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对自已有完全的信任,但对时小念,他已经没了一点自信。 他曾经多次以为她已经爱上他了,但结果不是。 她宁死都不肯对他求饶。 她叫他魔鬼。 她曾那么痛恨地看着他说,“你根本无法让人相信。” 这样的自已,怎么会是时小念最信任的人,他去做她催眠世界里的英雄,恐怕只会让她再受一次创伤。 门外,去而复返的时小念站在门口,静静地听着门里边的对话。 一向自大的宫欧居然放弃了做她英雄的机会。 为什么? 时小念有些不解。 “为什么?宫先生,我不明白?”里边的心理医生问出和她一样的疑惑。 里边沉默许久。 很久,她才听到宫欧低沉的声音响起,“你们弄错了,我不是她最信任的人。” 他的声音有着不自信。 一点都不像他宫欧。 “……” 听到这样的话,时小念的心莫名地刺了刺,有些疼。 她没再继续听下去,转身离开,没有进去,她不觉得催不催眠有什么重要的,也不觉得一次催眠就能治疗她。 催眠也好,不催眠也好,她都无所谓。 只是听着宫欧的那句话,她很不舒服。 时小念走到环境优雅的餐厅,长长的餐桌上已经摆满丰盛的晚餐,餐厅里只有封德一个人在。 因为她不喜欢人多的缘故,帝国城堡的人撤了又撤,删减得越来越多。 见她进来,封德向她点了点头,“时小姐。” “……” 时小念沉默地走到餐桌前坐下。 封德现下已经习惯她的沉默,上前径自为她介绍桌上的美食,一道一道介绍过去。 时小念脸上木然地看着桌上的菜,眼中空洞,没有一点兴趣。 “时小姐刚刚是不是去听少爷和心理医生的谈话了?”封德忽然转了话锋,慈祥地问道。 “……” 时小念的长睫轻轻地动了动,没有说话。 “时小姐,我相信你能好起来的。”封德的声音很温和,“其实那些对你不好的人,你管他们做什么呢,他们对你不好,你不用为他们伤神。” “……” 道理谁都懂,可一旦碰上谁都会受不了。 时小念沉默地坐在那里,没有说话。 封德站在一旁,为她的盘中布着菜,开着玩笑似地道,“如果被人伤到就要有心理创伤,那少爷应该已经被时小姐伤出一个大窟窿了。” 第186章 最讨厌晚上了 “……” 时小念坐着,长睫又是一颤,低眸看着盘中的菜越来越多。 “少爷的确是个自命不凡的人,他很偏执,过于相信自已,但在时小姐这里,他所有的自信都在崩塌。”封德微笑着说道,“在华左天桥上那一次,时小姐一定不知道少爷看到你拼命保护慕千初的时候有多绝望。” “……” 时小念沉默地听着。 封德就像知道她此刻在想什么一样,每句话都直刺她的心里。 是因为在华左天桥上,她保护慕千初,摘下戒指,所以把宫欧的自信都弄没了么? “时小姐,我说这些你是不是不爱听,我不说了,你慢慢吃。”封德笑着说道,将筷子放下,彬彬有礼地退到一旁。 “……” 时小念一个指令一个动作,沉默地拿起筷子开始吃饭,将盘子里的菜往自已嘴里送。 一阵低沉的脚步声传来。 宫欧从外面走进来,在时小念身旁坐下来,一张脸英俊无比,一双漆黑的瞳深深地凝视着她,嗓音低沉磁性,“你就这样也行!我又不是养不了!” 何必让她承受二度创伤。 “……” 时小念转眸看向他,偷听到谈话的她当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像封德说的,他对她真的有种不自信到自卑的状态。 其实,她知道他对她好,但说真的,她也不清楚自已的心里究竟对宫欧信任到什么程度。 宫欧拍拍她的脑袋,“好了,吃饭!” 说完,宫欧拿起筷子开始吃饭,吃得很多,边吃边蹙眉,“难吃死了!” “……” 时小念静默地凝视着他的脸。 以前不是她烧出来的食物他怎么都不肯吃,现在为了能好好照顾她,嫌难吃他都会吃很多。 吃过晚饭,时小念进浴室洗澡。 她换上纯棉的睡裙走出来,一抬眸就见宫欧躺在床上,双臂叠在脑后,一双眼睛盯着上面,深邃的五官轮廓没什么表情。 