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在她身旁坐下来,修长的双腿随意地放在台阶下。 “……” 时小念的身体僵硬。 “你的手太凉了。”他说道。 时小念立刻将自已的手抽了回去,动作快得让他苦笑,“我知道你心里只有宫欧,怎么样,找得如何了?” 他主动提及宫欧。 时小念坐在台阶上,目光茫然地看着前面,身上披着他的外套,很久,她声音淡淡地道,“能动用的方法都动用上了,但还是和大海捞针一样,一无所获。千初,你说,他会在哪里?” 她边说边看向慕千初。 慕千初凝视着她,眼中的神色没有半点慌,从容淡定地道,“我不清楚,最近我一直忙着席家的事,但我会派人去查的。” “你说他是被人绑架了么?” 时小念继续问道。 “我不知道。” 慕千初摇头。 “可绑架为什么不提要赎金呢?”时小念继续说道,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直盯着慕千初。 慕千初坐在她的身旁,还是摇头,说道,“我不知道,也许不是绑架,只是宫欧不堪重负想要出去走走散散心,说不定过一阵就回来了。” “我一开始也这么想,但我现在不了。” 时小念道。 “什么?” 慕千初低眸凝视着她的脸映在灯光中,一缕发挡在她的脸颊旁,她的脸越发显得小,他伸出手将那缕发剥开。 时小念没有抗拒,任由他这么做,嘴上说道,“因为我父亲过世的消息登上报了。” “所以呢?” “如果宫欧是自已离开的话,他看到新闻就知道我现在过得并不好,我很需要他,那他一定会赶到我面前来的,可他并没有。”时小念说道。 如果宫欧是自已离开的,这个时候他早回来了。 “就因为这个来判定?n.e出了那么大的困局,他现在自顾不暇。” “他再自顾不暇也会顾及我。” “……”慕千初沉默了,深深地看着她,半晌苦涩地笑了一声,“还真是深厚的感情。” “所以,这不是离家出走,也不是绑架。”时小念盯紧慕千初的双眼说道,“我怀疑,他是被自已的仇敌抓了,折磨凌辱,亦或者杀害。” 她一直盯着他的眼睛。 慕千初的身体微微往前倾,侧脸俊美,神情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平静。 平静得简直不寻常。 良久,他看向她,心平气和地说道,“有这可能,如果是那样,你准备怎么做?” “如果那人真敢害宫欧,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他!” 时小念一字一字说道,声音里充满了仇恨。 慕千初在她的眼中看到了通彻的恨意,他平静地注视着她,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小念,别用这种眼神看人,都不像你了。” 她不像她了? 那他呢? 他还像他么。 时小念凝视着他,在他的脸上看不出什么,不知道是他伪装得太好,还是他还是真无辜。 她低下头不再看他,只是盯着自已的一双脚。 一阵风吹来,冷得她缩了缩身子。 冷。 真冷。 她又想宫欧失踪前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他说他好冷,她想给他一个拥抱,却没有给到。 一双温热的大手朝她袭来,下一秒,时小念就被慕千初抱进怀里,他将她身上的衣服拢紧,牢牢地抱住她,“现在还冷么?” “千初别这样。”时小念推开他的手,从台阶上站起来,“你有时笛,我有宫欧。” 慕千初还是坐在那里,怀里空荡荡的冷。 很快,他不在意地笑笑,跟着站起来,温柔地道,“小念,我知道你最近心情不好,别再胡思乱想了,回去睡觉吧,你还要照顾伯母。” “嗯。” 时小念点头,转身朝房子里走去,路过厨房,她的眸子转了转,叫住欲走的慕千初,“千初,昨天你煮的那道骨汤,很好喝。” 慕千初正要上楼,闻言转过头来望向她,脸上有着惊喜,“你喜欢?” 灯光落在他的脸上,将他的脸照得温润出色。 “嗯。” 时小念应声,手往自已的肚子按了按。 “你是不是饿了?”慕千初望着她的动作说道,“那我现在给你去煮。” “会不会太麻烦了?太晚了。” 时小念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你喜欢喝多晚都没关系,你稍坐一下,我去煮汤。”慕千初脸上的笑容加深,连声音有几分飞扬,朝着厨房走去。 时小念站到门口往里望去,看着慕千初卷起袖子取出猪骨头等食材,开始忙碌。 他的唇角始终噙着一抹弧度。 “辛苦你了,千初,你忙,我上去看看母亲睡得好不好。”时小念说道。 “你去吧,一会下来喝汤。”慕千初望了她一眼道。 “好。” 时小念把自已身上的外套拿下,放到一旁的椅子然后就往楼上走去。 一到楼上,她的眼睛不是看向徐冰心的卧室,而是看向慕千初的房间。 第482章:时小念植入病毒 夜晚的主屋里安静得没有一点声音,大家都睡下了。 时小念深吸一口气,毅然走向慕千初的房间,推开门,里边漆黑一片,窗帘拉着,没有一点光亮。 她反手关上门靠在那里,视线里尽是黑暗,这让她内心深处生出恐惧,下意识就摸向墙想开灯。 不能开灯。 会被发现的。 她不怕黑,什么好怕的,时小念闭上眼深呼吸着,不断地给自已灌输一句话,如果是宫欧在这里,他会怎么做。 他会很镇定的。 他不怕黑。 所以,她也不怕黑。 时小念睁开眼睛,然后拿出手机按亮一点薄弱的光亮照向周围,朝着书桌走去,她打开桌上的笔记本电脑,接着再次从口袋中拿出一个很小的银色盒子。 她将银色盒子直接插进手机里。 这是她来意大利前从宫欧书房里找到的,只要一插上,国内的封德就可以帮她监控慕千初的手机了。 她现在能想到的办法都是宫欧曾经教她的。 手机正在被植入病毒,笔记本电脑也打开了,她立刻将屏幕的光调暗,然后又拿出一个u盘插进电脑usb端口,继续植入病毒。 她把能监控慕千初的手段都用上。 席家要不回来了,她只希望用这样的手段能找到宫欧的下落。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电脑、手机的病毒同时植入中,时小念看一眼时间,应该来得及的,煮骨汤需要很长的时间。 时小念从书桌前站起来,转身,借着屏幕上幽幽的光能看到后面是一排书架,书架上放满书籍与文件。 她小心翼翼地拿起一个文件凑到电脑前面,用幽暗的光阅览上面的文字,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席家要务,她把文件放回去,继续拿下一份,忽然看到文件边上露出一个画框的痕迹。 时小念疑惑地看过去,伸手将画框拿出来走到书桌前,借着比着幽暗的光线看去。 是一副损坏的画。 上面有拼贴过的痕迹,是一副雪景画,少年和少女在雪地中打雪仗,两人的脸上都挂着开心灿烂的笑容。 “……” 时小念的记忆一下子被带回过去,她的喉咙像是被哽住一般,干涩得厉害。 他还记着他们小时候相处的时光。 曾经的相濡以沫还历历在目,她真的很想毫无保留地选择相信他。 那个如雪的少年,一定是最干净的。 时小念的手指摸过画,低哑地出声,“希望是我错了,希望一切都是我太笨。” 她把画放回书架上,转眸看向电脑和手机上植入的病毒条,没有阻止。 她没有收手。 父亲死了,宫欧下落不明,现在的她已经没有资格感情用事,必须有所成长。 等待病毒条读完,时小念将电脑关机,把手机放回口袋里。 房间里顿时恢复黑暗,一点光线都没有。 时小念摸着黑离开房间,往外走去,一直走到楼下。 厨房里,慕千初还在忙碌,她走过去,若无其事地将手机放进他的外套口袋里,然后往他走去,轻声开口,“煮这种汤要很久。” 慕千初正靠着餐桌等待汤煮开,听到声音转眸看向她,“下来了?伯母睡了?” “嗯。”时小念点头,走到他身旁学着他的样子靠在餐桌上,面对着流理台,“她这两天很累,对着我强颜欢笑,一转身又是难过掉泪,我怕她晚上睡不好,所以给她牛奶里放了安眠药,今晚她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伯母应该还好。” 