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回是铁了心的,周苍没有慌张,他深叹一口气,“嘉也,你知道以周家现在是状况是惹不起寒成的,如果你要为了元霜跟他作对,是把我们放在火上烤。” 餐厅环境很好,位置僻静,楼下有钢琴手正在弹奏。 方元霜食之无味,痛苦地咀嚼着餐盘中的食物,面上不见品尝美味的表情。 段寒成声音低了低,充满关心的意思,“怎么,不喜欢这里的味道?我记得你以前总缠着我来这里吃。” 当时这家餐厅刚开业,元霜身边的人都来过,她不想跟其他人来,便缠着段寒成。 那时他拒绝了。 并让她再也别烦他。 回去后方元霜偷偷哭了一场,第二天还是锲而不舍的,想起当时的自已,简直是蠢到家了,也是烦人精。 在睦州名媛圈子里,她就是天大的笑话。 没人不对她的倒贴行为嗤之以鼻的,哪怕那个人是段寒成,而他,也从未在那些人面前帮她说过好话。 “当时没吃到,现在也就不那么想吃了。”方元霜的话是清浅的,听在段寒成耳中却成了另外一个意思。 他将自已的情绪压下,努力平复着,想要跟元霜和平相处,她不喜欢他了又怎么样,他现在要的也就是她这个人而已。 只要她留在他身边,迟早有一天,那些感情是会死灰复燃的。 “那你喜欢哪一家,以后我们去吃?” 这是段寒成,他哪有这样谨慎又小心地跟其他人说过话。 方元霜拿着刀叉看向他,印象里的他一贯是矜贵疏冷,不食人间烟火,和面前的人是同一个,感觉却太过陌生,“寒成哥,我突然想起第一次跟你见面的时候了。” “是吗?”段寒成对她的称呼欣慰了不少,她总算不连名带姓,又或者陌生的一句段先生唤他了,而是改成了原来的寒成哥,“是什么时候?” “你看,你连我们第一次见面都不记得了,可你一定记得第一次跟向笛姐见面的时候吧?” 第118章 就要走了。 方元霜不怕把真心话吐露出口了,“其实我那个时候很羡慕她,哥哥喜欢她,你也喜欢她,她有才又有天赋,我嫉妒她。” “你也很有天赋,不用嫉妒任何人。” 段寒成很久没有想起向笛了,或许在很久以前,跟向笛相处时,他是可以捕捉到角落里方元霜失落伤心的眼睛的,回想那时,会克制不住地多看她两眼。 可转念又想,他讨厌她,她哭不哭关他什么事? 她越是哭,他就越是要跟向笛亲近,只为让她死心,那一次方元霜亲眼看见他撑着伞遮着向笛,低头在向笛额头留下一吻,在雨里,她哭得泣不成声。 向笛看到后忙推开段寒成上去追元霜,她从后拉元霜的手,慌忙跟她解释着,“霜霜,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元霜不分青红皂白推开她,将向笛推到泥水里,指着她,一边哭一边打着着泪嗝,“你明明知道我喜欢寒成哥,为什么要抢走他?” 段寒成赶来将向笛扶起,不在乎元霜还淋着雨,将伞全部遮在向笛头顶,替她斥责了回去,“跟向笛道歉,你的礼貌呢?” 方元霜哭着,雨水把眼泪都冲干净了,分不清脸上究竟是什么,“寒成哥,你真的喜欢她?” “不然呢?”段寒成想都没想,“难不成喜欢你吗?” 她点头,霎时眼泪都没了。 回去后发了场高烧,为此周嘉也还将她臭骂一顿,那次醒后元霜冷静了很久,有些天忍着没去见段寒成,再见面是在元霜的画室里。 在那一间教室上课的都是睦州中非富即贵的孩子,方元霜就是其中之一。 段寒成找过去时,元霜脸上被抹上了白色油彩,她洗着骂着,罪魁祸首就围在她身边,跟她道歉,段寒成还记得那个男生,跟元霜同龄,长着一张白白净净的脸,书香世家出身。 元霜搓得脸都红了,忍不住骂他,“都怪你,要是我毁容了怎么办?” 那男生脸红了下,摸着后颈说,“那我娶你呗。” 元霜竟没有拒绝。 