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的呼吸一下子敛住,再也忍受不了,抬起腿就要朝她过去,就见时小念颤抖着摸向自已的手,摸向无名指。 “……” 宫欧的身体再一次僵硬。 她不是要爬向他,她不是要一个人活命。 时小念咬紧牙关,将无名指上的戒指摘下,她一动全身就疼,她的动作缓慢地摘下戒指。 “时小念,你敢——” 宫欧歇斯底里的吼声传来。 时小念像是没听到一样,继续往下摘戒指,直到戒指全部脱离她的无名指,她用尽全力一丢。 戒指落在一滩血泊中,切割成心形的钻石被血液染红。 她吃力地抬起头,看不到宫欧的脸,只看到宫欧的胸膛,他太高了,她仰望不到。 也许从一开始就注定好的,她仰望不到他。 偏偏他们之间全耗了那么多的时间,现在,一切都了结了。 时小念从嘴里慢慢吐出两个字,“魔……鬼。” “……” 宫欧站在那里,黑眸死死地瞪着那枚落在血泊之中的戒指。 那是他送她的戒指。 她摘下来了,不屑一顾。 她宁愿死都要和慕千初在一起,他为她做再多都及不上一个慕千初。 她只记得和慕千初的花田,却忘了,她还欠他一次潜海。 第166章 没能让你爱上我 时小念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头慢慢垂下,脑袋里一片空白,眼前发黑…… 她等着那最后一击的到来,等着生命的终结。 可最后一击迟迟没有来。 她眼前越来越黑,在昏过去之前,她听到宫欧冷厉的声音从天而降,“时小念,是我错了,原来我从来都没能让你爱上我!你赢了!” 让一个偏执狂承认自已错了,她真厉害。 可偏偏,这一件事,他又认定错了。 他真是错好多。 昏过去之前,她如是想着。 …… 一股浓烈的药水味传到鼻尖。 眼前的视线慢慢从模糊到清明,时小念目光呆滞地睁着眼睛,看向眼前,一片白色,以及透明的点滴袋。 没死? 她还以为死亡会在她昏过去之后就没知觉了呢。 时小念挣扎着背上、屁股上传来一阵锐痛,她咬牙,低叫一声,“啊——” “诶,小姐别动。”一个穿着白色护土服的女人进入她的视线,担忧地看向她,“你躺着,我帮你把床摇起来一点。” “谢谢。” 时小念声音沙哑地开口。 护土走到床尾,将床头摇起一些,时小念的视线变大,见到一个干净宽敞的病房。 “小姐,你真是命大,幸好你的伤基本都在臀部,都没有伤到骨头呢,你稍微养个两三天就可以出院。”护土朝着她说道。 伤都在臀部? 时小念躺在床上,有些愕然。 真是她命大么? 宫欧不是已经对她恨之入骨,为什么不杀了她?还有…… 时小念的脑子越来越清楚,焦急地道,“慕千初呢,应该有和我一起送来的人吧?他们人呢?” 难道宫欧只放过了她? “你别急别急。”护土连忙安抚她,“他们都送来了,不过病情比你稍微重一点,不在普通病房,在加护病房休养。” “我去看看他们。” 时小念说着就要坐起来。 护土急忙按住她,道,“你别,你好好躺着,虽然说你伤是最轻的,也要养,就算出院也好好卧床休息。” 时小念想起来,却起不来,只好问道,“他们真的都没事?” 在天桥上,她看到慕千初都吐血了。 怎么会没事。 “没事,真的没事,你就安心躺着吧。”护土安抚着她,让她躺下。 “好,谢谢。” 时小念说道,头往软软的枕头靠着,大家都没事就好。 她半躺在那里,双眼望着眼前。 宫欧怎么会突然放过他们了。 蓦地,几声斯文的敲门声响起来。 护土听到声音前去开门,时小念转过头,只见封德站在门口,慈祥地望向她,“时小姐。” “封管家。” 时小念一惊,往他身后望去,宫欧也来了? 知道她在看什么,封德笑了笑,走进来语气平和地说道,“只有我一个人。” 封德手上提着一个果篮,他将果篮放下,“我挑的都是时下最新鲜的水果,对你的伤有好处,你多吃一点。” “谢谢封管家。”时小念感激地道,但目光透着戒备,“宫欧要你和我说什么?” 是不是又要她戴狗项圈? 