慕千初转眸凝视着她道。 “母亲有轻度抑郁症,所以我才更担心。”时小念说道。 “你放心,我已经在找专业的心理医生了,正好我手头上有几个不错的医生,你选一个。”慕千初走向门口,拿起椅子上的外套,从里边拿出手机。 时小念回眸看向他,观察着他的动作。 慕千初将手机拿在手里划了几下,脸上并未有异样,时小念稍稍松了口气。 “给你看。” 慕千初将手机递给她,上面全是优秀心理医生的资料,时小念看了看,然后道,“都可以,看上去履历都十分优质。” “那好,我就联系其中一个让他过来开解一下伯母。”慕千初把手机放回去,将卷起的衬衫袖子慢慢放下来,说道,“伯母常年居住岛上,除了一些宴会都不出岛,眼里只有家人,心性比你还单纯,我相信,有心理医生的介入,她再难过也会好起来的。” “我的心性已经不单纯了。” 时小念涩然地一笑。 慕千初低眸看向她,时小念靠着餐桌,道,“难道不是吗,这两年发生了太多事,和养父母家断绝关系,认回亲生父母,却又少了一个。和宫欧订婚了,他又无故失踪。” “……” 慕千初沉默地站在她身旁。 “也许,我真的不配有个家吧。” 她以为自已得到了,结果就那么轻易地支离破碎。 “我不这么想。”慕千初看着她,目光深沉,嗓音质感温醇如刚酿出来的红酒,“是你还没找到那个真正能给你家的人。” “……” 这回,换时小念沉默了。 她抬眸凝视着他的眼睛,慕千初看着她。 现在的时小念真谈不上有多好看,消瘦的脸显得特别小,没有一点妆容,双眼红缟布着血丝,连眼神看起来都没有那么清澈,整个人就写着两个字,憔悴。 可她这样安静注视着他的时候,慕千初的心还是跳漏了一拍。 这个女人,他想了多久念了多久。 这两年,他每次感到她离他近一点了,她又飘走,远离他的视线,没有电话,没有联系,就像彻彻底底把他淡忘了一样。 如今宫欧失势,席家归他所有,他终于不用再担心她什么时候会飘走了。 慕千初伸手按住她的肩,低下头吻向她的唇。 “千初。” 时小念站在他面前没有动,只是目光有些泛冷。 “……” 慕千初的脸靠得她极近,抿唇,没有继续吻下去。 时小念推开他的手,淡淡地道,“你回去休息吧,我等汤开就行了。” 慕千初没再有越矩的动作,温和地说道,“我在这里陪你。” “也许时笛还在等你,太晚了,你回去吧。” 时小念说道。 “你知道我和时笛并没有睡一个房间,她不用等我。”慕千初说道,一双眼睛深深地盯着她,解释着。 “你不去看看怎么知道。” “骨汤是我煮的,还要放多少佐料你不清楚,我等你把汤喝完再上去。”慕千初道,坚持着要陪着她一起。 时小念很想说自已已经没有胃口,但想想还是作罢。 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慕千初好像对她还残留感情。 如果一切都是他做的,那对她还有感情不是像个笑话么。 这个夜晚,时小念和慕千初站在厨房里等着一锅骨汤煮开,各怀心思。 …… 太阳升起来,明亮整个白沙群岛。 时小念端着一杯咖啡站在窗边往下望去,只见不少穿着制服的男人下面走来走去,美其名曰是巡逻,但也是变相的一种监视。 阳光落在她的脸上,眼中透露出思考。 目前的形势是,她和徐冰心对慕千初来说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她装着一无所知,就是希望慕千初念在一场发小的份上,不会将她们席家赶尽杀绝。 还好,今天就离开了。 只要离开这座岛,离开意大利,慕千初的手就伸不出那么长了。 时小念喝了一口杯中的咖啡,低眸望着下面,忽然望见远处的花圃边上站着两个熟悉的身影。 时笛。 慕千初。 两人正聊着什么,只见时笛一个劲地弯腰低头,像在道歉似的。 见状,时小念立刻转身朝自已的床走去,将咖啡杯放到一旁,把电脑打开,手指按了几下键,然后抓起一旁的耳机放到自已耳边。 “对不起,对不起,千初,我不是故意的。” 时笛的声音立刻传进她的耳朵里。 时小念在这里很难时时监控到慕千初,所以都是由国内的封德派人监听,她只在觉得有诡异的时候才去窃听。 果然,时笛真的是道歉。 “你做的这些太幼稚了,我们都已经不是小时候,在小念走过的地方洒珠子,在她的杯子里吐口水这种幼稚的行为我不想再看到!”慕千初的声音有些严厉,斥责着时笛,“如果再有下次,我就不会再管你!” “……” 时小念坐在床上错愕地听着,她这两天心思都花在慕千初身上,根本没有注意过时笛做了什么。 她看向一旁的咖啡,顿时有些反胃。 时笛对她一如既往醋意很大,居然做这样下作的事。 “我不会我不会了,你不要赶我走。”时笛的声音带着哭腔,哭着请求慕千初原谅,“以后我再也不吃醋了,我保证,就算姐和你真在一起了,我也不会嫉妒的,我只要在你身边就好,你不要赶我走,我求求你,求求你,我保证会很听话,你说什么我都照做的。” 紧接着有什么落地的声音响起,应该是时笛跪下了。 时小念蹙眉。 第483章:母亲和父亲的往事 时小念不想听他们之间的感情纠葛,正要切断监听,就听慕千初说道,“时笛,你真的是变得一点自我都没有了,为什么小念能变得越来越坚强,你却变得越来越懦弱。” “我只是爱你,千初,我不想和你分开。”时笛哭着说道。 “我爱的是小念。”慕千初不假思索地说道,“我想念的时光都是我们的小时候,那里不包括你。” 时小念坐在床边,眼神黯了黯。 时笛弱弱的声音飘进她的耳朵里,“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不会再嫉妒的,你不让我动姐姐,我不会再害她了。还和之前一样,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好不好?好不好?只要能在你身边。” “……” 时小念听不下去,将电脑关掉,伸手端起杯子想喝咖啡,想想又放回去,恶心得厉害。 她站起来离开房间,推开徐冰心的房门,“母亲,收拾好了吧?” 她一进去,就见徐冰心站在床边,床上放着一个盒子,盒子里叠着一件白色婚纱,徐冰心的手在上面抚摸着,脸上留恋万千,眼睛里蒙着水光。 见她进来,徐冰心转过身去,偷偷拭泪,然后笑着看向时小念,“收拾的时候发现我和你父亲结婚时穿的婚纱了,我马上好。” “婚纱很美。”时小念微笑着说道,“那你收拾,我去看看私人飞机检查得怎么样。” 飞机要经过检查后才能飞行。 时小念转身欲走,徐冰心叫住她,“小念。” “嗯?” 时小念回头。 “你头发看起来有些脏,我给你洗个头吧。”徐冰心走上前来,伸手摸了摸她的一头长发说道。 “是吗?”时小念摸摸头,“我去洗一下好了。” “我给你洗吧,我还从来没给你洗过头呢。” 徐冰心道。 “……” 亲自给她洗头? 时小念有些疑惑地看着徐冰心,而后点了点头。 主屋前的大树下,阳光从树叶间落下来,碎光一地。 时小念躺在洗头椅上,换了一身简便利落装束的徐冰心走出来,将她的一头长发往后拨。 时小念仰着头,正好看到徐冰心身上穿着一件有些泛黄的女式衬衫,很年轻的款式,衬得徐冰心的脸也有那么一点青春的味道。 “母亲怎么穿起衬衫了?” 时小念问道。 “刚刚收拾看到的,这是我第一次和你父亲见面时候穿的,好看吗?”徐冰心弯腰注视着她,眼睛里充满疼爱,将她的长发放入温水中。 “好看。”时小念说道,“是这一身把父亲迷倒了吗?” 徐冰心笑,声线柔和,“那个时候,家里的狗把我的书咬进了狗屋里,我就爬进狗屋里拿书,弄得灰头土脸的,等我出来一抬头就看到一个陌生的青年站在那里,他用一种匪夷所思的眼神看着我,像看到了什么怪物。”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回忆。 时小念躺在那里享受着徐冰心为她洗发,可以想象到那样的画面有多浪漫,“那是父亲?” “嗯。”徐冰心将洗发液涂上她乌黑如缎的头发,“后来我才知道他是我父亲为我选择的婚配对象,而他当时有很多的选择。