿命终结的那一天。 什么飞升,什么大能,他都没有想过。 他只想,好生活着,可为什么会这样呢? 林渡垂眸看着他,轻轻开口,“你被人抹除过记忆,还种下了分神烙印。” “原来不是我有病,那我就放心了……”他轻轻咳了一声,那已经用不上多大的力气,倒像是滚出来一口生气,接着五脏六腑都被震得疼。 “不是你。”林渡垂眸,“但业障在你身上。” 陶显瞳孔微微放大,“是哪个龟孙害我!” 他又想到能在自己身上下这种咒术的,只怕自己也打不过,自己窝囊了一辈子,到头来连罪魁祸首也不能亲自斩除,又泄了一口气。 “我就想,攒点家底,找个道侣,过好这一辈子,小道长,怎么过个安生日子……这么难呢?” 林渡眼睫轻颤,良久,她说,“抱歉,我没有办法……让你想起从前的事。” 陶显的神魂已经受损,就算阎野在这里,也没有办法让他想起来从前的事了。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我亲自送你下冥界。” 林渡顿了顿,“我的师父修命道,我总能找到你的转世,届时送你一份机缘。” “第二个,等我杀了主魂,主魂灭,没有旁的牵扯的话,分魂烙印会失去控制,你自己养好身体后慢慢消解分魂。” 陶显现在反倒没了什么小心赔笑的老实气,有什么说什么,笑了一下,“如今我算见到真的活阎王了。” 林渡说的那些话意思很简单,活不活看他自己,人她都是要杀的。 陶显忽然有些明白了,“小道长,你留我亲眼看到那背后之人死,届时,再劳烦你送我一程吧。” “飞星派大抵是不会养我这个废人了,小道长,你入道才几年?从前没遇到你之前,我觉得我也算个好苗子,可真等见到你了,我才知道普通良才和天才区别有多大。” 陶显费力地说完一大长串话,“您能沟通冥府的时候和他们说说,让我下辈子投个和你一样的好胎吗?” “好胎不一定是好胎,”林渡顿了顿,“但确实会有一样跟我相同。” 陶显眼中闪过了一丝希冀,“是什么?” “神魂受损的人,先天会有不足。”林渡说道。 陶显:……他就多余问那句话。 “那你等着吧。”林渡翻找出来一颗还元丹,暂且吊着陶显的命,将浑身早就失去控制的人靠在了门口,顺手还用灵力替他盘了个腿,看着倒像是受了伤在打坐调息。 林渡走了,陶显就那么在门口装模作样调息,实则只有丹药强行替他续着元气。 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他跟前,“你还好吗?” 陶显下意识回答,“区区致命伤……” 人都死到临头了,总要装一装的。 墨麟抱着剑棍,垂眸睨他,“致命伤?谁干的?” 陶显心说还能是谁,但他没说话。 他知道这事儿怪不得林渡,今儿晚上他俩之中必须得死一个。 墨麟听到了村口的打斗动静,拎着剑棍就走。 “诶不是,墨麟道长,你不是不能动用灵力?” 墨麟没回头,脚步沉稳,先前林渡走之前,给他留了个防御阵盘,让他别出来。 可送出去的传音符迟迟没有回音,小师叔没有太多自保之力,夏天无虽然功法猛烈,但不算杀招,若是遇上专门的凶徒,被耗到力竭之后又该如何? 村子里自始至终没人敢出来,恨不得把门窗都锁死,只恐波及了他们。 “不是!您别……” 陶显拦不住,转头在心里骂了一句,无上宗都是什么神人。 一个中了蛊毒的人还能义无反顾抱着剑去送死。 夏天无看着眼前的十几道白色身影,神色依旧冷清,唯有火光映入那双终年冷清的眼睛里,显出了一份凛然的烈性。 方才林渡走之前,用神识传了一句话给她。 “阵被破,白袍人定然会来,二师侄,此处只有一条路能通,能守就守,不能守,带墨麟走。” 夏天无知道林渡要做什么,阵法她不会破,但小师叔要她守村,她就能守。 “就是你破了这村子的阵?” 夏天无管他什么,抬手就要继续开打。 一道声音懒洋洋地横插进来,“可不要冤枉好人啊,我们都不过是路人。” 夏天无意外地回头,林渡那身青衣在火光映衬之下成了暗淡的黑,额前的碎发胡乱蓬在脸侧,嘴角噙着点似是而非的笑。 “你们说什么阵破了?一个村子,能有什么阵?” 林渡装傻,白袍人却不信,“少废话,阵已被破,今日村中人都得死!” 第103章 到我身后来 林渡看眼前人不信,笑道,“阵我是不知道,但今日村里有个和尚来过,看着他们村子井好看,所以就把井偷走了。” 她这么说着,灵力已经一点点蓄积到了手中折扇上。 眼见白袍人直接动手,一刀回旋镖都要打到她脸上了,林渡叹了口气,再抬眼黑眸雾霭沉沉,“不信,就让印仲自己过来,我亲自跟他说。” 她声音不大,除了对自己人,她对于外人的态度都是能听见就听见,听不见拉倒的态度。 都是修士,除非是个天残,总不能耳背到这个地步。 白袍人对视一眼,杀机一触即发。 “小师叔,你来做什么,他们都是腾云境修士,阵破了他们是来屠村的!”夏天无有些急,抬手挡了那回旋镖。 林渡笑吟吟地,“还能为什么,我能放你一个人守村?” 她的扇子指了指眼前密密麻麻的白袍人,“方才二师侄你说七八个而已,那你就对付那七八个,剩下的,交给我。” 狂妄到了极致。 全然没有当日在船上颤巍巍吐血的样子。 只要印仲本人不来,她就还能狂。 “小师叔……”夏天无说这些不过是想让林渡在村中安心待着。 “我说,你八个,我十个,刚好。” 林渡说着,掏出了一大把灵符,接着不要钱一般,用浮生扇扫到了白袍人前。 惹谁不好,你惹我这个氪金玩家啊。 无上宗别的不行,那祖上够富。 她犹嫌不够,喊了一句,“给诸位提前烧点黄纸了。” 几十张灵符一起被甩出去,多为黄符赤字,漫天飞卷的样子,还真有点祭奠亡者的时候烧黄纸的意思。 夏天无忙着对战,听到这么一句,心道能不能杀死人不好说,但小师叔光靠这张嘴,大约能把人气死。 黄符大多品阶不高,但仗不住量大,且有些稀奇古怪。 有人抬手抵挡,却发现那不过是个水龙符,但叠上了雷符之后当即阴云密布,水龙与雷翻滚成了小型雷雨; 有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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