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鹤的身影变得模糊不清。 她忽然有一瞬的后悔,后悔不该撕破那层窗户纸,不该打破彼此的关系,不该强行逼问她,要人给出一个回应。 可只有一瞬。 既然选择问出口,她就该承受一切的后果。 莫绛雪转开身,背对着她,呼吸急促,脊背也因身体的颤抖和喘息而略微弯下,继续道:“世间之情,大多不知所起,不知所终。你为人太过重情,趁孽缘未深,趁一切都未开始,还有回头路可走,长痛不如短痛,趁早放下,只要时光足够长,你总会放下的。” 像是有人攥着她的心脏,在撕扯,在拉坠,痛彻心扉,痛得脸上本就不多的血色,彻底消退得干干净净,谢清徵喃喃道:“可师尊,我修的不是忘情道啊你能放下我做不到” 血气翻涌,喉咙里涌上了甜腥的味道,带着铁锈味,莫绛雪一阵恶心,抬手捂住胸口,苍白的双唇不住地发颤,她逼着自己,吐出那些无情的字眼:“你做不到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身后传来急促的喘息声,像是竭力在忍住喉咙里发出的号啕哭泣声,莫绛雪阖上眼,劝道:“别为了这么一段情如此失态” 谢清徵无力地蹲下身子,捂住脸颊,掩去满面泪痕,整个人,连带着声音都抖作了一团:“是是我很失态师尊别再说了,求你别说了” 如谢清徵所愿,莫绛雪不再言语,身后的隐忍压抑的哭泣声却越来越重。 胸腔满是浓郁的血腥味,她的唇边溢出了血,沉默许久,她妥协道:“别哭了,你若真放不下,我、我” 她能怎么办呢?她什么也做不了。 她也不是无所不能的啊 谢清徵强撑着站起身,抬手擦泪,视线重新变得清晰起来,她看向莫绛雪的背影,眼中几乎带上了一丝恨意。 适才涌起的那几分欣喜和希望,被人硬生生剜了去,她头一回体会到这种肝肠寸断的痛苦,也如莫绛雪所愿,道:“好,我会放下的师尊,我答应你,我一定会放下的你暂时让我留在你的身边,我不会再打扰到你了等你身体好了之后,我就离你远远的” 胸腔气血翻涌,剧痛不已,莫绛雪心乱如麻,点点头,刚准备开口说些什么,喉咙里忽然涌起一股血气,她扶着竹子,一弯腰,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殷红的鲜血洒在绿竹上,犹似泪痕斑斑。 谢清徵脸上还挂着泪痕,见状,急忙闪身上前:“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吐血了?” 见她过来,莫绛雪不去看她,轻轻甩开她的手,抬手擦去唇边的血痕,冷冷地道:“你若不想我早死,就离我远一些!” 怒伤肝,思伤脾,悲忧皆伤肺腑,情最伤身,她自幼修炼忘情道,修得心如止水,喜怒哀乐之情极淡,偏偏此时动了真情,失了自制,情绪大开大阖,既悲又痛,心性大损,伤了自己的真元。 何必这么狠心?说出这种决绝的话 谢清徵后退了几步,又被她这句话伤得体无完肤,不敢再上前,喃喃点头:“好,好我会和你保持距离的” 莫绛雪心中刺痛,做了个深呼吸,接着盘膝坐地,克制情念,调理内息。 谢清徵一面怨她心狠,一面却又不住地看她,怕她再吐出一口血来。 盗文件死全家 直至晨曦初露,天边亮起一丝鱼肚白,莫绛雪方才睁开眼,站起身。 谢清徵站在十步开外,守了她一夜,见她终于起身,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和宽慰,下意识要靠近,转念却又克制住了亲近之意,依旧站在原地,木然地问:“师尊,你好些了吗?” “好多了。”莫绛雪语气冷淡,戴上白纱帷帽,遮挡住自己苍白的面容,“走吧,回蛮荒。” 谢清徵脚步未动:“师尊,我觉得你留在璇玑门比较安全。” 莫绛雪想了想,道:“也安全不到哪儿去,据我和谢宗主推测,十方域接下来也许会围魏救赵,派人攻打各大门派。” 谢清徵垂下眼眸,这么说来,还是待在谢宗主身边比较安全,毕竟谢宗主身边高手云集。 她问:“那提醒各大派戒严了吗?” 莫绛雪嗯了一声。 谢清徵点点头,召唤出剑,同莫绛雪道:“那我带你回蛮荒吧,你不要御剑,我来御剑。” 此时此刻,无需在这方面浪费灵力。莫绛雪没有推辞,跃上谢清徵的飞剑。 再次飞往蛮荒,两人一路无话,明明挑明了彼此的情意,却又平静得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还变得像陌生人那般客气,疏离,冷淡。 到了联盟大军的营帐,谢清徵向莫绛雪施礼告退,淡声道:“师尊,我昨晚用传音符联系过谢宗主,告知了她我带你回璇玑门的事。你先回去吧,我擅离营帐,我去向谢宗主请罪。” 莫绛雪嗯了一声,看着她一步步走向谢幽客的营帐,没有回头看自己一眼。 有谢幽客在,今后,再不需要自己去照料她了。 [120]零落成泥(十四) “我看徵儿最近都没黏着你了,你和她说清了?”萧忘情执黑子,落在棋盘上。 莫绛雪执白子,落棋的动作一顿,淡道:“说清了。” 挑明以后,她们忘 忧 草 整 理师徒除了每日例行的请安问好,再无多余的交集。有时连请安都是隔着营帐的,并不见面。 她的营帐也被谢幽客派人十二个时辰盯着,谢幽客并不允许她们师徒多见面。 萧忘情温言宽慰:“说清了就好,徵儿年龄还小不懂事,误将孺慕之情当成了爱慕,你们在苗疆那会儿也是一着不慎,以致中了昙鸾的计。” 莫绛雪脸上掠过一层阴影,嗯了一声。 其实昙鸾说得没错,她若心思澄明、无情无欲,那日的合欢香、汲春散、瑶光铃,都不足以彻底操控她的心神。 她甚至也想到了破解风月幻境的方法,便是杀.欲,只是,她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对谢清徵动了情 萧忘情察言观色,待要细问,却觉得不太妥当,沉吟片刻,她话锋一转,道:“你原是居于蓬莱的隐逸之人,不必拘于那些世俗之见,谢宗主的那些话,也不必放在心上。” 她继续安慰道:“谢宗主那边我看气也消得差不多了,她为人严厉,难免会觉得这些事有悖世道纲常,她对徵儿也是爱之深责之切,希望徵儿走一条坦坦荡荡的正途。” 萧忘情待人一向温和谦逊,从她口中听到的似乎永远都是善解人意的话,与她相处也只会觉得舒服妥帖,这点与谢幽客截然相反。 谢幽客是不假辞色之人,除了她在乎的人以外,于她而言,这世上的人只剩下两种人,可以用的,不可以用的。 “掌门说得有理,我不会责怪谢宗主对我口出恶言。” 那日从璇玑门归来后,谢幽客也将莫绛雪单独请到营帐中,恶声恶语,将她指责怒骂了一通。 莫绛雪:“谢宗主还要我和徵儿断绝师徒关系。” 萧忘情问:“你应了?” 莫绛雪摇头:“没有。” 虽说谢幽客与谢清徵渊源颇深,但她们师徒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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