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的话,自己不会选择在这里和于彤彤发生交集,这样通过监控画面,警方一定会优先怀疑自己,这不好。 而于彤彤呢?在自己离开店里后,她会选择继续跟着自己,确定自己要干什么?回没回家? 这样一来,于彤彤就是在自己回家的那条路上遇害的。 他开着车慢慢回到回家的路上,好在今天大雾,他开得很慢也没有关系。 开到一个转角,陈晓停了下来,他看到这个转角停着三辆出租车,这一幕让他直接确定了于彤彤就是在这里上的李东的车。 因为出租车司机赚钱很辛苦,所以他们为了不违章,一定早就摸清了哪里可以违停并且不会被监控拍到,三辆出租车停在这,这就说明这里没有监控。 他看向后视镜,这里离他的店距离也不是很远,同样和快餐店也很近,而于彤彤想继续跟着自己,就势必会在附近打车,因为迟了的话,或许会跟丢了。 陈晓坐在车里,还原着当时的场景,于彤彤看到自己离开了,她也出了快餐店,她知道自己开了车,所以她需要打车。 她站在快餐店门口等车,但发现没有车,她有些焦急,生怕没有跟上自己。 这时她看到了拐角处停着一辆出租车,她没有多想,更不会多想,直接跑了过去,上了车,而这辆车正是李东的车。 至于李东为什么会知道,因为他事先观察过于彤彤,很轻易就发现了于彤彤每到六点左右就会打车的习惯,所以他故意在这个时间段停在这里。 陈晓认为自己的推测很合理。 于彤彤上了车后,李东计划成功,接下来他就该实施犯罪了。 即使于彤彤上了车,李东想对她做什么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因为于彤彤当过警察,就算他没怀疑过李东,她自身也会有非常高的警惕。 而李东并不知道她当过警察,所以如果是用暴力手段的话,应该不会那么容易。 但从警察对待李东的态度中可以看出,他们并没有证据指向李东和于彤彤之间有联系,这说明两人之间没有发生搏斗。 如果两人发生肢体冲突,以于彤彤当过警察的经历,陈晓相信她一定会留下什么线索。 那么李东是怎么办到的呢?用药? 陈晓有些不确定,因为他不知道于彤彤的死因到底是什么。 这点不确定他决定先放下,他继续推理,于彤彤失去行动力的时间一定是在转角和他家之间这段路程上。 因为于彤彤会在陈晓家附近下车,而下了车后,李东在想出手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了。 当时李东有两个选择,第一是拉着于彤彤继续开,直到找到安全的地方。 第二,就是他会在这条路上的某处抛尸。 想明白这些,陈晓发动汽车,沿着回家的路慢慢开着,如果是第一点的话,陈晓打死都想不到那个地方在哪。 但既然李东没有告诉他确切地点,就证明李东认为他是有可能找到的,也就是说只能是第二点。 他大概知道了那个地方在哪了,他开车直接来到一条岔路的路口,没有犹豫直接拐了进去,他知道李东就在里面,因为只有这条路没有监控。 开着开着,陈晓看到路边停了一辆出租车,正是李东的车,他知道自己找到了。 他把车停在李东的车后面,下了车,他四处观察了一下,车旁边是一栋破旧的二层小楼,周围都是差不多的建筑,住在这里的人不多,确实是个抛尸的好地方。 他从车里拿出一把锤子,然后推开车旁边小楼的门,屋内非常昏暗,让他看不真切,他站在门口,试探的喊道, “李东,我来了,怎么不出来见见?” 没有回应,好像是没人一样,只有一些回音。 他眼睛眯了眯,攥紧了手中的锤子,继续道,“你在和我玩捉迷藏么?” 依旧没有回应,他笑了一下,“真拿你没办法,我进来啦。” 说完他掏出手机照明,慢慢走进了楼内,这时他才看清楼内的景象,很空旷,到处是灰尘,家具什么的估计是被搬走了,即使没被搬走,也会被人拿走卖钱去。 脚印非常凌乱,他知道这是警察勘验现场造成的。 他有种玩鬼屋的感觉,自己是游客,李东是NPC。 