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捅了进去,他脚步顿住,力气全散重重倒下,大股的血瞬间蔓延而出,染红了片片的雪。 段寒成仍旧紧拽着对方的手,“不能拿,这个不能拿。” 这是元霜唯一戴过的戒指。 绝不能丢。 他的血还在流,另一辆车子从另一个方向驶入了元霜家门口,谁都不知道段寒成拼死赶到了这里,拼死要留下元霜的戒指。 俞淮从车上下来,快步跑过去,按响门铃,他风尘仆仆,同样一身疲惫,元霜打开门,看到的只有他。— 屋子里的温暖隔绝了室外的冰冷。 元霜拿了热毛巾和热水过来,“你不是今天的飞机吗?怎么又回来了?” “我是想走的,结果在飞机上看到了段寒成。”俞淮喝下了一大口水,“他也太不负责任了,这个时候走,我本想我走了他一定会保下你,既然他要走,我肯定要留下。” 元霜垂眸沉默着,“柏林有很多事要他处理,他要走也是天经地义的。” “什么天经地义,拿一个野种来充当自已儿子,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在飞机上看到段寒成,俞淮认定了他这是没安好心,“他分明都知道却不说出来,这说明什么,说明他就是想利用这个孩子让我坐牢。” “不是的,你也别总说那个孩子是野种,他知道了孩子不是他的,他一样会伤心的。” 这种时候了,元霜却好似还没死心。 俞淮顿时哑然,紧抓住了元霜的手放在唇中,一副郑重其事的模样,“元霜,你听好了,段寒成从头到尾都知道孩子的事情,说不定这就是他设计的,你真当他那么蠢吗?”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元霜不相信段寒成那么高傲的人会要眼睁睁看着身边的女人有二心,他最接受不了的就是背叛了。 俞淮却将所有发生的事情都捋顺了,“当初秦漱污蔑他,他又被段叔叔软禁,他只能接受家里的安排跟你分开,可他又记恨着秦漱,才会设计了这一切,又让秦漱故意来污蔑我。” “别说了,他或许会记恨秦漱,可我不信他会平白无故污蔑你。” 元霜将手抽出来,掖了掖披肩,走到窗前想要冷静冷静,室外除了血,还有尖锐的救护车的声音。 她正要多看两眼,俞淮却走了过来,站在她面前,遮挡住了视线,“或许那都是我的揣测,但现在我一定要保证你的安全,否则我不会走的。” 第781章 不会是他 暂时留宿在了元霜家中,俞淮一整晚都没合眼。 昨晚因为段寒成而吵了一架,俞淮唯独没有告诉元霜,段寒成也下了飞机,可等了一晚上,他惴惴不安,生怕门铃会响起。 段寒成竟然没来。 这并不在俞淮的预料之中。 难不成知道自已留下,他便又回柏林了? 这不是没有可能。 只要他别再来骚扰元霜就好。 早早起来,为了赔罪,俞淮热了牛奶,准备了丰盛早餐等元霜来吃。 在餐桌前等了很久也不见元霜来。 俞淮走到房门口,“元霜,不吃点东西吗?” 没有回声。 “昨晚是我不好,我跟你道歉,出来吃点东西好吗?” 他何时这么对人低声下气过。 元霜是那个唯一。 门里还是没有声音。 本以为元霜还在睡觉,俞淮转身本想离开,那扇门却忽然打开了,元霜虚弱不已,扶着门框,脸色看上去很差。 “你怎么了?”俞淮转回去扶住她,“身体不舒服?” 她点头,靠在她身上,“没有大事,你帮我找一下退烧药,好吗?” “你去躺下。” 这些天太冷,会生病也不算奇怪。 扶着元霜躺下,俞淮下楼去找药,拿上了热水喂元霜喝下,她靠在窗头,声音干哑,捂着心脏处,很是不舒服,从昨晚开始便感到不安了。 不安感一整晚都没消失。 早上醒来便病了。 “心脏也不舒服?”