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关中,而是谯纵的蜀军招摇着阵仗,准备来找他的麻烦。 能不能真打起来姑且不说,就这个态度,已足够让人火冒三丈! “这群蜀中氐人不是因为不想听从永安号令,才独立称王的吗?怎麽现在又甘愿做她的走狗了呢!” 还是说,他们其实也没向永安投降,只是单纯觉得姚兴好欺负,想从他身上啃下一块肉来?那这就更让人生气了! 姚崇上前一步:“大王不必气恼伤身,从汉中入关中不好走,除非以数倍于我军的兵力推进,否则绝无可能得手。若是大王还觉不放心,不如由我坐镇秦岭要冲,必定为您拦截住这一路贼兵。” “不错,”有人应和道,“蜀人短视,人所共知,也无擅长领兵的将领,不过是因他们有天险庇护才敢如此嚣张,有大司马出兵震慑,必定叫他们难入关中一步。” 姚兴眼神沉郁,一字一顿:“呵,我怕的不是他们入关!” 他是因天幕之下各方的反应,感觉到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一场在洛阳的溃败,让他失去了晋王姚绪,也让他失去了一批得力的士卒,虽然惨烈,可其实原本还不至于让他落入这样的处境。但天幕的真实性已经被一次次证明,于是这一次看似轻描淡写的宣判,也让他的秦国顿时变成了一只漏水的桶。 谁都想要来砸上一锤子,看看这只桶漏水的地方到底在哪里,又能不能真正将它砸碎。 而他自己也无法忽视掉那一片片短板。 朝臣不说,他自己也看得到,已经有民心从短板的缝隙里漏了出去。 明明他试图伸手去堵上,但或许,他拿出的东西也不过是小恩小惠而已,挽留得了人一时,却无法真正将人留下。 他曾经如此笃定地认为,天幕提前宣告了永安的胜利,是在让这位非正常方式登基的皇帝,变成全天下人的对手,那叫一个举世皆敌。 可现在,怎麽四面树敌的人变成他了呢? 他竟忽然间恍惚地想到了之前天幕的一句话。 为什么!他明明,已经改变了策略,又为何还是这样的结果…… “大王!”姚崇的声音将他拉回到了眼前。 姚兴一句话脱口而出:“不,你不能去。” 姚崇不解:“就算蜀人无能,臣也必定行事小心,绝不会像晋王……” “我拦你不是因为这个。”姚兴打断了他的话,“你不能去,是因为你有一个更重要的位置要接下。” 他朝着群臣说道:“诸位,我有一件关乎国祚的事情要宣布。” 姚崇脸色一变,已隐约猜到了姚兴要说什么,甚至忘记了该当口称陛下,而是喊出了一句“王兄不可!” 姚兴抬手,阻止了姚崇的开口:“没有什么可与不可的,大敌当前,最怕的就是内部生乱。” 尤其是像天幕所说,因为秦国的继承人选择之事,连朝臣都在无形之中分成了三派,这种事情最是要不得。 “你们也看到了,我的长子姚泓年岁尚小,胆魄不足,难当大任。” 没有天幕的情况下,他尚且没表现出能在乱世中接管大业的样子,更何况是天幕影响下的局面。现在也没有时间让他来得及长大,接受栽培,成长为帝王之才。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秦国朝臣也没看错,姚泓竟是松了一口气。 “我的次子姚弼……野心勃勃,不敬手足,已被我关押了起来,更不可能做这个储君。” 姚兴说到这里,众人方才意识到,这几日间确实没有看到过姚弼,原来是被秦王关了起来。天幕上的姚兴浑然不觉自己对次子有所偏私,甚至明知对方谋逆也对他轻拿轻放,天幕下倒是深谙防患于未然之术。 “……其余诸子,更不必多说。” 姚兴深深地看了姚崇一眼:“今日局面下,不仅是国不可无君,也是国不可一日无储君,我想立大司马姚崇为储君,一旦我有所不测,便由他接替秦王之位!我意已决,无需多劝。” “崇弟,你可愿接下这个重任?” 这当然不是一个美差。甚至该说是个要命的责任。因为姚兴的下一句就是:“若你愿意接下,就请当朝诸位,协助王太弟监国。” “大王!” “回答我!” 姚崇咬着牙,应声答道:“若王兄有此重托,臣弟绝不辜负!” “好!”姚兴掩唇,重重地咳嗽了两声,“你本是我秦国的大司马,朝中政务如何处理你都心中有数,无需我再让人教你。随后,我要你发出一封国书,送向魏国,让旁人以为,是秦国在四面皆敌之际,决定向魏国低头示好,甚至愿意付出更多的代价。” “那您——” 姚兴眼神尖锐得有若带刺,“怎麽,他们知道要先围攻最弱的一个,我就不知道先挑一个弱者解决,为我们开辟一条生路吗?” 