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测的字迹上,点了点,道,“他图什么?” 耗费这么大功夫,他图什么?他已经是天下之主,这些年怠政,军权旁落,也没表现出半分争回来的意思,要莲种控制中红蕊之毒的人,做什么? 尉迟序忽的道:“与家姊有关。” 宁姝:“先皇后?” “是,家姊原名尉迟月,”提到姐姐,尉迟序目中怀念,“我后来到西北,曾与家姊的旧部联系,得知那时候家姊自从进宫后,身体开始抱恙,直到去世前,都没能找出是什么缘故。” “皇帝找遍天下方士,也没有办法,后来据说是用了邪方,有一定作用,可是时间一久,可惜家姊已经无力回天……” “邪方?” 尉迟序道:“不知具体是什么。” 想起皇帝那张温和却带着病气的脸,宁姝心情很复杂,她赶紧翻出那三张案卷,按照时间顺序排好序,补充其间因果关系。 三个本来独立的案件,第一遍看,不连在一起的话顶多是有点新奇,可此刻,却叫她越看越心惊。 尉迟序也没能看懂那潦草字迹,眼见宁姝脸色不对,他问:“如何?” 宁姝笑了下:“这,还得从长华门一案说起。” 十一年前,皇后进宫六年,因其威望颇高,皇宫西门长华门外,便有人喊冤,跪了几个时辰,皇后不忍心,在她的推动下,陈年案卷被调出来。 后来平反冤案,成为一桩美事,至今仍在流传,称作长华门平冤案。 这也是当初,殷家上下一十七口人,跪在长华门口要求宁姝归还殷漾的依仗。 “当初轰轰烈烈,但其实,听雪阁记载的是,”宁姝轻叹口气,“冤案不冤。” 先皇后是推动案卷调查,那喊冤人,看起来多年蒙受冤情,皇后聪慧,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皇帝已下令,将喊冤人指出的世家,满门抄斩,这是帝后关系出现裂缝的关键。 鹰戈脸色泛白:“平白造就冤情。” 尉迟序又说:“时间上来看,家姊身体已经不适。” 所以,皇帝纵人在长华门喊冤,却借刀杀了无辜清白的世家,就是为了用邪术,来治愈皇后? 纸上只记载发生了什么,却没有讲明皇帝动机,但按尉迟序的说法,是有可能的。 “这是一个。” 宁姝拿起第二张,这个,就是尤家的事。 鹰戈怔住。 与此同时,天色昏昏,莫见雪拥着披风,手上把玩着珠串,他款步走入御书房内,如入无人之境。 皇帝身上还着衮服,他只身坐在紫檀木椅子上,神色平和:“小莫,很久不见。” 莫见雪站在桌前,微微眯起眼睛:“陆黎,你老了许多。” 皇帝靠着椅背,没说话。 莫见雪忽而一笑:“你都布置了这么多年,不完成太可惜了。” 皇帝问:“你想要什么?” 莫见雪眼中一亮,道:“不若,都送给我。” “包括莲种。” 第116章 宫闱乱三十一 如果把殷漾给宁姝的纸张打理好, 就能得出一条准确的线路。 十一年前,长华门平冤案,尤家满门抄斩案, 都在先皇后去世前。 长华门平冤案件发生在先, 尤家之事发生在后。 先皇后发现平冤案反造成冤案, 有心阻止, 无力回天,在命心腹调查之时, 也无意中发现,皇帝在用新鲜人血蕴养莲种。 “听起来, 莲种如其名, 像是一颗种子。” 离开祭台的路上,鹰戈在前面探路,宁姝走在中间,尉迟序殿后,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 够三人听见。 尉迟序补充:“确为一颗种子。” 宁姝回头看了他一眼。 考虑到他是尉迟月的弟弟,知道一些辛秘,也不是不可能。 从听雪阁案卷只言片语的记载, 人血蕴养是十分残忍的办法,最开始, 地牢里的死刑犯消失了,接着是一些普通犯人, 后来,又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宫人。 这时, 就有人传皇宫闹鬼, 当然, 皇帝知道不能再从宫里下手,却没有停手。 经冤案,血流成河,莲种又一次被蕴养,而先皇后也明白一切真相。 她的心情,宁姝能懂一二,自己保下江山,不是要让人死在自己手里,于是她趁皇帝不留意,托人向外面带信。 这封信就是带给自己的老部下,西北尤家。 红蕊是当年,尤家一个子弟通过对西北某品种植物的栽培,得到的精品,后献给先皇后。