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走。” 这一行人丢下了一串炸雷便走,根本没给城头反击的机会。 下一刻,多日只吃少许粥饭的陶促更是直接一个腿软,坐倒在了城头。 什么叫函谷关已然易主? 以秦军的表现来看,洛阳被攻破,已成事实。 到了那个时候,还管什么暴力攻城啊,弘农这边大可以徐徐围困,直到他们彻底断绝了米粮,便能兵不血刃地攻破这方顽固阵地。 也等同于是提前宣布了他的死刑。 苍天呐,你为何如此优待秦军啊。 “完了……”他望着那一片向洛阳方向远去的烟尘,满脸悲怆,就连手也哆嗦了起来,“全完了!” 第57章 吐血了 陶促只能得出一个这样的结论。 洛阳一丢,就算永安陛下当真有心重现天幕上说的景象,也绝难让人信服。 失去了洛阳这块跳板,弘农郡就彻底被隔绝在了朝廷能救援的作用域之外。 一种浑身无力的感觉涌上了心头。 他险些没能听到周围的人在说些什么,直到模糊地听到了一句话: “太守,咱们逃吧。” “逃?能逃哪里去?”陶太守满面苦涩。 守城多时,承担戍防的将士还能多分到些吃食,余下的便真是仅限于活着而已,但也仅限于再坚持半月。 难道他就这样只带着士卒逃走,留下这些城中百姓在此受难吗? 又或者,不管他们会不会在这寒冬天气里因困厄而死,也要在秦军向东撤离后,一并向南越过秦岭去? 真当人人都是铁打的不成! 他有一瞬间,几乎想要直接抓起眼前的佩剑,直接抹向自己的脖子,也好过在姚兴凯旋后,死得更加难看。但偏偏又有一种近乎奢求的希冀,让他并未选择就这样放弃。 “或许……或许还有机会的,是吗?” 姚兴没有在一开始就选择长驱直入,就说明,洛阳那头的情况没那麽简单。这段争取出来的时间里,还能否发生转机呢? 就算总归是要死的,那也得死个明白! 陶促做出了决定:“我们不走,就守在此地!” …… 相比于陶促的视死如归,心情沉重,姚兴就真可以说,冬日风急,也挡不住他的春风得意。 倒是同行的姚绪提醒了一句,让他在动身后不久找回了冷静。 “若按崔浩所说,拓跋圭已在北方称帝,此次攻伐洛阳,必定不希望功劳全在大王身上。我们必须做好还会与魏军交锋的准备。” 姚兴的眼神冷了下来:“你说的没错,崔浩再如何是个人才,那也是拓跋圭手下的人才,不是我的人才。” 他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比如说—— “或许魏军只会给我们一个函谷关,又或者,当洛阳战事完毕,他们连函谷关都不会给我们留下,要独自占据这个通往南方的枢纽。” 姚兴说话间,又看了一眼手中的信报。 他格外庆幸,在派遣那一路精兵跟随崔浩行动的时候,在这其中安插了数名直系心腹,也对他们额外给出了一道号令。 若是由他们自己人主导,完成了占领函谷关的大任,在送来弘农的战报中,就带上特殊的军令标记。 这是他没告诉崔浩的东西,而很妙的是,这封信上有! 在他夺取函谷关后,拓跋圭想将他一脚踢开,就没那麽容易了。 在大军向函谷关推进的途中,当先向那头探路的斥候也在随后向他报喜,在函谷关上插着的,确实是秦军的旗帜,他前去叫关,也已得到了“自己人”的答复。 这条明确的喜讯,让姚兴再无一点犹豫,向着函谷关方向大举推进。 却不知,那当先送向弘农的报信,确是出自他的心腹。函谷关也确实一度落在秦军手中。然而仅仅在两日后,函谷关的归属就已发生了转变。 信是真的。 事实却已不若信中所说。 那里现在已经是刘裕的地盘了。 也就在洛阳战况有变,崔浩领兵北逃的同时,王神爱自洛阳下令,调度自荆州方向推进的援兵前往函谷关方向接应。 在姚兴抵达之前,反而是这一批人当先一步与刘裕会合,让大应驻扎在这座要冲的兵力发生了质的飞跃。 而在关上,那些代表秦军身份的旗帜依然没有撤换下来,只等着那一路远来的客人。 “来了!” 他们来了。 刘裕目光冷然地向西望去,忽然见到了远处传回的一个信号,在一瞬间从懒散的休憩状态回到了浑身紧绷。 接应的人手抵达后,他终于能稍稍缓一口气,已完成了快速的休整,让那双藏匿在望楼后头的眼睛锐利如猛禽,闪过了一缕精光。 瑟瑟冬风之中,秦军的前队已抵达了关下。 先行一步在前的不是别人,正是秦国的晋王姚绪。 他领兵在前,缓缓抬头上望,就见关上探出了一张典型的羌人面孔。 