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唐建座城_第3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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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8章

，子夜挠了挠头，心头顿觉有几分不是个滋味。橙儿余光看了他一眼，见他愧疚得如同做错事的孩子，不由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过是打碎两个碗而已，又不是犯了什么大错，你做出这种表情来是做什么？” “抱歉……” 子夜唇角动了动，好半晌才憋出这两个字来。 “是我抱歉才对，我不应该这么说你。” 子夜肯帮忙，是因为不希望她太过劳累，她刚才也的的确确不该如此说道他。 “不，你说的是对的，”子夜哽了哽，随即道，“以后我会更小心一点，像是这样的错误，我不会再犯下了。” 他认真道。橙儿又笑了。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男人竟是有这般可爱的一面呢。等洗好了碗筷，橙儿回了房又开始纳鞋底，外头飘来一阵药物的香味，她知道，是子夜在给她熬药了。约莫半个时辰后，子夜端着一碗汤药走到她的跟前：“趁热喝。” 橙儿道了一声谢，接过他手中的汤药。等药喝罢，又过了大半个时辰。她梳洗过后，子夜搀扶着她睡上了床榻。他没有离开，而是坐在圆凳上看着她。被他这么看着，橙儿也有些不好意思，她现在也睡不着觉，想了想，道：“子夜，你为何会喜欢上我？” 第1457章她哪里好这是她一直都想问他的话，她并不知晓自己哪里好，竟是能让这个男人这般动心，凭着他的能耐，明明可以在朝廷上挣得一番前程，可他偏偏是要留在她的身边。 “……” 子夜没有回话，他低垂着眼，似是在思忖着什么，过了许久，才道：“这句话，我能不回答么？” “为何不说？”橙儿问。他越是不说，她越是感觉事有蹊跷。子夜咽下一口唾沫，好久才道：“我也不知晓是因为什么，可能是慢慢相处中……生了情感吧？” “那你为何没有对琪儿生了情感？”橙儿瞪了他一眼，看来他还是不够老实。子夜叹出一口气来，他没有说谎，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她，开始注意到她。但他一直都知道的是，这个女孩子十分的细心。当初，因为白若潼的任务，他去接近静娴姑娘，被静娴姑娘的美所打动，可静娴姑娘已有深爱之人，那人还是自己曾经的主子，子夜并不敢再强求。在静娴入府的那一夜，他一直闷闷不乐。可这时橙儿却是给他带来了酒。并笑着对他说保密。那酒是她偷偷珍藏的，她想要与懂酒之人一同品尝。子夜并非是一个懂酒之人，但他没有拒绝橙儿。因为他知晓，橙儿是发现了他的心迹，所以，才用酒来与他共饮。那一夜，他喝得很是尽兴。似乎就是从那一晚开始，他就注意到了这个姑娘，等他发现时，他已经喜欢上她了。子夜与她缓缓地说道缘由，橙儿听罢，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就是这样？所以就是因为那一壶酒？” “是。”子夜道。 “用一壶酒就可以引起你的注意，那你的注意还挺好引起的，或许别人用一条鱼一块肉也能同样引起你的注意，然后你又喜欢上别人……” “不会！” 她的话还未道完，就被子夜打断，“我子夜，除了你，再也不会爱上任何一人。” “再也不会？”橙儿喃喃地重复一句，不知为何，她突然觉得这句话很是残忍，“可是你明明知道，我的性命不会太久，就算吴神医治好了我，也许我也只能再活十年，你用什么保证，你不会再爱上别人？” “我不知道，但我就是不会。”子夜道。 “那若是我死了呢？” 她认真道。 “你不会死。” 他不会让她死的。 “子夜，你不是一个小孩子，你应该明白我在说什么。” 橙儿道。子夜垂下眸子，他不是不知道橙儿在说什么，而是他不想面对。他知道，橙儿现在是一心认定了自己的性命不长久，但是他并不这么认为。可若是…… 事情真如橙儿所言这般发展的话…… “我还是不会喜欢上别的人。” 他认真道。橙儿没有再理会他，但眼角却是有泪滑过。