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自是提拔一等婢子,你刚才的话代俎越庖了,小姐都没有发话,你怎地出口训斥?” 琪儿被她嚣张跋扈的言语激得欲要开骂,只脱口而出一字便被橙儿打断。白若潼瞧着二人,叹息一声:“有啥可争论的,阿宁会功夫,做事麻利是好事儿。等回了镇西侯府阿宁与橙儿比比功夫,我想看你们谁更厉害。” “除了赵大人,没有人可胜过婢子。” 白若潼原是想缓和一句,话音刚落却是被阿宁抢了话头。争锋相对的言语不止是琪儿,就连橙儿都有些哭笑不得了。 上了马车,原是橙儿与琪儿跟随,可阿宁不由分说的将二人赶了下去:“你们去跟其他人坐一辆,小姐这儿由我伺候就成。” “你……你这人怎么如此嚣张跋扈!” 琪儿真真是被她弄得气愤不已,跺了跺脚刚想与之理论却被橙儿拖住了手。 “罢了罢了,既然阿宁想要伺候小姐,你便是给她这个机会好了,她熟悉熟悉一下也是好事儿。”橙儿轻声劝慰道。 第479章 你在演戏 “橙儿姐姐,她嚣张的模样你也瞧见了。你为何还帮着她说话,这个婢子就是不知好歹,以为自己能干得很,殿下派遣来的就能如此嚣张?又不是派遣她当主子,只是当婢子罢了,她凭什么这样嚣张跋扈?” 琪儿怨怒道。 橙儿拽了拽她的袖子往后拉扯:“你这声儿还大一点不仅会惊动小姐还会惊动殿下呢。你刚才不是还打着哈欠称自个没睡好么?待会儿上了马车可以好好的打个盹。 出门在外的少说一句,别让荣亲王府的人以为咱们镇西侯府的婢子都不懂规矩。” “我……” “别说了别说了,走吧走吧。” 琪儿委屈极了,欲要开口辩驳却被橙儿拉扯劝慰往身后的马车赶去。 阿宁见二人走远,反身入了马车。白若潼恹恹的瞧着她,倚着软靠轻声道:“你故意惹怒我的婢子是殿下的主意,还是你的主意?” 阿宁一听此话,赶忙着跪下身子:“回小姐,是婢子的主意。” 白若潼岂是看不穿阿宁的把戏。她是顾炎卿身边的人,自是知晓规矩。可她刚才嚣张的做派明显是做与人看的。 “你哪有如此大的胆子,是不是殿下怀疑我的婢子?”白若潼挑眉,搀她起身坐于自己对旁。 阿宁低垂着头没有回话。 “你不说我也清楚,殿下是怀疑我身边有奸细。”白若潼莞尔一笑,撑着脑袋饶有趣味的打量着眼前与她一半大的小丫头。与刚才的盛气凌人不同,她垂着头,一副小心翼翼的做派。眼眸时不时的转动,似在胆怯着什么。 瞧她这副被自个看穿担惊受怕的模样,白若潼“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她抬手捏了捏阿宁粉嫩的小脸:“你真是学武之人?怎么胆子如此之小。你刚才的把戏太过拙略了些,骗得过琪儿却是骗不过橙儿,说罢,殿下怀疑的人是橙儿还是琪儿?” 顾炎卿突然派婢子在她身边,无疑是防着什么或是调查什么。可她身边除了橙琪二人,别的有何可防? 白若潼不是没有怀疑过二人,出行时发生的种种事情都引得她去怀疑。 那场突如其来的大火,至今还未查出到底是谁下的毒手。 但白若潼看得出,那场大火,是有预谋的。 “赵大人只是让婢子试探二位姐姐,并未告诉婢子殿下所怀疑的是谁。” 阿宁小声回话道。 “哦,是么?” 白若潼手指敲着桌面,歪着脑袋颇有兴致的瞧着眼前这个害羞胆怯的小丫头。 “……” 阿宁咬着下唇,不敢回话。 “你不嚣张时的模样可爱多了。”白若潼故意打趣道。 阿宁腼腆一笑,手指紧张的抠着下裙。 马车行驶出了都城,再走三里路便是佛山的城南县。彼时已是黄昏,顾炎卿寻了驿站歇息。 白若潼刚下马车,橙琪二人紧张兮兮的与她跑了过来。见白若潼安然无恙,二人悬着的心顿时放下。 “你们这么紧张干嘛,难道还怕我被老虎叼了去不成?” 白若潼挑眉问话道。 二人微微一怔,琪儿携着白若潼的手小声道:“小姐,这个婢子可是有好好伺候你?” 第480章 只有殿下让我揪心 “有她伺候在小姐你身边,婢子自是担忧的。”琪儿道。 阿宁蹙起眉,冷眼扫了扫琪儿。并未多言,搀扶着白若潼入了驿站。琪儿微微一怔,咬着牙,瞪圆眼道:“橙儿姐姐,你瞧瞧她嚣张的模样!” “你啊,嘴里说的话就不能饶饶人么?她也是一同来伺候小姐的婢子,你如此针对她是要做甚?” 橙儿有些哭笑不得,自个来伺候小姐时,也未见琪儿如此针对过。