段寒成在旁瞧着,不知哪里的无名火腾得就烧了起来,面上阴云密布,低音调地叫了声元霜的名字,接着问:“你们在干什么?” 后来在车上,他又训斥了她一顿,无非是告诫她年纪太小,不要被别有用心的人骗了。 可她不听,她只说:“寒成哥,你管不着我了。” 接着又看着段寒成的眼睛,认认真真说了句,“你跟向笛姐在一起了,我就不喜欢你了。” 段寒成清晰地记得当时心脏空的那一拍。 或许在那时,他对元霜的感情就是不同的,只是一直没有发现。— 方元霜先进了车里等。 良久后都不见人,降下车窗,段寒成像是要走来,外面下了雨,他打着一把黑色雨伞,下台阶时迎面遇到了易凝。 “寒成,你怎么在这儿?” 段寒成扫了眼车里,与元霜对视,“来吃饭。” 跟着他的目光,易凝回头,看向了车里,这算是第一次见元霜,隔着窗户,易凝认真审视着她的脸,那张脸确实漂亮,漂亮的让她产生了危机感。 “那位是方小姐?” 段寒成点头,“下次有空再聚,我先走了。” 易凝已经让开了路,可拦不住身后跟来的姑妈们,“这不是寒成吗?” 出于礼貌,段寒成还是道了声,“姑妈。” “正好遇见了,一起坐坐?”易凝姑妈热情,没心没肺,“正好凝凝上次说礼服的事还要再讨论讨论,用不了多久的。” “不了。” 段寒成开口就是拒绝,方元霜还在车里看着。 可他的拒绝是无用的,易凝姑妈坚持,段寒成走了进去,在元霜与前途家庭中,他选择了后者。 不知在车里等了多久,方元霜靠在抱枕上睡了过去,雨水敲打在车窗上,淅淅沥沥的声音入了梦,不知过了多久,像是靠近了一寸温暖的怀抱。 元霜迷迷糊糊醒来,视线内是段寒成略带愧疚却玩味的眼神,“都等睡着了,你心怎么这么大?” 他上楼跟未婚妻全家在一起,她能做什么,难不成要冲进去大闹一场么。 从他怀里离开,元霜态度上有明显的冷淡,“你在这儿干什么,不管那位未婚妻了?” 她演戏是不错的。 这话一出让段寒成笑了笑,不恼,反而欣慰,从侧边搂住元霜的腰,“怎么,吃醋了?” 第119章 定下了出国裁定礼服的时间,要去一周左右。 一周时间说短不短,段寒成特意交代了小易,要看好方元霜,这个看里的含义很重,不是监视,不是看管,尺度需要他自已掌控。 段寒成多拿了一笔钱,私下交给小易,知道他家里困难,他对小易算是仁至义尽的,“我走的这段时间里,方小姐要是出了什么事,就第一时间告诉我。” 小易拿了那笔钱点头,“好的,您……要走多久?” “一周。” 不知为何,这次段寒成有强烈的不安,这感觉很少浮现过,导致他不得不紧张些,“这次把人看好,回来我还会给你其他报酬。” 小易恭恭敬敬,再怎么样,段寒成才是他的雇主,为他办事才是正事,不该因为方元霜可怜就同情她。 何况他很需要钱。 机票上的时间是在段寒成离开的三天以后。 这三天方元霜要做好万全的准备,她最后一次到盛初远家,给田田上完了课,结了一笔钱,最近教小提琴课的钱她都攒了下来,留着出国用。 当时被赶走,书都没有读完。 这次出国,方元霜要把之前停下的课业续上,远离这里的纷纷扰扰,再也不回来,再也不跟这些人见面。 盛初远神色有几分的凝滞,带着遗憾与惋惜,“是课时费不够吗?如果要加钱,我是答应的,你提就好。” “不是的……” 在这里上课这段时间。 盛初远已经加了很多次钱,对小提琴老师来说已经很足够了,方元霜面上写着感激,“是我最近身体不好,准备休息一段时间。” “哪里不舒服,我可以给你休假,多久都可以。” 盛初远是很想留下她的,“毕竟你知道,田田也很喜欢你,我想除了你,应该找不到第二个她喜欢的老师了。” “田田很聪明,其实不怎么需要小提琴老师的。” 看得出她离开的决心。 