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老太太跟前陷害与你。”白若潼顿了顿,压着声儿道,“姐姐,只要你肯将簪子交与我,待你身子好全,我自当让祖母放了你。 我还可以与你说好话,让祖母重新怜惜与你。只要你肯交出那簪子。” “我凭什么相信你?”白灵瑶一哽,白若潼说话甚是诱人,但她害过自己这么多次,自己如何还会相信她的鬼话。 “我白若潼可一直都是说话算话的。再者,那簪子留在姐姐那儿也是一个烫手山芋不是?你不敢扔也不敢留,因为你害怕三姐的人会时时刻刻留意着你的动向, 把簪子交与我,是最好的选择,你没有路可以选。或者,姐姐还想要因为簪子的事儿,又被三姐一状告去祖母那儿?” 白若潼负手而立,与之分析道。 白灵瑶灵眸一转,抿着唇低头思忖。正如白若潼所说,那簪子无疑是自个的烫手山芋,虽是想毁掉,可又担忧白茵菱会抓住其把柄,交给白若潼,自当是个好注意。 “好,我给你。但你别忘了,你自个说出的话。”白灵瑶道。 白若潼微微一笑,摇着团扇道:“这是自然。” 白灵瑶闻言,与一旁的萍儿使了一个眼色。 萍儿点点头,从怀中取出簪子交与白若潼。 离开祠堂时,雨已然小下。白若潼提着裙摆不慌不忙的走在石子小路上。琪儿撑着伞,陪着白若潼走入一座湖中小亭。 “小姐,你为何要拿这簪子,对大小姐而言,这簪子是烫手山芋,对您而言,难道就不是了么?”琪儿不解的问话道。 白若潼没有回话,而是静静的瞧着湖中倒影。斜雨飘飞,湿了她的发髻,冰了她的脸庞。执起金簪搁在眼前,流苏摇曳,精致的寒樱立于簪头。 一手执着簪头,一手执着簪尾。只听“啪”的一声脆响,簪子断为两截。白若潼往上一抛,簪子置入湖水中,淹没在波光下。 第265章 她不能哭啊 “小姐,你这是做什么?”琪儿惊慌道。 “既是白茵凛姨娘留下的,自当还与她姨娘。天下之水本是同流,希望簪子能飘去黄泉水吧。” 白若潼轻笑一声,笑容清冽,旁人瞧去不由肃寒。 白茵菱怎舍得簪子一直留在白灵瑶手头。她势必要寻个时机要回来。 可白若潼怎会给她这个机会,既是用自个姨娘作为害人的资本,她自当没有资格留有此物。 …… “滴答……滴答……” 院外的青叶落了一院,窗棂外细雨如丝,蓝天正缓缓褪去乌云,展露日头的金黄。白茵菱落下经书的最后一字,抬首望着琉璃瓦上正滴落的水珠子,眼眸落下一行清泪。 “娘亲,我还是太过着急了……”白茵菱站起身,与那窗棂走去。嘴里轻声嘀咕着,似是与人倾诉,又仿若自言自语。 此次行事太过莽撞,许是心头的恨意太浓,所以她才如此着急的去与白若潼对峙,去陷害白灵瑶。 白灵瑶如今虽得到教训,可并非她所为。她太过冲动,老太太虽是没有重惩她,可已然对她失了往日的信任。 可她如何不去着急呢…… 府中的人都是一群吸人血的恶鬼,若是不铲除他们,娘亲如何会瞑目,她如何能甘心。 手掌合拢又松开,闭上眼,一个个痛苦的回忆浮现眼前。 五年前,也是下着淅淅沥沥的寒雨。但回廊中孩童的嬉笑声却是隐去雨水的潺潺声。 “良辰美景奈何天,便赏心乐事谁家院……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原是缠.