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 “阿沉说了要我们好好相处的,”沈青瑶凑近她耳边,“难道你还在为上次设计稿的事情生气啊,你也太小气了吧。” 周围游客投来好奇的目光。 乔岁暖抿了抿唇,不想在公共场合起争执,只好跟着上了设备。 “咔嗒——” 安全压杠落下时,沈青瑶突然凑过来:“你知道吗?阿沉说等离婚手续办完,就带我去马尔代夫……” 话音未落,设备突然剧烈晃动! “啊——!” 安全带断裂的瞬间,乔岁暖感到一阵失重—— 她和沈青瑶同时从十几米高空坠落! 风声在耳边呼啸,乔岁暖绝望地闭上眼睛。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她跌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睁开眼,对上的是晏沉慌乱的眼神。 他的手臂紧紧箍着她的腰,呼吸急促得不像话。 “你……” 乔岁暖刚开口,晏沉就像被烫到般猛地松开手。 “救错人了。”他生硬地解释,转身冲向摔在地上的沈青瑶,“青瑶!” …… 医院走廊上,医生急匆匆跑来:“病人大出血,需要紧急输血!血型是 RH 阴性,血库库存不足!” 晏沉的目光立刻锁住乔岁暖。 “你也是 RH 阴性。”这不是询问,而是陈述。 乔岁暖靠在墙上,膝盖的伤口还在渗血。她看着晏沉,忽然明白了他的意图。 “献血,”晏沉走近一步,声音压得很低,“我就同意撤销离婚申请。” 他的呼吸喷在她耳畔,带着熟悉的冷香。 曾几何时,这样的亲近会让她心跳加速。 现在,她只觉得心冷。 护士拿来输血同意书时,乔岁暖没有犹豫地签了字。 她知道,如果拒绝,晏沉一定会起疑。 她不能冒险,更不能让他发现去巴黎的计划。 针头刺入血管时,乔岁暖偏过头,看着自己的血一点点流入血袋。 一袋,两袋…… “不能再抽了!”护士突然惊呼,“她已经到极限了!” 乔岁暖眼前一阵阵发黑,耳边嗡嗡作响。 恍惚间,她看到晏沉皱眉站在床边,嘴唇一张一合,却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医院的白墙刺得人眼睛发疼。 乔岁暖输完血后,医生强制要求她住院观察。而晏沉,从始至终没有来看过她一眼。 手机不断震动,是沈青瑶发来的照片—— 晏沉喂她喝粥的照片。 晏沉守在病床边的照片。 晏沉睡着时,她偷亲他脸颊的照片。 乔岁暖一张一张删除,内心再无波澜。 原来心死到极致,是连痛觉都会消失的。 离婚冷静期的最后一天,乔岁暖早早起床。 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来,她将最后一件衣服收进行李箱。 巴黎的机票安静地躺在包里,下午三点的航班。 这时,门铃突然响了。 晏沉站在门口,西装笔挺,像是刚从某个重要会议回来。 “青瑶脱离危险了。”他开门见山,“我说到做到,陪你去撤销申请。” 乔岁暖静静地看着他。 “不过,”晏沉补充道,“下次你再犯错,我依然会提离婚。” 乔岁暖突然想笑。 再也没有下次了。 她要去过属于自己的人生了。 一路上,两人始终无话。 直到车子在民政局门前停下时,乔岁暖握紧了包带。 “到了。”晏沉解开安全带,“早点办完,我还要去医院看青瑶。” 乔岁暖看着民政局熟悉的玻璃门,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 她需要想办法支开晏沉,绝不能让他跟着进去。 “我……” 刚开口,晏沉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青瑶?”他皱眉接起,“怎么了?别哭,我马上过来。” 挂断电话,晏沉转头看向乔岁暖:“青瑶情绪不稳定,我得先过去。你自己进去撤销申请,办完给我发消息。” 乔岁暖垂下眼睫,藏起眼底的如释重负:“好。” 她看着晏沉的车绝尘而去,转身走进民政局。 熟悉的办事员笑着打招呼:“乔小姐,又来撤销申请啊?” “不,”乔岁暖从包里拿出准备好的材料,“我今天来领离婚证。” 回到家,乔岁暖把属于晏沉的那本离婚证放在茶几上,拎起早已收拾好的行李箱。 关门声很轻,却像一把刀,彻底斩断了七年的痴心妄想。 去机场的路上,阳光很好。 乔岁暖摇下车窗,她缓缓闭眼,感受着空气里满是自由的味道。 再见了,晏沉。 这一次,我是真的不要你了。 晏沉刚回到医院,就听到了沈青瑶的声音。 “沈小姐,这几天照顾你的人是你的男朋友吗?他对你可真是贴心啊。” “哪有啦,阿沉对我一直都是这样的。” 沈青瑶娇笑着默认了男朋友的话,这种事晏沉不是第一次听到了,他知道沈青瑶的小心思,但永远都不可能,他只会爱乔岁暖一个人,哪怕他们离婚了一百次,也会再次复婚。 这时候,乔岁暖应该已经高高兴兴的撤销离婚申请了。 想到她的样子,晏沉嘴角勾起一抹笑,走进了病房里,沈青瑶看见他,立刻羞红了一张脸。 “阿沉,你真的来了,岁暖那边怎么办,你要是不去的话,岂不是真的会跟她离婚了。” 听着她拙劣的话,晏沉简直想要发笑,他如何不知道她的心思,不过是想上位而已,要不是她能够刺激到乔岁暖,晏沉一份眼神都不会分给她。 现在刚刚撤销离婚申请,他这几天也玩够了,对沈青瑶的态度也冷下来,随意的敷衍着。 “已经撤销申请了,我没有跟乔岁暖离婚。” 果然,沈青瑶的脸色一下就变了,从惊讶到怨恨,最后又勉强的点头。 “原来是这样,岁暖应该又不要脸的求你了吧,阿沉什么都好,就是心太软了。” 晏沉轻笑一声,没戳破她的话。 他扫了一眼,沈青瑶其实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现在比起照顾她,他更想看到乔岁暖开心的表情,以前只要他同意撤销申请,乔岁暖就会亲手做一大桌的饭来讨好他,那样小心翼翼却不加收敛的爱意,让晏沉一次又一次的着迷。 “我回去了,你自己在医院。”他说着,就要离开。 没有以往温柔细心的喂饭,也没有那些暧昧到让人心动的距离,晏沉冷淡的声音让沈青瑶一下就慌了。 她顾不得自己伤还没好这个理由,匆匆忙忙的下了病床。 “阿沉!” 晏沉回头,探究的目光扫视着她。 沈青瑶生出一股被看穿的窘迫,但是怎么可能,晏沉那么喜欢她。她整理了自己的情绪,轻笑起来。 “我跟你一起回去吧,正好看看岁暖怎么样了。” 又是这样拙劣的借口,晏沉本来不想答应她,因为最近他很久没有跟乔岁暖单独相处过了,他已经想念那样娇软的身躯在自己怀中的触感,想念她小鹿一样单纯又谨慎的眼神,但是今天才刚同意撤销申请,也不能让她过于放松了。 到时候,就随便找个理由把她赶走好了。 晏沉心中这样想着,默认了沈青瑶跟在后面。 他来到地下车库,不顾沈青瑶在后面小跑,径直上了车,紧接着,沈青瑶就直接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阿沉,你今天怎么这么着急?”她喘息着抱怨。 “下去。”晏沉突然说。 “什么?”沈青瑶愣了下,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 “下去,坐后面。”晏沉补充着皱起眉。 他今天不想沈青瑶坐在属于乔岁暖的位置上。 “为什么?之前我一直都是坐在这里的,阿沉…”沈青瑶可怜巴巴的说着,但还没有说完,晏沉就直接打断她。 “要么坐后面,要么下车。” 感受到晏沉不容拒绝的语气,沈青瑶坚持了一会,发现没有回转的余地,只好从副驾驶出来,愤愤地坐到后面。 下一秒,晏沉就迫不及待的踩上油门,飞奔出去。 只要一想起乔岁暖,现在肯定在客厅里乖乖地等他,晏沉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他闯了不知道多少个红绿灯,一路横冲直撞,终于来到别墅前一个路口,然后停了下来,再度恢复了冷静的模样,只有嘴角微微勾起。 剩下几百米的路,晏沉开得极慢,像是不愿意回到这里一样,但是一到门口,他就率先一步走下去。 “到了,下车。”他说着,下意识要直接走进门,又想起什么,退回些等着沈青瑶。 坐在后座的女人被晏沉刚刚那横冲直撞的开车速度吓得头晕,缓了好一会才走下去,她以为晏沉会先进去,但她眼睛一亮,换上一脸喜色走过去挽住了晏沉的胳膊。 “对不起阿沉,让你等久了吧。” 晏沉没说什么,带着她推开门。 他以为自己会看见丰盛的饭菜,看见乔岁暖笨手笨脚的围着围裙,费尽心思的讨好他,他以为自己会看见她一如既往的包容,看见她卑微而肆意的爱。 但事实上,晏沉推开门,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他方才微微翘起的嘴角一下就撇了下去。 “你的伤还没好,今天要不要在这里住下来?”他温柔地侧头,对着沈青瑶开口。 实际上,他的眉梢隐忍着怒意,乔岁暖竟然没有像平常一样展现她的爱,他今天才同意撤销离婚申请,还不到一天,她就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既然这样,那他只好继续刺激乔岁暖。 晏沉面无表情,却偏偏做出温柔的样子,让沈青瑶沉浸其中。 “谢谢你阿沉,不过我住在这里,不会打扰你跟岁暖吧?你们今天才撤销离婚申请,要是因为我又申请离婚了要怎么办?” 沈青瑶轻笑着,话里的意思正好是晏沉想要的。 他冷哼一声,目光若有似无的看向二楼的房间。 “你没做错什么,要是乔岁暖不高兴,那她自己出去住就好了。” 沈青瑶顺着他的目光,一眼就看出了那个房间属于乔岁暖,她露出兴奋的表情,随即又克制下来,温柔地挽了下耳边的碎发。 “既然如此,那我就要二楼那个房间好了,可以吗,阿沉。” 晏沉轻笑一声,并未回复,但迈步上楼的反应已经证明了他的态度。他一步步来到二楼,推开门——“乔岁暖,你听见了吗,青瑶要住你的房间。” 预想之内的画面并没有出现,这个房间里空无一人,连属于她的东西都没有。 晏沉的脸色这才变了,他猛然想起,上次沈青瑶来住的时候,乔岁暖搬出去时就再也没搬回来,看着此时空荡的房间,晏沉的心里突然紧张起来,为什么乔岁暖不在家?明明她应该早就回来了才对。 一定是路上耽误了。 他强行压下内心的慌乱,对沈青瑶开口。 “你住进去吧,正好乔岁暖还没有把行李拿回来。” 沈青瑶面上一喜,忙不迭的应声。 她所有的生活物品都打算在网上购买让人直接送过来,考虑到接下来可能会和晏沉同居很久,沈青瑶故意每一件都问了晏沉的想法。 他们买了情侣毛巾,情侣牙刷,甚至连床单被套这些东西也都换了新的,看着搬运工一趟趟的进出,把属于乔岁暖的痕迹一点点抹除,晏沉虽然什么都没说,但眉毛紧紧地皱起。 他不断拿起手机又放下,今天乔岁暖还没有给他发消息。