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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 “我也才回来不久,下午买完东西跑健身房了。”对比闻雁书的焦急,郑乘衍要淡定许多,“我到楼下等你,别急。” 受家教影响,闻雁书向来不会在任何场合迟到,跟长辈吃饭也一样,他匆忙换好衣服,下楼时郑乘衍还蹲在阳台给摩卡盆子里倒猫粮。 “我中午才给它添过,”闻雁书说,“放太多它吃不完。” 郑乘衍扎紧袋口,还往边上放了个罐头:“今天早上回来盆里不也空了吗?” 话题怎么总能扯到这地方,闻雁书抠着外衣的扣子把玩:“因为我们昨晚没回家。” 郑乘衍挠挠摩卡肚子,心说,也不见得今晚能回家啊。 第13章 别推开我 满油的车子追逐夜色驶进了市郊的别墅园区,郑乘衍在道边挪好位置,下车绕后备箱把王女士吩咐要买的东西给拎出来。 闻雁书在路灯下等他,郑乘衍走过去,冲对方伸出一只手。 地面投了两道斜长影子,闻雁书犹豫再三,指甲剐蹭着衣兜里的布料。 “进屋就松开,”郑乘衍保证道,“我们一年才回来多少次,装装样子。” 离屋子也就几步路远,闻雁书把手搭上去:“给阿姨买了什么?” “几瓶安神香薰,她说最近睡眠不怎么好,我不懂这些,每种味儿都给她来了点。”郑乘衍用指肚捻了捻闻雁书手背,“没准儿吃完饭就喊你帮她挑了,你别嫌她唠叨。” 几句话磨平牵手前的诸多顾忌,闻雁书说:“不会。” 踏过门前庭院,郑乘衍的脚步却慢了下来:“我没骗你吧。” 闻雁书正瞅着木桩围栏里的花卉识香,闻声转过头来:“什么?” 郑乘衍说:“我掌心的温度。” 光线不足的情况下他不确定闻雁书脸上是否闪过赧然,只觉与他相贴的手掌忽然松了,但他故意扣紧了对方的手,蹭动间磨热了彼此的掌纹:“为这么句话就把我甩开,我会以为你很在意那一晚。” 闻雁书还想搜刮句合理的话辩驳,郑乘衍就推开了半掩的门:“谁家电视开那么大声?” 偏厅的雕花屏风后立马晃出个人影,长发绾成松松的髻,周身一袭杏色的居家长裙,王听筝的名字和模样同是偏温柔,出声却打破了文静的表象:“我说嘛!我跟老郑打赌说年轻人回来肯定得牵着手你侬我侬的,他偏说俩大老爷们没那么黏糊,以为都跟他似的不解风情呢。” 郑乘衍言而有信,进门后就放开了闻雁书的手,边换鞋子边跟他妈闲扯:“我看你也挺不解风情的,三十多年老夫妻呢,见天儿就‘老郑老郑’地喊,哪天雁书也对我改口了我可接受无能。” 闻雁书无端被点名,直身看了郑乘衍一眼。 这举动落在王听筝眼里便成了眉目传情,她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直接把问题砸给话题中心的人:“雁书,你平时都喊他什么?” 闻雁书实话道:“喊全名。” 郑乘衍见缝插针,把一纸袋的香薰递给王听筝:“行了妈,你别为难他了,跟老爸下了什么赌注?” 在闻雁书听来,比起解围这更像是欲盖弥彰,好歹王听筝不执着这茬了,扒拉开袋子看了看:“就杂志上那款新包……哎你们先坐,我把东西放楼上去。” 偏厅的电视音量冲击着耳膜,郑乘衍受不了了,等王听筝一上楼便疾步朝偏厅拐,一绕过屏风,就见他爸郑观端坐在轮椅里捧着本杂志,他乐了:“老郑怎么孤零零没人搭理啊?” 郑观不鸟他这调侃,扬手冲闻雁书招了招:“雁书,过来帮我看看这包哪个颜色好看。” 闻雁书在他身边坐下了:“伯母最近爱穿什么颜色的裙子?” 郑乘衍拿遥控器把电视音量调小了:“哪个颜色嫩她就穿哪个,基本不挑。” 郑观说:“那买白的吧,百搭。” 才合上杂志,王听筝就下楼了:“怎么把音量调小啦?我还等着看那个沐浴露广告呢。” 郑乘衍知道她说的哪个,是IDR上个月制作完成并投放的广告,他往沙发上一坐,抓个橘子剥开:“人家买会员就为了跳广告,你倒好,就奔着广告去。” “欣赏你的劳动成果嘛。”王听筝搬个矮凳挨着丈夫坐下,帮他按摩截去左下肢的大腿,“老郑,这力度合适不?” 