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这一巴掌要是再重一些,是会伤到她的耳朵的。 哪怕自已已经算是残疾了,段寒成最在意的还是元霜是安危,“还有一件事,我要拜托你帮帮我。” 在段寒成没开口说之前段皎皎便知道了是什么。 “如果是有关方元霜的事情就别说了,我是不会去帮她的,这种女人,就算没有你,不是还有那个俞淮为了她前赴后继的吗?” 站在段寒成的立场上,或许元霜是狠心的,是冷血的。 可他却明白,是自已没有守住两人之间的承诺,甚至曾经约好了要领养一个孩子过好两个人之间的日子,最后段寒成没有抵抗住段业林的压力,还是留在了柏林。 在这件事上,他永远对不起元霜。 别说了残疾了要坐轮椅,就算是用自已这条命赔,段寒成也没有怨言。 “不是元霜的事情,是秦漱……我不方便,要麻烦您帮我查一查,她究竟是怎么从疗养院里跑出来,又回到柏林的。” 秦漱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知道那个孩子不是段寒成的之后,段业林都不会动用自已的权力去帮秦漱了,更不想因为一个身上没有段家血脉的孩子再去跟俞家斗,他服老,多少有点筋疲力尽了。 这背后究竟是谁帮了秦漱,段寒成一定要知道。 “你要是不想看见秦漱,我帮你赶走就行了。”段皎皎口吻里尽显无所谓,“不过最近她好像被抓起来了,听说是恶意伤人,估计就是方元霜吧,这样也挺好,让她们自相残杀。” 看着段寒成一眼,他消瘦又病态,这都要拜那两个女人所赐。 段皎皎替他不值,更替他感到愤怒,“反正两个人都对不起你。” “姑姑,元霜没有对不起我。”起码在段寒成这里,错的人是他,他们之间没有抗住压力的人也是他,元霜被迫跟他在一起,在有了感情后又被迫分开。 她就算转身就个别人在一起也是理所应当的。 段寒成不会有半句怨言。 “你就是这么笨,已经被欺负成这样了,还是喜欢她喜欢的要命,没出息。”是心疼段寒成,段皎皎才会提出要帮他,“秦漱的事情我会帮你去查,至于多久能查到,这我就不清楚了。” 知道她这是在赌气,在敷衍。 可这件事对段寒成而言却是至关重要,为了元霜,他甚至可以开口求人,“姑姑,算我拜托你了。” 第797章 做好自己的俞小姐 约了好几次才约到跟段业林见面的机会。 嘴上是答应了俞思要跟她一起过去,可最近俞家的事情太多,加上俞父住院,俞思要在旁照顾。 范和昀便自作主张没有告诉她,单独去了段氏大厦。 早知道段家在柏林发展的速度远超国内,可由段寒成整顿过后,内部更显得严谨了许多。 秘书将范和昀带到了会议室等待。 这里的风景好,站在窗边,整个城市风貌好似就在脚下。 不知等了多久,段业林还没有来。 范和昀想要让人去催一催,打开门迎面要进来的人却是江誉。 看到他在这里。 江誉眉心微微闪过了不解,接着回头看了眼,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你来是找段董的?” “是,他在吗?我们约好了要见面的。” 眼前这个人便是俞思的丈夫,也是她在他之后又爱上的人。 一想起两人曾相爱的场景,江誉心口便仿佛有一只手在抓着,又痒又疼,看着范和昀人畜无害的脸,更是忍不住想要嗤笑,笑俞思眼光太差,竟然会喜欢上这么一个人。 “在是在,不过突然有了别的事情,你恐怕要多等一段时间了。” 听了这话范和昀不仅没有不高兴,反而将笑堆在了脸上,“是吗?既然这样那我再等一会没关系的。” 回到了会议室,他找了位置刚要坐下,却受到了江誉的驱逐,“不好意思,这里等下要开会,可能要麻烦你出去等一会儿了。” 或许是因为私心,又或许是别的。 