盛初远尊重她的任何决定,他微笑着,那笑里倍感无奈,“那好,我知道了,可就算不在这里工作了,以后我们还是朋友,可以吗?” “当然。” 回睦州以后,元霜承受了很多侮辱与发肤上的痛苦,当初的朋友姜又青,还有谷薇,哪怕是曾经的哥哥,都将她当作扫把星,嫌她晦气。 变着法的羞辱她。 她跟盛初远素不相识,他却待她温柔又诚恳,给她拮据的生活开了一条生路。 就算走了,元霜还是会记得他的。— 出国前夜,段寒成是在柳江度过的。 一周要见不到元霜,这份相思苦他从没体会过,还没走就已经不舍了。 用了晚餐,支走了保姆,两人进了浴室,里面氤氲着雾气与热气,那是催生暧昧与欲念的氛围,段寒成也不管元霜是不是会哭,疼不疼,抗不抗拒。 他从后覆上,搂着那寸腰肢,火热的唇在她伤痕累累的脊背上作乱、亲吻。 浴缸中的水成了浪花,拍打着,上了岸,元霜又成了即将旱死的鱼,张着嘴巴,瞳孔涣散,拼命地在汲取空气。 浴室里变得一片狼藉。 段寒成又去了卧室。 航班是早上的,他不怕醒不来,不怕被力气,想尽办法要将一周的量一次用完,元霜却又些承受不住,靠在他肩头,哭着求饶,没哭两声,唇就被封住。 天快亮时段寒成才停下。 换了衣服,抱着元霜去了隔壁干净房间,他的行李有江誉送到机场,只要他人过去就可以了。 穿戴整齐后看不出楚楚的衣冠下是一副禽兽皮囊。 走到床边,段寒成托起元霜的下巴,亲了亲她被咬到红肿的唇,“我走了,下周才回来。” 这趟回来就是要真的步入结婚的氛围中去了,到时候更没时间来看元霜,少有的愧疚在他心底浮起,正要说些什么,元霜却推开段寒成,翻了个身,埋进了床褥里。 段寒成不依不饶,非要将她弄醒,“就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元霜不语。 他就自言自语,“比如要我给你带什么礼物,你以前不是最喜欢让我给你带东西的?” 虽然他每次都没有带,可现在能弥补了,他一定要尽量弥补。 元霜却不要了,迷迷糊糊里,她只给了几个字,“一路平安。” 平安结婚,平安娶妻生子,这才是段寒成该走的路,而不是在这里跟她厮混日日夜夜。 能得她四个字,段寒成也是欣慰的,他一笑,弯腰亲吻在元霜的面颊上,“等我回来。” 等不到了。 她也不想等。 第120章 易凝到的早些。 江誉将行李办了托运,将登机牌拿给他们,要走时,段寒成叫住他,私下交代了他些话,回去时对上了易凝的笑脸,“看上去你有些舍不得走呢?” 段寒成轻描淡写地否认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而已。” “真的是工作吗?”易凝可不信,“跟方小姐有关系吧?” “没关系。” 段寒成的疲态易凝是看得出来的,她倒是想不出来,这样禁欲冷情的男人,在床上是什么样子的,她的眼神多的是打量。 段寒成发觉了这一点,却装作没看见,“如果可以,行程多安排些,争取三天内办完。” “这么着急?”易凝总是喜欢提起方元霜,“方小姐很喜欢黏着你,舍不得你走?” “跟她无关。” “事情是可以快点办完,但是约好的那位婚纱设计师要五天后才有空呢。” 易凝的话是轻飘飘的,语气里的柔和,让人没办法拒绝她的请求。 段寒成压下那一丝烦躁,安慰自已不过就是七天而已。 睦州有小易与江誉在,总不会出什么大事。 过去的第二天,段寒成忙得焦头烂额,他不知结婚原来有这么多的琐碎事情要办,耐心逐渐见了底,在车上,易凝跟他聊着请柬的样子,他偏过脸,情绪冷淡。 “怎么,你累了?” 易凝算得上是温柔端庄的妻子人选,她放下手头上的事情,指尖轻轻抵住了段寒成太阳穴,“我帮你揉揉,可以消除疲劳。” “不用。” “没关系的,毕竟我们就要是夫妻了。” 