俞淮没照顾过病人,看待元霜便像是在看易碎的娃娃,“要不要去医院,或者我找景南来?” 元霜摇了摇头,呼吸困难极了,“不知道怎么了,心跳很快。” 俞淮伸手轻触她的额头,烧得不算厉害,元霜的脸色却是差到了极点,“那我送你去医院,别强撑着。” “不。”元霜咬唇强忍着,“我睡一会儿就好。” 吃了药努力让自已睡下。 俞淮没走开,一直陪在旁,忧心忡忡。 元霜这样柔弱的身体,别说是坐牢了,怕是看守所一天下来都够呛。 等元霜入睡,俞淮才轻手轻脚离开了房间,想要煮粥,家里却连基本的食材都没有了。 俞淮穿上外衣外出采购,走出门外,隔壁几户邻居却围在一起,不知在聊什么,一辆警车停在旁,他敏感看去,不愿多事又怕是秦漱的事情,正要佯装没看到离开。 两名警察踩着雪走了过来。 “你好,请问你是这家的住户?” 俞淮回头看了眼矗立在雪中的洋房,这套房子是周嘉也留给元霜的,外观漂亮,春暖花开时,花圃里会种上元霜喜欢的花,可在冬天,却只有寂寥之感。 “是我,怎么了?” 本以为是要打听秦漱的事情,警察却转而说了别了,“昨晚这里发生了一起抢劫案,想来问一下你有没有看到什么,或者有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抢劫案?” “是,大概是十点左右,你没听到呼救声或者别的吗?” 十点左右。 俞淮到这里差不多也是这个时间,“没听见声音,被抢劫的……是什么人?” 警察低头记录着,多观察了一眼才回答俞淮。 “一位三十岁左右的男性。” 心再次往下沉了沉,俞淮有理由相信那就是段寒成了,“他……现在怎么样了,受伤了吗?” “还在医院抢救。”警察狐疑地看他,“怎么,你认识伤者?”🞫l 俞淮立刻否认,“不认识,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没有的话我还有别的事情。” 警察合上了记录本,“没别的了,只是劫匪还没抓到,最近出行要注意些,尽量不要单独外出。”— 买了食材,回去路上俞淮慢步走在雪中。 拿着手机,拨出去的电话又挂断,又再次拨回去。 正要再挂断,景南却接起来了。 “俞淮?” 这下想挂断也不行了。 俞淮清了清嗓子,“是我。” “怎么给我打电话了,有事?” “寒成怎么样了?” 突然问起段寒成,景南更是摸不着头脑,“寒成什么怎么了?” 段寒成如果被送到了医院景南应该第一个知道才对,难不成是搞错了? 俞淮不敢确定,可如果段寒成受伤了那一定要告诉元霜,不能隐瞒,否则他自已就成了小人,“他不是受伤被送到医院了吗?昨天这里发生了抢劫案,我跟寒成在飞机上遇到,他也下了飞机过来。” “抢劫案?” 这种事怎么都不可能发生在段寒成身上的。 景南即刻否认了,“不可能,他身体不好,去哪里都有秦和跟着,不会是他。” “昨天他应该也过来了,可一整晚都没看到他。” 如果是涉及性命安危,俞淮绝不能为了私心隐瞒。 听俞淮这么说,景南才紧张起来,“这样,你等我打电话问问,你没回柏林?寒成也没回?” 俞淮清楚记得段寒成下了飞机,“没有。” “我知道了。” 挂了俞淮的电话,景南忙打给了段寒成,电话没有人接,他又打给秦和,两边人都联系不上,他回没回柏林,只要一问江誉便知。 两地有时差,铃声响了很久江誉才接起。 “景先生。” 景南急得一身冷汗,“寒成回去了吗?俞淮打电话来说他们都从飞机上下来了,又说什么抢劫案,他回去了没有?” 那端的沉默是无边无际的。 在经过了深思熟虑后,江誉才否了景南的话,“回来了,今早刚落地,我去接的人。” “真的?”景南缓过了神,“我就说,好端端的怎么会有事,没事就好。” 将手机收进口袋。 