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根本不可能解开我的蛇英藤!” 况寒臣道:“我趁出入玄霜宫之际,偷走了圣女几件法宝,正是隐匿罩、百灵图、金刚刃。” “世上哪有如此巧合之事?” 毒姥这些日子跟况寒臣相处,还真有些不舍这小子,毕竟他是她最满意的一个药人。她叹了口气,手拄着蛇头杖,眯起眼语重心长道:“宋据,你别被楚若婷的甜言蜜语给迷惑了。她给不了你什么,方才我还撞见她跟另一个男修躲在隐匿罩里颠鸾倒凤。楚若婷风流成性,拈花惹草,见异思迁……你豁出命的帮她,又有什么用呢?” 赫连幽痕倏然睁眼,眸光如刀刺向楚若婷。 荆陌也愣愣地扭头,“楚楚?你在跟谁颠鸾倒凤?” 楚若婷硬着头皮笑了笑,“就……随便玩玩儿。” 况寒臣率先想通其中必然有什么误会。他垂下首,用残破嘶哑的嗓音缓声道:“毒姥,您误会了,此事当真与圣女无关。我与青剑宗素有渊源,所以将人放走,没有刻意帮谁。” 楚若婷脸上犹挂着僵硬的笑,眸光盯着地面,听到他将一切过错包揽,心绪翻江倒海,苦苦思索万全之策。 毒姥当然不信况寒臣说辞,“你说你跟青剑宗有渊源,那好,我问你几个问题。” 她当年寻千毒在巴蜀待了很长一段时间,对昔年巴蜀第一宗门所知不浅。 毒姥一连问出好些个,况寒臣从善如流全都答对了。 楚若婷惊讶地偷瞄况寒臣。 赫连幽痕懒听他们啰嗦,被吵得烦了,不乐意地说:“这么一件小事何必在本座面前吵嚷,就地正法吧。” 他是魔君,不是荆陌,只会傻傻看他们争讼。 此前楚若婷央他放人,早就猜到了事情来龙去脉。楚若婷肯定做了手脚,但赫连幽痕私心里不想让毒姥因此拿捏住她的错处,又要顾及自己面子不能明显偏袒楚若婷,这宋据愿意站出来承担一切过失,那就全堆他身上得了。 “魔君高抬贵手!”荆陌最为着急,他跪下来求情,“魔君,宋据……宋据他很好!这一次他是犯了错,但罪不至死!他……他是属下的朋友,属下愿与他分担责罚。” “荆陌!”楚若婷瞪了眼他,咬牙挫齿,“你别添乱了。” 赫连幽痕冷睇楚若婷维护荆陌,鞅鞅无乐。 他屈起一条长腿,手臂搭在膝盖上,身子前倾,毫不留情揭穿:“他连真面目都不肯让你瞧见,这也算朋友?” 荆陌茫然:“什么真面目?” 楚若婷和毒姥也是一头雾水。 赫连幽痕轻飘飘蔑向况寒臣,说:“这人脸上还易着容,你们都没看出来?”语毕,屈指弹出一道法力。 况寒臣猛然惊住。 面上仿佛一阵冰冷的凉风吹过,他心底慌张,下意识朝楚若婷望去。 四目相接,楚若婷瞳孔蓦然一缩。 况寒臣如坠冰窟。 他想挡住自己的面容,但双手被蛇英藤捆缚,避无可避,只能低头低头再低头。 完了…… 全都完了。 即便他死,楚若婷也不会为他感到丝毫遗憾和愧疚。 楚若婷立在原地,完全无法掩饰震惊。 那张俊雅绝伦的脸,既熟悉又陌生。记忆中,他眉宇间总做出一派风流邪肆,怎会像如今这般,颓废落魄,沮丧消沉? 他到底是宋据,还是……况寒臣? 或者,从来都没有宋据。 在她身边恭敬有礼、善解人意、腹心相照的人,一直都是况寒臣! 是了,姓况的仪容千面,他修习邪功无法修炼,惯会捣弄那些五花八门的乐器。 楚若婷故意抛却的回忆渐渐复苏,伴随着尘封的愤恨怨气,纷至沓来。她眸光紧锁住况寒臣,心绪复杂跌宕。怪不得她对他没有好感,并非心存偏见,而是因为,面具他背后的那个人,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王八蛋! 赫连幽痕面色难看。 他扫了眼魂不守舍的楚若婷,嘴里暗骂:竟然又是一个小白脸! 荆陌不知道为什么宋据突然变了样,但他看懂了楚若婷气愤怨恨的眼神。 ……怎么会这样? 宋据那么好,楚楚难道不该维护他吗? 荆陌慌张无措。 大殿上人心各异,毒姥冷笑一声,打破沉默。 她狰狞道:“好你个宋据,本姥竟被你瞒得滴水不漏。想必圣女早知你长这幅样子,否则不会说出让你也来当圣使的话吧?” 况寒臣逐渐找回了自己的神智。 他颓然地垂下睫羽,“圣女没有找我做圣使。圣女全都不知道。皆我一人所为。” 还是万年不变的那句话。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况寒臣想不出任何办法了。 他甚至不敢用这张脸去面对楚若婷。 失去宋据这具皮囊,他在她面前如剥光了衣衫,连灵魂都裸露在面前。 楚若婷闻言,目光极冷地盯着他,恨不能将他盯穿一个洞。 他怎么是况寒臣?怎么能是况寒臣?! 本以为他早就死在了那个旮旯犄角,他却一直都在她身边,暗中窥视她、揣测她、帮助她。 楚若婷对宋据心存好感,可宋据和况寒臣是同一个人,那丝好感便被汹涌的怨愤淹没在暗河里。 