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高考后,养兄带我开了荤。 我以为他终于不在意那不存在的血缘,每天都红着脸在日记里畅想与他的未来。 直到我冒着暴雨给他送伞,听到包间里的欢笑: “还是娇娇有主意,用裴哥引诱她蒙眼做。 “她要是知道每晚玩她的都是她的死对头,怕是能气的直接跳楼吧?” 林娇娇捂嘴: “我也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两位哥哥真的这么疼我。” 裴律宠溺的看她一眼,看向我的死对头: “拍下照片就可以了,别真的碰她。 “她毕竟是我妹妹。” 死对头体委笑容一僵,咳了咳: “当然,我只喜欢娇娇这款。” 林娇娇举手: “不如我们在庆功宴上公布体委拍的照,怎么样?” “天哪!那班长不得直接疯了?好玩!” 两个男人一顿,终究没有拒绝。 我浑身湿透站在门外,雨伞掉在地上。 当晚,我就将志愿改去了离他们最远的清华。 1 我回到家的时候,身上还带着雨水。 养父养母明显不喜欢我把水带到地板上,冷笑: “怎么,听说你哥出去聚餐,自己也要上赶着去刷存在感?” 养母不屑地看了我一眼。 养父也冷漠开口: “轻音,且不说你是我们养女,就算你父母没有为了救我们而死,你们家也是配不上裴家的。” 门被打开。 裴律也回来了。 他全身干爽,和狼狈的我截然不同。 养父那句话,他听得清清楚楚。 他没有说什么,甚至没有多看我一眼,换了鞋走向我是。 我攥紧拳头。 没有再像过去一样解释甚至掩饰那份“上不得台面”的爱。 转身鞠了一躬: “二位放心,录取结果公布以后我就会离开,再也不回来。 “感谢五年来的养育之恩,两家以后各不相欠了。” 裴律的脚步一顿,沉眉看向我。 我没理会,径直去卧室收拾行李。 养母却一拍桌子: “你是在威胁我们?” “不敢。” “好啊你……” 养母心口剧烈起伏。 我自从来到裴家以后,在别人眼里就是靠着父母攀上高枝的典型。 但是没有人知道,如果可以选择,我宁可我父母一辈子平安长乐,也不想他们为救裴父裴母失去生命,让我阴差阳错获得这个“入豪门”的机会。 没人知道,我这个恩人的女儿,平时是要讨好养父养母的。 “跪下,道歉。” 养母眼含怒意。 我站在那里没有动作:“我没错。” 裴律愣了愣,看我的眼神有些陌生。 养母直接抓起鞭子拍案而起: “好啊你!现在你是翅膀硬了!敢顶撞爸妈了! “滚去书房跪着!我让你再熟悉一遍家法!” “妈。” 裴律按住养母的手:“还是我来吧。” 养母心口起伏了几下,将鞭子递给他: “也好!你来亲自教训这个小丫头!” 我被押到了书房跪下去。 裴律屏退众人,屋子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半小时后你自己出去就好,就说我动过手了。” 裴律把鞭子扔在桌上。 我淡淡的:“打吧,我不想欠你人情。” 他一愣,有些惊讶。 “打完这一次,我们就再也没有关系了。” “啪!” 鞭子狠狠挥过来,却躲开后背,甩到了手上。 手背留下一道深深的红痕,裴律攥紧鞭子: “胡言乱语!” 我咬紧了牙不说话。 他在等。 在等我哭出来,笨拙的辩解那不被接受的爱,和过去一样。 可是一分钟过去了,我始终只是红着眼看着前方,一言不发。 “砰!” 鞭子按在桌上,他背过身去: “滚回去。” 我没有一丝留恋,从善如流。 缩在被子里,我死死攥着爸妈的照片。 那个不算富裕的家庭给我的爱,支撑我走过了人生最难的五年。 “爸,妈,他们都觉得你们用命给我挣了个好前途,但是只有我知道我只是饿不死而已…… “我想你们…… “我把志愿改去清华了,爸,妈,我一定会挣钱回去,把房子重修一遍,再也不回来……” 说着说着,我意识就模糊了下去。 朦朦胧胧的,似乎有人在帮我擦眼泪: “乖,不哭了。” 我刚想睁眼,那只手突然覆上我的眼睛,猝不及防吻上我的唇。 “别睁眼。” 那人似乎在哀求。 他不想让我知道他是谁。 2 其实我知道的。 这个裴律的吻技比起之前稍显生涩。 这是真的裴律。 眼泪浸湿了他的手指,他恋恋不舍离开我的唇瓣: “高考前你过生日,没有给你办成人礼。 “两天后,哥哥补给你。” 我攥紧被单没说话。 我在这个家,甚至没过过生日。 “这是道歉?”我问。 他一僵:“算是吧。” 随后用眼罩代替他的手指。 我知道,又要开始了。 他这次……是要亲自上阵? 他为什么会改变主意? 他的气息停留片刻,起身:“等我。” 紧接着,门外传来闷闷的声音。 是裴律: “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我希望你们两个再无关系。” 一个和裴律声音差不多的声音顿了顿: “当然,我只爱娇娇好不好?” “记住,不准真的碰她。” “……知道。” 脚步声远去。 另一个脚步声靠近我的床。 这个吻比刚才更炙热难耐。 我推开他:“我不舒服。” 男人身体一僵,语气里竟然多了些着急; “哪里?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这是体委,裴家合作伙伴的儿子,陆关河。 “不必,我只是累了,你回去吧。” 我以为他会不同意,会和过去一样,继续他霸道的两性生活方式。 我想直接摘掉眼罩,直接戳破这可笑的游戏。 可是我心脏一直在颤抖。 我怕我会崩溃大哭。 “好。” 他换了个姿势将我抱进怀里,手指轻轻按摩助眠穴位:“我陪着你,睡吧。” 动作轻的不像是那个处处要针对我的他。 我攥紧他胸前衣襟—— 陆关河,你们狩猎我的方式还真是致命,让我那么多个晚上都以为你是真的爱我。 我一夜不敢合眼,生怕他趁我不注意起身再次拍下我的照片。 可是一整夜过去,他真的只是抱着我睡了一觉。 第二天在他以为我醒来前轻轻起床离开,甚至在我唇瓣上吻了吻。 “照片呢?” 门外是裴律的声音。 陆关河的嗓音又恢复了吊儿郎当: “昨晚状态不好,放弃了。” 不知怎的,裴律似乎松了口气: “也好,之前拍的,估计够让娇娇消气了。” 我笑得讽刺—— 这游戏里的虚假真情,越听越讽刺。 3 我没想到,成人礼的事,裴律没有骗我。 两天以后,一场盛大的成人礼就吸引了全市的关注。 裴家少爷毫掷千万给妹妹庆生的消息占据本地各大头版头条。 我被佣人强行换上公主裙推进会场的时候,裴律已经身着西装在金碧辉煌的穹顶之下等着我。 陆关河漫不经心的在一边晃动着酒杯,目光若有若无的瞟向我。 “天哪这就是那个妹妹吗?这一身公主裙就要七位数吧?死丫头真好命!” “切!靠着父母进豪门的废物而已,吃爸妈的人血馒头,真好意思。” 裴律笑着看着我。 