她这么说,段寒成才没继续拒绝,她指法确实很好,没揉两下,段寒成的困意浮上心头,合上眼皮,浅眠着, 中途手机像是响了。 易凝垂眸看了眼,旁若无人地挂了元霜的电话。 段寒成忙到接不了电话,这对元霜是难得的良机。 将樊云约到外面见了一面,道出了自已的计划,她的眼泪止不住的掉,“到了那边记得联系我,如果有困难也告诉我。” 元霜点头,但并没打算要是联系樊云。 要走了,手还紧攥在樊云手里。 元霜这时就显得铁石心肠多了,“樊姨,我要走了,你哭成这样会让段寒成的司机怀疑的。” “对不起。” 这声对不起是真心的。 樊云分不清是为什么对不起,或许是为当初赶走了元霜,保住了周家的声誉,又或者是为了这些年元霜受得苦楚,最重要是还是因为保不住她。 是她这个母亲懦弱无用。 元霜走了。 樊云还坐在位置上哭泣。 面前的椅子像是被人拉开了,樊云抹了下眼泪,抬头看去,“霜霜,你怎么又回来了……” 不是方元霜。 周嘉也带着笑审视着樊云的眼泪,樊云在惊吓里眼泪都忘记要抹掉了,“嘉也,你怎么在这儿?” “妈,应该是我问你,你为什么跟元霜在这里吧?” 他一早就发觉了。 这两人不知在筹谋什么,这些天总是私下见面,最近段寒成又不在睦州,难保不会出些大事,自然要跟来瞧瞧。 樊云是藏不住心事的,那点想法全显露在脸上了,惊恐又畏惧,又怕秘密被发现,“没什么,就是想元霜了,跟她见见而已。” “见见?”周嘉也才不信,他哼笑一声,“妈,你前些天是不是买了后天飞普尔曼的机票?” “嘉也!” 樊云喉咙都干了下,忍不住大喊了一声,“你闭嘴,你竟然跟踪我?” “我没有跟踪你。” 家里这点烂事,周嘉也是最清楚的,“我只不过多问了亮叔两句,他就告诉我了。” 樊云是周家太太,养尊处优,一些事情她不会自已去办,但会托人去,亮叔是她的人,为她办事,一向忠诚,这次是被周嘉也套了话,上了他的当。 “嘉也,你别坏事。”樊云低声下气,算是恳求,“别坏了元霜的事,她已经够苦了,这次要是不成,她就活不下去了。” “她要干什么?” 知道真相后,心境也跟着变化。 周嘉也是想要帮元霜的,却不想她太过冲动,“要是惹恼了寒成,后果不是她承担得起的。” “那也要走。”樊云声量拔高,“再不走,就没机会了。” 第121章 回去路上,方元霜特意告知了小易一声。 “明天不用来接我了,明天我想在家里休息。” “好的小姐。” 这也算是给小易放了一天假,他自然乐见其成。 在给他放假之前,元霜又支走了保姆,保姆也不会来,这是她逃离的最好时机,谁都拦不住。 天一亮就赶去了机场。 登机时天色蒙蒙亮,元霜望着窗外的云层,嗅到了很久没有再感受过的自由气味。 登机前就做了销卡销号处理,不出意外,不会有人找得到她。 暮色降临星光开始闪烁时,飞机才落地。 一整天。 没有打通元霜的电话,打给小易,也说没有见到她。 段寒成的烦躁在眉宇间很是浓重,就连一旁的易凝都不敢作声,“或许是睡着了,或许是在忙,明天再打好了。” “不好。” 在元霜的事情上,段寒成很是固执,一天联系不上,这是很严重的。 车子在往酒店开,他在等电话。 小易电话打过来,言语中不乏慌张,“段总,我问了,陈嫂说今天没来,小姐告诉她不想被打扰。” 哪怕到了这一步,段寒成还是没怀疑到别的地方,“她最近心情怎么样?” “……不太好,见了周太太好几面。” “明天再去瞧瞧。”段寒成心脏顿感不适,像是被莫名挖空了一块,“今天别去打扰她了。” 他打着电话,跟手下聊着方元霜的事情,易凝这个正牌妻子就在一旁,没有怨言,没有不悦,像一个没脾气又精致的太太,微笑着,看着未婚夫为其他女人心烦。 “怎么,是方小姐不见了吗?” “不是。”