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手指攥在一起:“你太天真了!她根本就不是岳满的女儿,能不能与我们站在一起,尚且存疑,你竟然透底了?你要是死了,我如何跟尤家人交代?尤家冤情谁来解决?” 鹰戈没有解释,他低垂着头,雨水顺着他的头发,落到他衣襟里。 冰的。 追风拳头狠狠砸在桌上,说:“我需要你拿到红蕊解药,不是让你吃。”随后,冷冷地丢一瓶东西给他,“不过也好,她既然蠢到信你,也服用红蕊,你把这个加在她的日常饮食里。” 鹰戈身形微顿。 “这药是我新得的,连续服用九九八十一日,则能令人身体僵直,与红蕊发作时有相似之处,到时,广德必会慌张,必会拿出红蕊解药。” 谁拿到红蕊解药,谁就能控制绝大部分红甲卫。 别看如今红甲卫只有五千人,当年红甲卫鼎盛时,达到八万人,用这五千人,打着先皇后的名义,去召回几万人,何愁手中没有筹码与皇帝谈判。 这是追风准备的下下策,莺歌已经暴露,不得不选此计。 鹰戈眼瞳一缩,不假思索张口:“师父,我们可以相信她,她不是那样的……” 不顾鹰戈身上伤口,追风抬脚狠狠一踹他的腹部,鹰戈跪倒在地,追风背着他,道:“你为何替她说话?你是不是心中已经动摇?你如此优柔寡断,算什么尤家后人!” 鹰戈咽下腥味:“师父……” 追风又言:“如果你不下药,我便与你断绝关系。” “滚!” 鹰戈擦拭唇角溢出的鲜血,站起来,躬身后退。 迎着雨,他小心地避开巡视,抹去痕迹,飞快往公主府去。 夜已经很深了,夜幕落着朦胧小雨,没有月亮,但他估摸着早就过子时。 他前去芙蓉院的脚步,骤然一顿,却不是因为他想改道菡萏院,而是芙蓉院没有灯火。 想什么呢,这么晚了,她难道就必须等他?就算她未睡着,难道他要用这副狼狈的模样面对她? 还有怀里的药。 许是淋雨,他大脑很是混沌,一时分不清,他现在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他动作轻巧如莺,其实,浑身哪里都疼,放在胸口的药,硌得慌。 鹰戈轻笑,牵动唇角的伤口,传来细细的疼痛。 他隐匿身形,几个起落便到菡萏院。 透过窗户纸,主卧露出些微暖橘色光芒,这时候,应该是张全在。鹰戈推开窗,动作利索地翻身而进,甫一抬眼,他骤然怔在原地。 却看圆桌前,女子本是趴着的,听到动静,她立刻站起来。 可能趴久了,她莹润脸颊上,有一道衣服褶皱压出的红痕,双眼朦胧,盛满晚夏的潮湿。 她揉揉眼睛,脸上迸发出真实的惊喜与激动,鲜活而漂亮,压着声音道:“鹰戈,你可算回来了!” 一盏灯,一个人,一声唤。 鹰戈下意识屏住自己的呼吸。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可能是,他想用呼吸,压住正在升腾的心跳声。 至于心为什么会跳得那么快? 他也不知道。 下一刻,宁姝眼中显出乍然怒意:“你脸上怎么回事?谁打的?” 作者有话说: 平时:鹰戈 今天:鹰戈(战损版) 第101章 宫闱乱十六 宁姝弹了会儿琵琶, 技能时效过去了,大雨也变小,她便收歇。 不知道鹰戈脱险没有。 她问系统, 系统能给的只有一个回答:“如果有危险, 会再警告最后一次嗒, 一直没有警告, 那就是目前还没有呢。” 这声警告,就是选在头上的剑。 但愿无碍。 宁姝打个呵欠, 她困到眼前出现重影,双手横叠, 她趴在手上, 迷迷糊糊中,窗户突然“咔”的一声。 宁姝反射性弹起来。 便看鹰戈一袭玄色夜行衣翻窗而入,因淋过雨,衣裳贴在少年精瘦的肢干上, 脚与手腕绑着透血痕的绷带, 利落线条勾勒描绘出力量的美感,却看他怔愣在原地,双眼因触光眯起, 只是,隽秀的脸颊上, 浮起刺眼的肿痕。 这得是多重的手劲。 宁姝脸上喜意乍歇,几步走到他身边, 追问:“你脸上怎么回事?谁打的?” 鹰戈好似才缓过神,他往后靠, 撇开脸, 声音沙哑:“没事。” 他避开她的目光, 像怕被她看出什么。 