江誉走到病房外,隔着玻璃,看向浑身都插着各种治疗仪器的人,段寒成此刻该多痛苦,他无法想象。 重伤昏迷,旧疾又犯,要救回段寒成难上加难。 睦州的医院通知了过来后,江誉与段业林一致决定要段寒成回来救治,那边只是暂时保住了段寒成的命,航班刚落地段寒成便被紧急送到了重症监护室吊着一口气。 之后能不能醒过来,都要看段寒成的造化。 那一刀是从脊背后捅进去的,又是倒在了元霜家门口,可她就那么任由段寒成流血,差点死去。 哪怕段寒成可以原谅,江誉也做不到宽容大量,他闭了闭眸子,有泪在眼眶打转,伤心过后便是处理方元霜这个狠心的女人。 电话打给了秦和,没有铺垫,没有感情,直接吩咐。 “秦漱的事情不要再管,由着她去告,最好让那两个人坐牢。” 第782章 思思是我妻子 这一伤一病差点要了段寒成的性命。 那一口气足足吊了半个多月才救回来,在医院住成了他的常态,日常用药用医疗仪器维持生命,少一天,或是多劳累一些,都他生命而言都是致命的。 这中间江誉要忙着将段氏掌权人的位置稳住,留给段寒成伤势转好后,又要一边照顾着医院的他,盯着她的用药。 忙碌又焦躁,几乎没有片刻休息的时间。 睦州的消息每隔一周会传过来,例如秦漱从疗养院出来了,着手准备要告方元霜跟俞淮了,再者便是为了保住俞淮,俞思求了范和昀,范和昀无数次来段氏见段业林,只为了保住自已的大舅子。 而元霜则是由周氏出面跟秦漱谈。 要给秦漱补偿,给钱给房子。 可这些秦漱都不要。 段寒成这么一受伤,倒是省了去管这些纷纷扰扰的破事。 去医院看过了段寒成,江誉回到集团,电梯从高层一层层下降,在地下一层停住,电梯门缓缓打开,里面只站着一个人。 便是俞思的丈夫。 婚礼时江誉送了段寒成过去,远远第看到了他们一起上了去度蜜月的车子,那之后便再没见过范和昀,今天这么近距离看到,的确算是个仪表堂堂的青年才俊。 家底雄厚,又有背景,俞思能嫁给他,是最好的选择了。 江誉不打算理会侧身便要走进去,范和昀认出了江誉,停住了脚步没有走出去,“江助理,是你吗?” 他并不确认。 毕竟自已也没见过江誉几面。 江誉转过身,茫然而不解地看向了他,“你好。” “我姓范,对了是俞思的丈夫,这样说你可能才知道。”范和昀并没有挑衅的意思,毕竟他不知道俞思跟江誉先前有那么一段,更不知道俞思曾经为了眼前这个男人失去过一个孩子。 江誉不冷不淡地点头,“知道,婚礼的时候我送了段总过去。” “是吗?”范和昀倒是个没心眼又热情的,“那怎么不进来坐坐?” “有事吗?” 没有回答范和昀的问题,江誉转而问起了正事,“如果没事,我先上去了还有些工作。” “等下。” 难得遇到一个跟段寒成有关的人,范和昀怎么会放过,最近因为秦漱的案子,俞淮回不来,又面临牢狱之灾,俞思整天哭哭啼啼,范和昀心疼妻子,看不得妻子的眼泪,想方设法要救俞淮。 知道江誉跟段寒成的关系,既然遇到了,求一求,何尝不可? “听说表哥早就回来了,怎么都没看到过他,他最近很忙?”范和昀跟着俞思一起,已经称呼段寒成为表哥,江誉听了有半瞬的不自在,却未开口纠正。 “这我不清楚,段总有自已的事情要安排,不是我一个下属可以管的。” 江誉的回答已经很给面子,范和昀却没有发觉他的不耐烦,“那如果他下次回段氏的时候,能不能麻烦你告诉我一声,我好亲自跟他谈一谈,只要可以放过俞淮,我可以答应他的任何要求。” “据我所知,俞淮跟你没有太大关系。” 这是试探。 可范和昀就是家里养出来的没有什么心眼的大少爷。 听江誉这么问,非但不会多想,面上还闪出一丝幸福的笑容,“是思思,毕竟俞淮她的哥哥,她担心哥哥,我总不可能至自已妻子的心情于不顾,总要帮一帮的。” “面上帮一帮便够了,至于这样东奔西跑?” “当然,思思是我的妻子,她不开心,我当然要做点什么好让她开心起来。” 