当初就是这一笑让我沦陷,陷入无底深渊。 他打了个响指。 身后的大屏幕放出我的照片。 林娇娇? 不,照片不是我,是林娇娇! 聚光灯落在林娇娇身上,她穿着比我更华丽的公主裙,被裴律提着裙摆,在走廊尽头出现。 相比之下,我这一身倒像是她的佣人。 她高兴的举起右手冲大家示意,立刻吸引来所有的目光: “哇!原来是这个妹妹呀!我说呢!” “干妹妹也是妹妹好不好?” “哇!这才是我想看的豪门爱情嘛!刚刚那个丑小鸭是怎么回事?” 林娇娇听到这些话,整个人更开心了。 经过我的时候冲我挑了下眉: “真不好意思,今天其实是我的生日哦~ “怎么样,喜不喜欢我给你准备的这个惊喜?” 我敛眸。 明白了这个所谓的成人礼也是两个男人讨林娇娇欢心的手段罢了。 裴律从那个晚上第一次吻我就开始布局了。 林娇娇对我的敌意,大概从我被领回裴家,成了裴律的养妹那一刻开始的吧? 她这个干妹妹看不得裴律还有个养妹,五年来这种戏弄,数不胜数。 唯一让我没能躲过的,就是这次,她拿裴律做诱饵。 但是很奇怪。 心里没有感觉了。 掌声夸赞尽数集中在台上的林娇娇身上。 裴律轻笑着,目光却不自觉扫向了我。 我正笑着跟着大家鼓掌,好像这一切与我无关。 他皱了皱眉。 林娇娇也在等。 等我崩溃大哭,大闹会场,成为所有人的笑料。 这就是她戏弄的目的。 可是看到我不仅没什么感觉,甚至还饶有兴致的喝着八二年拉菲的时候,她的脸色沉了下去。 她提着裙摆大步上前。 猝不及防打了我一巴掌: “啪!” 4 林娇娇总是这样。 每次整蛊不成功,必定要撒泼。 这次她也没忍住。 我依然和过去一样没有退让。 抓起酒杯就朝着她精心化过的脸上泼过去。 林娇娇怕了。 她没想到这种场合我还敢反抗,吓得捂着脸尖叫。 “啪!” 酒水泼在了西装上。 两个男人的。 裴律和陆关河不知道是以怎样的速度冲了过来,同时挡在了林娇娇的身前。 全场沸腾了: “啊啊啊两个帅哥保护小公主,霸道总裁走入现实了呜呜呜!” “阮轻音这不妥妥恶毒女配吗?穿着公主裙出现在娇娇的成人礼上,娇娇敲打她她还敢泼酒。” “我不行了,男帅女美,有人写小说吗?我跪着看!” 林娇娇睁开眼,惊恐迅速被得意取代。 裴律擦掉脸上的酒水,垂眸看着我: “别胡闹。” 陆关河自顾自擦脸,看着我的目光复杂。 两个男人,既怕我不胡闹,又怕我胡闹以后伤到林娇娇的样子,实在可笑。 “呵,不堪一击。” 林娇娇心满意足转身。 我抓住这个空档,一把掰过她的肩膀,“啪!”“啪!”两巴掌甩在她脸上。 她摔倒在地,两边脸迅速肿了起来。 我晃着高脚杯,居高临下: “不堪一击。” “阮轻音!” 她疯了,爬起来就要掐我的脖子。 我没有躲。 我等着和她硬刚。 可是她的双手却被一左一右按住。 裴律有些诧异的看向陆关河。 似乎没想到对方也会拦着林娇娇。 “娇娇,乖,她毕竟是我家的人。” 陆关河也看了我一眼,咳了咳: “额,虽然我和她不对付,但是毕竟这也是裴家人,再说你的好日子,别被这种人影响了心情。” “你们!” 林娇娇被他们宠惯了,受不得一点拒绝。 狠狠推开两人,跌跌撞撞跑去房间。 两个男人有些着急,下意识看向我,目光带着点责怪。 我喝了口酒:“看我干什么?” 他们咬咬牙,转身追了过去。 5 包间隔音很好。 但是林娇娇的声音太大,我经过的时候还是听见了她的哭闹: “我不管!庆功宴那天我不仅要看到她的照片被公布! “我还要你们把她的照片拿到最大的拍卖行拍卖!让她的贱样被所有人看见!” 裴律先开口: “别太过分。” 林娇娇似乎转向了陆关河: “陆哥哥,你呢?” 陆关河没有回答。 “你们混蛋!今天可是我生日啊!” 两个男人依然没有回应。 我紧紧贴着门,心脏“噗通噗通!”跳—— 他们不会答应的,对吧? “我要和你们绝交!” “娇娇!” 两个男人突然急了。 林娇娇哭喊着: “别拦着我!我要跳下去!” “娇娇!” 似乎有人跪了下去:“我们错了,你下来好不好?” “那……那你们要把她的私照拿去拍卖,为我报仇。” “……好。” 似乎是裴律。 他问陆关河:“关河?” 沉默片刻,陆关河也开口了: “我没意见。” 指甲深深嵌入我的手心。 我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房门口。 6 录取结果下来这天,全班同学的聚餐被裴律临时通知到了拍卖行。 大家兴高采烈的: “不是吃饭吗?这是什么新奇的聚餐方式呀?” “裴哥和陆哥组织,绝对是要带我们见识不一样的东西~” “说起来,阮轻音没来吗?” “她平时就和娇娇不对付,爱来不来。” 林娇娇则直接开了直播,她一身高定长裙被裴律和陆关河一左一右簇拥,有人一眼看出这是拍卖行: 林娇娇看着满屏夸赞,捂嘴: “哎呀,大家太夸张啦,只是裴哥哥的养妹上次打了我,这次他们带我来这里哄我开心啦~” 裴律转头看了看全场。 没有看到我的身影。 陆关河也不动声色的全场游移视线,好像也在寻找什么。 工作人员来两人身边说了什么。 两人顿了顿。 再次看了一眼全场,裴律先叹了口气: “算了,她看不到正好,不然又要发疯,万一伤了娇娇怎么办?” 陆关河心不在焉的点点头。 大屏幕立刻放出资料。 林娇娇激动的将镜头对准大屏幕。 画面里,原本应该在床上丑态百出的我正翘着二郎腿靠在沙滩躺椅上,喝了一口椰汁,摘下墨镜勾起红唇: “咦?好久不见。” “这!” 两个男人猛地站起身。 7 “哦?大家都来了啊。” 我凑近镜头: “很可惜,你们想看我的私照是看不成咯。” 弹幕疯狂滚动: 裴律和陆关河拳头握得紧紧的。 “你们看到这份录像的时候,我已经在飞往清华的飞机上了。” 我不屑挑眉: “说实话,你们的计俩很幼稚。” “清华?” 不只是两个男人,全班都沸腾了: “阮轻音改去清华了?” “她不是最喜欢裴哥了吗?明明是状元的实力非把志愿改去了南方大学?” 裴律和陆关河难以置信的看着屏幕。 录像继续进行,一份录音被放了出来。 “还是娇娇有主意,用裴哥引诱她蒙眼做。 “她要是知道每晚玩她的都是她的死对头,怕是能气的直接跳楼吧?” …… “我也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两位哥哥真的这么疼我。” …… “拍下照片就可以了,别真的碰她。 “她毕竟是我妹妹。” …… “当然,我只喜欢娇娇这款。” …… “不如我们在庆功宴上公布体委拍的照,怎么样?” …… “我不管!庆功宴那天我不仅要看到她的照片被公布! “我还要你们把她的照片拿到最大的拍卖行拍卖!让她的贱样被所有人看见!” …… “……好。 “关河?” …… “我没意见。” …… 所有的音频资料全部被公布,裴律腿一软坐在沙发上。 “她……她都知道?” 