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人处世等等等,我这一辈子都要和你学,除非除非你不要我了” 莫绛雪淡淡一笑,戏谑道:“那我可不要有一个,一辈子都无法与我比肩的徒儿。” 谢清徵怔了一怔,道:“师尊,你说得好像也有道理,我并非没有上进心但是,我就是不想出师。” 莫绛雪道:“人的观念会随着时间而改变。” 谢清徵诚恳道:“我想一辈子陪在你身边的心意不会变。” 莫绛雪冷淡道:“你我是师徒,又不是道侣,怎能一辈子相守?” [29]师徒(二) 道侣 这个词不常听师姐们说起,谢清徵只在一些书上看过,都是一两笔带过,并未细写,师姐们也不曾细说。 乍一听见“道侣”二字,她脑海第一反应是一起修炼的同伴。 她不解道:“师尊,为什么道侣能相守一辈子,师徒不能呢?同伴还会有理念不合的时候呢,我看师姐们偶尔还会吵架拌嘴;但你我师徒一脉相承,你说的我都听,绝不违逆。我们不能既做师徒,又做道侣吗?” “放肆!”莫绛雪听闻最后一句,神色微变,倏地起身,横她一眼,似有三分薄怒。 生平第一回见师尊动怒,谢清徵吓得身子一缩,忙低头道:“徒儿知错了,师尊你别生气,我不说了。” 莫绛雪性情沉静,喜怒哀乐之情都极淡,见谢清徵目露惊惶之色,当即敛了怒意,重新坐下,平静道:“这话不可再说,一日为师,终身为师。” 谢清徵低着头,满脸通红,不敢与莫绛雪对视,施礼应道:“是。” 她心想:师尊是尊长,自己是小辈,长幼尊卑有别,自然是不能成为同伴的,只能一辈子是师徒。 是她莽撞失礼,冒犯师尊了 她心感惭愧,但听到“一日为师,终身为师”这话,却不由微微欢喜。 一旦拜师,便终身定下了师徒名分,这是否也算是一种割不断的羁绊? 既有了这种羁绊,若能终身相伴左右,那是师徒,还是道侣,又有什么分别? 莫绛雪看着谢清徵。 眼前的少女亭亭玉立,如玉一般温润雅致,眉黛鬓青,不复昔年懵懂稚嫩模样,双眸却依旧透着一股不染尘埃的明净澄澈 憂 愺 獨 鎵 。 看着看着,莫绛雪忽然之间明白过来,眼前人口中的“道侣”,和自己所说的,并非是同一种含义。 道侣,既可以指一起修炼的同伴,也可以指一起修炼的情侣。 璇玑门以道教为宗,虽不禁婚嫁,甚至各派之间常有联姻,但也讲究清心寡欲,尤其是年龄尚小、道心未稳的外门修士,禁绝产生私情。 未名峰的掌教师姐,也许只教了她前一种含义。 进入内门后,她也只在缥缈峰悟道砺心,不通世事,更不知情为何物。 不知情为何物的人,说出“既做师徒,又做道侣”的话,只是想和她成为结伴修行的道友,只是赤子一般,纯真率直的孺慕爱戴,并无半分情爱之意。 意识到这点,莫绛雪转开视线,不再看谢清徵,看向亭外的白雪与红梅,眉心微蹙。 为人师者,传她道法,授她音律,解她正邪之惑,都是分内之事可,难道还要教她情为何物? 亲情、同门友情、师徒之情,她都已明了,至于,爱慕之情 莫绛雪自认不晓此道,无法教她。 还是留她自悟吧 莫绛雪收了琴,起身道:“等去过温家村之后,你便随我下山历练。” 谢清徵轻声应道:“是,师尊。” 莫绛雪转身回屋。 谢清徵这才敢抬头,目送师尊离开。 其实每次和师尊单独相处,她的心跳都会比平常快一些,心绪亦是五味杂陈,有时酸软莫名,缠绵似水,难以名状;有时会产生一种若有所失感,恍恍惚惚的,如在云端;有时又会情不自禁发笑,像吃了蜜糖一般,甜丝丝的。 她捉摸不透那些滋味,只觉得,师尊就像缥缈山巅的细雪与微风,自己则像山底的青竹与碧水。 夹杂着细雪的微风一阵阵拂过,泠泠寒意,携着清淡梅香,吹皱了一池碧水,也吹得青竹枝摇叶晃,沙沙作响 谢清徵呆呆站在原地,望着莫绛雪离开的方向,想着那缕飘然远去的冷梅香,良久,方才清醒过来。 她心中乱得很,不想回屋休息,便御剑在璇玑门内四处乱转。 御剑飞到了青松峰上空,她看见沐长老和蓝长老盘腿坐于广场中央,为受伤的修士渡气; 各峰的修士都来帮忙善后,沐紫芙在人群中,趾高气扬,安排这个安排那个,俨然一副当家人模样; 个别疲倦的师姐们背靠背坐于青松树下,闭目养神; 还有一群脸上带伤的乐修,围坐成一圈,或拨琵琶,或弹古琴,低声吟唱:“人道渺渺兮,仙道茫茫;鬼道乐兮,当人生门!仙道常自吉兮,鬼道常自凶” 她们唱的是《度人经》,大意是:人生之道,虚虚渺渺看不清;修仙之道,路途茫茫不好把握;人生歧途的鬼道,确能够满足人的一时贪心欢愉呀,但是,当人就要走能够平安生存之道;修仙之道,常常使人自然吉利,鬼魅之道,常常使人危险凶恶(注) 乐声与歌声缥缈空灵,细若游丝,谢清徵触动心怀,反复默念“人道渺渺,仙道茫茫”八字,似有所感。 她很想下去,和师姐们待在一处,但瞥了眼沐长老和沐紫芙,还是灰溜溜地离开了。 沐家姐妹一定不欢迎她的到来。 御剑飞到了山门前,谢清徵又听到一群巡逻的修士,谈论到她和莫绛雪师徒二人。 大多是夸赞溢美之词,她听得一阵脸红,御剑飞走了。 掌门已经回了山门,紫霄峰上,主殿灯火通明。 谢清徵也想下去,找掌门谈一谈,看看掌门是否愿意透露更多有关于母亲的事,但今日门派发生了这些事,掌门一定忙得不可开交,还是算了,不要去打扰了 蓝昧长老的水云峰和金肃尘长老的绝情峰她不太愿意靠近。 谢清徵御剑飞到了赤霞峰。 丹姝长老也已经回来了,气鼓鼓地站在一簇凌乱倒伏的花丛前:“哪个不长眼的毁了我的芍药、牡丹、凤尾” 谢清徵连忙下去道歉,告诉丹姝长老,白天她和沐紫芙在这里打了一架,不小心误伤了这些花草。 “长老,我帮你重新种回去。”她蹲下来,一株一株地搀扶起那些花朵,给它们输灵力。 丹姝见状,摆摆手,笑呵呵调侃道:“罢了罢了,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你们一个是‘云韶流霜’的徒儿,一个是‘鬼见愁’的妹妹,我丹姝两边都得罪不起,还是我自己来吧。” 她怀抱琵琶,弹了一曲《万木春》,倒伏的花卉在悠悠旋律中,渐渐挺直腰杆、重新焕发生机。 琵琶声如珠落玉盘,谢清徵忍不住出声夸赞:“真好听。” 丹姝笑道:“哪里哪里,雕虫小技罢了。” 一曲毕,她看着谢清徵,感叹道:“当年若不是出了天璇剑事,我本想收你为徒的,可惜啊可惜,你我今生注定无师徒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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