按照以往来说,今天是撤销离婚申请的第一天,乔岁暖就应该克制不住给他发一条长长的消息,可是到现在为止,他依旧什么都没有收到。 只要乔岁暖回来,道歉,讨好他,那么他就会把沈青瑶赶回去,也会把别墅里的物品换回去。 他对自己这样说,伫立在别墅里几个小时,一直到所有东西都被沈青瑶换完,最后一丝属于乔岁暖的回忆也消失不见,他向来保持得完美的冷漠才破碎。 他顾不上脸面,阴沉着表情拨过去电话。 他已经想清楚第一句话要怎么开口了,可是漫长电话铃整整响了一分钟,他只听到冷漠的电子音。 乔岁暖是第一次没有接他的电话。 怒气猛地上来,他编辑着消息发过去。 “不接我的电话,才刚撤销申请,你又想离婚了是吗!” 消息没有发出去,他得到了一个红色的感叹号。 这个标志过于的鲜少,他看了好几眼,才确认是乔岁暖拉黑了自己,而不是他拉黑了乔岁暖。一瞬间,他的心里想到了什么,又拨打过去电话,但只得到了同样的电子音。 乔岁暖竟然把他拉黑了! 她到底想做什么,难道是自己什么时候表现出了爱她的模样,才让她觉得可以拿捏自己了?否则她怎么可能会拉黑自己。 晏沉的脸色冰冷,还没想出到底是什么原因,沈青瑶突然惊叫一声。 “阿沉,原来你跟岁暖已经离婚了啊。” 什么?离婚?他跟乔岁暖不是已经撤销申请了吗? 晏沉的大脑空白了一秒,然后准头看向沈青瑶。 女人的脸上是明显的笑意,手中拿着一个红色的小本子。 一瞬间,晏沉觉得自己仿佛被什么击中了,那个不可能的想法跳出大脑,他猛地走过去,一把夺过沈青瑶手中的小本子,竟然是一本离婚证! 他的呼吸仿佛都要停止了,手指颤抖着,翻开了离婚证,里面赫然是他和乔岁暖的名字。 她今天没有去撤销申请,反而是同意了离婚,顺利拿到了离婚证! 晏沉的大脑空白,有什么在嗡鸣,沈青瑶的喜色不掩。 她什么都懂了,怪不得晏沉要带她回家,还要她住进原本属于乔岁暖的房间,甚至更换了房间的布置,原来是这样,原来是刻意藏着这个惊喜。 “阿沉,原来是这样,你这次竟然没有答应岁暖同意撤销离婚申请。”沈青瑶羞涩的眼神传递过来。 但晏沉什么都感觉不到,乔岁暖怎么能离开他,她怎么能真的同意离婚! 这一刻,不管是沈青瑶的声音,还是搬运工的声响,他全都听不到了,过了许久,他才能牙缝中间挤出一句话。 “滚出去。” “什么?”沈青瑶没听清。 “我说滚出去!”他猛地怒吼。 吓了沈青瑶一跳,她想不明白,怎么上一秒还对她和颜悦色的男人突然就这样凶她,沈青瑶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阿沉,你怎么突然这样,是不是岁暖说了什么…” 然而晏沉根本没有再应付她的心思,他喊来保镖,直接把沈青瑶给扔了出去,包括她请来的搬运工。直到别墅内空无一人,晏沉才泄了力,他抱住自己的脑袋,不敢相信乔岁暖竟然和他离婚了。 她那么爱他,卑微求饶了九十九次,她怎么能同意和他离婚! 晏沉抬手猛地捶在墙壁上,他不信,乔岁暖一定是在用这种方式试探他。 他慌张的神色逐渐冷静下来,晏沉喊来助理。 “给我找这段时间以来乔岁暖所有的录像,我要知道她在玩什么花样,如果被我发现的话,这次就绝对不会是申请离婚那么简单了。” 他隐忍着怒意,助理退去。 一直等到晚上,助理才重新回来,手里还带了一个U盘,但他脸上的表情却不怎么好。 “晏总,我们已经搜集完了,但是…” “什么但是?” “这跟您想的可能会有些出入。” 助理低下头,递上U盘。 晏沉看了几秒,拿起来插进电脑中,他随意找了个日期的,就看见是那天在家里,沈青瑶过敏的事。他本来只是想知道乔岁暖这段时间在做什么,但一天天看下来,他却逐渐拧紧了眉,不仅是过敏的事,甚至于宴会的,其他的,竟然全都是沈青瑶自导自演,乔岁暖从来没做过! 没做过的事,又何谈吃醋或者嫉妒? 晏沉觉得自己的心跟着一起沉了下去。 他竟然在沈青瑶的污蔑下,做了那么多伤害乔岁暖的事。 而沈青瑶,竟然胆子那么大! 他沉默不语的看到最后,是他今天和乔岁暖分别时的录像,他走了后,乔岁暖就一个人走进了民政局,拿到了那本离婚证,然后她再去哪,就无从得知。 安静的看完录像,晏沉的力气像被抽走了一般无力,他突然发现,乔岁暖其实跟他解释过很多次,但他一直以为那是她吃醋的原因,没有多想,现在想来,她这次离婚,根本没有像之前那样求饶。 乔岁暖更像是一开始心就死了。 而他误以为沈青瑶暗中玩得那些花样,其实是乔岁暖的吃醋,不仅没有帮她,反而助纣为虐,把自己最爱的人一步步推走。 他靠着墙失力的慢慢滑下去,录像还在重复播放,阐述他的罪行,晏沉的心里痛苦无比。他猛地站起来,发疯了一样把沈青瑶搬进来的东西全都摔在地上,那些情侣用品,那些沈青瑶的喜好,就是它们占领了属于乔岁暖的房间! 晏沉一件件摔在地上,发泄着心中的不满,可是直到把整个房间的东西都摔碎,这件房间也再也恢复不成原来的样子。 他的心里发冷,逐渐停下了无意义的行为。 可心里的慌乱不仅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多,它们如潮水一般的涌上来,让他担心自己是不是要真的失去了乔岁暖。 不,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她一定是生自己的气,他以后再也不会跟她离婚,等这次复婚后,他再也不会刁难乔岁暖,让沈青瑶这种人有可乘之机。 越是想到录像里的内容,晏沉就越生气,他喊来助理。 “去找乔岁暖,不管她在哪里,都给我找到她!告诉她,我会跟她复婚,不要用这种方式来开玩笑。”他说着,语气冷下来,“还有,把沈青瑶给我带过来,有些事我要亲自问她。” “好的,晏总。” 助理退下去,很快,沈青瑶就敲响了别墅的大门。 她今天实在搞不懂晏沉在玩什么,一会对她好,一会对她凶的,不过想来肯定是因为乔岁暖惹了他生气,晏沉还是需要自己的。 沈青瑶自信无比,她听到一个“进”字,就整了整自己的裙摆走进去。 “阿沉,你找我?” 她摆出灿烂又温柔的笑容,结果就看到别墅内一片狼藉,她刚刚购置来的东西全都成了碎片,而晏沉站在中央,眼神冰冷而又漠然。 “沈青瑶,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已经是晏家太太了?” 小心思突然被点破,沈青瑶愣了一下,随即尴尬笑着。 “阿沉,你在说什么呢,你跟岁暖才刚离婚,这……” “我问你,你是不是觉得我给你一点甜头,你就能背着我对乔岁暖做那种事了!” 突然,晏沉加大了音量,他实在懒得再给沈青瑶一份好脸色,如果不是因为乔岁暖的话,他连这个女人一眼都不会看!而就是这样的人,竟然敢暗中给乔岁暖使手段! “你在说什么阿沉,我对岁暖做什么事了。”沈青瑶脸色一白,但没有承认。 晏沉冷笑一声,早就猜到沈青瑶的反应,他扯住她,直接带到里面的房间,录像还在播放,打在沈青瑶的脸上,她没想到晏沉竟然会调查得这么仔细。 一瞬间,她的脸色苍白起来,无措地解释着。 “阿沉,你听我说,我只是看不惯岁暖每次惹你生气又讨好你,所以想给她一点教训而已…” 她的话还没说完,晏沉就冷冷的打断她。 “给她一个教训?我看你是想把她赶跑,好自己做我的妻子吧!沈青瑶,你算什么,也敢对乔岁暖动手!” 没有乔岁暖,沈青瑶这个工具人没有一点作用,那双眼中,不复曾经的宠溺,只剩下冰冷,何况沈青瑶竟然还敢威胁乔岁暖跟他离婚。 想到这,晏沉的表情更加阴沉,让沈青瑶心中升起一股恐惧。 “怎么对乔岁暖的,你都要还回来。” 他说着,两个保镖就上前架住沈青瑶,她还没反应过来,晏沉的助理就走到她的面前。 “阿沉,你要做什么!?” 沈青瑶慌张的挣扎着,她下意识觉得不对,可晏沉什么都没说。 下一秒,助理就抬手,直接扇在她的脸上。重重一声,把她的脸打得歪过去,也让她不敢置信的睁大眼。 但她质问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助理的巴掌就一下一下扇在她的脸上,把她打得嘴角渗出鲜血,不停惨叫。 “阿沉!你在做什么,好疼啊,阿沉!” 她越叫,助理下手就越重,晏沉丝毫没有怜惜。 “阿沉也是你叫的?乔岁暖不在,你什么都不算,竟然还敢威胁她。” 他的眼睛眯起,紧接着,沈青瑶就明白了,晏沉竟然是在为了乔岁暖打她! 这是为什么,为什么是为了乔岁暖! 沈青瑶震惊到无法复加,她一直挨了99下,保镖才放开她。这时候,她脸上已经被扇得红肿,嘴角全是血,但更让她难以相信的是晏沉接下来的话。 “光是这样还不够,这段时间你做的事要比这些过分多了,沈青瑶,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现在乔岁暖真的走了,你也对我没用了。” 男人沉沉的话落下来,让她忽然间明白了什么。 可是已经太迟了。 连一丝休息的时间都没有,保镖按住沈青瑶,掰开她的嘴,把一整罐花生酱都喂进她的嘴里,很快,沈青瑶就浑身起了红疹,呼吸也急促起来。 “阿沉,我、过敏…” 她拼命喘息着,浑身又痒又疼,可保镖死死地按住她,让她根本无法逃离,被迫吃下更多的花生酱,一直到她翻起白眼,快要死在过敏的症状时,晏沉才准许助理去拿药。 沈青瑶被扔在地上,整个人都失去了生机。 “这是你污蔑乔岁暖让你过敏的惩罚。” 晏沉的话像地狱里的回响,“还有你找来混混欺负她的事,动手。” 沈青瑶连解释的话都没说出来,拳打脚踢就如雨点一般落下来,保镖们的体格比混混要结实得多,次次都踹在她身上脆弱的地上。 咔嚓,她的肋骨断了,猛地吐出血,哭着求饶。 “晏沉,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放过我吧!” 可男人不为所动。 “这才到哪里,沈青瑶,你欠下的还不止这一点,在乔岁暖回来之前,你都要经受她承受过的痛苦。” 他说着,转身离开,但保镖的动作并没有停止,还在不停揣着蜷缩在地上的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青瑶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要碎了的时候,她昏了过去。 再醒来,已经到了医院。 她虚弱地睁开眼,看见了胳膊上的管子,她竟然在被抽血! 沈青瑶想要尖叫挣扎,可四肢都被绑在床上无力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血袋满了一袋又一袋,她眼前晕眩不止,整个人都出现濒危的症状。 “晏总,要是再抽下去,这位小姐会没命的。”护士担忧的开口。 “抽,继续抽,这是她欠乔岁暖的。”晏沉冷漠的说道。 沈青瑶无力的抬眼,眼泪从眼角滑落下来。 