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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上一擦便干了。 这番举止,说好听点可谓随性洒脱,说难听些,糙得哪像个世家公子。 (52)你是不是……很是倾心于我? 李鹤鸣行事的确凶狠,北镇抚使的名头一放出去,何人不忌惮三分。 可眼下他坐在椅子上捞着林钰冰冷的双足闷不作声地替她按揉脚底穴位暖身的模样,却怎么看也和凶狠一词搭不上边。若叫外人见了,或许还得叹声是个惧内的主。 林钰说李鹤鸣凶,他也不辩驳,只将她一只脚按活了血气,又换另一只继续揉。她骨架生得纤细,脚也小,不足李鹤鸣巴掌长,被他攥在手里挣脱不得,任他拿捏揉搓。 李鹤鸣似学过医术,屈起指节以硬指骨往她脚底的穴位上钻,摁得林钰又疼又胀,却也觉得舒服。但他用力狠了,她又忍不住叫疼。 “轻一点……”她喊,而后看着他的脸色,还放柔了声音,讨好地唤了一声:“二哥。” 但今日她在雪里放纵之事实在太不珍重自己的身体,不是简简单单一句“二哥”就能叫李鹤鸣消气的,他听罢眼皮子都没动一下,毫不留情道:“忍着。” 但力度却是收了几分。 林钰轻轻动了下腿,李鹤鸣以为她要往回缩,没想她却是将塞在他怀里那只脚又往他腰腹暖和处挤了挤。 李鹤鸣没吭声,只稍稍直起了腰,任她找到一个舒服之处不动了,又微压低身子把她的脚包在了怀中。 他好似一直这样,嘴上不轻易饶人,但却又处处顾全她。以前林钰不懂,如今才稍稍摸到点头绪来。 她是多情多思的女儿家,自然能察觉出李鹤鸣对她的纵容,她偏着头看他,温和的目光扫过他垂着的冷俊的眉眼,落在他脸上好一会儿,又寻着他略显凌厉的颌骨往下看,随后忽然朝着他脖颈伸出了手。 被炉火烘得暖热的手指钻入领子,指尖滑过他颈项的皮肤,去勾他脖子上那道佩着玉的红绳。 李鹤鸣见她动作毫不客气,终于肯主动开口同她说话:“做什么?” 他语气不冷不热,脑袋却顺从地微微偏往向一边,好让她将他脖子上那块玉勾出来。 林钰拿出那块被他戴得温热的暖玉,没取下来,只朝他挪近了些,低头将那玉翻来覆去仔细辨认了好一会儿。 她的脑袋几乎贴上了他的下颌,李鹤鸣呼吸间尽是她身上的药味与软香,垂眸看见她乌黑的发顶,金钗轻晃,摇曳生香。 林钰拿着玉看了片刻,忽然抬眸轻声问他:“这是我小时候丢的那块玉吗?” 她没问这玉从何而来,也不问是不是别家姑娘赠给他的,显然心中已有猜测。 果然,李鹤鸣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捡了她的玉戴在身上,他也不觉羞,应得大大方方,好似不知自己这行径是令人不耻的登徒子作风。 他被林钰攥着贴身佩戴的玉,红绳露出衣襟,环在脖颈上,这模样如被她扯着项圈的野狼。林钰看着他,忽然叫了声他的名字。“李鹤鸣。” 李鹤鸣垂眸迎上她明净如春水般的眼,听她柔声问他:“你是不是……很是倾心于我?” 她不问“喜欢”,而问“很是倾心”,反倒叫李鹤鸣盯着她又看了一会儿。 