绵悱恻的情曲,却被白茵菱哽着声儿唱得吞吞吐吐毫无曲调。娇嫩的脸庞被人涂成大花脸,眼中虽是含着泪,嘴角却咧着灿烂甘甜的笑。 今日是老太太生辰,各府达官贵人携着自家千金少爷来府庆祝。身为长姐的白灵瑶自当为老太太招待这群身份贵重的“金娃娃”。 而她招待的办法,则是给白茵菱画上一张大花脸,要她与众人唱戏取笑。 “三妹妹,你唱的是什么鬼东西?你姨娘可是戏子出生,怎么你就如此不会唱戏?将我喜欢的《牡丹亭》唱得乱七八糟,你是又想挨打了么?” 黄口之年的白灵瑶叉腰质问道,眉眼飞扬,一派神气。 “大姐息怒……茵菱一定好好唱……” 白茵菱跪在地上,声如蚊吟。但她嘴角的笑容仍是未曾落下。 她不能哭,就算受了再大的委屈也不能哭。要是一哭,白灵瑶会打得她更惨。 她身上没有一块是好肉,青一块紫一块的。还有些伤口还未结痂,若是再挨打,怕是要留下疤痕。 “灵瑶,你说会不会是咱们给她脸上抹的胭脂不够多,所以她才唱得不好?”老太太二子的千金白芳微问话道。 “那就再给她抹一点。”白灵瑶笑笑,从怀中掏出胭脂,大手一抠就往白茵菱脸上糊去。 巴掌大的小脸全是胭脂,一团红色掩着清秀的五官,只露出一双泛着泪光的清浅眼眸。 “你是想哭了?”白灵瑶见她眼中泛泪,垮下脸来斥问道。 “不想。”白茵菱努力笑弯眉眼,“姐姐将茵菱打扮得如此漂亮,茵菱如何会想哭。” 第266章 忍耐不会过去 白灵瑶小嘴一扁,顿觉几分无趣。横眼一扫探向白若潼,轻笑道:“四妹,你也来,用胭脂画画玩儿,可好玩了。” 说罢,胭脂递与白若潼。眨眨眼,白若潼掩着唇咳嗽两声,接过胭脂跃跃欲试与白茵菱走去。 “三姐,你真真是一个奇怪的人,喜欢别人在你脸上涂胭脂。”白若潼奶白的小脸笑得娇俏,抠起一团红胭脂往她的脸上抹去。见白茵菱含泪强笑的滑稽样,“噗嗤”一声乐出声来。 彼时她不过才五六岁的年纪,不懂分辨善恶,以为她笑便是喜欢,手头涂得越发起劲。 白茵菱心如刀绞,嘴笑得快要麻木开去。瞧了瞧白若潼,又看了看白灵瑶,眼入猩红。怨恨,委屈在胸腔中交织碰撞。 忍耐。 她唯一能做的只有忍耐。 姨娘说过,世间终会善待善心之人,只要忍耐,一切事情都会过去。 姨娘说过,她们母子二人虽有爹爹的宠爱,可他们身份卑微,命如草芥,在府中自当如鱼饮水,卑微的活着。 姨娘说过,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只要熬过去,他们总会守得云开见月明。 白茵菱反复的在心头念着姨娘的警告,可越是念着,越是忍不住委屈与愤怨。 “住手!” 一声冷冷的呵斥倏然在身后响起,孩童们回身望去,一袭青衣少年倏地立于廊中。 白茵菱抬头瞧去,那少年目如朗星,眉如墨画,一袭青衣描着白梅仿若从画卷走出的仙人。发随风而轻轻跃动。 “挡路了,滚开!” 清冷的言语,一声令下,众人四散逃去。白若潼来不及合拢手头的胭脂盖,下意识的跟随众人逃窜而去。 “……” 廊中,只剩下她,与那青衣少年。 …… “小姐……” “小姐?” 一声声轻唤将白茵菱的思绪从缠.绵细雨中收回。回头望去,见是青儿不知何时立于身后。 “小姐,你哭了?”