这一刻,她才真正看懂了晏沉,他的心里明明只有乔岁暖!可是这样的话,那他那些暧昧,那些温柔又算什么?明明是他自己不拒绝,明明是他自己不去相信乔岁暖! 她悲鸣出声,可随即就因为失血再次陷入了晕眩中。 直到最后一滴血也被抽干,再也不能折磨的时候,晏沉才准许那些医生救治沈青瑶,因为时间及时,沈青瑶没什么大问题,但她一睁眼,看见晏沉就好像看见了恶魔一样尖叫起来。 “晏沉!放开我,放开我!我已经知道错了,我给乔岁暖道歉,都是我的错!” 渍嘭玦麠雞失邑閜其聠虞视欇骺俱幒 晏沉微微颔首,是满意的表现,也是他一开始就设定好的剧本,只有沈青瑶知错,再也不欺负乔岁暖,她才能对自己回心转意。 不过,还差一点。 晏沉看着她。 “既然知道错了,在乔岁暖回来之前,你就去禁闭室呆着吧。” 听到这个词,沈青瑶愣了一下,随即疯狂的挣扎起来,哭喊着尖叫。 “不要!不要让我去禁闭室,晏沉,晏沉!” 但她的挣扎没有换来一点商量的余地,晏沉反而嫌弃她吵,将人扔进禁闭室中,大门紧紧地关上,断绝了她最后一点希望。 禁闭室里,没有一点光亮,吃喝拉撒全在这小小的小笼子里,一个人待上一天就要疯掉。 晏沉没再管沈青瑶,他松了松自己的领带,眉间还是有一股烦躁。 “还没找到她吗?” 助理上前,“还没有,抱歉,晏总。” “砰”地一声,晏沉猛地打碎了手边的花瓶。 他没有管手指上流出来的血,淡淡的开口。 “那就继续找,什么时候找到了,什么时候再回来。” 血液顺着手掌流到地上,助理的头垂得更低了,赶忙就出去了,连家里的佣人也不敢大声说话。 他们都知道,自从乔岁暖离开之后,晏沉的脾气就一天比一天差,他们生怕被牵连。 晏沉深呼吸了一口,不管佣人们害怕的表情,一个人开车来到了酒吧。 他开了个包厢,叫了一箱的酒,一口一口的往里灌,只有这样,他才能缓解内心的痛苦。 他的兄弟们知道他来了酒吧,纷纷过来坐到他的旁边去。 “晏哥,不就是走了个乔岁暖吗?她那么作,每次都求复合,这次虽然真的离婚了,但是说不定过两天她就受不了乖乖回来了。” “就是啊,谁不知道乔岁暖最离不开你了。” 他们调笑着,可只有晏沉知道,离不开乔岁暖的是他。 从她追自己开始,他就离不开她了。 晏沉苦笑一声,猛地灌了一口进去。 旁边的人见劝慰没什么用,都是你我互相看看,最后不解的发问。 “晏哥,你都跟乔岁暖提了那么多次离婚了,这次真的离了,你不应该开心吗?” 他的手握紧酒瓶,不知道该如何诉说内心阴暗扭曲的快意。 每次看到她笨拙的样子,都想要多看几眼,所以故意吊着她,不同意她的追求,直到毕业后才和她结婚。但是结婚后,他也没有改掉之前的习惯,他喜欢看乔岁暖为他着急的样子,只有这样,他的心里才能得到满足,他提了99次离婚,乔岁暖一次又一次恳求他,直到第100次,他真的失去她了。 想到这,他的心里就像是被扎了一样似的喘不过气。 但旁边还有人嘀咕起来。 “而且我觉得沈青瑶也挺好的,听话懂事,晏哥要是真烦了乔岁暖的话,跟沈青瑶玩一玩也不错。” 提到沈青瑶,本来还没有多少情绪的晏沉突然紧紧抓住手里的酒瓶。 “不要在我面前提沈青瑶。” 他哑声开口,吓了众人一跳。 他们都知道沈青瑶是晏沉的青梅竹马,这么多年了,一直跟在他的旁边,都没觉得烦过,不仅如此,晏沉对沈青瑶的态度比对乔岁暖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以前还有人开玩笑说晏沉真正爱的人其实是沈青瑶,他也没有反驳过,怎么现在突然这么反感了? 包厢里安静了一刻,但还是有人耐不住。 “晏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啊?” 发生了什么? 晏沉自嘲一笑,“乔岁暖走了,我找到现在,都找不到她。逼她走的人就是沈青瑶,她竟然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一直针对乔岁暖,逼她不要来找我复合!” 此话一出,震惊了众人,他们都没想到沈青瑶竟然是这样的人。 可是,如果晏沉不想离婚的话,为什么次次都要提出离婚,还非要乔岁暖求到他满意才肯撤销申请? 众人面面相觑,都在想这个问题,可是晏沉现在的情况根本容不得他们多说,他们只能随意安慰着晏沉。 到最后,晏沉一个人把酒全都喝光了,他摇摇晃晃地走在马路上,坐着助理的车回到了别墅里。 那日被砸得粉碎的惨状已经被清理好了,可是房间里还是一如既往的空荡,根本没有其他人的身影,也没有乔岁暖。反反复复折腾的房间早就失去了她的温暖,现在更甚是连一根头发丝都找不到。 晏沉走进去,坐在床边,想起了很多事。 从第一次他生气,乔岁暖开始试着讨好他时,他就迷恋上了那种感受。看着自己的喜欢的人费尽心思,只是为了博自己一笑,晏沉的心中仿佛被虚荣占满。 到后来,他的要求越来越过分,是想看一看乔岁暖为了他到底能够做到什么地步,她的爱,又有多么珍贵。 哪怕每次他都告诉自己,不能太过分,但一看到乔岁暖,他内心的阴暗就控制不住,想要看到她跪在自己面前的样子,想要看她嫉妒吃醋的样子,想要看她为了自己甚至不顾性命。 但现在,乔岁暖脱离这个可笑的游戏了,他才觉得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是多么可笑。 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不会提出离婚。 晏沉枯坐在床边一晚,第二天,助理走过来。 “晏总,已经三天了,沈小姐…再不放出来的话,她就要不行了。” 被提醒,晏沉才想起来,沈青瑶还被关在禁闭室里,想到她,他的眼中就划过一丝厌恶。如果不是她在背后推波助澜,乔岁暖怎么可能会被逼得离开! 晏沉站起来,眼中没有一丝温度。 “走,去看看她。” 他们来到禁闭室前,助理一打开门,里面就发出一阵尖叫。 “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不要关我,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 “啊啊啊!!” 沈青瑶缩在最里面抱着脑袋,禁闭室里一片臭气熏天,她就像闻不到似的,不断地喃喃自语。 过了好一会,她才察觉到面前似乎有光,沈青瑶抬头,看见了大开的门,和门外的晏沉,她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似的冲过去,抱住晏沉的裤脚,哭得凄切。 “阿沉,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威胁乔岁暖的,你放过我吧,我真的知错了!” 她在禁闭室里待了三天三夜,却比之前受过的惩罚都要觉得恐怖,她哭着恳求,满脸都是泪水。 看着这张曾经姣好漂亮的脸,晏沉的眼中只有厌恶,他一脚踢开沈青瑶。 “我说过,直到乔岁暖回来之前,你的惩罚都不会停止。既然你当初有胆子去逼迫乔岁暖跟我离婚,那么今天就应该知道这一切都是你应得的报应。” 他毫无感情的说出这句话,让沈青瑶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似乎是确认了晏沉对自己没有一点的可怜后,她突然崩溃了。 她和晏沉青梅竹马,从小就认识,她喜欢晏沉的时间比任何一个人都要多,现在为什么因为一个乔岁暖就要经受这种折磨!为什么晏沉要用那种眼神看她! 沈青瑶扯起嘴角,眼中都是悲切。 “晏沉,你难道真的觉得一切都是我的错吗?” 男人定定地看着她。 “是,一切都是你的错,如果不是你,乔岁暖不可能会离开我。” 听着他无比肯定的语气,沈青瑶忍不住大笑起来,她一边笑,一边流出了眼泪,到最后成了恨意,狠狠地看过去。 “不是我的错,是你的!晏沉,你分别就很清楚,如果不是乔岁暖不爱你了,她根本不会离开你!你只是在给自己找理由,你不想承认是你自己弄丢了乔岁暖!” “晏沉,是你自己把乔岁暖逼走的,是你,不是我!如果乔岁暖真的爱你,那她是不会走的,她只不过早就有了离开的想法!” “真可怜你啊,还在那等着她求你!结果玩脱了,真的跟她离婚了,找不到她了,你才觉得紧张,晏沉,是你自己把她逼走的!” 沈青瑶不管不顾,把全部的话都说了出来。 晏沉阴沉的看着她,面若冰霜,仿佛看见的是什么垃圾。 他冷冷的吐出两个字:“闭嘴。” 沈青瑶没听他的话,反而说得更大声了。 “你还不想承认吗,那我告诉你,正常人都受不了你要离婚99次,乔岁暖就是被你逼走的!” “我说闭嘴,沈青瑶!” “晏沉,乔岁暖都是被你逼走的,是你,是你!” 晏沉猛地上前,掐住沈青瑶的脖子,用力之大,让女人一下就干呕着翻出了白眼。 “疯子,晏沉,你就是疯子……” “怪不得,乔岁暖会离开你……” 她艰难地说着,感受着空气一点点减少,最后到了即将窒息的地步。 “晏总。”助理及时的开口,拉回了晏沉的神智。 他松开手,沈青瑶便软着身子滑落下去。 晏沉目光沉沉,转身离开,再也不管沈青瑶的死活。 他回到了乔岁暖的房间,看着这里,他心中的郁气越来越重,恨不得找些什么东西去发泄一通。 他不敢去想沈青瑶的话,怎么可能会是他逼走了乔岁暖,怎么可能会是他! 他拿上外套,直奔酒吧。 现在只有酒,才能安抚他内心的躁动。 晏沉没告诉任何人,自己一个人埋头喝酒,灌了一瓶又一瓶,喝到快要醉下去的时候,他的眼前走过了一个正在打电话的人。 “你见到的人真的是乔岁暖?放心好了,她现在已经跟晏沉离婚了,真是好笑,他那个大少爷不会真的觉得有人能受得了他那种反反复复的折磨吧,乔岁暖能够撑99次已经很厉害了。” 别的话他都没有听清,只听到乔岁暖三个字。 这三个字像是有魔力一样,唤醒了他的神智,晏沉死死盯着那个人,摇摇晃晃的走过去。 “你说什么,你是不是知道乔岁暖,乔岁暖在哪,你知道她现在在哪吗?” 他的突然出现,吓了那个人一跳,他快速地收起手机,堆起笑脸。 “晏哥,你在说什么啊?你是不是听错了,我怎么可能会知道乔岁暖的下落?” 晏沉眯着眼,认出了这原来是自己的兄弟。 “你刚刚在给谁打电话,我明明听到了,你就是提到乔岁暖的名字!你要是不说的话,今天就别想离开这里!” 多日以来的愤怒让他一点耐心都不存在,晏沉抓着酒瓶直接砸在脚下,满脸都是戾气。 那人还是第一次见到晏沉这个样子,他吓了一跳,知道以晏家的本领,真的能让自己走不出这里,他只能任命一般的说出了事情的原委。 “晏哥,我要说了你可别不高兴,我觉得你做得不对,乔岁暖有多爱你大家都是能看出来的,你却一次次那样对她,那她离开你是肯定的!我有个朋友,说他在国外见到乔岁暖的,他喜欢她,想追她,问问我你俩有没有真的断掉,我就没想着让你知道,不然…” 后面的话,晏沉全都听不清了。 乔岁暖在国外,她在国外!