时小念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是还在想催眠的事么? 她走过去,宫欧转过眸看了一眼,然后立刻调整姿势,侧躺过来,单手抵着俊庞,上上下下打量着她。 时小念刚从浴室出来,头发只擦半干,暖色系的抹胸睡裙穿在身上,露出白皙柔嫩的肩膀,水珠在她脖颈上滑落,滑至锁骨,再往下,一直滑到胸前抹胸的边缘…… 宫欧直勾勾地盯着她,视线恨不得跟着那颗水珠一起滑进她的抹胸睡裙里。 “……” 时小念默默地将抹胸睡裙往上提了提。 见状,宫欧眼中几乎快盛满的欲望瞬间褪去,阴郁地道,“我现在最讨厌晚上!” 和一个看得着摸不着的女人同睡一张床,简直是对他最深的折磨。 “……” 时小念默默地看着他,拿着一条毛巾擦着头发,走到落地窗前,看着落地窗上映出自已的影子。 “我给你吹头发!” 宫欧的声音忽然传来。 “……” 时小念转过头看向他,宫欧走进浴室拿起一个电吹风。 紧接着,她就被宫欧按坐到钢琴前,宫欧打开电吹风试了下温度开始给她吹头发。 时小念坐在那里,盯着眼前的钢琴,心底有着一丝波澜。 他居然给她吹头发。 宫欧修长的五指埋入她的湿发间,温热的风徐徐吹在她的头发上,温暖而舒服。 他的手指慢慢地梳理着她的长发,指尖轻轻按着她的头发,像是在给她按摩一样。 时小念低着头,搁在膝盖上的手在腿上无意识地乱划着。 “舒不舒服?” 宫欧问道,嗓音性感。 “……” 时小念没有回答。 宫欧也不指望她能回答,手指继续在她发间按摩着,用电吹风将她的湿发吹得慢慢变干。 时小念静坐着,忽然就感觉到那只修长的手指在往下,沿着她的脖子曲线按摩着,像是有一簇火苗点着她。 电吹风被关掉。 卧室里顿时一点声音都没了,只剩下无边的寂静和暧昧。 宫欧站在她的身后,将她的长发往一边拨着,黑眸直勾勾地盯着她白皙美丽的肩胛,忍不住低下头靠过去,用力地呼吸着,闻着她身上的香气。 他的薄唇离她的皮肤不到一厘米,隔着那一点小到没有的距离吻着她的肩膀。 要吻不吻。 只剩暧昧。 “……” 时小念感觉到他的呼吸正在拂过她的肩、脖子、背,却又不吻上来,像电流划过她的皮肤,麻麻的。 从地下停车场被他带回来后,宫欧没再碰过她,如果他真想要的话,她不会抗拒,可能……她现在只有身体能回报他。 宫欧从后慢慢搂上她的身体,粗重的呼吸慢慢靠近她的耳朵。 时小念闭上眼睛,等待着那一刻的来临。 宫欧突然放开了她。 “shit!” 宫欧低咒一声,转身就往浴室里跑,超大的水声紧接着传来。 “……” 时小念有些愕然地看向浴室的门,他还是不碰她?真能忍住么,他可是个时刻有精力的男人。 她垂下眸,从钢琴前站起来,走到床前,掀开被子躺了下去。 不知道为什么,这张床让她觉得安稳。 躺在上面,她的心会平静。 时小念闭上眼睛,沉淀下自已的心准备入睡,被子忽然被掀开,她迷惘地睁开眼,就见宫欧坐在床上,套着一件浴袍,短发很湿,一脸气冲冲地瞪着她。 “把我惹得去冲冷水澡,你倒睡了?”宫欧不满地看着她。 “……” 那他去洗澡,她也不能陪着。 时小念躺在那里怔怔地看着他。 “坐起来!不准睡,我现在睡不着,你也不准睡!”他现在浑身燥热,哪里睡得着。 “……” 时小念被他强硬地从床上拉起来坐着。 两人面对面坐在床上,眼瞪眼。 这是要干什么? 时小念坐在那里不说话,静静地看着他,宫欧盯着她、盯着她、盯着她…… “不行!再去冲澡!” 说完,宫欧以一个帅气的姿势跳下床,再次冲进浴室。 “……” 他怎么了啊。 时小念坐在床上,默默地看着浴室的方向,然后躺下来,盖上被子准备睡觉。 不到五分钟,被子再被掀开。 她睁开眼睛。 这一回,宫欧是两条长腿跪在她身体两侧,两只手按在她脑袋旁边,低眸瞪着她的脸,“时小念,我还是睡不着!” 这么一天天和她同床共枕什么都不做,他一到晚上都要疯了。 “……” “你也别睡了,我陪你去看木偶剧!” “……” 他确定是他陪她? “快点,起来!不准睡了,我带你去看木偶剧!”宫欧说着就将她从床上拉起来,“知道什么是木偶剧么?