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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咙里的血沫:“等!等那两路查探消息的人回来,是进是退即刻决断。” 但或许,就算不等来那份情报,他的心中也已经有了一个猜测。 倘若苻晏能在永安的支持下发动偏师进攻,应朝的兵力将会比他估量的充裕太多。 洛阳,应该已经在永安手中了。他没有反败为胜的机会了。 …… “永安陛下真已亲自到洛阳了?” “你现在再重新确认,是不是有点太迟了。”苻晏颇为无奈地回道。 面前的这位陶太守真瘦弱啊,瘦得像是能被一阵风吹走,唯独一双眼睛亮得惊人。 昨夜他藏匿于山中,远远看着秦军大营的起火与动乱,直像是要将那一团团的烈火都给倒映在眼中。 也正是这一场对秦军的还击,给他本已飘忽的脚步,注入了扎根在地的力量。 他颤抖着嘴唇:“我就是问问,再问问。” 其实他若不信这一句的话,大可不必在听到援兵报信后,就已跟随撤离。确实也只是再确认一次而已。 苻晏没在意他失态的表现,只道:“别问了,赶紧让你的人把粮食分发下去。先前你说我们要和姚兴交手,拒绝的理由还算充裕,现在仗已打完,别在这里逞强,反而拖慢了行程。” “你们……” 苻晏沉声答道:“我也很想领着这些人不管不顾地杀到姚兴的面前,但他军队虽败,人心却没散,不会给我机会直接砍下他的脑袋。出兵袭扰还成,打穿敌营一定做不到。” 她若真如此托大,与自取灭亡有何不同。 “这场交锋到此为止,我也不算全无收获。” 她说话间,朝着同行的士卒看了一眼,原本冷硬的神色缓缓融化,流露出了一抹春水破冰的笑意。 她收获的东西,不仅仅是对自己实力的证明。 当年他们被迫自关中逃难而走,渡过黄河寄人篱下,已没想过还有回来的可能,也没想过有朝一日还能重新上战场。 这种缓缓走向死亡的沉。沦,是最可怕的东西。但在昨夜的那一场厮杀中,曾经丢弃的信心又已被找了回来。 不过这一次,他们不仅仅是苻氏后人,是前秦旧部,也是永安陛下最为虔诚的拥戴者! 她转向了陶促:“我希望你们能够理解,陛下此次驰援洛阳已是个艰难的决定,兵力最多稳固在函谷关,我接下来的任务,是将你们送至豫州或是荆州。” “不,”陶促打断了她的话,“我们当然理解这个决定,但我想,倘若陛下能守住洛阳的话,我们会更愿意留在那里。” 直到——能够重回弘农! “那就劳烦陶太守亲自去与陛下说了。等诸位用过饭食后,我等即刻出发!” “好……好!”陶促这一次,终于感觉到了一种安心的饥饿。 再看那些席地而坐的身影,他努力抬头看了看天,这才憋回了眼眶里的热意。 他没做错这个等待的决定。 可同样是等待,拓跋圭就显然没收到他期望的好消息。 那只因发力而紧绷的手指一点点地收紧,直到一声遽然发出的碎裂之声,从他的指尖发了出来。正是他一把捏碎了手中的杯子。 在这张因眉眼深刻而愈显阴鸷的脸上,蛰伏的怒火几乎要跳动着窜出皮囊,却还是强行压抑了下来,盯着眼前撤回的崔浩开了口:“将你从邺城出发后的情况,原原本本地和我说一次。” 他要听到的,不是公孙兰和于栗磾被杀这样简单的答案,是从崔浩动身起行之后的全部! 其中的一些,他大略能从崔浩送往北面的战报中获知一二,让他先前有继续向南推进的想法。但想到他先前已派出了援兵,最终还是决定按兵不动,可就是这一等,等出了这样天大的损失! 魏国根基不深,他崛起于草原,有先辈留下的福泽,但归根到底,能成为魏王还是依靠着自己的打拼,和一个恰到好处的时机。所以,别管这折损的将领是不是稍显年轻,对他来说都是股肱之将。 为什么有这样的两个人,再加上崔浩在旁辅佐,竟然连等待援军都做不到呢! 他不想听到所谓的永安一来,四方避让,他要听到真正的原因。 崔浩能感觉到,当拓跋圭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营帐中的数道目光都以近乎看死人的方式看着他。倘若目光能够杀人的话,他现在早就已经躺在了地下。 但他既然没被当即处死,便已知道陛下的态度了。 他完全没去看一旁忧心忡忡的父亲是何种神色,只朝着拓跋圭答道:“是。” 他当即说起了自己第一次途经洛阳时的见闻,说起了他在弘农见到的姚兴,说起了他在伊阙关外杀死的汉人将领,说起了夺取伊阙关的不易,说起了那一路在他抵达洛阳前的援军,说起了洛水之前的那场惨败,以及随后的会合、等待以及再度失败。 拓跋圭的神情越听越是凝重。 在崔浩的话中,真正让他在意的其实只有三点。 