他找到她了! 瞬间,他的酒就醒了,他抓住这个人的衣领,逼问他乔岁暖的具体位置,得知了她现在原来在巴黎。 她去了巴黎。 他燃起希望,一刻也等不了,他要把乔岁暖追回来,他会改掉之前的习惯,再也不会试探她的爱意,伤害她。 晏沉立刻订了最快的航班,什么东西都没收拾,开车飞奔到了机场。 还有十个小时,他就能再见到乔岁暖了。 在飞机上,晏沉的心情忐忑不安,通过有目的的调查,他终于找到了乔岁暖的消息,原来她是去了巴黎一家工作室,继续做起了设计的工作。 这可以,只要她回来,晏沉可以直接开个工作室给她玩。不仅如此,他还能让晏家下场投资,只要她开心,不过就是继续做设计,他可以接受。 至于乔岁暖那些熟悉的人…他不想自己的爱的人和别人那么近,但是乔岁暖高兴的话,他也可以安排他们一起回国,在晏家的支持下,在国内的发展肯定会比国外有望。 最重要的是,乔岁暖会不会原谅他? 十个小时,晏沉都不曾闭过眼休息,他已经想清楚了,如果乔岁暖不原谅他,那他就向她证明,自己对她的爱超过生命,只要她回心转意,那么这次就轮到他来求她。 不管付出什么,他都可以接受。 带着紧张的心情,晏沉下了飞机,来到乔岁暖现在所处的工作室。 只要打开这扇门,就能见到她了。 晏沉的心紧紧地提起来,不知道乔岁暖会用什么样的态度对待自己,她是和自己一样想念,还是在恨他? 经过几分钟的调解,他敲响了门,很快,门被打开,是他不认识的一个女人。 “您好,请问您找谁?” 晏沉微笑,“我找乔岁暖,她在吗?” “你找岁暖啊,她现在不在哦,岁暖今天有约会,要是想找她设计东西的话要明天再来了。” 这个人随意的说着,却让晏沉的心一下子痛起来。 这才离婚多久,乔岁暖竟然就和别人约会了? 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滋生在他的心中,他突然想起在酒吧时,他的兄弟提起过,是有人先他一步找到了乔岁暖,并且追求起对方。 他的拳头紧紧地握住,恨不得立刻赶到乔岁暖的面前,告诉所有人她只属于自己,哪怕他们离婚了,也会复婚重新在一起,根本不会有其他人插足的余地。 他克制着询问乔岁暖到底去哪约会,跟她约会的人又是谁的想法,攥紧了拳头离开这里。他在门外站了一会,然后去了乔岁暖的家门口,她现在不在家,那他就等到她回来。 他可以向乔岁暖证明,自己对她的诚意。 巴黎的白天很热,门前什么遮挡都没有,晏沉就这样暴晒在太阳下,他等了一天,一直到日落西沉,都没有等到乔岁暖回来。而晚上的时候,又下了大雨,轰鸣的雷声响彻天空,这种天气下,如果不回到房间里很容易就受伤,但晏沉还保持着那个姿势,任由自己被淋湿,都不移开半步。 但一天一夜,乔岁暖都没有回来。 晏沉等得头晕目眩,他本来就好几天没有休息,又淋了这么一场大雨,现在还坚持着已经是奇迹。 他呼吸急促,没多久,直接倒了下去。 晏沉再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中,他迷茫了几秒,然后猛地坐起来,他想起来自己是倒在乔岁暖的家门口,现在是不是证明是她照顾了自己? 他的心里立刻弥漫上喜悦和兴奋的心情,晏沉小心的下床,想要偷偷看一眼她,刚走到客厅,就看见了厨房里一个忙碌的身影。 是乔岁暖。 他的心里一暖,失而复得的情绪涌上来。 他想立刻过去,紧紧地把她抱在自己的怀里,告诉她这么多年以来自己对她的爱,让她不必再担心。可是他刚向前走了两步,就看见厨房里还有另外一个人,他代替自己直接从背后抱住了乔岁暖。 “不要闹啊,我还在煲汤呢。” “煲汤不会是给前夫喝吧,乔岁暖女士,你们都离婚了。” “是给你喝的,你昨天不是说想喝这个汤吗?” “那我要你喂我。” 乔岁暖无奈的笑着,她用勺子盛了一勺,吹凉后递到男人的嘴边,看着他喝下去,眼中亮起了温柔和幸福的神情,深深刺痛了晏沉。 乔岁暖怎么能对着别人露出这种表情?她以前明明只给自己煲汤的,只要他生病了,乔岁暖就会花好几个小时煲一小盅的汤,还会一点点吹凉,喂到他的嘴边,只要他喝了,她就会笑得眉眼弯弯,现在这个人怎么成了其他男人? 他不敢相信眼前看见的场景,怔怔的在背后看了许久,才沙哑着嗓子开口。 “岁暖……” 他的声音突兀的打断了那两个人,乔岁暖转身,不再是温柔的表情,而是冷漠的对着他。 “既然你醒了,那就走吧,晏沉,下次再倒在我家门口的话,不管是什么理由,我都不会再管你了。” 晏沉被她的冷漠刺得心痛,好似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攥住了他的心脏,让他难以呼吸。 明明是失而复得,明明是久违未见,可乔岁暖一点都没有开心的样子,她…她甚至厌恶自己。 晏沉忽然看出了这种含义,他很害怕,乔岁暖怎么能讨厌他,又怎么能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多种复杂的感情在他的胸腔中活跃,他深深呼吸了几口,才克制下去。 “我们才离婚几个月,你就有新欢了……”可是一开口,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嫉妒和酸涩。 乔岁暖沉默。 看着面前的人,她确实没想到晏沉能够找到这里来,可是见到他,除了陌生之外她完全没有多余的感情,就好像不管是失望还是爱都在过去被消磨的一点都不剩了。 哪怕是面对他的问话,她也没有一点感觉。 刚来巴黎的时候,她就立刻投身到了工作中,导师没有骗她,工作室的规模虽然还小,但已经有模有样,她进去了一个月,就已经熟悉了所有工作流程。 在这时候,白易之出现了,他出现的毫无预兆,就好像是特意为了她而来的,乔岁暖一开始发现他的身份,还以为是晏沉派来的,但白易之向她表示他根本不认识晏沉。 几个月的时间,乔岁暖才慢慢放下警惕心。 昨天,也是她和白易之的第一次约会,但因为下了大雨的原因,她没办法回家,只好借宿一夜,没想到被白易之送回来的时候,会看见倒在门口的晏沉。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疯子, 随即,她还是使唤着白易之把晏沉抬进了屋子里。 当时,白易之对她挑眉。 “你难道对她还旧情难忘吗?” 怎么可能,她只是做不到放着一个大活人不管,哪怕是陌生人,她也会伸出援助之手。 但在帮完之后,乔岁暖就一眼都不想看到他了。 所以对于晏沉说出口的询问,她也不想解释什么。 8zP兔y兔(故1Ot事c:1屋yme提,取A本w文(/勿-私k自-搬D9h运K- “我们已经离婚了,不管我是约会,恋爱,还是再婚,都不关你的事。晏沉,不要再待在我家里,我这里不欢迎你。” 她说着,打开了门。 晏沉的心里更痛了,他做了无数种预想,但唯独没有想到乔岁暖会这么狠心,对她的态度简直就像一个陌生人。 他定定地看着她,声音中充满了痛苦。 “岁暖,我知道之前沈青瑶惹你生气了,我已经替你惩罚过她了,我自己也知道我做错了,我从来都没有不爱你,岁暖,你跟我回去好不好?我知道你肯定还是爱我的,只是现在还在生气,我可以等你,我可以向你证明我说的每一句都是真的。” “岁暖,你别不要我,你明明那么爱我。” 如果是之前,晏沉这样跟她说话,她恐怕会受宠若惊,毕竟他们这场婚姻中,永远是她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脸色,哪怕是想要一个吻,也要求他半天,他才肯施舍的亲过来。 现在他终于放下了架子,不再玩那种无聊的游戏,可已经太迟了。 乔岁暖什么都没说,只是把他强行推出了家门,然后在他的面前狠狠地关上。 房间内,白易之观察着乔岁暖的脸色,确认她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后笑了笑。 “汤真的是煲给我喝的,不是做给前夫看的?” 听到这句调侃,乔岁暖失笑。 “我才没那么幼稚,用这种事激怒别人,伤害别人,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汤也是给你的,你帮了我很多。” “那我就不客气了,一口都不会留下哦,都是我的。”白易之轻笑起来,没有提及刚才的事,就好像晏沉只是一个过客,睡了一晚后就直接离开了。 他把煲好的汤端到桌子上,拿着勺子小口小口的喝,白易之没有说谎,他真的一口都没剩,差点就把锅也一起吃了,就算是其中的配菜也是吃得干干净净。 这种态度让乔岁暖忍不住将他和晏沉比较起来,过去,不管她给晏沉做什么,晏沉都只会只吃一口,任凭她怎么磨破了嘴皮,都不会再吃第二口,让她经常以为自己做出来的食物不尽如人意。 可现在,看到有人这么用心的对待自己,乔岁暖的嘴边不禁勾起笑意。 白易之很有自觉,喝完汤就自己去洗了碗,提出要送乔岁暖去工作室。 她没有拒绝,坐上了白易之的车来到工作室,同事们看见她和白易之一起来,纷纷露出了了然的眼神,她也没多解释什么,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学姐走过来,“岁暖,昨天有一个人找你,好像是想要你设计东西,他留了联系方式,你要不要问问看?” 乔岁暖点点头,现在工作室虽然步入了正轨,但不管是谁肯定都希望单子越多越好,所以哪怕是这种模糊的客户,也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 乔岁暖拿过学姐记着号码的纸,忙完手上的事后就找了一个清净的地方准备拨打过去。 铃声刚响了两下,对面就接了起来,乔岁暖没想到会这么快,愣了一下,还是拿出专业的素养。 “您好,我是工作室的乔岁暖,请问您是有设计东西的打算吗?” 对面没有回应,沉默持续了好一会,就在乔岁暖忍不住再说一句时,一个低哑的声音传过来。 “岁暖。” “没什么事我就挂了,这种游戏不好玩,晏沉。” 她的声音立刻变得冷漠,刚想要挂断电话,晏沉赶紧开口。 “我没有在开玩笑,我是有东西要设计,你知道的,晏氏需要很多联名设计,我希望是你来做。” 乔岁暖沉默了一下,晏氏涉及国内大部分产品,每年光是设计费支出就高达上亿,这是一笔非常高的酬金,足够他们工作室几年都不愁吃喝,但是乔岁暖很清楚,这是晏沉故意而为,一定会有条件在等着她。 她考虑着,还是开口。 “条件是什么?” 晏沉显然松了一口气,他从未这么紧张过,但现在乔岁暖愿意听他说话就说明还有挽回的余地。 “跟我回国,只要一天,一天就够了。晏氏的总公司在国内,接下这一单后,你总要过来看一眼的,对吧?” 乔岁暖同意了。 她没有那么矫情,既然晏沉愿意给她们工作室这个机会,那么好好抓住才是重要的。借着晏氏的名头,他们工作室未来一定会一飞冲天。 