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里,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他和池卓临开的那个玩笑,可能是真的——阎王没走,只是换了一种方式,陪着他。 “喂,九爷可给你脸了,别给脸不要脸!”旁边不知道谁,伸手过来推了一把。 池映雪回过神:“嗯?” 应九爷仰望雾蒙蒙的夜空,轻轻呼出一口气,才重新看向池映雪:“我说,你以后跟在我身边吧,别当猫五了。” 职业生涯的转折来得太快,池映雪有点跟不上:“那当什么?” 应九爷:“五爷。” 池映雪:“你是九爷,我是五爷,那我不跑你前头去了?” 应九爷:“小——五爷。” 池映雪:“这个好,显年轻。” 应九爷:“……” 福寿会兄弟:“……” ——福寿会底层混混儿猫五,升迁了,在一个没有星星的夜晚。 “九爷,”抬着尸体的兄弟,问,“现在怎么办?” 应九爷和程老太爷打过照面,眼下已认出了尸体,沉吟片刻,道:“去程家。” …… 两条巷子外的大道上,追丢了“程老太爷”的吴笙和钱艾,迎头碰上一支僧侣队伍。一问,是去程家为明天的接三做法事的。 第161章 线索 吴笙和钱艾正好也要回程家, 于是便和僧侣队伍走到了一路。 带着众僧侣的是挂甲寺主持,严一法师。 不是什么人家都请得动挂甲寺主持的, 但程家是津门大户, 白事自然也要办得有里有面。 “事情就是这样, 不知法师怎么看?”吴笙在表明身份并成功和僧侣队伍同行后,便将程老太爷“诈尸”的事情, 讲给了严一法师。 严一法师鹤发长眉,精神矍铄, 目光睿智,然那睿智深处,是平和:“身死因缘灭。” 他只说了这五个字,便不再开口。 身死因缘灭? 所以再出现的任何事情就和程老太爷无关了, 是这个意思吗? 这是在暗示, “诈尸”是活着的人搞的鬼? 还是说并没有什么暗示,纯粹只是从佛家角度的一句陈述? 吴笙脑袋里一时间冒出许多“解读”,但究竟哪个是正解, 他下不了定论。身旁的严一法师目视前方,专心赶路,显然已不打算说更多了。 不知为什么, 吴笙总觉得严一法师那双眼睛里,除了智慧、平和, 还藏了一些别的东西。但他道行太浅,对着一个活的年头是自己二倍还要多的老僧人,实在无从窥破。 钱艾跟在吴笙旁边, 一边走,一边不时转头,看看吴笙,看看严一法师,再看看吴笙,再看看严一法师。 高手之间对话,太难懂了…… 他们三人的后面,一个小和尚,已经跟随多时了。 徐望一开始就注意到了队伍前面那俩人。莫名其妙出现,莫名其妙和住持套近乎,莫名其妙就随了队伍前行,怎么看都很像关键NPC。 于是他当机立断,偷偷摸摸蹭到队伍前面来,想听听他们说什么,没准还能找到任务或者和队友汇合的线索呢。 结果刚凑近,都听见了个“死去的老太爷迷雾中飞起,连跑带颠穿街过巷”的诈尸故事,那叫一个刺激。 严一法师后来说的那句话,他也没懂,但这位眼镜先生沉思的背影,总让他有种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觉。 悄悄闪出队伍旁边,从斜后方看眼镜先生沉思的侧脸,很好,陌生感又少了些,熟悉感继续增加。 可能是看得太露骨,眼镜先生敏锐地回过头来。 四道目光,在空气中,噼里啪啦相遇了。 吴笙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神微眯,X光似的上下扫描这个偷窥自己的小和尚。 徐望咽了下口水,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怎么的,下意识抬手摸上了自己脑袋。 吴笙盯着他唇红齿白的少年脸看了一会儿,可最终,视线还是落到了光溜溜的脑袋上。 徐望克制住再上一只手,把脑袋瓜全捂住的冲动。 