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裴济还给你买了礼物呢,你快去看看。” 沈启良勉强站起来,“这是你求我的啊,可不是我想去见他。” 沈幼宁将人推出去,“知道啦知道啦。” 落地窗撒下的阳光铺在米白色地毯上,裴济坐在沙发上第三次抬手看表,心里莫名有些不安。 从小到大,裴济没少来沈家蹭饭,对这里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可现在以沈幼宁男朋友的身份来,就大不相同了,连沈家的佣人都对他冷淡了不少,不知道还以为他把沈幼宁拐走了。 裴济正想着,电话铃声响起,他瞥了眼,“怎么了?” “没什么事。”何璟川在电话那边显摆,“就是通知你一声,孩子的出生礼物别准备一样的,准备一份男孩的,一份女孩的。” 裴济脑子嗡嗡响,“龙凤胎?” 何璟川打了个响指,淡淡的“嗯”了一声。 这货纯纯是来显摆的。 裴济无语,“挂了。” 听起来情绪不高,何璟川拧着眉大胆猜测,“跟幼宁分手了?” 裴济“啧”了一声,“你盼我点好吧,我今天来见沈叔。” “见家长啊。”何璟川挑眉,戳他的脊梁骨,“表舅将你赶出去了?” “那倒没有。”裴济咬着牙,“只是把我晾在客厅不见我。” 何璟川轻笑,“你想娶人家女儿,还不得多经受考验。” 裴济耸了耸肩,“我甘之如饴。” 何璟川可没心思关心裴济的事,他现在满心满眼都是老婆儿子女儿。 两人没聊几句就挂了电话。 裴济搓了搓手,离老远就听见沈启良的咳嗽声,立刻起身看他,“沈叔。” 沈启良看了他一眼,“坐吧。” 裴济坐下,很识趣地帮忙泡茶,“知道沈叔喜欢大红袍,特意从拍卖行上拍卖的武夷山大红袍,我不懂茶,这种茶还得您来品。” 一番话,裴济说的谦逊又老实,沈启良对他的表现还算满意。 茶几上青瓷茶盏向上蒸腾着白雾,沈启良打量裴济,“听说你与宁宁在一起了?” 裴济搓了搓手,“嗯,刚在一起十天。” 沈启良瞥了眼在一旁剥桔子的沈幼宁,“你与宁宁从小一起长大,怎么现在才在一起?” 沈启良怀疑裴济与沈幼宁在一起只是为了玩玩。 裴济一脸坦诚,“沈叔,我其实从小就喜欢宁宁,但宁宁一直没有这方面的心思,我也不敢与她表白,一直到最近,我才鼓足勇气与她说。” 裴济表情认真,“沈叔,我今年已经二十八岁了,早就过了随便玩玩的年纪了。” 沈启良清了清嗓子,还想接着问。 沈幼宁指了指茶壶,“这茶是不是泡好了。” 裴济会意,立刻帮沈启良倒茶,然后帮沈太太倒。 沈太太反正对裴济挺满意的,招呼他,“中午我让厨房多做几个菜,陪你沈叔叔一块喝点。” 裴济点头,“求之不得。” 见沈启良依旧绷着一张脸,沈太太碰了碰她,“咱姑娘都二十五岁了才谈恋爱,我看你最伤心。” “你不懂。”沈启良抿了口茶,“宁宁是咱唯一的女儿,原本是打算招个倒插门女婿的。” “爸!”听见沈启良的话,沈幼宁跺了跺脚,“这样不是挺好的嘛,我是独生女,裴济是独生子,两家又是邻居,以后您跟裴叔刘阿姨一块养老。” 裴济笑了笑,“其实可以把两家院子之间的墙拆了,合并成一个院子来住。” 沈启良想了一下,觉着这个方案还算可行。 当天中午,沈启良开了珍藏多年的酒,想狠狠地灌裴济。 酒过三巡,沈启良转动着手里的茅台杯,睨着坐在对面的裴济,故意把酒杯重重磕在实木桌面上,“小济啊,都说酒品见人品,咱们爷俩今儿好好喝一回。” 裴济笑容温润,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酒杯起身,“沈叔,您随意就好,我年轻,多喝几杯没事。” 话音未落,沈启良已经仰头闷了半杯,辛辣的酒气冲上鼻腔,他皱着眉咂吧嘴,余光瞥见裴济不紧不慢地抿了一口,像没事人一样。 推杯换盏间,沈启良的话匣子彻底打开,喋喋不休地讲沈幼宁小时候的事。 裴济安静地听着,适时笑着应和,杯中的酒却没见少。 喝到最后,沈启良双目无神,裴济架着他放到了主卧的床上。 裴济关上门出来,沈幼宁递上蜂蜜水,“你没喝多吧。” “我没事。”裴济的眼神清亮,嘴角还带着温和笑意,“叔叔想灌我酒,我当然要陪他喝尽兴。” 沈幼宁撅了噘嘴,“我爸这个酒罐子算是遇到对手了。” 原本想给裴济下马威,没想到自己先败下阵来。 裴济轻声笑,揽着沈幼宁的腰在她唇边落下淡淡的吻,“我赢了叔叔,却一辈子都输给了你。” 沈幼宁有些脸红,扶着他的肩膀,“在哪儿学的这些话?” 裴济探头凑近她,“看见你便无师自通。” 事实证明,这种很多年没谈过恋爱的男人,一旦开了荤,后面就会一发不可收拾。 