旁的男人听了自己的妻子问这话,大多是要抱着妻子甜言蜜语温存一番,可李鹤鸣却仍是那副冷淡模样,顶着张正经脸答:“是。” 林钰不比他藏得住心思,忍不住露出笑颜,但嘴上却学着他的模样只淡淡地“哦”了声。 李鹤鸣像是怕她因此骄纵了,又道:“但你下次若依旧不顾惜自己在雪里撒野,仍是免不了一顿罚。” 林钰将玉塞回他胸口,伸手抚平他的衣襟:“我哪有那般羸弱,如你这般严苛,冬日索性不要出门了。” 李鹤鸣听她这是还要再犯的意思,立马冷着脸皱紧了眉。 林钰瞧他这模样似要开口训她,忙道:“但你既然忧心,那我便不玩雪了。” 李鹤鸣得了她允诺,脸色这才缓和几分。 正说着,泽兰送来了人参姜茶与手炉,李鹤鸣盯着林钰喝完,将桌上的油纸包推到她面前:“栗子糕。” 林钰没想他会专门去给自己买这个,惊讶道:“怎么买了这么多?” “别的也买了些。”李鹤鸣虽这么说,可这几大包看起来可不像是只买了一些。 林钰拆开一包栗子糕,拿起一块慢慢咬了一小口,口感香软细腻,又不腻口,她欢喜道:“还热着。” 说着,又拣了块递到李鹤鸣嘴边,李鹤鸣没客气,低头就着她的手张嘴一口吃了。 都城里卖糕点的店铺少说十多家,林钰问他:“我并未同你说过是哪家糕点,你如何知晓是这家?哥哥告诉你的吗?” 李鹤鸣伸手擦去她唇上沾上的一点残渣:“不是,以前给你买过。” 林钰怔了一瞬:“何时?” 李鹤鸣似乎不太想提这事,随口道:“你那时小,应当不记得了。” (57)你身上好香 那幅小人像最终还是被林钰留下了,她担心李鹤鸣动她的画,第二日趁李鹤鸣出门,还背着他将画藏了起来。 她的担心不无道理,试问哪个男人不在意自己少年与妻子初见时的容貌,这等旧时丑模样的画像李鹤鸣不可能将其留在林钰手中。 不过林钰不肯将画给他,李鹤鸣也不会强抢,第二日回来后也没提及,好似已经放下了此事。 可他表面看起来不甚在意,到了晚上,趁林钰沐浴之时,却将房里里里外外翻了一遍。 裙主唯一id📌WeChat: 𝗷𝗶𝟬𝟳𝟬𝟭𝗶 林钰沐浴出来,见枕被凌乱,柜门大开,一眼看去还以为府中见了贼。就连柜中她的亵衣都好似被翻过一遍又迭好放了回去。 李鹤鸣并不在房中,林钰心中有了猜测,她甚至可以猜到他漫不经心在屋中乱翻的模样。 她两下系上中衣系带,取下李鹤鸣随手搭在桁架上的大氅,披在身上,便朝寝屋右侧的书房去了。 她腹诽他当真是爱面子的小心眼,又期冀可别被他找到了,她幼时有关他的记忆,可不比这画上人像清楚。 她匆匆穿过雪月廊下,果不其然见书房开着半扇门,窗纸显现烛影,她进门时,李鹤鸣桌案上正摆着那张画着他小像的宣纸,他提笔似在纸上写画什么。 他的大氅厚长,林钰撑不起来,需得提着下摆才不至于拖在地上,她手忙脚乱地低头跨过地�矗�人还没进门,声音已响了起来:“李二!你是不是在偷偷毁我的画。” 夜深人静,她这声“李二”喊得凶,李鹤鸣停下笔,抬头看她,见林钰身上裹着他宽大的黑氅,视线不由自主在氅下隐约露出的雪白中衣上停留了片刻。 书房火炉才燃起来,比内室冷上许多,李鹤鸣收回视线,继续提笔作画,没回答她的问题,只道:“将门关上,冷。” 林钰本不欲管,但听他喊“冷”,见他身上只穿着薄薄一件春衣,回头一把拽拢了门,嘴上还埋怨着:“既然冷,方才将门敞着做什么?” 