裴律呼吸有些不稳。 陆关河则死死攥着拳头,声音颤抖: “难怪……难怪那天晚上她说她累了……她什么都知道了!” 弹幕却炸了: …… 我嬉笑着拉了一下右眼下眼皮,做了个鬼脸: “照片我收回来了,谢谢陆关河你这一个月的辛苦耕耘,给你个努力工作奖吧。 “就是太小了,以后多吃韭菜,不然你下一个女朋友得多难过啊。” 全场的表情有些意味深长。 其实我撒谎了。 陆关河各方面都是顶配。 只是这种情况,我必须给他一个下马威。 “你碰她了!” 裴律突然掐住陆关河的脖子。 陆关河死死攥着他的手腕: “怎么,反正你也不喜欢她不是吗?” “谁说我……” 裴律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死死咬着牙,不想承认那个一直看不上的姑娘不知什么时候进了自己的心房。 直播间已经开盒了: 林娇娇的私信已经被各种谩骂塞满了。 她尖叫一声关了直播,抓住裴律的袖子: “裴哥哥!陆哥哥!你们快帮帮忙啊!” 可是裴律狠狠甩开陆关河,大步向外走去。 林娇娇转头想要抓陆关河的袖子,可是陆关河甚至早了裴律一步出了拍卖行。 8 录像播放的时候,我正在机场等飞机落地。 身后传来一声呼喊: “阮轻音!” 我身体一僵。 转头,果然看到陆关河红着眼朝我跑过来。 我想都没想转头就跑。 推开好几个人后,再回头,他有些茫然的在人群中四处查看,不知道我去了哪里。 “阮轻音!” 他对着人群大喊出声: “我之前欺负你都是假的!我其实从一开始就喜欢你!我错了!你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好不好!” 大家都好奇的看着这个男孩的追妻戏码,有人甚至拿出手机拍照。 只有我躲在人群中冷笑—— 被裴家送到新的贵族高中后,林娇娇给自己找来的第一个帮手就是陆关河。 这个竹马对于林娇娇的干妹妹身份被我威胁一事饶有兴致。 那些林娇娇的捉弄,没有一次不是他在帮忙。 抽屉里的死老鼠,鞋子里的菜花蛇,体育课上被偷走的运动内衣…… 哪怕我打不过他,每次还是会拼了命的反抗。 久而久之,我们见面就要吵架。 我从来不觉得会和这样一个人谈恋爱。 直到裴律以自己为诱饵将他送到我的床上。 欺负了我五年的人,现在居然说爱。 我笑得讽刺。 转身就去赶飞机。 却“砰!”的一声撞进一个人怀里。 我急着赶路,道了歉,绕过他就跑。 却被一把拉住手腕拽了回去。 裴律将我紧紧抱在怀里: “去哪儿?” “放开!” 我剧烈挣扎,反倒被他抱得更紧: “对不起,轻音,哥哥错了。” 我眼睛一下子酸起来: “你觉得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 他手臂一僵,却更用力的抱我: “有的,轻音,有的。 “我们才不到二十,我们的人生还很长。 “哥哥错了,哥哥喜欢你,哥哥最喜欢的就是你……”“啪!” 一巴掌狠狠打在他脸上。 这是五年来,我第一次敢伤害他。 “这一巴掌断情绝义,从此以后你和我再也没有关系!” 说完,我拉住一个安保迅速说明了情况,拖着行李箱大步跑向登机口。 “轻音!” 裴律的呼喊撕心裂肺。 我回头,十几个安保已经赶到,将人死死拦在警戒线外。 裴律红着眼,用力将手伸向我,那眼神好像失去了什么很珍贵的东西一般。 我顿了顿,头也不回的检票离开。 9 入学清华后,我过了一段太平日子。 可我没想到,远在南方的裴律居然追了回来。 从酒吧出来,醉醺醺等车的时候,一辆法拉利停在面前。 我正好奇为什么法拉利都要出来跑滴滴,刚开口,却听到熟悉的声音: “轻音,是哥哥。” 我想要下车,可是已经被他一把拉到了怀里。 我喝得手软脚软,被他抱回了房间。 整夜头晕呕吐,他都毫不嫌弃的照顾在我身边。 等我第二天醒来,他正坐在床边静静看着我。 “放我回去。” 我毫不客气。 “轻音,”他苦笑:“现在这么讨厌我了?” 我避而不答。 “别怕,我只是想来和你说说话。” 他自顾自在我床边坐下: “你刚来裴家的时候还很拘束,什么都不敢做,那个时候,还是我带着你一点点熟悉的。” 我没说话。 但是我知道,我对他的情感就是那个时候悄悄埋下来的。 “你在学校里和别人打架,每次都要哥哥出去帮你摆平。” “那时候你最喜欢缠着哥哥,每次犯了错要承受家法,我都会拦着爸妈,拦不下来就自己动手,让你少挨几鞭子。” 他有些怀念的摸了摸我的头: “每次,你都会哭着抱着我的腿撒娇求饶,我就不忍心下手了。” “那是以前了。” 我终于开口: “后来你看到了我的日记,知道我对你有那种想法后,当场对我执行了家法。 “从此开始疏远我, “也不介意把我送到死对头床上,让你的干妹妹出恶气……”“好了。” 他打断我的话。 抱着我,声音微颤: “是哥哥糊涂,没有意识到早就喜欢上了你。 “你的日记,我看了。” 我身子一僵—— 我之前的恋爱日记,走的时候没有拿上。 “哥哥忍不住看了,对不起,哥哥不知道你想了我们那么多的事情。 “哥哥不识好歹,一直不敢面对自己的真心。 “你日记写的,希望我们一起去做的事情,哥哥从今天就带你一起去做,好吗?” 他从小受精英教育。 对于阶级之间的不平衡十分敏感。 如果喜欢上了我,就是对一个门不当户不对的女孩产生了妄想。 那不符合他从小接受的教育。 最好的办法,就是疏远。 甚至伤害我。 “轻音,我不想再管你是什么身份,我只想你回来。” 枕头下有硬硬的东西。 我抽出来。 是粉色的恋爱日记本。 他愣了愣:“这个,我一直带在身上。 “你拉黑了哥哥,哥哥只能通过你的笔迹去想你。” “是吗?” 我打开日记,狠狠将本子一撕两半。 “轻音!” 他慌忙夺过。 我下了床: “这次,是真的没有关系了。” 10 裴律没有让我走。 他最后一刻锁上了门。 “对不起轻音,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我不想你再丢一次。” 他红着眼: “林娇娇,哥哥已经让她破产了。 “你放心,我以后会用行动证明我对你的爱。” 我被他养在了这个总统套房里。 想要联系外界,手机却被他监控。 直到这天,门锁被人撬开。 我以为是进了贼,却被一个熟悉的怀抱禁锢。 陆关河捂住我的嘴: “别怕,我带你走。” 我又稀里糊涂被陆关河带去了另一座总统套房。 一进门他就迫不及待将我紧紧抱在怀里。 “轻音……我终于找到你了……” 我用力将人推开,头也不回想要走。 却被他在背后紧紧抱住: “对不起,轻音,其实我没想真的把你的照片公布出去。 “那天拍卖会,我提交过去的都是一些白色底片。 “我想糊弄过去那场拍卖……” 他低头,将脸埋在我的颈窝: “对不起轻音,我是真的喜欢你,在看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 “我欺负你,戏弄你,都是我想要引起你注意力的方式。 “我其实不是真的在给林娇娇出气。” 我眼眶发酸:“有你这么喜欢一个人的吗?” 他声音微颤: “我知道我混蛋,那时候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去喜欢一个人。 “我太幼稚了,以为那样就可以接近你,却发现我们之间的关系越来越不可收拾。 “后来林娇娇提出那个主意,我很激动。 “我想,我终于可以真正和你亲近起来,我本来想,等一切曝光,你就会对裴律彻底祛魅,那时就会是我的机会……” “啪!” 一巴掌狠狠打在他脸上。 我红着眼: “我会对裴律祛魅,但是你凭什么觉得你就不会受到惩罚?” 他的脸微微偏向一侧,低下头: “对不起,我是真的想要和你修复关系。 “林家,已经被我全行业封杀了……你心里会不会好过一点?” 我摇摇头: “林娇娇只是借了你们的势。” 他一僵。 我晃了晃手机: “我已经给同学发消息了,他们很快会来接我。 “你如果不放我走,他们就会报警。” 他死死攥着我的手腕,终于红着眼,一点一点放开了我。 11 回到学校,我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直到这天,学校论坛传遍了我的私照。 其实不能算我的。 因为脸都被打了码。 但是动作细节十分清晰。 论坛直接炸了。 还有人把照片发到了网上。 我连夜追根溯源。 惊讶的发现爆料的是一个id叫做的账号。 林娇娇! 我突然记起来。 陆关河拍了我的照片,林娇娇肯定是会要一份的。 我当时只暗中删除了陆关河和裴律私人账号上的数据,忘了还有林娇娇! 果然,这个账号私信了我: 说完真的把没有打码的照片全部发给了我。 我看着照片中自己的模样,呼吸止不住颤抖。 陆关河…… 他在一边说爱我的时候,一边记录下我最狼狈的模样…… 我没有选择。 就算我答应了林娇娇,她拿着这个,也可以永远吃定我。 我只会一直被她拿捏。 可是让把两个男人还给她。 我也做不到。 我不想和那两个男人有一点关系,也不想看到林娇娇得意。 就在我犹豫着按下报警电话的时候,所有的照片突然被撤掉了。 林娇娇不知怎么,自己就被警察带走了。 不仅如此,已经摇摇欲坠的林氏一夜之间彻底房倒屋塌,被竞争对手瓜分。 三代人的积累,一夜之间化为乌有。 两个男人再次来找我的时候,我知道,是他们出手的。 “轻音,我们是真心的。” 他们期待的看着我: “林娇娇,我们真的和她再也没有关系,你不用担心这又是她的一场戏弄。” “我当然相信。” 我如实回答。 他们眼睛亮了亮。 裴律轻轻将手覆盖在我的手背上: “轻音,我和关河已经达成一致,不管你选择谁,我们都不会阻止你的决定。” 两个男人有些紧张的看着我。 我把手抽回来: “但是我有一个问题。 “你们真的是在林娇娇公布我的私照以后才发现这件事的吗?” 两个人一僵。 12 我把一份文件递过去。 在攻破学校论坛,寻找爆料人的时候,我意外的也发现了林娇娇的聊天记录。 她哭着求两个哥哥再给她一次机会。 求告无果,她咬咬牙拿出了我的私照备份做威胁。 两人起初还有些意外,提出严正警告。 可是没有一个人真的阻止。 明明,拦截林娇娇的帖子,对他们来说根本不是难事。 可是他们一定要林娇娇把事情闹大再出手阻止。 目的是什么呢? 我笑得讽刺: “你们,在挟恩图报。” 两人呼吸一滞。 是陆关河最先开了口: “对不起,轻音,我不想骗你。 “但是这确实是我最后能挽回你的机会。” 裴律也开口: “抱歉,轻音,哥哥不想失去你。” “你们为什么觉得我能傻到看不出来?” 我情绪微微激动起来: “拿着我的清白博弈的感觉怎么样?” 裴律手背暴起青筋: “对不起,轻音,但是我们……不会真的让你的照片流传出去。” “打码不代表你们真的在乎我。” 我站起身,一杯酒泼在两个人脸上: “我不知道你们的爱如何,但是在我还爱裴律的时候,我一点非议都不想让他承受。 “哪怕是模棱两可的。” 两个男人一僵。 杯子摔在地上,我转身就走。 爱的本质是利他。 如果是用伤害的方式获得心上人,那本就不能算爱。 13 两人最后没有再找我。 可能是因为我彻底拉黑了两个人,出国做交换生的缘故。 等我再次回国,得到的却是一死一伤的消息。 裴家因为对我这个恩人的女儿恩将仇报的事,被竞争对手大做文章。 裴氏股价一夜暴跌,很快也成了当初的林氏。 作为裴氏的合作企业,陆氏也没有幸免。 两家人急得焦头烂额。 偏偏两个儿子一点都不着急。 他们每天把自己关在房间,不知道在做什么。 直到这天裴父裴母发现浴室门下渗出血水,疯了一样把门踹开。 发现儿子躺在浴缸里,手腕上的血已经染红了整个浴缸。 唯独他手边的一个日记本被完好保存,没有沾上一滴血。 裴父裴母翻开。 发现日记本前半部分都是我的笔迹。 可是后半部分,就全部变成了儿子的。 从他追忆我与他的过往,到我离开他后,他夜不能寐、思念我入骨。 最后彻底承受不住,离开人世。 日记末尾,是他死前留下的最后一句: 和我最后在日记本写下的最后一句刚好重合: 裴父裴母抱着儿子的尸体,哭得撕心裂肺。 他们想过找我,邀请我参加儿子的葬礼。 可是我走以后就再也没留给他们联系我的机会。 最后只能将我的日记本埋入儿子的坟墓,聊以安慰。 陆关河则直接退了学。 他知道我出国那天疯了一样开车去追我。 却在闯第11个红灯的时候与货车相撞,双腿残疾。 他想,这样的他,也不必再找我了。 我一定会嫌弃他。 便离开了我的世界。 听到这些,我有些唏嘘。 可是我知道,哪怕再来一次,我依然不会答应他们。 我们的关系在他们合伙将我骗到床上的时候就再无可能。 再多的后悔也无法曾经的伤害,哪怕是以爱之名。 那是残缺的爱。 错了就是错了。 我此生都不会原谅。 我只会忘记过去,努力活出我自己的人生。 第1章 把人贩子和虐待我的富商送进监狱后,我创立了自己的商业帝国。 获得一切后,我因想念多年未见的妈妈和弟弟回了老家,当地首富为了拉拢我,邀我欣赏一场特别的马戏团表演。 场中央细细的钢丝绳上,却见弟弟被他女友拿着鞭子狠抽在他背上。 “阿晏不就是撞了你妈,你至于告他吗?” “整个海城除了首富就属我苏家最大,你今天要是不能让阿晏高兴了,就别想走着出去,也别想着谁敢给你妈治病!” 弟弟紧紧咬牙,忍着背上的疼痛一点一点走向钢丝绳对面。 十年前我就跟弟弟和妈妈相依为命,没想到他竟在这里被人虐待。 可他们当真以为,我的家人是那么好拿捏的吗? 1. “陈先生,这里是苏家的地盘,那女孩也是苏家千金苏然,我这就让她住手。” 