青儿缓着声儿担忧的问。 “无碍。”白茵菱垂下眼眸,拂去眼角的湿润,“人来了么?” “已经在外头等着呢。”青儿道。 白茵菱点点头:“来时可有旁人瞧见?” “无人瞧见。”青儿回道。 佛堂位置靠着最东,紧贴着外墙。平日里除了洒扫婢子每日清晨按时清扫落叶外,其余时候无人过往。 “唤她进来吧。”白茵菱罢罢手,走到桌案前,捧着已然写好的诗经递与青儿,青儿接过,俯身依依出了房。约莫不过一会儿,一婢子打扮的女子走入房中,四下瞧瞧,走到白茵菱跟前,拱手道:“寨主。” “丽娘,如今我已经回了都城,自当不能再做你们的寨主,你日后不必再如此唤我。”白茵菱轻声道。 名为丽娘的女子点点头,眼波微动。 “让你做的事儿,你可有十足的把握?”白茵菱问话道。 “丽娘已经都准备好了,只是不知丽娘的姿色能否入的了将军的眼去。”丽娘恭敬回道。 白茵菱嘴角抿起一笑,走到圆凳前捋裙入座:“你的模样与我娘亲有七分相像,定是能够引得父亲的注意。再者,与娘亲同样,你也有一把好嗓子,只是……做父亲的姨太,你可真愿意?” 第267章 绣方帕 “自是愿意,为了寨……为了姑娘上刀山下火海丽娘都愿意。” 丽娘言语恳切道。 白茵菱闻言,心头顺下下来。 …… 连着三日的大雨,到了第四日,天气才渐渐转晴。日头东升,暑气却不如以往。 “哎呀!” 白若潼惊呼一声,绣针戳入指腹,几颗血珠子绽上青方帕。指头含入口中,白若潼哀怨的瞧了一眼静娴,眼珠子疼得快要堆起水雾来。 “不是让你小心些么?”正拨弄琴弦的静娴幽幽的叹出一口气,担忧的握住她的手掌。好在戳得不深,已经不流血了。 “女红可真难啊。”白若潼半倚着身子靠在软塌上,口里幽幽的叹出一口气来。 该死的顾炎卿,非要让她为其绣方帕,从昨日到今日,她那双小手已被戳出好几个洞来。 “你厨艺如此厉害,怎么手如此不巧?”静娴无奈摇头,拾起桌上被框子夹住的方帕,上头绣着的青竹乱七八糟,针脚粗鄙不堪,就连一块石头绣得也是坑坑洼洼,好似是被人啃了一嘴。 “从未碰过的东西怎会生巧。”白若潼小声嘟囔。 自从那日被顾炎卿威胁,隔日她便是跑去绣房埋头干活。可橙儿、琪儿二人虽会针线活,却不懂教导。 无奈之下,白若潼只好来到花月楼请教静娴。 静娴手巧口也巧,三言两语便是让白若潼学会用针。虽是会用花针,可没有基本功的她,绣出的东西仍是一塌糊涂。 “你心头没有青竹墨画的图案,就算照着依样画葫芦也是绣不出来的。你还是先从自个喜欢的事物着手吧,心中有图才能绣出,哪能像你似的,瞎绣一通。”静娴叹息一声,劝慰道。 “自个喜欢的图案?”白若潼怔怔,低头暗忖半晌,抬头道,“食物可以么?” 静娴掩唇娇笑:“只要是你绣的,约莫殿下会喜欢的。” “你说我是绣卤水鸡好呢?还是绣时令菜蔬?或者来个水煮肉片如何?”白若潼苦恼道。 “随你喜爱。”静娴无言以对,只得报以微笑。 “吱呀……” 房门在此时被人推开,一位着红花穿红衣的妇人走了进来。瞧了瞧静娴,又瞧了瞧白若潼,笑着道:“姑娘今日又来找静娴说话拉?” “是啊,老板娘,你可会嫌我来得太勤?”白若潼挑眉,笑着问话道。 “自是不会,姑娘想来便来,花了银子就是咱们花月楼的客人,老太婆我欢迎还来不及,怎会嫌弃呢。”