宁姝手伸到半空中,指尖顿住,这才收回,眼神顺着他衣襟往下瞟,再见那几道伤口,她不由皱眉:“赶快换身衣裳。” 紫玉一直歇在耳房,由她叫热水,也瞒着菡萏院的下人,送药。 所幸伤口没有继续流血。 鹰戈散了发髻,粗略洗过头发,便坐在浴桶外,水温正好,他拧干布巾擦身体,暖热的温度盖在他冰凉的肌肤上,叫他打了个冷噤。 隔着一道山水屏风,女子声音絮絮叨叨:“你小心点,伤口别碰到水。” “药够用吗?需要我搭把手不?呃,你放心,我不对你做什么。” “水凉了没?要不要加热水?” 鹰戈避开伤口披上里衣,衣裳摩擦窸窣声,被她的声音压住。 从来不知道,原来她还能这么啰嗦,等不到他的回应,她的身影在屏风那边晃来晃去,好像要进来,但还有点犹豫,她声音放轻了些:“鹰戈?” 他这才从鼻腔里,轻轻地应了声:“嗯。” “我还以为你晕倒了,”宁姝抱着手臂,往后靠在屏风上,心弦松弛后,她懒懒的,声线拖得有点长,“没事就好。” 真正松口气的感觉。 鹰戈绑腰带的手一顿。 雨停后,天际仍能时不时听到几声闷雷。 宁姝提起茶壶,倒一杯热烫的红茶,放在鹰戈面前,鹰戈手指摸着茶杯壁,被烫了下。 温暖。 灯是暖的,水是热的,茶是烫的。 过一会儿,他又将手指凑过去,蜷着握住茶杯,这下,四肢百骸流入融融火热,连脚底都滚烫。 宁姝坐在他旁边,处理他从听雪阁带来的案卷。 它们被水泡过,她抖着手指,极为小心地揭开两张纸,不着急阅读内容,先让它们晾干。 鹰戈按她的吩咐,把分类在十一年前的案子中的,旁的一些无关卷宗,一股脑拿走,一来,案卷只有编号,并未明述是尤家,他没精力挑选;二来,把所有案子拿走,才能让听雪阁揣度不透他们的用意,不然单独拿走尤家案,岂不是明晃晃叫嚣着就是他们干的? 案卷一共十七页纸,从编号,能看出有有三个案子,它们都是十一年前,经御案处理的三个案子。 但除西北尤家通敌案外,另外两个案子,宁姝也不知道是什么。 等宁姝把所有纸张铺开,只看,记录在纸上的,竟然是一些莫名的符号,杂乱无章。 鹰戈捏紧茶杯,神色不愉:“这是什么?” 听雪阁很狗,案卷肯定有“密码”的,宁姝不奇怪,解释道:“通俗来说,就是文字加密,只有解开密信,才能获知信息。” 鹰戈:“如何破解?” 宁姝点头:“问得好。” 莫不是她这就有办法了?鹰戈眨了眨眼,期冀看着她,只听宁姝说:“我也不知道。” 鹰戈无奈地吐出一口气。 少年年纪不大,眉眼线条很干净,一副大人做派,只是眼底澄澄,透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纯然可爱。 宁姝不逗他了,清清嗓子,小声说:“你之前不是说,听雪阁受某高官荫庇么?这人在江湖飘啊,总该有靠山,咱们找这个靠山拿密信,不就得了?” 鹰戈顿觉柳暗花明,他竟没想到还有这层,他眼睫微动,犹豫道:“只是,不说那高官能不能找到,就算找到他,他愿意给?” 宁姝抿唇一笑:“怎么不愿意?” 鹰戈有种不祥的预感。 宁姝一手叉腰,流里流气:“就凭我是大周长公主,他就给乖乖给。” 鹰戈:“……”哪有什么“柳暗花明”,分明就是前路暗淡无光,死胡同,这一定是死胡同。 她总是这般,在让人觉得可靠的时候,那股纨绔劲就杀了个回马枪。 他没留意自己在心里嘀嘀咕咕,却看宁姝盯着纸上符号,她在记它们的特征,嘴里念念有词:“甲骨文吗……” 察觉到他的注视,她忽而抬眼,两人眼眸骤然直视。 鹰戈眼睑轻动。 这一次,眼看着她的手伸过来,他竟然滞在原地,一动不动,直到她柔软的指腹,碰到他颊上的肿痕。 鹰戈惊醒,梗着脖子,往后躲开。 宁姝的手指停在半空,第二次了,她没有生气,只笑眯眯问:“你没有给脸上药吧?” 鹰戈反应过来:“不曾。”其他伤口更疼,这个伤,不碰不疼,况且也不是什么致命的……他忽视了。 宁姝叹了声:“你打算就这样?” 不知是不是困意上来,触及她婉转目光,鹰戈脑子就有点迟钝,竟反问:“这样有不好?” 宁姝:“当然不好啊,明天你这脸还不消肿,那些婆子小厮,都要猜今晚我们是多么激烈,公主殿下又有什么奇怪癖好,竟然扇得公子脸都肿了,你说说,我这一世英名怎么办呐?” 