他已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了,反而比之前,更有孤注一掷的魄力! …… 远在建康的王神爱距离收到关中的战报还有一些时日。 姚兴的立储与出征,也不是在仓促之间就能完成的。 于她而言的当务之急,一项是利用投降过来的慕容德继续打探北方燕国残部的动向,确定拓跋圭的行动,另一项,就是在册封和土改典礼之后即将到来的科举。 朝堂划分六部,礼部贡院已用晋朝的太庙作为旧址创建了起来,用作春闱的考场。 “永安陛下也真是一位奇人,竟然不觉得此举容易招来非议。” “能有什么非议?”与他同来的士人反问,“咱们这一路行来,听到的都是些什么样的声音?他们在说,永安陛下果然是真正的救世之人,都还没等天幕说到田税的改革,她就已在建康先说了,反而是那天幕,像是为了怕愚民被人误导,以为陛下所言有虚,才在背后充当佐证,突然再度出现。可惜咱们来得晚了一些,竟然没看到这样的的场面。” 这麽听起来,谁能不觉得永安陛下确有神异之处? 那晋朝覆灭虽然确实不久,但太庙之中所祭祀的一众先祖,清点下来也没两个值得称道的。 听说在洛阳那边,有几位的陵墓都变成了百姓手中的武器,也就是骨头不好用,才没多受一份罪,现在在建康,只是灵位全被移出,打砸殆尽,太庙旧址经过重新装修,变成了考场而已。 这都是小事! “哎,你没理解我的意思。”当先说话的人轻啧了一声,“我是说,拿这个地方当选拔新官员的考场,也不觉得晦气。” “那你这话说得就更错了。”一旁插进来了一个声音。 一位策马经过的姑娘身着亲卫制服,自马背上俯瞰着两名士人,“晦气是什么意思?若是这些前朝余孽的亡魂还能对陛下选取贤才施以影响,那他们为何不再有本事一点,对天幕做点手脚呢?是他们不想,还是不能呢?” “考试便是考试,若是还有多余的心情去考量这样的问题,我看足下不考也罢!” “……”那士人顿时哑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直到那女子已策马离开,方才找回了声音,向其他人打探,那先前说话的是什么人。 随后才知,说话的谢月镜前阵子才给谋逆的谢重等人收过尸。若是世上真有鬼神,估计谢重等人死不瞑目,也得来找上她。但眼见她混得是越来越好了…… “难怪会这麽说……” “行了,你没听到她的提醒吗?”同伴打断他,“该安心备考了。” “你放心吧,这考试我已有准备。” 他都考虑周全了,拿到答卷之后就按照永安陛下喜欢的务实态度来写,若要落地于某一地来分析,那就选备受陛下看好的南三州,起码也能得到一个官职。 他又不是什么态度轻浮,眼高手低之人。 可当他坐在考场上,拿到手中的答卷时,直接就傻眼了。 等一下,这个试卷是不是有什么不对? “别东张西望的,看好你自己的答卷。” 考官的一句冷声提醒,让他不敢张望,只能低头看向面前的卷子。 但不应该啊! 他在心中忍不住哀嚎了一声。 无论是天幕中所提到的情况,还是永安陛下之前弄出来的白卷选官,都让众人确信,她是一位崇尚极简主义的人。极简和务实结合,会诞生出一张怎样的试卷,好像已经不用多说。 所以他怎麽都没想到,这会是如此一张,冗长到包罗万象的试卷! 六部所包含的官员公务,几乎都可以在这张试卷上找到映射的内容,甚至还能衍生出更多的东西,只粗略一看就觉眼晕。 不仅如此,不同的题目边上还标注着不同的分值,昭示着每一道题目的价值各不相同。 “……不对!” “如果要把每一道题目全部答过去,根本不可能在规定的两个时辰内完成考试,除非真的有人是这样的奇才,可以不假思索地答复,书写速度也够快。” “那就是说,需要在有限的时间内,得到尽可能多的分值。” 按照这样的说法,好像应该先选择那些分值很高的问题才对。 但这士人翻到了背面,粗粗看了一眼五分题目都是些什么,又意识到,凭着自己的本事,有些题目只能答得模棱两可,绝不敢断言必定正确。 “到底是把低分的题目全部尽量答完,算是陛下理解中的务实,还是选择一个门类下的题目答完,更能代表水平呢?或者是尽可能碰运气去答高分的题目……” “糟了糟了!” 他忍不住抱住了头,陷入了一种可怕的迷茫。 这会儿,他确实是顾不上去想,此地曾是晋朝太庙了…… …… “多有趣的试卷不是吗?” 王神爱饶有兴致地与刘穆之说道:“天幕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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