吴笙轻轻歪头,冲着他笑了,带着点欢喜,带着点得意,带着点……兴趣。 下一秒,吴笙忽然把钱艾拉出队伍,带着他转进了一条小巷。 严一法师心无旁骛,只安静前行,夜色又暗,并未注意两位随行施主脱队了。 “你拉我来这儿干嘛?不回程家了?”一进小巷,钱艾总算能说话了,立刻发问。 吴笙冲他比了个“嘘”,示意静心等。 钱艾哪能静下心,但还是跟着等了。 三十秒不到,一个身影灵巧钻进巷子。 吴笙看着探头探脑进来的小和尚,微微一笑,张开双臂,静待投怀送抱。 钱艾看懵了,更懵的是,小和尚到了跟前,压根没往吴笙怀里钻,而是稳稳站定,昂首一问:“勤奋谨行?” 吴笙对答如流:“笃学创新。” 然后小和尚乐了,看样子是想扑上去的,但脚下一动,瞄到旁边还站个人,又迟疑了。 吴笙忍不住了,已经张开的手臂,直接平移到了对方头上,摸啊摸。 徐望脑袋瓜被冻了一路,让吴笙这么一摸,还挺暖和的,就没抵触。 吴笙一口气摸了好几下,稍稍满足了点,才带着笑意道:“他是老钱。” 徐望闻言一怔,再看旁边这位灰突突的仁兄,果然这么看怎么像队友,立刻好奇起来:“你这是穿到什么人身上了?” 钱艾一听这口气,终于后知后觉:“队长?” 可怀疑对象就仨人,小雪,小况,徐望。再结合自家军师眼里的“浓情蜜意”,答案已经是此刻徐望头上的虱子,明摆着了。 “等会儿,”钱艾又想起一出,“你俩刚才是不是对暗号了?就那个勤奋创新啥的?” “嗯,”徐望理所当然的,“要不我怎么能确定他身份?” 钱艾:“问题是,你俩什么时候设计的暗号?” 徐望:“不用设计啊,这暗号你也应该对得上。” 钱艾:“我上哪对去?!” 吴笙:“这是我们高中的校训。” 徐望:“你都忘了?” 钱艾:“……” 他压根没记住过好吗!!! 所以说,人家能当班委,他只能是普通群众,都是有原因的…… 三个伙伴用最快速度,把信息汇总一下,其实徐望这边并没有什么信息,所以主要是吴笙讲,钱艾补充。 讲的时候,吴笙把徐望拉到怀里,时不时摸摸头,跟摸个吉祥物似的。 末了讲完了,又低头看一眼怀里的队长,给了他的魂穿一个中肯评价:“你变小了。” 徐望:“……” 小和尚还是少年,比徐望矮一些,身子骨也单薄,无论从年龄还是从身形上讲,的确都是“变小了”,但……听着就是很别扭啊! 徐望从来不是吃亏的主,立刻以牙还牙:“你变……”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吴笙魂穿的这位白先生,相貌堂堂,宽肩腿长,自带归国学子气息,附加斯文禁欲滤镜,横看竖看都英俊,上看下看都帅气,全是好词儿这让他怎么说! 钱艾看不下去了,默默走出巷子。 无论是白先生抱小和尚,还是吴军师搂徐队长,都在这个冷飕飕的夜晚,给他造成了巨大伤害,比程老太爷诈尸的伤害都大。 …… 三人重新追上僧侣队伍时,已到了程家大门口。 程家大院一片灯火通明、人声嘈杂——已经炸了锅了。 老太爷诈尸,飘过墙头没了影,这事儿放谁家都要炸,吴笙进门的时候还这样想着,结果一进院才发现,事情更复杂了——老太爷的尸体被一群看着不太面善的人送回来了,此时就躺在院内地上,程家这边的人不说先把老太爷送回灵堂,反而和送还尸首的这群人,对峙起来。 当然也可能是吓着了,不敢碰,怕尸首一沾活气儿再诈一次。 “九爷,您这福寿会,是非要搞得我们程家家破人亡才罢休吗?”程家这边,站在当家主位的自然就是程啸南,他一身西式睡衣,外面搭着个中式披风,造型很是别致,应该是睡梦中被下人叫起来,急得随手扯了个披风,就出来一探究竟了。 相比之下,被称作九爷的男人,就从容多了:“程先生,我们好端端在街面儿上走着,您家老太爷从天而降,我们遇上了,认出了,立刻恭送老太爷回府。您这样讲话,可要寒了福寿会兄弟的心了。” “应九!你别猫哭耗子假慈悲!”