首富冷汗直流,生怕我会迁怒于他。 “苏家?”我皱起眉,却抬手制止:“合同的事我会答应,你先去把我妈的医药费交了,今天我要钓鱼。” 首富清楚我的手段,不敢多说,缓缓退去。 我目光幽冷的看着台上,今天我倒是要看看,这苏家究竟能给这苏然什么底气。 周围众人指指点点: “听说这陈凡还是苏千金的男友,如今却被自己女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当猴子耍。” “什么女友,我就在苏氏企业上班,那陈凡就是妥妥的一舔狗,天天给苏千金送饭,跟她告白不知多少回了,却不知苏千金只是在逗他。” “听说是陈凡他妈被人撞了,陈凡上诉要赔偿,可偏偏这撞他妈的是苏千金的白月光初恋,你们知道的,苏家一手遮天,这陈凡当然是告到哪也没用喽,还被要求道歉呢。” “哈哈哈,他就是活该,认不清自己几斤几两了,还敢追求苏千金,他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场中央,苏然正冷笑:“陈凡,你今天要是不把这钢丝绳完完整整走一遍,整个海城绝对没人敢给你妈治病。” 钢丝绳上,弟弟脸色惨白,额头上豆大汗珠落下,紧咬牙关: “苏然,明明我才是你男朋友,明明犯错的人是沈晏,你却为了他要断我妈的活路?!” 可苏然却嗤笑:“什么男朋友,你不过是我的一条舔狗而已,我只是无聊逗逗你打发时间罢了。” 而后,他转身对观众席笑道:“大家有什么想看的节目,他都可以表演哦,他绝对会满足在场的每一个人!” 闻言,众声鼎沸。 “我要看跳火圈!” “我要看高空立绳!” “我要看他驯狮!” “感谢苏千金,今天能让我们看到这么精彩的表演!” 出声的是前排的几人,他们围在苏然的白月光沈晏旁边,明显就是一起的,这几项危险难度极高,他们分明是想致弟弟于死地。 而其他人,也纷纷等着看热闹,一个阻止的都没有。 弟弟望着人群,心生绝望。 “苏然,你真是狠心。” “我狠心?你明知道我最在意的就是阿晏,却非要告他惹他不开心,既然这样,那就由你来把他哄开心了吧!” “别着急,马戏团项目多的是,咱们一个一个来,直到阿晏笑了为止。” 台下,沈晏玩味的看着弟弟。 “我听然然说,以前上学的时候你就是在马戏团勤工俭学的,表演点杂技对你来说肯定没问题,来来来,今天让大家开开眼福,就算是你替我给大家送点福利了。” 说完,沈晏拿出一块古朴怀表,轻轻抚摸。 弟弟见状,立马眼睛通红,一个不慎从钢丝绳上摔下来,可他顾不上疼痛,而是看向苏然: “你明知道那是我最珍视的东西,却给了他?” 苏然不屑一笑:“你嚷什么,一块破表而已,阿晏喜欢它是你的福气。” 沈晏勾了勾嘴:“你这老古董不错,还有没有其他的玩意儿,我要是高兴了,说不定会让然然早点放过你。” 同时,我也看向沈晏手中。 那块表是当年我代替弟弟被人贩子捉走时,留给他的遗物,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在。 十年前,我成绩不好,早早辍学挣钱帮妈妈分担压力,名列前茅的弟弟成了全家的希望。 可后来,弟弟却被人绑架。 虽然警察及时赶到,可他们为了安全离开,却以弟弟的命为威胁。 为了弟弟,我主动替换人质,被卖给一个富商。 可那富商是个变态,遭受了多年的折磨后,我的心也被磨练的如铁一般坚硬。 最终,我成功将人贩子和富商送进监狱,为了不再让妈妈和弟弟过苦日子,我并没有立马回来,而是利用从富商那里得来的钱依靠铁腕,在短短几年里,打下了自己的一片商业帝国,业务遍布全国,涵盖所有行业。 直到我觉得自己实力足够时,才终于回来。 此刻,弟弟压抑着愤怒低吼:“苏然,明明错的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苏然咧嘴一笑:“你惹阿晏不开心了,就是你的错,谁让你没钱没势了。” “别废话了,大家都还等着你表演呢,赶紧把钢丝绳走完,你没看到大家都已经等不及了吗!别忘了,你妈还在医院。” 弟弟看向台下,众人目光充满期待,根本没一个帮他的,都在等着看他笑话。 他心如死灰,可一想到妈妈还在医院,他便紧咬牙关,咬牙开口: “好,我走,记住你所说的。” 看着弟弟脚下磨出的血泡,苏然轻轻皱了皱眉,可神色却依旧冷漠。 第2章 2. 弟弟从小被我和妈妈疼爱,我没想到他居然能忍受这种屈辱。 而这时,首富回来,说已经给我妈请了最好的专家治疗。 而且,他还打听到了一些关于弟弟和我妈受伤的事。 弟弟曾以优异的成绩考上清北,毕业后进入苏氏企业,喜欢上了被安排下来历练的苏然。 为了追求他,每天省吃俭用,给她买各种礼物。 直到最近,苏然终于答应弟弟,跟他在一起。 可就在今天早上,苏然的白月光沈晏闯红灯,把过马路的我妈给撞了。 弟弟要求他赔偿医药费,可沈晏却拒绝,还说他就是故意撞的,为的就是看苏然会站在谁那边。 最后,弟弟不仅没拿到赔偿,还被他们羞辱。 他去上诉,可却被苏然用关系压下,甚至苏然为了让沈晏开心,还以不给我妈治病为由,让弟弟来马戏团表演。 此刻,钢丝绳已被弟弟走完。 可当他想要回我当年留给他的怀表时,沈晏却将怀表扔在地上。 弟弟连忙跑过去捡。 可当他伸出手时,却被沈晏一脚踩住,用力碾压后又装作无辜的松开。 “呀,真是不好意思,没看到你的手,你不会又告我吧?” “你!” 弟弟睚眦欲裂,可苏然却将沈晏护在身后。 “陈凡,你想打阿晏不成,还想不想给你妈治病了?” “钢丝绳走完了,现在进行第二个项目,钻火圈。” “你要是不想让你妈有事,你最好乖乖照办,别惹我不耐烦。” 随后,苏然安排人拿上来三个火圈。 可这火圈的口径,却比弟弟的肩膀还要窄。 沈晏当场设局:“各位,今天我坐庄,我们不妨来打个赌,就赌他会不会被烧死怎么样?我先来,我赌他会被烧死!” 场下很多都是有钱人,听到他的话,顿时不少人来了兴致,纷纷押注。 而我,则将这些人的脸一一记下,敢动我的家人,一个都跑不了。 此刻,弟弟站在火圈前,看着熊熊火焰,又艰难的看着苏然。 可苏然却没看他一眼,而是钻进了沈晏怀里,嘻嘻一笑: “阿晏,你猜他能不能钻的过去?” 沈晏在苏然身上揉捏:“我猜,他会被烧死。” 两人相视,笑了起来。 弟弟望着第一个火圈,心如死灰的走了过去。 沈晏还不忘嘲讽:“你要是被烧死了,我一定会帮你收尸的。” 可他小看了弟弟,他快速通过了三个火圈。 看着这一幕,沈晏皱了皱眉,显然是没达到他预想的效果。 立马哭丧起一张脸来。 “然然,他害我输了好多钱,我好难过,我要看他表演高空立绳!” 第3章 3. 闻言,全场的精神头都被提了起来。 刚刚的钢丝绳虽然也是空中行走,可位置要低许多,就算摔下来也不会受多大伤。 