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下了车窗,敲了敲他的头。 正如阿杜那首歌里唱的,纪柏煊此刻宁愿在车底,也不愿在车里。 但他这身量也藏不进去,只能硬着头皮先声夺人。 “舅舅?”程茗夹着烟的手顿住,烟燃到头烫了他一下,他才缩手。 “您不是出差去了么?”怎么会此时此刻出现在这里,程茗有些摸不着头脑。 “客户那边临时出了个疑似病例,改线上会议了。” 纪柏煊掐了他的烟,问他过来找什么。 程茗想起正事儿,“叶秘书刚才……你应该也看到了,浴//火焚身的,衣服弄脏了,让我给他拿套干净的。” 纪柏煊伸手将牛皮纸袋递过去,“送完出来,有两句话想问你。” 程茗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正好,我也有事情想告诉你。” - 叶雪扬换了衣服出来,听说一会儿孟昭的美国男友要过来,他面上没露出什么不悦的表情,手里的啤酒罐却被他捏的凹进去一块儿。 孟昭拍拍他肩膀,“叶老师,你要不要看看这附近还有没有其他民宿有空房间的,今天晚上……恐怕是没有地方给你睡觉了。” 叶雪扬自嘲一笑,“我皮糙肉厚的,哪里都能睡,这沙发挺宽敞的,再不济我回车里对付一晚也行。” 孟昭瞥了他一眼,起身提议去打麻将。 “我去找找附近的超市,买包烟,叶老师你先替我一会儿。” 程茗看了眼那辆隐在暗处的库里南,“我省点儿油钱,开舅舅车去了啊,你们有什么东西要带的么?” 大河举手,“带几桶泡面回来呗,一会儿打到半夜铁定饿。” 赫惟咬咬嘴唇,伸手朝他比了个数字。 程茗眼睛指了指孟昭,在心里把赫惟的3乘了2。 不论是和叶雪扬,还是和Lucas,替她们备上几个总归能用得上。 这段时间住在纪柏煊那儿,她们连避孕套都不敢多买,随用随买,避免纪柏煊在家里看到这东西起疑。 一会儿等他坦白完,他就光明正大去商店里买套,反正他记得纪柏煊以前说过的,知道做措施总比那些不管不顾的渣男强。 还有当初知道赫惟恋爱时,纪柏煊和程似锦的态度,说什么不同意是因为摸不清对方的底线,不如自家孩子知根知底。 现在好了,赫惟这恋爱并不是和外面不三不四的人谈的,就是和他程茗谈的,实话终于说出来,看她们又有什么新的话说。 反正今天纪柏煊都跟来了,没准儿已经发现了什么,与其哪天被他拎着脖领子告状到程似锦面前,还不如他自己自首。 程茗一鼓作气,上了车不管三七二十一,抢过来话语权。 “舅舅,我实话和你说了吧,我和赫惟在一起了。” 说完这句,程茗的呼吸都近乎停滞了。 为了掩饰慌乱,他启动了车子,在纪柏煊反应过来之前先一步离开了那座小院。 车子开出去一段距离,远到没人看得见了,程茗才将车子停到路边,主动下车来帮纪柏煊打开车门。 纪柏煊下了车,锃亮的皮鞋踩在碎石上,一下一下踢着那些无辜的小石头。 “什么叫在一起了?”他问程茗。 “就是谈恋爱。”程茗说。 “我喜欢小惟,她也喜欢我,所以我们两个人谈恋爱了。”程茗望着天上的月亮,始终不敢去看纪柏煊的表情。 “多久了?”他收敛着胸腔里的怒气,低头看着路边那些石头。 “两年多了。”程茗不自觉又掏出烟盒,“之前你说回来没回来的那个冬天,我陪小惟去了一趟新加坡,回来以后我就向她表白了。” “你们去过新加坡?”纪柏煊完全没有印象。 那两年他在新加坡的业务最是繁忙,又偶尔间得知了赫远征的消息,四处想办法营救赫远征,根本无暇顾及国内的事情。 纵然如此,那一年赫惟的生日他也没忘。 