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幻美而飘渺。 人们一边观察它的宏伟, 一边感叹人类渺小?如尘埃。宇宙浪漫,生离死别,都不过是恒星运动的眨眼之间?。 白翎靠着栏杆, 在这看了许久。 这不是他第一次坐奥林匹亚号, 也?不是第一次路过鹦鹉螺星系。 却是他第一次停下来,认真欣赏。 以?前经过这里, 他心里总是想着预算, 想着接下来要花的钱。一项一项的支出,让人愁眉苦脸, 没有半点心思享受美景。 现在却不同了。 他刚刚签了单子, 包下这艘船。合共六万人的旅费,刷卡签字一气呵成,阔气得?让他自己都愣了会。 岚旗愿意?帮忙是情分。白翎不会白占便宜,当然要付钱。 把长长的票据卷在手腕上, 白翎低头看了一会。他想, 原来有钱有权,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想包船就包船,想救人就救人。 以?前看起来天大?的困境, 现在似乎都不是事了。 与此同时,晚睡的先?皇收到一条讯息: [我花钱了] 四个字,言简意?赅,似乎又饱含别扭。 郁沉看一眼屏幕,直接拨过去。他听?到那边略显慌乱地接起来,脚步急促地走到无人处,关门,隼开始低声忏悔: “我没跟您打招呼……” 郁沉直接打断,“纠正你一下,那不叫‘花钱’,叫‘财政支出’。” 换了个词,马上就能让负罪感烟消云散,变得?义正言辞起来。 真是深谙说话的艺术。 白翎心情一松,忍不住关切他:“您怎么还没睡。” 为什么不睡?当然是特意?等着,等家里的孩子报平安。当然,这些是不必强调的,郁沉习以?为常地说: “外面降雨,提前把花园顶棚打开,补了肥料,让它们好?好?淋淋雨。” 沙漠也?是会下雨的。每到这时节,仙人掌和荆棘就会奋力生长,根系能扎根到地下几十米。它们大?口大?口吸饱雨水,以?度过接下来的旱季。 白翎凑近送话器,连续问:“那您还在花园吗?下雨会降温,多穿点,可?千万不要感冒了啊。” 他总是记得?,对面是常年吃药的人。 “已经回来了。”郁沉把终端放桌上,接过小?机器人捧来的毛巾,歪着头,擦拭着潮湿的金发。他浑身透湿,衬衣透出肌理的形状,脚踝沾着草叶和泥土,不是他惯常的体面,语气却意?外松弛: “摘了半盆白芦笋,夏末的最后一茬,白白胖胖的。” “那肯定很好?吃!好?脆好?嫩。” 隔着电波,都能感受到小?鸟的兴奋。这样脱口而出的话,对于一个冒雨采摘的花匠来说,无疑是最大?的肯定。 郁沉特地停顿两?秒,消化着胃里那股舒坦。他古怪的,不符合常理的行为,此刻都有了绝对合理的动机——喂鸟。 “已经放冰箱冷藏了,等你回来吃。”郁沉含着笑。 “爱你爱你!” 郁沉已经能想象出他扇着翅膀求食的样子了。 他俩又聊了好?一会,没有谈政治格局,也?没有工作安排,只说了许多零碎的日常。用每分钟成本50星币的秘密线路,来聊花花草草,麦片饼干,实?在奢侈得?要命。而这种?“浪费”,恰恰是两?人之前无法奢求的东西?。 是说,如果有人能打跨星系电话,只为了跟你分享一根他花园里新冒出来的芦笋。 那他一定爱惨你了。 而你的伴侣愿意?听?,还听?得?津津有味。 那他一定也?很爱你。 · 临睡前,照例关灯熄火。疏冷的小?雨里,偌大?一艘星母船仅有星星点点的灯亮着,显得?有些寂寥。 月前,镇上的新宿舍置办好?,佣兵和omega们都陆陆续续搬了出去。现下,船又回到往日的寂静,只剩下郁沉一家。 夜间?,走廊空无一人,仅有扫地机在运转。 施洛兰再次乘坐电梯上楼,复杂地望着那道紧闭的门。 这些天,他一直没有找到机会进去。“D先?生”一向深居简出,白翎不在的场合,他更是没有出门的必要。 只留施洛兰一台扫地机在外面抓心挠肺,走来走去。 D先生到底是谁…… 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施洛兰脑海。可?他越是想,就越觉得?那个答案呼之欲出。 ……可?伊苏帕莱索应该是个老头啊!他应该佝偻着背,光秃着额头,手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甚至从过去屡屡下达的病危通知书来看,对方应该早就挂着生命体征器躺在床上,是半个植物鱼才对! 怎么会长成这种样子? 这种?——妖颜惑众,一看就能勾引年轻omega下蛋的样子! 施洛兰再次打开之前的采访视频,一帧一帧,反复研究观看。 他尚未意?识到,头顶的摄像头正缓慢转动,观察他已久。 小?机器人敲开门,语调平静:“主人,施洛兰这三天总是在门口徘徊,打听?,下载,并反复播放您的资料。