尤家对先皇后忠心耿耿,于是家主安置好妻儿,带着亲信入长安。 却不成想,这一进,就没有回来。 这家主,就是鹰戈的父亲。 鹰戈砍开树枝的动作,微顿。 先皇后知自己命不久矣,皇帝用所谓邪术,更让她不愿苟活于世,于是和尤家里应外合,阻止莲种“成熟”。 “这里的成熟,大概是到某个能令人起死回生的程度?”宁姝一边叙述着,又一边补充自己的疑问。 莲种与红蕊,是这个副本的核心真相。 她话音刚落,尉迟序就“嗯”了声,赞同她。 宁姝奇怪地看眼尉迟序,这厮知道的可真多,她心里有不少想问他的,但得先把事情捋顺。 所以,在先皇后和尤家的阻止下,邪术失败,先皇后终于还是撒手人寰,皇帝怒而对尤家诛九族,而与此同时,因先皇后的离世,被她打怕了的突厥,又有卷土重来的迹象。 不过四五年,又一男子在西北打出名声,正是尉迟序。 宁姝轻叹了声。 这么看来,要替鹰戈平反,难于上青天,这可是皇帝亲手设下的陷阱。 除非架空皇帝权力,还要推个皇帝的心腹,让那个倒霉蛋上来当替罪羊,本来皇帝身边的大太监是个好人选,但是先前尉迟序刀快,现在人家已经是亡魂。 难呐。 鹰戈倒没想那么多,他回过头来,静静地看着宁姝:“第三个案子呢?” 宁姝说:“这就和十一年前先皇后病逝后,取消祭天大典有关。” 先皇后薨逝,皇帝颓靡过,也是从那之后,皇帝的身体每况愈下。 但她也算找到皇帝病体缠绵的缘故,献上邪术的方士,在皇帝的酷刑拷问下,又给一方邪术,主要为保护先皇后的尸体。 而这种保护尸体不腐不朽的邪术,要用皇帝自己的血。 放血多年,他能活到现在,也是还好金贵地养着,换个寻常人,早就不行了。 尉迟序忽的说:“家姊仍在皇宫,并没有入土为安。” 宁姝:“听雪阁的案卷做注释,说是相关猜测,并没有实际直接的证据。”毕竟皇城如铁桶,莫见雪在争红甲卫败退后,没有突破口。 鹰戈眯起眼,他不能理解:“当今真是……” 宁姝给他补充两个字:“变态。” 当然,听雪阁的消息,也不完全靠臆测,十一年前,国库有一笔巨大银钱被挪用拿去“修葺皇宫”,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皇宫没有太大的改动。 “听雪阁认为,这笔钱被皇帝拿去修了个地下冰窖,专门盛放先皇后的……” 鹰戈紧紧皱眉:“太过荒唐。” 也不是很荒唐。 宁姝早在知道先皇后玛丽苏体质时,就该猜到了,几乎是从来到这个世界第一天开始,游戏就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向她传输先皇后玛丽苏事迹。 这样的皇帝,在强取豪夺先皇后后,又如何甘心。 果然,这一刻,系统提示音适当给出指示:“叮,恭喜玩家触发本游戏的重要环节真相,获得成就:!” 系统的播报,也辅佐证明听雪阁的案卷。 这样对比,她还真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好玩家。 因前几个世界,多角色对玩家动心而被扣光绩效的系统,此时有一句法克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当然,宁姝不能直接和鹰戈说,她就是有个系统开了天眼,于是解释:“我之前也听二哥说过这笔钱,我想过是不是被拿去填补哪里的亏空,但没想到会修地下皇宫。” 尉迟序插了一句:“不是没有可能。” 他脚步停住,惹得两人都回过头看他。 男人面含冷霜,道:“去西北前,我潜入过皇陵,里面没有家姊的尸体。” 宁姝:“……” 鹰戈:“……” 尉迟序可比想象中的,要猛一点点。 宁姝清清嗓子,把话题扯到第三个案件上:“所以今年祭天大典照常举行,殷漾就怀疑莲种成熟,皇帝想要参加祭天大典的人,都血祭。” 这件事并不难,只要让众人吃下红蕊,莲种就能控制所有吃下红蕊的人。 不说本来红甲卫就服用红蕊,甚至红甲卫的名号,就是从红蕊来的,皇宫里的侍卫,想必也在不知不觉间服用过红蕊。 “我想,我母后,和他约定,要让红甲卫跟我到我十八岁,不算全是为保护我,也是为保护红甲卫的众人,这些人,都是母后忠心的手下。” 