结婚的时候我问他,为什么选择我,毕竟我的行为称不上一个名门淑女。” “他是怎么说的?” 阳光落在时小念的脸上,暖暖的,她安静地聆听着父母的爱情。 “他说,连恶狗狗屋都敢爬的女人一定很勇敢,配得上他。”徐冰心回忆着当年的事情,笑着说道,“我就和他说,你猜错了,我不勇敢。” “……” 时小念仰躺在那里,一双眼睛注视着徐冰心。 当时父亲是那样的出身背景,自然需要一个勇敢的女人。 “然后他又说,哦。”徐冰心的笑容加深,“他就是这样一个话不多的男人,我到现在都不知道,那句哦算什么意思,是认命还是失望?” “不管你是什么样子,我们都足以相配。” 时小念说道。 闻言,徐冰心愣了下,低眸看着时小念,有些诧异。 “母亲,你信不信,父亲当时一定是这么想的。”时小念说道。 怎么可能是认命或失望呢。 父亲有多爱母亲她看得出来。 “……”徐冰心满手泡沫怔怔地看着她,然后笑着说道,“应该吧。” 徐冰心显得很是开心。 时小念看到她这样的笑容,心里也舒服一些,徐冰心继续替她洗着头发,“现在想想,如果当时你没被卖掉的话,我们家得多多少的快乐,结果我们母女缘份这么短。” “没关系啊,只要我们还在一起,缘份就会被拉长。” 时小念说道。 “小念,你真是特别好的女孩。你父亲说你其实很聪明,你看得出来我们一开始都只是将你当成席钰的替代品,可你一句怨言都没有。”徐冰心说道,“你生着病也会每天问侯我们,任由我在你脸上寻找席钰的影子。” “……” 时小念安静地听着。 “你和席钰的性格是截然不同的,我渐渐就发现了。”徐冰心捧着她的长发,疼爱地说道,“我们小念是个让人心疼的好女孩,她应该得到特别好特别好的。” “母亲,你这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时小念笑着说道。 印象中,她第一次和徐冰心聊这么多。 “小念,就算一开始母亲拿你当席钰的影子,后来也没有了。”徐冰心低眸凝视着她,“母亲爱你,只因为你是我的女儿,母亲想把所有最好的都给你。” 感性的母亲。 时小念躺在那里,徐冰心的脸在她视线里是倒着的,于是她看到了一张微笑的脸。 “你就是最好的,把你给我吧。” 时小念说道。 “……” 徐冰心深深地盯着她,没有说话,继续为她洗头。 接下来,徐冰心又和时小念聊了很多很多,聊和席继韬的往事,聊席钰小时候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 时小念闭上眼睛,感受那么纤细的手指穿过她的长发,轻轻地按摩着她的头皮。 “等我会自已洗头洗澡的时候,养母就再没为我洗过头了,那时候我很羡慕时笛,她到十八岁养母还在为她洗头。”时小念闭着眼睛说道,“我那时候心里酸溜溜地想,多大了还要别人帮忙洗头,娇生惯养。可现在我才发现,原来有母亲帮忙洗头的感觉真的好好。” 在她头发上的手停下按摩的动作,只停了一秒又按起来。 为她洗完头,徐冰心说累了,回去躺一会,等私人飞机准备好要起飞的时候再叫她。 时小念一个人坐在树下,拿着毛巾擦着头发。 不知道为什么,徐冰心仅仅是给她洗了个头,她就觉得心里轻快很多,不管事情发生得再多,有个人真心真意地陪伴在你身边,就会充满元气。 为了母亲,为了宫欧,为了双胞胎,她会振作,她会一个人挑起所有的重担。 “今天你心情好像不错?” 慕千初从远处走过来,在她面前蹲下来,抬眸温柔地凝视着她。 “嗯,还可以吧。” 时小念淡淡地道。 “是因为要离开这里了,要离开我了,所以这么高兴?”慕千初有些苦涩地问道。 “不是。”时小念摇头,“我要去找宫欧。” “宫欧要是一日不回来,你就找他一日么?” 慕千初问道。 时小念点头,理所当然地道,“嗯,我会一直找下去,不管天涯海角。” “是么?”慕千初的眸光微黯,伸手想去拿她的毛巾,“我帮你擦。” “不用了。” 时小念摇头,说着站起来,甩了甩头,说道,“我看也差不多是时候了,我去叫母亲下来,准备上飞机。” 