段寒成但愿不是,“没接电话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易凝松了口气。 毕竟段寒成要是在这种时候为方元霜的事离开,那她就太没有面子了,何况眼下又要维持温柔贤妻的形象,就算他走,也不能阻止。 回了酒店,易凝姑妈正等着她。 一进去,免不了要问些无关紧要的。 “凝凝,怎么样?” 易凝很累,坐下后抵着太阳穴,合上了眼睛,“不怎么样,您别问了。” “怎么能不问?”就连姑妈都看出来了,“寒成好像对你不怎么上心,你知道这段婚事可是你白捡来的,要不是舍了你祖父的脸,哪里轮得到你跟寒成结婚。” “我已经尽力了。” 可段寒成对她,可是半点喜欢都没有,在他眼里,他只是一个好掌控的妻子,家世一般,为人一般,再没有比她更好拿捏的人选了。 姑妈拽了拽她的手,“寒成是不是在外面养了女人,还是他的青梅竹马,你不怕结了婚独守空房吗?” “姑妈,我要的只是段太太这个身份。” 至于段寒成的爱,那不是她应该想的。 “没了爱,你拿着一个空壳子身份管什么用?” 姑妈咬牙切齿,试图点醒她,“先结婚,等结了婚,再慢慢收拾那个女人,知道吗?” 跟段寒成相处这些天,易凝摸清了他的脾性,这人不好惹,易凝不想惹他,“我不觉得那个女人对我有威胁。” “你觉得?”姑妈点了点她的额头,“你想要坐稳了段太太的位置,就要扫清所有障碍。” “好了,我累了。” 易凝起身去了洗手间,手机放在沙发上,出来时姑妈走了,手机屏幕亮着,是段寒成的电话,“寒成,怎么了?” “出了点事,我要回国一趟,剩下的事情你自已决定就好。” “可是……” 不听她说完,段寒成挂了电话,半点脸面与尊严都不留给她,更没将她当作一个妻子。 攥着手机,一点怨恨与伤怀在易凝脸上浮现。 第122章 连夜转机回了睦州,不亲眼见到元霜,段寒成难以安心在那边忙婚礼的事。 上午航班落地。 段寒成眼睛没合一下,急忙回了柳江。 门口一阵肃冷的风吹过,灌进衣领里,让心脏都跟着冷了冷,段寒成刷卡开门,里面是一片摸不到尽头的漆黑。 天已经亮了,窗帘却合着,嗅不到一丝暖意,暖气不知关闭了多久。 每走进一步,段寒成的不安就加剧一份,他捂着心脏的位置,从没这样躁动过,在推开房门前好像预感到了什么,重重沉了一口气,推开那扇门。 里面一样还是无尽的漆黑。 像是瞬间跌入一个不见底的深渊,任凭如何呼救,都喘不上气。 不过十分钟。 段寒成砸干净了屋子里的东西,所有送给元霜的东西也都被砸了,她不稀罕,那也没有必要留着。 江誉赶到时房间里已经没有了下脚的地方,段寒成站在昏暗里,发丝垂下来了几缕,面上全是被背叛后的绝望与愤怒。 心中“咯噔”一声。 江誉想,这次是方元霜要是被找回来,就真的完了。 “……段总。” 段寒成一脚踢开地上的抱枕,靠坐在沙发上,拨开打火机点了根烟,抽了一口,吐出了一口烟,情绪已经压下去了,现在只有愤怒,“去,把人找回来,不管用什么办法。” “可是……” 江誉没半点头绪,却又不敢说实话,“要不要……先去问一下周家人。” 真是气疯了,才没想到这一出。 “是。”段寒成想都没想,直接起身,眼下一片疲惫的乌青,“应该去,只有他们会帮元霜走,一个两个……早就盘算好了,真当我是好耍的。” 他走了出去,江誉忙从后跟了过去,他开门,迎段寒成进去,毕恭毕敬开车,眼神不敢去后视镜中打量,毕竟眼下,段寒成的愤怒足以吃掉一个人了。 这些,全要拜方元霜所赐。— 周家一大早就有客到访。 见到是段寒成,保姆又惊又喜,忙迎着他进去,“寒成,你找嘉也吗?” “我不找嘉也,我找元霜。” 找那个胆子大,为了离开他不要命的女人。 “元霜不在这里。”保姆以为他在开玩笑,可他的模样又实在唬人,不敢多待,叫人上了茶,自已便上楼去叫周嘉也。 