就是和你现在一样的木头演舞台剧!” “……” 时小念沉默地看着他,被他强行拉着起来换衣服。 宫欧拿出她的衣服准备替她换,修长的手一碰她的睡裙边缘就像触电似的收了回去,然后再次往浴室直奔而去。 “……” 时小念默默地自已换了出行的衣服。 大晚上的,因为宫欧临时的突发奇想,帝国城堡上下被闹了一通。 封德和一些保镖都打着哈欠在大厅里集合。 时小念被宫欧搂着走过去。 “少爷,我已经包下歌利剧院,让他们临时演一场。”封德低了低头,说道,“车已经备好。” 宫欧搂着时小念,冷眼看着那一群保镖,冷冷地道,“你们不用去了,我和时小念去。” 时小念现在很恐惧人多。 “可是……” “都给我呆着!” 宫欧不容置喙地道,搂着时小念往外走去。 歌利剧院。 因被包场整个大剧院都空空荡荡的,时小念被宫欧搂着走进去都能听到自已脚步声的回声。 空旷无比。 偌大的剧院里密密麻麻的座位,只坐了时小念和宫欧两个观众。 舞台上的木偶数量都比他们多。 时小念静静地望着舞台上的灯光,望着木偶们的表情,那一张张脸上的表情是凝固的。 宫欧说她和木偶一样。 可它们至少凝固了微笑、大笑、喜悦…… 而她的脸上,只凝固木然。 忽然,她肩上一沉,她转过头,只见宫欧倒在她的肩上睡着了,一张英俊的脸庞陷入幽暗的光线里,双眼闭紧,睫毛很长。 “……” 在家里怎么睡都睡不着,一到外面就睡着了。 时小念没有动,也没叫醒他,一个人静静地望着舞台剧。 半晌,她忽然察觉肚子有些不对劲,她要去上厕所。 她轻轻地推开宫欧,让他靠着舒适的沙发座椅睡,然后站起来往外走去。 瞬间,整个舞台上的木偶都是演给一个睡着的总裁看。 时小念走出去,外面的光线很亮,她沿着走廊往前,想找到卫生间。 弧形的走廊里,对面有两个工作人员推着一个衣架走过来,边说边走。 时小念不由得朝墙这边偏过脸,不敢让人看到她的脸。 现在,她是全民公敌。 在帝国城堡,所有的信号和网络都被宫欧强制关掉,她接收不到外界的新闻,这让她平静。 但一出来,遇到外人,她又开始不舒服。 时小念告诉自已没什么,可垂在身侧的手指在颤抖。 第187章 大闹时笛的舞台 两个工作人员没有看她,从旁经过,嘴上聊着天—— “老总真是爱钱,明知道今天安排了时笛过来做个宣传采访,还包场出去。” “有什么,反正一个东面看木偶剧,一个在西面接受采访,又不会碰到。” “不过话说回来,时笛也够可怜的,弄成这样还出来活动。” “我觉得她挺好啊,你看本来下药伤人案都让她形象尽毁,结果硬生生地又以受害者重新粉墨登场,听说老总这回请她可花了不少钱呢,感觉她是因祸得福呢。” “行了行了,不说了,快点把衣服送过去,时笛还要穿呢。” “……” 走廊里,时小念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脸色惨白。 时笛。 她的妹妹时笛。 她的受害者妹妹时笛。 时小念忽然调转方向,像个幽灵似的跟在两个工作人员身后。 大剧院的西边。 时小念跟着工作人员走上一个放映厅,舞台下方,一群工作人员正在拍摄,摄影机、打光机一应俱全。 舞台上,穿着华丽晚礼服的时笛精神奕奕地做出各种造型,由旁边的人拍摄。 底下的光线很暗,舞台上的光线很亮,将时笛塑造得耀眼而完美。 时小念在拍摄的工作人员后台,在一排座位中挑了一张坐下来,一双眼睛空洞地望着舞台上的时笛。 “时笛,接下来开始采访吧。” 有人扬声喊道。 偌大的舞台上,工作人员搬上几张欧式沙发。 时笛坐了上去,两条纤细的腿并拢斜在一侧,十分淑女的坐姿,礼服外披着一件外套,妆容精致美丽,五官漂亮得张扬,一头长发被打造成极复杂的卷发。 她坐在那里,就是一个亮眼的女神。 时小念坐在底下,一双眼睛幽幽地望着舞台上的妹妹。 时笛坐在上面,感觉到有什么目光,不禁往下面望去,灯光都打在她一个人身上,下面的光线太黑,只看到一个个人头。 时笛收回目光,用娃娃音的甜美嗓音朝记者道,“可以提问了。