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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 她睡得很沉,毫无防备, 呼吸绵长宁静,一吸一吐之间, 好似有种甜蜜的气息,越过檀香的掩饰, 萦绕着,散发着。 鹰戈出神片刻, 才摸到袖子里的东西, 是师父给的毒药, 这种药发作起来,和红蕊类似,它在他袖子里放了许久,从没有拆封过。 从第一次的犹豫,到如今,已经不能用犹豫来形容。 他按住毒药,神色莫变。 . 宁姝决定去寻找能解密的人才,第二日就行动,除了红甲卫一起打听、寻找,她与紫玉鹰戈那晚商量的一样,三人分两路,一往东坊,一去西坊。 如此过去几天,收获寥寥,偶尔找到的自称能解密之人,也不过是会猜灯谜那种水平,绝不可能解开听雪阁之密。 眼看着到第五日,鹰戈眉宇间浮上焦躁之色。 他习武之嗅觉,让他知道,东坊街道上,除了护佑宁姝的红甲卫,还有一股势力,人数越来越多,不用猜,那就是听雪阁。 伺机暗杀宁姝的听雪阁。 他们果然已成为听雪阁的目标。 鹰戈握紧别在腰间的短刀,明明生死之中走过许多回,却是头一回,心里没有底。 皆因面前女子。 然而她优哉游哉,仿若出来玩闹,甚至有心思鉴赏街上所卖之画。 鹰戈暗叹口气,眼珠子往左下一动,看向她。 宁姝今日穿得很素——这是相对往日而言。 她梳着双环髻,用蝴蝶蓝宝玉环形簪子固定住,垂下两根丝带,一件竹青水云半袖,着浅蓝襦裙,她往日常穿颜色明亮如大红大紫大绿,突然换这一身衣裳,衬少女青葱,肖绿萝舒展,清丽而鲜嫩。 而鹰戈一反常态,穿的是深红色云蝠纹圆领袍。 这是紫玉非要他们换的衣裳,他们身高相差并不多,这样假使有意外,听雪阁的人会下意识以为,穿大红色的是宁姝,分散他们注意力。 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合适。 鹰戈本只是浅浅扫过她一眼,这一打量,眼睛就忍不住,又往她那边过去。 宁姝捻起桌上蛋黄酥,小咬一口,酥皮在她唇畔,留下一点碎渣。 她看着窗外景色,浑然不察。 鹰戈忽然记起,她也才二八年华。 原来,不知不觉间,他下意识觉得,她比他大的可不止一岁,至少五六岁,而从阅历远见上来看,确实如此。 可是这身衣裳,倏地把两人之间的差距拉平,甚至,如果他说自己是宁姝的兄长,也不会有人怀疑。 他压过她了。 鹰戈心情有点微妙,难以形容,他又看了眼宁姝。 宁姝没发觉,她拍拍手上碎屑,刚想叫小厮过来,这副不设防的模样,就要被另一个男人看见,鹰戈不由自主地出声:“殿下,嘴角有碎屑……” 他手指着宁姝的唇角,要倾身过去,宁姝已经拿起帕子擦掉碎屑,她微微扬起脸,对他一笑:“好了吗?” 鹰戈顿了顿,收回手指,道:“可以了。” 宁姝叫小厮,是去拿一个书生卖的两幅画,一幅春江月宴,一幅秋日山居图,她观摩半晌,对那小厮说:“都买了。” 小厮“欸”一声,把一小袋银子递给书生,书生感恩地揖手,主动道:“不知小姐贵姓?” 他有结交之意,宁姝没拂他的意思,只示意小厮说:“我家小姐姓宁,见公子的画好看,望公子好好备考,以期秋闱榜上有名。” 书生又是作揖又是感谢。 公主府马车经过伪装,停在路边,并不起眼,这条街多得是落魄文人贩字卖画,也有许多商户女穿梭其间,寻找佳婿。 宁姝身边已经放了十几张画,良莠不齐,她倒是看得津津有味,甚至摊开两张画,比对起来,目光就没离开过那画。 鹰戈轻抿了下嘴唇,道:“殿下,我们是来找人。” 宁姝说:“不急。” 她没有抬头,慢慢说:“看画也是为了找人。” 鹰戈探过身,和她一起看画,宁姝摊开秋日山居图,解释:“你看这里的笔法,这个角度的亭子的碎瓦,还有山上树枝的烂果子,都画得很好,说明这人的观察能力很强,咱们或许可以找他,密信那些符号也是某种程度的画,看他能观察出什么。” 鹰戈豁然开朗,却又奇怪:“既如此,殿下刚刚为什么不叫住他,让他这就和我们去公主府呢?” 