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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黑的眼睛,问:“什么?” 楚若婷如鲠在喉,不敢与他对视。 她垂下头,绕弄着自己的指尖,叹息道:“有人……有人为我付出了许多,我……我……可能无法辜负。” 短短几句话,楚若婷却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 反观荆陌,他若有所思地点头,“说明他对楚楚真的很好!” 楚若婷更觉得亏欠了。 她扳着他肩膀,认真地询问:“荆陌,你究竟明不明白我的意思?” 感情是对等的,她不想欺他失去魂魄而懵懂无知。 荆陌额前的刘海长得有些长了,他抬手将刘海往发带后面拨,盯着楚若婷的眼睛,答道:“楚楚,我是失去了魂魄,可我不是傻子。”他与她的五指紧扣,“你喜欢他吗?” 楚若婷无言。 她喜欢谢溯星吗? 至少现在,她不想辜负他以性命付出的一腔深情。 “……或许吧。” 楚若婷不确定地说。 荆陌笑了起来,“楚楚恨谁,我就恨谁;楚楚喜欢谁,我就喜欢谁。” 就这么简单。 楚若婷凝视他许久,“为什么?荆陌,为什么你都不生气、不质问、不怪我呢?” “楚楚,我说过啊,和你在一起我很快乐,所以想一直跟着你。只要跟着你就很好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荆陌坐在石凳上,双手搁在膝盖上,眼睛里盛满盈盈欢喜。 一如当初在渔村初见,爱意不曾磨灭半分。 楚若婷心头滚烫,伸手紧紧环抱住他。 良久,她忽然问:“黛瑛去哪里了?”往常黛瑛总和荆陌混在一块儿,等着她的灵鱼干。 荆陌拧起俊眉,“魔君前些时候命她去执行任务。” 什么任务黛瑛没告诉他。说起来,魔君以前最喜欢让他去办事,可如今,魔君很久都没有召过他了…… 楚若婷倒是不怎么对黛瑛的任务好奇,或许魔君又让她帮着寻找炼器材料吧。 她摸了摸荆陌的头,便要去找赫连幽痕。 楚若婷心头想着蕴魂灯的事,跨过玄霜宫的门槛,差些与来人撞个满怀。好在她反应快,足尖一转,衣袂擦过对方的衣袖,堪堪让开。 她抬眼,年轻男子一袭灰衫,腰间挂着一个黑色蝠纹香囊,端正拘谨地垂手而立,背朝着晨时阳光,脸上五官一团暗翳瞧不真切,只在宫墙上投下一道萧索朦胧的阴影。 四目相接,皆愣了愣。 “是你啊,宋据。”楚若婷还以为是谁呢。 宋据旋即低头,“圣女回来了。” “嗯。”楚若婷不咸不淡地应声,瞧他手里又拎着有趣的玩意儿,便知他是来找荆陌的。 这些日子,看来他这个消遣当的很称职。 楚若婷朝他颔了颔首,转身欲走,身后却响起宋据清朗的音色,他提醒道:“圣女是要去找求见魔君吗?他尚未出关。” 楚若婷驻足,扭头问:“你怎么知道?” 无念宫魔修众多,但从来没有人去探听赫连幽痕什么时候闭关,什么时候出关,就连毒姥也不曾上心过。 宋据结舌。 该怎么解释呢?他在一个地方,下意识就会探听一个地方的消息,这是他生存的本能。 少顷,宋据才道:“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楚若婷对此没有怀疑,在魔君神识笼罩之下,谁敢图谋不轨? 看样子这个宋据对消息很灵通,黛瑛不在,她刚好可以问问他,“对了,你知道隰海附近那些正道修士是怎么回事吗?” “圣女竟然不知道?”宋据很惊讶地样子。 “你说说看。” 楚若婷这些日子整个人晕头转向,她双手环胸,懒懒靠在墙上,等他下文。 宋据比她高出一个头,他知无不言,吐字清晰,像圆润的宝珠轻落玉盘,“林城子写了份檄文,聚集天下正道门派讨伐魔君。隰海那些修士,皆为此次伐魔大会的前哨。” ……伐魔大会! 这么快就要围攻无念宫了? 楚若婷愕然,睁大双目,“魔君对此还不知道?” “魔君应该心中有数。”他语气顿了顿,“之前修士还要多些,毒姥杀了几波后,已经撤走不少。” 楚若婷无法平静。 她抬头,天空刚才还有阳光,这会儿却被浮云遮蔽,透着山雨欲来的沉闷。 兹事体大,楚若婷决定去请赫连幽痕出关。 她匆匆转身,走出几步又想到什么,指了下宋据的腰间悬挂的蝠纹香囊,叮嘱道:“那个你别戴了,凤芨草虽可暂时静气,但长期使用会上瘾,对元神造成损伤。” 邪魔歪道修炼的功法千奇百怪,后期难免遭受反噬。 想必这宋据备受反噬折磨,否则不会把凤芨草这种东西随身佩戴。 宋据立于阶前,神色怔忪。 楚若婷又多瞥了他一眼,思及他这些日子对荆陌的照应,干脆从怀里拿出符纸,指尖掐诀,凝神画好一道符箓。 “香囊给我。”楚若婷走了过来,伸出洁白的掌心。 宋据迟疑片刻,取下腰间香囊。 