范和昀说的越多,江誉心思越沉。 他这么费尽心思讨俞思高兴,可曾经呢,自已那么伤害俞思,她还不是照旧缠着他,哪怕他们现在结婚了,江誉也不觉得俞思会喜欢范和昀这样没有主张,只会一根筋求人的家伙。— 为了俞淮的事情忙坏了,范和昀很晚才回到家中,客厅还开着一盏落地灯。 俞思靠在沙发上,睡意昏昏沉沉,听到门被打开便立刻坐了起来,“你回来了,怎么样了?” “怎么还没睡,你都几天没睡好觉了?”范和昀答应了帮俞思,可前提是要她好好的,“你再这样下去,会熬坏身体的。” 遇到了这种事情,俞思才明白范和昀的可靠之处。 更明白为什么当初哥哥一定要自已嫁给他。 “我不辛苦,辛苦的是你才对。”俞思站了起来,“你坐,我给你倒水喝。” “不用。” 范和昀拉着俞思坐下,正色了不少,“正好我有事跟你说,你才我今天去找段叔叔遇到谁了?” 俞思睁大了眸子,还没听到答案,心情却已经严肃了起来,“谁?” “就是表哥身边那个心腹,好像叫江誉。”范和昀并没在意,随手拿起了桌上的苹果和刀,顺着苹果的弧度将皮削了下来,“我跟他说,要是有表哥的消息就跟我说一声。” 一听到江誉的名字,俞思就像见了鬼,心脏往嗓子眼塞了塞,“……是吗?还有别的吗?他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虽然范和昀是个好脾气的,可任何男人都接受不了妻子结婚前的情史,何况自已还怀过江誉的孩子,还流了产。 范和昀却没想那么多,“没有,不愧是表哥身边的人,真的是惜字如金。” 俞思扯唇笑了笑,“这样啊。” 面上没有表露出什么,可心里到底是不安的,不安哪天江誉便会将他们过去的事情告诉范和昀,到时候她要面对的便是婚姻的破裂。 结婚之前她是不想嫁给范和昀。 可结婚后却是真正的推心置腹,尤其是俞淮这件事情,让俞思真正明白了谁才可以依靠之人。 关了房间里的灯,俞思靠在范和昀怀里,心脏极快地跳动着,手搭在他肩膀上,“……和昀,如果我之前做了错事,你会原谅我吗?” “之前?”范和昀有了困意,没将这话放在心上,“那就不算错事。” 他嘴上这么说了,却还是无法抚平俞思的不安躁动,不管怎么样,她都要单独约江誉见一面,把话说清楚。 第783章 因为你我才一忍再忍 家里不放弃,一直在想方设法联系俞淮,想让他尽快回到柏林。 可对俞淮而言,他宁愿留在睦州,跟元霜同甘共苦。 段寒成玩消失。 元霜身边也就只有他了,这是他最好的机会了。 买了元霜想吃的烤栗子回来,外面的雪愈发厚了,好在早上会有人来清理,冰天雪地里看不到一个人影,俞淮进了门便拆下淋了雪的围巾,室内的温暖会令雪花瞬间融化。 湿湿的沾在身上。 元霜下楼走过来,接住了他的手上的东西,“外面很冷吧,就要过年了,最近会更冷的,你要出去就多穿一点。” 当时突然下飞机,行李都拿去托运了。 后来的衣物生活用品都是重新买的,潦草买了几件,将就着穿了下来。 “不要紧,我身体好,不怕冷。”俞淮将买回来的食材放下,“今晚想吃什么,我做排骨汤给你好不好?” 看着他这样任劳任怨。 元霜于心不忍,毕竟俞淮没有必要为了自已这样,抛下了家里,留在睦州,秦漱的官司还在打,他随时都有要入狱的风险,可如果回到了柏林,一切都会不一样。 他早就移民了,不是这里的人,如果离开了。 案子成了跨国案。 到了柏林,俞家会给他找最优秀的律师,范和昀会劝说段业林,他用不着坐牢受苦。 这些天他的付出和所作所为元霜都看在眼里,也许在那天,他抛下回柏林的机会冒着大雪赶到这里来,元霜就已经感动了。 感动归感动。 元霜要分得清轻重才行。 “今晚我来做吧,总不能一直让你下厨。” 就当是散伙饭,总要她来的。 看出了元霜情绪中的伤感,俞淮猜到了什么,“你是不是又要赶我走,你知道秦漱那个人有多难缠吗?我走了你怎么办?” 自从秦漱从疗养院被放出来之后,没少找到这里来作妖。 骂街找人挑衅,就连在墙上用红油漆写字的事情都干得出来。 她已经毫无底线了。 俞淮又怎么会独自离开放任元霜一个人在这里。 “我有办法应付的,就是因为你在这里我才要一忍再忍。” 元霜不愿再这么不明不白下去,要是俞淮真的坐牢了,俞家要怎么看她,俞思要怎么看她? 可在俞淮眼中,这便是元霜驱赶的行为,“如果是段寒成呢,今天如果是段寒成要替你坐牢,你还会这样吗?” “你提他做什么?” “不能提?” “我跟你说不明白,反正今晚吃了饭你就走。” 转过身正要上楼,门外的铃声又疯狂响了起来。 跟俞淮对视了一眼便知道是谁了。 哪怕刚刚吵了架,绊了嘴,在这种时候,俞淮的唯一使命也就是护住元霜,决不让外面那个疯婆娘伤害元霜,“你上去,我来拦住她。” 将俞淮赶走以后总要自已来应付秦漱。 元霜不能事事都仰仗俞淮,“不用了,我自已来,我可以应付。” 不顾俞淮的阻拦。 元霜上前打开门,俞淮挡在她身前,门一打开,秦漱不去看开门的是谁,扬起手中的油漆桶便泼了出去。 不管是谁。 这两人都是害死自已孩子的人。 都该死。 都该为自已的孩子偿命。 红色的油漆瞬间泼到了身上,一大半沾在了脸上,火辣辣地黏在了皮肤上,别说是元霜,俞淮都没想到秦漱会用这种损招。 油漆顺着衣服往下滴,俞淮一时全身仿佛都被钉住了,元霜张了张嘴,俨然是被面前这一幕吓到了。 秦漱却像是疯了,指着俞淮笑到捂着肚子,“活该,真是活该,让你要充当英雄,这下成狗熊了吧?” “你是不是疯了?”元霜上前将俞淮拉到了身后,想要擦拭他身上的油漆,可油漆太浓稠,很快渗透进了衣服里,在不洗掉怕是会染红了皮肤。 元霜要拦住秦漱,催着俞淮上楼去洗,门被关上,秦漱一边撞门一边在门口大喊大叫。 没有办法,元霜只好报警。 俞淮被推进浴室,用热水冲洗着身上的油漆,可实在太难洗,像是在将皮抠下来,又痛又烧灼着。 元霜拿着毛巾在门外等,一边等一边问:“你怎么样,要紧吗?洗得掉吗?” 满腹的愧疚与委屈。 要不是自已冲动非要去开门,俞淮不会急着挡在自已身前,更不会被秦漱泼油漆。 这都怪自已。 他这样的人,何时受过这样的屈辱。 元霜再也控制不住落泪,门忽然打开了一条缝,俞淮将手伸了出来,手背上有被扣烂的血痕,尽管如此,指甲缝里还是有油漆的痕迹,看到他伤痕累累的手,元霜身子僵住。 俞淮却没有责怪她,“毛巾。” 将毛巾递过去,元霜还没走,站在门外想了很久很久,直到警察赶来。 她下楼去开门,秦漱已经被控制了起来,可嘴里还在不停辱骂元霜跟俞淮。 她去报警,去上诉。 可那些条件根本不符合恶意伤人,致人流产。 就连监控中也显示,是秦漱自已找上门,最后跌倒是自已没站稳,加之被俞淮不小心撞了下,就算坐牢也就是一年至两年左右,俞家赔偿了一大笔,秦漱也都收下了。 如今的状况是秦漱被安上了一个勒索的罪名,还无数次来这里闹事。 元霜跟着一起去了警察局,秦漱在旁大喊大叫,好几次扑上来要动手,都被及时拉住了。 想起俞淮被泼油漆的样子,元霜再也受不了秦漱这样的骚扰,“既然现在的情况是她接受了赔偿,我们是不是可以暂时离开这里,她这么三番五次的,实在有些打扰我的生活了。” 秦漱听到这话,忍不住尖叫了一声,“我打扰你的生活?方元霜,因为你我的孩子没了,谁赔偿我的生活?” “这位小姐,请你安静。” 孩子没了,她成了弃子,段寒成跟段业林都不管她了,她在这里连住的地方都没有,才会收下了俞家的钱,却反过来被咬了一口,说成是敲诈勒索。 