他小心翼翼的开始检查一楼的房间,边检查边轻声喊道, “李东,李东,你在哪?” 没多久他就检查完了一楼所有的房间,没有人,他看向通向二楼的楼梯,楼梯是木质的,不过看上去还算结实。 他慢慢走上楼梯,边走边问道,“李东,你在二楼吗?” 陈晓知道自己无论说什么,李东都不会回应,他这么做就是想给李东施加压力。 想象一下,在昏暗的楼内,有个人一直呼喊你的名字,你知道这人是变态杀人犯,你会没有心理压力么? 哪怕李东也是变态杀人犯,他一样会怕,变态杀人狂也是人,他们也有七情六欲。 来到二楼,陈晓四处打量了一下,房间格局和一楼一点也不一样,房间比一楼多了许多,看得出来应该是卧室。 他继续小心的查看,来到第一间卧室,他站在门口,然后猛地把门推开,没人。 他也不气馁,继续检查,直到只剩下最里面的一间卧室,他走到卧室门口,没有像之前一样直接推门,而是先敲了门,轻声问道, “李东,你在里面吗?” 依然没有回应,陈晓猛地推开门,大声道,“抓到你啦!” 看着卧室内的场景,陈晓眉头皱了起来,人不在,他感觉自己刚刚的表现是演给鬼看的。 他十分确定自己没有找错地方,但李东为什么不在?单纯的戏耍自己? 如果是这样,他会感到非常失望的,来到二楼阳台,四处看了一下,李东确实不在。 他有些气愤,倒不是因为被耍了,仅仅是因为李东没有出现,那自己的计划怎么办? 回到一楼,因为之前已经检查过了,他这次走的很快,刚要出门,陈晓感觉自己后脑被人重重砸了一下,接着眼前一黑。 但陈晓并没有慌乱,而是在晕倒之前笑了一下,他最后一个念头就是, “来了就好。” 第六十七章 得救 等陈晓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被绑在椅子上,地点是在二楼阳台上,而李东就在自己前面,抽着烟看着远方。 陈晓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情况,内心有些紧张,他感觉自己这次好像玩脱了,但他表情不变,看着李东说道, “还挺文艺。” 他扭了扭脖子,感受到后脑的疼痛, “下手还真狠。” 李东转过头,没有废话,拎着陈晓的锤子走向陈晓。 陈晓看到这一幕,瞪大了眼睛,夸张道,“喂喂喂,不是吧?你打算这样杀我?” 李东顿住,不解的看向陈晓。 陈晓笑道,“你也不是第一次了,这个表情干什么?难道你之前都是这么做的?” 李东像个哑巴一样,依旧一言不发。 陈晓无奈,“松开我啊!这样有什么意思?你需要看到猎物临死前的挣扎,这样才有意思。” 李东直勾勾地盯着陈晓,陈晓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这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让他没办法不紧张,但他依旧带着笑意的看着李东。 说实话,李东的到来确实让他惊喜,但在他的预想里,两人应该是会发生搏斗的场景的,当然最重要的是他有后手。 但现在的情况,说不定自己的后手还没来,自己就先完蛋了,这是他没想到的。 他之所以这么说,就是认为李东既然是变态,自己的说法说不定会给他打开一扇新的大门。 没办法,他只能赌一把,当然这不是他的唯一活路,这只是开始的试探,之后才是重点。 他微笑着看着李东,直到脸有些僵硬,李东才有了动作,他点了点头,像是接受了陈晓的建议。 陈晓看到这一幕,一抹喜色从眼中闪过,但这惊喜还没消失,他就看到李东挥锤,一锤子砸向他的胸口。 陈晓情不自禁闷哼一声,痛! 他咬紧牙关,盯着李东,恶狠狠道,“废物!没吃饭么?这么点力气?” 李东继续挥锤,依旧砸在他的胸口,这次陈晓有了准备,硬生生忍住了,一点声音都没发出,他看着李东,眼里闪烁着疯狂的神色, “就这?不够啊!” 此时李东终于开口说话了, “你杀的所有人中,有像你这样的么?” 