她和晏沉商量好回国的时间,还有具体联名设计的物品,总总共共聊了半个多小时,最后,晏沉还是忍不住问她。 “岁暖,你真的还在生气吗?我已经接受你的梦想,同意你继续做设计了。” 乔岁暖嘲讽的笑一声。 “晏沉,我想做的事,你现在已经阻止不了了。” 说完,她就直接挂了电话,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了工作室其他人。清楚她和晏氏有纠葛的只有几个人,所以大部分同事都很兴奋她竟然能谈下来这么大一个单子。 那可是晏氏啊! 在众人都兴奋庆祝的时候,学姐找到乔岁暖,略些担忧的小声问道。 “岁暖,晏沉会那么好心给我们送这么大一个单子吗?是不是你答应了他什么条件?” 看着对方关心的表情,乔岁暖心里升起暖意,如果不是学姐他们不留余力的帮助自己,那么她也不可能这么快融入进来,所以她真心觉得答应一次晏沉的条件也没什么。 乔岁暖笑着,“不是什么过分的条件,只是我要亲自回国对接而已,学姐,你不用担心。” 听到只是对接设计内容这个条件,学姐松了一口气,自从她听到过乔岁暖的经历,就很担心对方再一次被晏沉所伤害。 不过她不担心,不代表有人能放下。 晚上的时候,乔岁暖遇到了白易之,他满脸都是焦急,欲言又止的看着她。 这样的状态很奇怪,白易之向来有什么说什么,而且从不会多想,他什么时候也会露出这种表情了? 乔岁暖一想,就能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你真的要回国吗?”果然,他一开口,就是这句话。 乔岁暖笑了下,“是啊,不过不用担心,我跟晏沉说过了,我只回国一天,对接完就回去,不用留在国内的,现在工作室才是我想待的地方。” 白易之还是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他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突然开口。 “岁暖,我喜欢你。” 她眨了眨眼,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在这时候说这种话。白易之早就跟她表过白,但乔岁暖觉得自己现在只想工作,况且她也没自信再像对晏沉那样百分百付出的对待下一个人,所以上次她拒绝了他的表白。 现在她虽然对白易之的确有好感,但她还是认为现在不是恋爱的时机,她不想刚逃脱晏沉就转头去了另一个人的怀抱。 她刚要开口,白易之就赶忙接着说。 “我知道你现在不会同意,但我只想告诉你我对你的心意,或许是我没有自信吧,我害怕去了国内就不会再回来了,所以岁暖,我想跟你一起回国,我可以等着你。” 原来是这样。 乔岁暖看着他一脸紧张的表情,不知为什么,忽然就觉得好笑。 “好吧,你跟我一起回去,不过晏沉大概是有其他话想要告诉我,如果有什么危险的话我就立刻联系你。” 白易之连连点头,他唯一害怕的就是乔岁暖受到伤害。 回国的那天,晏沉安排了私家飞机接乔岁暖,两个人一起坐在飞机里相顾无言。 晏沉很想跟她说话,但之前一直被乔岁暖冷漠对待,他不敢再多说什么,生怕惹得对方厌恶了,不愿意回去。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乔岁暖心中生出讽刺,在离婚前,她和晏沉的身份不正是倒转了,曾经是她小心翼翼,现在变成了晏沉。 她自嘲的勾起嘴角,没有去管晏沉的目光,自顾自闭上眼休息。 几个小时后,他们落地在国内。 晏沉安排得很好,一到大厅就来了人接送,他们的行程是白天去公司对接事务,乔岁暖会代表工作室跟他们设计部的人洽谈具体事项。 中午,是去公司附近的餐厅吃饭。 至于晚上,晏沉没有说,乔岁暖也能够猜出来,晚上的时间才是晏沉真正的目的。 她不在乎,按部就班的来到设计部对接,部长非常热情,而且很认可乔岁暖的理念,他们两个人谈了很久,一直到傍晚才谈完接下来的设计计划。 晏沉一直在旁边等着,没有不耐烦的意思,看到乔岁暖终于聊完时他走上前。 “去餐厅吧,不按时吃饭对胃不好的。” 部长见此,忽然想到什么,“乔小姐就是晏总的夫人吗?” 晏沉刚想承认,乔岁暖就微笑着否认。 “是前妻,我和晏总早就已经离婚了。” 部长尴尬了一下,晏沉的脸色也沉下去,但他忍了下来,带着乔岁暖来到预定好的餐厅。 这里极难预定,至少要排队一个月才能定到位置,也不知道晏沉用了方法。但乔岁暖不在乎,她坐到位置上,认真的吃着端上来的食物,对外面漂亮的风景毫无兴趣。 但晏沉似是想到了什么往事,嘴角微微勾起。 “岁年,你还记得吗,之前你说过,你想来这家餐厅吃饭,我们过来的时候,你说你最喜欢的就是这里的风景。我特意定了一个位置最好的包厢,你可以看到整个京北。” 乔岁暖连头都没有抬,“是啊,你只吃了一口,说我幼稚,要跟我离婚,我还记得呢,晏沉。” 气氛骤然僵硬,晏沉沉默了一会。 “岁暖,我知道你现在恨我,我保证我以后再也不会跟你提离婚,我也不会让你被欺负,岁暖,你再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外面,繁星点点,月亮高高悬挂,是难得一见的风景。 但不喜欢就不喜欢,乔岁暖不会再给自己失望的机会。 她吃完最后一口,擦了擦嘴角,站起来。 “要是这就是你想说的话,那我就回去了。” 见到她还是一样冷漠的态度,晏沉的脸色苍白,一把抓住乔岁暖的手腕。 “我知道了,我带你去看一些东西,等看完,你再说你要不要走。” 乔岁暖点头。 她坐上了晏沉的车,晏沉开得很快,好像在迫不及待什么,他一路上闯了好几个红灯,回到了他们曾经的别墅里。 推开门,他带着乔岁暖来到二楼,先是打开了原本她房间的门,里面的布置竟然全都还原了,如同他们还没离婚时候的样子。 乔岁暖仔仔细细看过去,没有发表什么言论。 晏沉又打开最深处的抽屉,拿出来一个熟悉的牛皮袋,他打开,里面全都是情书,从中随意拿了一封打开,晏沉一句一句的念出来。 是他掩藏在最深处的感情。 乔岁暖没有跟他说,她早就看过了。 她毫无波澜,听着晏沉把这么多年以来的情书都念完,男人眼眶发红,手指在颤抖。 “岁暖,你现在相信了吗?我是真心爱你的,我之前做错了,给我一次补偿的机会好不好?” 乔岁暖看着他,忽然说。 “如果我说,你在这里跪一天一夜我就会原谅你,你会做吗?” 二话不说,晏沉直接跪下来。 咚地一声,膝盖重重嗑在地面上,他对乔岁暖露出了期待的表情。 乔岁暖扯了扯笑,转身就走。 “但我不是会用伤害别人的方式来获得满足的人,晏沉,我说不爱了,就是不爱了。” 她走得毫不留念,打碎了晏沉刚升起来的希望。 “岁暖!” 他顾不上自己的形象,连忙起身抓住她的手腕。 “别走,别走,还有一个东西,最后再看一个东西…” 他恳求着,声音里都带上了哭腔,任谁来都不会相信,这个人竟然是晏沉。 乔岁暖没说话,但也没离开,继续跟着晏沉。 他们走到三楼,这里没有人住,只有一个禁闭室。 乔岁暖的目光渐渐疑惑起来,但是晏沉没有任何犹豫,指挥着助理。 “把门打开,把她弄出来。” 很快,乔岁暖就知道了晏沉话里是什么意思。 被关在禁闭室里面的人竟然是沈青瑶!而且她的精神状态明显不好,被几个保镖拽着从禁闭室拖出来,突然接触到阳光,沈青瑶尖叫着捂住自己的脸。 在看到外面的人是乔岁暖后,她又疯了一样爬过去她的腿,崩溃大哭。 “乔岁暖,是你,是你!我之前做错了,是我对不起你,晏沉从来没有喜欢过我,他爱的人一直是你,是我做错了,我不应该污蔑你,都是我的错!” 她一边说一边跪在地上磕头,不管是尊严还是脸面都不顾了,浑然没有曾经光鲜亮丽的模样。现在的沈青瑶,赫然就是一个疯子。 不难想到晏沉对她用了什么手段,才能逼得沈青瑶变成这样。 乔岁暖的心里没有报复的快感,只有恐惧。 但晏沉很高兴,他把沈青瑶一直留在这里就是为了这一天,让她亲自在乔岁暖面前认错。 他微笑着,“岁暖,你开心吗?” 乔岁暖的目光看过他,又看过瑟瑟发抖的沈青瑶。 “把沈青瑶放了吧。” 此话一出,晏沉的表情立刻变得茫然起来,他不理解,为什么乔岁暖会不高兴,沈青瑶一直以来都在欺负她,她不想报仇吗?她不想见一见她此时的惨状吗?晏沉精心准备了这么久,他以为这样做,乔岁暖就会回心转意的。 可是她依然没什么反应,好像这一切和她都已经和她没有关系了。 他的心一颤,突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做,还能怎么做才能挽回乔岁暖。 他慌乱得不行,抓住乔岁暖的手。 “为什么?你不想报复她吗?我已经帮你惩罚过她了,岁暖,你看我一眼好不好?” 他快要哭出来,明明他找到她了,她就在自己的面前,可是晏沉却觉得自己抓不住乔岁暖,她正在离自己很远的地方。 他看不明白,也看不懂。 然而乔岁暖却笑了,眼神怜悯。 “在你的心里,伤害我的只有沈青瑶吗?” 晏沉张了张嘴,还未说出什么来,乔岁暖就冷声。 “不,晏沉,一直以来,伤害我的,都是你。” 男人的脸色苍白起来,他想要解释,可是乔岁暖不急不缓的继续说着。 “你为了满足自己,对我提了那么多次的离婚,就是为了逼我求你。之前,我为了让你不要跟我离婚,放下了所有的尊严,甚至不顾自己的性命,我付出了自己的全部,而你呢,只是享受这一切。晏沉,伤害我的人一直是你,我也是在发现你在用这种方式表达你的爱后,才决定离开的。” 他哑口无言,只有眼圈通红。 乔岁暖又一次走了,在他的面前,可是他再也不知道该用什么理由留下她了。 这一刻,他才明白,早就他决定用离婚来试探对方的时候,他和乔岁暖之间就结束了。 擦肩而过时,他突然流着泪。 “岁暖,以前你说过,要跟我一生一世,永远不分离。” 乔岁暖没回头,连停下都没有,声音轻轻地落在风里。 “是你先离开的。” 乔岁暖来到机场,打算回到巴黎。 不过这次她不是一个人,白易之正在等她。 见到她过来,白易之脸上突然松了一口气。 “你来了,已经都说清楚了?” 乔岁暖点点头,该说的,该做的,她都说清楚了,如果晏沉还不懂的话,那她不介意再说一千遍,一万遍。 她在机场等了一会,就坐上了飞机。 机票是白易之买的,正好是紧挨着的座位,看着自己再次离开这个城市,乔岁暖的心情复杂,她对这个城市并没有厌恶,只是这里有她不想见的人而已。 她轻呼了一口气,好在,一切都彻底结束了。 乔岁暖歪头,靠在白易之的肩膀上,感受到男人的僵硬,她不由得发笑。 “借我靠一会吧,有点累了。” 白易之放松下自己,尽量让乔岁暖靠得更舒服些。 “辛苦了,跟过去割舍很痛苦吧。” 她轻轻应一声,“但是我得到了更好的未来。” “没错,你的未来是美好的。” 白易之轻笑,乔岁暖也勾起嘴角。 她很快就睡着了,回到巴黎的时候,又第一时间回到了工作室。 