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为我在这场和马友贵的较量中注定会输,也是,我理解,毕竟我现在这个处境,连案子都没有,拿什么赢? 但你忽略了一件事,无论是因为我师父陈大雷的关系还是因为我自身的能力原因,或者其他什么原因,一开始我是被局里重点栽培的,虽然我现在的处境是难了一点,但我没有犯原则性的错误,这就够了,你以为局里会轻易改变这个人选么? 不会,在我没有犯原则性错误的状态下,局里会这么无情?一点机会都不给我? 退一万步说,就算局里真有这方面的意思,那也得有人是吧?你扪心自问局里还有合适的人选吗?我知道你是想说马友贵,但有一件事你可能没有注意到,就是马友贵要真是那块料还会有我什么事吗? 马友贵?呵呵,路局选择了我,那么我的存在就是在告诉所有人他马友贵能力不行,这也是为什么局里所有人都一边倒的支持我的原因,你这都看不清还怎么往上爬? 你是不是还想着王赫失踪,马友贵身边没人了,这时候你就能顺理成章的成为他的搭档,等到马友贵再进一步之后,你也可以跟着沾沾光了。 哈哈,我告诉你,你真是想瞎了心了,这次我赢定了,马友贵一点机会都没有,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自信吗?” 听着杨树的话,李良心里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因为杨树来晚了一步,如果时间在早上那么一些,李良听到这些一定会在心里犯嘀咕,他之前确实有这么想过,借着马友贵的势让自己升职。 但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马友贵明显出了问题,李良肯定不能让马友贵活着了,既然注定是个死人,那何来借势一说? 可以说马友贵会怎样他根本不在乎,不过李良没有表现出来这份不在乎,相反他故意在杨树面前表现出感兴趣的态度来,他问道, “为什么?” 杨树直接道, “第一是因为马友贵现在的状态,整日魂不守舍的,我怀疑就是他杀死了刘文君,当然我现在没有证据。 第二就是我刚刚说的王赫死了之后马友贵身边就没人,你是他唯一的选择了,这个时候你要是不在他身边,他就更加没有机会了。 所以选择权在你这里,究竟是赌一个不确定的未来,还是选择站到我这边,看你自己。” 李良眉头紧锁,沉默良久才故作犹豫道, “嗯...杨哥,你今天的话我得回去好好想想,你给我点时间行么?” 杨树点点头,“时间可以给你,但是不能太长,晚了的话我也就不需要你了。” 李良点头表示知道了,离开后李良仔细想了一下杨树话里的意思,最明显的一个意思就是让他离开马友贵,而为什么让他离开马友贵呢? 简单一想李良就明白了,这是怕自己伤害马友贵,否则杨树没有这么做的理由,他要对付马友贵根本不必让自己离开。 看来杨树已经猜到了一些事情了,很有可能是马友贵哪里露出了破绽,看来自己之前想的没错,马友贵这人必须死,太碍事了。 不过很快李良又有种莫名的感觉,有种时也命也的感觉,如果杨树能早点或者马友贵没有引起自己的怀疑,今天自己听到杨树的话很有可能就倒向杨树那边了,因为他的目的一直很明确,杨树说的也很有道理。 现在这情况就挺好的,马友贵那边自己只要不去主动打扰,马友贵短期之内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而杨树这边自己今天的回答算是稳住了杨树,起码短期内杨树对他不会有所动作,就是得仔细思考一下自己接下来的动作了。 第二百九十五章 等待 杨树看着李良离开,李良的所有表现他都看在眼里,也符合他对李良的想象,但这并不意味着杨树就彻底对李良放下心来。 杨树知道自己的处境,他往后的每一步都不能出任何差错,所以他必须更加小心谨慎。 好在事情的发展还算不错,起码李良在没有给他确定答复之前应该不会有什么动作,一是马友贵之前的表现说明他打算暂时远离李良,李良不一定有机会。 