她走投无路,也一定要元霜偿命。 元霜征求了允许,看向秦漱的目光流露出了怜悯,“这件事情我很抱歉,你要继续上诉我拦不住你,你想怎么样都随你,可俞淮是无辜的,我不能再让你伤害他了。” 第784章 我们之前有什么事? 在医院陪了段寒成一早上。 柏林天气好,正是温度适宜的气候,窗明几净,春暖花开,空中有鸟儿飞来飞去,想必是医院里养的。 这样的环境,最适合养伤。 脊背那道刀伤只差一点就会伤到内脏了。 好在当时大雪,或许是因为身体温度太冷,鲜血都被凝固了,才没有失血过多,接到消息,江誉跟段业林立刻决定让段寒成回来养伤。 在那里受伤,要是被段氏的人知道,不定要趁此机会闹出多大的风波来。 好在止住了血,伤口也不深,加之回到这里用了最好的医生,段寒成才命大捡回了这条命来。 “怎么样了?”江誉小心翼翼替他调整靠背高度,醒来后段寒成情绪很低落,不知在想什么,总是望着窗外。 江誉将热水递到他手中,“喝点水,医生说了,你最近要保持心情愉悦,才有助于伤口的恢复。” 这话逗得段寒成扯唇笑了笑。 “我要怎么愉悦?” 重伤昏迷这么久,又失去了唯一一次可以跟元霜在一起的机会,昏迷前的最后一眼,他倒在大雪地中,看着俞淮走进了元霜家中,也是她的心中。 这种状况下,段寒成实在不知道自已可以怎么保持心情的愉悦。 “您……”江誉实在不想提起那个名字,“您最近别想别的事情了,工作上有我,只要您好了立刻可以回去上任,至于其他事情,能不管就不管。” 段寒成自然感谢江誉的,毕竟他帮了自已那么多。 这次受伤,拼死留下了那枚戒指,却又倒在了元霜家门口,或许那一刻,段寒成是有过真正的死心的,当下的确是无法再插手元霜的事情了。 “好,我知道了。” 江誉看了眼时间,他还约了人,“那您吃了药睡一会,有事就找护土,我先回去了。” 段寒成看着窗外点了点头,“你去吧。”— 比原定的时间早到了半个小时,俞思坐在位置上喝了杯咖啡提神,要面对江誉,就必须是全神贯注的。 看到了江誉的车子驶来。 俞思挺直了腰板,从前在他面前,自已一直是主动的那个,却又卑微索求爱的那个。 如今不一样了。 她结婚了,有了爱自已的丈夫,也知道了真正被爱是什么滋味,对江誉的感情早就随着那个逝去的孩子一起化成灰了。 这次见面,是为了范和昀,也为了俞淮。 看到了位置上坐着的俞思,江誉顿了下,接着迈步过去,连他自已都没发觉,自已的步伐要比见其他人时匆忙许多。 拉开椅子坐下,视线之内所触及的是俞思稍显疏离陌生的微笑。 江誉不喜欢她这个笑容。 过去的她是热烈的,她张扬的,每次看到她都会主动挽住他的手腕,要不就是忽然亲他的脸颊,弄得他无所适从。 嫁人了,成了别人的妻子。 人看上去也成熟了不少。 “谢谢你还肯过来跟我见一面,我知道你很忙。”俞思一开口便用‘谢谢’将两人的距离拉开了。 既然她要以这样寡情的面貌相见,那江誉便如了她的心愿,“是很忙,所以请长话短说。” 他果然还是这样。 俞思一点都不意外。 “……我就是想说,上次你是不是遇到和昀了,就是我的丈夫?” 原来是为了范和昀来的。 江誉心底掀起了沉闷的涟漪,那层情愫连自已都说不清道不明,“是,在电梯间。” “他是一个单纯的人,也不知道我之前那些事情,”俞思看向江誉的眸光里更多是乞求,
相关推荐:
快穿之炮灰的开挂人生
清冷美人手拿白月光剧本[快穿]
取向狙击
郝叔和他的女人-续
离婚后孕检,她肚子里有四胞胎
盛爱小萝莉
小白杨
【黑篮同人NPH】愿你相伴
蔡姬传
斗罗绝世:圣邪帝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