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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 看着闻雁书因为刻意加重的“忍”字而再次绷紧肌肉,郑乘衍慢条斯理地掷出最后一支狠箭:“如果问的是这场性爱的体验感,那我只想说,雁书,你昨晚很棒。” 就像被这支箭不偏不倚地戳中了脊梁,闻雁书登时拥被坐起,意识到再怎么遮掩也无补于事后,只觉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从心底翻涌上来。 找什么灵感,他的思路全被这场事儿给打乱了,他设计好的前调信息,那些最初以为的礼数和克制,通通被整宿的狂风骤雨给推翻了。 床褥另一侧微动,闻雁书马上如惊弓之鸟朝郑乘衍投去戒备的目光,后者作势掀被子下床:“你再躺会儿,我洗把脸去给你弄点吃的。” 闻雁书又别过脸垂眼望向墙根,昨晚脑子不清醒褪尽衣衫跟郑乘衍搂抱相贴是一回事,酒醒后又怎么可能再让目光放肆。 再回过头来时郑乘衍已经不在房间里了,闻雁书这才推开被子查看自己放纵一夜后留在身上的痕迹,羞愤又无奈地下床捡起皱巴巴的衣服穿回去。 手腕余留两圈被领带缚过的红印子,闻雁书扯长了衬衫袖子遮住,将下摆妥帖地塞进裤腰,好像恢复成穿戴整齐的样子,昨晚的事情就能当作没发生过。 他弓身在床周围找了两遍,左右找不见皮带被郑乘衍弄到哪了,只好就此作罢。 那枚领带夹已经被他攥出了温度,闻雁书一看到这金属玩意儿就胸口生疼,正愁要不要不着痕迹别回郑乘衍的领带上去,就听到了身后浴室门把拧动的声响。 “不再躺会儿?”郑乘衍问。 他的刘海在拘水洗脸时被泼湿了,在眉眼边耷拉着比平日要出门时闲散一些,但也正因为这副模样同时带来的一份亲近,闻雁书才不想看到郑乘衍瞧向他的眼神是否和往常有些不同。 “我去洗脸。”闻雁书匆匆收去余光,绕开他钻进浴室合上门,开大了水流弯身将脸庞泼湿。 数不清重复了多少遍这个动作,闻雁书撑着盥洗台抬起脸,镜子映出他的面容,他却不看失神的眼,也不看干燥的嘴唇,目光首先落在自己的鼻子上。 不知该说郑乘衍会尊重人还是故意让他难堪,在他毫无防备的状态下只亲了他的鼻尖,偏生他日常工作用得最多的就是鼻子,出席各种场合被夸得最多的也是鼻子,而这一晚之后,不管工作还是接受夸赞,他最先联想到的必定是郑乘衍给他的这个吻。 在浴室里直待到心情稍微平复,闻雁书才开门出去,他没想好打破沉默的措辞,倒是郑乘衍招手把他喊到茶几旁:“先把早餐吃了,我去办理退房。” 闻雁书压根没往郑乘衍脸上瞄,坐下后拿起塑料勺子搅了搅还冒烟儿的瘦肉粥:“出门买的?” “就酒店楼下的早餐店,养养胃口,今晚再多吃点。”郑乘衍揣上钱包出去了,一道不轻不重的关门声给闻雁书暂留了独自冷静的空间。 一碗热粥被他搅没了烟,闻雁书停下动作,拿手掌捋了把脸,他总错觉郑乘衍在照顾他的情绪,可见识过那样一个强横霸道的郑乘衍,他不敢再胡乱给对方按标签。 郑乘衍很快回来了,捞起床尾的西装外套裹上,领带懒得系了,缠了几圈塞进口袋里。 闻雁书将空餐盒扔进塑料袋扎起袋口,刚直起身,郑乘衍冲他伸出手:“车匙给我。” 闻雁书不想让自己显得过分脆弱:“我开就行。” “回去那条路好几个减速带呢,能受得了么你,”郑乘衍仍旧伸着手,“给我吧,省得开到半途才换人。” 摊在眼底下的这只手掌仿佛盛着几分固执,闻雁书揣着衣兜缄默,想的是他不过脑子说郑乘衍的掌心很热,郑乘衍说,我向来是这个温度,只是你从来没牵过。 他都不明白为什么会把醉酒后的每个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他情愿断片儿,好让他们之间回归原来互不相干的关系。 僵持下去只会让气氛更尴尬,闻雁书掏出钥匙放到郑乘衍掌心,举步朝门口走去。 正想开门,闻雁书的手顿在半空,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消失的皮带会出现在门把手上,他遍寻记忆,滞后地想起他和郑乘衍的偏轨就是从昨晚进门后他默许对方为他解下这条皮带开始。 “皮带不要了吗?”郑乘衍从后面伸手取下皮带。 从床上睁开眼那一刻起闻雁书就忍住不和郑乘衍对视,此刻终于回过头质问:“你是不是就等着看我闹笑话?” 然而郑乘衍脸上没一丝嘲讽,攥着皮带神色平和地直视他的眼睛:“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打算看我了。” 这场意外沉沦早就无法区分孰是孰非,闻雁书怨的是自己喝醉后一击即碎的自制力,他没夺回皮带也没再和郑乘衍对视,手搭着门把,让稍有冲撞的语气平静下来:“你开我的车回去吧,我打车。” 腰间蓦然一紧,他被郑乘衍勾了回去,身后人没使上蛮力,两手穿过他身侧,轻缓有度地将皮带一端穿进他裤腰的袢带里:“为什么不早点提醒你皮带挂在这里,不就是想让你直面昨晚的事情么?” 皮带所经之路犹如隔着布料抚摸腰腹,闻雁书一动不动杵在那儿,任郑乘衍抚平他所有羞耻:“雁书,我们只是做了正常伴侣会做的事,为什么非要因为我们一开始的口头协议而把它定性为犯错?谁规定这段婚姻必须墨守成规?” 皮带穿进扣头,郑乘衍收紧围度,想象把人箍进自己的圈套里:“就当是我先违规了吧,该内疚该反省的人是我,你不薅着我领口追责,自个儿躲着我眼神算是什么劲?” 扣头束紧了,郑乘衍适时收回手,帮闻雁书理好风衣,屈指在对方后心窝的位置敲了敲:“别把自己关起来,给我开个门好不好?” 因为这个轻叩的动作,闻雁书的心头倏然收缩。皮带束在腰间的围度刚刚好,就像郑乘衍的态度不进一寸也不退一尺,闻雁书感觉自己被放置在一个很舒适的范围内。 于是他也打开门,算作回答对方的问题:“回家吧,摩卡要饿得咬盆栽了。” 裂纹暂且修补,郑乘衍坐上闻雁书的主驾点着引擎,习惯性拧开晨间电台。 闻雁书在自己的车里反而拘谨,他靠在车门边撑着下巴,视线飘过后视镜抓取到后排的紫罗兰,挺糟心,于是移开眼投向车窗外,车子经过减速带时偶尔拧一下眉心。 郑乘衍的注意力也不在电台广播上,他偏头看看路况,凑巧瞧见闻雁书抬起又垂落的手,心里微微内疚了一小把。 离星潭名居不远了,郑乘衍扯着方向盘转向,问:“回家还洗澡吗?” 闻雁书忙低头嗅了嗅自己的衣服:“我身上有怪味儿了?” 在酒会上沾染形形色色的香水味和酒气很正常,但闻雁书的嗅觉挑剔惯了,这种混合香气在他的观念中被定义为摧残鼻子的有害物质。 郑乘衍否认了:“没怪味儿,不过刚才买早餐的时候我顺路买了些别的东西,你洗完澡可以用上。” 他降速驶入停车场,噪音渐远,他倒进空车位熄火,左手探进兜里先摸出个卷成团的领带,又从右侧兜里掏出管药膏。 昨晚前戏做足,闻雁书那儿应该没受伤,反观别的地方…… 郑乘衍把药膏递过去,笑容有些抱歉:“我那领带夹有点不知分寸了,我代它向你认错。你试试这个药膏管不管用,不管用我再……” 手心一空,闻雁书将药膏抓走,动作中胳膊蹭到胸口,闻雁书疼得耳根泛了热,朝郑乘衍掌上拍了个东西就果断开门下车:“你自己教训它吧。” 车门摔出一声巨响,郑乘衍垂眼,只见那枚领带夹就躺在自己手中。 第12章 关系不明 闻雁书这一澡洗了挺长时间,洗完抱着配方本坐到飘窗上,取下钢笔对着思路断点开始陷入沉思。 他习惯根据立意设计符合意象的香气,可经过一场不以喜欢或爱为前提的性爱,他决定推翻之前“喜欢——爱——情欲”逐层深入的构想。 然而纸张上他曾愉悦落笔记录的前调信息屡次阻止他否定来之不易的灵感,闻雁书总想起他从十二层往下俯视站在晚风和树影中的郑乘衍,那是除他以外谁都描述不来的气息。 再提笔时闻雁书不再做划掉字词的假象动作,就当自己是体验了一次新的旅途,他在中调一栏写下这趟旅途给他带来的灵感:冲动,侵占,欲望。 上次有晚风树影灯光作为意象参考,这一次闻雁书死活揪不出具体关键词,酒店充满消毒水味的枕头床褥不是他的首选,天花板的吊灯不足以丰富他要的画面,临时用上的安全套又过于晴涩露骨。 这时门把旋动,闻雁书被门开的轻响搅乱思绪,却不见郑乘衍站在卧室门口,偷偷钻进来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学会开门的大猫。 