听到这话,陈晓内心一喜,他知道自己一直等待的机会出现了,李东露出了破绽,他隐藏起内心的激动,依旧疯狂道, “哈哈,你拿我和那帮垃圾去比?他们配么? 你没看到他们在我面前摇尾乞怜求我放他们一马的样子,你想让我像他们一样?做梦! 他们跪在地上双手合十,浑身紧张的发颤,但依旧在乞求我放过他们,每次看到这一幕我都兴奋的快要飞起来一样!” 说到这陈晓停顿了一下,眼神不在疯狂,而是变得冷静下来,继续道, “不得不说,人们求生的意志是非常强的,明明已经血肉模糊了,却依旧在挣扎。” 他抬头看向李东问道, “你知道如果用你手中的锤子打在人身上,避开要害的话,需要几锤么?” 李东摇头, “不知道,不过我想我很快就会知道了。” 陈晓点头表示同意, “确实,你很快就能知道了,而且我也十分好奇我会比那帮垃圾强多少?” 李东不在说话,对着陈晓的大腿又是一锤。 陈晓咬牙,闷哼一声,但他知道自己成功了,他之前就是为了试探一下,如果李东给他松绑最好,不松也没关系。 现在他的目的达到了,他之所以开始说起被害人的事,就是想让李东用同样的方法来折磨自己,这样的话,他短时间内不会有生命危机。 当然吃些苦头是不可避免的,但只要自己不死就还有希望。 可能是自己之前的闷哼声起了效果,让李东认为打自己大腿比打胸口疼,也可能是李东怕继续打自己胸口再把自己打死。 他没有选择打他的胸口,而是砸向他的另一条腿。 陈晓咬着牙,额头直冒汗,他不知道现在的具体时间,但怎么想自己的后手也该到了吧?怎么还没来?这么笨的么? 又是几锤,陈晓终于看到了自己的‘后手’,因为他是在二楼阳台的关系,所以可以看得很远,他看见警察来了。 这就是他的后手。 下面陈大雷他们也看到了李东和陈晓,他们看见陈晓被绑在椅子上,李东正在对陈晓挥锤,陈大雷当即掏出枪对准李东,大声喊道, “李东!住手!” 李东回头看了一眼,然后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锤子,最后又把目光转向陈晓。 “要死!” 陈晓脑海中只有这一个想法,他读懂了李东眼中的情绪,那是一种决绝,和他同归于尽的决绝。 没等陈晓反应,李东再次举起锤子。 楼下的陈大雷看到这一幕,目眦欲裂,他不想就这么击毙李东,他想知道李东为什么杀人?他想从李东口中得知陈晓的消息,看看陈晓是不是变态连环杀手。 总之他想通过李东了解更多,但李东的举动让他不得不选择开枪,就算陈晓是变态杀手,那也应该交给法律审判,李东这么做是犯法的,他不能容忍。 “砰的一声。” 李东僵在原地,然后他直挺挺的倒在陈晓怀里。 陈晓看着他的样子,非常庆幸,他知道自己活下来了。 李东死死的盯着陈晓,嘴巴张动,看样子是想说些什么,陈晓想了想,然后把耳朵凑到他的嘴边。 “你...这个...该死的...魔鬼!” 听到李东这么说,陈晓非常疑惑,打算问问他为什么这么说?但一抬头就看见李东已经没了声息。 陈晓眉头皱起,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他不明白李东最后的话是什么意思,自己是魔鬼,他就不是么? 大家半斤八两,何况他又没有杀过人,一切都是原主做的。 李东从他怀里慢慢滑落,当他滑到地上时,一本笔记本从李东怀里掉了出来。 陈晓内心止不住一抖,定睛一看,和自己的那本不一样,他松了口气,他现在对笔记本这类东西产生了恐惧。 紧接着他想到李东临死前说的话,他看向日记,接着他用力一歪,让自己倒在地上,用被绑住的手拿起日记。 快速打量了一下,他用力将日记一撇,他看到日记从二楼掉了下去,掉在哪里他没看到,但这个方向警察应该不会发现。 坐完这一切他彻底放下心来,没一会儿,警察跑了上来,最先上来的是杨树,他先是伸手在李东脖子上摸了一下。 然后看向陈晓问道, “你怎么样?” “怎么样?杨警官,被人锤了好几锤,还能怎么样?当然是痛了。” 