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过的水母间谍给他?送点补给,他?恐怕就……就不会?两个月胖了十斤! 这里连个健身房也?没有。蜂鹰唯一的运动机会?就是气喘吁吁地爬上观察楼,下令让人把船舱打开。再呼哧带喘地跑下去,上船东看?西看?,检验一下帝国运船的平均装修水平。 他?还挺喜欢这种“开盲盒”的感觉的。 前提是船长不要骂骂咧咧。 比如前面这艘。 “我警告你们不要乱查,喂,就说你呢!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我这是特许通行证,在帝国任何?检查站都免于盘查!” 见他?嚷嚷得厉害,蜂鹰过来看?了眼,“货运船?你拉的什?么货?” 船长是个秃头中年男,他?看?到蜂鹰的上校军衔,不屑地冷哼,“拉的什?么你不会?自己看?啊。” 蜂鹰查了下档案,申报货物是“儿童玩具”。他?下意?识瞄了眼船舶的外涂装,稍稍皱眉。 写着公司名的那块喷漆,边缘模糊,似乎油漆未干就匆忙起飞了。 感觉有点怪。 而且资料上写,这船作为公司用船才刚服役三个月……这么短的时间,又?要上一遍漆? 蜂鹰咬着笔盖,在背板上写了个[暂定]。接着吐出盖子,利落地命令:“让开,例行检查!” 船长和大副眼神闪烁,表情泄露出一丝心虚。 这种心虚在蜂鹰敲着墙板,命下属撬开挡板时,瞬间变为了惊慌失措。船长给大副使了个眼色,大副立即趁人不注意?跑出去打通讯。 挡板倒下,一股难闻的酸臭味扑面而来,差点把蜂鹰熏得原地栽倒。他?扇了扇空气,强忍着腥臭刺鼻的味道往里面走,却觉得越走空气越稀薄,舱室越冷。 冷得在看?清角落里瑟瑟发抖互相抱着取暖的孩子,和地上一排排幼小歪扭又?僵硬的尸体时,他?冻结在原处,像是有人往他?血管里灌了零下20度的液氮。 不是地狱,胜似地狱。 “叔叔……救……救……”孩子们发出声若蚊吟的哭泣。 蜂鹰的嗓音冲破喉咙,“快点找医生来!还有毯子……把他?们都抱出去。” 他?边说边愤怒不已地转过身,“这件事我要上报,还有你!”他?双眼血红仿佛要喷出火焰,以?温驯胆小闻名的鹰,生平头一次把牙齿咬碎,“竟然敢做这样的事,死刑!……你们都得死!” 矮小的船长被他?肌肉隆起的胳膊单手举起到半空,吓得肢体发抖,屁滚尿流地哭喊:“老爷,大老爷,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个跑长途开船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给您磕头,求求您饶了小人——” 这时,外面急匆匆跑进来一群人。 来的却不是医生和毛毯,而是副站长。 副站长快步走到跟前,低声, “让他?们走。” 蜂鹰不敢置信地转向他?:“你在开什?么玩笑?”他?手往后重重一指,“你没看?到这些凄惨的孩子吗?” 副站长在此经营多年,老成的脸上浮现出条条疲惫的皱纹,“我看?到了。上面刚才来电话?。我想告诉您,您?*? 若是执意?把他?们扣下,接下来死的就是我们。” 趁着蜂鹰愕愣,船长一把打掉他?的手,跳到地上,充满蔑视地嘲笑道,“一个破上校,真拿自己当个玩意?了。” 他?正?了正?自己的工作牌,嚣张无比地咧着嘴,走过去,恶意?满满地踹一脚地上发僵的童尸给蜂鹰看?。 “还敢上报,报啊,看?你们有几条命,敢跟我们作对。” 运着“儿童玩具”的船,重新起航。它若无其事地从航道内滑出,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幻觉。 医生姗姗来迟,见到的却是垂头丧脑坐在一边,喃喃着心口闷的蜂鹰。 给他?吃了药,却不见好?。蜂鹰手脚发麻,喘不上气,只?感觉眼前漂浮着那些孩子们的呢喃,叔叔……救我…… 他?以?为他?能吃吃喝喝,置身度外。 直到时代的沙砾落到他?头上,他?才骤然栽——连初生的,最幼小的嫩芽都被掐死在自己面前,这个国家?还有救吗? “站长,下一艘船的申报信息很可疑,乘客三千人,说是公司团建去旅游的。您也?知道,首都星都地震了,他?们旅什?么游?这里边有鬼,该不会?是——” 蜂鹰眼珠微妙一转。 他?“唰”得站起来,劈头盖脸就骂:“团建怎么了?你管那么多干嘛,刚才怎么不见你这么多话??这万一是首都星哪位老爷的公司呢,我们得罪得起吗?” 下属满脸慌张,立即改口:“没错没错!您比小的考虑得完善,我这就给他?们放行。” 说着一路小跑走了。 蜂鹰还在后面冲他?喊:“给他?们开个绿通,听到没!” “听,到,了——” 接着,这队浩浩荡荡的“公司团建”船便一路绿灯地开上首都。 