第106章 慈善晚宴 得知何岁岁怀了龙凤胎以后,何太太高兴的嘴都合不上。 何岁岁过了三个月,胎稳了,何太太便忍不住在太太圈里面炫耀。 到了中秋节,富太太圈照例举办慈善晚宴,为山区孩子们筹资置办过冬衣物。 何太太平日里对这些活动一向是不感兴趣,但为何家提升在社会各界的声誉和影响力,何太太每年都会捐不少钱。 现在有了儿媳,何太太打算多让何岁岁参加这种活动,见见世面,提升交际能力。 以后自己退了位,何岁岁也能接上自己在太太圈的荣光。 因此这次拍卖会,何太太不打算去,让何璟川带着何岁岁参加。 何璟川提前一小时下班,带着何岁岁去檀江会。 何岁岁穿着件藏蓝色长裙配米杏色针织开衫,挽着何璟川的手进会场。 长裙后腰处手工缝制的褶皱随着步伐轻颤,巧妙地遮掩住隆起的小腹。 何岁岁身份从何家的养孙女到儿媳,身份不同,地位也今非昔比了。 平日里瞧不起何岁岁的人,不少都跟着奉承,“佳偶天成”、“奉子成婚”、“小何太太”等好听的话语砸上来,何岁岁倒有些不好意思。 何岁岁被领到了第一排坐着,坐在何璟川旁边。 后面几排,穿着黑色晚礼服的太太瞥见何岁岁的脸,没明白,“何家的私生女不是在绑架案中被撕票了吗,怎么现在成了小何太太?” “什么撕票,都是何家为了扶何岁岁上位对外的说辞而已。” 另一个太太顺了顺头发,“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爬上了何公子的床,又怀了孩子,何家不认也得认了。” “也是,沈见秋平日里那么神气的人,若不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是肯定看不上这样出身的儿媳的。” “唉,这万般皆是命,你瞧人家,就是天生的富贵命,怀一个孩子,保住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慈善晚宴请的人多,富太太们聚在一块,除了打麻将,就是聊八卦。 而何岁岁这样的家世背景,能进何家的门,也够她们讨论一段时间了。 水晶吊灯突然暗下,慈善晚会的重头戏——拍卖会正式开始了。 追光灯打开,照在一副古董珍珠耳环上。 珍珠表面散发着奶油般的柔润光泽,粉金色的晕彩若隐若现,极美。 灯光落下的瞬间,何岁岁很小的惊呼了一声。 声音很小,但何璟川注意到了。 何璟川握她的手,“喜欢?” 何岁岁浅笑,“挺漂亮的。” 当拍卖师喊出“三百万起拍”的瞬间,何璟川骨节分明的手指稳稳举牌,“八百万。” 身旁的何岁岁睫毛微颤,盯着何璟川的侧脸。 “九百万!”身后传来轻笑,裴济冲他打了个响指,故意抬价。 何璟川直着脊背,手搭在镀金扶手上,冷冷开口,“三千万。” 全场寂静得能听见珍珠耳饰的轻响。 拍卖师手中的木槌第三次重重落下,清脆的声响穿透宴会厅此起彼伏的抽气声与掌声,“三千万!成交!” 电子屏上的数字瞬间跳红,将全场气氛推向沸点。 裴济眯了眯眼,嘲笑他,“大冤种。” 在场识货的人都能看出来,这对珍珠耳环能卖出九百万已经很不错,哪里还能值三千万。 被拍走的那对古董白珍珠耳环此刻躺在丝绒匣中,何璟川慢条斯理地接过,目光扫过满场惊愕的宾客,俯身为何岁岁戴上。 何岁岁肤白,与珍珠相配,衬得她更温婉贤淑。 耳环轻轻摇晃,混着现场的灯光,很美。 何璟川在拍卖会上豪掷千金,远超市场价的价格拍卖下珍珠耳环送给何岁岁,就是要告诉所有人,何岁岁值得。 何璟川娶她不是为了孩子,而是因为心里有她。 只要何岁岁一句喜欢,区区三千万又算得了什么。 这一举动,堵了在场所有人的嘴。 何璟川帮她戴好,亲吻了一下何岁岁泛红的耳垂,“真好看。” 何岁岁小声嘟囔,“有点贵了。” 何璟川笑,“你喜欢就不贵。” 何璟川站起身,盯着在场的人,声音坚定,“拍卖会所得之外,我再以我妻子的名义捐出八百万,作为山区孩子的教育基金。” 全场掌声雷动,何岁岁低头含笑,双颊微红。 一场拍卖会,何璟川又拍了几个古董摆件和字画,还有知名插画师为儿童创作的限量版画册。 拍卖会结束,到了自由捐款环节。 何璟川被几位商业大佬拦住谈合作,何岁岁自己去休息室里等他。 何岁岁穿过走廊,身后有人叫住了她,“岁岁。” 何岁岁脚步一顿,回头看,是顾太太。 自从上次被绑架之后,何岁岁就没再见过顾太太。 不过顾太太爱好做慈善,这种慈善晚宴是一定会参加的。 只是没想到这么巧,两人竟然碰上了。 想起顾太太对自己做过的事情,何岁岁面无表情打招呼,“顾太太好。” 顾太太眼底带着一层水汽,忍不住问她,声音像被砂纸磨过,“你最近过的好吗?” 