我今天是来宣传歌利剧院的,所以不要问我太多私事哦。” 她的声音很甜,沁人心脾。 工作人员都不禁笑起来,环境氛围很轻松。 时小念静静地望着这一幕,所有人都喜欢时笛,都爱时笛,都听时笛的。 工作的采访谈到一半,有记者还是不可避免地问到私事,“时笛,请问你现在状态还好吗?” “我挺好的,我很抱歉,作为一个公众人物给大家做了坏的示范,谢谢大家和警方都愿意给我改过自新的机会。”时笛一脸真诚地对着镜头说道,“我现在还在保释当中,我会用自已的行动去做一些善事,希望能弥补我的错。” 特别真诚的一张脸。 时小念静静地望着那张脸,如果她不是当事人,她也会信这一张漂亮的脸孔吧。 “时笛,其实你也不必太过自责,不是还有律师说,你这可以算是长期被虐待后的自卫反应。你父母还好吗?”记者说道。 “我父母……” 说到父母,时笛的眼里多出一抹泪光,然后硬撑着笑容说道,“他们真的是一夜之间头发都白了很多,他们是最难受的,我们姐妹弄成这样,我妈现在连家门都不出,天天以泪洗面。” “那你姐姐有回去看过父母吗?” “没有。”时笛摇头,“其实我父母很爱她,一直希望她能回头,但她都没有。” “那你和慕千初还有可能吗?” 听到慕千初三个字,时笛的眼中多出一抹恍然,随后用手掩唇,眼中含着泪,哽咽着道,“我不知道,我从十几岁就认定了他,他是我的初恋。我曾经以为我们就是一辈子,没想到会这么短。” “你现在和你姐姐还没联系吗?”记者继续提问。 时小念坐在下面的位置上,目光幽幽地望着舞台上的妹妹。 时笛泫然欲泣地摇头,然后看向镜头,一脸悲伤地道,“姐姐,如果你在看这个节目,我想告诉你,你恨我没关系,但请你不要恨爸爸妈妈。他们还是爱你的,我希望你能回去看看他们,算我求你了。” 话音一落,底下几个女工作人员跟着偷偷抹泪,纷纷被感动到,交头接耳地说着。 “时笛真是善良啊,这都不怪她姐姐。” “哎,老人家不容易啊,辛辛苦苦养个女儿,没想到养个白眼狼。” “时笛也不容易,现在顶着流言蜚语出来做活动,挣钱养家,本来是豪门少奶奶,全被自已姐姐给破坏了。” “……” 时小念坐在那里将大家的声音尽数收进耳朵中。 她慢慢从座位上站起来,然后慢慢走向前,然后一把推了一架摄影机,目光冷冷地投向舞台上安坐如山的妹妹。 “砰——” 巨响发出。 “啊,我的摄影机!靠!十几万呢!”一个摄像师激动地叫起来。 所有人都转过脸来看向她,一见到是她,所有人都震惊地睁大眼,然后不约而同地看向时小念。 “时小念?” 时笛也认出时小念,惊愕地从欧式沙发上站起来,踩着一双恨天高站在舞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时小念幽幽地望着她。 时笛惊愕之后很快反应过来,哽咽着道,“姐姐,你怎么会在这里?妈妈都病了,我求求你回去看看她吧。” 时小念幽幽地望着她,然后低下头,在地上的杂物里捡起一根棍子,慢慢走向一旁的台阶。 “啊——” 时笛惊慌失措地叫起来,躲到沙发后面,害怕地喊道,“姐姐,你不要打我,不是我说的,是爸爸要说,你不要再打我了……” 闻言,全场一片哗然。 原来时笛在家里还被姐姐家暴过,天呐,这个养女也太嚣张了吧! 时小念的一张脸上没有表情,木然,沉默,她拿着棍子走上舞台。 几个工作人员见状立刻拦在时笛面前,张开手对着时小念,“你不要乱来,我们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你,你敢乱来,我们通通可以作证告到你牢底坐穿。” “……” 时小念依然是沉默地往前走,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一步一步往前走。 她手上拿着一根长棍子,棍子摩擦过舞台地板发出声响。 时笛害怕地叫着,两个女工作人员上前安慰她,男人连成一线阻止时小念。 时小念朝时笛走去。 男工作人员上前来拦她。 