二是李良联系马友贵的消息要是让自己知道了,李良这边对自己没法交代,因为就像自己说的那样李良是什么人大家都清楚,这时候要是选择见马友贵就显得有些解释不通了,自己是不会相信他是为了所谓的感激之情这么做的。 这么做只会让自己对他产生不必要的怀疑,会认为他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落在马友贵手里,这种节外生枝的事情李良是绝对不会做的。 想到这他给陈晓打了个电话,这个电话的目的就是为了告诉陈晓自己已经有了解决方案了,很明显陈晓也在谋划着什么,案子就一件,无论陈晓的目的是什么只要陈晓是针对这件案子,那就势必会和他产生冲突,这冲突要是正向的还好,要是反向的呢? 他必须避免这种未知的情况发生,电话接通后,杨树直接道, “陈晓,我这边掌握了一些消息,知道了你没有杀人,但是还不足以当做证据,不过没关系,我已经有了办法,给你打这个电话就是希望你停手,不要在节外生枝,我会解决的。” 陈晓听着电话那头杨树信誓旦旦的语气,他对于杨树嘴里的办法一点都不好奇,因为陈晓想过很多方法,最后却发现想要自证清白只有两条路,其中一条就是马友贵和李良两个人选择自首。 那杨树现在的表现就可想而知了,他应该有办法让人自首了,这个人选一定是马友贵,至于李良,陈晓不认为他会自首,李良不是那样的人。 这个办法陈晓想过,但碍于自己身份的原因他没办法做到像杨树那样的程度,既然杨树现在意思是有可能做到,陈晓也乐见其成,不过他还是叮嘱了一句, “我相信你应该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那我也提醒你一句,既然做好了准备就别再弄出什么意外,比如谁谁谁突然又死了之类的事情。” 杨树知道陈晓话里的意思,什么也没说直接挂断了电话,既然陈晓答应了就好。 陈晓放下手机,他对于杨树的办法不是那么看好,换位思考,如果他是李良的话,一旦马友贵有什么异常表现,他一定会想方设法的去杀死马友贵。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边李良想方设法的要杀死马友贵,杨树能做什么?无非就是保护而已,但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他无法做到二十四小时盯着马友贵,而这就很危险了。 至于找其他人来帮助就更不可能了,没有理由这么做,找什么理由来监视自己的同事?保护么?为什么保护?这很难自圆其说的。 实话实说吗?马友贵不会同意的,这么做不就相当于不打自招了吗?马友贵要真同意还不如直接自首呢,既能减刑,又不用担心自身的安全。 而且马友贵现在处在一个很微妙的状态,任何一点点的变化都会引起未知的变化,杨树是不可能允许这种变故发生的。 再说马友贵,他会那么容易去自首吗?陈晓认为不会,要是那么容易他早就去了,这么久没去,期间还杀了陈大雷,这就说明马友贵内心是极度不想去自首的。 而现在杨树却表现出一副马友贵会自首的表现来,这就说明杨树应该是刺激到了马友贵,导致马友贵变得摇摆不定起来,这就让杨树产生了误会,误以为马友贵会去自首。 杨树这么想也没错,一般人都会这么想的,但陈晓不会,陈晓能猜到马友贵的心里一定是有愧疚的,或许这种愧疚还会让他生不如死,但陈晓很了解人性,人类的求生意志是一种非常强大的本能。 马友贵现在是什么情况?刘文君可以说是意外,王赫呢?就算王赫的死和他没什么关系,但他知情不报是不是罪?最重要的是陈大雷他要怎么解释? 亲手杀死陈大雷的人正是马友贵,这一点无法辩解,被逼迫吗?或许有这个原因,但这一桩桩一件件加在一起,和他事后的表现,是不是能说明马友贵本身是想这么做的,被逼迫只是一个为了让自己安心的借口。 所以马友贵自首有很大可能会被判处死刑,在自首就等于送死的前提下,他还会去自首吗? 杨树的答案是会,因为他觉得愧疚以及负罪感带给人的痛苦比死还让人难以接受,会让人生不如死,这样还不如一死了之,求个心安。 但陈晓认为不会,其中一个原因是他认为好死不如赖活着,第二个原因是,自杀是一件需要莫大的勇气才能办到的事情,显然马友贵并不具备这种勇气。 