可这高空立绳就不一样了,人很难战胜那种恐惧感。 我心中担心,准备起身时,却见弟弟眼中坚定,没有半分恐惧的样子。 首富说之前弟弟曾经就是靠这项本领勤工俭学,赚足了学费。 这让我不禁松了口气,可还是让手下去看台四周隐藏起来,随时准备救援。 弟弟对苏然道:“如果我走过去,你们不能救我妈?” 不等苏然开口,沈晏便率先开口:“行啊,只要你走过去,我就让然然给你妈出医药费。” “但前提是,你得走过去才行。” 沈晏眼中狡黠,他是认定了弟弟走不过去。 而后,又对群众道:“来来,继续开盘,我押他过不去!” 众人纷纷跟上,甚至有人为了增加胜率要求给弟弟增加难度,让他不要举平衡杆。 弟弟咬牙:“你们欺人太甚。” 可苏然却拿出一张妈妈躺在病床上,无人照顾的照片,冷笑: “照做吧,你妈还在等你呢。” 弟弟脸色难看,可却依旧登上了高空台。 可就在弟弟准备走时,苏然却突然喊停了。 我以为她知道适可而止,可下一秒,马戏团门口进来几个人。 为首的正是苏家家主,苏辞。 看到他,我心中冷笑。 当年父亲被害,就有他的一份,原因,则是因为嫉妒。 这几年来,今天我没率先回家,而是来马戏团,也是因为提前知道他今晚会来这里谈合作,只是没想到却正好碰到弟弟这一幕。 看到苏父,苏然连忙一副柔弱模样拉着沈晏过去。 “爸,你怎么来了!” 苏辞笑着摸苏然的头:“我来这里有点合作要谈,你在这干什么呢?” “我在教训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呢。” 闻言,苏父看向高空的弟弟,有些诧异。 “这是谁?” 苏然却不屑道:“陈凡,咱们公司的一个员工,可他的那些业绩都是依靠抄袭阿晏得来的,以前我们都被他骗了。” 苏父眯起眼睛:“姓陈?” “爸,怎么了?” 苏父一笑:“没什么,只是想起一个人。” 弟弟没想到自己会被污蔑,他瞪大眼睛,可在苏然的眼神威胁下,却不好开口。 在场观众却骂声一片。 “卧槽,我就说看这小子贼眉鼠眼,原来是个抄袭犯!” “怪不得沈先生要撞他妈,肯定是这小子不肯承认抄袭的事,沈先生才气急的!” “这种人,最好是从上面掉下来,摔死的样子一定很解恨!” “安静!”突然,苏然轻喝一声,而后对弟弟冷声道:“好了,人都到了,开始你的表演吧,如果大家都开心了,我就让我爸不再追究你抄袭的责任。” 弟弟心中埋藏了不尽的委屈,明明是被诬陷,可他为了妈妈,却依旧在忍受。 我心疼的同时,却也感到欣慰,当初那个只知道跟在我后面要糖的男孩,也终是长大了。 高空中,弟弟死死盯着苏然:“如果我从这里掉下去,我请求你救我妈妈,我已经对不起哥哥,不能再让她也受到伤害。” 第4章 4. 苏然轻笑:“好啊,只要你能走过去。” “不过听说当年你被人贩子抓走的时候,是你哥哥替你当了人质,这么多年过去,你哥哥怕不是早就被人贩子打死了吧。” 沈晏跟着嘲讽:“你确实对不起他,毕竟你活下来也是个废物,哈哈哈!” 弟弟流着眼泪,喃喃自语:“哥哥,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妈妈…” 接着,他缓缓走上高空绳,每走一步,腿都在剧烈颤抖。 直到弟弟走到中间时,台下一片惊诧声。 苏然也有些惊讶,没想到弟弟真能走过去。 可一旁,沈晏却脸色阴沉,他突然喊道:“陈凡,等你走过去,我就把你哥哥的遗物还给你。” 闻言,弟弟脸上一喜。 可下一刻,沈晏却猛的将脚踩在那块怀表上,用力碾压。 沈晏勾嘴:“不过,是坏的就是了。” 闻言,弟弟猛的瞪大眼睛。 “不!” 他脚下一个不稳,差点摔下来,幸好情急之下抓住了绳子。 他颤抖的挂在半空,拼尽全力才重新爬了上去。 众人发出唏嘘声,有人调侃沈晏。 “沈哥,看来你又要输了。” 沈晏脸色阴沉,弟弟却靠着毅力走完了高空立绳,可身上的血却在走的过程中,在地上形成了一条血线。 可弟弟却不关心这些,只是死死盯着苏然。 “我做到了,你也该答应救我妈了。” 苏然刚要开口,可沈晏却先道:“然然,我怎么感觉他刚才通过的有些轻松啊,不会是表演的苦肉计吧,怕不是故意博取我们的同情呢。” “要不…再加一个项目?” 闻言,苏然到嘴的话收了回去,回过头对沈晏一笑:“既然阿晏你想继续看,那就让他继续表演,这次你想看什么?” 弟弟一急:“苏然,你答应过我的,我妈还在医院里,她…” 苏然转过头来,一脸的不耐烦:“闭嘴,你没听到阿晏还没尽兴吗,等他尽兴了,我自然会让人去给你妈治病,再啰嗦我让你再也见不到你妈!” 沈晏勾着嘴角:“废物,你抄袭我的业绩,让苏氏集团蒙羞,当着苏伯父的面,我如果就这样放过你,也不太合适,不如这样吧,你再表演个狮口逃生,只要你能活下来,并给我们一人磕几个头,我就替你求求情。” 苏父也道:“小沈说的不错,你敢在我苏氏做这种事,就该受到惩罚,来人,安排一头雄狮过来!” 闻言,弟弟面如死灰,此刻他如何不明白,这些人根本没给他留活路。 “妈,下辈子我一定会好好孝顺你!” “既然你们不给我和我妈留活路,那你们也别想好过!要死大家就一起死吧!” 突然,弟弟不知从哪抽出一把水果刀,含着泪猛的向苏然和沈晏刺去。 苏然因为距离远,堪堪躲过,可沈晏的胳膊上,却被弟弟划开一个口子。 可这还没完,弟弟动手就要再刺。 可反应过来的苏父立马下令让人将弟弟拉开。 “狗东西,敢打我的宝贝女儿,我弄死你!” 苏然也指着弟弟尖叫:“你居然敢弄伤阿晏,我要让你拿命来偿!” 弟弟被人摁在地上,泪流满面:“哥,我没法替妈报仇了,我对不起你,要是你还在,一定有办法惩治这些恶人。” 苏然却冷笑:“别说你哥哥已经死了,就算他还活着,我连他一块打死!” 苏父手下闻言,纷纷将弟弟围在中间。 可就在他们准备动手时,我早就安排在四周的人顿时一拥而上。 而我,也在保镖的护拥下走上表演台,目光冰冷的看着苏然,一字一顿:“你刚刚说,要打死谁?” 第5章 5. 我的手下个个都是能单兵作战的人,所以很轻易的便将苏家的那些保镖拦了下来,并霸道的将他们狠狠撞开。 看到我的第一瞬间,在场所有的人都没反应过来。 可被我冰冷的目光盯着,苏然下意识的退后一步。 “你是…哥哥?” 一旁,弟弟试探问道。 也对,十年过去,我的模样早已经跟当初不一样,他没能第一时间认出我也属于正常。 我走过去握住弟弟的手,微微一笑:“小凡,你长大了,我很欣慰。” “哥哥,真的是你,这些年来我好想你,我和妈都以为你已经…” 弟弟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不顾身上的疼痛,猛的向我抱来。 我同样张开怀抱,跟弟弟相拥后分开。 “哥哥,当年你为了救我,不惜替我当人贩子的人质,妈很伤心,总是以泪洗面,后来我们也一直没停止过对你的寻找,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要是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绝对不会让你代替我,妈要是知道你还活着,她一定非常高兴。” “傻小子,你哥我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死,而且我不仅没死,还把那些恶人都绳之以法了,以后再也没有人敢欺负我们。” 闻言,弟弟脸上闪过难过:“哥,都是我不好,没有照顾好妈,现在她出了车祸还在医院,却没能替她要回赔偿,还被这些做坏事的恶人戏弄。” 我拍了拍弟弟肩膀:“放心,事情的经过我都知道了,不过妈没事,而且今天有我在,欺负你和妈的人一个都跑不了。” 另一边,苏然等人被无视,早就已经不耐烦,苏然冷笑: “陈凡,这就是你那个被人贩子绑走的哥哥?我当多牛逼了,原来也只是个会说大话的废物。” “苏然,今天的事跟我哥没关系,你有什么冲我来,只要你能让人救我妈,让我做什么都行!” 苏然却不屑:“这可是你说的,我现在让你去死,你去吗?” 弟弟愤怒:“苏然!” 我拉住弟弟:“小凡,你先退下,这些人交给我来料理。” 闻言,弟弟看了我一眼,他不是傻子,自然萌看出阻止苏家保镖的这些人是站在我这边的。 可他还是不免担心:“哥,苏家在海城一手遮天,要不我们带着妈去别的地方给他治病,苏家,我们得罪不起。” “放心。” 弟弟一愣,抬起头时看到我脸上若隐若现的煞气后,便不再言语。 我此刻已经很生气。 倒是苏然,在听到我们得对话后一脸不屑,初生牛犊般直直的看着我。 “你叫陈峰?陈凡的哥哥是吧,你弟弟追我的时候跟条舔狗一样,你这个当哥哥的能好到哪里去?” “这些人是你叫来的?你以为找几个人就能跟我苏家抗衡?你可真是会异想天开你不来还好,既然你来了,那就一块表演狮口逃生,要是让阿晏高兴了,我就放了你和你弟弟。” 她嘴角微勾,或许是自以为在这海城,没人能奈何得了她吧。 弟弟低着头:“哥,当初,我…” 我转过头,微微一笑:“小凡,人生总会有冲动的时候,对喜欢的东西勇敢追求,也是其中一部分,你不用自责,也不用觉得羞愧,认清就好。” 而后,我猛的甩手,对着苏然就是一巴掌。 苏然被我打的一懵,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瞪着我。 “你敢打我?!” 我冷笑:“打的就是你,这一巴掌只是让你先付出一点点代价,这些对比你对我弟弟造成的伤害,还远远不够。” “哦对了,你这个初恋叫沈晏对吧,他撞了我妈需要赔偿,我给你折算一下,就赔偿十个亿好了。” “我弟在你这里浪费了几年青春,按照一年一个亿来算,一共五个亿。” “另外…” 我看向苏父:“当年我父亲车祸那件事,跟你有关吧,这件事你想怎么赔偿我?要不拿你的命怎么样,或者…你找个人替你去死?” 众人一愣,没想到多年前还有这种事,可苏然却大声道:“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跟我苏家要赔偿,就算你父亲是被我爸弄死的怎么样,海城是我苏家的海城,你是龙得盘着,你是虎也得卧着!” “你打我一下,我让你千刀万剐!” 第6章 6. 沈晏扶着她,叫嚣道:“你敢打然然,今天任何人来了,都救不了你!” 苏父更是脸色阴沉,整张脸仿佛要拧出水来。 “年轻人,你是被人拐进山沟里,呆傻了吗?先不说你父亲的死跟我有没有关系,就凭敢打我女儿这件事,今天我就得让你站着进来,躺着出去。” 我轻笑一声:“哦?我到要看看,你是怎么让我躺着出去的。” 苏父脸色阴沉的仿佛能拧出水来,正要开口。 可这时,回去拿合同的首富正好回来,见到这一幕后,连忙过来,一声呵斥。 “苏辞,你真是好大的胆子,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苏父:“老赵,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了,你觉得我在开玩笑,今天他打了我的宝贝女儿,我绝对不会放过他,你也别想护着他。” “不过看在你的面子上,他要是自断一只手,我就饶他一命。” 首富急忙道: “什么手下,陈先生怎么可能是我的手下。” “还有,你知不知道,你们苏氏企业的大部分贸易,都是由陈先生掌控,赶紧给陈先生好好道歉,或许陈先生还能少怪罪一点。” 闻言,苏父皱眉,可苏然却一脸不屑。 “赵叔,这人不会是你的手下,你在故意包庇他吧?” 沈晏也拍起马屁。 “赵总,我知道您,可我苏伯父是苏氏企业的掌控人,您难道真的要为了一个手下得罪他?” “你是这不知道陈先生的背景,他…” 首富气极,想让苏家知难而退,可却被我阻止。 “既然他们觉得自己很牛逼,就让他们继续卖弄一会,我倒是要看看,他们究竟能拿出什么底气。” 闻言,首富明白我的意思,最后叹了口气:“苏辞,言尽于此,你们苏氏算是完了。” 可苏父却一脸不屑,眯起眼: “老赵,我给你面子,你别给脸不要脸,你在海城之所以能当上首富,全是因为我苏家让的,你别忘了,你的许多生意,都与我苏家有关。” “你要是还想当这个首富,就老老实实一边去,不然我断了跟你的合作!” 首富丝毫犹豫没有,冷笑一声:“好啊,既然你这么说了,那从此以后,我赵家跟你苏家断绝所有来往!” 能当上首富自然脑子灵光,他这是在苏家被我制裁之前先跟他断绝关系。 大家都是聪明人,我自然不会拆穿,而是接过他手中的合同,在上面签下名字。 首富喜极而泣:“陈先生,从今以后,我赵有为一定为您马首是瞻!” 我微微点头,可苏然却以为这是首富为了保住我而做的戏。 “赵有为,我叫你一声叔叔是尊敬你,可你居然包庇打我的人!” 接着,她看向苏父:“爸,既然他不识抬举,我们苏家也不用再遮遮掩掩了,今天就让他看看,究竟谁才是海城的天!” 苏父脸色仍旧阴沉。 “赵有为,你可想好了,如果你放弃这个人,我还可以看在我们多年的情谊上,不跟你追究,不然你这首富可就要易主了。” “对了,忘了跟你说件事,今天我之所以来这里,是因为上京王家有大人物要来,还是要来跟我苏家谈合作的。” “你赵有为再有钱,顶多是个暴发户而已,我结交的却都是顶流,你拿什么跟我比?!” 王家? 我脑海中闪过他们家主的样子。 记得当年我把虐待我的富商送进监狱后进军商业,第一个通过商业战打服的家族,便是这王家。 当年他们家少爷嚣张跋扈得罪了我,我不仅把他打的跪地求饶叫爷爷,还断了他们家的商路。 