宁姝说:“那你看这幅春江月宴,如何?” 鹰戈看不太出所以然,凭感觉说:“没有那幅秋日山居图好。” “是的,完成度是比不上前者,更重要的,从笔法、笔势、习惯上来看,这两幅画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画的。” 但为何不叫住书生,直接问秋日山居图是谁画的? 似乎明白他在想什么,宁姝小声笑了:“这自然是因为,秋日山居的作者,不想让人知道他是谁,他不是寄卖,是把画送给别人,落款都是那人的,任由处理。” 鹰戈这才发现两幅画落款都一样。 “咱们去问刚刚那书生,他也不会告诉我们原作者,与其费力周旋,不如直接让红甲卫调查跟踪,明白了么,呆子?” 鹰戈:“唔。” 她叫他呆子时,声音难掩笑意,不是损人,是调戏。 听得人耳廓有点发麻。 鹰戈刚觉得自己比宁姝要大,这一下,东风又被西风压倒,他轻捏自己耳垂。 车轮碌碌,又一次动起来,他们今日有所收获,天色渐晚,是时候折回公主府。 却也在这时,变故突生。 远处马蹄橐橐震地,有人大喊:“驾!” “让开!” 街坊中纵马者,非富即贵,惹不起,行走的百姓连忙避开。 只是,还不等公主府马车位置调好,那几匹马已近身! 这极有可能是听雪阁的干扰,鹰戈忙握住剑柄,他挑开帘子观察形势,下一刻,却觉一阵天旋地转,公主府马车的马竟然受惊,马夫小厮摔下车辕,哎哟叫唤。 鹰戈暗道不好。 公主府的马踏开蹄子乱闯,车内即翻天覆地,宁姝和鹰戈抓紧车壁,才没有被甩出去。 “没事吧?”鹰戈扶住宁姝,问。 宁姝摇摇头。 鹰戈又说:“我们得出去。” 这马疯得不寻常,不是普通惊马。 鹰戈将剑插进车壁内,稳住身形,他一手揽住宁姝的腰,他屏息用力,一脚踹开马车车壁,带着宁姝滚落地上。 因有人纵马过市,且出现惊马事故,四周行人怕遭殃,皆散开,只剩远处寥寥几人。 霎时间,从街头巷尾,出现身着暗色衣裳用布巾掩面之人,身着红衣黑色锁边的红甲卫,也皆出场。 双方交手,刀剑铮铮。 鹰戈牵着宁姝的手:“殿下,走这边!” 宁姝毫不迟疑,立刻迈开步伐。 妈耶,刺激,一个不小心又是be线吧。她默默数了下,目前为止,自己至少触发三次be线了。 他们早规划好出现意外的撤离路线,鹰戈和几个红甲卫护着宁姝跑,意料之外,撤离路线,竟也有埋伏! 两旁高墙上,听雪阁的影卫拉开弓箭,迅速对准人群中那抹红色,发箭刹那,影卫方才反应过来,红衣人并非目标,青衣人才是。 此刻,目标已经跑出射程。 “追!” 鹰戈砍下箭矢,拦住他们。 宁姝对鹰戈和红甲卫很有信心,主要是,她自己不能做那个拖后腿的。 快跑到准备好的马车时,又有听雪阁影卫追上来,护在她身侧的红甲卫,不得不对抗。 只剩下她一人了。 她冲出人群,下一刻,一只箭朝她心□□过来,与此同时,两声“小心”前后叠到一起,其中一声是鹰戈的,另一声—— 宁姝被一股巨大的力气抱住,往一旁倒去,两人在地上滚两圈才停下,那高瘦男人拉起宁姝,立刻起身。 他双眸沉沉,急促道:“殿下,走!” 宁姝记得他,好像是叫薛茕晗,江州举子。 她落下两个字:“多谢。” 可是,又一支箭矢携风迅疾过来,这个角度,薛茕晗再如何,也不过一个书生。 这个时间卡得极紧,就算他没有动,也不会有什么奇怪的。 眼看着就要躲不过,他垂了垂眼眸,几乎是眨眼的刹那,本来已经跑出两步的女子,突然反过来,扑开他。 薛茕晗猛地一怔。 “砰”,两人齐齐摔倒,他又当回肉垫,却比被箭射中的结果好多了,只因宁姝这一推,箭矢擦着薛茕晗的衣服,射到地上,但凡她反应再慢一点,这支箭就会直直戳进薛茕晗的手臂里,血流成注。 她伏在他上方,双膝卡着夹住他的腰,因低着头,头发上的蓝色丝带,掠过薛茕晗的脖颈。 凉飕飕的。 下一瞬,她刷的站起来,这回换她把他拉起:“没事吧?” 薛茕晗低声说:“无碍。” 听雪阁的影卫没讨到好,红甲卫增援、长安守备已经赶过来了,他们迅速判断风向,消失在建筑之间。 这场刺杀,不过一刻钟。 鹰戈朝宁姝冲过来,仔细查看她全身,还好,除了手臂上一点擦伤,并没有别的伤口。 