江誉对范和昀,就是没那么友善,“不过你要是等不了的话可以下次再来,或者有什么重要的事,我可以带话给段董。” “真的吗?”范和昀一脸的纯真,双眸中所流露出的信任与期盼跟曾经的俞思一模一样。 不愧是夫妻。 江誉在心中冷笑,“当然,这也是我分内的事情。” “早就听思思说你人很好,没想到是真的,我还以为段氏的人都是不食人间烟火,不近人情的呢。”范和昀说着摸了摸后脑勺,眼眸笑得弯了弯,“也没什么大事,就是秦漱回到柏林了,还伤了方小姐,不知道段叔叔……” “这种小事,段董自然是不知道的。” “是,所以……怎么说秦漱以前也是段董的人,现在出了这种事情,俞家能做的都做了,她还是这个样子。” 他吞吞吐吐,有话也说不干净。 江誉愈发看不上面前这个人,“所以你想让段董出面谈和,让秦漱放过方小姐,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俞思的意思?” 范和昀刚要说,便被江誉打断了。 “想来肯定是俞思的意思了,她这个人就是这样,喜欢多管闲事。” 这话是多余的。 更不该当着范和昀的面说,一字一句,他听得很清楚,“怎么,江助理跟思思很熟吗?不过她不是多管闲事,她很在意大哥,也很在意方小姐,怕他们受到伤害而已,不是你说的多管闲事。” “是,我们很熟。” 哪怕俞思亲自来拜托过江誉不要将他们之前的事情说出去,可既然范和昀亲口问起了,他再隐瞒下去,岂不是心虚,“范先生,请你回去转告俞小姐,最近段氏上下都很忙,不要再因为这点小事三番五次过来了。” 转身就要走出会议室了。 兴许是不甘心,又或者是其他别的情绪。 总之一想起俞思跟范和昀在一起的样子,江誉的不悦情绪便翻涌着,压抑着,才会再此刻暴露了出来,“让她做好自已的俞小姐、范太太,少管一些不该她管的事情。”— 俞思守在医院,俞父一醒来便吵着要见俞淮。 恰好范和昀过来,他迎上自已的妻子,面上的笑有一瞬略显僵硬,“怎么了,这么着急忙慌的?” “我爸爸要见哥哥,正好你回来,帮我去把哥哥带过来好不好?” 对俞思的要求,范和昀一向是不会拒绝的。 见她着急,便将江誉说的那番话全都忘了,“好,我马上去,你别着急,回去看着爸。” 不知道俞淮在哪里,打了几个电话也没人接。 范和昀找遍了家里和俞淮自已的房子,公司也去过,找到了晚上也没有半点消息。 正要回医院时俞淮的电话自已打了过来,那头的声音却是元霜。 “方小姐,怎么是你?”范和昀焦急不已,“你跟大哥在一起吗?爸的情况又不好了,急着见他。” 元霜是跟俞淮在一起。 却也是在他喝醉后才看到他坐在自已家门口,手上还拿着半瓶酒,手机里满是家里的未接来电。 跟范和昀报了位置,他匆忙赶来。 俞淮倒在元霜家里的沙发上,不省人事。 “大哥怎么喝了这么多?” 元霜更不知道他怎么会喝这么多,“你把他带回去吧,喝多了肯定不舒服,回去让阿姨做点醒酒汤。” 范和昀起身去扶俞淮,他却说什么都不走,趁着醉酒拉着元霜,迷迷糊糊不知在说些什么,如同一滩烂泥,一个人根本扶不起来。 “算了,我跟你一起把他扶到车子里吧。”元霜扶着俞淮的右手,范和昀扶着左边。 下楼的电梯尤其缓慢。 俞淮靠在元霜肩上,意识不明。 范和昀多看了他们一眼,才想起元霜跟段寒成的关系,这么想来,她跟江誉应该是认识的。 “方小姐……”范和昀开口时有犹豫,也有不自然,“我想问下,最近秦漱还有来打扰你吗?” 话到嘴边却改了方向。 元霜替俞淮解开了领口的纽扣方便他呼吸,“没有,怎么了?” “没有就好。” 话音落下。 电梯就快到了,范和昀还接着问了下去,话语中透着不自然的干笑,“也没什么,就是今天我去段氏,想要让段叔叔管管秦漱的事情,遇到了江助理……” 听到江誉,又结合起范和昀跟俞思的身份。 元霜迅速反应过来,也警惕了起来,“是吗?” “他……是不是跟思思很熟?”