这么多人里,唯有周嘉也跟他关系好些,不怎么怕他。 急匆匆敲响了周嘉也的门,他昨夜宿醉回来,这会儿还没醒,被吵醒的不耐烦挂在脸上,语气糟糕,“这么早干什么?早饭我不吃了。” 说着就要关门。 保姆堵着门,是慌里慌张,“不是早饭,是寒成,他来了。” 这个时间,这个名字,周嘉也一听,就知道是方元霜出了事,眸底划过一丝清醒。 下楼时却还是吊儿郎当的样子,快步走过去,一把揽住了段寒成的肩膀,“我是不是眼花了,这不是我们的新郎官吗?这个时间不陪新娘子,怎么到我家来了?” 段寒成面色阴沉到了极点,瞳孔里全是怒火燃烧后的余烬,他拨开周嘉也的手,一双冷眸死死凝着他,“元霜在哪?” “什么元霜,她不是在你那里吗?” “别装了,是你们把她弄走了。”段寒成哪有这样失态的时候,竟然冲到这里讨人,他攥着周嘉也的衣领,好像下一秒就会动手,“把她交出来!” 他的声音在楼下响起,震耳欲聋。 楼上的人不会听不见,樊云听得到,周苍也听得到。 送元霜走的时候就想到了会有这一天,段寒成真的来了,她也是不怕的,起身正要过去,周苍攥住了她的手腕,在黑暗里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我去,寒成再怎么混帐,周家也不是他撒泼的地方。” 周苍下楼时段寒成差点对周嘉也动手。 周嘉也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歪着脑袋,“我说了我不知道,你把元霜弄丢了,向我要人,你丢不丢人?” “嘉也!” 周苍过去,将两人拉开,“这是干什么,像什么样子?” “爸,是寒成动手。”周嘉也扯了扯衣领,歪坐在沙发里,嘴角噙着点笑,“也不知道发什么疯。” 段寒成带着冷笑,“周伯伯,您肯下来最好,我来只是找元霜。” 第123章 “元霜不是跟你在一起?” “原来是,可她现在不见了,除了樊姨,我想不到还有谁会帮她走。” 周嘉也正要说话,周苍开口打断了他,他一脸正气,“寒成,你有证据吗?如果没有证据就跑到这里,是不是太无理了,你不是这样的人。” 早料到了他们会这么说。 段寒成没被人这么耍过,“元霜身边的司机说了,这些天她总是跟樊姨见面。” “这不是证据。” “樊姨呢?” 段寒成望向楼上,这会儿早没了理智,“我找她。” 回望这一生,段寒成哪有这么狼狈的时刻,为了方元霜,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周苍拦住他的路,拿出手机打了段家的电话。 “寒成,我已经通知你父亲了,你别再没完没了,回家去。” “我没完没了?” “难道不是?” “那为什么樊姨听到元霜不见了,不着急,还能睡得着?” 这一步是周苍没想到,张口便胡诌,“她昨天吃了安眠药,睡得比较沉,等她醒了我会告诉她的。” 段寒成苦笑不得,对最近周嘉也的态度更感疑惑,暂时降下了冲动,冷嗤一声离开,坐上车时,脸色阴沉,大脑飞速转动着。 “江誉,尽快去查元霜最近买了去哪里的机票,查到了第一时间告诉我。” 江誉忙应下,不敢懈怠,“……段总,刚才老太爷来了电话,要你尽快回去。” “不用管。” 眼下回去还要应付那一家人,他没有心情和精力,找到元霜才是最要紧的。 丢下了易凝赶回来,面对的却是元霜的失踪,这要他怎么甘心。 段寒成牙关紧咬,恼怒使得他额头青筋凸起,掩在凌乱的发丝之下,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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