他松了口气。 薛茕晗倒没那么好运,即使隔着衣裳,手臂也破了不少皮,有点血肉模糊。 宁姝手上有伤口,很快就有红甲卫拿来清创药和金疮药来,宁姝擦过药,指着不远处的薛茕晗,说:“也给他用吧。” 薛茕晗神色微动,作揖道:“殿下,草民无碍。” 这一揖,却露出他手背血淋淋的伤口,宁姝不忍见,有点严肃道:“这算什么无碍,很快就要秋闱了,你的手还要执笔。” 听罢宁姝的话,薛茕晗抬起头来,他脸色有点苍白,衣裳松动,些微狼狈,那张脸线条干净,眼神如湖水粼粼,有种温柔的书生气。 这场刺杀确实是听雪阁策划的,他也还没打算那么快要她的命,红蕊解药,尚未到手。虽然最后出了点意外,箭矢没有射中他的手,结果只是皮肉伤。 但他笃信,她会有所震动。 只看宁姝皱了皱眉,薛茕晗正等着宁姝请他去公主府,再不济也该送他回居所,却听她语重心长: “年轻人,不能只顾着读书,要多加锻炼。” 薛茕晗:“……” 作者有话说: 鹰戈:沾花惹草,记一笔。 尉迟序:没弄死,记一笔。 殷漾:买别人的画,记一笔。 薛茕晗:不请我回去一百块钱都不给我还要嘲讽我读书人身体不够好,记一笔。 第109章 宫闱乱二十四 不多时, 紫玉与一队红甲卫闻讯而来。她皱眉看着受伤的红甲卫在包扎,跑到宁姝跟前,见她除了裙钗乱了些, 并无大碍。紫玉松口气, 道:“殿下, 可要去查纵马之人?” 宁姝看现场遗留的痕迹, 没找到太大价值的东西,她摇头, 回:“不查。” 听雪阁搅乱,且发生惊马时, 场面十分混乱, 不一定能查出什么。 紫玉心道也是,便对鹰戈说:“你和听雪阁的人第二次交手,晚点聊一下他们的路数。” 鹰戈绷着唇角,点点头。 本来惊马刺杀这事就要翻篇, 忽的, 斜旁一个清冷的声音,插入几人对话:“殿下,带头纵马之人, 草民或许认得。” 宁姝一愣:“哦?是谁?” 薛茕晗说了个名字,吴家的人, 是他来长安后,曾跟着知州大人出席过一次宴会, 碰见过的,所以即使那人高高坐在马上, 他也能认出他。 紫玉附宁姝耳畔, 小声道:“常与临王一起鬼混的。”是陆维那些狐朋狗友。 或许是一个突破口。 宁姝摆好脸色, 对薛茕晗说:“可以,待红甲卫再查一查。”转而又夸,“你记忆力观察力很不错。” 薛茕晗轻笑了笑,道:“殿下谬赞。” 笑得倒是很好看,宁姝目光大方地停在他脸上,欣赏起他的俊秀气质。 鹰戈瞅在眼底,他沉默地把手上刚刚给宁姝包扎的纱布,丢给一旁的红甲卫。 双方再一搭话,知晓薛茕晗方才搭手,紫玉要给他钱财,薛茕晗推拒,不居功,很是谦虚,只说自己举手之劳。 把大大咧咧的紫玉整不会了,手里拿着银子,笑得有点尴尬,送不是,不送不是。 恰此时,薛茕晗散落在地的书画被红甲卫收拾好,这些书画,原是薛茕晗背在身上的,因两次大幅度动作,散落一地,好在经清点,只损毁一幅画,其余无大碍。 其中一张纸上写着“一幅半吊钱”的字样,摆在众人面前。 薛茕晗将纸张折起来,他低着头,眼神闪躲,神色些微窘迫。 宁姝想起,是她自己建议他来东坊赚盘缠,刚刚人家义无反顾也对自己搭手,既不愿直接拿钱财,她就把这些画买了吧。 于是,她指着他的画,问:“这些多少钱银?我全都买了。” 薛茕晗却又摇头,道:“这些画,有优有劣,殿下需得每一张看过,确定合不合眼缘,再决定要不要买,否则我也不愿卖它。” 紫玉朝鹰戈偷偷翻个白眼,这些读书人,要钱又要面子,怎么破事这么多。 鹰戈神色平稳,没和紫玉那般明显,不过,眼底也有些微情绪,偏生,宁姝还挺吃这一套。 她认真听完薛茕晗的话,叹了口气:“你说得对,你一举子卖画,也是想找到知画之人,而不只是仅为钱财生计。” 这说辞,掩饰薛茕晗的窘迫,给了他该有的体面。 趁着天光仍在,宁姝拿起一幅字与一幅画,打开看,本想走个过场,眼神忽而定着画上,好一会儿没有移动。 紫玉好奇地将脑袋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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