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自在地摸了摸头发。 她和小桃不惯梳名门女偏好的复杂环髻,便用十来岁小女孩常梳的螺髻凑合。她本就巴掌脸圆眼睛,身材也娇小,又加上这样的发式,更显小了。 其实她已年过二十,比沈五娘的年龄还大几岁。 像晏元昭这样的成熟郎君,应该会更青睐有风情的美艳女娘?尤其他今日穿了深色的大袖官袍,革带上镶着金饰,整个人看着又贵气,又威严。 沈宜棠盯着他腰间的点点金光。 ——真想抠下来啊。 晏元昭头微低,“沈娘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第三回了,他一共见她三回,每一回,他都禁不住有此一问。 沈宜棠仰起脸,笑嘻嘻的,“我随阿嫂给宋家小娘子添妆,顺便来隔壁看看热闹。” 说得随意,好似是饭后来散散步一样自然的事。 晏元昭觉得好笑,“又是偷着来的?” “反正不是翻墙来的,我走的门,有位宋家姊姊给了我两府相通的门钥匙。”沈宜棠双瞳清亮,透着些微得意。 “这样,”晏元昭道,“可热闹都在主院,你来东院做什么?” 沈宜棠眼珠飘转,晏元昭想,这是在准备编谎骗他。 “这个嘛,热闹固然好看,可是晏大人更……”沈宜棠的声音渐渐微不可闻。 更好看?晏元昭的耳朵一霎微红。 沈宜棠话音一转,“晏大人,您还不知道我叫什么吧? “我叫宜棠,宜其室家的宜,棠棣之华的棠。” “……沈娘子,如此告诉外人你的闺名,有失妥当。” 晏元昭的声音散在夜风里,轻轻地飘来。 “哎呀,那怎么办,说都说了,可不能逼我咽回去呀。”小姑娘立在树影里,脸被高悬的灯笼映得红扑扑的,“晏大人,你说,我阿嫂的亲妹嫁给了你的小叔叔,论辈分,你是不是要叫我一声阿婶?” 晏元昭眼神如钉,沈宜棠解读为“你听听你说的是什么疯话”。她仿若未睹,从怀里掏出一方折起来的素帕打开,帕上垫着两枚如意糕,手指衔起一枚放入口中。 她眼儿圆圆,脸儿鼓起,一张樱桃嘴小口小口吃着,晏元昭有一瞬觉得像自家猫成了精。 “沈娘子——”他欲言此举不雅。 “在!”沈宜棠立道,“晏大人是不是饿了,也想来一块?” 她手掌托帕,递到他眼前。 月白色的帕子边角饰着细细的金线。 晏元昭眼一眯,这不是他的那条帕子? 她竟拿来自用了! 晏元昭连糕带帕劈手夺过,“晏某的帕子,还是物归原主比较好。” 沈宜棠眨眼,“您给了我,便是我的帕子。晏大人肯留我的帕子,我很开心呢。” 晏元昭一滞,手里的帕子烫手起来,小丫头胡搅蛮缠有一套。 沈宜棠看他脸色不好,生怕他把帕子扔了,忙转移话题,“晏大人,我来找您也有正事。我在家里找到一本手抄琴谱署着您的名字,用的白麻纸写有《别鹤》、《梁燕》等近百支曲,扉页还抄了一段《琴经》。是您的吗?” 徐徐晚风将晏元昭的深色袍衫下摆吹起一角,晏府的几位下人匆匆经过,低声唤“郎君”。 晏元昭等人走后方开口,声音如深潭水,微冷。 “是我少时所用的。沈娘子,请你交给我。” “您的东西,为何在我们沈府?” “晏某也不知。劳烦沈娘子把琴谱交给令兄,由他捎给我。” 礼貌而不容反驳的语气。 “恐怕不行,琴谱是我从家父的私藏里偷出来的,要是给阿兄,他就知道我干的好事了。”沈宜棠坦然看着晏元昭。 晏元昭在听到“偷”字时皱了下眉,犹豫片刻,“明日戌正时分,我派秋明去你府上,你叫丫鬟隔着院墙悄悄丢给他。” 看来晏元昭真的在意这本曲谱,甚至等不及沈执柔回京向他索要。 沈宜棠须臾间拿定主意。 “不成不成,我费了好大风险将琴谱偷出,自然要由我亲手交还给晏大人。不然这么珍贵的一本琴谱,中间要是出了差池,我怎么向您交代?” 枝叶在风里轻摇,沙沙地响。晏元昭站得笔直,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半晌,他道:“沈娘子,你很有本事。” 他听懂她的意思了。 以琴谱为饵,钓他本人。 沈宜棠迎上他鹰隼般的目光,小声道:“晏大人,您愿意给机会的话,我的本事还可以更大。” 晏元昭写折子骂人时口若悬河,字字珠玑,面对这伶牙俐齿的小丫头却生出种难以招架的感觉。 他将其归结于自己太讲礼,而对方太无赖。 “三日后是月末,晏某会去落霞山。正午左右,我在山脚下的凝翠轩。” 落霞山在京城南郊,有竹林溪水等文人雅好的清景,山上还坐落着香火旺盛的玉福寺,爱礼佛的达官贵妇也偶有踏足。 沈宜棠忙不迭地点头。 见她眉梢喜色,晏元昭心里一动。 她这么想见到他吗? 身后忽然传来硬底靴踩在地上邦邦的脚步声。 沈宜棠眼尖,看清来人,吓得立马蹲下躲在晏元昭的袍子后。他今日从御史台下值后直接来了晏府,仍穿着藏青色官服,宽大的袍幅将她挡得严严实实。 晏元昭转身,面无表情地看着穿过月门的两道身影。 “九堂兄,怎么不在主院参加酒席,跑到这偏僻的东院来了,可是晏府有招待不周的地方?” 晏齐声满脸笑容地向他走来,他身旁的裴简喝得半醉,脚步踉跄,指了指晏齐声,向晏元昭耸耸肩。 他拦不住这位。 “晏某不爱热闹,来这里躲酒罢了。”晏元昭抬手,“二位止步,晏某好不容易散去衣上酒气,可不想再沾染。” 晏齐声讪讪停下,向四周看了看,“下人告诉我刚刚你和一个丫鬟有说有笑,还接了丫鬟的帕子。九堂兄,难得见你瞧上个丫头,堂弟我最爱成人之美了,今晚就把这个丫鬟送你府上去,怎么样?” 晏齐声冲他挤挤眼睛。 男人哪有不恋美色的,依他看,晏元昭平素清心寡欲的样子就是装出来的。东院偏僻安静,天又黑,谁知道他和小丫鬟还做了什么,亲个嘴吹个箫的,都是世家子惯常做法。 若能把人送过去,既占他一个人情,又能在老爷子面前说道几句晏元昭荒唐重色,再好不过。 “你误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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