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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掉头向着城内走去。 真正的麻烦来了。攻城,还是进攻这样一座只剩内城的城池,不是非要用巨石轰开门路的,也能仰仗着人数优势发起强攻。 此刻,那位新来的将领与早前的那人各领一军,势必要打个进攻的轮换配合,以强硬手段拿下洛阳。 他们有两人,可桓玄呢? 仓促之间,刘裕来不及赶回来,他能依靠的只有自己,还有…… 还有眼前这些将他视为国之栋梁的洛阳百姓! 在城门之内,烧水的烧水,打磨刀剑的打磨刀剑,还有人在将运进城中的大石吊上城墙,仿佛没有人在将这里当做避祸地,而是将其当作他们最后的阵地。 那瘦削的妇人因手臂箭伤吊着一条胳臂,仍在指挥着一批人,把细木削成箭矢的模样,凭借弓弦张拉的力道,也未尝不能造成些杀伤。 眼见这样的一幕,桓玄忽然觉得自己的喉咙口像是堵着些什么。 明明此刻的处境,比起他先前在荆州养尊处优的日子何止难过了数倍,但在这里,所有人称呼他一句“桓将军”的话,都比先前真切了千百倍。 这是他向永安俯首前来驰援洛阳,最大的一个感触。 “桓将军?” 桓玄深吸了一口气:“我是要说,尽力熬过两日,在对面的炮车能上阵前,我想再试一次袭营!” 一道道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先前,他们说的是刘裕怎麽指挥他们怎麽做,而现在,他们说的是:“我们听桓将军的。” …… 这是对于洛阳来说极其煎熬的两日。 城中本就缺粮缺兵,还要面对城下士卒仿佛不知疲累的进攻。 桓玄刚靠着城墙短暂地打了个盹,便忽然被一阵剧烈的震动给惊醒了过来,睁开眼就听到,这是魏军向着城门方向又发起了一次抱木冲撞,但幸好,还是被击退了回去。 但在城头,又有一人因饥饿而一脚踩空,就这样摔了下去。 桓玄舔了舔已有些干裂的嘴唇,自怀中摸出了先前从敌军那里收缴上来的军粮。 “刘德舆没分走那六成,还能让我现在饱餐一顿……” 他一边说,一边又自嘲地笑了出来。 可当夜色降临,那一路骑兵自城中迅疾杀出,冲向敌军营地的时候,谁也无法从这一队人的身上看出任何一点疲态来。 他们像是一杆利刃扫向了同样疲惫的敌军,直取薄弱的一方营盘而来。 一把火再一次点了起来,烧起在了营盘的一角。 然而几乎在同时,一道道强劲的马蹄声已朝着他们所在的方向包围了过来,像是早已在等着他们做出这样的负隅顽抗。那是同样居高临下的崔浩对于将军做出的提醒,留出了这个诱饵。 一杆黑槊更是杀在最前头,朝着桓玄的头顶狠狠地劈砍了下来。 饥饿没有降低他的速度,桓玄手中的长刀即刻抬起招架。 但就是在这一触之间,他才蓦然惊觉,先前的种种负担累积出的困厄无力,并没有真正从他的身上消退下去,在这一撞之中尽数对比了出来。 铿的一声。 那杆黑槊丝毫也没给他且战且退的机会,径直乘胜追击地压了下来。 “走!”桓玄一声怒喝。 可声音出口的同时,也有一支利箭听声辨位,从后方袭来,穿过了他的右胸甲胄,扎进了他的身体。 “桓将军!” 前有猛将,身有伤势,桓玄眼前一黑,便已自马背上摔了下去,只靠着手中缰绳的拖拽力,方才险之又险地错开了一步,让开了那支黑槊。 可他的手已无力抓握,一松之下,被迫放开了马匹,直接翻倒在了地上。 月光,就这样在他的眼前变成了一片重影,晃得人看不清眼前的东西。 只有一道闪过的黑色,昭示着他的头顶正有一道锋利的尖刺扎了下来。 要死了吗? 桓玄心中出奇的平静,就好像这也不是一个无法接受的结局。 可奇怪的是,那道本应斩断他脑袋的杀招迟迟没有落下来,反而是一声尖啸伴随着一杆抓枪自远处投掷而来,一枪贯穿了于栗磾座下的战马,带起了一声激烈的悲鸣。 “吁——” 在这电光石火之间,桓玄来不及多想,只凭借着本能滚出了一步,正听到远处一道模糊的欢呼。 “我扎野猪的时候就扎得这麽准,现在还是一样!” “刘义明,这是你现在应该说的吗?” “哦,不是……” 桓玄艰难地抬头向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看到了一片在风中晃动的火光。 一句句更应该说出的话炸响在了他的耳中。 “大应陛下已至洛阳!” “我等奉命为陛下开道——” “众贼子还不束手就擒!” 陛下——陛下到了!! 第55章 民心如火,候君久矣 纷至沓来的马蹄声和远远传来的甲胄震动声,都让本已神志混沌的桓玄迅速清醒了过来。 