与子夜只是待上几个时辰她就开心得不知该如何办才好，若是……若是自己真的命不久矣，她该怎么办，该如何偿还欠子夜的恩情。 “不要想这么多……” 他起身，温柔地抚去她眼中的泪痕，“你且安心，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我一直都会陪伴在你的身边的。” 第1458章你的亲人呢她一直都故作无事，可子夜明白，无论是谁，在面对自己的生命时，怎会一直都做到云淡风轻呢。她的云淡风轻，不过只是装装样子罢了。 …… 次日。子夜刚打开院门，外头便是围了一群人。他蹙了蹙眉，看着门前的人，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你们……是昨日搬来的？” 一个妇人问话道。子夜点了点头，没有回话。 “我们就在隔壁，你们的院子空了许久，曾经住在这里的人造就搬了出去，昨日见有马车停靠，我们就过来看看热闹。这是给您们的见面礼。” 妇人说着，将手中装满新鲜果蔬的菜篮子递给了子夜。子夜下意识地就接过。橙儿还在屋里头做着饭，听见门口的吵闹声，她擦了擦手，走出了房子，外头站着几个妇女，她愣了愣，随即面带笑容的与几人走了过去。 “你们也是住在西巷的？” 橙儿问话道。妇人们你瞧瞧我，我看看你，点了点头。 “刚见面，我也没有准备什么，这些个东西是我从老家带来的，就当给个见面礼，以后见面，互相都有个照应。” 橙儿说罢，从怀中拿出了一些闲散的首饰。子夜眯起眼睛，他看得出来，这是橙儿早就准备好的。那群妇人接过首饰，面带笑容地感谢几声，一哄而散。 “你……你为何要给人家准备送礼？” 子夜不明白，问道。 “咱们新搬来这里，自然是应该去给周围的邻里打声招呼，我险些都忘了，还好他们自己找上门来，这是应该做到的常识，你别告诉我，你不懂。” 橙儿笑着回了一句。 “我从小就在军营里生活，对你说的这些，自是不太清楚。” 子夜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橙儿眨了眨眼，似是想到了什么，回头看向他：“那你的父母呢？” “在我入军营之后的两个月，娘亲病死了，弟弟不知是去了何处。”子夜回答时，神情并无半分痛苦，似乎是他所言的这般，事情过去许久，他早已不在意。橙儿舔了舔嘴角，一时间竟是不知晓该劝慰什么，她回了灶房，坐在灶台前添火，子夜跟在她的后头。 “那你的父亲呢？” 橙儿问话道。 “很多年以前，因为参军，死在了战场。”子夜道。橙儿的手微微一颤，这些事情她从未从任何人口中听说过，一时间她不知晓该如何安慰子夜，只道：“咱们吃了饭，去看看你母亲吧，你母亲的坟在哪里？” “就在城边的山上，”子夜道，“但你现在身子情况还是不要再走动为好，若你想上香，我帮你给母亲上便是。” “这哪里行，我跟你一起去，在旁人眼中，我已经是你的妻子，娘娘将我交付给你，也是直接将我许配给了你，算起来我也是你未过门的妻子，理应去看望你的母亲。” 橙儿认真道。子夜的眼中闪过一抹欣喜，他咽下一口唾沫，望着橙儿：“你已经答应要嫁给我了？” “你胡说什么？这是娘娘的命令罢了，我不过只是……只是按着娘娘的吩咐做事罢了！你别胡思乱想！” 她瞪了他一眼，警告道。子夜闻言，挠了挠头，没有再多言。第1459章你值得么二人用了早膳，收拾完灶房后准备出发，橙儿刚走出门口，子夜却是突然让她等一下，随即返回了房中。等他再回来时，手头多了一件大氅，他将大氅披在橙儿身上，再握住她的手，道：“走吧。” 橙儿愣了愣，对于子夜会握住她的手，她竟是有一点诧异，咽下一口唾沫，她并未将他的手甩开，直接跟在他身旁上了马车。子夜如同奸计得逞一般，勾起了唇角。才下过雨的天气特别湿滑，下了马车，子夜看了看山头，蹲在了橙儿身前：“上来，我背你上山。” “要去山上可要花好久的时辰，你背着我怎么能行，还是不要吧。”她拧起眉，下意识的反驳道。子夜没有给她机会：“你要是不上来，咱们就不去。” 他又用同样的法子威胁她。橙儿无奈地笑笑，只得趴上他的肩膀。子夜的肩膀很宽阔，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全感。橙儿嘴角不由地勾起一抹笑意，心中竟是泛起了甜。可下一秒，她嘴角的笑意却又烟消云散。她这是在做什么？竟然有些享受与子夜在一起的日子。可她明明已经没有几日可以活了，她这样做，岂不是在临死前还对世间有留恋？ “橙儿，你觉得委屈么？” 橙儿那头正在想入非非，子夜却突然询问道。