范和昀不想让自已显得是在怀疑自已的妻子,问起来的样子都格外小心惶恐,“他说了一些我听不懂的话,是有关思思的,所以我想你跟表哥之前的关系,应该也认识江助理。” “不熟。” 元霜想也没想便替俞思遮掩了,“只不过江助理之前跟着段寒成,思思又是他表妹,两个人见过,但不熟。” 听了她这话,范和昀才放心微笑,“那就好……我只是随口一问,你千万别让思思知道。” 第798章 会不会来赴约 送走了俞淮与范和昀。 走进电梯,元霜出了神,分辨着范和昀的神态和言语。 范和昀就是个公子哥儿,又不谙世事,跟俞思结婚也是因为喜欢她,他这个人没什么心眼,刚才那几句试探就已经是漏洞百出。 要不江誉说了什么,他不会问出那些话。 俞思能找到这么个爱自已的人,元霜由衷替她感到高兴,也绝对不允许江誉破坏。 毕竟当初江誉是怎么伤害俞思,怎么对她的,他们都没忘记。 一回到房间。 元霜忙不迭给俞思打了电话,咬着唇在原地踱步,期盼着她快点接起来,将这件事告诉她,她心里也好有所防备。 刚看着俞父睡下,手机突然响起,俞思忙跑出病房接了电话,她捂着话筒,气声很小,“方姐姐,怎么了?” “俞叔叔怎么样了?”元霜知道俞思是个胆小的,总要有所铺垫,不然直接告诉她,恐怕会让她更害怕。 “已经好多了睡下了。” 元霜迟钝了下,解释道:“没什么,就是想告诉你一声,你哥哥刚才在我这里,他喝醉了,小范先生已经来带走他了。” “好,我知道了。”俞思很清楚元霜并不爱俞淮,他们就算暂时在一起,也不可能会长久,“麻烦你了。” “不麻烦。” 到底还是要将范和昀跟江誉的事情告诉她,好让她有点心里准备,“对了,刚才小范先生过来,他今天去段氏了,而且遇到了江誉,江誉那个人跟以前不一样了,你小心一点……” “他去段氏了,不是说好等我一起去的吗?” “我想他应该是不想你再分心。” 范和昀的好心元霜理解,俞思也理解,可她怕得就是他的这份好心,“他是遇到了江誉,是不是江誉跟他说了什么,这可怎么办,我就知道会这样才不让他自已过去。” “你先别着急,我已经跟他说了你跟江誉不熟。” 范和昀是单纯的,元霜这一句话便可以暂时稳住他了。 俞思却是个坐不住的,“可是他要还怀疑怎么办……江誉怎么能这样,他分明已经答应了我不乱说的。” “你喜欢你现在的丈夫吗?”元霜莫名这么问,让俞思哑然住,“只要你喜欢他,你们的感情是真的,就不怕江誉会乱说什么,知道吗?” 有了元霜的安慰俞思才微微安心,“我知道了。” “不用担心,这两天我会去见段寒成一面,我会让他警告江誉的。” 别人的话江誉或许会不听,可段寒成的话,每个字他都是铭记于心不敢忤逆的。 元霜唯独没有把握,段寒成会不会真的来赴约。— 没有约定时间,元霜便一大早道了千阳街等待,看着日出到日落,一整天街道上人来人往,却没有一个是她要等的那个人。 晚饭时间已经过去。 元霜是在咖啡馆等了一天,不敢离开片刻,只吃了些甜品充饥。 望着黄昏下街道的景色,幽长的街道中人影攒动,两旁翠绿的老树枝桠随风摆动着,影光婆娑摇曳,风景优美,落在元霜眼中,却只有凄凉。 过了这个时间,等到段寒成的概率便会大打折扣了。 元霜不报希望,却还是想要等到十二点最后一分钟再走。 天地之中没了光。 就连街头的素描画家也收拾工具准备离开了,人越来越少,天色愈发漆黑,光却变得明亮。 九点半。 咖啡馆就要打烊了。 元霜没有继续赖在这里,却也不打算离开。 离开了咖啡馆,在树下的长椅上坐下,元霜看了眼时间,心中的希望明明灭灭,升起了又降落。 落叶落在肩上又被风吹走。 街上的最后一家店铺也打烊熄了灯离开了。 周遭的漆黑更深,元霜身处其中,在等一束光,可直到最后一秒,段寒成都没有出现,那份希望彻底被打入了谷底,再也升不起来。 