琪儿撅着嘴,小声嘟囔道:“我只是看不惯她嚣张的模样罢了。” “你虽是看不惯她嚣张跋扈,可她的作为要是真有问题,小姐早已呵斥,可小姐只是冷眼旁观瞧着你二人吵闹,证明小姐并不厌恶此人,也并非觉得你做的事就是正确的。” 橙儿笑着解释道。那阿宁在嚣张时有一个细小的动作,挺直胸板。一看便是是一个好无底气之人在故意嚣张时所做出的打气行为。橙儿不明白,阿宁为何要故意惹怒琪儿与她。 …… 在房中用罢晚膳,阿宁伺候着她梳洗。她的动作很是麻利,并无任何生疏。 “你以前在殿下府中也伺候过人?”白若潼问。 “婢子伺候过小殿下,但伺候姑娘还是头一次,若是婢子有做得不好之处,小姐明示。” 阿宁道。 白若潼轻笑一声,这丫头真是随时随地小心翼翼。清清嗓子,白若潼欲要开口,房门却在此时被人叩响。阿宁低垂着头,上前开了门。 “见过荣亲王殿下。” 顾炎卿负手入了房门,阿宁赶紧退让一旁请安。眼眸瞥向她,顾炎卿挥手道:“你先下去吧。” “是。”阿宁点点头,低着身子走出房门。 白若潼恹恹的倚在床榻上,手腕撑着下颚似笑非笑的瞧着顾炎卿:“殿下怎么来了?我还以为今日你要冷漠我一整日呢。” “你应该知晓,本王并非对你冷漠。”顾炎卿道。 打了一个哈欠,白若潼干脆趴在床榻上,撑着脑袋俏皮的瞧着他:“我知晓,你在观察我的两个婢子。殿下既是怀疑我的婢子,为何昨日不当面与我说道。” “你既然知晓本王怀疑你的婢子,你还如此悠闲。”他家的小丫头是不是天然缺一根神经。 “我为何不能悠闲?难道我还要怨天尤人不可?”白若潼眨眨眼,“我待琪儿橙儿很好,要是二人真要背叛于我,许是代表我并未入得他们的心。我已尽人事,其余的听天命就是。” “小丫头,你为何总是笑盈盈的?”顾炎卿挑眉坐在她的身旁,抬手一勾将其拥入怀中,“这个世上是不是没有任何事情能让你着急?” “自然是有,”白若潼仰头认真的瞧着他,嘴角甜腻的笑容蜜入他的心房,“这个世上唯有殿下能让我着急,若是殿下不理睬我,我一定会担心受怕,说不定还会崩溃大哭。 只有殿下能让若潼的思想从一个大人变作一个小孩。” “这些情话你是从哪儿学来的?”顾炎卿诧异道。 她还从未与他大胆的说过这些情话,许是他还未足够了解她。 这个丫头什么话都敢说,什么话都敢谈。 说几句情话有何为难的。 第481章 怀疑琪儿 “从心里学来的,我的心就是这样告诉我的。”白若潼道。 顾炎卿怔怔,一瞬间竟是不知该如何回话。 白若潼见他眼眸闪过诡异的神色,惊喜道:“殿下你害羞了?” 顾炎卿笑笑,不置可否。 被一个小丫头你撩拨得心波荡漾也是一次不错的体验。 二人打趣一会儿,才又将话引入正题。白若潼坐起身子:“殿下还未告诉我,琪儿与橙儿,殿下究竟怀疑的是谁?” “本王怀疑的是琪儿。”顾炎卿开门见山道。对于白若潼,他自是无需隐瞒什么。白若潼神情并无半分诧异,她低着眉,似在思忖着该如何回应,半晌才道:“殿下与我所想一致,我也怀疑琪儿。” “本王要带你去一个地方。”顾炎卿沉着声,将她从床榻搀起,“你是一个聪明的丫头,不用本王说,想必你心头也明白许多事情。 本王未曾与你说起,这几日来一直有人跟踪在本王私宅附近,在咱们出发去往佛山时,也有人跟踪左右,已被赵成抓获,你绝对想不到,其背后之人到底是谁。” “……” 白若潼怔怔,被顾炎卿牵着的手微微一紧。 他携着她离开驿站,走入林子。深夜的林子静谧得可怕,偶有微风拂过,响起细密的“沙沙”声,宛若孤魂脚步。 未走几步,白若潼便是闻见一股血腥之气。 紧接着,有人急促的喘息声从远处传来,白若潼的步子加快了几步,隐隐可见前方有人提着灯笼,她朝进了走去,就瞧见三个男人绑在树桩上,他们被打得奄奄一息,半眯着眼惊恐的瞧着他们。 “殿下,你带我来看他们是作甚?”白若潼不明其意,脚步向后缩了缩。 顾炎卿见惯了鲜血,但她不一样。瞧着三人皮开肉绽的身躯,她胸口微微有些许的不适。 “他们是皇后的人。”顾炎卿道。 “皇后的人?”白若潼瞪圆了眼,“你的意思是皇后娘娘要杀我?” “是。”顾炎卿点点头,走向三人,“这三人是曾经的大内侍卫,却因莫名的缘由在宫内失踪,没想到竟是被皇后所收买成为其死侍。 若本王没有猜错,你的婢子应是你与本王订亲之后来到你的府中,小丫头,本王无心吓你,本王带你来此处,是想要让你亲眼瞧瞧,你身边处处暗藏危机。” 