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唐建座城_第3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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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8章

挑眉，声音清淡而淡泊。老太后咽下一口唾沫，心不知怎地骤然一落：“你想要问哀家什么？” “若是卿儿真的打算杀死父皇，皇祖母会杀死孙儿么？” 顾炎卿问。老太后的眸子骤然一缩，她不可置信的看着顾炎卿，从小到大，这还是顾炎卿头一次在她眼跟前说道这样的胡话。他……真的想要杀掉自己的父皇么？ “卿儿，你别胡来，也别胡思乱想！”老太后怒吼出声。 “既然皇祖母让孙儿别胡想，那为何皇祖母还会用这样的话来问孙儿呢？在皇祖母心中孙儿永远比不过父皇，这一点孙儿是知晓，但母后还在世时与孙儿说过，无论如何，都要孝敬皇祖母，陪伴皇祖母。她至死都不知晓，自己只是皇祖母的一颗棋子而已。” 顾炎卿的言语如冬日寒冰，又如狂风呼啸，在片刻间席卷了老太后的心：“修儿，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当初皇祖母为了父皇的太子之位，将父皇心爱的女子许配他人。您为了不让父皇怨恨您，故意将此事怪在母后头上。皇祖母，其实母后一直都知晓此事，但她爱着父皇，所以她才愿意默默地忍受皇祖母您的欺骗。但是她没有想到，她的作为居然会让自己丢失了生命！” 他早已忍耐了太久，所以现在他才会爆发。他自然不会在老太后跟前暴露出自己的杀意，但他也会用这样的法子，让她感觉到自己的怨怒。这是因果，没有人能够逃离的因果。老太后的手指颤抖不已，她突然觉得眼前的顾炎卿如同一个陌生人一般。如被压抑的狮子，最终挣脱了锁链，正比划着尖牙，试机报复。 “卿儿，你在胡说些什么？你母后的死是她自己……” “皇祖母想说是母后自己上吊而死的么？她最后死相多么凄惨难道皇祖母不知晓么？若她真是自尽而亡，为何没有人察觉，为何她的宫人都一个个消失不见？” 顾炎卿红了眸子。他永远都记得母后死去的模样，她躺在地上，身躯早已腐烂，无数只老鼠啃噬着她的尸首。明明是一国皇后，却死得比乞丐更加凄惨。他不能忘却自己母后死去的模样，那是烙印在他胸口的伤疤，一辈子都无法抹去。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老太后慌张了，她额头已经被顾炎卿吓出了冷汗来。她从未有过如此慌张，这个对自己尊重无比的孙子，头一次在自己面前暴露了杀意。房门外，白若潼静静的等待着。昨日牢狱第二次出现大火，那火绝不是偶然，她能确定是林玉敏做的。林玉敏做这样的事情无非是想让自己逃出牢狱，她或许接下来还会做出更加恐怖的举动。白若潼不敢多想，但又忍不住多想。 “哒哒哒。” 赵嬷嬷在此时匆匆跑到廊中，她抬起眼眸，诧异的看了一眼正蹲在廊上的白若潼，开口道：“王妃，您为何会在这里？” “我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白若潼含笑轻语道，“赵嬷嬷，您的神色为何如此匆忙。” “圣上出事了！” 赵嬷嬷肃然道。第1372章永隋帝重病 “老奴这儿正要给太后娘娘禀告呢，太后娘娘可是在与荣亲王说话？” 赵嬷嬷问。白若潼点了点头。赵嬷嬷神情露出为难之色，思忖片刻，知晓自个这儿的事儿更大，与白若潼行礼罢，推门而入。不足片刻，老太后慌忙的走出正殿，传唤软轿离开了慈宁宫。白若潼跟在后头，她余光小心翼翼的打量着顾炎卿，见他神色低沉，小声开口道：“殿下，您与皇祖母在说什么？” “只是说道关于本王母后的死因罢了。” 顾炎卿虽是想要隐瞒，可他答应白若潼，无论什么事情，他都要与她共享。白若潼抚上他的手，与之十指紧握，无论发生什么，她都会站在顾炎卿这一头，哪怕是与所有人为敌。永隋帝的寝宫内，永隋帝躺在床榻上奄奄一息，他的衣襟绽开一大片血花，他嘴角泛着红，似乎是被人抹去血后残留的印记。白若潼抿紧了唇，她自然知道永隋帝如今这副模样是谁动的手脚，当初林玉敏为了顾炎卿，可是主动请缨来此杀死永隋帝。顾炎卿没有阻拦她，他也并未想过阻拦。林玉敏对他而言，是无关紧要的人，永隋帝对他而言，也是同样。 “母后，圣上今日在书房处理事物时突然呕血不止，现在又晕厥了过去，吴神医来瞧过了，说是圣上的身子支撑不了……太久了……” 容宸皇后掩着唇低声哽咽，泪水将她精致的妆容晕染，她不忍看向奄奄一息沉睡着的永隋帝，只好在老太后的跟前求寻安慰。老太后的目光幽幽的转向顾炎卿，与刚才一样，他的神情波澜不惊，没有悲伤与惊诧，也没有窃喜与欢愉。他站在这里，如同一个陌生人一般。 “皇后，吴神医真是如此说的？” 老太后质问道。 “是。” 容宸皇后重重的点了点头，她的目光突然发狠一般的瞪向顾炎卿：“一定是你！圣上变成这样都是被你害的！当初你就不应该被生下来！你这个妖女的孩子，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折磨着圣上！” 她说罢，扬起手就要朝着顾炎卿打去，顾炎卿只是轻轻偏过头，就避开了她的打击。顾沉廉正在此时赶来，他急匆匆的赶到永隋帝跟前，倒吸一口凉气，回头怒视着顾炎卿。 “廉儿，你来得正好，你审问过林玉敏，那妖女是如何交代的，是不是说了是被顾炎卿吩咐来宫中残害你父皇？” 容宸皇后瞧见顾沉廉，赶忙着上前问话道。顾沉廉绷紧了唇，半晌后点头道：“是。” “顾炎卿，你还有什么好交代的！”容宸皇后质问道。 “那林玉敏人呢？为何不让她与本王当面对质？” 顾炎卿轻笑一声，问。容宸皇后一哽，如今永隋帝重病在床榻，他竟是还露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他这副模样真真是令人憎恨。 “昨日牢狱走水，林玉敏她……说不定这件事就是你做下的！顾炎卿！永隋帝可是你的父皇，对自己的父皇都能下得如此狠手，你还是人么！” 容宸皇后大叫道，在她心中，林玉敏与顾炎卿二人就是一伙的。第1373章他害怕的事 “当初林玉敏可是被母后唤入宫来的，怎么变成殿下差使的呢？” 白若潼轻笑一声，在一旁质问道。皇后恨得牙痒痒的，可是对于白若潼，她却是什么法子都没有。林玉敏牵扯的人太多，一不小心就有可能会暴露自己，她咽下一口气，不再与白若潼多言。她不说，白若潼自是要缠着她多说：“你们说圣上是被林玉敏下毒的，又有什么证据？如今林玉敏去得不明不白行踪不定，你们有什么证据能证明这件事与殿下有关系，况且，当初林玉敏为何会入宫中，皇后娘娘应该心头清楚才是。” 容宸皇后的脸色气得发白，她颤抖着唇瓣，想要解释什么，却是一句话也道不出来。白若潼冷哼一声，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她抬起眸子，冷冷的看着躺在床榻上奄奄一息的永隋帝。 “皇祖母，您是如何想的？难道您也相信顾炎卿与白若潼二人的鬼话么？” 顾沉廉回过头，问向老太后。老太后没有回话，这是因果，她自是没有法子回答。顾沉廉摇了摇头，走到永隋帝跟前蹲下，余光却是回头瞄向顾炎卿：“二哥，你相信么？若是现在父皇还清醒着，他一定会要了你的性命。” 永隋帝最后会的事情，应该就是没有杀掉顾炎卿。他想过各种法子，可仍是杀不了他。对于自己这么一个生命力顽强的儿子，他是有多绝望。如今他躺在这里，想必心头也清清楚楚，究竟是谁害得他沦落成这个模样。 “够了，都不要再多说什么，圣上昏迷的这些日子，廉儿，你代替他处理朝政，”老太后懒得再听她们叽叽喳喳，永隋帝在这里昏迷着，他最疼爱的儿子与最宠爱的女人却在这里讨论到底是谁害了他，而并不是感到难受与崩溃，“卿儿，你这些日子好生照顾若潼。并且与吴神医好生商榷一下，到底该如何治疗圣上的病。哀家不相信，圣上会这么……” 后面的话她再也说不下去，不管如何，躺在这里的人终究是她的儿子。他有罪，她也有罪。他们都是罪人，在皇族之中，注定了风霜雪雨，没有谁是能做到真正的逃脱的。 …… 白若潼闷闷不做声的回了荣亲王府，顾炎卿握上她的手，却是发觉她的手心一阵的寒冷。他小心翼翼的搓着，温声道：“小丫头，不要操心，什么事情都不要操心，也不要去想，留给本王来做好不好？” 白若潼抬起眼眸，泪水湿了眼眶，她扑入顾炎卿怀中：“殿下，你实话告诉我，圣上这一病是不是真的治不好了，而你，是真的要取他性命么？我一直都知晓，您想要主君之位，可真的走到这一步，我却是害怕了。殿下，我害怕……害怕你会受到伤害，害怕你走不到那个时候…… 若是真的如此，我该怎么办？” 或是因为怀有身孕，她的性子变得小心翼翼。她能与顾炎卿共赴黄泉，可是她同样也害怕，顾炎卿会丧命。哪怕是用自己的生命，她也想保全顾炎卿的平安。她从未想过自己会爱一个男人爱得如此之深，顾炎卿，真的做到了。