显而易见杨树这次有很大概率会失败,但陈晓没有提醒杨树的想法,因为这对杨树来说是一次极其珍贵的机会,无论自己说什么杨树都不会放弃,他必须要试一试。 最重要的是,陈晓有着自己的目的,他是希望这次杨树能失败的,在这次失败之后杨树就没有了任何办法,没有退路的杨树才是陈晓想要的杨树。 之所以还要提醒杨树小心一些,就是为了让杨树更加绝望,在准备完全的情况下还是没有成功,这对人的打击是非常沉重的,连那种自己疏忽大意的借口都找不到。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杨树成功了,马友贵在他的帮助下去自首了,这对陈晓有什么坏处吗?没有,证明了自己的清白,一切事情结束这不是陈晓想要的结果吗? 所以陈晓相当于稳坐钓鱼台,只等一个结果而已。 第二百二十六章 病态 另一边李良面色如常的回到局里,根本没去看马友贵,他满脑子都是在衡量自己该怎么选择。 很明显杨树对他不是表面上那样,不难猜测的是杨树肯定知道了一些事情,在这种情况下还一心想要‘邀请’自己,一定是有所图谋。 当然,对于这一点李良早就想到了,让他比较难以抉择的是跟着杨树自己能得到什么,首先除掉马友贵这件事是必然的,其次就是他现在有两个选择。 一是选择‘听’杨树的话,这样选择给自己带来的好处就是自己能近距离接触杨树,能更方便的制定后续的计划,就像刚刚想的那样,让杨树当‘见证人’。 坏处是,自己一旦这么做了,当马友贵死后自己的处境会比现在更加艰难,唯一一个会庇护自己的人死了。 指望杨树吗?没希望的,杨树现在说的好听,那是因为他要对付自己,一旦马友贵死了,之后无论自己怎么做杨树都不会信任自己,最有可能的就是不留余力的对付自己,除非杨树身上也发生了某些事情导致他没精力对付自己,但这一点的不确定因素太强了,自己没办法预料到。 二是继续维持现有的人设,这样做的好处是当马友贵死后,自己有可能收割一波同情,改变一下局里其他人对自己的看法,有利于自己之后的发展。 坏处是自己没有理由去靠近杨树了,靠近不了就意味着自己没办法利用杨树,甚至会导致杨树直接调转枪口开始对付自己。 最重要的是一旦自己这么选择了,那自己接下来想要杀死马友贵的事就会变得极其困难,当然,他依然有信心杀死马友贵,但是这肯定会耗费一些时间,而他现在缺的就是时间,谁知道马友贵这颗雷什么时候会爆? 想明白这些,选择无疑好做了许多,只能选择答应杨树了,这也符合自己之前产生的直觉。 这时他才有心情去看马友贵,看到马友贵又是那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这让他气不打一处来,他不明白马友贵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 不过李良简单一想就明白了马友贵为什么这样,他也许是在愧疚,是在自责,是在后悔。 当李良想明白这些时,他内心想要杀死马友贵的冲动突然变得强烈起来,他恨不得立刻杀死马友贵。 李良非常不理解,如果真的这么痛苦当初为什么那么做?既然选择了那么做那就不要去纠结,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纠结还有什么用? 在李良的心里,自己做的事情无论导致了什么不能接受的后果,自己都该承担,不能表现出痛苦来,一旦像马友贵这样,李良就会产生一种极其强烈的报复心态。 他知道自己的这种心态肯定不正常,但他改不了,这也是他为什么能毫无顾忌的杀死王赫而没有任何歉疚感的原因。 在袭击王赫时他心里的想法只有自己知道,当时王赫在找到马友贵时,他就产生了杀死王赫的想法,至于之后对马友贵说的话都是当下的一种对自己最为有利的选择,是在王赫遇袭后才产生的。 他当时想的是,王赫有很多选择,他可以装作不知道,也可以直接去警局举报,但王赫没有这么做,他出于对马友贵的感情选择给马友贵一个机会。 这在李良看来是极其不可理喻的,因为无论是装不知道还是直接举报,王赫自身都没有任何危险,但见马友贵这件事有可能会给他自身带来危险。 