杨树点头, “看样子没什么大碍,还有心情开玩笑,你为什么会来这?” 陈晓愣了一下,看着他说道, “杨警官,我知道你们破案心切,但起码先送我去医院吧?等医生治疗完我在说行不行?” 因为没有生命危险,杨树没有叫救护车,而是用警车拉着他去的医院,路上杨树确实没有再问过他案情。 一路无话,来到医院,检查后,胸骨轻微骨裂,养养就好了,而大腿处的伤也没有什么大碍,肌肉损伤,需要先坐轮椅,等好差不多了才能下地行走。 陈晓有些庆幸,还好警察来的及时,在晚一会儿,他说不定就凉了。 看到门口站着的杨树,他挥了挥手,示意让他进来。 杨树进来问道,“什么事?” 陈晓看着他笑了笑, “谢谢你们啊,要不是你们后果还不一定多严重呢,你们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去那么?我可以现在就说,就当帮助你们了。” 杨树回头叫来一个警员,陈晓问道,“陈警官呢?他没来?” “我师父有事。”杨树解释了一句。 准备好后,杨树开始询问, “说说吧,为什么去那?” 陈晓早就想好了该怎么回答,但话到嘴边,他又咽回去了,他突然觉得哪里不对,但就是想不起来究竟是哪里不对。 他皱眉回忆着,脑海中回忆起李东临死前对他说的话。 看到陈晓突然不出声,杨树皱眉喝道, “问你话呢,你为什么会去那?” 陈晓瞬间抬头,冷漠的看了他一眼,语气阴沉道, “你先等等。” 第六十八章 天生的罪犯 陈晓突然愣住的原因是他发现自己行为上的漏洞,他想好了怎么应付警察,但忽略了自身。 就如杨树所问一样,他为什么会去那里? 在他的认知里,自己去那里是要实施自己的计划,现在很明显计划已经成功,李东死了。 但这里就存在一个行为漏洞,他如果仅仅是想让李东死亡,他为什么花费这么多精力?为什么要承担这么大的风险? 他有的是办法,最直接的就是告诉警察,让警察将他绳之以法,这样更加合理,也更简单,还不用承担风险。 而且李东和杨真不同,杨真知道自己日记的事,所以自己为了不暴露,杨真必须死,但李东什么也不知道啊,即使李东被活捉和自己也没有任何关系。 他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 抬头看了眼杨树,知道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好了,你问吧。” 杨树皱眉,“你刚刚在想什么?” “嗯,可能因为受伤或者生死之间刺激的原因,我恢复了一些记忆。” 杨树顿了一下,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在来的路上他就想到了陈晓可能用失忆这方面的事做文章,现在看来自己猜的没错。 这么来说陈晓的失忆很可能是装的,他或许早就想好了一切,失忆也许就是为了这个时刻。 如果事实真是这样的话,他知道自己可能问不出什么东西了,他看着陈晓凝重道, “哪方面的记忆?” “很早之前的记忆了,有关于家庭生活的,和这次案件无关。” 杨树点头,他不知道陈晓说的是真是假,只能继续问道,“为什么去那?” 陈晓暂时放下内心的疑惑,按照自己之前准备好的说辞说道, “调查,之前你们来的时候,我不是和你们说过我的猜测么?当时你们没有确切的回答我,但我对此事上了心。 你们走后,我开始搜索近期发生的事,注意到银市近期的失踪案。 我就想,或许是我发现了些什么,才让李东对我起了杀心,这个推测很合理。” 杨树皱眉追问道, “为什么不报警?而是选择自己调查?你不怕么?在你眼里李东可是个连环杀手。” 陈晓看着他, “杨警官,我不是没想过要报警,但我失忆了,证据呢?发现呢?通通没有,只靠我自己的猜测?这种情况我去报警,你们会受理么?” “不会。” 这句话不是杨树说的,而是站在门口的陈大雷,他走了进来对杨树示意自己来,杨树点头,陈大雷问道, “仅仅因为这个简单的猜测,值得你冒这么大风险么?” 