元霜不会再无望地等下去。 起身拿起包便要走。 抬头望向街道尽头,那里有台车,停在路灯下。 不知从什么时候便停在了那里。 哪怕没有看到车里的人,元霜也确信段寒成就在那台车里,脚步一顿,紧接着便迈开了步子追了上去,车子没有开走,好像一开始,就是在等她。 看着她气喘吁吁,眼中却弥漫着泪光冲过来。 段寒成不知要怎么面对她的感情,更不知等会儿要怎么回答她的问题,可两人这么多年的感情,他又怎么现能轻易忘记,他做不到,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做到。 元霜小跑着过来,扶着车门,拍打着车窗。 隔着一扇玻璃。 段寒成贪恋的,眼睛不眨地看着她,也只有在她看不到他的时候,他才敢多看她两眼。 车门被拉开,冷风灌进去,元霜坐进车里的动作有微不可察地一滞,但还是用所有的勇气坐到了段寒成身边,“你知道你迟到了吗?放人鸽子很好玩,还是看着别人傻等很好玩。” 段寒成都没有回答。 他知道,这些不是他该回答的问题。 “你急着要见我,只是要问这些吗?” “当然不是!” 元霜语气很重,更像是在咬牙切齿的,“你明知道不是,又何必这么问?” 段寒成垂下了脸,实在不知要说些什么。 “那天……你是不是回来了?”这才是元霜想知道的,哪怕被段皎皎辱骂都必须要段寒成亲自解答的问题,“是不是?我以为只有俞淮回来了……我不知道你在门外,更不知道你受了伤。” 她的话里很复杂,像是在为自已解释,又像是在自问自答。 段寒成慢慢昂起了下巴,那双浸满了苦痛因素的眸子与她对视,表情却是在微笑,“不重要了元霜,这些都不重要了,我现在成了这个样子,你跟俞淮在一起才是最好的选择。” “对我而言,最好的选择是我自已定的,不是别人。” “所以呢?”段寒成知道自已不该来,就如同那天不该下飞机一样,可尽管前路艰险,有生命之忧,他都要来见她一面,“如果我告诉你,我是下飞机了,是赶过去了,你会重新回到我身边吗?” 元霜唇轻微抖了下,却没有立刻给出回答。 他早料到了,“你不必非要一个答案,何况我也不想用这种事情来要挟你,我不是那么无耻的人,你应该跟他好好的,不应该再来见我。” 第799章 有问过我怎么想吗? 上车之前无数次叮嘱了自已不能在段寒成面前流泪。 可亲耳听到他这番话,元霜还是无法控制自已的泪腺,她深吸了一口气,将泪意压制了下来。 抬起头,眼睛一眨不眨看着段寒成。 毕竟不知道下一次见面会是什么时候了。 还是这次之后便再也不见。 “这就是你要跟我说的了?”元霜哽着声音,窗外再次下起了一阵细雨,雨雾朦胧在车窗上,模糊了她的表情。 段寒成甚至做不到直视元霜的眼睛,他避开了她,不再去看她,“是,除了这些我没什么要跟你说的了。” “你真的想我跟俞淮在一起?” “是。” “你也不想再见我。” “是。” 胳膊突然被元霜抓了一把,她早已经失控了。 不知道段寒成的车子在这里停了多久,更不知道他又等了多久,看到他来了,知道他在,心情犹如暴雨转晴,突然便看到了希望,可他却对自已说了这么一番话。 “你看着我说!”元霜拽着段寒成,强迫他转过脸来看向自已。 他面庞清俊而消瘦,漆黑的瞳底里像是漾着一片无波的海,是死海,哪怕看着元霜,都不会再被掀起半点风浪,“元霜,你冷静一点好不好?” 当初要分开的人是他,如今将元霜推开的人也是他。 元霜有自尊的人,既然到了这一步,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我还不够冷静吗?”她笑着,眼眶里带着泪,“当初你让我留在你身边,我留下了,后来你回到柏林,出了事情,你连让我帮你的机会都不给我就要跟我分开,我有说过一个不字吗?现在你受了伤,你连让问一句为什么的权力都不给我?” 