她一边小步奔向他,一边急道:“你如何找到的,我分明都将它卷起来藏在画筒中的一卷画里了。且你都答应了不动我的画,眼下何故又反悔?” 李鹤鸣听着,手里的笔却没停,林钰跑近,却见画上的布衣小人完好无损,并不似她猜想那般被他用笔墨涂抹掉。 李鹤鸣见她蓦然消了气势,不客气地呛她:“萋萋小人之心。” 林钰红了脸,却又察觉出点不对来:“你既然没打算做坏事,背着我偷偷找画做什么?” 李鹤鸣听罢也不隐瞒,大大方方承认:“是想烧来着,可想起既然你那样喜欢,又觉得留着也无何不可。” 这样一说,林钰也没算冤枉他。 李鹤鸣放下笔,林钰拉开他的手往纸上看去,见他竟是在先前的布衣小人旁又勾勒出了个衣裙翩跹的小姑娘。 小姑娘梳着双丫髻,手里拿着圆扇,歪头看着画中的他,裙摆上写着个钰字。 李鹤鸣的画工远比林靖出色,也不似林靖随手寥寥几笔胡乱画了个形,他落笔郑重,画得精细,林钰瞧着纸上眉眼灵动的小玉人,问他:“这是我吗?” 资源群📌威: 𝗷𝗶𝟬𝟳𝟬𝟭𝗶 李鹤鸣“嗯”了一声。 林钰觉得有趣,再一细看,见那布衣小人也和之前有些不同,李鹤鸣在林靖潦草的画作上添了几笔,小人的下颌线平滑了些,束在头顶的发也撑了起来,瞧着要比此前好看不少,起码不再像个干瘦的小猴子。 看来倒当真很在意自己少年时在林钰眼中的模样。 他改动不明显,林钰假装没瞧见他偷偷添的那几笔,对他道:“我想将它挂起来。” 李鹤鸣道:“挂吧。” 林钰沉吟了片刻,又眼巴巴瞧着他:“那我能挂在你书房吗?” 李鹤鸣书房拢共只挂着叁幅墨宝,大半墙壁都空着,他道:“随你。” 旁人说这话许显得不耐烦,可李鹤鸣说这话那就当真是随她想挂哪就挂哪的意思,就算她要把墙上那幅崇安帝赠的那幅字画卸下来,转而将这一幅和“墨宝”八杆子打不着的小人像挂上去都可。 林钰听罢,当即认真端详起书房布局来,要为这画找一处风水宝地。 她望着书房布局,身后的李鹤鸣也正目不转睛地望着她。 “你用了什么香膏?”他突然问。 林钰没回头,只不解地“嗯?”了一声:“我没用香膏,怎么了?” 李鹤鸣垂眸嗅她松松挽在肩侧的柔顺乌发,淡淡道:“无事,只是你身上好香。” (56)小像 李鹤鸣大抵没想到自己极力在林钰面前隐瞒的旧事就这么被林靖两句话给抖了个底透。 但林钰听林靖如此形容幼时帮过她的哥哥,颇为不满:“什么黑炭,阿兄你莫胡说。” 她回忆着道:“况且我记得那位哥哥叫木二,穿着打扮不似小公子,像是寻常百姓家的孩子。” 她往日聪慧,遇上李鹤鸣的事倒糊涂起来,林靖有理有据道:“木子李,木二不就是李家二郎,除了他还能是谁。且你想想,哪个百姓家的孩子有闲银买下何记的糕点。” 林靖当时已十多岁,还约莫记得那张脸,他越想越觉得那小孩的眉眼与如今的李鹤鸣有几分相似,几乎已经肯定两者就是一人,年纪也都对得上。 他唏嘘不已:“想不到李鹤鸣原是黑猴精转世。” 林钰嗔怪道:“不要这般说他!” 她如今护短护得是越发熟练,连林靖随口说上一句都不准。林靖见林钰蹙眉看他,大喊冤枉:“他当时黑得鼻子眼都分不清,拎过来和三哥放一起都瞧不出你我,何苦怪我?” 林钰听得想笑,又觉得自己做妻子却嘲笑夫君太不应当。