陈晓摇头回道, “没有,他可是连环杀手啊,我怎么会有这种勇气?但之后发生的事让我不得不这么做。 在我出院后,李东每天中午都会坐在我店对面的快餐店里,这一发现让我如鲠在喉,这也让我更加确定了我的猜测是对的。 我知道他是在盯着我,或许时机一到他就会杀了我,但我没办法报警,因为他只是去吃饭的。 我要保护自己,既然报警没用处,我还能怎么做?只能是找到我之前的发现,或者是我想起些什么? 恢复记忆的时间不确定,或许还没等我恢复记忆李东就先杀来了,我只能选择调查。” “那个地方你是怎么找到的?”陈大雷再次问道。 “猜测,我问过我母亲我每天的生活轨迹,两点一线,偶尔回父母家,没有其他去处。 那我在哪发现的线索?要么是家里,要么是店里,要么是路上,而家里和店里都有监控,所以概率很小,最大的可能就是路上。 李东是犯罪,他肯定不能让自己被监控拍到,只能是没有监控的地方,我看了地图,发现那里没有监控。 本着有枣没枣打三竿的想法,我就想去看看。 但我知道李东在盯着我,我没有机会过去,恰巧今天大雾,能见度低,我知道这是个机会,所以我就去了。” 陈大雷点头,像是接受的了陈晓的说法一样,“到那之后发生了什么?” “到那之后,我先是慢慢开了进去,因为大雾的关系,我是到了跟前才发现了李东的车,当时我的第一想法就是离开,我不知道李东为什么会在那?但既然他在,我为了自身安全就必须离开。 现在想想,或许是他扭曲的心理作祟,不是说凶手会去案发现场回忆案件发生的过程么?” 陈大雷眉头皱起,“照你这么说,你应该离开了,为什么会被他绑住?” 陈晓露出后怕和悔恨的样子, “是我贪心了,我看到他的车里没有人,我怀疑他在楼里,看着周边的大雾,我产生了侥幸心理,这么大的雾,说不定他发现不了我呢? 我打算偷偷拍下他的照片,谁成想我下了车刚拿出手机,就被他打晕了。 之后我在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被绑在了椅子上,他砸了我几锤,然后你们就来了。” 陈大雷点头,“他有对你说什么吗?” 陈晓摇头,“没有,他一句话也没说,就算我求饶他也没有任何反应,像是机器一样。” “你仔细回忆一下,他当时有没有什么让你感觉奇怪的举动?” 陈晓皱眉思考着,过了一会儿说道, “要说奇怪吧,只有一点在我看来比较奇怪。” “什么?” “就是在我醒来的时候,他看着远方,像是在回忆或者思考什么,因为我刚醒来的时候他并没有发现。 这点在我看来很奇怪,他把我绑了,无论是灭口还是别的什么,他的注意力应该都在我身上,但偏偏他当时走神了,这个时间走神很奇怪。” “他看的是哪个方向?” “西北方向,具体在看哪我不知道。” “嗯,还有别的么?” 陈晓想了一会儿摇摇头,“没了,只有这些。” 陈大雷点头, “行,感谢你的配合,今天就先到这里,你先好好休息,有事我们还会过来。” “要说感谢,我还要感谢你们,要不是你们这么及时,我说不定已经出事了。”陈晓回道。 出了病房,陈大雷对着杨树问道,“什么感觉?” 杨树皱眉,“太合理了,陈晓的一切行动包括动机都太合理了,像是早有准备一样。” 陈大雷点头,他也有同样的感觉,“预料之中。” 杨树看着他疑惑道,“师父,你知道了什么?” 陈大雷摇头否认道, “我什么都没有知道,但我想到了,这也是我之前为什么没有跟你们一起回来的原因。 当我开枪后,我大概想明白了陈晓为什么会失忆,他的失忆有两种可能,第一是真的失忆了,这点我们先不管。 第二就是装失忆,记得我们当时的疑惑么?他装失忆的动机是什么?当时我们不知道,现在我知道了。” “应该是为了应付我们的询问。”杨树不确定道。 然后杨树皱眉, “路上的时候我也有过相同的猜测,我怀疑他会用失忆来做文章,但刚刚的询问,貌似没有什么地方与失忆相关联啊?” 陈大雷摇摇头,看着杨树提醒道,“好好想想,真的没有么?” 