她早就崩溃过无数次了。 在这段感情里。 她是被强迫被抛弃的那个。 无论段寒成如何要求,她都做到了,可段寒成呢? 没有任何一刻,他有打算过要让元霜跟他同甘共苦。 亲眼目睹了元霜的无助与崩溃,段寒成却再也没有资格安慰她,她能做到只有不咸不淡地说上一句,“别这样……俞淮会比我对你更好,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只要你能好好的。” “我好不了。” 到了今天,出了这么多的事情,她又怎么可能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回去跟俞淮过日子,这对俞淮是不公平的,对她更是。 攥着段寒成胳膊的手更紧了些,元霜就快要支撑不下去似的,一口气闷在心中,上不去下不来,“你只告诉我,那天你是不倒在了我家门口,是不是为了那枚戒指受了伤。” 段寒成没有直面回答,而是缓缓从口袋中将那枚用性命护住的戒指拿了出来。 这枚戒指是元霜留给他唯一有念想的东西了。 可现在他想将它还回去,也是放元霜自由的生活,以免今后余生她都生活在愧疚当中,“这个……那天我是不想戒指被抢,因为这是你戴过的,我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人玷污他,虽然受了伤……可伤口会好。” 雨丝抽在车窗上、空气中,也抽在元霜心中。 她的泪早已不能自已地流淌着。 段寒成却可以平静地将那枚戒指放在她的掌心,“但如果戒指被抢走了,就真的找不回来了,戒指我可以护住不被抢走,但我知道,是我没能力护住你,我们才会分开,我早就没资格再让你回到我身边了。” 何况他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再也站不起来。 这比曾经更严重。 而元霜还有大好的将来。 他不该那么自私。 “你怎么知道我不愿意回到你身边,你有问过我吗?”元霜的声音干哑,一开口便落泪,疼得倒抽了一口冷气,“一直以来都是你想,你愿意,你有问过我是怎么想吗?” “我知道你的答案,所以我不会问。” 元霜从来心软,对他的爱从来是只增不减,哪怕他做过那么多伤害她的事情,可她从来也没想过在他最困难的时候离开他,一直以来,都是段寒成亲手将她推开。 这也是他自以为的为她好。 “秦漱的孩子,也是你做的,你做这些有想过自已,有想过我知道以后会怎么想吗?” 不愿意下车,不愿意离开。 更不愿意将那枚戒指拿回来。 生怕一下车,一离开,就再也见不到这个跟自已纠缠了近乎十年的男人了。 元霜心有不舍,手掌迟迟没有握住,更没有想要拿走这枚戒指,才会另起了问题,她默默流泪,等待着段寒成的答案。 段寒成太了解她了,了解到明白她这么问的目的不是知道答案,而是再给他时间考虑,究竟是要推开她,还是挽留她,“元霜,你是知道答案的,又为什么要问我?” “我不知道,我要听你亲口说。” 她的面颊上满是泪痕,段寒成到底还是不舍,抬起手用指尖轻轻替她擦去了泪,“是我没用,我本来想让秦漱生下,用那个孩子报复他们,没想到会害了你。” “你知道那对你的声誉损害有多大,你这么做,有没有想过自已?” “我有什么可想的?” 失去了最在乎人,拥有多少都是无用了。 段寒成不稀罕,下了车,他便再没有站在元霜面前资格,他轻轻弯曲了元霜的手指,让她握住了那枚戒指,“我知道你一直都不想跟我结婚,可这个戒指你到底是戴过的,带走好吗?” 她在哭。 可他的眼泪是流在心底里的,“以后要记得让俞淮给你买个更大更漂亮的,更重要的是你要心甘情愿,愿意戴上,不要像我们这样,被我逼着戴上。” 上一次元霜潇洒地离开了,可离开后她过得并不好。 