激、激烈?什么癖好? 鹰戈脸颊刷的一下通红,连她自称“一世英名”都没察觉不对。 宁姝倒白水洗洗手,葱指挥掉手上水珠,说:“对啊,这么晚了,也只有那个,才能解释我们为什么叫热水。” 以前在南风馆,鹰戈知道那些男人见客后会叫热水,可是这与……又有什么关系? 他盯着宁姝,眼眸圆圆,呆得像只鸽子。 宁姝轻声:“你不会觉得,一个公主到她宠爱的男乐师屋子里,真的只是……” 她语速微顿,倾身朝他靠近。 腰肢微塌,胸脯的弧度,与细腰相得益彰。 鹰戈如火燎般立刻挪开眼睛,可她身上一股浅淡的女子香,萦绕在鹰戈鼻尖。 他低声而坚定地说:“我们是合作……” 可她还不知收敛,越来越近。 鹰戈眼瞳睁大,身体在后退,但跟不上她靠近他的速度。 她的声音让他耳朵痒。 仿佛他幼时舞剑,剑穗流苏拂过手腕,缠绕指尖,可多了一种奇怪的感觉,酥麻到骨子里,她呵气如兰,笑意缱绻,终于补上后半句: “真的只是,喝喝茶,听听曲儿,聊个天?” 她想做什么? 绕是鹰戈什么都不懂,也知道这时候氛围不对,他屏住呼吸,混沌脑海里,盘古开天辟地一斧子下去,山崩地裂,轰然倒塌,气流旋转,乱三魂,搅七魄。 正当他不知所措时,下一刻,他脸颊一阵清凉,如洪流扑面唤醒他的感知。 宁姝手上拿着干净布巾,上面沾着药膏,一点点地,拭于他红肿的脸颊。 鹰戈:“……你做什么?” 宁姝:“上药啊,”她十分体贴地补了句,“你看,知道你不喜欢我碰你,我都没用手指,用巾帕呢。” 鹰戈狠狠闭眼。 他一把从她手中抢过巾帕,侧过身背对着她,用力擦拭自己脸颊。 她……在使坏! 等等,这个巾帕……鹰戈低头看着丝绸巾帕,上面除了药味,却有一股宁姝身上淡淡的香气。 分明是她的贴身之物! 鹰戈瞳孔颠簸。 少年的青涩仿若一把火,连烧起来都是有声音的,“嗤”地燃遍他全身上下,他耳廓赤红,抓着巾帕,拿不是,丢不是,只能攥得紧紧的。 宁姝搁那观察,甚至怀疑他想找地缝钻进去了,她忍住笑意,没揭破他,她看向桌面,换了个话题,轻声说:“今晚你遭罪了。” 鹰戈有点生气,没有理会她。 却听她笑了:“鹰戈,你做得很好。” 鹰戈身形一顿,若不是烛影放大他的影子,几不可查。 须臾,他终于压下那股耻意,除了耳尖有嫌疑的薄红,面色也恢复正常,他把巾帕还给宁姝,淡淡地说:“我也是为了尤家。” 宁姝郑重道:“嗯,既然是合作,不会让你失望的。” 是的,互惠互利的合作。 他看向一旁,方才就发现了,琵琶位置被动过,宁姝对他解释自己弹琵琶的理由,又明说紫玉揭穿他们的纰漏,紫玉实乃副统领,是可信之人。 鹰戈反思:“是我疏忽了,忘记告诉你我睡前有抚弄琵琶的习惯。” 宁姝摇头,说:“一回生二回熟,哪有第一次就能万全的,况且,这种小事应该由我来考虑。” 鹰戈垂下眼眸,抚摸琵琶,没有说话。 宁姝又道:“你呢,就尽管放心去做要做的事,你身后有我呢。” 忽而鹰戈抱起琵琶,侧身坐下,琵琶半遮他面颊,只露出他眼底的沉静,只听他问:“想听琵琶么?” 宁姝有点犹豫:“你的伤?” 他只见拨弄了下琴弦,轻声说:“无碍。” 宁姝便直接坐在鹰戈床上,手捧着脸颊,笑眯眯道:“那好啊。” 倏而琵琶声起,曲调舒缓,若泛舟江南烟雨中,垂钓溪头,忽见清澈水底鱼儿摆尾,一滴水珠自湖面迸溅而起,落在客人手臂,闲适怡然,令人心醉。 曲罢,鹰戈轻轻把琵琶放下。 宁姝阖着双眼,靠在床上,呼吸绵长。 她一定很擅长玩弄人心,她不是表面看起来的纯良,她是广德公主,她含着金汤匙出生。他在心里默念,他们并非同个世界的。 自己,也并非师父所说的动心。 鹰戈深吸一口气,摒弃心中其余杂念顾虑,褪下她的鞋袜,将她横放在床上,他没敢多看,用一顶被子,把她从脖子盖到脚丫。 正要离去,忽然听宁姝声音闷闷的:“照你这种盖法,我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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