虽然等她十八岁,莲种不能“成熟”的话,服用过红蕊的人,都会因莲种枯萎,暴毙而亡。 但那总比被拿去血祭好,两害相权取其轻。 最操蛋的是,皇帝好像找到什么别的办法,让她的身体养莲种。 难怪他一边不管原主,又一边在原主闯各种祸时,以一个好父亲的形象,好好地替原主擦屁股,如果按莲种靠人血蕴养的设定,原主手上也有些许人命,皇帝当然是觉得能让原主手上的命越多越好。 因天家的特殊性,宁姝住在公主府,和皇帝见面次数一只手掰得过来,如果不是走了听雪阁的密报情报,怎么也没想到皇帝隐藏得这么深。 宁姝抬手,摸摸脖颈被尉迟序咬过后,结痂的地方。 这里面牵扯的三个案件,真相一股脑冲击着人,让鹰戈沉默许久,过会儿,他才反应过来,道:“这个路,是要去哪里?” 他们正在穿越山林。 祭台边是长安的郊野,在宁姝的指挥下,鹰戈负责开路,走了一半才反应,他们不是朝公主府回去,而是朝长安外走。 宁姝说:“我们得离开长安。” “不出意外的话,听雪阁已经掌控皇宫,莫见雪也想要莲种。” 鹰戈看向尉迟序:“尉迟将军也一起?” 宁姝知道尉迟序那高冷性子不会解释太详细,只好代劳:“玄铁卫里出了叛徒,大将军不能贸贸然回去,莫见雪定也是想杀了大将军的。” 主要是听雪阁知道怎么拿捏尉迟序,不然他的武功,还真不带怕的。 宁姝说:“殷漾纸上写了。他给的意见是,我们去西南,找庆王,哦你可能不知道是谁,就是永安郡主陆安雁的父亲。” “我和殷漾英雄所见略同。” 皇宫的动乱,不过一日,各方就都能发现,到时候天下乱起来定是趋势,所以,要先下手为强。 鹰戈还想问如何去找,然而,瞥见尉迟序一脸淡然,且胸有成竹。 他忽而又觉,自己是不是目光短浅,见识少,宁姝一直在引导他成长,但他到现在,都没能跟上宁姝的思维。 就是殷漾不在宁姝身边,都能让她给出“英雄所见略同”的评价。 思及此,他眼眸暗了暗。 这片山林很大,中途休息时,鹰戈解下身上水囊给宁姝,又去附近山头,摘了不少青枣,仔细在河边洗过,用水囊里干净的水过一遍,才递给宁姝。 宁姝吃了两个青枣垫肚子,见他兴致不高,目光还偶尔溜向不远处,那边,尉迟序靠树闭目养神。 她多少能明白这小孩心里在嘀咕什么,小声问:“不高兴啊?” 她坐在一块干净平整的石头上,鹰戈本是站在她身旁的,听到她的问话,不由换了换脚,低声回:“没有。” 宁姝悠悠道:“鹰戈,你什么都不愿意和我说了。” 鹰戈这一下就急了:“不是!” 他低下头,却看宁姝哪有半分神伤,正勾着唇角对着他,他那声“不是”,就是掩耳盗铃。 鹰戈踟蹰片刻,不由蹲身,他试探着,下颌轻轻靠在宁姝腿侧,宁姝伸手,摸摸他的后脑勺。 这个姿势,这个动作,让他很安心。 少年想了想,还是说出自己之前在意的事,宁姝听罢,笑了:“你知道尉迟序比你大多少年么?” 宁姝手指顺着鹰戈的头发,鹰戈舒服得眯起眼睛,道:“八岁?九岁?” 宁姝:“十岁。” 她又说:“而且,他常年征战沙场,如果没能猜到我为何要往长安外走,那才该丢脸。” “你不一样,”她亲昵地捏捏他的脸颊,“不管你想知道什么,只要你开口,我就会告诉你,你才十五岁,历练太少,所以慢慢来,不要着急,我不想揠苗助长。” 她的指腹软软的,声音也软软的。 鹰戈眨了眨眼。 她怎么能对他这么好。 下一刻,鹰戈突然站起来,侧过身背对着宁姝,在她的视线里,他只露出一点泛红耳尖。 他沉沉地说:“唔,好。” 不远处,尉迟序掀起眼睑,斜觑说悄悄话的二人。 他从鼻腔里冷淡地嗤笑了声。 休息完后,鹰戈走路腰板子更挺了,直视尉迟序的目光也无所顾忌,他知道,自己才是宁姝的心腹。 宁姝和尉迟序,不过合作而已。 他和尉迟序不一样,宁姝对自己,真的很不一般。 想到此,鹰戈心中微微火热。 面对少年几乎算得上挑衅的神色,尉迟序的态度一直淡淡的。 宁姝一直在翻看面板和商城,以及各方势力的情况,没太留意两人之间的暗流,只隐隐觉得,好像幼虎在成虎跟前的趾高气昂,扑弄蝴蝶,而成虎神情傲慢,看不进眼里,懒得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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