是不是觉得这样杀了她还是太便宜她,他有更毒的招数? “少爷让我把一些东西还给时小姐。” 封德说道。 “还我?”她不记得宫欧有借她什么东西,需要还的。 再说他这人也不需要借,只需要掠夺。 封德站在她的病床前,拍了两下手掌,一群人高马大的保镖从外面鱼贯而入,个个手上抱着东西,还有人抬着一张超长的餐桌进来。 幸好这个病房又大又空旷,否则连一张桌子都摆不下。 “这不是帝国城堡的餐桌吗?” 时小念疑惑地问道,匪夷所思地看向封德。 “是的。”封德点头,“以及时小姐用过的厨房用具,用过的被子枕头,用过的摇控器,用过的画纸,穿过的衣服、鞋子……这个病房显然放不下,你们放隔壁吧。” “是,封管家。” 后面进来的保镖又退出去。 “什么意思?” 时小念问道。 “少爷要我将时小姐在帝国城堡用过的东西都给你送过来,因为……”封德顿了顿道,“因为少爷再也不想看到了。” “……” 时小念半躺着,头靠着枕头,忽然觉得身上的疼痛更加剧烈起来。 “时小姐是聪明人,应该懂少爷的意思。”封德说道。 “他和我分手了。” 时小念说出口。 不想看到任何和她有关的东西,就是两人分开时才会做的事。 宫欧居然主动和她分开了。 她曾经还以为,她这辈子都摆脱不掉宫欧的24小时禁锢。 “是的。”封德点头,过了片刻又道,“时小姐放心,少爷不会再针对慕氏集团和慕太子了。” 时小念愕然,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真的?” 这怎么可能。 宫欧可是个偏执狂,一件事做不到底怎么愿意善罢甘休? “是真的。”封德点头,“不过,少爷也有要求。” “什么?” “少爷要时小姐从今往后不再出现在他的视线里,如果让他看到,后果自负。”封德说道。 时小念呆了呆,“是吗?” 那个恨不得24小时分分秒秒把她黏在身上的人……突然让她别再出现。 “嗯。”封德往后退了两步,向她道,“恭喜时小姐,终于得到自由了。” 时小念半躺在那里,愕然地看着向他,“封管家?” 他突然说这句是什么意思,她怎么听出讽刺的意味。 “这是少爷交待一定要和时小姐说的话。” “……” 时小念躺在床上,人有些僵住。 终于自由了。 是啊,她逃过、争过,纠纠缠缠那么久,她终于自由了。 可为什么她没有什么雀跃感,也没有什么如释重负感。 她这是怎么了。 封德说道,“对了,mr宫毕竟是n.e尚未推出的新产品,不能曝光,已经替你运送至天之港。” “mr宫也留给我了?” 时小念愕然。 “是,少爷说从今天起,不想再看到和时小姐有关的任何东西。”封德想了想,语重心长地道,“时小姐,如果你肯听我这老头子一句,等出院后就离开s市吧,别再让少爷见到。否则,这好不容易来的自由又没了。” 封德心疼地看向她,他是真心心疼这个女孩,在天桥被打得半死不活都要护着慕千初的女孩。 只可惜,她护的不是少爷。 少爷却变成她的魔鬼。 真是令人唏嘘的关系。 “……”时小念苍白地听着,然后点点头,“我知道了。” “那时小姐,我先走了。” 封德低头,转身离去,只留下时小念和护土在病房里。 时小念慢慢抬起自已正在输液的手,动了动无名指,此刻,她无名指上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了。 才刚动心,却已夭折。 她和宫欧之间差得太多,注定有缘无份。 她念念已久的自由,终于姗姗来迟,这是值得高兴的事,不是吗? “小姐,你怎么哭了?” 护土站在她的床边忽然问道。 “……” 闻言,时小念感觉到一抹暖流淌过唇角,她嘴里尝到一抹苦涩的味道。 她真的哭了。 在医院躺了两天,时小念勉强可以下地走走,她没怎么伤到筋骨,就是屁股疼得不行。 她穿着白色宽松的病号服在病房里走着,一手扶在腰间,然后慢慢走出病房。 时小念抬头望着指路的箭头,加护病房……在那边。 她往走廊深处走去,不一会儿,就走到加护病房区。 她从门上的小窗口一间一间望过去,看到艾伦的脸心下一喜,推门进去。 