她的危机意识太过薄弱,顾炎卿除了让她亲眼所见这残忍的一幕并无她法。 若不是因为他,皇后或许不会派人监视白若潼,也不会对白若潼下手。 在她那儿,许是认为杀死白若潼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般。 她要杀了白若潼,坐实她的七杀命格。 “所以殿下是要点醒我,让我看清眼前的一切,提高自己的危机意识。然后不含感情的处理掉琪儿?” 白若潼一眼看穿顾炎卿的目的,只是他所用之法令她胆寒且揪心。 若不是刚才她一贯的云淡风轻的语调,或许顾炎卿不会带她亲眼所见此幕。 “小丫头果然聪慧。”顾炎卿笑。 白若潼微微一怔:“就算琪儿真是皇后娘娘之人,殿下又为何一定觉得琪儿会害我性命?” 第482章 她太注重感情 “她留在你身边,不是害你还会是什么?”顾炎卿说罢,与一旁的赵成使了一个眼色。赵成会意,与其中一人走了去,长剑指着那人的胸口道:“在县主面前再交代一次,皇后娘娘都给你交代了什么。” 那人口中满是血污,鼻尖奄奄一息的鼻息是在宣告他已命不久矣。 “皇后……皇后娘娘让我们杀了……杀了德欣郡主……”那人吃力的开口,言语间带着一抹吃力。白若潼的心重重的沉下,咬紧牙根瞧着他。 那人又道:“只要能……能杀了德欣郡主……皇后娘娘便是会放过我们的家人……” “你们是如何实施计划的?”赵成问。 “县主那儿有我们的内应……”那人吐出一口血污,继续道,“会给我们留下标记,方便我们一路跟随。在客栈时,会将绢帕挂在木栏上,告诉我们……可以进行暗杀。” 白若潼瞪圆了眼。他口中的“内应”指的正是琪儿。垂下眼眸思忖片刻,白若潼已然听不进去。在顾炎卿眼中,她的性命比什么都来得珍贵。只要有人害白若潼,不论那人是谁,都是罪该万死。 但琪儿不同,她陪伴在白若潼身边已有几月光阴,深得她的信任。就算知晓琪儿的背叛,可要是真对她下手,她怕是心有余悸。 所以,顾炎卿才出此策,让这群要害她之人,亲口对她道出琪儿的背叛。此举虽是残忍,却是有用。 “殿下的意思我都明白,可要是真对琪儿下手,我并不舍得,难为殿下的一片心了。” 白若潼叹息一声,撇过头去不忍再看绑在树上奄奄一息的三人。 “你留着她作甚?她的身份该是皇后娘娘的死士,你对她再好,她也不会归顺于你。” 顾炎卿语重心长道。 白若潼勾起唇角,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就算我知晓琪儿想要害我的性命,但我也不能杀了她。我可以不留她,但要杀她,我做不到。 无论她是真心假意,但在我这里,琪儿是真心对我好过的,我也相信琪儿并非是真的要对我下手。” 白若潼想起当初橙儿的话语。当时客栈一事发生后,她曾私下找过橙儿问话。橙儿告诉她,当时所有人都昏昏欲睡,除了子夜之外,琪儿是第二个醒来,是她唤醒的橙儿。 因为此话,白若潼在心中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琪儿并不会功夫,她中了药后不可能会比橙儿先醒。 但她身为奸细明明可以撒手逃离,这是她最好的选择。但她却是没有,反而唤醒了橙儿。 若她不唤醒橙儿,就算有顾炎卿的相救,白若潼也会受伤。 琪儿如此行为,证明在任务与她之间,她选择了她。 “小丫头,你……”顾炎卿沉下气来,原是想要开口呵斥,可瞧着白若潼那认真的神情,又将呵斥咽回口中。 “殿下也不许对琪儿下手,要是殿下敢对琪儿下手,我绝对不会原谅殿下。” 白若潼原是想要在顾炎卿跟前掩饰她对琪儿的紧张,可顾炎卿却轻而易举的将她看破。 她就是舍不得琪儿受到伤害,她太过注重情感了。 第483章 她的残忍从来只对他 “本王不能答应你。” 顾炎卿冷声道。 他与白若潼不同,对待任何人,顾炎卿都可下得重手。在他眼中除了白若潼,没有人更值得他去珍惜。 “殿下!” 白若潼跺了跺脚,上前握住他的手:“你为何就不肯相信我呢?我都告诉了你琪儿不会对我下手,你相信我一次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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