郑观说:“包已经买了。” 王听筝按摩得更卖力,手法很熟练:“我寻思那个花裙子也蛮漂亮的。” 郑观冲电视屏幕一抬下巴:“我寻思你该看花蝴蝶了。” 王听筝忙扭头看电视,果然那支以蝴蝶为主要元素的沐浴露广告出来了,少见的是广告主角找的是时下挺受欢迎的年轻男演员。 音量再次被王听筝调大,郑乘衍低头在剥好的橘子上划一道,掰下一瓣送闻雁书嘴边:“吃不吃?” 等对方转过脸看他,他用嘴型示意:“演的。” 这两年来他们逢场作戏的例子比比皆是,今天闻雁书却有些辨不清郑乘衍眼中的深情是真是假了,他张嘴衔下对方指头捻着的橘子瓣,又别过视线继续看电视。 一则广告也才十来秒,王听筝每次都意犹未尽:“咱们儿子拍得真好。” 郑乘衍又掰下一瓣橘子:“说了功劳不在我,我只负责建议和拍案。” “你上回不是说开那个什么PPT……”王听筝停顿了一下。 “PPM。”郑乘衍只吃一瓣,剩下的全放闻雁书手里,“吃不完再给我。” “对,PPM,”王听筝说,“演员不是你敲定的嘛,我看这小伙子就是整支广告的最大亮点。” 郑乘衍抽湿巾擦净手,身子往闻雁书那边挪近,臂膀往对方腰上一拥,下巴搁他肩上去,嘴上还不忘控诉老妈:“敲定他是因为他外形最合适,别说得跟我有私心似的,我私心只摆在雁书这儿。” 明明被搂紧的是身躯,闻雁书的心脏却因这个措手不及的拥抱而收紧,脑海里那个沐浴露男演员的身影顿时淡化,他侧首差点碰上郑乘衍的鼻梁:“你干什么?” “陈述事实,”郑乘衍学着他压低声音,“别推开我。” 郑观又翻开了那本杂志,边寻找妻子看中的那条花裙子边反驳她的观点:“就是,广告亮点重在创意,哪像你似的净瞅人家小伙子长得帅不帅身材辣不辣。” 手中杂志一沉,一个饱满的橘子砸在他怀里,他抬起眼,郑乘衍挨在闻雁书肩上冲他扬起笑:“老郑,也给你老婆剥一个。” 空气中的橘子味儿更浓了点,闻雁书用后背接住郑乘衍的心跳,能清晰地辨认出郑乘衍衣服上偏淡的洗衣凝珠香和在车上沾染到的皮革香。 橘子只剩一瓣,他拐肘胡乱塞进郑乘衍嘴里,扒拉开对方搭在他腰身的手:“我去厨房看看菜好了没。” 厨房油烟味那么重,哪是闻雁书爱呆的地方,郑乘衍却不阻挠,等嘴里的橘子味儿淡了,他喊了王听筝一声。 王听筝忙着挑裙子,头都没抬:“嘛呢。” 趁闻雁书听不见,郑乘衍明着心眼儿发坏:“吃完饭让雁书好好帮你挑香薰,我不懂行瞎买的,别用混了。” 饭点推迟的缘故,这顿晚饭吃完已经八点多,餐具撤去,郑乘衍还跟老郑酌着小酒谈公司的事儿,IDR是郑观年轻时创办的,郑乘衍现在就跟述职差不多,但人述职穿正装打领带还要被他逮着一言一行挑刺儿,他述职是嫌热敞着领口喝得比对面人还多。 楼上茶室,闻雁书陪王听筝挑完香薰,说:“下次还需要的话我给您弄一个吧,刚好调香室有材料。” 王听筝真稀罕这孩子:“不会耽误你工作吧?” 闻雁书帮忙收拾桌上的包装盒:“不会,我设计遇到瓶颈的时候会停下做点别的事儿。” “就摸鱼嘛,你这孩子怎么这样招人喜欢呢,难怪小衍那么大一人了还净往你身上黏。”王听筝说,“他俩又在楼下聊公事,哪来那么多活儿忙呢,雁书,你帮我盯着点小衍,别让他敬业过度弄得跟他爸似的,我心脏受不了二次打击。” 郑观当年是下夜班途中疲劳驾驶出车祸导致的左下肢截肢,这事儿郑乘衍结婚前就跟闻雁书说了,被催婚也是因为他妈精神崩溃迫切找人时时叮嘱他合理作息。 近十点时王听筝回屋休息了,闻雁书松了口气,定在座位上转了转无名指上的婚戒,每次和郑乘衍的父母谈话他都必须精神高度集中,生怕哪句话出现破绽暴露他和郑乘衍并不相爱的事实。 婚戒被他把玩着摘下又套上,反复几次,闻雁书忽然停住动作。 结婚当天,郑乘衍当着所有宾客的面为他戴上戒指,他觉得别扭和不适,像被绑住了人生,尽管呼吸系统没长在无名指上,他还是想把戒指甩下来透透气。 可两年后的今天,他已经习惯这枚戒指的存在,甚至它融合成了他身上的一个器官,仿佛摘除了就会让他变得不完整。 缓缓将婚戒套回去,闻雁书起身下楼,没找见郑乘衍,只看到了擦桌子的阿姨。 “他上楼洗澡去了,”阿姨说,“仗着酒量好也不能这么喝呀,不难受嘛。” 闻雁书忙问:“喝多少了?” 阿姨张着拇指和食指比划两寸长:“杯子这么高,喝了五六杯吧。” 这分量其实不多,闻雁书琢磨着阿姨的用词,没搭乘电梯,就顺着旋梯慢悠悠往上走,到四楼的时候将想不透的事儿搁一边,不琢磨了。 虽说不年不节的偶尔会跟郑乘衍过来这边吃上一顿晚饭,但闻雁书上四楼的次数屈指可数,统共也就那么一两回,一次是今天,一次是头回来拜访时郑乘衍带他上来参观。 卧室门敞着,闻雁书在门外驻足,不确定郑乘衍那句“不用在外面等我的批准”在这里适不适用。 正犹豫,郑乘衍裸着上半身围个浴巾就出来了,瞧见戳在门口的他,挑眉问:“怎么了伴侣,等我牵你进来吗?” 第14章 不欺负你 郑乘衍的前胸后背还没完全擦干,水珠子蜿蜒着淌过肌群沟壑,刹那间闻雁书感应到的是郑乘衍放缓呼吸吻他鼻尖时留下的香槟味儿,那种复合型味道包含奶油蛋卷、杏仁苹果和矿物质等一系列味道,甜度柔软得容易让人忽略。 对于郑乘衍身上的气息大部分无法用嗅觉辨识,闻雁书已经习惯这种奇怪的现象,他走进去,没找到事儿做,就摸摸桌上的吹风机:“阿姨说你喝了不少。” “还行吧,主要是白酒味儿有点冲,”郑乘衍擦了擦头发,“怕刺激到你的鼻腔。” 闻雁书从吹风机密匝的功能按键上移开视线:“我没那么不耐操,只要不是长时间近距离接触都不碍事。” 郑乘衍怀疑自己洗头发时流进耳道的水往脑子里灌了,不然怎么会在闻雁书的前半句话反应那么久:“不耐……什么?” “不耐操,”闻雁书刚重复完,正经的面容突然出现裂痕,“我是指嗅觉,从车子性能引申过来的说法。” “我知道。”郑乘衍扬嘴一笑,拽掉脖子上的毛巾,拉开桌边的椅子坐下,“要帮我吹头发?” 吹风机还被闻雁书握在手里,他本来没这想法,但郑乘衍就仰着脸挑高了视线看他,一副翘首企足的模样。 闻雁书抓在吹风机握柄上的手松了又紧,他没谈过恋爱,但知道关系亲密的人才会给对方吹头发。 手掌边缘突然擦过熟悉的温度,郑乘衍从他手中抽走了吹风机:“逗你呢,我自己来吧。” 热风喧哗,顷刻填满整个卧室,闻雁书离得近,被滚烫的风撩一脸,忙后退了一步。 站在这个角度,他看着郑乘衍修长的手指抚过发根,昨晚它捧在自己的臀部;未经染烫的头发纯黑稍硬,扫在自己肩颈时会引起连串的痒意。 调香师理应擅长把各种画面写进香气里,可没人知道,他身为纳斐利品牌的高级调香师,实际上许多想要创作的东西都没经历过。 绅士克制的郑乘衍又变回了他的前调,可他都已经步入中调创作了,不及时抓住感觉会让灵感悄悄溜掉。 闻雁书抬脚把刚刚退后的一步重新补上,郑乘衍正压着脖子吹后脑勺的头发,他伸出个指头,在对方暴露的后颈处由上到下划拉了一小段。 郑乘衍立马回过头来:“怎么了?” 闻雁书说:“我帮你。” 他的声音被呼呼的风声盖过了,郑乘衍关掉吹风机:“没听清。” 闻雁书直接取下有点发烫的吹风机,声音平淡得听不出情绪起伏,仿佛只是在叙述一个普通课题:“我没伺候人的经验,你闭上眼睛,以免热风扫进眼里。” 风声再度把房间塞满了。 郑乘衍在公司下过多少指令,这会儿闻雁书说什么,他却听话照做。 可闭上眼,感受闻雁书微凉的五指揉过他的发根,那鼓胀的热风就往心窝子里灌了。 他很难形容这种感觉,只道遗憾又庆幸,遗憾是因为他确定自己对闻雁书心动了,可是这架航班延迟了整整两年;至于庆幸,他和闻雁书不必经历分分合合,他们从始至终都在一起。 风声停了,室内归于寂静,闻雁书的手从郑乘衍发间离开,转过身将吹风机缠线收进柜子里。 没推敲完遗留在指掌的洗发水香,闻雁书就听到身后床垫弹簧的轻响,他回头,郑乘衍连浴巾都没解开就仰躺在床上。 不是说酒量好吗,闻雁书走两步绕到床畔,对方小臂搭着额头,投下的阴影让他看不清脸色:“是不是酒喝多了头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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