只见长长的病房间,艾伦和几个保镖躺在病床上,一个个脖子上固定着,手绑着石膏,腿都被纱布包着吊得很高。 之前,她还在想是不是命大。 看到这一幕,时小念终于明白,对她,宫欧手下留了情。 心口被刺了下,有种说不出的疼。 既然对她手下留情,又为什么还要虐待大家呢? 时小念咬了咬,手扶着腰走到艾伦的病床前,关心地问道,“你怎么样?” 艾伦正半躺在那里,一手固定着石膏,由护土喂着喝水,见她进来连忙低了低头,恭敬地道,“时大小姐,我还好,你看上去精神好多了。” “是啊。”时小念淡淡一笑,“我伤得最轻,但最没用,还昏过去了。” “时小姐是女生嘛,身体自然不如我们这些男人。”艾伦笑着说道。 时小念点点头,探着脑袋一张一张病床望过去,疑惑地问道,“怎么没见到千初?他在隔壁吗?” 说完,时小念就想走,忽然看到艾伦的脸上变得特别凝重,她不禁蹙眉,“怎么回事?千初呢,千初在哪?” 时小念的脸一片苍白。 难道说,慕千初已经…… 时小念转身就走,屁股随着她的动作痛得厉害,艾伦焦急的声音传来,“时大小姐,慕总是在vlP重症病房,他有过交待,不能在你伤好前告诉你。” 艾伦的话落时,时小念已经冲出病房。 重症病房。 慕千初居然在重症病房。 时小念担忧地不行,大步往重症病房走,重症病房区域人极少,每个穿着病号服的人脸上都挂着生无可恋的麻木表情,看得都叫人心惊。 第167章 姐妹相呛 时小念越想越害怕,继续往里走,直走到一个病房外面。 从大片的玻璃窗往里望去,慕千初躺在床上,脸上套着呼吸罩,头上绑着白色纱布,一双眼睁着,脸色苍白,一条腿也是被绑得很高。 看来伤得不轻。 不过还好,他是醒着的。 时小念不禁松一口气,正要推门进去,一只涂着红指甲油的手将她一把推开。 时小念被推得一连往后退了好几步,一抬头,只见化着浓妆、一身长裙的时笛站在那里,正恨恨地瞪着自已。 “你来干什么,还嫌害得千初不够惨?”时笛怨恨地看着她。 时笛的经纪人站在她旁边。 “你怎么会在这里?” 见到时笛,时小念的脸色冷漠下来。 “千初是我老公,我当然是在这里陪护。”时笛说着从经纪人手中拿过水杯要进去。 时小念的目光一冷,不顾身上的疼痛上前就将时笛的手攥住,冷冷地道,“你就带着这一身香水味进去陪护?这里是重症病房!” 她是猪吗? “要你管。” 时笛冷眼扫她一眼,继续推她。 时小念伤病初愈,被这一推又靠到墙上,她忍住痛上前再一次抓住时笛的手腕,“你至少换身衣服,去掉这香水味再进去吧。” “你——”时笛气结,转眸看向玻璃里面,慕千初躺在病床上正看向她们,嘴唇微动。 时笛笑起来,声音甜美,带着天生的娃娃音,“千初在叫我。” “……” 时小念一愣,转头看向玻璃。 时笛一把甩开她的手走进去,时小念连忙跟进去。 时笛已经扑到慕千初的病床前,急于表现地拿掉慕千初脸上呼吸罩,忧心忡忡地问道,“你想和我说什么?” “……” 慕千初一闻到她身上浓烈的香水味,不由得偏过头,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咳咳……” 咳嗽牵扯到身上的伤,痛得他直皱眉。 时小念连忙将时笛的手打开,将呼吸罩重新给慕千初戴上,让他有干净的氧气可以呼吸。 “时笛,大明星也可以学学常识的。” 时小念责怪地看向时笛。 她差点要了慕千初的命。 “我怎么没常识,别以为你念书比我好就了不起!我一下活动就往医院赶,我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这两天都是我在照顾千初,连慕家的人都没来,只有我在。”时笛说着说着眼睛就红了,悲伤地看向慕千初,“我不就忘换衣服了吗,你看这女人就知道骂我,还做姐姐呢。” “……” 她们不是已经没关系了吗? 时小念无语地看着时笛的演技。 慕千初的眼里掠过一抹厌烦,索性闭上眼睛。 “慕家的人都没来?”时小念愕然。 “他们现在只管着慕氏集团的成败,哪管得到千初的死活,就和当初把他丢到我们家一样,嫌他没用就丢。”时笛说道,替慕千初抱不平。 时小念低眸看向慕千初,只见慕千初听着时笛的话,脸上露出一抹难堪。 慕千初和她真的是同类。 他们都被自已的亲人所遗弃。 “所以说,千初,还是我对你好,你现在知道我是真的爱你了吧?”时笛站在一旁说道,不断地向慕千初示好。 慕千初始终闭着眼睛。 “……” 时小念看向时笛,淡漠地道,“你要真是对千初好,就不会一直给他下药。” “少在那边大义凛然的。”时笛讽刺地看向他,“你又有多好?不是你,千初会变成这样,你以为我不知道,一切都是宫欧下的手,要不是你,宫欧能对千初做这些?” 闻言,时小念不禁冷笑一声,“时笛,论颠倒黑白你真是第一。” “……” 时笛站在病床前恨恨地看着她。 “我为什么会招惹宫欧,不是因为三年前的你的局吗?”时小念冷冷地道,“宫欧为什么会这么恨千初,有人把我的日记本送到帝国城堡不也添了一把柴吗?” 她已经问过,是时笛的经纪人把她的日记本送给宫欧的。 她终于知道,她的那些日记本,以及和慕千初的一些回忆物品都怎么消失不见的了…… “我……” 时笛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恨恨地看着时小念。 “我不想再跟你争这些,去把衣服换了,弄掉香水。”时小念看着她说道。 时笛自知理亏,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转身离开。 时小念低头,只见慕千初躺在那里,呼吸均匀地睡着了。 居然在她们争吵的时候睡着了,看来他是真的很累。 不想打扰他,时小念转身想走,忽然发现自已的手被人握住,她低下头,慕千初的手正握住她的手指。 她看向慕千初。 她以为睡着的慕千初慢慢睁开眼睛,无声地说道,“坐。” “好。”时小念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你睡吧。” “嗯。” 慕千初应了一声,闭上眼睛继续睡。 时小念不露痕迹地松开他的手,慕千初的手再一次固执地握上她的。 她蹙了蹙眉,比他更为坚持地松开,将他的手放回被子里盖上。 “……” 慕千初没有再坚持,就这么睡着。 时小念看向他的病容,他又憔悴了很多,都是因为她,可她还是回报不起他的感情。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时小念都不顾伤痛费力地和时笛抢夺着照顾慕千初的资格。 不是她要争风吃醋,是她实在忍受不了时笛照顾人的本事。 时笛从小就是别人去照顾她,长大了又是大明星一个,所有人都捧着顾着,众星拱月,让她去照顾一个病人简直是灾难。 而且,时笛曾经给慕千初下过药,所以,她带来的食物,时小念都要检查一下。 为此,时笛天天跟她闹。 时小念懒得理,时笛就和慕千初哭诉。 慕千初身体不好,几乎都是长时间在休息,也不理会时笛。 时笛难过得不行。 但几天相处下来,时小念发现时笛虽然骄纵没常识,对慕千初却似乎是真的爱,否则,也不会在慕千初一无所有的时候还跑来照顾他。 慕千初的病情主要是肺炎严重,再加上外伤怕会感染才会在重症病房。 积极接受治疗几天,慕千初便转到加护病房,他的精神相对而言也好一些了,咳嗽不再像之前那么严重。 “千初。” 时小念从外面走进病房,手里拿着一个保温饭盒,“我借小厨房给你煮了点粥,趁热吃一点。” 慕千初正坐在床上看书,一条腿被吊得特别高,斯文儒雅的气质此刻已经有些丧失了。 见她看自已的脚,慕千初无奈地苦笑,“是不是特别丑?” “没有,好看着呢。” 时小念使劲夸他。 “少来。” 慕千初无奈地摇头,接过时小念手中的保温饭盒,自已喝粥。 时小念坐到一旁,看了一眼时间,说道,“一会儿时笛该来了,等她来,我出门一趟。” 