马友贵已经做了那种事,之后又没有自首,那马友贵会不会因为害怕事情暴露而选择杀人灭口?这种可能不是没有吧? 但王赫偏偏选择这么做了,也就是在这一刻,李良对王赫产生了杀心,他要让王赫付出代价,谁让这是王赫自己的选择呢? 这种心态一般人不会理解,李良也解释不清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心态,他只知道王赫不是第一个让他选择这么做的人。 在很小的时候李良就这么做过,当时还是孩童,初冬的时候,李良和他的一群小伙伴玩耍,这时有个小孩儿提议去冰面上玩耍。 当时李良劝阻过,说现在初冬冰面不结实,容易掉进冰窟窿里去,最好不要去,但那个小孩儿不听,非要去。 那时李良就生出一种心态,就是希望那小孩儿出事,淹死在冰窟窿里,结果一群小伙伴去了之后,并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李良非常不甘,他趁其他小伙伴不注意独自离开,然后故意捡起石头用力砸着冰面。 等到冰面出现裂痕后,他重新回到小伙伴的身边,然后故意带着那个提出要上明面玩的小孩儿走到裂痕处,那小孩儿也不瞎,看到裂痕不敢上前,这时候李良就开始故意用言语激他。 那小孩儿受不了,开始朝着裂痕方向走去,结果正如李良预想的那样,小孩儿掉了进去,当时那些小伙伴都慌了,只有李良没有,他只是静静地看着那小孩儿在水中挣扎。 他无法形容当时的心情,说快乐不准确,更像是一种痛快,当时他心里想的是, “该!告诉你有危险你不听,现在好了吧?痛苦吗?是不是后悔不听我的话了?” “没用的,已经晚了,自己做出的选择,后果只能自己承担!” “淹死你!淹死你!淹死你!快点淹死你!” 只是让李良非常遗憾的是那小孩儿没有最后没有被淹死,被大人救了起来,他们一群孩子出去玩,有的大人不放心来看看,结果那小孩儿因此得救。 直到现在李良每每想起这件事时内心都非常遗憾,甚至郁闷,他会忍不住质问自己, “怎么就没淹死他呢?是不是自己当时年龄太小的原因?要是自己年龄大一点,力气大一点,砸冰面或许就用不了那么长时间了,这样的话是不是那个小孩儿就会淹死了?” 当然李良知道这只是一种遗憾,已经无法弥补了,但是这种心态一直伴随着他,每每看到类似的事情他都忍不住想要去杀死这种人。 但是他知道杀人是犯法的,所以他不能,他记得自己当时很痛苦,那种看到却不能做的痛苦疯狂折磨着他,直到他凭借自己的直觉抓到了一些人。 在看到那些人被抓捕后,尤其是那些人眼中流露出后悔的神色时,他的内心得到一种满足,虽然比不上杀死那些人,但也算可以了。 于是他选择去当警察,当警察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去惩戒这种人了,因为嫌疑人大都是这种人,他们因为各种理由犯罪,犯罪就要付出代价,这完美的符合他的心态。 不过在看见王赫后,他又抑制不住自己的杀意了,恰巧当时的情况允许他杀人,所以他毫不犹豫的袭击了王赫,甚至之后还对王赫说了一些话,只是这些话马友贵不知道。 王赫死时带来的那种满足不足为外人道,让他沉醉,让他上瘾。 一想到自己在杀死马友贵之后还能继续得到这种满足,李良内心的杀意就更加强烈了,他知道自己必须加快动作了,他已经有点忍不住了。 第九百二十七章 经验 马友贵突然没来由的一阵心慌,他下意识抬头看去,却什么都没发现,此时李良已经低下了头,马友贵皱眉想到, “会是李良么?” 随后摇摇头,看来自己被杨树搞得已经魔怔了,想到杨树的话,心里又开始痛了,他知道自己不能这么下去了,这样下去自己会疯的。 杨树只是嘴上说说,并不是当事人,当事人除了李良就只有陈晓了,正好陈晓之前说有发现要找自己,当时自己听从李良的建议打算暂时不去。 现在自己并不能相信李良,既然是这样也就没必要按李良的建议来行事,自己要去找陈晓,要去看看尸体,只有这样自己才能真正确定这件事的真实性。 如果...如果事情真的是这样,他就去自首,他不愿意自己一辈子活在内疚与自责当中。 