但她实在无法把李鹤鸣如今这张脸和林靖口中黑炭似的旧人作比,沉吟片刻思索着问:“真有那般黑吗?” 林靖摊手:“你若不信我,哪日回去问问娘,娘定然见过李鹤鸣从前长什么样,看看与我说的有无分别。” 林钰哪能为这等小事打搅王月英,但又被林靖几句话勾得好奇不已,想了想同他道:“不如阿兄你画张他从前的小像我瞧瞧。” 林靖爽快地答应下来:“行,我且让你看个清楚。” 林钰时而会在内间看账,是以房中备有纸墨,林靖执笔照着记忆中“木二”的模样行云流水地画了张小像。 林靖书法一绝,画工却平庸,说是平庸都抬举了他。林钰皱眉看着纸上似人非人的人像,想问他是否胡乱下笔,可多看几眼后,又觉得这画上短打布衣的小人和模糊记忆中的那位“木二哥哥”的确有几分说不上来的神似。 林靖搁下笔,往旁边让开,抬手示意林钰细看:“你瞧清楚,就知我未胡说。” 他话音落下,就听门口传来李鹤鸣的声音:“瞧清什么?” 李鹤鸣端着林钰的药和一小包蜜饯进门,见围在桌旁的兄妹俩听见他的话吓了一跳似的,齐齐转过身面色古怪地看着他,仿佛闯祸时被抓了个正着。 李鹤鸣在两人面上扫了一眼,本朝椅凳走去的双脚一转,径直冲着两人而来。 林靖“咳”了一声,毫不犹豫地撇下林钰和画中小人大步往门外走,从来不拘小节的人讲起礼来:“天色已暗,我便不打扰了。勿送、勿送。” 说着,两大步便溜出了门。 林钰见林靖一溜烟儿似的跑了,一脸无措地转过头,与李鹤鸣对上了视线。李鹤鸣眼珠子微微一动,扫过被她挡在身后的宣纸,问她:“又做了什么祸事?” 林钰哪敢承认,摇头心虚道:“没做祸事……” 李鹤鸣若是连这拙劣的演技都看不明白,他这北镇抚使也不必当了。他停在林钰身前,越过她肩头去看纸上黑不溜秋的一团,问她:“这黑得瞧不见眼的是什么东西?” 林钰自然不会说是他,她回身看了一眼,支吾道:“唔……阿兄画的小猴子。” 李鹤鸣看了两眼,忽然拧了下眉心,他伸手指着小猴子衣服角上一个不起眼的小字问她:“这猴子姓李?” 林钰自己都还没发现那被林靖写在角落的“李”字,眼下一看,才知林靖为何跑那么快。 她见罢,忙拿起将半干的画离李鹤鸣远了些,她将画在炉上快速掠过,烘干了笔墨后又卷起来,含糊道:“你瞧错了,那是衣褶,不是字。” 林钰糊弄旁人手到擒来,糊弄李鹤鸣却总是漏洞百出。他一见画上那所谓的小猴子黑如木灰的脸皮,稍一思索便大抵猜到了是怎么回事。 他一把搂着林钰的腰将人提到身前,垂眸盯着她:“笑话我?” 林钰摇头,一本正经道:“怎会?你又不是小猴子。” 李鹤鸣沉默了一瞬:“你知道了?” 林钰仍继续揣着明白装糊涂,她脚下轻飘飘转了半圈挣脱他的怀抱:“我不晓得你在说什么。” 但人没走掉,又被李鹤鸣抓了回去。他伸出手:“画给我。” 林钰藏在身后,警惕地瞧着他:“做什么?” 李鹤鸣木着脸,土匪头子似的道了句:“烧了。” 林钰将画抓得更紧:“不给,为什么烧我的小猴子,多可爱啊。” 李鹤鸣眉头微拧:“可爱?” “不可爱吗?”林钰展开画细细端详,憋着笑道:“黑黑瘦瘦,瞧着像是炭里滚过一圈,你难道不喜欢吗?” 李鹤鸣听得头疼,又拿林钰没辙,索性闭上眼不看了。 (55)缘由 林钰在雪里嬉戏了半日,言之凿凿同李鹤鸣道她无事,可常年由药食将养的身体哪里经得起折腾,没等入夜便开始咳嗽起来。 