她漠然转身,对毒姥嗤道:“实不相瞒,宋据是我的仇人。我恨他入骨,怎会与他同谋,放走那些正道修士?” 况寒臣听到“仇人”二字,身形晃了晃。 毒姥一愣,“圣女何意?” 楚若婷扯了下嘴角,对赫连幽痕道:“魔君应知晓,我来无念宫是为了荆陌。但其实,这只是原因之一。当年,我有密谋布局,一举揭发仇人,却被人从中作梗,反搜了我的魂!”楚若婷抬手一指,“虽搜出来的魂是假的,但我永远铭记当时的痛苦无助与愤恨!而当年故意为难我的罪魁祸首,正是此人——” 况寒臣脸上血色尽褪,他甚至听不见自己的心跳声。 那段不愿被翻起的旧事再被重提。 究竟诛的是楚若婷,还是诛他自己,已然分不清。 楚若婷不能释然,他亦不能释然。甚至在夜深人静时,每每回想起那件事,罪恶感便难以承担。没有人能一辈子不犯错,人生成长过程就是一次次犯错,一次次误纠正。可他对楚若婷犯下的错,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挽回。 况寒臣很后悔。 所以,他只能用“宋据”这副皮囊,偷偷靠近她,学着去爱去珍惜。 楚若婷不看他失魂落魄的脸庞。 她拧紧了眉,眼中一片深恶痛绝,“此人在浮光界作恶多端,臭名昭著,是个满腹心机的撅竖小人!他改头换面潜入无念宫,焉知是不是想再次暗害我?” 况寒臣怔住。 他在她心里,竟卑鄙如斯了么? 不是的。 不是这样的。 他没想害她了。 隔着额角垂下的凌乱青丝,况寒臣抬起眼,张了张嘴想要解释,“若婷,我……” “住口!” 楚若婷目光一凛,反手结结实实掴了他一巴掌,“啪——” 她扬声呵斥,“你配叫我名字吗?” 况寒臣被扇得脑袋一偏,鼻腔里流出温热的血液,玉腮边浮现出清晰的指印。 就像当年,他把她劫出青剑宗,在灵舟上也被扇过一巴掌。 火辣辣的疼,至今仍残留在腮边。 荆陌慌道:“楚楚!别……别打宋据了,他身体不好……” 楚若婷瞪住他,荆陌顿时不再言语。 赫连幽痕冷眼盯着阶下,还在慢慢捋关系。 况寒臣脸颊很疼。 可再疼,也比不过心上的疼。 他苦笑。 是啊,他不配。 他怎么配? 他是出生低贱的私生子,从没人教懂他什么善恶,什么是对错,什么可以做,什么不能做。他生来卑贱,注定下劣,一辈子只能靠着坑蒙拐骗,在俗世的泥泞尘土里挣扎。 而楚若婷不同。 她也有悲惨的遭遇,可她仍留有底线,她不会将自己的痛苦加诸在旁人身上。 她是盈盈光,是簇簇火,是他这只飞蛾拼尽全力也不能追逐到的温暖炽热。 毒姥心头惊愕。 她没想到楚若婷和宋据不是有旧情,而是有旧仇。 可她还是不死心。 毒姥干脆将荆陌也拖下水,尖利道:“荆陌和宋据相熟,怎知荆陌没有参与其中?” 赫连幽痕不在乎楚若婷跟况寒臣的恩怨,也不在乎到底是谁放走了那些蝼蚁。他头痛症愈发严重,听他们闹闹哄哄心烦意乱,只想早点结束这一切。 他看向楚若婷,音色如霜,不带一丝起伏,“荆陌宋据,你选一个。” 反正要留一个承担罪责。 楚若婷忽地怔了怔。 她清晰听见胸膛里咚咚咚的心跳声。 这时候向魔君求情还有转圜余地吗? 没有了。 早在魔君动杀念的那一天开始,她就再也没有恃宠的机会了。 再者,她心底对况寒臣……仍有恨。 她才不要怜悯他,才不要为他冒险! 楚若婷缓缓走向前,施法扯开荆陌身上的蛇英藤,仰起头,朝赫连幽痕微微一笑:“魔君,我当然选荆陌。” 况寒臣神色惨然,像失了魂。 让楚若婷在荆陌和他之间做选择,结果根本毋庸置疑。 可为什么,他还隐约抱有期待,希望她想想他,从她口中说出到自己的名字? 魔怔了吧。 况寒臣强颜欢笑。 哪怕奇迹出现,楚若婷真选择了他,又有什么用呢?他早就做好了决定,将一切扛下,为楚若婷着想,也为荆陌那个大傻子着想。 荆陌是他唯一的朋友,楚若婷是他心爱之人。 为他们而死,好像比其他死法更划算。 楚若婷将荆陌护在身后,与况寒臣相距两步,却犹如隔着鸿沟天堑。 她不动心。他爱不到。 楚若婷漠视他苍白清艳的脸庞,又想起了那张额留胎记的容颜。他是当年风流奸佞的况寒臣,也是如今卑微拘谨的宋据。十年前的往事与现世来回穿插,纷纷扰扰,林林总总填满她的脑海。 “要怎样,你才肯喜欢我?” “圣女,你把我当朋友吗?” “我在这里给你说对不起,你会原谅我吗?” “……” 楚若婷甩开脑海里的声音,她眸光闪烁,定定锁住况寒臣的双眼。 殿上静谧无声,气氛却如刀光剑影。 赫连幽痕显然厌倦了。 他眉间皱起山川,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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