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是一件对他们来说从未经历过的事情,那麽随同永安称帝而来的女官呢,同样不在他们的想象之中! 可按照天幕所说的情况,这又哪里有让他们置喙的余地。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是一句自古以来的哲理名言。 春秋之时的楚灵王喜好细腰,何止是宫中的夫人为了迎合君王喜好,要保持腰身纤细,就连楚国的读书人和臣子都纷纷节食,每日少吃一顿饭,就为了达成同样的目的,让国君看到朝堂上的景象感到赏心悦目。 永安陛下只是喜欢务实救世,不喜欢清谈,已算明君喜好之中的第一流了,她有什么错呢? “荒唐,难道这成千上万份答卷中,就没有言辞在理的吗?”一名长衫文士怒气冲冲地看向天幕。“竟要让女……” 可他刚要再说,就已被一道道审视的目光冻结在了当场,“都被称为垃圾分类了,你觉得呢?那你倒是说说看,若真让你来答这个题目,你该怎麽说?” “我……”文士沉默了一下,拂袖而走,“前线战事结果未知,此刻说来有什么用。” 在这一时半刻之间,已经习惯了一种答题路数的人,怎麽可能轻易给出另一个方向的答案。这是已经形成了思维定式的陋习。 他这一走,此地顿时发出了一阵笑声。 临街的一扇竹窗本是虚掩着,又有一道幕帘遮挡,便没人瞧见,在这半开的窗扇之后,已有一只手挑起了窗帘,向着下方望去,将底下一众人的神情看得清楚。 她看到,与其说这些人是在为永安陛下的女官入仕打抱不平,觉得这些女官确实有此机会走上政治舞台,还不如说,他们是在嫌弃,那些参与考试的人丢了他们的脸。 “你们说,陛下自洛阳折返后,会举办一次这样的考试吗?” 围观天幕的人群中忽然传出了一个声音。 这些先前没有入仕机会的人,不仅已经超越天幕一步,成为了应朝的臣子,不必做一次抉择,还已听到天幕提及了上位者的喜好。 那就等于是开卷答题,还指定了答题方向。 若是凭空出现一场什么糊名考试,还是由太后负责倡议举办的,他们可能会因多年间稳固的阶级界限,不敢走出一步,现在—— 可不会这样了! …… “崔卿现在还觉得,她会无人可用吗?”魏国的军营之中,拓跋圭短暂收回了向天幕看去的目光,向着崔浩发问。 退兵的几日间,崔浩在军中遭遇的白眼愈发多了。邺城之战中,崔浩带人活捉了慕容麟,还曾被军中士卒视为少年英雄,现在却有不少人,将对他的恶意表露在了台面上。 但拓跋圭也不得不承认,他一面觉得自己迟早也要摆脱对这些北方世家的依赖,一面又觉崔浩属实是个人物。 光看他此刻能不悲不喜地站在此地,品评天幕所说,就已是这世间多少人学不来的心态。 只是他终究还是年轻了些,也受限于他的出身,对于永安的评价不够客观。 崔浩的眸光沉沉,“臣有错。” 在听到永安启用识字女子的时候,他已猛地惊觉,自己先前说起拓跋圭优势的时候,到底漏掉了什么。永安的唯才是举,竟是不仅仅不限出身,不限年龄,还做到了不限性别。 能如苻登的毛皇后一般“壮勇善骑射”的女将,放在北人之中都并不多,更何况是能畅谈政令、主持局面的女官,放眼天下,更是凤毛麟角。 可若是对于一个崭新的,一切都在起步的王朝来说,要让她们从屋内走到堂前,将她们培养成栋梁之才,又好像确是一条可行之道。 也只有她们,会比任何人都坚定地站在永安的背后。 更为可怕的是,她们成功了! 那麽毫无疑问,他先前的说法,失之偏颇了。 但面对拓跋圭的问题,崔浩仍是回道:“永安在募招人才的局面上是利是弊,还是得看看她回到建康之后的行动,倘若她一味遵照天幕所说,再举行一次考试,恐怕会让一些本可以出头的人才,湮没在一众雷同的答卷中。” 拓跋圭笑了笑:“但你应该也明白了,我们需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是。”崔浩回答得诚恳。 洛阳之战,秦国在争,魏国在变,他崔浩也已出了奇策,但应朝的反应也证明了,人最有意思的地方就在于未知,永安也是天幕广而告之的明君统帅,不会坐以待毙,这才有了魏军秦军的惨败。 先得假定她能做到,在此基础上,才能提出映射的还击策略。 听听天幕接着说的是什么吧,说永安有一颗七窍玲珑心,一点也不过分。在这批参与考试的“人才们”同时面向皇帝、楚王和太后的时候,她依然拿到了最适合她的一批人手。 “都看着我做什么?”