程家这边,被下人簇拥着的,还有一位二十七、八的妇人,她穿戴得整齐多了,看眉眼神态就不是软性子,一开口,果然泼辣,“二爷的事情,程家和海帮都和你没完!” 应九爷脸上的笑意敛去,并未发怒,却足以让人感觉到压迫力:“这话我从前和程老太爷说过,今天再说第二遍,”他环顾整个大院,像是说给每一个人听,“程二爷的事情,与福寿会无关,我们也很想查清楚,到底谁害了二爷……” “还有,”他这最后一句话,单单看着那妇人讲,“别让我说第三遍。” 妇人眼中仍有不忿,可欲言又止半天,还是没敢再出声。 “大爷……”带着僧侣进院的门子,好不容易,才抓住一个空隙,立刻颤巍巍道。 这一声,总算让僵局有了缓和的由头。 程啸南立刻吩咐几个胆子大的下人把老太爷抬回灵堂,然后再上前和严一法师热络寒暄,同时喊人叫了茶房过来,最后是由茶房领着僧侣去偏院休息,带路的过程中,他还可以和法师一同交流明日的接三事宜。 趁着僧侣队伍重新动起来的乱乎劲儿,吴笙悄悄嘱咐徐望,盯住严一法师——他总觉得严一法师知道些什么。 徐望就这样带着使命,跟着僧侣队伍,消失在偏院方向。 钱艾也趁乱回了灵棚,同样带着自家军师给的任务——和下人们打听程家的情况,越详细越八卦越好。 转眼,大院里就剩下程家人、福寿会的人、白先生。 前两者都是大队人马,就吴笙一个孤家寡人,立刻C位出道,吸引了全部目光。 吴笙只得尴尬笑笑,和程家这边解释:“我去追老太爷,没追到,却碰上了严一法师,就跟着回来了。”说完他又看向应九爷,总觉得也该和这位说点什么,但想半天,没找到话题。 应九爷让他看了快一分钟,终于意识到,对方可能是不打算先开口了,只好自己修台阶,他这一晚上,净给人修台阶了:“白先生。” 吴笙一愣,第一反应是想问“九爷认识我?”但立刻意识到,真问就露馅了,于是马上借坡下驴:“九爷。” 两个“疑似认识”的人相互点了头,场面似乎有从“三足分立”变成“两方结盟”的架势,中西结合的程家大爷看不下去了,清了清嗓子,道:“白先生,您想问的事情,程某人已悉数相告。” 言下之意,你可以走了。 吴笙当然听得出,但脸上一片无辜懵懂,脚下扎根似的纹丝不动。 “程先生,”应九爷淡淡一笑,极自然拉过谈话主导权,“夜深风凉,就别在这院中说话了。” 程啸南脸已经黑得不能再黑,和夜色十分相称。 应九爷却优哉游哉,继续补刀:“堂堂程家,连杯热茶也舍不得吗?” …… 吴笙就这样借着应九爷的光,第二次进了程家客厅。 为什么程老太爷的尸体,偏偏落在应九爷面前?应九爷非要留下来的目的又是什么?太多谜团,吴笙只能静观其变。 其实这程家大宅也是中西结合。前院还是老宅子,但往里走着走着,就来了一座西式小楼,和五大道那些公馆比,毫不逊色。 女眷都回了后宅,只剩下程啸南,在小楼客厅里招待他们。 吴笙发现这位应九爷,的确有江湖大佬的派头——他只带了一个人进客厅,剩下福寿会的兄弟都留在了楼外。该霸道的时候霸道,该讲礼数的时候又极有分寸,这才是狠人。 他带进来的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模样清秀,皮肤偏白,脸上带着伤,可穿着很体面……呃,几乎就是照着应九爷那一身扒下来的。 他没落座,就站在应九爷旁边,安静,却让人难以忽视。 刚落座,茶就上来了,还有小半杯洋酒。 程啸南端起酒杯,象征性地问了客人们一句:“不介意吧?” 客随主便,主人想喝酒,又没强迫别人一起陪喝,客人当然没意见。 于是二人喝茶,一人喝酒,时不时再尬聊两句,场面一度很和谐。 直到吴笙看见窗户外面时隐时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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