楚若婷把香囊里干枯的凤芨草全部掏出扔了,“这道二十四气宁心符,可以替代凤芨草,却不会损害元神。”她灵巧地将符箓折成三角,塞回香囊,束紧封口,“喏,拿去吧。” 宋据盯着她的手。 那双手十指纤细、白皙,指甲修剪整整齐齐,透着好看的淡粉色。 他接过香囊,喉结无声地滚了滚,垂下眼帘,“……多谢圣女。” 第九十一章 苦酒 楚若婷先去求见赫连幽痕,果然如宋据所说,魔君在闭关,任何人不见。 真是奇了怪了。 楚若婷心底疑云密布,缓步来到炼器室。 炼器室外有魔君布下的禁制,除她以外,谁也不能进入。楚若婷推开门,立在高高的莲台之下。 美玉雕凿的莲台上,悬浮着一盏发光的七彩琉璃灯。 这么多年,楚若婷跟这盏灯打了无数照面,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会来偷偷的取走它。 她恨不得现在就拿了蕴魂灯离开,可理智告诉她,不能这样做。 她必须等魔君出关,在他昏睡以后,将假的蕴魂灯替换上去……只有这样,魔君才不会对荆陌黛瑛不利。 楚若婷装作翻阅炼器室里的书籍,实际用神识悄悄观察蕴魂灯的细节。到时候,她尽量将假蕴魂灯做得跟真的别无二致。 * 楚若婷说的话,在荆陌心里并没留下痕迹。 他这辈子别无所求,什么魂魄、什么长生、什么天下至尊,都不重要。 他只想永永远远跟楚楚在一起。 对了,如果宋据和黛瑛也在,那就更好了! 黛瑛是他的老搭档,宋据总给他找来有意思的玩意儿,楚楚和黛瑛不在,唯一能说话的朋友就只有宋据。 “宋据!” 荆陌从屋里拿出灵果灵酒,转眼就找不到他人。 “……又跑哪去了?” 荆陌皱起眉头,东张西望,忽而想起了一个地方。 他足下一蹬栏杆,借力跃上玄霜宫的屋顶,果不其然看见了宋据。 宋据躺在屋脊上,双手枕在后脑,衣袖滑至手肘,露出一截结实紧致的小臂。他脸上盖着片嫩绿的树叶,遮住双眼,右腿搁在左膝上,看起来闲适懒散,潇洒放逸。 他总做出一副谨小慎微恭恭敬敬的模样,只有荆陌知道,四下无人时,他才会露出几分不拘的本性。 荆陌踩着瓦片来到宋据旁边坐下。 他拿了个灵果往衣袖上擦擦,一口咬下,咀嚼着问:“宋据,你怎么这么喜欢往房顶上躺?” 宋据没接话。 过得半晌,他才拿下覆盖双眼的绿叶,眯着眼适应了刺目的光线。 宋据抬起右手,张开骨节分明的修长五指,似乎想要抓下一把无边无际的密云。透过指间缝隙仰望,他淡声道:“你不觉得……这样可以离天更近一些么。” 荆陌抬起头,“好像是要近些。”他甩甩额上遮眼的刘海,心中猜测,“宋据,你想买飞行法宝吗?” 宋据不理他。 应该说,没旁人在的时候,宋据大部分时间都不理他。 荆陌已经习惯了。 他掏出灵果问宋据要不要,过了会儿,又拿出一坛灵酒晃了晃:“楚楚专门带回来的灵酒,你尝尝吗?” 宋据冷冷道:“我不喝酒。” 荆陌“啊?”了一声,惊讶至极,“你竟然不喝酒?” 他看起来无酒不欢,结果却滴酒不沾。 宋据移开视线,阴鸷的目光顺着玄霜宫屋脊,延伸至远方。 极目眺望,整片无念宫尽收眼底,整齐巍峨的灰墙碧瓦连绵成片。宫阙之外,隰海汪洋浩瀚,漫无边界,横无际涯。 像是如今的他,堕入茫茫烟波,迷失方向。 他这辈子走捷径修炼邪术,修为突破元婴后再难精进半点,甚至现在饱受邪功反噬的折磨,元神时时刻刻像在被人生拉硬拽,只有使用凤芨草,才能获得片刻安定。 但他不后悔。 邪功反噬有什么关系?修为不能增长又有什么关系? 至少仇人已死。 心愿了了,整个人都变得松懈。每天不是数着无念宫的绿瓦虚度光阴,就是像个游魂野鬼徘徊彷徨。反正元婴修士寿元长,慢慢耗、慢慢耗……总有耗死的一天。 荆陌一口一口抿着灵酒,只觉味道甘醇清冽。他忍不住问:“宋据,你为什么不喝酒?” “辣。” 辣喉、辣心、辣肺,总会让他想起不好的事。 荆陌闻言朗声笑了起来,往宋据怀里塞了一坛酒,“这酒你放心好了,是甜的!” 宋据置若罔闻,漠然地将酒坛搁旁边,转身躺下,又抓来树叶盖回眼睛上。 …… “愣着干嘛?喝酒啊!” 满脸络腮胡的粗鄙刀修,狠狠捏开他嘴,端起酒杯往他嘴里猛灌,“喝啊!你倒是喝啊!” 五六岁的孩子哪会饮酒? 他害怕极了,使劲儿挣扎,双目惊恐地望着花楼房顶上瑰丽明亮的流苏宫灯,眩晕惶恐。 烈酒不知是不是呛进了气管,辣得他鼻涕眼泪直流。 “哎哟!赵大哥!”袁妈妈挥着绣帕快步走来,从刀修手上将他救出,谄媚着赔笑,“寒臣还是个孩子,他哪儿喝得来这些东西。你让他喝,莫不是糟蹋么!” 况寒臣躲在袁妈妈身后,小脸胀红,弯下腰剧烈地咳嗽,五脏六腑都好似在灼烧。 袁妈妈向刀修道过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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