永安从建康转道洛阳的速度非常之快,代表这位年纪不到他一半的应朝皇帝真是个天生的皇帝,能在登基的短短一两个月内抓稳军权,压住朝堂上的异议,也绝不会惧怕挑战,选择亲临前线。 按说有这样脾性的人,在先前做太子妃的时候不该籍籍无名才对。就算不因才华扬名,也该有贾的征兆。 但没有! 她仿佛是因天幕的出现才横空出世,也一次次打破了世人的认知。 其二,刘裕等永安麾下将领的实力,比起天幕所说,也有过之而无不及,更为麻烦的是,一方面因天幕所说的“善终”结局,他们对永安的忠诚能在最短的时间内置立起来,另一方面,永安似乎对他们也足够放心,才有了这样的各显神通。 其三,也是拓跋圭最觉棘手的一点。 在天幕出现之前,从来没人觉得,洛阳会是一块难啃的骨头,甚至觉得,这只是一块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但就是这样的一个地方,这样一群早已被各方放弃的人,在一朝反击之时,竟能军民上下扎手到这个地步! 这到底该说,是天幕给了他们近乎神迹的力量,还是该说,他们只是一直以来都被小看了! 倘若有这样改变的,并不只是洛阳一地的百姓而已,还有那些曾经偏安于江南的南方庶民,他的希望又在何处呢? 诚然,天下作物之中的大多数,都要更适合于生长在黄河流域,植物更喜黑土,更能繁衍壮大。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让北方人口远远多于南方。就算曾有永嘉南渡,真正能够有条件活着来到南方的还是少数。 从物质地理条件上来看,优势依然在拓跋圭这头。但洛阳易主啊…… 这一遭过后,原本住在交战缓冲区的那些人,会自发地向哪个方向移动呢? 问题的答案不言而喻。 他刚想到这里,忽听营帐中传来了一声粗蛮的声音:“什么瞻前顾后的,要我说,从此地发兵洛阳,正能打对面一个措手不及,最好能将那永安给直接俘虏,让她知道,这前线不是能随便前来的地方——” “闭嘴!”拓跋圭冷冷地瞪了说话的将领一眼,“你是力能扛鼎还是撒豆成兵?敢说出这样的大话来。” 若真要继续进攻洛阳,怎麽说也要从后方继续增兵。 但问题来了,以永安的决断和统战能力,他们在增兵的时候,那头又会不会有兵力填补进洛阳防线呢? 刚刚击败慕容氏的魏国能经得起目前的损失,却经不起将兵力无休止地投入到洛阳战场,还只是徒然消耗。 一旦真成了这样的情况,从北方草原到平城的这段后备根基,就有断绝的危险。 拓跋圭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要听听,在你有这番经历后,仍然觉得我比永安更有优势的地方。我相信,你不会为了保命,就一通乱说。” 他看得到,崔浩原本也只是因家学渊源,比起一般的年轻人更有眼力,更显早熟,但现在,面上的伤势破坏了他原本儒雅的皮相,也仿佛是让他极速成长了起来。 更让拓跋圭欣喜的是,崔浩虽一度失态,对着士卒说出了全军覆没这样的丧气话,但在他那双乌沉的眼睛里,积蓄的不是一滩死水,而是崭新的斗志。 他抬头朝着拓跋圭问道:“您已放弃争夺洛阳了是吗?” 拓跋圭点头:“我有意亲自往前线一观,但一定不会贸然发兵,我也不会因为这次的失败,就取消称帝的计划。” 崔浩俯首而拜:“那麽以臣看来,陛下起码有三点胜过她。” “陛下所统势力,以鲜卑大部为内核,其余各方拱卫在外,但因早年间大秦天王旧事,能被重新聚集起来的部落将不会那麽容易四分五裂。南方呢?” “南方山越横行,宗教林立,士族豪强大族暂时蛰伏,不愿为一个女人所统辖的不知多少。民族领袖、士族首领、前朝宗室、亡国宗室以及新兴将领,都有自身所求,不是那样好平衡的。” “她比天幕走快了十年,恰恰让这各方都少了弥合的过程,随时都有可能走上苻坚的老路。” 拓跋圭的脸上不见喜色:“战功在手,武力威慑之下,起码一两年内,不会那麽容易高楼崩塌的。若是她能在这个时间内攻上北方,我们根本看不到她毁灭的一天。” “所以,这只是其一。”崔浩答道。 他停顿了片刻,重新开了口:“其二,有一批人,被天幕告知备受永安冷遇,甚至是打压,反而是下品寒士有了出人头地的机会。这听起来是在以少换多,但实际呢?” “这一批用于置换上层的人才,起码需要十年八年的时间,才能真正培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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