在远远瞧见他后,那张脸上顿时冒出了惊喜之色,却还未及说话,便已在一瞬间消失在了城头。 姚绪疑惑地皱起了眉头,但转念又想,这些士卒能到此地,必定经历了连日的恶战,必定连日忧困,军粮不足,见到王师抵达,怎能不觉惊喜呢? 还没等他多想,前方的关卡大门徐徐开启,一名穿着甲胄的小卒匆匆向他所在的方向跑来,熟练地向他禀报了关内的情况。 “洛阳那头的情况呢?” 小卒摇头:“已有多时没有消息传来了。我们自夺取伊阙关后,便与崔先生分开走了。其实我们也觉得有些奇怪,可我们为了夺关已死伤过半,为防函谷关有失,动也不敢动。” 姚绪会意,称赞了一句:“你们做得对。” 反正秦军大军已至,除非拓跋圭即刻就要与他们撕破脸皮,还已提前在洛阳设伏,否则一定是从近距离的关中调兵的秦国更占便宜。待入关后再往洛阳派遣人手探查就是。 他一边策马随同这领路的士卒向函谷关方向前进,一边闲谈似地问道:“我听你的口音,好像有些……” 那士卒尴尬地答道:“您就别拿这事寻我的玩笑了,小人乃是羌氐混血,幼年时是按氐人说话的,现在已努力在学了。” 姚绪笑了笑:“哦,这也怪不得你。” 北方多年混战,羌人曾为氐人效力,现在又自己当家做主,有血统混杂之事,实为人之常情,又怎能觉得是士卒的问题。 顾念洛阳情况,姚绪再未多问,领着前军便行入了关内。 为首的千余人等徐徐前行,因姚绪治军甚严,几乎无人东张西望。 至多就是在途经关下的时候,有几位从未抵达此地的士卒望着这座宏伟而特殊的险关,露出了几声惊叹。 “不必急于现在去看,往后,这不会是困住秦军脚步的关卡。”姚绪一夹马腹,为了让后军尽快赶上,径直加快了速度。 同行的士卒也连忙加快了脚步,随同他一道继续往东而去。 然而就在姚绪行出函谷关这座“小城”数十步,下意识地又回头望去一眼的时候,他竟见到,方才那个为他领路的小卒已回到了城关之上,俯首向这边看来的目光里,哪里还能瞧见任何一点尊敬,只剩下了一片赤裸裸的仇恨。 不好! 姚绪心中的警报顿时拉响了起来。 行军作战多年的本能,让他在第一时间朝着军中喝道:“全军戒备,严防关上!” 在喊出这一句的刹那,他也突然意识到了另外的一处异常。 就算那小卒说,羌兵在攻陷函谷关的时候损失惨重,但这函谷关中,也还是太过安静了! 安静到,比起是军纪严明,唯恐秦王责罚,不如说更像是有人设下了埋伏。 可他现在才发现,显然已经太晚了。 几乎就在他话音刚落的刹那,两声一前一后的城门闭锁之声,忽然从后方传来。 秦军向洛阳方向推进的队伍,顿时被切割成了三段。 姚绪面色骤变,却不得不承认,敌军的动作远比他快得多。 因为就在城门落锁的刹那,在函谷关两道城门之间,已响起了一阵阵箭矢急出的声响,伴随着一方的呼和喊杀与另一方的骇然惨叫。 “救命!” “姚将军!” “啊——” 敌袭——毫无疑问的敌袭! 在这仓促之间,姚绪等人无有攻城器械,根本无法轻易突破城关大门,只能眼睁睁地听着恰好行到两道城门之间的士卒被射杀殆尽。 “你们!” “呜——”一声嘹亮的号角忽然自城头吹响,盖过了姚绪的惊呼,也让他再无暇往后看去。 因为就在这个信号发出的同时,在前方忽然杀出了一行来势汹汹的敌军。 姚绪一声怒骂,却也不敢耽搁,匆匆向自己视线所及的秦军下达了指令。 可是,这又怎麽来得及呢? 崤函道狭窄,秦军的阵仗根本难以铺开,在越过了函谷关后仍是如此,根本不是一个迎敌军队应有的表现,反观对面,却是有若尖矢直刺而来,正杀向了惶惑之中的秦军! 那为首当先的小将手持一杆黑槊,在秦军之中一番扫视,便已将目光锁定在了他的身上。 将他选定为了自己的目标。 马如流星飒沓,槊如黑风怒号,明明骑马挥动重兵的动作仍旧有些生涩,但惊人的杀意与冲劲在这一个照面间,足以弥补她所有的不足。 当黑槊斩落的刹那,姚绪已来不及去躲,更无处可躲! …… “前头是什么情况!” 姚兴望着前头突如其来的混乱怒喝出声。 自他所在的位置,恰恰因道路曲折,又有山石阻挡,无法看到函谷关下的情况。 他也理所当然地看不到,在那城关落下、城门闭锁的刹那,本该入关跟上前头队伍的士卒是何等的惊讶。 他也更看不到,当弓弩手将箭矢朝着中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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