她从未觉得受寒染病是一件如此见不得人之事,她咳了两声,忙捂唇歪着脑袋偷偷望向灯树前剪烛芯的李鹤鸣,希冀他未察觉到自己咳嗽。 但李鹤鸣一双利耳怎会听不见,他一声不吭站起来,伸手取了挂在桁架上的外衫,皱着眉去外间叫人请大夫去了。 大夫诊断后,言林钰并无大碍,只是受了些寒气。他开了一幅温和调理的药方,叫她按方子煎药一日用两副即可。 李鹤鸣送别大夫,当即叫厨房熬了一副,在睡前盯着林钰喝了。 林钰漱过口,两人躺下准备歇息,她见李鹤鸣额间皱得快留下褶子,伸手抚平他眉心:“不要总是皱眉,会老得快,变丑了可怎么办。” 李鹤鸣舒展开眉头,抓着她的手塞进被窝,认真而又理所当然道:“那你就只能和又老又丑的李鹤鸣过余生了。” 林钰抿着唇笑,又觉喉咙发痒,捂着唇咳了几声。 李鹤鸣翻过身侧躺着,伸手替她抚背。林钰缓过来后,微仰着头看他,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后,忽然问:“当初你在灵云山上问我为何退亲,如今知晓缘由了吗?” 李鹤鸣曾执意要从林钰口中得知缘由,如今将人娶进家门,倒没了从前的执念。他睁眼看她,平静问:“为何?” 林钰想起徐青引的话仍觉得郁气难平,她不快道:“徐青引私下说我身子弱,难得子嗣之福,而李家只剩你一脉单传,我若同你成亲,或会使李家断绝香火,成李家罪人。” 李鹤鸣想起从前林钰对他避之不及的态度,伸手替她掖了掖被子,道:“看来你是信了。” 林钰轻点了下头,愧疚道:“我一直以为这话是你让她转告我,羞辱我好叫我知难而退,一气之下便退了亲。” 这一道道罪名在李鹤鸣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扣在他头上,倒真是难为了他成了亲才知晓前因后果。 可林钰又道:“我以前听着一肚子气,如今想来,她说的也不无道理。你瞧,我不过玩了会儿雪便染了病,这般孱弱之躯,怕的确很难有孩子。” 林钰不是委曲求全之人,她不会因此劝李鹤鸣择新妾进门,只是觉得应当明明白白告诉他一声。 李鹤鸣倒是不甚在意,淡淡道:“有也好,没有也罢,我并不在意子嗣,也实在缺少耐性教养一个孩子。我若当真非要传宗接代绵延香火,自会去娶个能生养的寡妇进门,何故多番算计非要娶你。” 他说起“算计”二字来,神色坦然之极,林钰倒听得心间滋味难辨,深觉她与李鹤鸣之间坎坷颇多。 可她很快又回过味来,伸手掐他紧实的腰腹,恼道:“什么会生养的寡妇,你不许想!” 李鹤鸣抬手灭了烛火,放下帘帐,转身拥着她,闭眼道:“那就入我梦中管着我。” 林钰身体不爽,李鹤鸣接连两日都丧着脸。何三见他那脸色,整日下来不敢多言半句,生怕那火烧自己头上,放了值便上教坊司寻白蓁姑娘诉苦去了。 倒是林靖在街上遇见李鹤鸣,以为他与林钰两人闹了脾气,多问了一句,得知林钰染病,跟着李鹤鸣上了李府探望。 林钰已好得差不离了,只是畏寒得很,半点受不得冷。兄妹小叙,李鹤鸣识趣地去厨房看给她熬的药,将此间留给了两人。 李鹤鸣未告诉林靖林钰是如何受寒,但他瞧见院子里那用雪堆就的三哥,还有什么不明白,进门就先沉着脸念叨了林钰一阵。 “雪好玩吗?嫁了人便开始放纵,你兔子成精不成喜欢在雪里撒欢。难为娘亲让我见了李鹤鸣叫他看着你些,这才几天?就把自己糟践到病榻上去了?” 林钰的身子有多娇贵他这看着她长大的兄长最清楚不过,是以训起她来亦毫不留情。 林钰抱着手炉坐在椅子里听着他念,半句不敢还嘴。只等他嘴皮子动累了,忙奉上一杯茶,求饶道:“阿兄别说了,我知错了。” 她见林靖还要开口,立马扯开话题:“此前阿嫂日身子不适,如今好些了吗?” 林靖手里的茶举到嘴边还没入口,听得这话按捺不住地微微勾起了唇角:“无事。只是有孕了。我今早出门前她还叫我知会李鹤鸣,让他带话给你来着。” 他作出一副平静语气,可脸上的欢喜却是压都压不住。 林钰那日虽已猜得秦湄安有孕,但如今确定,还是忍不住露了笑。但她一想起林靖这脾气,又提醒道:“阿嫂如今更加金贵,阿兄你可千万要仔细着些,往日的脾性收一收,不要惹阿嫂不快。” 林靖放下茶杯:“我晓得,今日便是因上街给她买何家店铺的点心才遇见李鹤鸣。” 说起点心,林钰思及李鹤鸣那日未说完的话。她斟酌着问林靖:“我从前在家中时,李家有人送来过栗子糕吗?” 林靖听她忽然将话岔开八杆子远,不解道:“什么栗子糕?” 林钰解释道:“李鹤鸣说他以前给我买过栗子糕,但是我一点不记得了。我问他何时买的,他也不肯说。我疑心他在诓我呢。” “或是梦里送给你了。”林靖随口道,他说着思索了一番,忽然想起什么,恍然“啊”了一声,悠悠开口:“不过你幼时走失过一回你可还记得,当时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少年将你送回来时,你怀里就抱着两包栗子糕。” 林钰走失这事他记得格外清楚,因人是他弄丢的,找回来后他挨了一顿狠揍,之后还饿着肚子跪了两天祠堂,最后膝盖青肿得爬都爬不起来。 他说罢,突然回过神来,诧异万分地问林钰:“那黑炭似的瘦猴莫不是李鹤鸣?!” (60)h,按在桌案上被操得双眼泛白,淅淅沥 因顾惜林钰体弱,李鹤鸣忍得汗如雨下,颈侧青筋都冒了出来,没想却等来这样一句话。 什么叫他没有用力气?好似他生性怠惰,行个房事都在想着法偷懒。 李鹤鸣停下动作,盯着林钰染上绯霞的脸,没什么表情地勾唇笑了一声,这笑声夹杂着两分说不出的嘲意,叫林钰听得莫名心慌。 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似说错了话,在房事上说夫君心余力绌,身为妻子的确不应当,但她又不免有些茫然,因她的确觉得李鹤鸣动得有些…….力不从心。 林钰向来善解人意,想着他这几日或是累了,体贴道:“你若乏了也不打紧,等你养好了精气,我们改日再、啊――” 她话没说完,突然被李鹤鸣掐着腰往前一拖,身体后仰,整个人躺倒在了桌案上。 书房中火炉慢慢烧暖了起来,林钰身下有大氅垫着,倒也不觉冷,只是望见李鹤鸣的表情后,心里有些发怵。 “养精气?”李鹤鸣面无表情道:“我看起来精气不足?” 他分开她的大腿推往她腰间,令她完全敞开了阴阜,而后将粗实硬挺的肉根拔出大半,只留下半个粗硬的龟头在穴中,腰腹用力,在她熟软的穴里顶了下狠的。 