这不是他在濒死之际的幻听,而是真正呈现在他面前的事实! 大应的援军到了。 这路气势非凡的援军在抵达的第一时间,就已拿出了先声夺人的架势,给他们这些洛阳的守军撕开了一条生路。尤其是给他,带来了一条生路。 “桓将军当心!” 敌军的怔愣之间,一只手从后方伸出,拼力将落马的桓玄拉拽了上来。 但这还未结束。 “大应陛下已至洛阳”八个字,对于已燃起生机的洛阳百姓来说,是一句比什么都要重要的口号。 那位敌军将领的战马被杀,行将倒下去的刹那,有两名与桓玄同行的士卒不知道是何来的力气,竟是奋力地扑了上去,一左一右地抱住了这试图坐稳的将军。 周遭的魏军还未能反应过来这惊变,便让于栗磾没能在第一时间扬起他那杆黑槊。 桓玄也不知道自己是何来的力气,就好像自己也已成为了这洛阳百姓的一员,被重新灌入了生机,当即一把抓起了那救援士卒马侧的弓弩,强忍着胸口撕裂的剧痛,扣动了弩机。 弩箭离弦而出,随同一支再度砸下来的抓枪,一前一后地击中了那动弹不得的将领。 那黑甲黑槊的于将军一声惨叫,黑槊已脱手而出,连带着悲鸣未歇的战马一并翻倒了下来。 一名抱住他的荆州兵早已满面鲜血,但在倒地的刹那,一把挂在他腰间的短刀已被他毅然拔出,扎进了于栗磾的咽喉。 鲜血喷溅了出来。 同是仰天而倒,桓玄已面色惨白地回到了马背之上,他却只能自咽喉之间发出一阵不成语调的嘶鸣,朝着死路又迈进了一步。 那把赖以成名的黑槊更是在下一刻,便已落到了一名小将的手中。 他圆睁着眼睛,又被一匹快马踩在了下头,彻底断绝了呼吸。 他不明白,为什么……桓玄的运气会有这样的好啊。 但这个问题,在场之中没人能给他答案。 因为这不该用运气,用天命来形容。 倘若不是行军的进程一直牢牢掌控在后方大应陛下的手中,这路抵达的援军绝不可能像此刻这般士气饱满,精神抖擞,和攻城两日未歇的鲜卑兵马形成了异常鲜明的对照。 又倘若,不是桓玄毅然要再次打乱他们攻城的节奏,选择向着此地发起偷袭,远来的援军也无法瞧见这一处乱象,呼喊着口号就向此地杀来。 再倘若…… 倘若不是王神爱确如天幕所说,没有放弃这片土地,又何来这样决绝的反击! 这是注定的结局。在拓跋圭停在了晋城,而王神爱依然在向洛阳前进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 “好槊刀!”刘义明一把抓稳了那杆黑槊,提刀斩向了两名试图抢回于将军的鲜卑士卒。 不知是不是因她天生力大的缘故,这沉重的槊刀握在手中,仍有回转自如之感。 这一砍,直接将那两人一并扫下了马。 火光与月光之中,初次真正经历战场的刘小将军看到了敌军眼中的神色。 那是一种血性与野蛮都已压制不住的—— 恐惧! 鲜卑人也在畏惧! 他们杀奔来洛阳的时候,已因先前数十年的经验,将南人视作了软骨头,可在此刻,当洛阳守军与后方的援军会合到一起时,他们也在恐惧! 这告诉着她,鲜卑人的槊刀,不是只有草原豪杰才能挥动的神兵! 在这一刻,亲自杀人的不适已被另一种更为激荡的情绪压了下去,又被后头的另一种声音催化作了继续向前的力量。 “贼将已死,尔等授首领死!” 后方,檀道济一声高呼。 先前还在喊着陛下已至的士卒,顿时心领神会,喊出了在交战中更为有用的一句。 “贼将已死,尔等授首领死!” “贼将已死——” 援军宛若长虹的士气,裹挟着这一路精兵,继续冲入了敌军的城下大营。 檀凭之麻木地催动着马匹,不知道该不该说,他从未觉得自己这个将领当得如此无用。因为他完全就是被此刻一浪高过一浪的士气推动着向前,作为一个“陛下亲自委任”的标志物。他是被裹挟在浪潮当中的。 他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感慨,明明天幕中说,檀道济是陛下麾下的稳健之人,但随着他喊出这一句来,哪里还能看到什么稳健之态,根本就是也已化作了一杆利刃,向着夜幕里溃逃的敌军劈砍了过去。 可又好像,每个人的行动都再正常不过。 他们只是在此时举起自己的武器,将那些本不该来到此地的敌人驱逐出境,仅此而已。 哪怕最开始,桓玄杀入的“薄弱点”仅仅是崔浩给他设置的陷阱,但现在,随着悍将于栗磾之死,这里已真正成为了敌军的薄弱点。 水波是如何扩散的,恐慌就是如何从这一角扩散了出去。 又像是在呼应着这头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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