第1374章决断水从眼眶中滑落下来。 “本王一直都不敢问你一句话，但这句话，本王应该是要问你的，小丫头，你是否觉得本王做事残忍？毕竟本王要杀的，要害的，是本王的亲生父亲“丫头，看着本王。” 顾炎卿挑起她的下颚，让她与自己平视，白若潼哽了哽，一眨眼，一滴泪。”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却夹杂着痛苦。他以前是无所畏惧的，哪怕是与所有人为敌，他都不害怕。可是自从有了需要爱护需要保护的人后，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顾炎卿明白自己的使命，他的使命，就是好好的保护白若潼。可他也在乎白若潼的想法，他想要知道，在他在乎的女人眼中，自己究竟是一个怎样的男人。 “不，是他一直要杀了殿下，而且……他当初如此对殿下的母后，我一直在怀疑，是不是圣上与皇后二人一同害死了殿下的母后，但是今日瞧见殿下如此反应，我什么都明白了。” 她握住顾炎卿的手，泪水砸在了他的手心之上。前世，她并不是一个爱哭的孩子，有什么委屈，她都会憋在心中，或是找寻一个角落，好好的哭一场。但是这辈子，自从遇上顾炎卿，她的眼泪便是变得发达了起来。无时无刻不在为他掉眼泪。她知道，是因为自己有了足以依赖的人，所以她不害怕在他面前落下泪来。 “傻丫头……” 他抚摸着她的头，“不愧是本王选中的女子……” 他将她抱入怀中，头抵在她的头上：“傻丫头，你且安心，就算本王的计划不成功，本王也不会将生命搭进去。当不了皇帝没有关系，本王现在更想要与你在一起，只要有丫头在，就是本王的天下。” 她怔怔的望着顾炎卿，心倏然安定了下来。以前他如何爱她，也不会说出这番话来。但现在，白若潼确定了，在顾炎卿心中，皇位以及仇恨，都没有她来得重要。这样的一个男人，自己怎能不把他牢牢的抓入手中。 …… 慕容府。 “你好生瞧瞧，你做的好事！” 顾沉廉将账本狠狠的摔入慕容宰相的怀中，慕容宰相疑惑了片刻，脸色顿时铁青了起来。账本里清楚的记载着云南王府与慕容宰相之间的交易，每一笔金钱流通都记录得清清楚楚。 “想要解释什么么？” 顾沉廉轻哼一声，冷冷问话道。慕容宰相叹出一口气，摇了摇头：“解释？微臣能解释什么，正如太子殿下所瞧见的这般，微臣与云南王府的确是存在交易。毕竟工程量如此之大，微臣也需要一个人帮助自己，而这个人最好的选择便是云南王。” “好在，交给父皇的账本，本宫已经全部修改了。”顾沉廉冷笑着道，他的语气，仿若是在嘲笑慕容宰相一般。这让慕容宰相的心很是不爽快。 “谢过太子殿下了。” 他咬牙切齿的道出一句话来。顾沉廉冷哼一声，对他的道谢并无任何波动。 “你准备何时下手？” 半晌后，顾沉廉问话道。慕容宰相抬起眼，怔怔的看着他，这个男人原本对自己的计划不感兴趣，他甚至三番五次的催促，他都不为所动，而现在，他终于愿意下手了么？第1375章除夕 “可能要等新年过后……”慕容宰相回话道，“太子殿下，要调集大部队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圣上身子现在如此虚弱，太后娘娘那头一定会阻止旁人触碰遗诏，微臣猜想，太后娘娘真心想要扶持的人是荣亲王殿下，还请太子殿下小心为是，若是可以的话，等十日之后立即下手。” 顾沉廉坐下身来，手指在桌面研磨着。他今日在殿堂内，又瞧见白若潼了。如今的她，彻底将他视为陌生人，无论何时何地，她都是这般对待他。哪怕是只有一次……只有一次也好……他也希望她的眼中，能有他的身影。 “本宫虽是答应你这件事，但本宫并非是愿意做你的傀儡，”顾沉廉站起身来，倏然靠近慕容宰相，“本宫这些年生，做傀儡早已做得腻味了，就算本宫登基，假使你做出什么举动，本宫也会杀了你。忘了告诉你，给你的账本不过只是复制品罢了，真正的账本在本宫府中。你现在是不是后悔选择本宫了？但是后悔已经晚了，慕容宰相，你现在已经与本宫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你跑不了，本宫也跑不了。” 他拍了拍慕容宰相的肩膀，在这一刻，他的气势完全超过了慕容宰相。慕容宰相只觉自己周身血液在倒流，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总觉得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