不过再去找陈晓之前,他应该先甩掉一些人,一个是杨树,他知道接下来杨树一定会盯死了自己的,另一个就是李良,虽然李良现在还没有确切的表现出对他的恶意,但他不想冒险。 自己见陈晓这件事他不希望任何人知道,因为他的目的是想见尸体确认一些事情,杨树要是在场无论自己说什么陈晓都不会让他看的,李良在场也是一样。 只有自己单独见陈晓并证明自己没有任何别的想法之后,陈晓才有可能给自己看尸体的机会。 想到这马友贵心里有了计较,下班之后回到家里,晚上十点左右他借着倒垃圾的名义下楼,扔完垃圾他开始在四处巡视,不过越巡视越奇怪。 他本以为杨树会在自己家楼下盯梢,毕竟自己对杨树来说很重要,杨树怎么可能完全放心自己? 可惜,别说杨树了,人都没有几个,而李良自己也没看见,马友贵非常不解,更有一种被耍了的感觉,他本以为自己很重要,到头来却发现并没人关注自己。 不过这确实是个好机会,择日不如撞日,既然没人跟着自己,自己现在就去见陈晓。 马友贵不知道的是,他见不见陈晓,或者说无论马友贵打算见谁,只要不是见李良,杨树都不在意,见别人马友贵又能说什么? 而去见陈晓,杨树相信陈晓通过自己的那通电话一定知道了一些事情,这样的话马友贵去见陈晓得到的答案和自己一样,能更一步让马友贵死心。 杨树甚至是希望马友贵能去见陈晓的,以陈晓的口舌估计能直接让马友贵自首。 所以杨树并没有盯着马友贵,而是去盯着李良了,而李良又因为知道杨树在盯着自己,他即使想做什么也没有机会,这才导致了现在的情况。 马友贵并没有开车,而是打了个车来到陈晓家门口,这一路很顺利,顺利的马友贵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自己心里藏着事儿的原因,导致自己没有发现异常? 没办法,马友贵不得不这么想,在他的预想里自己现在属于‘重要人证’,保护自己或者说监视自己才是正常的吧? 再次四处扫了一眼,发现真的没人之后,马友贵才摇摇头,按响了陈晓家的门铃。 陈晓开门看到马友贵的一瞬间就明白了马友贵的来意,这并不难猜,杨树在电话里虽然说得不够清楚,但大体意思自己都知道。 而会造成这一原因的只会是因为自己,之前什么事都没有,在杨树和自己谈完话之后,马友贵就想自首了,原因只会出现在自己和杨树的谈话里,所以陈晓在看到马友贵时才一点都不意外,无非是想求一个答案呗。 马友贵看到陈晓一点都不意外,他大概心里有数了,杨树说的很可能都是真的,他看着陈晓说道, “看来我这么晚找你干什么,你已经知道了。” 陈晓点点头, “嗯,杨树说的都是真的。” 或许是因为陈晓表现的太过淡定,也或许是陈晓给出的答案不是马友贵真正想听的,又或许是他内心的负面情绪,总之马友贵这时候非常愤怒。 人都死了,现在最有嫌疑的人还是陈晓,他凭什么这么淡定?他凭什么一点都不受影响? 想到这马友贵强忍怒气,反问道, “我这么晚来找你,你就不怕么?” 陈晓突然笑了,看着马友贵好奇道, “怕什么?怕你会杀我灭口?” 说着陈晓上下打量了马友贵一眼,嘲讽道, “你自己都自身难保了,杀了我你肯定也得死,我为什么要怕?” 马友贵不得不承认陈晓说的很有道理,不过他还是不甘心,再次问道, “人确实不是你杀的,但是你自己亲手处理的尸体,你就真这么心安理得?” 陈晓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 “马友贵,不提我身边出现多少次命案,就单说我的职业,我处理过的尸体还少吗?你可能认为动物和人的尸体不一样,但我告诉你,处理的多了,加上见过这么多死人,在我眼里,人和动物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躺在那之后都一个样。” 马友贵定定的看着陈晓说道, “我今天才发现你竟然是个这么冷漠的人,是因为你父亲做的那些事吗?他还是对你产生了影响?” 这个问题陈晓想过,起初他确实想过是他父亲的原因,不过后来他不这么想了,他不得不承认的是他骨子里就是个冷漠的人。 