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他明明就在……这里。 路杳看着电视中占据了大半张屏幕的嫌犯照片,脸都要绿了—— 虽然浓妆艳抹,眼角眉梢俱透着一股耐不住寂寞的妩媚与妖娆,但那并不妨碍路杳一眼认出,在那青色眼影与烈焰红唇的妆容下,是他自己的脸。 坏了,毒妇竟是他自己。 路杳心情复杂。 通缉照挂了一分钟,忽然跳回主持人的脸。 路杳以为这是要开始下一个案件了,与其他案子比起来,他的案子虽然不道德,但是却没那么黑暗血腥,比较而言…… 他困得思绪发飘,想着“自己”的杀人手法既干净又整洁,隐隐间竟还有些得意。 就在这时—— “罪人,我在盯着你呢!” 电视中陡然传出一声尖啸,路杳惶然看去,瞧见主持人小姐姐面目狰狞、清纯不再,眉梢吊起、眼睛通红,宛若恶鬼。 与此同时,电视信号变得极差。 雪花噪点中,主持人的脸一时变红、一时变蓝,一时口眼错位,扭曲异常。 她歪斜的嘴巴张张合合,在电视错乱的色彩显示中,红得像生啖人肉的野兽的嘴。 “罪……滋滋、滋……罪人,你……滋滋……” 她的话语被噪音侵蚀。 卧室里滋滋啦啦嗡鸣一片,声音越来越大,调子也越来越尖锐刺耳。 最终,播音器运转到极致。 一阵火花溅射,它彻底罢工不干,音爆过后是死一般的寂静,唯有耳鸣悠悠,提醒着刚才那场声音灾害的存在。 电视机大抵是彻底坏了,花花绿绿,东一片西一片播放着各种残破的画面—— 或者是主持人崩坏的面容,或者是血泊、尸体构成的凶案现场。 路杳目瞪口呆地看着,琥珀的眼眸里反射出各色光芒,足足过了一分钟,他才回过神来,“啪”地关上电视。 还好,电视还关得上。 不像恐怖片或灵异小说里描写的那样,哪怕断开电源,依然能够放出画面。 路杳呆坐许久,侧身瘫倒在床上。 小小的身体砸出深深的凹印,蓬软的发丝飞散开来,蒲公英般乍得到处都是。 少年眼神呆滞,紧紧抱住毯子。 他完了,他今晚别想睡觉了。 虽然电视是关了,但那些足以造成成吨污染的画面早已钻进他的脑子,在他的脑海深处安身立命了。 眼一闭,就冒出来;眼一闭,就冒出来。 眼不闭,模糊不详的色块也烧灼在他的视网膜上,看向哪儿,就投射在哪儿。 路杳愣了好大一会儿,委委屈屈地拽来被子,兜头盖住—— 他好害怕,他好想回家。 要是1188在就好了,他好想和这只嘴贱系统说说话;要是能看看直播间弹幕就好了,哪怕是下流荤段子,也能让他感觉好些。 正沮丧着,肩膀的位置忽然被拍了一下。 路杳悚然一惊,瑟瑟发抖。 “看不见听不见不知道、看不见听不见不知道……”他衔着泪珠,碎碎念叨着安慰自己。 然后,他又被拍了一下。 紧接着又是一下…… 力道轻柔,间隔规律,像母亲在哄睡夜间哭闹的婴儿那般,就差一首摇篮曲了。 半晌后,路杳从被子里露出红红的半个脑袋:“谢谢你。”他闷闷地向鬼魂道谢。 “虽然看不见,但你一定是个好鬼。” 混乱的心绪平复下来,他觉得自己又敢睡觉了,于是迷迷糊糊爬起身,三两下脱掉身上的冲锋衣。 气压蓦地一低,温度骤降至冰点。 第6章:看爽了,当然是选择原谅他 空气突然变得很冷。 路杳皮薄不耐冻,当即就打了个喷嚏,牙关打颤、瑟瑟发抖。 他裹紧被子,抬头看了一圈—— 奇怪,这屋子里也没有空调啊。 路杳裹紧被子,埋好脑袋,蜷缩成一团,以为是恐怖电视栏目看得太多,给他带去了不美妙的心理暗示。 还是睡觉吧,睡着了就不冷了。 “啊啾、啊啾——” 被团子重重颤了两下,半晌后从中摸出一只手,捞起床头柜上的抽纸,呲溜缩回去,然后,被团子里传出几声很响亮的擤鼻子的声音。 寒自脚底来,褥子聚不拢热气,冷得像铁。 路杳鼻涕直流,脸都被冻得发青发紫。 硬撑了半个小时后,他灰溜溜地掀开被子,搓着胳膊打开衣柜,从上层抱出一套新的棉被。 一套不够就盖两套。 只要盖得多,不怕捂不热。 路杳吭哧吭哧把两套被子叠在一起,瘦小的身子往被子下一钻,立即就被压成一颗小豆芽菜。 他胸闷气喘呼吸不过来,感觉自己仿佛进入到了“豌豆公主”的童话故事中,公主的床榻上铺了二十层床垫和二十层鸭绒被—— 而他就是被压在最下面的那枚豌豆。 这次只坚持了十分钟,路杳就落荒而逃。 卧室中寒冷依旧,已经到了能张口吐出白气的地步,透过白气,他忽然扫见柜子上的电子钟。钟面水雾蒙蒙,擦去水汽,便露出下方的时间来: 21:31。 不早也不迟。 路杳研究了两下,按动电子钟上的几个按钮,设下午夜十二点的闹铃—— 虽然管理员说今天晚上不会把电话铃转接到他这里,但是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以防万一,他还是准点守着电话比较好。 以路杳的小笨脑子而言,他是不会专门算计到这一点的。 这只是个意外—— 意外地看见电子钟,意外地想到应该设个闹铃,意外地感到自己这么做很聪明。 原本,他只是计划着…… 路杳胡乱从衣柜里捡了几件衣服,推门而出,走进浴室,掀掉衬衫,轻车熟路地打开水阀。 热水溅落,暖湿的气流转瞬填满淋浴间。 他幸福地眯起眼睛,伸了个懒腰,任由水流淌过身体,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天冷就该洗热水澡。 天冷,就该洗热水澡! 路杳被热水澡冲昏了头脑,既忘了去追究卧室里为什么会突然变冷,也忽略了那股冷意跟随他离开卧室,径直来到了淋浴间。 水花四溅,瓷砖上浅浅蓄着一层水,斑驳的水面下,藏着安安静静的一片影子。 他欢快地淋了一会儿水,本着“洗都洗了”的原则,从上到下、将自己仔仔细细地清洁干净。 脖颈、肩膀、手臂…… 有谁“咕嘟”咽了声口水,音量不算小,但由于水声遮掩,没能引起少年的注意。 少年对危险的认知浅薄有限,因而缺乏必要的警惕心,一旦被表面舒适的环境唬住,很容易就会迷失其中,昏昏然不知其所以。 倘若他还有些理智,就不该放任自己的脑袋泡在水里,双眼紧闭,将自己置于致命的险境。 但他没有。 他快快乐乐地挤出一团洗发露,在头发上揉出泡沫,然后闭上眼睛、弯腰冲洗。 黑暗中,他什么都看不见了。 这也就意味着,无论影子的主人做出哪些不得了的大动作,他都注意不到,更无法反抗。 路杳感觉背后冷飕飕的。 他小腿肚忽而有些痒,勾手挠了挠,指尖却不经意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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