第107章 母亲 何岁岁眼神平淡,听不出什么语气,“多谢顾太太关心,我过得很好。” 顾太太视线自然落在她的肚子上,“快四个月了吧。” 何岁岁下意识的伸手抚摸肚子一侧。 想起之前在山顶别墅上的事,何岁岁不想与她多相处,“如果顾太太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等等。”顾太太想伸手抓住她的衣角,又立刻缩回,“岁岁,你还在怪我吗?话都不愿意与我多说两句。” 何岁岁转过身,一脸冷漠地盯着她。 顾太太深汲气,眼泪闪着泪花,“是我对不起你。” 何岁岁打量她,冷冷开口,“你是指哪件事对不起我?” 顾太太身躯一震,嘴唇颤抖着,“你,什么意思?” “如果是因为帮着何清臣绑架我而感到对不起,那很没必要,因为我与你只是萍水相逢而已,你因为利益而伤害我,也在情理之中,更不必觉着愧疚。” “如果是因为其他的事情……”何岁岁顿了顿,看向她的眼睛,“你还没有向我说对不起的资格。” 何岁岁意有所指,顾太太瞬间明白她的意思。 原本顾太太只是想来关心何岁岁两句,问问她最近的情况,却没想到何岁岁直接问了出来。 顾太太心底泛起一阵阵的酸涩,“孩子,你,你都知道了?” 何岁岁冷眼看着她,表明立场,“我姓何,不是你的孩子。” 听着她的话,呼吸像根刺扎进顾太太的心口,向外渗出鲜血。 “是,你是何家的人。” 顾太太低着头,努力憋住眼眶里正在打圈的眼泪,“过去种种,都是我迫不得已,害了你是我的错,你不认我我也能明白。” 何岁岁冷笑一声,打断她,“顾太太,你今日来找我是来哭诉你的不容易,还是向我索求原谅?” 何岁岁盯着她,接着说,“可无论是哪一种,你都来晚了。” 小时候,何岁岁躺在床上睡不着时无数次幻想自己的爸爸妈妈长什么样子,是什么样的人。 可后来,日子过的久了,何岁岁渐渐长大,她不再想自己的亲生父母了,甚至还有点痛恨两人,因为她意识到,自己是被抛弃的那个。 不被爱的孩子才会被抛弃。 虽然何清臣对她不算好,平时也不大爱管她的事,可在何家的这些年,何岁岁确确实实感受过家的温暖。 现在她与何璟川在一起了,还有了孩子,所有的一切都在慢慢变好,她会有一个新的家。 过去的伤痛已经在愈合,何岁岁不愿意再将结痂的伤口撕开。 一滴泪落下,顾太太哽咽着声音,“你现在嫁给了何璟川,我看他对你很好,你能幸福,我也就放心了。” 何岁岁掀眼皮,“顾太太,他们都说你是大善人,如果真想赎你的罪,就多去做一些慈善,而不是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以后咱俩还是别再见面了,见面了也当做不认识。” 何岁岁推开休息室的门,顾太太终究是忍不住喊她,“岁岁,你能叫我一声母亲吗?” 何岁岁握着门把手,头都没回,“我的母亲姓沈,叫沈见秋,不是你。” 门关上的瞬间,顾太太突然双腿发软跪了下去,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发出闷响。 顾太太看着那扇门,泣不成声,“对不起。” 休息室内,何岁岁六神无主地走到沙发边坐下。 何岁岁坐在沙发一角,怀里抱着个抱枕,无声的流了几滴泪。 二十一年,她二十一年的执念终于被解开了。 她见到了自己的母亲,可并没有想象中的慈爱,她的母亲是一个心狠手辣,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择手段的人。 何璟川推门进来,看见她一个人在哭,看起来可怜又无助,男人心疼的难以复加。 何岁岁红着眼睛看何璟川,看见他来,抿着嘴唇扑进他怀里,双手环住他的腰。 何璟川不明所以,手揉着她的头发,低声哄着她,“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何岁岁再也忍不住,埋进他胸口剧烈抽噎,“抱紧我。” 何璟川感觉胸腔被攥得生疼,小心翼翼搂住她,下巴抵着她发顶,他的手掌贴着她后背轻轻打圈,帮她顺气。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 过了几分钟,何岁岁有些哭累了,声音渐渐小下去。 何璟川低头看她,指腹擦过她浮肿的眼皮,“刚才是不是见什么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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