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不到二十四个时辰,我就被你逮住了。” “还有一问,”晏元昭向她倾身,目光锁住她双眸,“你有没有向她或者别的人提过我和你的事?” “怎么可能!”沈宜棠瞪大眼睛,“我不要命啦!我把你名字烂在肚里,从没和任何人提起过。” “你确定?没有不慎说漏嘴的情况吗?” “绝对没有。哪怕我说梦话,都不可能说到你。” 晏元昭瞟了她一眼。 沈宜棠意识到不对劲儿,“你问我这么多关于千娇姐的问题,是为什么?” 晏元昭看着她,平静道:“桑千娇死了。” “什么!”沈宜棠失声叫道。 第064章 背后谋 停尸房里, 女人浓云一般的黑发披在颈后,苍白的脸面上血色尽失,与残存一抹红艳口脂的嘴唇形成鲜明对比。 昔日红颜, 今成枯骨。长袖善舞、漂亮精干的会仙楼老板娘此时看起来是如此单薄脆弱, 残留的美丽使她的尸首平添可怖。 沈宜棠怔怔地看着她的千娇姐, 眼泪吧嗒吧嗒掉下。 晏元昭在旁, 眼帘低垂, 宽袖掩着的手握紧帕子。 沈宜棠哭了一会儿, 用手抹干净泪,对晏元昭道:“晏大人, 你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说千娇姐和面具人是一伙的, 她被他们灭了口, 是这样吗?” 晏元昭颔首,未把话说死,“只是怀疑。” 沈宜棠没有追问,她一向能言巧语, 此时却罕见地沉默了。晏元昭看到她的杏眸里涌上微微的恐惧, 但更多的, 是一种含着困惑的愤怒。 他心里泛起不易察觉的波澜,薄声道:“你想看她的尸首, 现在也让你看到了,出去吧。” 沈宜棠默然转身, 走了两步却忽然腿一软,重重地摔倒在地。 晏元昭皱眉, “怎么了!” 沈宜棠晃晃悠悠爬起来,拍拍裙上的灰, 没叫疼,“没事,毒药药效的缘故,头还有些晕。” ...... 连舒动作很快,没多久便回来复命。 如晏元昭所料,疑似在会仙楼给桑千娇下毒的人已逃之夭夭,不知去向。 连舒带来一个在会仙楼里伺候桑千娇的小丫鬟,小丫鬟怯生生地说房间里住着的是桑千娇的朋友,七日前来的会仙楼。 晏元昭问,此人是男是女,何种相貌。小丫鬟摇头道不知,那人很神秘,一直待在房间里不出来,她每回去送饭,都是把饭菜放在门口,过一会儿再来收走空碗碟。 她说完,害怕地看了眼巡察使大人霜冷的脸,嗫嚅着补充,极有可能是男人,他饭量不小,且每次桑千娇进他房,都是独自一人,门窗紧闭,许久才出来,这人许是她主子的相好。 晏元昭听到青楼里的风月之事,本能地不喜。 “此人以前是否来过会仙楼?” “奴婢不清楚,我家主子有许多朋友,经常来楼里看她,我......我不是每个都认得。” “她的朋友,都像此人一样见不得人?” 小丫鬟答:“有些见不得人,不露脸,有些是大大方方的。”她抬头看了看坐在巡察使身旁的小杌子上,矮下半个身子去的女郎,“比如这个姊姊。” 侍卫将小丫鬟带下去后,沈宜棠道:“我从来不知道千娇姐除我之外,还有这么多神秘朋友。” 晏元昭道:“或许他们才是桑千娇真正的朋友。” “可他们却杀了她!” “那是因为,他们没把桑千娇当做朋友。” 晏元昭说完,忽地举起袖子,做了一个掩鼻的动作。 一阵浓香扑面,连舒又带了一个女子进来。女子雪肤花貌,衣衫轻薄,妖妖娆娆地迈过门槛,福身拜倒。 这又是谁?沈宜棠不由看向晏元昭。 “你是霓裳?”晏元昭撤了袖,淡淡问道。 女子美眸顾盼,送去秋波,“大人知晓奴家名字,奴家三生有幸。” 来者正是会仙楼的头牌霓裳,能歌善舞,天生一副媚骨,裙下之臣无数。她原以为巡察使听闻她芳名,特召她来侍候,不料却被带到公堂,心里困惑,只面上不显,仍作娇媚勾人之相。 可巡察使好似全然不解风情,看她的眼神和看一块石头无异。 “七月初九前后,你可有发热病?” 霓裳一愣,茫然摇头,“奴家身体好着呢,没生病啊。” 沈宜棠一个激灵,转头去看晏元昭。晏元昭神色依旧,不见惊讶,又淡淡发一问。 “几日前,刺史府办宴,桑千娇可有说过让你去献舞?” “自是不曾,霓裳当时羡慕其他姐妹能去给贵人弹琴助兴,还曾向桑娘子自请去跳舞呢,却被她拒了。”霓裳的目光略略偏移,“听说她派了妹妹你去跳,妹妹博得巡察使青眼,舞姿定然出众,真是好福气。” 沈宜棠察觉到她幽幽的眼神,苦笑道:“千娇姐说你生了热病,没法去跳舞,才叫我替你去的。” 霓裳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怎么可能?霓裳若是知道巡察使大人有如此风姿,就是生了病,也会坚持来给大人跳舞的。”她抬头给巡察使送去含娇带嗔的一眼,“能得大人一顾,如沐春风,再重的病也能不药而愈。” 放往常,一般男人听了这话,都会心悦开颜,反过来与她说几句调笑话。但顶上英武非凡的男人依然不为所动,仿佛没听见似的,倒是一旁的女子忍俊不禁,绽出一点笑意。而巡察使不知怎的察觉了,转头狠狠瞪她,那女子便不笑了。 霓裳迷惑地看着两人的眉眼官司,还想再努努力讨巡察使欢心,这时他的属下过来,礼貌而不容拒绝地请她出去了。 “你可明白了?”晏元昭等人走后,冷声开口。 沈宜棠低声道:“原来我这次遇上你,全是千娇姐一手设计。” 晏元昭语声淡淡:“这恰恰也说明,四年前的事也有她的手笔在。是她向面具人引荐的你。” “她怎么和这种人混在一起?又为何瞒着我?”沈宜棠不解道。 “你不也和这种人混在一起?”晏元昭讥讽道。 沈宜棠愣了一下,“可我和他们做的是一次性买卖,银货两讫的那种!我要早知道他们手段这么毒辣,还不惜杀人,我肯定不会帮他们做事。” 晏元昭冷笑,“现在知道怕了?假扮他人欺骗朝廷命官,干这种胆大包天的事,你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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