杨树眉头紧锁,过了良久他眼睛一亮,快速道, “动机!” 陈大雷满意的点点头, “没错,就是动机,如果他没有失忆的话,那么他解释不清自己为什么会去那,有了发现不选择告诉警察,而是自己去调查,真当自己在拍电影?正常人会这么做么?” 杨树表情严肃,凝重道, “就是如此,这么看来,他这一盘棋下得很大啊,竟然忍了这么久,如果没有大雾的话,他是不是还会继续忍下去?” 陈大雷点头, “是的,他很有耐心,如果没有大雾,他必然会继续等下去,直到我们不在继续盯着他,今天的大雾和专案组解散是巧合,正是因为这种巧合,才给了他机会。” 杨树也想明白了一切的原委,他叹了口气, “师父,陈晓的心思太缜密了,简直就像是天生的罪犯。” 第六十九章 怀疑 出了医院,杨树肯定道, “既然这样,陈晓说李东看着西北方向的话就是在提醒我们,提醒我们那里可能会有发现。” 陈大雷面色凝重的点点头, “我知道,但我更加希望他就是随口一说,或者只是巧合,如果真的发现了什么,那就太可怕了。” 杨树一瞬间就明白了陈大雷的意思,陈晓这么缜密的心思,既然敢光明正大的提醒他们,就一定有把握他们发现不了什么对他不利的线索。 现在李东死了,如果发现了什么东西,他们连询问的对象都没有,这样就接间接的坐实了李东的犯罪事实。 想到这,杨树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战,或许...或许他们会在那里发现些别的东西。 杨树晃了晃脑袋,强迫自己不去往那个最可怕的方向去想,但他其实知道自己这是在逃避。 ...... 病房内,在两人走后,陈晓表情变得凝重起来,自己对陈大雷说的话是非常合理的,没有任何破绽。 但是他知道自己其实没有失忆,所以这个动机对自己来说就是不合理的。 他一直坚信人们做任何事情都有动机,那自己的动机呢?还是之前的问题,自己为什么这么做?完全没有道理。 他坚信这里一定有什么地方被自己忽略了。 他开始复盘最近发生的一切事情,并把自己重新代入一次,他要找到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事情的开始是于彤彤上门,她的到来打破了自己平静的生活,但在自己还没想好怎么办时,她突然死了。 巧!太巧了! 他当时对此产生过怀疑,为此还特意回家中的地窖看了一眼,没有任何异常,之后他就没在想于彤彤的事,因为她已经死了。 现在想来,这点还是有些问题的,他把这个异常记下,然后继续复盘。 接着自己发现了李东的存在,通过推理验证,自己确定了李东就是杀人凶手,他仔细回忆着当时自己推理的细节,想了许久,他没找到任何破绽。 然后李东开车撞了自己,也许是因为当天自己去快餐店里坐在于彤彤的位置上的举动,引起了他的怀疑,让他选择杀自己灭口。 想到这陈晓眼睛眯了起来。 异常!这里有些不对! 李东为什么这么果断?仅凭猜测?仅凭自己的一个动作?他相信坐在那里的人一定不少,李东怎么就能确定自己发现了什么? 难道是他下意识瞥了一眼窗户,然后发现了自己在观察他? 有可能,这里存疑,陈晓再次记了下来。 之后就是自己出院,看到李东在观察自己,他当时的计划是坐实李东杀人犯的身份。 他知道李东想杀自己,但警察在附近这一点李东一定知道,这样的情况他不会动手,自己想要坐实他的身份,就需要给他创造一个机会,一个有机会杀了自己的机会。 这个动机合理么?看似非常合理,但陈晓就是觉得奇怪,因为这太危险了,他当时怎么就能确定自己一定会得救? 事实就是但凡陈大雷他们晚了一会儿,自己就死了,这风险是不是太大了? 他继续回忆,回忆李东对自己说的话,他只说了两句话,正是第二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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