王神爱一脸正色,权当自己没看到,天幕在说起这段的时候,竟然难得调皮地配了个动画。 反正本来就已经有两个垃圾桶了,现在也不介意多来一个卡通的永安大帝,从卷子中扒拉出来了几张,揉成了团,丢进了左边的一号垃圾桶。 还……还挺可爱的。 再想到面前这位看似成熟稳重的皇帝,实际上也才只有十三岁,那就更可爱了。 王神爱一本正经地岔开了话题:“现在肯定没人敢这麽写了。” 晋朝都没了,谁有这麽大逆不道。 “……也没法这麽写了吧。”刘义明想了想自己在战后追击,入山寻人时看到的景象,表情古怪地说道。 墓葬都成武器了,修什么修呢?就这样吧。 …… 桓玄:“……” 他的目光往附近扫了一圈,大为光火地看到,刘义明虽然是回来报信了,但刘裕还没从函谷关方向撤兵回来呢,导致他最能找到对比优势的一位竟然不在此地,简直是无处诉说的冤枉。 偏偏,天幕完全不能理解他的郁闷,眼看就要说到二号垃圾桶了。 “咳……”谢道韫向来从容稳健,就连与王凝之和离一事也办得很是体面,现在真是没能忍住,一口茶呛在了喉咙里。 同在此地的刘穆之也不免神情漂移了一下,颇为同情地看向坐在最末的少年人。 这位更是失态,直接一口茶喷了出来,年轻的面容憋得有些通红,仍在费力地看向天幕。 先前天幕提到过,身为谢道韫侄子的谢灵运在永安大帝的兰台省任职。 兰台这个机构,在汉代就有,乃是国家中央的文件典籍库,兼具整理文书与修编史书的作用,或许会在新朝有所改动,但无外乎还是与文学相关。 谢道韫干脆将谢灵运接到了身边,方便督劝这个年轻的后辈好好进学,以免步了某些姓“谢”之人的后尘。 结果怎麽还能来上这样一出啊? “也就是说,我的答案不能让陛下满意,起码不是她的最优选,所以就变成了……” “但你起码是天幕说的,山水诗派创始人。”谢道韫已找回了先前的沉稳,朝着谢灵运回道,“这足以证明陛下的选人态度了。务实的她要,但其他的人,也自有自己的去处。” 这才是坐拥天下的人应有的气度。 何止是天幕之上的三方达成了皆大欢喜的结局。 天幕之下,一双双眼睛也因得到了启发而愈发明亮。 若考试再来,他们知道该当如何答题了! 第54章 天幕:好像忘记了什么人 如何答题?当然是往务实、言之有物的方向答。 若是对洛阳局势知之甚少的,便往流寓州走一趟,寻来南渡后裔问询一二。 虽然这些人不可能亲自在洛阳住过,但或多或少,也从祖辈口中听到过一些东西。能多出些“论据”就是好事。 陛下有意取消流寓州郡的称呼,以新朝新州为其命名,想来等洛阳战局落定,此地也将有新的州府修建起来,空缺出来的官职不知凡几,正是他们这些人的机会。 “若是对长篇策论没什么把握,那就落实于一地一村,这洛阳八关之内,昔日京畿之地,人口百万,村镇接邻,总能找到个冷僻的角度特立独行。至于随后如何,且待在陛下面前露脸之后再说。” 这听起来像是个歪门邪道? 不不不。 要知道,读书多年仍旧一穷二白,只能依托于士族庄园而居的不在少数,要得到举官的机会,比登天还难,若真能切中陛下喜好,先从个小吏做起,总好过蹉跎岁月。 ——这该算是人群之中最为普遍的想法了。 再便是些家底殷实些的,已有了另外的算盘。 为人捉刀一事,在方今并不少见。难以跻身官场的人常有受高门雇佣,为即将踏入政坛的年轻人代笔成文,以便给这后生晚辈图个好名声。 现在陛下不爱空谈只爱时务策,大不了就是换一篇文章来默背就好。 只是洛阳那地方,属实是距离交战前线太近了,还不知道陛下此次支持能否将其保住,这样说来,再记一些诸如江南吴会的治理,官阶吏治的改动等等,或许更为合适。 还有一些人则是想到了另外的一条门路。 天幕说,陛下需要的是可用之人,甚至格外欣慰地看到,在批阅答卷之时,有识文断字的女子站出来,请求亲自作答,向陛下回应。那麽以陛下如今的地位,或许会扛着压力,也要让女官选拔步入正轨。 若是家中的男儿一时半刻之间还无法成才,交出一份满意的答卷,倒不如…… “你此次回去,就给茜娘再请个先生,让她用心备考。”有人说道。 就算没有女官选拔,若学问深厚,遇事裁决有度,这不是还有谢道韫这个案例在前可以作为参考吗? 像她一般能得陛下青眼,进而出仕,未尝不是一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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