闻言,慕千初垂眸,放下手中的勺子,然后看向她,神情凝重地道,“小念,这里不是医院,我不能一直阻止她进来。” “我知道,你不用和我说这个。” 时小念听得有几分尴尬,他就在向她解释一样。 “我知道你现在的心里还有宫欧的痕迹,但你们已经分开了,我怎么都要求个机会吧。”慕千初故作轻松地说道,像是在玩笑一样,但他的声音却有着沉重。 时小念坐在椅子,抿了抿唇,抬眸看向慕千初,“其实这些天我看下来,我觉得时笛对你倒是挺真心实意的,每天除了活动就是到医院照顾你。” 她不喜欢时笛,但不能否认时笛对慕千初的心。 “停。”慕千初竖起手,“你暂时不能接受我,也不用让我去接受时笛。” “……” 时小念沉默。 “没有你,对时笛我也不能接受。”慕千初说道,“这六年里,我完全是被操控的人偶,操控在他们父女手中。” “……” “这不是我最恨的,你知道我最恨的是什么吗?” 闻言,时小念抬眸看向他,有着不解。 慕千初双眸心疼地注视着她,“我最恨的,是她对你做的一切,你会落到今天,都是时笛一手害的,是她和唐艺把宫欧这个人牵扯进来,害了你。” “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已经没那么恨。”时小念苦涩地笑一声,“大概是我要烦的事情太多,已经没空闲去恨那两个人。” “你不是没空闲。” 慕千初定定地凝视着她。 他话说到一半,下一半没说。 “……” 时小念的脸色有些僵,外面传来一阵高跟鞋的声响,这么高姿态的步伐声除了时笛不会。 她扯了扯唇角,从椅子上站起来,“那我先走了,晚点再过来看你。” “好。” 慕千初点头,目光黯淡地望着她离开的背影。 没有关系。 他还有机会。 只要宫欧不在,他总是有机会的。 时小念走出病房,脚步顿了顿,目光黯然,她知道慕千初那下半句想说的是什么—— 你不是没空间,而是,你已经不觉得宫欧的出现是件多可怕的事。 一语中的。 第168章 为什么会这么热 记得刚知道三年前真相的时候,她真的很恨唐艺和时笛,恨她们改变她的人生,恨她们把宫欧这头野兽带到她身边。 可现在,她已经没那么恨了。 因为,她对宫欧的所作所为再痛恨再不能认同,也不能否认,她已经为他心动的事实。 时笛迎面走来,朝她飞了一记冷眼,走进病房。 不一会儿,时小念就听到时笛的软言细语传来,声音恨不得化成水似的。 …… 时小念离开医院,找了搬家公司将宫欧所谓“还”给她的东西一并送给夏编。 当搬家公司将所有东西都往夏雨和李哥的二人之家搬时,夏编激动得咆哮了,“我去,这套杯子不是古董吗?之前我在网上看过新闻,说是欧洲皇室用过的!古董啊!发财了!老公我们发财了!” “哇哇哇,这是传说中的太空舱按摩椅啊……啊啊啊,这是米兰的高定啊!哇哇哇,这包这包这包限量款啊!” “我天呐,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奢侈品!” 夏编满屋子乱蹿已经疯了。 李哥是个憨厚的老实男人,闻言便朝时小念道,“这不太好吧,这些东西都太贵重,你怎么能送我们。” “你们之前为帮我的忙还进过一回警察局,这点算是我借花献佛吧。” 时小念站在一旁微笑着说道,“而且,过一阵我就准备离开s市了,这么多东西我也带不走。” “你要走?” 李哥愕然。 “嗯,换个环境。”时小念说道,看着已经疯掉的夏编笑了笑,无声地离开他们家。 她一个人走在街上,在医院的几天她想清楚了。 她决定照封管家说的,离开这座城市。 这座城市对她来说发生过太多太多的事,想起来,似乎都没什么好的。 宫欧这次放她一马,不想再见到她,真要是哪天走在路上狭路相逢,挑起他的怒火,她就真万劫不复了。 时小念走向公交车站,忽然,一部私家车在她旁边缓缓停下。 车窗被缓缓放下。 时小念低眸看过去,只见闽秋君坐在后座,身上穿得照常雍容华贵,皮肤保养得很极,一脸欣喜地看向她,“小念,这么巧。” 时小念呆了呆,才勉强从嘴里发出一声,“妈。” 