他虽然人没回来,可是礼物是他精心挑选的,那只限定款的包国内根本没得卖,他一眼相中,还是找了简胤淮帮忙才在法国订到的。 那一年他之所以食言没回国,就是因为那趟航班从法国回来的航班因飞机故障滞留在圣彼得堡,机舱内不能接打电话,等换了航班可以重新起飞的时候,赫远征那边再次传来消息。 事有轻重缓急,纪柏煊当下没有选择,他只好将包包邮寄回去,从圣彼得堡直接飞回新加坡,又和警方一起赶去缅北。 “去过,但没见到你人。”程茗语气轻蔑,“答应别人的事情总是做不到,舅舅,你知道那些年你有多伤小惟的心么?” “用不着你来提醒。”纪柏煊心里像在滴血。 是他。 是他亲手将赫惟推到程茗怀里的。 “我和小惟是真心相爱的,之前那我室友当幌子骗你是我的主意,是我不对,舅舅,我希望你可以理解我们,别……”程茗转过脸来,终是要面对纪柏煊的眼神的拷问。 “别什么?”纪柏煊弯腰捡起一颗石头,笑道:“你以为我会棒打鸳鸯?” “不然呢,难道你会同意我们在一起?” 程茗往旁边撤了撤。 “躲什么,你以为我捡起石头要砸你?” 纪柏煊觉得好笑,那颗石头在他手里被他盘了一会儿。 纪柏煊让程茗把手摊开。 程茗不解,但还是照做。 纪柏煊将那颗盘得已有些润泽的石头轻轻放到他手心里,抿唇问:“你是在玩弄赫惟的感情吗?” “当然不是!”程茗举手发誓:“我绝对是真心喜欢小惟的,我会一辈子对她好的,舅舅我向你保证!” 路灯下人的脸是昏黄的,但那眼神却无比真挚。 纪柏煊没说话,伸手去他口袋里摸刚才被他掏出来过的那个烟盒。 淡蓝色的烟盒,牌子是个地名,旁边有龙的图案,盖子上有一排英文,上方是并不算醒目的三个红色汉字。 ——炫赫门 如果不仔细看,会将第一个字错看成煊。 他第一眼就是。 因为,煊赫是一个词语。 “这包烟是小惟的,我的那包抽完了,一会儿去补仓。” 程茗说:“女孩子才抽炫赫门,烟嘴微微甜,小惟喜欢。但她抽的真的不多,平时我都替您收着她的烟呢。” 纪柏煊从烟盒里取了一支,让程茗给他点上,刚放进嘴里就被呛得眼泛泪花。 纪柏煊眼里闪过一丝触动,莫名想起回国以后和赫惟的第一次争执,她们都裹着羽绒服,在羊蝎子火锅店门口,他指责她不该抽烟。 当时也是这样蓝白色的细支,被他从赫惟手里抢过来,恶狠狠地踩在脚底下。 她后来说的那些叛逆的话,纪柏煊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她当时又重新点了支烟,还将那烟往他嘴边递,想让他尝一口。 让他尝什么? 尝一尝这所谓的先甜后苦么? 可他分明一丝甜味也尝不出来,除了苦还是苦,苦到他好几次想说话都张不开嘴。 纪柏煊不会抽烟,在程茗的指导下,才很艰难地试着吐了口气,“既然你没有玩弄她的感情,那我反对你们的理由是什么呢?” 他没有理由反对她们在一起。 亦没有身份。 “那这么说,舅舅你是同意了?”程茗喜出望外,跟着纪柏煊蹲下来,感受四月晚风里的舒爽和温柔。 “我不反对,但也没有资格同意。”纪柏煊将烟重重摁灭在石头上,“我同意或者反对都不算数,我的态度,你先不要急着告诉赫惟,等她妈妈回来,如果她妈妈也同意你们两个,那我没有意见。” “赫惟妈妈?”只听说她爸爸多年前疑似间谍罪畏罪潜逃,程茗从没听说过赫惟还有个妈妈。 “她妈妈去哪儿了?什么时候回来?为什么这些年不回来管小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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