她转身正欲离开,就见两个女佣从主屋里走出来,手里拎着垃圾筒,走过他们身旁,其中一个踉跄了下人往前栽去。 慕千初和时小念同时扶住她。 “对不起,慕少爷,大小姐,我不是故意的。”女佣连连道歉,蹲下来就捡地上的垃圾。 女佣捡起药瓶的时候,时小念明显听到里边传出一点声响。 女佣收拾完要走,时小念心生疑窦,叫住她,“等下。” “是,大小姐。” 女佣转过身看向她。 时小念走过去,把手伸进垃圾筒里,慕千初攥住她的手臂,不解地看着她,“你干什么?” “我看看。” 时小念推开他的手,从垃圾筒里拿出那个药瓶,拧开,往手里一倒。 满满一把的药。 时小念震惊地睁大眼。 慕千初也是一脸愕然,抢过她手中的瓶子,看着上面的标签,“这不是抗抑郁的药么?你们办事也太不小心了,怎么把夫人的药给扔了?” “不是我们扔的。我去拿垃圾筒的时候就在里边了。” 女佣忙低头道歉。 不是女佣不小心扔的? 时小念忽然想到这几天她每次去叫母亲吃药,母亲都喝着水说已经吃过了。 她低头清算了一下药的数量,整整一瓶的量。 母亲连一颗抗抑郁的药都没有吃过?那以母亲对父亲的深厚感情,是怎么做到那么快微笑,还反过来宽慰她,和她谈笑风生的。 第484章:前后不到一个星期 谈笑风生? 时小念的目光一震,身上泛起一股寒意,将手中的药一洒,转身就朝主屋跑去。 “砰!” 一声巨响在楼上传来,震得树上的鸟扑腾着翅膀飞走,发出一些尖锐的叫声。 那是枪声。 时小念呆呆地抬起头往楼上望去,那声音是来自徐冰心房间的方向。 “不要!” 时小念声嘶力竭地喊出来,脸色煞白,拼了命地往里边跑去。 慕千初连忙跟在她身后。 时小念冲上楼梯,不要,不要。 母亲,不要。 他们才相认不到一年的时间,父亲离开了,母亲不能再离开她。 不能,绝对不能。 拜托,拜托。 母亲,求求你,你一定要好好的! 慕千初比时小念跑得快,他冲进徐冰心的房间一推开门人就僵在那里。 时小念冲过去,被慕千初一把抱住,他的手按住她的眼睛,他的气息有些不稳,充满心疼,“别看,小念,别看了。” “……” 闻言,时小念整个人都僵住了,浑身的血液变冷变凉。 那一刹那,她感觉自已走进了地狱。 她慢慢抬起手,将慕千初的手拉下来,抬眸往前望去。 偌大的床上,徐冰心穿着老旧款式的女式衬衫躺在床上,面容平静,似乎正在沉睡,但她的手上握着一把银色的手枪,她的胸口绽放出一朵红色的花。 很红很红的花。 像国画中的那种红色染料,不需要作画人,那液体在自由地流淌,淌在徐冰心泛黄的衬衫上。 “砰。” 时小念双腿一软,整个人跪在地上。 慕千初看着这一幕,眉头蹙了蹙,一抹悲伤晃过,他走向前,将手伸到徐冰心的鼻下。 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的呼吸。 他看向时小念,不敢告诉她这个事实。 时小念试图站起来,却站不起来,她索性爬着往前,慕千初震惊地看着她。 时小念一直爬到床边,抓起徐冰心的手,伸手抚着她的脸,“母亲,飞机要起飞啦,我们该走了,来,你起来,别睡了好不好?” 听到枪声的时笛和佣人们、保镖们一齐冲过来,全部堵在门口,见状尖叫声此起彼伏地响起。 时小念却像是听不到一样,抓着徐冰心的手贴在自已的脸上,轻声催促着她,“快点,母亲,你起来,你乖,到飞机上再睡啊,起来,你快起来。” “……” 徐冰心躺在那里,没有半点回应。 时小念看向她胸前的伤口,说道,“是不是疼?没事,我会包扎,我帮你包扎,包扎好就不疼了。” 说着,时小念去拉开一旁的抽屉,没找到,她又扑向角落里的柜子,嘴里喃喃地道,“母亲你等等,我马上就给你包扎,没有,怎么没有呢。你们谁去给我拿医药箱,快点!没看我母亲她受伤了吗?” 时小念朝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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