自从亲子关系断绝后,她叫一声妈都觉得难堪,名不正、言不顺。 “正好,你爸没时间陪我吃晚饭,你陪我吧。” 闽秋君说道。 “不了,我还要去医院。”时小念说道。 闻言,闽秋君的目光有些黯然,“你现在是不是不愿意陪妈妈吃饭了?我知道,我们家给了你很多委屈受。” 在时家,对比而言闽秋君是对她最好的人。 时小念沉默地看着她,想到自已过一段时间将离开s市,也许,以后都碰不上面了。 “好,我陪您去吃。” 时小念淡淡一笑,推开车门上车。 “真乖。”闽秋君欣慰地看着她,一路上紧握着她的手,让司机开车,司机点头,“好的,太太。” 慕千初本来是让养父和时笛一无所有地离开慕氏和慕家,可因为宫欧的插入,反而让当时就退出慕氏的养父保全住自已。 养父在股票上没有亏损,时家还能开得起车,请得起司机。 这算谁报复了谁呢? 时小念苦涩地勾唇,闽秋君拉着她的手絮絮叨叨地道,“你最近怎么瘦成这样,没好好吃饭吗?” “没什么,在减肥。”时小念淡淡地道。 “你都瘦成这样了还减什么肥,别再减了。”闽秋君拍拍她的手说道,“妈妈请你吃顿好吃的。” “谢谢妈。” 时小念微笑。 闽秋君将她带进一家日式料理高级餐厅,两人在一间包间坐下。 小小的桌上很快堆满各种日式料理。 时小念将一个寿司刚放进嘴里,闽秋君便开始念叨时家的事,“你妹妹真是个死心眼,你说慕千初突然一纸分手声明将她踢开,让她在娱乐圈都差点混不下去,现在慕氏破落了,慕千初的身体又差成那样,她却要傻到去照顾他,你爸都气得不行。” 时小念听着这话,差点被寿司噎到。 她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才看到闽秋君道,“妈妈,你不能总这样听爸爸的,爸爸说什么是什么,这件事是千初的错吗?” 养母没有主见,什么事都听养父的。 养父说月亮是方的,养母就真能看出四个角来。 “……” 闽秋君愕然地看着她。 “如果不是爸爸害千初,时笛帮着,千初也不会将他们赶出去。”时小念说道。 她相信这件事情养母都不知情,养父心机太深,养母在家里是地位较低的一个家庭主妇,养父都不屑告诉养母。 闽秋君愣了愣,迟疑地道,“那你爸爸也是为了这个家。” 她习惯维护家人。 “为这个家就可以害人吗?你知不知道爸爸和时笛给千初吃的药,是会让他变成傻子的。”时小念说道。 “什么?”闽秋君呆住。 “还有,你以为的傻女儿时笛她一点都不傻,她都能想到请人迷奸自已的姐姐。”时小念说道。 “这我问过了,小笛说是你那个同学乱来的。” 闽秋君连忙说道。 “妈,爸和时笛说什么你都信,他们说真的就一定对吗?你不要老是被他们牵着鼻子走。”时小念无奈地说道。 “……”闽秋君低下头,“我知道我这人没什么主见,可我不听丈夫和女儿的,我又能听谁的。” 养母的话时小念反驳不出来。 时小念低头喝了一口水道,“妈,我马上要离开s市,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陪你吃饭了。” “你要走,去哪?” 闽秋君着急地问道。 “再说吧,我还没想好。”时小念看向她,缓缓说道,“你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已,知道吗?爸和时笛要是让你做些不愿意做的事,你就别做了。最重要是照顾好自已的身体,你有风湿,一下雨就疼,自已要多注意,还有,你别再吃那么多甜食,去年我看过你的体检报告,离糖尿病的指标也不远了。” 时小念难得这么唠叨地说话。 闽秋君呆呆地看着时小念,自已的体检报告丈夫和亲女儿都没注意过,没想到她却看了,还记住了。 “我去下洗手间。” 闽秋君捂住嘴,嗓音哽咽地跑出去。 包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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