他后知后觉记起,郑乘衍每回过来都会先敲门。 摩卡嗅了嗅他犹带水汽的浴袍,弓身一跃跳上飘窗,稳稳地占了他臂弯中的一席之地。 自从闻雁书允许摩卡碰袖子后它就越来越放肆,他拿笔杆在猫耳尖戳了戳,问:“进来不敲门,你能不能向他请教一下基本礼仪?” 摩卡端着张严肃脸冲他扬起脖子,闻雁书以为它想挠下巴,手都探出去了才发现它的项圈勾着张卷起来的纸条儿。 他小心翼翼摘下来,展开就看到了郑乘衍好看的字:下来吃午饭吗,我做了话梅小排。 明明有彼此联系方式,偏要让猫来传讯,闻雁书把纸条在配方本上抚平,挤着郑乘衍笔锋犀利的字回话:在忙,你先吃。 摩卡虽然礼仪知识匮乏,但胜在聪明,不等他卷起纸条往项圈里塞就从他手上叼走,噌地跳到地板往外面跑去。 闻雁书攥着钢笔悬在本子上方游移,笔尖蠢蠢欲动要勾画点撇横,他却不确定自己为何会在脑中形成这一个具象。 没过一会,摩卡又跑了回来,项圈里塞着张更大的纸。 闻雁书读书那会当了几年的纪律委员,人自习课传纸条从教室头递到教室尾,他敲桌警告不成便大公无私记名字,此刻反倒上了瘾,倚在飘窗上看郑乘衍的回话:还在生我气? 他写配方列大纲打讲稿码论文都要深思熟虑,难得这回下笔不用绞尽脑汁:没生气,是真的忙,等下就吃。 还以为对话到此为止,没想到才过几分钟,摩卡去而复返,伴着窸窸窣窣的声响,跑到他跟前松嘴掉落一包松脆小饼干。 闻雁书从项圈取下纸条,郑乘衍落在纸上的话语一如既往简洁:饿了垫垫肚子,饭菜给你留一份放锅里保温,我先出门买点东西,顺便给你的车加个油。 跑了几趟摩卡也累了,趴在地毯上眯起眼睛打盹,闻雁书便不再劳烦它,折起纸条儿夹入配方本。 本子上中调那栏仍留有空位,闻雁书刮了刮笔杆,没再踟蹰,在冲动侵占欲望后面写下九个字:郑乘衍,郑乘衍,郑乘衍。 他写完迅速合上本子,唯恐多看一眼就会胸口疼,并撕开小饼干的包装袋往嘴里塞一块,以防自己有多余精力思考郑乘衍的名字出现在配方本上的意义。 昨晚没睡够,闻雁书吃过饭消食完就回了卧室休息,窗帘挡了午后的大半光线,他背对着窗子睡得蛮舒服,连摩卡钻到床底也没发觉。 闻雁书没调闹钟,再醒来是因为接连不断的敲门声,午觉的后劲往往比晨起时来得猛,他惺忪睁眼,赶巧撞见郑乘衍推门进来。 卧室很暗,郑乘衍没瞅着他睁了眼,搭着门把隔那么几米远喊他名字:“雁书?” 稍沉的音色轻轻地把尾音提上去时总带有几分温柔,闻雁书因为这句叫唤延迟反应的几秒间隙,郑乘衍就大步走了过来,在对方正要蹲下时,他猛然坐起。 “醒了啊,”郑乘衍撑着床沿,收回探到中途的手,“我在门外喊了好几次,身子有没有不舒服?” 闻雁书拧开床头灯,目光挪到郑乘衍的指骨节上,上面泛着点红,估计敲了挺长时间的门。 “没有,我睡懵了。”闻雁书想下床,但被郑乘衍堵住了床沿,他蜷着双腿仰起脸,对方还保持着撑床时半俯的姿态看向他。 鉴于两人现在关系不明,任何近距离的对视或接触都会让闻雁书浮现相连颠簸的记忆,所以他对郑乘衍或多或少还是抱着种躲避的心态:“怎么了?” “没什么,”郑乘衍直起身让开道,“我担心你因为那事儿发烧。” 不提还好,一说闻雁书就想起郑乘衍在最后关头扯掉了碍事的安全套,他紧了紧床单,半句话没说,推开被子就要下床。 “小心。”郑乘衍突然弯腰托住他脚腕,在他挣开之前便松手,从床底下抱出一团猫,“我就说怎么没找见它,原来是往你这屋跑了。” 凝固的气氛因这只宠物而稍有缓解,闻雁书趿上拖鞋,抓着被角扬开叠好:“它平时不往我床底钻的。” 摩卡很重,郑乘衍抱着他时小臂都鼓着青筋,但话题围绕摩卡展开的话似乎能给足他逗留的理由:“它最近不也爱扒拉你衣服么。” 那是因为上次在阳台给摩卡颁了摸袖子许可证了,哪知道这猫总爱得寸进尺,闻雁书从靠枕底下摸出手机:“不想让它以为我偏心别的猫。” 屏幕亮起晃出时间,闻雁书才发现他这一觉竟然睡到了五点多,晚上还要回郑家吃饭,他当即搁下手机去衣帽间找衣服:“怎么不早点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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