需要处理掉他吗?” 郁沉原本嘴角柔和,低头在回消息,闻言抬头,脸上表情一丝也?无,但声音依旧温雅: “这么晚了,不如请他进来一叙。” 施洛兰被领进门,浑身的神经束骤然扯紧。走廊灯光温暖,带有上世纪风格的木质贴边装饰怀旧舒适。可?在他眼里,这里堪比恐怖片里的老宅,因为你根本不知道,层层叠叠的哪一扇门后,正盘踞着魔鬼。 他从来没见过伊苏帕莱索。 他只隔着投影,亲吻过对方的手背。 他甚至不太确定,那个温文尔雅的D先?生,究竟是不是老皇帝。 然而,当他穿过湿气浮动的走廊,在旁厅站定,看到眼前的人转身,用绝对俯瞰的意?味对上他的视线。瞬间?,施洛兰的大?脑轰然震颤起来。 那一刻,他无比确定,眼前人就是The One。 一个有钱富商,和一个在位多年的实?权君主,两?者?之间?的气场天差地别。 明明长着同一张脸,同一副身躯,面前这个男人却气度不凡,恩威深重,以?至于只是被他轻描淡写扫了一眼,施洛兰就膝盖打软,差点当场跪下。 那是一种?刻在骨子里的,对曾经统治过自己的上位者?的本能性遵从。 显然,扮演“D先?生”时,The One把自己的气息收敛得?很好?。 他朝施洛兰微微勾起唇,洞悉世事地说: “施洛兰卿,看起来你有话要说。” 没有叫他上将,而是叫部下宠臣的旧称。 开门见山,承认身份。 施洛兰产生了一种?窒息般的恐慌。他明明是条鬼魂,没有呼吸器官,却能真实?感觉到自己正在因为肺部压迫而视线混乱。 他看到了银质茶桌上的摆设。它没有像寻常王室那样,摆放着家人的照片,因为伊苏帕莱索杀光了他的亲属——为了秩序,为了保证程序的稳定,切断一切旁系上位的可?能。 这样的人,他抱走你的孩子,就像农场主从羊圈里抱走一只羊羔那样简单,且理所当然。 试想,一个令你尊敬惧怕的上司,某天突然宣布和你的孩子结婚。施洛兰不会认为这是跨越阶层的联姻,他只会想到,这是居高临下的掠夺。 施洛兰回想起以?往种?种?,只觉得?浑身发冷,毛骨悚然。 他为了避免弄错,曾提前打听?过——白翎半年前还在军队里,根本没有机会接触老皇帝。也?就是说,他们认识的时间?,满打满算只有七个月。短短210天,怎么可?能让伊苏帕莱索这种?人发展出“爱情”? 而且那时候,他的孩子才只是亚成年,他惊恐地怀疑,伊苏帕莱索是否有什么可?怕的癖好?——他不敢去想,也?无法让孩子去承担。 施洛兰只知道,面前这个旧时代的君主,对权力的把控,对人心的玩弄,早已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想想吧,一个统治了半个宇宙长达一个多世纪的君主,他晚年待在王座上,必定感觉万分无趣。所以?他走下来,试图寻找一些新鲜乐趣。 而最大?的乐趣,莫过于白翎那孩子。 施洛兰颤声质问:“你究竟做了什么?你用什么控制了他,信息素,还是……脑控?!” 他绝对不相信伊苏帕莱索对白翎有什么爱情可?言。如果有,那也?一定是对方伪装出来的。 就如同他挂着那张美丽的画皮,装成D先?生,蒙骗全世界一样。 “信息素?脑控?”郁沉像听?了什么有趣的论调,“施洛兰,我欣赏你的敏锐和直觉,这也?是我提拔你做军部首脑的原因。” “不过今晚,你似乎欠缺判断力。” 施洛兰急促厉声道: “别废话!我知道你有什么企图,你不过是想找个工具人,一个棋子,一个能完成你复国大?业的杠杆。我知道,为你卖命就是一辈子的事,只要许下忠诚的诺言,除非死亡,否则一辈子别想摆脱!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卑鄙的手法,把一个刚成年的孩子栓死在你身边,但你绝对别有阴谋!” 亏他还心存幻想,以?为D先?生是温柔善良的小?王子。 谁知道竟然是这条毒蛇,老毒蛇本尊! 面对这样疾言厉色的指责,郁沉没有反驳。他在椅子里搭膝坐下,手臂松松搭着扶手,堪称宽容地问: “还有吗?” 他那样自洽的从容,简直令人窒息。 施洛兰一愣,倏然理解他为何会如此淡定。现下,自己除了痛骂“卑鄙”,“阴?*? 险”,“老变态”之外,根本没法对他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甚至这次召见,也?只不过仅限于睡前觉得?烦扰,放自己进来发泄一下,缓解问题罢了——和对付发疯暴民一样的镇压手段,熟练且敷衍。 可?他越是淡定,施洛兰就越怒不可?遏。 这老变态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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