时小念不顾一切地举起棍子朝他们挥去,乱打一气,她面无表情的样子让男人都冒冷汗。 她眼中幽幽的光很像幽灵上身似的。 “砰!” 时小念狠狠地朝一个男人身上打去,打得那人退开。 她拿着棍子朝时笛走去。 这一刻,时小念什么都想不到,好像脑子里一个中邪的声音在响,她要撕了时笛的这张画皮。 她要撕了它。 “啊——” 时笛见时小念走过来,吓得快哭了,一边尖叫一边拿起舞台边上的一堆杂物朝她扔过去。 时小念毕竟只是个女人,她的表情再让人恐惧也只是女人。 很快,几个男人上前制住时小念。 时笛假装害怕地起哄着几个女工作人员一起拿东西往时小念身上砸。 “……” 时小念拼命挣扎,身上被砸了一次又一次。 但她也感觉不到疼痛。 她死死地盯着前面不远的时笛,想冲到时笛面前,想撕下那一层皮。 “好了好了,别砸了。”抓着时小念的几个男人看不下去,扬声说道,“把她送派出所吧。” “别呀,别这么轻易放过她,这个第三者把时笛的宝宝都弄没了,我们先出一口恶气再说!”几个女人义愤填膺地说道,继续往时小念身上扔东西。 “不要,你们不要这样……孩子没都没了,还能怎么样。” 时笛虚伪地劝大家别这样,泪水却哗哗而下,更加激起人的同情心。 时小念像不怕疼似的,任由大家砸,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她。 时笛对上她的眼神,心里不由得涌起一阵怕意,时小念的眼神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怨恨,好像鬼魅一样。 她不由得偏过眼,忽然看到旁边一堆刚刚被工作人员喝光的啤酒瓶。 “大家不要打了。” 时笛一边喊一边不露痕迹地将一个啤酒瓶踢到别人的视线下。 一个女性工作人员见到,正浑身充满正气,见状立刻拿起啤酒瓶朝时小念砸去。 时小念被人抓着,也不躲,就这么死死地盯着时笛。 下一秒,只听“砰”的一声。 啤酒瓶在空中应声而裂。 一个颀长的身影挡在了时小念的面前。 所有人都呆住,整个喧哗的舞台瞬间鸦雀无声。 被人挡住视线,时小念这才像是从中邪似的状态中回过神来,她呆了呆,望着眼前高大的身影。 宫欧站在她面前,背对着她,一条手臂横在她眼前,袖子卷在手肘边。 两秒过后。 有鲜血从他的手臂上滴淌下来。 时小念呆住,他受伤了? “……” 时笛站在那里,一见到宫欧呆住。 宫欧慢慢转过身,看向时小念,一张英俊的脸布满阴霾,脸色难看,一双黑眸怒气冲冲地瞪着她,“谁让你乱跑的?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好久!” 第188章 宫欧为她受伤 知不知道他快被她吓死了! 她居然一言不发跑了! “……” 时小念沉默,低头看向他的手臂。 他的手臂伤得很重,被生生地划开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时小念不禁有些慌。 宫欧瞪向那几个抓着她的男人,“你们这几张脸,我都记住了!” 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目光阴狠,气场强大。 “……” 几个男人呆呆地看着他,被他的眼神慑到,不约而同地放开了手,往后退一步。 时小念只担心宫欧的伤势,伸手想去触碰,宫欧已经转过身,冷冷地望向时笛。 时笛害怕地站在舞台边缘。 她清楚,宫欧是个她多么惹不得的人物。 “时笛!”宫欧阴冷地瞪着她,从薄唇间吐出她的名字,“这段时间我没空对付你这个跳梁小丑,你就以为自已能好好活着了?” 他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时笛被他说得腿软,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喊道,“宫欧,你到底有没有看新闻,她和千初的接吻照都被人曝光了,你还要她?” 