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未见过,味道清淡,并不刺鼻。 “此药名为肠清草,灵山漫山遍野都是此草药,将它磨碎了涂在被毒王蜂蛰到的伤口上,每日三次,到了第三天就能下地了。” “将草药交给张大夫。” 顾炎卿思忖片刻,将草药递给赵成,赵成颔首,捧着草药离开营帐。 帐中士兵端着茶盅递给白茵菱,顾炎卿挑眉,扬手请坐:“姑娘请坐。” 白茵菱理了理衣裳,捧着热茶入座。都说顾炎卿难以说话,今日这么一瞧,并未有她想象中的那般冷漠。 第121章 顾炎卿的冷酷无情 若是自己求他,也许他会愿意帮忙。 “姑娘热心送药,就不怕山贼土匪找姑娘麻烦?”顾炎卿靠着长椅而坐,话语中多了几缕试探。如鹰的目光上下打量着白茵菱,似乎想从她身上找到什么破绽。 白茵菱闻言,倏地屈膝而跪,她突然的举动令帐中士兵茫然的面面相觑,顾炎卿目光闪过诧异,却是没有伸手搀她起来。 “姑娘这是何意?” “如殿下所言,给殿下送药山贼土匪们一定不会放过茵菱,所以茵菱想求殿下送茵菱回府。”白茵菱说罢,弯腰重重与顾炎卿磕了一头。 “你是哪个府上的人?” 顾炎卿冷声问话道。 “镇西将军府。” 话音刚落,账内士兵们一片哗然。顾炎卿抿着薄唇,狭长的凤眼一凛。从白茵菱入帐后,他总觉眼前的女子眉目有几分熟悉,却又想不出她熟悉在哪儿。 现在,他得到了答案。她长得与白若潼有几分相似。 “你是镇西将军府家的女儿,为何会在灵山出现?”顾炎卿并未怀疑她的身份,她的举止优雅大气,一瞧便是大户人家的女儿。 白茵菱咬了咬唇,手指紧握又松开,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难以言表。 见她不愿回话,顾炎卿并未再逼迫,只是道:“本王不能答应将你送回府中,但本王会留下一批人在灵山保护着你。” “为何?”白茵菱震惊的抬头,圆润的眼中溢满诧异。 她不明白,自己冒着生命危险帮助顾炎卿,他为何不愿举手之劳将自己送回府去。这对他而言不过只是勾勾手指就可办到的小事罢了。 “白姑娘,殿下已经与白家四姑娘订亲了,若是将白姑娘送回府去,怕是会闹出闲话。” 一旁的士兵解释道。 “……” 白茵菱一哽,站起了身子。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戏谑的光,随后光芒暗淡,浑浊成深邃的黑色。 “原来是这样……”低头勉强一笑,她的眉眼仿若隐入黑暗中,令人瞧不清她的神色,“殿下原来只是担心被四妹误会,四妹真真是幸运,能受殿下这样的天之骄子喜爱,看来是我打扰了殿下,告辞了。” 说罢,不等顾炎卿回话,她转身离去。帐外的大雨并未停歇,顾炎卿挑起帘子眺望她离去的背影,紧抿的薄唇微微一动,吩咐道:“送白姑娘回去。” 踏着泥泞,白茵菱脚步毫不迟疑的往山上走着。素净的裙衫早已被雨水浸湿,勾勒出瘦弱娇小的弧线。士兵打着油纸伞追了许久,才将她追上:“白姑娘,请留步。” “还有什么事?”白茵菱拧眉,冷冷道。 士兵尴尬的笑了笑,将手中的油纸伞递给白茵菱:“殿下吩咐,让属下来送白姑娘。” “有劳殿下一番好意,茵菱不需要。”未再搭理他,白茵菱转身自顾自的向前走着,山路湿滑,有好几次险些滑到。士兵见状,赶忙着上前搀扶:“白姑娘,我家殿下并不是坏人。你放心,明日殿下会出兵剿匪,白姑娘就算再留在灵山,也不会遇上危险。” “不会遇上危险?”白茵菱勉强一笑,眼神流露几分复杂,“我在灵山住着,时时刻刻都有危险发生,我住了整整三年,这三年来,我都不知晓遇上了多少危险,这哪里是剿灭土匪就可以解决的。” 许是自嘲,又许是苦诉。士兵听在耳里,不由的生了怜惜,连带着话语都温柔了好几度:“姑娘,还是让属下送你吧。” 第122章 为白茵菱求情 这一句,白若潼并未拒绝,但也没有回答。她只是放慢了脚步,任凭士兵为她撑伞并行。 大雨渐渐的小了下来,天空淡去乌云,露出白日。 白茵菱的屋子在山腰上,篱笆做的土院,门是直接砍伐的木头用麻绳编织而成,参差不齐。 士兵的目光在四周流转着,墙是用泥巴混着石子堆起来的,大雨一刮,褐色的泥浆滚了一地。屋中只有三间小室。一间是灶房,一间是只足三人落脚的小厅,还有一间是只容得下一张床的寝房。 若不是亲眼所见,他不会相信,这是一个大家闺秀住的地方。 “姑娘为何……为何会在灵山?” 士兵的声音有些勉强,他搓着手不知该如何安慰白茵菱才是。 “姨娘去世了,府头让我来灵山为母亲守孝三年,灵山是姨娘出生的地方。”倒一杯清茶递给士兵,白茵菱坐在土凳上回话道。神情虽是云淡风轻,可声音却已经有些哽咽。 “姑娘你且安心,我会为你给殿下求情的,我家殿下人好,他一定会……会……” 话还未落,白茵菱勉强一笑,摇头道:“不必了,不瞒公子,茵菱虽是镇西将军府家的小姐,可从未受到过小姐该得到的尊重。刚才是茵菱唐突了,现在想来,殿下拒绝我是应该的,若是将我送回去,怕是会引起镇西将军府众人的不满。” “不满?谁会不满?”士兵怔怔,她口中的不满指的是什么?是谁对她不满?四小姐么? “公子别问了,你瞧这雨也停了,公子还是早些回去吧。”白若潼罢罢手,叹息一声走到门旁,抬手请让。士兵见她有心请走,叹息一声也不再强留。 回到营帐复命时,赵成正与顾炎卿商议着什么,士兵在帘外踌躇片刻,搓了搓手打起帘子走了进去。 “可安然送回了?” 顾炎卿见他回来,抬眼问话道。 “送回了,白姑娘是真真的可怜,殿下要不就送她回府吧,这一次她也算是帮了咱们一个大忙,殿下何不做一个人情,帮白姑娘一次。” 士兵求情道。瞧见白茵菱度日凄惨,他心头不是个滋味。 “她可怜,你怎么就瞧见她可怜了?”顾炎卿挑眉,这人走了还不到一个时辰,怎么回来后就开始为白茵菱抱打不平了? “殿下,白姑娘是被镇西将军府赶出府邸的,说是来灵山守孝,可属下瞧着她住的院子,过的生活,都不像是一个大家闺秀应该过的,殿下,咱们还是……” “你下去吧,今日的事情切莫不要对任何人提及。”顾炎卿不愿再听下去,打断道。 “可……” 士兵正想再求些什么,可一对上顾炎卿那双冷到骨子里的眼睛,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了。 待他一走,赵成有些不解了:“殿下,白姑娘给咱们的草药都是真的,殿下为何要如此狠心,不送她回府?” “怎么?难道你也为她抱打不平了?”顾炎卿挑眉。 “……”赵成一哽。 “白茵菱这个名字,你可是听说过?”顾炎卿把玩着手中的菩提十三子,开口道。 赵成摇了摇头:“没有,若属下没有猜错,白姑娘应该只是一个庶女子,平日里都是呆在府中,从不见人。” “本王刚才只是试探她一下,但当有人提及本王与若潼二人的婚事时,她的目光却是变了,这让本王很奇怪。” 顾炎卿的眸子黯了黯,手中的菩提十八子倏地一停。 第123章 她与那土匪是一头的 他记忆犹新,当士兵说出他与白若潼二人的婚事时,白茵菱的眼中猛然迸出一团火苗,似是怨恨。她虽是克制着攥紧拳头,眼神也只是一闪而过,却还是被顾炎卿轻而易举的捕捉。 “殿下,你不会是想说,这位白姑娘与四小姐之间……”赵成顿了顿,“发生过什么?” “本王不确定,”顾炎卿磨挲着下颚,“但是此人并非是心思单纯之人。她一开始就是冲着本王的名号来的,在本王跟前却又不说实话,反而又在杨展(士兵)跟前诉苦,你说,她求的是什么?” “……”赵成摇摇头。被顾炎卿这么一提点,他却是能感觉到白茵菱是一个城府颇深的女子。白茵菱送药,是因知晓求药之人是顾炎卿,若是有恩于顾炎卿,无论她曾在镇西将军府犯过什么事儿,只要顾炎卿肯为她求个情,她便是能安然无恙。 可是偏偏她打错了算盘。 “再者说,本王的将士们这一次可并未佩戴黑色腕带。”顾炎卿嘴角勾起戏谑的笑意。 赵成仿若被谁一拨,心重重的一颤:“她撒了谎!” 顾炎卿点点头:“恐怕这一次本王私访的消息,是有人故意透露给她的。灵山周遭山贼土匪作乱,她一个女子却是能安然度日,你说她如何能保得自己周全?” “殿下,你不会是说白姑娘与这群山贼土匪勾结吧……”赵成震惊道,白茵菱无论怎样,都是镇西将军府的千金小姐,怎会和土匪勾结在一起。 “要想在这灵山中生存下去,必须要采取一些手段。往日的身份无论再贵重,在这群山野之人眼中都算不上什么,”顾炎卿冷冷道,“恐怕她在镇西将军府中招惹了什么事端,所以才被人送来灵山,又或者,她姨娘的娘家本就是山野土匪。” 可怕…… 赵成不禁打了一个冷颤。只是与顾炎卿交谈几句,白茵菱整个人仿若都被他看穿。不得不说,自家殿下这观察力着实惊人。 “……” “吩咐下去,让将士们整装,上山剿匪。”顾炎卿似想到了什么,下令道。 白茵菱从他士兵这儿一定得到不少消息,若她真与那群山野土匪有关联,怕是已经通风报信。 “是。”赵成颔首,挑帘跑出营帐。 灵山分为三个山头,翻过中间那个山头便是山贼的老窝之一。顾炎卿花费三日手下之人才寻到此处。 士兵们匆匆赶路上了山,可山头哪里还有土匪头子的身影,一排排的土屋空无一人,仿若是从未有人居住过一般,就连锅碗瓢盆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顾炎卿嘴角一扬,这个场景是在他的预料之中。白茵菱动作如此敏捷,令人倾佩。 “殿下,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办?是倒回去找白姑娘?”赵成下了马,走向顾炎卿道。 “找什么,说不定她已经跑了。”顾炎卿冷叹,“看来她也不傻,知晓本王拒绝她的理由可能是猜测到她的身份。这群土匪跑了也是好事,省得咱们还要费一番功夫。” “……”赵成拧起眉头。这个白茵菱,他算是见识了。就是一个垂杨柳的主,风吹两边倒。她来送药,无疑是背叛了山野土匪这一群人。吃了闭门羹后转而又通风报信,与他们卖了一个好处,这样的女子,真真是阴险狡诈可怕得很。 第124章 舅侄斗嘴 自上一次园林风波后,赵国侯府送来请罪书。赵海称自己与白灵瑶二人性子不合,联姻一事就此作罢。 白灵瑶装病三日,却没有得到应有的好处,心头本就憋着一股子的气,此事儿一出,更是愤慨不已,装病成了真病,在床上足足躺了半月有余。 六月流火天。 白若潼的额头上冒着颗颗细汗,她一边忙着往灶房里添火,一边则是擦拭着额头的汗珠。顾毅修是个懂得心疼人的,托着蒲扇一个劲的往她脸上扇着凉风。 锅中的热汤冒着滚滚白泡子,白若潼用木勺舀了一口,舌尖轻尝,眉目顿时舒展开来,扬起满意的笑意。 白楚生正在厅内读着诗经,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随着脚步声一同的,还有饭菜的油米香味。 “哥哥,吃饭了。”白若潼将手头的菜肴搁在桌上,顾毅修早已急不可耐,握着竹筷爬上长凳,两眼直勾勾的馋着桌上色香俱全的蔬菜汤。 “恩。” 白楚生点点头,去圆桌入座。他的俊眉紧拧着,见顾毅修正狼吞虎咽吃得正香,心下不知怎地,竟是有几分不爽。 “荣亲王殿下昨儿个已经回城复命,今日也该是来接走小殿下了吧。” 顾毅修在这里住了已有一月时光,该是离去的时候了。 咽下一块土豆,顾毅修委屈巴巴的抬头,蒲扇形的睫毛随着眼眸一闪一闪:“舅舅,你是不是一直都嫌弃修儿啊?” “你父王还未与小妹成亲,你岂能唤我舅舅,”白楚生脸色绷得厉害,“小殿下是天之骄子,谁敢嫌弃小殿下您呐。” “可舅舅你分明就是在嫌弃我,修儿可从未得罪过舅舅,舅舅一见到修儿却是绷着脸,父王说过,当一个人莫名其妙厌恶另一人时,证明那人是小肚鸡肠。舅舅看上去人高马大的,肚子却如此小,舅舅应该改正一下自己的姿态了。” 顾毅修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白若潼听着,忍不住掩嘴偷笑起来。她的偷笑自然落在白楚生眼中,朝她投去一个眼刀子,白楚生轻哼道:“你这小嘴伶牙俐齿得很,你可知晓男女授受不亲? 你父王虽与小妹有婚约,但小妹还是清白之人,小殿下在小妹这儿住着,多多少少会影响到小妹的名誉,所以小殿下还是快些离去得好。” “哥,你与毅修讲这些做什么,毅修年纪还小,听不懂这些。”白若潼叹息一声,自家哥哥唯一的缺点就是人太过正直,不知晓变通。哪怕是对一孩子讲话,都是一堆文邹邹干巴巴的道理,顾毅修如何听得明白。 除去顾炎卿不说,对顾毅修这个白捡的儿子,她是喜欢的。 “谁说我听不明白了?”顾毅修不服气道,“舅舅说的话我都明白着呢。南渊风俗开放。只要订亲,姑娘整个人都是郎君的。舅舅说,我在这儿会影响娘亲的名誉,娘亲都已经是父王的人了,何来影响名誉一说。” 稚嫩的腔调,说出的话却是头头是道。白若潼真想撬开这小家伙的脑袋瓜儿,看看里头装的到底是什么。 白楚生嘴角一抖,脸色顿时有些挂不住。刚要开口,却是被白若潼阻止。 “哥,罢了,你跟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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