连续的失眠厌食,甚至耳痛再度复发。 这些都是在无人知道的角落发生的。 她不想再次做出有违内心的决定了,“你怎么知道你的戒指,我不是心甘情愿戴上的,如果你早告诉我这些,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想跟你在一起?” 挥开了段寒成的手,元霜将掌心的那枚戒指拿了出来,没有丝毫犹豫便戴在了手上,“我想戴的只有你的戒指,这样说你还不明白吗?” 第800章 假装跟他在一起 酒醒后在家里醒来。 俞思嫁了出去,俞父住了院,家里空空荡荡,楼下只有保姆在走路忙碌的声音。 头很疼。 像是快要裂开了。 俞淮按了按眉心,回想起自已醉酒后都干了什么。 想是去找了元霜,说了很多,可她也跟自已说了很多,至于说了什么竟然一句也记不住了。 从床上坐起来,俞淮冲进洗手间冲了个冷水澡,换下衣服,看了眼时间便要赶去元霜所在的公寓,像是心有灵犀那般,元霜的电话忽然打开。 俞淮忙接起,先发制人地道歉,“元霜,对不起我真的是醉糊涂了,是不是跟你胡说八道了些什么?” 约莫是因为感情不顺,加上家里的阻拦,最近俞淮没少去酗酒。 元霜听了他的话,波澜起伏不大,“没关系,你酒醒了吗?我想跟你见一面,我有话想跟你说。” “……好啊,正好我也想见你一面。” “我在家里等你。” 知道这次见面,便如同段寒成跟她见面,免不了要一番拉扯。 可这一天总是要来的。 这么拖下去不是办法。 俞淮那里,就当是她对不起他。 从一开始他的付出她是看在眼里,可不爱就是不爱,没有任何理由。 就连假装跟他在一起,也是为了哄他回到柏林,免得留在睦州会被秦漱起诉坐牢,这些俞淮自然是心知肚明的。 换好了衣物正打算出门,在踏出房门的那一刻像是反应了过来。 回想着元霜的语气,那样空洞与无奈,又突然约他过去,想必不会是什么好事。 如果不见,那些话,他就永远不用听了。— 从早上等到中午,又等到了晚上。 俞淮迟迟不来。 元霜打去电话也没有人接,她只好转而打给了俞思询问俞淮在哪,他不来,她只好亲自去见他。 俞思这些天都在医院守着俞父,在电话里才知道俞淮失踪,看了眼病床上的父亲,小心翼翼走到房门外,“哥哥不见了,这怎么可能?今早家里阿姨才说他出去了。” “我是约了他在我这里见面,可一整天了他也没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你先别急,这样我让范和昀帮我回去看看。” 过去俞思是个千金小姐,受尽了家人宠爱。 如今俞家乱作一团,唯有她站出来维持局面。 范和昀刚到医院,带了家里熬的鱼汤来给俞父补身体,才进房间,跟俞父寒暄了没两句便被俞思拉出去,她声音压得很低,仿佛就噎在嗓子处,“你今天见到我哥哥了吗?都这个时候了,他怎么还胡闹。” “又怎么了,他不是在家吗?” “他答应了去方姐姐那里,结果一整天都没有出现。” 范和昀略有吃惊,却也只是一瞬,毕竟这种事情在俞淮身上见怪不怪了,自从跟元霜在一起后,他便愈发没有下限了,“没关系的,兴许晚上他就自已回去了,最近不都是这样吗?” 知道最近麻烦范和昀的次数太多了。 哪怕他是自已的丈夫,俞思也会有不好意思的时候,“这样,你在这里帮我看着我爸爸,我刚好回家换个衣服,顺便问问哥哥的事情,好吗?” 俞家突然闹出这么多的事情,俞思姓俞,不可能不管。 这些范和昀都理解。 可正是因为出了这么多,他跟俞思见面单独相处的时间都变少了,“又要回去,本来还以为来了能跟你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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