驴鞭似的性器一下干到了底,粗壮的根部挤压着穴口,龟头碾开胀软的宫颈,仿佛不可撼动的铁凿粗柄嵌在了其中。 “呃嗯――”林钰哪里受得住,她猛地弓起脊背,喉中发出了一声近似哭泣的呻吟。 眼泪从她眼角溢出,缓缓流入乌黑的发鬓,李鹤鸣压着喘息,俯身咬她的唇:“这样够用力了吗?” 林钰可怜巴巴地“嗯”了一声,终于明白自己那话无意惹恼了他,讨好地在他嘴角亲了一下,求饶道:“二哥……我不、呜……我不说了……” “无妨。”李鹤鸣直起身,看向那被自己的肉根撑得发白的穴口,一点点将性器拔出来,又绷紧腰腹用力顶进去:“萋萋既然喜欢重的,我自然要满足。” 他话讲得好听,可当真是半点不再怜惜她,按着她柔软的腿根,就这么大开大合地猛干起来。 林钰要他重些,可也吃不住这么重,他抽插之时,连桌案都好似在晃,她半眯着湿润的眼,迷离望着头顶晃动的房梁,想求他慢些,可却被干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李、呃嗯……呜……二、二哥……” 李鹤鸣知她想说什么,却只当没听见,一声不吭地埋头苦干,他抽弄得凶,撞得极深,林钰觉得自己那处仿佛要被他操透了。 汹涌快感席卷过她的思绪,她张着润红的唇,舌尖抵着唇齿,无意识地发出嗯嗯呜呜的呻吟声,那可怜模样,瞧着不像是在同自己的夫君行事,更似在被恶匪奸淫。 操罢半柱香,林钰又被李鹤鸣弄去了一次,身体舒爽到极致,只觉得承受不住,她咬着唇不停抽泣,又哭又吟,连两人还在书房也顾不上了。 见她哭得梨花带雨,李鹤鸣并未放缓动作,反倒想惹她掉出更多泪珠子似的,动得越发狠重。 因林钰不止上面哭,下面哭得更凶,被干得熟软的肉穴水淋淋地吸咬着野蛮操干的粗长肉棒,看似受不了更多,可软穴却是将他一整根青筋虬结的肉棒都吃了进去,甚至尤嫌不够似的,吸咬着想将根部饱满的精囊往里吞。 粗壮的肉根连根挤入,湿滑的淫液不停从交合处流出来,李鹤鸣干得重了,淫水便喷溅得到处都是,润湿了她的股间,将身下的大氅也淋得湿透。 李鹤鸣被她咬得想射,也没忍着,伸手摸了把两人的交合处,喘息着拉过林钰一双手放在她膝弯,道:“抱着……” 林钰恍恍惚惚听入了耳,竟当真抱着自己的大腿,敞开穴给他操,可嘴上说的却是:“呜……要坏了……” 李鹤鸣揉了揉她那被撑满的穴口,声音沉哑:“不会,能吃得很。” 他抬起她的臀拖至桌外,抓着她的臀肉将肉棒操至最深再抽出,仿佛发情的狼犬快速奸淫着身下这口软穴。 饱胀的囊袋拍打着臀肉,淫浪的“啪啪”声回荡在宽敞的书房,黏腻湿滑的“咕啾”水声一并响起,林钰被他干得身子耸动,双眼都翻了白,没一会儿肉穴便哆嗦着泄了身。 高潮来临,她哭吟着夹紧了穴里的肉根,脊背弓起,松了手,无力地攥着身下的大氅,又颤着手去抓他的手臂。 她摇头想同李鹤鸣说些什么,可张口除了哭声便是断续的细吟。李鹤鸣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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