从一开始就是,他一开始心里想的就是,无论谁死了,无论是不是自己做的,他都不打算认罪,这不正是冷漠的表现吗? 最重要的是,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因为谁谁谁死了而出现过愧疚,自责,懊悔等情绪,这还能怪罪到他父亲身上么? 或许他父亲正是看到了他的这一面才做了那些事,不过人都死了,谁知道呢?陈晓也不会去纠结这种问题。 陈晓的沉默给了马友贵极大的信心,他以为自己猜对了,他想借此机会打击陈晓,起码不能让陈晓在这么淡定,他指着陈晓大声道, “我猜对了,说到底你父亲做的那些事还是对你造成了影响,我可以告诉你陈晓,你完了,你以后一定会走上你父亲的道路,你父亲的下场就是你的下场!” 陈晓看到马友贵这么激动有些莫名其妙,不过转念一想就明白了马友贵的想法,他看着马友贵感觉有些可笑,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和他说一些事情的, “马友贵,首先我会不会走上我父亲的道路这跟你没关系,就算真是那样,你也看不到了。 不过我还是得告诉你一件事,就是就算我真的走上那条道了,我也不会和我父亲一样,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因为我有经验,别的杀人犯第一次作案总会因为种种原因留下些破绽,而我不会,我对这些太熟悉了,我父亲可以说是‘手把手’交会了我这些,再加上我目前为止经历的事情,这些都是‘实践’。 你现在还认为我会落到我父亲那样的下场吗?” 第九百二十八章 恐惧 听着陈晓没有丝毫情感的话,马友贵没来由的生出一种感觉,假如那天陈大雷和王赫没有死只是受了重伤,结果说不定和现在一样。 当然这一切都是马友贵的假设,于现实没有丝毫意义,他没有忘记自己来找陈晓的目的,直截了当的问道, “既然你说杨树说的都是真的,证据呢?让我看一眼尸体。” 陈晓皱眉看着马友贵不解道, “就连杨树这个相信我的人,我都没让他看,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给你看?” 马友贵对此早有预料,他掀起衣服证明自己身上没有任何窃听装置, “我和他不一样,因为我是当事人,我知道事情究竟是什么样的,所以我不会怀疑你,我只是想看一眼尸体确认一些事情。” 陈晓摇摇头, “我不相信你,哦,不,应该说是我不相信任何人,如果你的目的只是想看尸体那我劝你别白费力气了,那是不可能的。” 马友贵皱眉问道, “你不让我看尸体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陈晓耸耸肩无所谓道, “爱信不信,不关我的事。” 马友贵知道这次的劝说一定会非常困难,所以他只能说出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陈晓,你给我看一眼,如果事情真是这样我就去自首,你相信我!” 看着马友贵真挚的表情,陈晓撇了撇嘴, “这样吧,我看你是真的想知道,我就给你一个方法,你先去自首,之后我肯定会把尸体的位置告诉警方,怎么样?” 马友贵沉默了,他本想开口说万一自己被骗了呢?但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口,一旦自己开口就又会绕回到之前的信任问题上,那样就没完没了了。 他确实还有办法可以继续,但是他放弃了,因为他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儿,陈晓的态度不对,因为他来了以后,没从陈晓的态度中察觉到一丝在意或者是慎重的感觉,陈晓给他的感觉是那种一切都毫不在意的态度。 按理说以陈晓现在的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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