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 晏元昭低着头,“还有别的伤吗?” 沈宜棠张开手,递到他面前,“还有手上这些,不过不打紧。” 被水泡软的手心上青紫纵横,夹杂着泛红的血痕,惨不忍睹。 沈宜棠给他看一眼便收回去,太难看了,引起他心疼便好,不能让他多看。 晏元昭一直垂首,沈宜棠疑惑地低头去看他,却被他用掌心覆住脊骨,轻轻摩挲。 她不知他可以这样温柔。 “都不知道害怕么……”晏元昭半跪在她身前,极低的声音传出来,半是叹半是责。 沈宜棠鼻尖一酸,真情和假意混在一起,染上哭腔,“见到晏大人,我就不怕了。” 晏元昭抬起头,幽邃的凤眸紧紧看着她,好似要看到她心底。 沈宜棠不敢接他目光,冷得瑟缩了一下,伸指去探他的腰。 晏元昭没有拒绝。 沈宜棠于是一点一点抱紧他腰腹,大胆地把头埋进他胸膛。他的背看着宽而薄,抱上才知结实,心跳如鼓点儿一般,咚咚的,热忱地跳跃。 她想起来,齐叔说,小郎君面冷心热。 她的背上慢慢覆上另一只手,晏元昭双臂揽她,终是牢牢地把她圈进了怀里。 湿衣上的水腥气彼此交融,鼻息相触,暖的热的,她再一次嗅到极淡的棠梨清香。 山谷中簌簌声起,风摇草叶,静水深流,又悄悄地归于无声,沈宜棠安心地陷在男人的力道与温暖里,耳边只余下他起伏有致的温热呼吸。 她想她赌赢了。 本该欢喜的,但心头滋味,喜中泛苦。 最近良心不安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第026章 唐僧肉 良久,晏元昭轻拍她背,沈宜棠茫然抬头。 他拨下黏在她发梢上的一穗水草,“这里太冷了,再待下去你受不了,换一个暖和一点的地方。” 沈宜棠哦一声,动了动冷到僵麻的腿,正要起身,被晏元昭二话不说地抱起。 “晏大人,我能走的。”她觑着与她咫尺之距的冷峻侧脸,小声道。 “那就好。”晏元昭的手却丝毫未松。 他辨出方向,踩着水边松润的泥土,稳稳抱着她走向西边宽阔地带。 她的身子又冷又冰,浸透了水仍觉轻,难以想象这具身躯迸发出了多么大的能量,可以掉落山崖而不死,还能没心没肺地冲他笑。 沈宜棠两只伶仃的腿一摇一晃甩着水珠,“晏大人,我们好像两只水鬼哦。” 晏元昭无奈看她,经历生死关头,偏偏还要说鬼字。 沈宜棠会错意,“不对,只有我像水鬼,晏大人从崖上爬下来没受半点伤,在水里走了一遭还是那么风度翩翩,都不知道晏大人怎么做到的文武全才。” 都是人,怎么他哪哪儿都厉害? “你也不像。”晏元昭断然否定,“你在崖下都经历了什么?” 沈宜棠缩在他怀里,略去绳子一节,道是离开那棵树后,抓着树藤溜了几丈,看下面是深潭,就放手掉下去了,末了道:“我运气真好,从那么高的地方摔到水里都没事,就受了那么点儿伤,还很快见到你了,老天爷待我不薄。” “那么点儿伤?”晏元昭低头看怀里人,“你不是一直疼得在吸气么?” 沈宜棠一边吸气,一边嘿嘿笑,“疼是疼,但是疼得很值呀,我以为今日见不到晏大人的,现在看来这悬崖没白掉。” 晏元昭闷声道:“不许这么说。” “本来就是嘛。我们现在是不是和好啦?” 晏元昭蓦地一停,“你觉得之前是我在和你闹别扭?” 沈宜棠老老实实道:“不是,是我做错了事。我不该为一己之私,用送丹药这种下作的手段接近长公主。晏大人这样的正人君子因此而厌弃我,也是应该的。” 晏元昭紧了紧环着她上身的手,迈开步子,“罢了,以后我慢慢管教你。” 他又不是她父兄,要以什么身份管教她? 沈宜棠揣摩着这句话的意味,越品越觉得该高兴,昂着头去瞧他,冷不防牵动肩上伤口,又疼得倒抽口气。 “安生点,要不就下来自己走。”晏元昭提醒她。 沈宜棠这回摇头了,“那不行,天上地下都没有晏大人怀里舒服。” 话音刚落,晏元昭的脚步又停了,“下来吧。” 沈宜棠苦兮兮道:“我又说错话了吗?我连鞋子都没有,走不了的。” 晏元昭嘴角微弯,“这里有阳光,就在这里歇息。” 他们已走了数百步,视线变得开阔,头顶的青天从被繁枝密叶裁得七零八碎到完整一片。日光倾头,稍有暖意。晏元昭躬身将她放在一棵矮树旁,让她倚着树干坐下。 他拾来一些枯枝,从束腰的蹀躞带里翻出火折子,在树前燃起一把红旺的火。 “你先烤一会儿,暖一暖身子。”晏元昭道。 沈宜棠揪他衣角,“你去哪,别丢下我啊。” 他拍拍她手,“我不走远,你看得见。” 晏元昭走出几十步,如炮法制又生起一篝火,他脱下湿袍与鞋袜在火边烘烤,身上只剩一件白色里衣。 里衣都是软塌的料子,烤干后在他身上却颇挺括。沈宜棠一边在火旁烤着湿濡濡的袜子,一边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欣赏他的背影,忍不住肖想里衣里头的东西。 在春风楼里待了几年,男女的那点儿事,她清楚得很。 那叫做欢,美妙,令人痴醉。但姑娘们遇到的大多数恩客,脑满肠肥,油头腻耳,作威作福,根本无欢可言。 和她要好的姊姊仙娘说,这种男人是死腥肉,尝了犯恶心,味道最好的那种男人,是唐僧肉,叫人做神仙。 她那时没什么想法,现在看到一个足以称得上唐僧肉的男人,忽地馋了。 晏元昭没给她太多肖想的时间,衣裳烤得五分干,就重新穿戴整齐,过来找她。 沈宜棠忙把袜子套上。 晏元昭看着她右肩,“你的伤要处理一下,得把枝子拔出来。” 树枝刺穿沈宜棠的外裳和里衣,钉进皮肉,没法脱掉衣裳。她没有痛晕过去,言行无碍,说明扎得不会太深。 沈宜棠害怕,“我不要,拔出来会更疼,还会流好多血。” 在潭边时,寒冷麻痹住痛觉,此时篝火一烤,沈宜棠身上回暖,痛意也重了三分。她虽自诩走江湖,但毕竟不是真正刀口上舔血的江湖客,捱痛的能力不比常人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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