蜂鹰则冷静无比地走回屋,坐下,拆开新的零食袋,边往嘴里狂塞,边打开光脑开始搜索: [军人通敌放走敌人要判几年……] · 太空无垠,一艘喷有“孩子笑脸”涂装的小型运输船静悄悄驶入星球背面,从恒星照不到的地方,一头扎进新哥伦布星的大气层。 蓝大脚抬起头。 他?远远看?到天空中似乎有一层透明薄膜。夜色浑浊,一道微弱黯淡的光划开夜空,薄膜打开一角,那道光像泥鳅一样滑入,最终掉落在地平线的另一边。 应该是飞船降落。 蓝健深深叹着气。从昨天开始,他?就和革命军断联了。听说是开启了什?么防御设施,整个星球都被薄膜罩着,外面的量子信息一点都传不进来,他?也?没法给组织汇报了。 忽然,窗子被石子砸中,铛,铛,铛,敲了三下。蓝健伸头一看?,立即跑下去给裴拉和木栗开门。 裴拉谨慎地站在门口,瞄一眼,“你家?里没人?” “我外公外婆去参加集会?了。”蓝健说。 “那我们也?去。”裴拉不由分说把他?拽出来,三个人熟练地跳进下水道,像老鼠一样灵活穿行。 木栗边跑边回头说,“今天是他?们的大集会?,全城都去了。他?们好?像在庆祝什?么节日。” 蓝健气喘着:“什?么节日?” “神降日,要庆祝三天。可能就是因为这个,才把整个星球都围起来,不让进出。” “到了。”裴拉提醒。 紧接着,三双眼睛凑近了下水格栅。他?们小心谨慎地用转弯镜观察外面,每一次呼吸,铁锈味就混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潮冲进口鼻。 蓝健指着镜子里问:“这是谁?他?们为什?么把他?团团围在中间。” 木栗:“据我观察,应该是主教。” “主教?他?们不是赛博佛教吗,应该叫主持吧。” “不要纠结用词,他?们这个是多神教,其实东西方的元素都有,你进去看?就知道了。” “我才不去。” “你外公外婆都是忠实信徒,没说要带你去吗?” “没有。”蓝健摇了摇头,“可能是觉得我在外面上学,不信这个吧。” 那“主教”是个儒雅的中年人,看?着眼生——至少蓝健从小在这里长大,从没见过这个人。 他?又?看?了看?金碧辉煌的厅堂,人们亢奋的吟唱声不绝于耳,仿佛那信仰浸润到他?们的皮肉骨血里,与他?们的细胞深深黏着在一起。 裴拉突然拍腿说:“既然他?们都在集会?,那今晚就是行动的大好?时机!准备一下,我们去突袭医院。” 蓝健迷惑:“你不是说你弄不到通行证吗?” 裴拉自信满满:“我有个主意?,只?需要你的一张通行证——等?会?我和木栗变成原型,你就怀里揣着我俩进去。” 蓝健的脸“腾”得一下涨红,连忙站起来摆手,“使不得使不得,AB有别,AO也?有别啊!” 裴拉不管他?,直接背过身收拾装备去了,“这有什?么,我都不嫌弃你是男A,你还嫌弃我是女B不成?要不你就是嫌弃木栗是O,身上有味儿。” “……我没有!”蓝健欲哭无泪。 于是,一 B一O夹着一个流面条泪的alpha走了。 他?们跑到医院的下水道口,裴拉变成了蛇,木栗变成了牡蛎,蓝健则被迫怀里装着蛇和生蚝,悄无声息地爬上去。 他?们运气很好?,今晚医院仓库的后门开着,一直有机械车往里面运箱子。 蓝健躲在箱子后面,看?着机械臂把前面的箱子搬进货梯。 这时,可能是机械故障卡了一下,密封箱掉在地上摔了一下,裂开一个角。蓝健眨了眨眼睛,看?到裂角里掉出一个破破烂烂的布娃娃。 布娃娃脏兮兮地躺在地上,眼珠无神,半边脑袋没了,露出里面杂乱的棉花。 这里怎么会?有小孩玩具? “动作快点!” 有人训斥着走过来。他?似乎正?在打通讯,穿着靴子的长腿踢了一脚布娃娃,把它当垃圾一样踹进角落。 那人走过去的瞬间,蓝健看?到了他?的脸。 一张英俊立体到可以?做颜值主播,细看?却有点不自然的脸。看?多了还会?给人隐隐约约给人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蓝健下意?识觉得,这人是不是整过容。 但再回想一下,男人的轮廓十分流畅,特别是下颌骨中间微微凹下去一点,好?像在哪里见过…… 在哪里呢…… 正?当他?苦思冥想之际,耳边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 “叔叔。嗯,货我收到了,但是少了一船,上面知道后很生气,本来要责问你,被我拦下来了。” “不用道谢,顺手的事。钱款我会?很快打过去,上面的意?思是,让你继续‘送货’。下一批的量要比上一批大,这次要的数目是3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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