那接吻照是有记者偷拍了卖给她的,她还想和千初好的时候,就没曝光。 但后来因为下药伤人案,她的形象一落千丈。 她就靠着那些照片和踩死时小念来翻身。 当然,她不是不知道时小念有宫欧这个靠山,但她那样丑化时小念,还有接吻照曝光,她以为宫欧也会大发雷霆加踩一脚时小念的。 结果,他还为时小念出头? “我要不要她是我的事!”宫欧冷冷地看着她,一张英俊的脸上有着分明的怒意,“但你……” “……” 时笛不自觉地一颤。 “既然你这么喜欢娱乐圈,我保证让你这辈子都离不开!”宫欧冷漠地发下话。 他的声音让时笛从脚心一直寒到头顶,像被人丢进冰潭,有着一种刺骨的冰冷。 “宫欧!”时笛忍不住大声道,“你还是不是个男人,自已女人和其他男人偷情偷了八百次,你还护着她?你看不懂照片还是看不懂日记?” 闻言,时小念站在那里,长睫微颤。 时笛在刺激宫欧。 时小念不由得看向前面宫欧的背影,她太清楚他的多疑和专制。 她每做什么都会让他吃醋多疑,现在那照片……是她否认不掉的事实,宫欧又怎么相信她。 “可笑!我不信自已的女人,我信你?我不护着自已的女人,难道护你这朵白莲花?”宫欧嘲讽的声音在她前方响起,他冷笑一声,“你还是好好过几天太平日子,因为,你很快就过不到了!” 闻言,时小念诧异地看向宫欧的背影。 他居然说,他信她? 所有人都站在各自的地方,有在舞台上的,有在舞台下,都看着他们。 时笛站在那里听着宫欧的声音,化着精致妆容的脸都显露出苍白,眼中有着不敢置信和惶恐。 宫欧居然真要护着时小念。 “我们走!”宫欧转过身,伸手抓住时小念的手,往舞台下走去。 几个人拦在他们面前。 宫欧冷眼一扫。 几个又高又壮的男人顿时被震慑到,不由自主地分开一条路来让他们离开。 时小念低眸,看着宫欧手臂上血淋淋的伤口,眉头蹙紧。 宫欧的脸上没有表情,手却紧紧握住时小念。 她的手放在他的手中很安心。 “宫欧,你绿帽子都顶到天花板了还不自知!劈腿是会劈习惯的,你等着她再给你找一堆的同床兄弟吧!”时笛豁了出去,讽刺地在他们身后大声喊道。 空旷的舞台上,她的声音显得格外响亮。 随后,周围就是死一般的寂静。 时小念很不理解,为什么时笛说这种谎话能说得那么理直气壮,就好像她真的是那种人一样。 宫欧握住时小念的手一紧,时小念抬起脸,只见宫欧的脸一寸一寸阴沉下去,深邃的轮廓绷紧,一双黑眸中透露出暴戾的光。 下一秒,宫欧忽然捡起地上的一根木棍就朝时笛扔过去。 “啊——” 时笛吓得连忙躲开,但还是被打倒,整个人坐在地上,礼服的肩带掉下来,露出半边白皙的丰满。 走光了。 时笛又是一声尖叫,连忙拉起肩带。 “把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宫欧一手拉着时小念,低眸阴戾地瞪向时笛那张脸,眼中透出的光简直是想要杀人似的。 “……” 时笛被吓得一句话都不敢再说。 她没想到自已都讽刺成那样了,作为一个男人,宫欧居然还护着时小念。 宫欧站在那里,一手隔空指着她的鼻子,“你给我等着!你让时家人都给我等着!小念的账我一笔一笔跟你们算!” 他的声音冷酷至极,带着一份高高在上。 “……” 时笛呆呆地望着他。 宫欧没再说话,拉着时小念就走,手臂上的血还在滴淌。 他边走边拿出电话,“封德,马上给我过来!歌利剧院一号放映厅,除了时笛,剩下的人我要他们没好下场!具体怎么做,你自已看着办!” 这声音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到了。 所有人都是一惊,望着宫欧的背影。 忽然有人弱弱地开口,“他、他好像是那个宫欧,是n.e的宫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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