老板娘沈氏快到中年,吃得膀圆腰粗,为人却是和善,只求财,不走黑路。 “老板娘既是如此说,我便放心了。”白若潼笑得眉眼一弯,娇声回话。 和煦的寒暄片刻,沈氏将目光落于静娴身上,强笑道:“静娴啊,有贵客请你去弹曲,你先准备一下,我在房外等着你。” 走到门口,沈氏回头添了一句:“姑娘稍等片刻,只是弹奏两曲便回。” 白若潼点点头。 静娴抱起古琴,与白若潼作别后轻声推开房门而去。见她一走,白若潼又再次低头,闷声忙活自个的绣帕。 第268章 算什么本事 约莫过去好一阵子,也不见静娴回来。白若潼搁下绣针,与一旁的子夜道:“子夜,你去瞧瞧,静娴姑娘怎么还不回来。” “是。” 子夜点头,话音刚落,房门外倏地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细细听去还有人慌慌张张的喘息。 “砰!” 扇门倏然被人推开,小二慌慌张张的人影冲入房中。径直与白若潼驶来,额上因着急忙慌冒着层层细汗:“白姑娘……不……不好了。” “出什么事儿了?” 白若潼问话道。这个小二哥是跟在静娴身旁伺候的,对静娴颇为衷心,她如此慌张,定是静娴出了事故。 “原是有三位公子请静娴姑娘去弹奏,可到中途却让静娴姑娘吃酒,静娴姑娘不肯,他们拽着静娴姑娘不撒手。” 小二哥道。 白若潼眼眸一暗,起身道:“领我去瞧瞧。” “小姐,不可。” 子夜大步拦下白若潼的脚步:“你今日本就是突然出府的,此地又是花月楼,你怎能……” “无妨。”子夜的话还未道完,白若潼打断道,“静娴可是我未来嫂嫂,我怎能让别人把她欺负了去。” 静娴的性子并非懦弱,只是身份地位过于卑微。她虽卖艺不卖身,但仍是出生青楼的女子,随随便便就可让人践踏了去。 子夜阻拦不得,只得幽幽叹息一声,跟上白若潼的脚步而去。 来到一处厢门,门内的吵闹声还未走近就可听闻。 “老子无非就是让你陪着吃个酒罢了!你这般不情愿是做什么?瞧你这身子应该早就被白楚生玩弄过,还在爷跟前装什么纯情!” “五弟,静娴姑娘可是一朵娇花,你可要温柔些,莫要粗鲁!” “砰!” 白若潼听到此处,心头之火腾然升起。直接一脚踹开门去。 门内,顾炎垒正扣着静娴下颚,往她口里灌着酒。静娴不肯依从,摆动着脑袋想要推开顾炎垒。精致的朝云近香髻微乱,发簪流苏从髻上掉落而下。 一双眸子染了两行清泪,口中灌满酒有苦不能言。白若潼大步流星的走上前去,一把抢过顾炎垒手中的酒盏,左手狠狠一挥,一声清脆的巴掌落在他那张看似人模人样的狗脸上。 顾炎垒一怔,坐于桌前的顾炎笙与顾沉廉二人惊愕的瞧着突然闯入的白若潼。眼波微动,顾沉廉起身与之走去。 “你敢……是你?” 顾炎垒捂着脸颊,欲要咬牙切齿算账,猛地回头瞧去,却与白若潼那双愤怒的杏眼相对。 “白若潼,你来这里做什么?”顾沉廉冷着声儿问道。 白若潼瞧了瞧厢房中的来人,嘴角勾起一抹嗤笑:“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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