她微微一怔，抬头望着子夜，不甚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什么叫做我觉得委屈么？” “你明明应该是一个公主，跟着我这样的仆人，你可是觉得委屈？” 她就算是没有答应嫁给他，如今她与他一起生活，也算是委身于他。对于橙儿的身份，子夜是清楚的，所以他才担心，担心橙儿跟了他受了委屈。 “一点也不。” 橙儿道，“我从未将自己当做过公主，与你在一起时，我很快乐，一点也不觉得有任何委屈的地方，反倒是我让你受了委屈，你明明应该是一个将军，却陪着我，只是当一个侍卫。真正委屈的是你才对。” 琪儿马上要出嫁了，赵成为了给琪儿博得一个好前程，已经来到宫中任职。子夜明明不输赵成，却依然只是做一个小小的侍卫，明明真正委屈的人，应该是子夜才对。 “与你在一起，有什么委屈可言呢？”子夜笑着道。以前，他并不知道什么叫做.爱情。当他认为自己喜欢静娴，也从未想过，他必须要与这个女人白头偕老，但自从爱上了橙儿，他却是极度渴望能与她相守一生。哪怕是过最平淡的日子，他也是愿意的。 “你真是笨蛋……” 橙儿眼中已经湿润了，“你为何要偏偏喜欢上我呢……我有什么好的，能让你喜欢，你说你笨不笨，有这么多姑娘值得你选择，你偏偏挑选了一条最难走的路走。” 他真是一个笨蛋啊！她从未见过如此蠢笨的男人。她有什么好的？能值得他为她放弃这么多，甘愿与她过着这样的小日子。她…… 她不值得啊，真的不值得啊。 “因为没有任何人，比你更重要了。” 子夜道。 “你……” 橙儿哽了哽，却又不敢再说什么。不是她不对他动心，是她不敢对他动心啊，她若是真的动了心，才是对子夜最大的不公平。她想要问他一句，你值得么。可是答案，橙儿心头却是清清楚楚。他一定会回答，都是值得的。第1460章你撒谎在上山顶时，日头从云雾中穿梭了出来。橙儿望着蓝天白云，眼眸出现一抹落寞，她跃下子夜的后背，跟着他朝着一处坟墓旁走去，别的地方都是杂草丛生，只有这处坟墓，干净得似乎每日都来打扫一般，就连坟顶，也不见一片落叶。 “你经常来这里？” 橙儿问道。子夜摇了摇头：“一月来一次，其余时间都是让别人为我打扫的。” “这里还住着其他人？”橙儿愣了愣，又问。子夜点了点头：“一个打更的老者住在山头上，因为离得近，所以我就经常拜托他来。” 橙儿没有说话，默默地看着子夜开始在坟前忙活。不知为何，她的脑中倏然出现一个画面。她死之后，会不会如同子夜的母亲一样，被子夜葬在了这里？子夜会不会也经常来看望她？一想到此处，橙儿心头不是一个滋味。 “怎么了？” 子夜见她不说话，回头问道。橙儿摇了摇头，上前帮着子夜一同烧着纸钱。 “娘亲，我来看望您了。您以后可以放心，我已经成家了，”子夜对着墓碑轻声道，“她叫橙儿，我很喜欢她，这辈子，我都要与她共度一生，娘亲可以不用担心我们了。” 他说罢，揉了揉橙儿的头，橙儿微微一怔，咬了咬唇瓣偏过头去。等到上香结束后，橙儿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直到回了小院，她才忍不住开口：“你对着你的娘亲撒谎，真的好么？” “撒谎？” 子夜眨了眨眼，不明白她话中的意义。橙儿冷笑一声：“你对你娘亲说，我会陪伴你一生，这不是撒谎是什么？你明明心中清清楚楚，我是不可能陪伴你一生的！子夜！你究竟在想什么！为何要说出这样的谎话来！” 她的心如同被千万根刺刺中一般，流血疼痛不止，她不明白，真真是不明白子夜为何一定要说出这样的话来，他明明知道自己命不长久，为何要答应皇后娘娘的话，陪伴在她的身边？这对子夜而言并不公平。她自己的身体最是了解，她……根本就没有活下去的机会啊！ “我没有说谎！” 子夜淡淡道。 “胡说！你分明就说谎了！”橙儿怒吼道，“你以为我真的能陪伴你一辈子吗？子夜，你好好看看，现在的我不过只是一个废物罢了。我什么都做不了，当初我吞下那颗丹药，就没有想过要长寿，吴太医也说了，就算为我治好了体内的毒，可我磨损的时间也找不回来了。我这辈子，是注定了要短命的！” 她忍不住大声呵斥。泪水再也忍耐不住，从眼中喷涌而出。她想不明白，永远也想不明白，为何这个男人要如此蠢笨……这样陪伴在她的身边，有什么意义…… “你就算不说，我也明白你到底在想什么……” 子夜叹出一口气来，用力抱住橙儿，“若你真的已经抱着自己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