她的生活好像没什么变化,一切都在往着正轨的方向走,除了白易之越来越黏人了,每天都在吵着要一个名分。 在工作室达成收益千万的时候,他们开了一个庆祝会,不仅是庆祝工作室彻底成功,也是庆祝乔岁暖不再被过去所束缚。 那天,她喝了一点酒,看着同事的脸,她也不禁觉得感动。 是啊,她彻底走出来了。 她拿起酒杯,一饮而下。 结束后,是白易之送她回家的。 “我天天送你回家,你也不给我一个名分,你不会要吊着我一辈子吧?”他嘀嘀咕咕的。 乔岁暖听了又忍不住发笑,她低低应了一声。 “好啊,给你一个名分。” 紧接着,男人愣住了。 “你说了就要负责的,岁暖,要是之后跟我说你是喝醉了,我可是会说你不负责任的。” 她笑意更浓,勾着白易之的脖子把他拽下来,吻在那张唇上。 “我会对你负责的,我们在一起吧,我已经准备好了。” 一瞬间,白易之颤抖了下,他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他从来没有跟乔岁暖说过,其实在以前,她和晏沉还没结婚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她,只是相遇得太晚,再见到时她都已经跟晏沉结婚,他也只好出国创业。 没想到兜兜转转,最后他们在国外相遇,而她也离婚了,自己再次有了机会。 乔岁暖一直说他不怀好意,但他怕的就是机会转瞬即逝,现在他终于能够放心了。 白易之顺着她的力度吻上去,语气中恶狠狠的。 “让我等了这么久,还好你负责了。” 乔岁暖笑了,是啊,等了这么久,还好等到你了。 童养夫拍卖我的365张照片后,我杀疯了 ----------------- 故事会_平台:黑岩小故事 ----------------- 高考出分前夕,童养夫顾锦年竟在神秘会所公开拍卖我的365张私 密照! 我为了清白,不得不押上所有财产。 可顾锦年的白月光苏晓晓,却总是比我多加一块钱。 无奈之下,顾锦年提出要我押上高考分数。 最终,我以700分和江家所有的财产拍回了我的私 密照。 本以为这场荒唐的拍卖会不可能成功交易。 可没想到第二天,江家所有的财产都以合法途径转移到了顾锦年名下。 同时,作为清北苗子的我,高考分数却只有0分,反倒是苏晓晓以700分的成绩一举夺魁。 我申请复查,可得到的结果却是我交了白卷。 更要命的是,顾锦年完全没遵守约定,将我的私 密照传得人尽皆知。 我承受不住压力跳楼自杀。 临死前我才知道,顾锦年绑定了拍卖系统。 只要拍卖成功,不管任何人押上任何东西,都会被系统强制交易成功。 而他设计这场拍卖的目的,就是为了激我用自己的高考分数作抵押,帮苏晓晓成为状元。 重生归来,面对童养夫和他白月光的挑衅,我直接梭哈! “点天灯!” …… “嚯,瞧这身段、这小腰,江家大小姐不愧是京城第一美人啊!” “哼,没想到她小小年纪,表面上这么清纯,没想到私底下这么带劲。” “早就说她是台公车了,你们还不信,就这样还想嫁给我们顾少?” 看台上传来那些纨绔子弟轻浮的嘘声。 大屏幕上,我的无数张私 密照被公开,重要部位都被打了马赛克,有些是偷拍我卧室的,有些干脆就是p出来的。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我的童养夫顾锦年,正搂着他的白月光苏晓晓,在看台上一脸玩味地看着我。 “雨曦姐姐,你怎么会拍出这么不雅的照片呢?甚至还有跟黑皮的!没想到你口味这么重?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吧?你快跟锦年哥哥解释一下啊?” 苏晓晓装出一副痛心的样子,实则眼里的得意都快要溢出来了。 我没有理会这个绿茶,而是死死地盯着顾锦年。 “顾锦年,你是不是忘了,你们顾家能有现在的规模是靠着谁?你不过就是我们家养的一条狗罢了!” 当年顾家正陷入一场金融危机,为了能够保住顾家,他们将年仅五岁的顾锦年送到我家和我结了娃娃亲。 说不好听点,他就是我的童养夫。 如今他的地位,说是被我江家托举起来的也毫不为过。 可我这话却触到了顾锦年的逆鳞,只见他气得一拍桌子: “江雨曦!你还觉得你们江家能像之前一样只手遮天吗?我看你还是搞不清状况,现在你才是那条任人玩弄的狗!” “拍卖开始!江雨曦的365张私房照,起拍价一元!” 周围瞬间轰动。 “呵呵,一元,还真是有够羞辱的,这样吧,我先出一万!” 其他纨绔纷纷竞价: “我出一百万,开胃小菜,别和我抢!” 就在这时,苏晓晓举起了手。 “我实在是不忍心姐姐的照片落到那些变态的手里,要不我替姐姐拍下来吧,我出五千万!” 我心中冷笑。 她当然不会这么好心,这么做只不过是逼我继续跟价。 顾锦年这个拍卖系统,只要成功拍下,无论用于竞拍的东西是钱还是其他的任何东西,都会被强制且合法地交易过去。 他们为的就是吃掉我江家所有的财产和股份! 甚至,为了不让我绝地翻盘,他们还逼我押上高考分数,彻底斩断我的所有后路! 我江雨曦待他们不薄,可到头来却得到了一个家破人亡,清白尽失的下场。 这样想着,我看着他们的眼神充满怒火与仇恨。 既然你们这么喜欢跟价,那我就让你们一次跟个够! “我点天灯!我名下所有的存款、房屋车辆、江家所有的公司、股份,总价值一百个亿,我全部押上!” 瞬间,全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江雨曦,你是不是疯了?不就是拍你几张私房照,你至于吗?”顾锦年怒骂道。 我没有理会,而是直勾勾地盯着苏晓晓。 “你敢不敢跟?” 苏晓晓眼神惊慌,求助地看向顾锦年。 她家是暴发户,凭着一副好皮囊勉强挤 入了豪门圈子,根本就没有这么多钱可以跟价。 其他纨绔子弟自然也没蠢到为了几张私 密照就押上自己大部分家当的程度。 “哼,不就是一百个亿吗,我跟……” 顾锦年还没说完,我就打断他。 “既当裁判又当运动员么?我可没见过哪个拍卖会的主办方会跟价的,不管你跟多少,钱都进了你的口袋,那还有什么意义?” 顾锦年嗤笑一声,拿出手机给苏晓晓转账了十几个亿,并当场转让了他名下的几家公司和股份,总价值超过了一百五十个亿。 拿到钱的苏晓晓瞬间得意地娇笑起来: “嘿嘿,我说了要拍回来送给姐姐那就一定要做到!我跟!一百亿零一元!” 随后,全场传来一阵嬉笑声。 只跟一元,对我来说无疑是莫大的嘲讽。 “江大小姐,你全身上下还能再掏出来两块钱吗?实在不行你给我学一声狗叫,我就施舍你两块钱。”顾锦年嬉笑地说着。 我已经押上了我的所有,确实连一块钱都掏不出来了。 可我却不慌不忙,朝着众人说道。 f兔P兔G故`Oo事J屋#提n*F取C2本qx文sd勿gh私zbB自7搬y|G运3 “你们不是想看我的私 密照吗?这样吧,我再押上我的365条私 密视频,可私人订制!如何?” 此话一出,全场都炸了,纷纷朝我吹着口哨。 顾锦年一愣,随后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 “江雨曦,私 密照被公开可以让你爽到是吗?真没想到你居然这么贱!” 他的辱骂和旁人的嘲笑像有人在狠狠抽 打着我的脸。 我的尊严在此刻荡然无存,但我为了江家,为了我自己,我必须要继续跟下去。 苏晓晓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一咬牙跟上。 “不就是私 密视频吗?我也跟,你每多拍一部我就多跟一部!” 全场的情绪已经到达顶峰,不管是我这个江家大小姐,还是顾少的私 密情人苏晓晓,哪个拍私 密照都能让他们大饱眼福。 看着现场气氛逐渐高涨起来,顾锦年露出一个狠辣的笑容。 “既然江大小姐这么开放,那我肯定得让兄弟们燥起来!先让大家好好看看我们江大小姐的典藏吧!” 说完,大屏幕上赫然出现了几张我没有打码的全见照。 瞬间,全场哗然,所有人看着我的眼神都变得下流。 “我去,这也太顶了!” “年纪还这么小,就已经这么魔鬼了!真是个天生的尤物啊!” “就是,看起来这比苏晓晓那个平板好多了,支持支持,必须拍下!” 我看着屏幕上我的无 码照,全身的气血都在往脑子上涌。 “顾锦年,你混蛋!你凭什么泄露我的照片?” 可他却丝毫没有愧疚的意思,反而嗤笑道: “怎么了?我还以为你喜欢被别人看呢,别装了,其实内心已经蠢蠢欲动了对不对?” 旁边再次传来一阵哄笑,顿时令我无地自容。 “怎么了江大小姐?还要不要跟?” “不过可别再跟私 密视频了,实在没劲!不然我给你指条路,这里这么多兄弟,你不如直接现场让他们开心一下?相信兄弟们一定会给你多多打赏的对不对?” 顾锦年这话一出,立刻引来了那些纨绔子弟的喝彩。 “这毕竟是京城数一数二的美人,又是江家的大小姐,一千块一晚不过分吧?这里至少有六十多个兄弟,你每个人都陪一次,不就有六万多块了吗?”顾锦年说道。 “我出两千!” “滚!禁止哄抬价格,最多一千!” “就是,而且最多是前面几次值一千,越到后面就越脏,哪能还值一千块!” 我死死地攥着自己的拳头,看着顾锦年那快要挑上天的眉毛。 顾锦年,你可以恨我,可以杀了我,但为什么要这样羞辱我? 我一定,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随后,我一拍桌子,一字一句道: “押钱多没意思,苏晓晓,你敢跟我押命吗?” 我刚说完,全场纷纷瞠目结舌。 尤其是苏晓晓,已经语无伦次了。 “命?什么命,你还想当场自杀吗?” “不,我说的命,是我们的余生的所有寿命,只要活着,就必须给对方当奴隶,奴隶的所有东西都归主人所有,主人的所有命令奴隶都必须服从,哪怕是让奴隶去死。” 我说完这句话时,全场安静得连掉一根针都能听见。 所有人都对我这么大的赌注感到震惊和不解。 顾锦年皱着眉头在苏晓晓身旁耳语着什么。 而此时的我,后背也已经被汗水浸湿。 的确,他们只要在这里收手就足够了,不仅拿走了我江家所有的财产,还让我成了他们的奴隶,这辈子都没有翻身的可能。 可我在赌,赌苏晓晓的贪婪! 如果没有赌对,我这辈子都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苏晓晓紧咬着下唇,面对顾锦年的劝阻,她满眼都是不甘心。 最终,她站起身来狠狠地对我吼道。 “不就是一条命吗?我也跟!” 我差点腿脚一软倒在地上。 还好她选择了继续跟,否则后果我不敢想象! 一旁的顾锦年惊声喊道。 “晓晓,你疯了是不是?这样就足够了!” 可苏晓晓却鼓着腮帮子嗔怪道。 “不行!不够!我还要那个!拍卖的机会只有一次!如果这次拿不到,那我这辈子都拿不到了!” 见顾锦年还有些犹豫,苏晓晓便拿出了她一贯以来的撒娇攻势。 “锦年哥哥,你最好了,再说了,她已经点了天灯,无论如何都必须跟价的,这是规矩。” 苏晓晓嘴里说的规矩,应该是系统强行制定的规矩,如果不遵守,可能会有什么无法接受的后果。 而我点了天灯,他们也不怕我中途退出。 想到这里,顾锦年点了点头。 可我却嗤笑了一声,对着苏晓晓嘲讽道: “众所周知,拍卖会的每一次叫价都要比上一次高才行,可你苏晓晓,长相、身材、身高都远不如我,家庭财力、人脉资源也比不上我,甚至连智商也更是一坨,你该不会觉得你换算成金钱,会比我的价值还要高吧?” “你说什么呢?” 苏晓晓怒不可遏,像是要下来打我。 勑鏭僓檤咽秱筦娫覶瞆逳聛餦寯甄卹 可拍卖官却在一旁赞同: “正如江雨曦女士所言,苏晓晓女士的价值远不如江雨曦女士,所以此次跟价不成立。” 听了这话,苏晓晓都要气死,一边嘟着嘴一边跺着脚,死活要让顾锦年想办法。 顾锦年喘着粗气。 良久,他才一咬牙,握着苏晓晓的手厉声道: “那我就把我的命也跟进去!这下够了吧?” 几乎是一瞬间,拍卖官拿来了生死状递给三人。 我和苏晓晓都毫不犹豫地签下了名字。 顾锦年在经过好一番犹豫过后,才狠心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签完字后,顾锦年把笔一扔,整个人显得有些癫狂,大吼着对我说道。 “现在,现在你还想怎么跟?别忘了,你可是点了天灯的!要是不拍下,我敢保证你不会好过。” 现在的我,已经孑然一身了,全身上下任何值钱的东西都掏不出来了。 我真的要输了吗? 就在此时,苏晓晓突然开口: “要不这样吧,你把你的高考分数给拍了吧?我记得前段时间清北招生办已经联系你了,咱们省的清北分数线是700分,要不你就压700分吧,应该够跟价了。” 此时我看向一旁的拍卖官,他也点了点头默认了这个行为。 “这高考分数也能押?” “就算押上去了,高考分数还能到她苏晓晓身上不成?” “晓晓,要不算了吧?” 身边传来疑惑的声音,可苏晓晓却毫不在意,一味地挑衅着我。 “怎么样?这是你这条丧家之犬身上最后值钱的东西了?敢不敢押?” 而我差点就要笑出来。 我就等着是你这句话! 这一世,我高考根本就没有作答! 之所以清北招生办联系我,那是因为我被保送了! 现在我没有七百分了,看你怎么收场! “我押!押上700分!” 在我跟价的那一瞬间,苏晓晓如释重负般地摆了摆手。 “我不跟了,雨曦姐姐,这些私 密照是你的了,只不过,你的财产、股份、高考分数,甚至是你这个人,都是我的了哈哈哈哈!” 苏晓晓仰天长啸,一副胜利者的姿态,但在外人看来却像是个傻子。 第一次敲锤…… “江雨曦,虽然你们江家待我不好,但也确实有恩,我这人一向赏罚分明,只要你愿意脱了衣服,当着众人的面给我磕头,答应之后都愿意当我的狗,我说不定能放过你家人一马。” 顾锦年兴奋地说道。 可我却全当他在狗叫,眼睛死死地盯着拍卖官的锤子。 快了……就快了…… 第二次敲锤…… “兄弟们!之后你们想,随时可以玩弄这个贱人!不收钱!随便拍!不是要装成贞 洁烈女吗?我非要把你这个婊 子皮给扒下来!” 周围人再次传来一阵嘘声,更有甚者已经上来准备掀开我的裙子。 “反正你迟早都要被我们玩,不如现在给大家开开眼。” 我狠狠一巴掌扇走了那人,眼睛只死死盯住拍卖锤,手心渗出紧张的汗珠。 顾锦年也开始激动起来: “哈哈,你以为你还是那个不可一世的江家大小姐吗?现在你就是一条丧家之犬!你的一切都将会是我的了!” 他的一双眼睛满是兴奋,像是即将要完成一项世界壮举一般。 我的心脏也像被一只大手紧紧揪住,气都快喘不上来。 如果我赌错了,我这辈子也将会随之葬送。 终于,拍卖官敲下了第三下锤子。 交易成功! 在顾锦年和苏晓晓得意的眼神下,拍卖官缓缓开口。 “恭喜本次拍卖的私 密照得主——苏晓晓女士!” 顾锦年和苏晓晓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灰败了下去: “什么?!竞拍成功?!” “怎么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啊!” 再听到拍卖官宣布拍卖得主的那一刻,我终于忍不住内心的激动,如释重负地尖叫出声。 我赌对了!我赌对了! 终于,我的江家不用拱手让人了,我也能毫发无损地活在这个世界上! 至于那两个将我害死的畜生,我会让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 我看向看台上,顾锦年和苏晓晓不出所料地傻眼了。 “拍卖官,你搞错了吧?是江雨曦拍下来的啊?”顾锦年慌忙说道。 可拍卖官却摇了摇头说道。 “就是苏晓晓女士拍下的,因为江雨曦女士并没有足够的金额拍下这件商品,按照规定,本件商品将会流拍到第二顺位,而苏晓晓女士刚好拥有足够的金额,再次恭喜你,苏晓晓女士。” “什么意思?她怎么会没有足够的金额呢?她家所有的资产不都在这里了吗?” 苏晓晓整个人都懵圈了,看了看同样懵圈的顾锦年,又看了看拍卖官,最后看了看我。 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瞪大的眼睛里写满的恐惧,手指颤颤巍巍地指着我说道。 “你,你该不会……” “没错,我高考所有科目都交了白卷,所以我的高考分数是0分,根本就不够拍下这件商品,所以刚好流到你啦,嘿嘿,我的私 密照可以随你处置了。” “不可能,不可能啊!我明明看到清北招生办的联系你了,0分怎么可能被他们联系呢?”苏晓晓不死心地接着追问。 “那是因为我早就被保送了啊,自然不需要高考分数,也能被清北录取咯。” 我再也抑制不住嘴上的笑容,每多看一眼他们震惊的脸色,我内心的得意就放大一分。 这一世,我并非重生在了这场拍卖会上,而是重生在了高考之前。 房间里的摄像头早就被拆除,那时的我根本就没有证据能够证明顾锦年会在不久后拍卖我的私 密照。 更何况,他那个什么拍卖系统根本就不是阳间的玩意。 所以,我根本没有办法阻止上一世的发展。 我能做的就是尽可能改写我的结局。 所以,我参加了上辈子没有参加的数理化竞赛,并以第一名的成绩被清北直接破格保送。 随后,我在高考上交了白卷,只得到一个零蛋。 回到这场拍卖会上,我之所以敢一次又一次地抬高叫价,甚至不惜押上自己的生命。 那只因为,苏晓晓最想要的不是钱和公司,也不是让我这个江大小姐公然出丑,更不是想让我当她的奴隶。 她最想要的,是我的高考700分。 她天生愚笨,初中就辍学了。 虽然家里突然发了笔横财,她也凭借自己的美貌跻身上流社会并傍上了顾锦年。 但她在豪门圈子里仍然是备受歧视的最底层,可以说连条狗都不如。 唯一能让那些看不起她的豪门对她改观的,就是她在高考上一鸣惊人,以700分的优异成绩考上清北。 这是她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就算再有钱,就算把我当成她的奴隶,也不可能改变她的高考分数。 作弊?替考? 或许顾锦年能帮她做到,但又有什么必要呢? 如果被发现了,顾家的名声肯定要大受影响。 高考700分对顾家来说又不是什么必要的,这种风险远大于收益的事情,顾锦年是不会做的。 依靠拍卖系统这种非正常手段,是她唯一可以不受任何风险地获得我的高考成绩。 这份虚荣和贪婪,迫使她哪怕在看到我押上生命时,也不愿意收手。 并且,由于我点了天灯,受到拍卖系统的限制,她也有十足的把握认为我会一跟到底。 顾锦年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才任由苏晓晓继续跟价。 只可惜,他们错就错在了这一步,完全没料到我高考交了白卷。 因为我没有足够的金额拍下这件商品,所以这件商品就流到了她苏晓晓身上。 刚才我还怕我因为流拍会遭受惩罚。 现在看来,我点了天灯只需要我一直跟价就行,至于之后能否拍下来,并不会对我造成任何影响。 她和顾锦年方才签下了生死状,也随之生效。 现在,他们两个是我的奴隶了。 “不行!不行!我不拍了!我不拍了!给第三顺位!”苏晓晓崩溃喊道。 擨凍倁蓵瀸清陟碘葡图噞脒蝛宀笃帢 可拍卖官却坚定地摇了摇头说道。 “不可以,按照规定,只有当您也无力支付金额拍下商品时,才可以流拍到第三顺位,但显然,您有这个能力,您也不可以放弃,这是强制性的,想必在当时与顾锦年先生绑定时,我已经把各项条例说得很清楚了。” 顾锦年一听,急得都跳了起来,指着拍卖官就质问道。 “那她点了天灯然后流拍,难道就不应该受到惩罚吗?” 拍卖官做出思考状,随即说道。 “很抱歉,我们的拍卖系统刚刚研发出来,各方面还不成熟,确实没有考虑到这方面的问题,您放心,我已经反馈上去了,下一次绝对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 “下次!哪他妈还有下次!我要求你现在就做出补偿!”顾锦年叫喊道。 “那要不这样吧,我这边给您一张优惠券,下次如果您还需要拍卖,可以抵扣百分之五的手续费哦!本次拍卖会圆满结束,期待与您的下次相遇。” 说完,拍卖官唰得一下就不见了,而那些还在看热闹的纨绔子弟们,像是突然傻了一样,呆愣愣地走出了拍卖会场。 整个拍卖场顿时空落落的,只剩下我和顾锦年、苏晓晓三人。 我们三个大眼瞪小眼,看了好一会。 最终,还是顾锦年先反应过来,暴怒地冲向我。 “你这个贱人!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你该死!你真该死啊!” 他像是一头发狂的野兽,若是被他抓住,可能要被他狠狠撕碎。 可我却不慌不忙地站在原地,刚好试一下这拍卖系统到底灵不灵。 “跪下!” 随着我的一声令下,顾锦年像是被按下了开关,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跪在我面前。 “我这是?卧槽!不行!” 顾锦年尝试了好一会,却都没有能够站起来,腿好像被用强力胶水黏在了地上一样。 这下,他终于意识到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了。 “江雨曦!我命令你快放了我!否则我要你整个江家给你陪葬!”顾锦年冲我奋力嘶吼着。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就像看一条丧家之犬。 “看来你现在还是没搞清楚你的地位啊,奴隶有什么资格威胁主人?现在,我命令你把你顾家名下所有的公司、财产、股份全部无条件转让给我。” 我说完的那一刻,顾锦年再次不受控制地动了起来。 在他震惊又崩溃的怒吼下,他用手机把身上能动的所有流动资金都转了过来。 随后,他拨通了秘书的电话。 “现在,把我所有的公司和股份全部都无条件转让给江雨曦。” “顾总!你是不是疯了?”电话那头,秘书震惊大喊。 顾锦年想闭上嘴巴,可却像是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将他的嘴巴给活生生地掰开,甚至都让他流出了屈辱的眼泪。 “别他妈废话,照我说的去做!”顾锦年哭喊道。 既然都这样了,秘书也只能照做。 很快,我就收到了秘书发来的合同。 在每一张合同上都签下了我的名字,我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虽然顾锦年手上的并不是整个顾家,但这也足够了。 “啊!江雨曦!你这个贱人!你不得好死!” 顾锦年喊得脸红脖子粗,整张脸像被泼了红油漆。 “哦。” 我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他现在的一切动静,不过都是无能狂怒罢了。 一个废人,又能掀起什么风浪呢? 见我这个态度,顾锦年更急了。 “你以为你拿走我名下的财产就可以作威作福了吗?你江家现在不过就是一盘散沙罢了!就算我没了财产,我爸妈那里也还有一半的财产,玩死你江家绰绰有余!” 他朝我叫嚣着,听着就十分聒噪。 我停下了手,转而看向了顾锦年。 看来,他还真的飘了,以为他顾家能有如今地步,全是他顾家自己的实力。 这样想着,我把手机扔给了他。 “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能找出三家集团愿意花两倍的价钱买下你城西那家公司的股份,我就还你自由。” 听了我这话,顾锦年露出了一个不屑的笑容。 “这有什么难的?别说两倍了,就算是十倍,他们看在我顾家的面子上也得出这个钱!” 说完,他信心满满地拨通了电话。 “喂,王总,我手上有些股份要抛售,友情价给你一千万如何?” 顾锦年刚说完,对面就破口大骂。 “你他娘的当我是冤大头啊?你那家公司都快倒闭了,最多值五百万,怎么有脸要我花一千万的?” 听了这话,顾锦年瞬间黑了脸,有些不满地说道。 “王总,就当是看我顾锦年和顾家的面子上。” “你他妈有什么面子?不就是吃江家软饭的小白脸?我要不是看在江总的面子上,我都懒得搭理你!” 随后,王总挂断了电话。 “见钱眼开的小人!我顾家再也不会和你这种人合作!” 顾锦年气得够呛,又不死心地打给了下一个李总。 可结果却出奇得一致。 “江大小姐在你身边吗?”李总问道。 “我在,你别管我的意见,看你自己的想法。”我缓缓说道。 “好的,下次合作吧顾总。”李总直截了当地挂掉了电话。 顾锦年不信邪,又一而再再而三地打遍了整个通讯录。 可没有一个人愿意花两倍的价格买下他的股份。 这下,顾锦年彻底傻眼了。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顾锦年,我江家只是没落了,不是死了!” “你以为你顾家的那些所谓人脉都是谁找来的?如果不是看在我江家的面子上,你不过就是一条随便是谁都能踹上一脚的野狗!”我冷声骂道。 上辈子,如果不是顾锦年玩阴的,我江家也不可能被他这么轻易地搞垮,也轮不到他顾家在我江家头上作威作福。 就在这时,门口匆匆进来一位中年男人。 是顾锦年的父亲,顾如山。 见到来人后,顾锦年的双眼立马亮了起来,忙不迭地求助道。 “爸!江雨曦这个贱人威胁我转走了所有财产!你快报警啊!” 可等待他的,却是顾如山使出全力的巴掌。 “你这个逆子!谁允许你对雨曦这么大不敬的?今天的事我都知道了!你怎么敢,你怎么敢的!江家可是我们顾家的大恩人!” 顾如山这怒吼,让顾锦年一下子忘了疼,结结巴巴地说道。 “可,可那都是之前的事了,现在江家都没落成这样了……” 顾锦年话还没说完,却又被顾如山抽了一巴掌。 “瘦死的骆驼那比马大!更何况这可是江家!” 顾如山气得上气不接下气,教训完了儿子又立马谄媚地看向我。 “雨曦,实在是对不起,毕竟他从小在你们家里长大,我没有教育好,请你理解一下,你放心,我可以保证,他以后绝对会乖乖地当你们家的赘婿的!” 看着顾如山讨好的样子,我嗤笑道。 “我可没见过哪个赘婿会有胆子在外面养小三的。” 说完,我和顾如山同时瞥向了旁边已经被吓傻的苏晓晓。 “畜生!你怎么敢!” 顾如山一脚把顾锦年踹倒,还觉得不解气,使出浑身解数,把顾锦年给打得嗷嗷叫唤。 “快给雨曦下跪认错!” 说完,顾如山一脚踹上了顾锦年的膝盖,迫使他跪了下来。 随后似乎是觉得这样还不够诚恳,他居然也跪在了我面前。 “雨曦,不,江大小姐,您就看在我的份子上,饶了他和我们顾家这一次吧。” 见自己老爸都这般卑微了,顾锦年瞬间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似的跪在地上。 “嘶~毕竟你们也是无辜的,要不这样吧,顾家我可以放过,但条件是,你们要与顾锦年彻底断绝关系。” 我说完这话时,父子俩同时震惊地看向我。 “不!爸,不行啊,我可是你唯一的儿子!”顾锦年乞求道。 可顾如山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诶,这都是你自作孽不可活!从今以后,你顾锦年再也不是我顾家的人了!还好你爹我在外面有个私生子,我们顾家也不至于后继无人!” 说完,顾如山毫不留恋地走了,只留下顾锦年在原地哀嚎着。 “我什么都没有了,我什么都没有了。” 他心如死灰地念叨着。 “不是啊,你忘了你刚才不是把一些股份和财产转移到了苏晓晓名下吗?就算付了拍卖的钱,也还剩几十亿,你只要愿意亲自把她抓去拍私 密视频,我就能把那些钱还给你。” 听了我这话,他瞬间双眼发亮地盯着苏晓晓。 苏晓晓顿时被盯得头皮发麻,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锦年哥哥,求你不要,你不是最爱我了吗?” 可在利益面前,什么情啊爱啊,都成了一滩散沙。 “都是因为你这个贱人!非要在那里硬跟!如果不是你,我就不会落得这个下场!你该死!你该死!” 顾锦年将苏晓晓给绑到了我面前。 此时的他再也没有了方才的嚣张跋扈,有的只有讨好与谄媚。 “雨曦,不!江小姐,不!主人!我把这个贱人给抓住了!送去哪里拍?” 看着他这副样子,我不免笑着摸了摸他的头。 “好狗好狗,要不你也跟着一起去拍吧?我看你还挺喜欢黑皮的。” 我刚说完,顾锦年不受控制地抱着苏晓晓站了起来,准备去拍私 密视频。 “不行!不要!放过我!” 见我没有任何反应,顾锦年再一次急了。 “贱人!畜生!你有本事弄死我!不然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随后,他便被我安排好的人给带走了,相信很快在暗网上,就会有他的私 密视频。 我将我的那些照片全部销毁,走出拍卖会,感受着晚风拂面,我这才有了劫后余生的庆幸。 这辈子,我终于保住了江家,也保住了我。 (全文完。) 第0001章 系统激活 “凌霄,起床了,捕堂来人看你了。” 暗红色的木门传来阵阵轻扣的声响,屋内一位面如冠玉,正在发呆的少年随之起身。 他叫赵凌霄,天水城赵家老六,也是捕堂的一位红衣捕快。 推开房门,临近午时的日头洒在身上,驱散了屋内所剩无几的凉气,紧随而来的,便是有些粘稠的闷热感。 “凌霄,张大哥和崔大哥就在前厅,还带了不少补品,我这就去炖上,你先去前厅陪他们说话。” 赵玉珠,也就是赵凌霄的五姐,愁眉不展的脸上,破天荒的带着笑颜。 她体型削瘦,穿着平常人家女子那般略显粗糙的暗粉麻衣,原本合身的衣物,在转头去往东屋的脚步中微有晃幅。 看着五姐渐弯的背影,赵凌霄忍不住叹了口气,他今年刚满十八,而五姐也才十九! 未满双十的年华,却承载着整个赵家沉甸甸的责任,活脱脱从少女变成了妇人。 还是一个至今未婚,惹人非议鄙夷,对自己极为苛刻的人。 “虽父母早逝,但有五个姐姐诸多照拂,却养出这么一个混蛋东西,真是可恶!” “从今往后,就让我来帮你赎罪吧。” 赵凌霄摇了摇头,望向前厅的方向缓步走去。 他是赵家老六赵凌霄,但也不是,因为这具身体的灵魂,在三天前醉酒闹事中便已经消散。 如今所承载的,是来自异世同样年轻,但却更有担当和责任的存在。 赵家曾经辉煌过,因为自赵凌霄爷爷开始,便是银衣捕宗,随后赵凌霄的父亲接了衣钵成为黑衣捕师。 到他这时,黑衣变成了最普通的红衣捕快,可即便如此,也不应让赵家这么大的院落如此荒凉。 皆因赵凌霄不学无术,如若不是因衣钵相承,保住了所剩不多的饭碗,恐怕今时今日,他早已不知身在何处。 偌大的院落,在这条非富即贵的长巷之中,却连一个丫鬟都没有,前厅两个虎背熊腰的汉子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想当初这里也是咱们天水城最声名显赫的居所,只可惜今日物是人非啊!” 说话这人方脸浓眉,有着茂盛的胡须,穿着捕堂红衣独有的衣衫,显得很是正气。 “正所谓富不过三代,赵家命数如此,张大哥你就别杞人忧天了,让赵凌霄接下这个官司,你我也算解脱。” 另一人体型稍瘦,但与寻常相比依然要壮实许多。 就在这时,赵凌霄已入前厅,离得老远便拱手招呼。 “张大哥,崔大哥,劳烦你们二人探望,凌霄愧不敢当。” 闻听这话,二人齐齐转身,似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声音。 赵凌霄虽脸上仍旧带着少年独有的气息,可其英俊的五官,搭配那一身得体的红衣,却也有几分潇洒之意。 举手投足间,也带着不曾显现的稳重。 “寒舍简陋,就连茶水都未能奉上,皆怪凌霄年少妄为,如若不是两位大哥帮扶,赵府今日恐都不能安在。” 赵凌霄定身于二人三米处,十分恭敬且诚恳的弯腰行了一礼。 “大恩不言谢,凌霄永记于心。” 张峰和崔虎已经彻底傻眼,这还是那个不学无术,整天胡作非为,掏空了赵家两代底蕴的天水城混世魔王赵凌霄吗? 一时间,他们竟不知该从何说起。 “那个,凌霄?” 崔虎错愕片刻,确认眼前之人就是赵凌霄后,便移开目光看了张峰一眼。 “赵师在时,对我二人多有照拂,可以说没有赵师的提携,就没我和张哥今日。” “感谢的话切莫再提,毕竟相比赵师的恩情,我二人就算赔上这条性命也不够啊!” 说到这里,崔虎话锋一转。 “今日前来,一是看你伤势,二是捕堂最近有了一件棘手的案子,与那青烟阁有关,所以,所以便来听听你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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