为了保住自己的企业股权,他们家主甚至亲自来跟我道歉保证说,只要我不断他们王家的经济命脉,就对我俯首称臣。 没想到他们在这海城还有生意做,就是不知道,今天来的会是谁。 第7章 7. 这个念头在我脑海中一闪而逝,可在海城首富眼中却不一样。 毕竟,海城只不过是个三流小城市,可上京不一样,那是国内最繁华的地方,那里的大家族,放个屁都能要他半条命。 他认识我时间不长,只知道我也来自大都市,可却不知我到底有多少能量,能不能与王家抗衡。 所以,在听到苏父的话后,他的眉头忍不住抖了抖,说的话也有些犹豫起来。 他看向我,却不敢说话。 我轻轻一笑:“王家是大家族,你要是怕的话就放下合同离开,我不会怪你。” 首富看了看合同,咬了咬牙。 “陈先生,我赵有为圆滑了一辈子,可这次,我愿意赌上一切相信您。” 我微微勾唇:“恭喜你,赌对了。” 可我的话在苏家众人看来,却像是个笑话。 苏父鼓掌:“赵有为,既然你选择跟我作对,那你就等着一无所有吧。” 接着,他对手下下命令,断绝跟赵有为的所有合作来往。 顿时,首富的财富缩水百分之四十以上。 虽然肉痛,可首富却没吭声。 紧接着,苏父看向我:“当年你父亲跟我作对,没想到他这个儿子的骨头更硬,今天我就替他教教你,什么叫低调。” 苏然大叫一声:“爸,还教什么教,直接在海城封杀他,让人弄死他得了!” 沈晏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竟过来拍我的肩膀。 “废物,要怪就怪你命不好,得罪谁不好,竟然得罪苏家,不知道你还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喽。” 可他话刚说完,一道比之前打苏然更响亮的耳光响起。 “狗东西,等我处理完苏家,自然会处理你,你急什么?” 沈晏脸色通红,五根手指头印记明显。 他一脸委屈:“然然,他居然又动手,你不是说你们苏家不是在海城一手遮天吗,快找人弄死他啊!” 见状,苏然也指着我大喊起来。 “你居然敢打阿晏,今天我让你们陈家这两个废物都没法活着出去!” “爸,你不是为了迎接上京的人在外面安排了许多保镖吗,让他们赶紧进来啊,赶紧弄死他们!” “然然,你放心,我不会放过他们的,我会把他抓起来,让你好好出气。” 这时,苏父的一名手下突然匆匆走来,不知在他耳边说了什么后,他脸色大喜,对首富冷笑: “赵有为,上京的大人物已经到外面了,你马上就会知道,你的选择是有多么的错误!” 他话音刚落,门口一道爽朗的生意突然响起。 “苏总,你不是要请我们看马戏团表演吗,表演的人呢?” 听到这声音,我笑了。 原来是他。 第8章 8. 闻言,苏父脸上立马堆上笑脸,叮嘱苏然和沈晏后过去迎接。 透过人群,王家少爷与我对视在一起。 一瞬间,他忘了享受苏家众人的恭维,愣在当场。 而苏父,却为了自己家的前途和事业不停的吹着马屁。 “王少,马戏团还没开始呢,这不是等着您来吗。” 可王家少爷,却仿佛没听到他的话,看着我的方向,愣愣道:“那是谁?” 苏父笑呵呵道:“哦王少不用介意,他就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杂种,刚刚对我女儿不敬,我怕脏了您的眼,正想着等咱们的合作谈完了再教训他呢。” 可许久,他却没得到想要的答复。 “王少?” 苏父抬起头,可迎接他的却是狠狠的一巴掌。 他被打懵了。 “王少,您这是为什么?” 可回复他的却是又几巴掌。 “为什么,你知道他是谁吗?!” 苏父下意识道:“他…是谁?” 王少声嘶力竭:“我告诉你,他是我们王家都得罪不起的人!” 接着,王少不再理会他,而是直接来到我面前,对我低下头,嬉皮笑脸。 “陈老大,没想到在这里还能见面,我爸还叮嘱过我,要是见到您,一定要替他向您问好。” 众人大跌眼镜,没想到堂堂上京富家少爷居然对我低头。 而这时,苏家的人终于明白,之前海城首富说他得罪不起我,不是空穴来潮。 苏父捂着脸走过来:苏父敢怒不敢言,小心翼翼:“王少,他难道真的是…” 只是不等他说完,他的脸上却再次多了一抹巴掌印。 王家少爷当初在上京嚣张跋扈,人称小霸王,也就我能治的了他。 如今,这苏家得罪了我,他又是来跟苏家谈生意的,怎么不怕我会迁怒于他。 王家少爷对苏父吐着吐沫星子。 “老东西,你居然敢骂我老大,你是不是活腻歪了?!” “我这就告诉你,你眼前这个人有多牛逼!” “你知道上京八大家族吗!” “他就是我们八大家族的老大!” “得罪了他,就是跟我们八大家族过不去!” 其实王家少爷说的不太对。 我虽然让他们王家俯首称臣,可却没那么大的能量能让其他家族对我马首是瞻,不过,我也是掌控着他们所需要的一些必要资源就是了。 此刻,苏家众人也彻底慌了。 台下看热闹,先前巴不得弟弟能在杂技表演中摔死的那些人也慌了。 有些人甚至已经在偷偷溜走。 可我早就在外面安排了人,他们一个都走不了。 此时此刻,弟弟眼中的崇拜已经无以复加。 “哥,他说的都是真的吗?你真的这么厉害了?” 不等我开口,王家少爷便搂住弟弟的肩膀。 “小兄弟,你是陈老大的弟弟吗,以后你来上京玩的时候找我,我保证带你玩遍上京。” 我淡淡道:“行了,你没事就回去,告诉你父亲,他的心意我收到了,只要王家不惹我,我不会断了你们的资源命脉。” 闻言,王家少爷面露喜色,正准备走时,一辆卡车拉着一个铁笼缓缓而来,里面困着的正是一头狮子。 见状,王家少爷以为我改变主意,不放他离开了。 “陈老大,我今天可是一点都没得罪你啊,你就饶了我吧!” 我淡淡一笑:“这狮子可不是我找来的。” “刚刚他们说要让我去表演狮口逃生来着。” 第9章 闻言,王家少爷松了口气,而是怒视着苏家众人。 “老东西,敢得罪陈老大,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你自己表演个狮口逃生。” “第二,你从他们两个人里选一个,替你表演!” 闻言,苏父吓的一个哆嗦。 他虽然还不清楚我究竟有什么力量能让王家俯首称臣,可王家少爷的嚣张跋扈他是知道的。 如果不照做,他们苏家在海城恐怕就是真的完了。 略作犹豫后,苏父一咬牙看向沈晏。 “小沈,只要你今天能活下来,你以后就是我苏家的女婿,等我死了,苏家的财产就全是你的。” 可沈晏不是傻子,在狮口下哪还有生路。 他目光闪躲,下一刻,他突然捡起先前弟弟被打掉在地上的匕首,牢牢钳制住苏然,将匕首放在她的脖子上。 “老东西,既然你想让我去死,那你也别想好过!” 见状,苏然吓的直接哭了起来。 “阿晏,你干什么?!” “然然,要怪就怪你爸,他贪生怕死,怪不得我,反正我一开始接近你,就是为了得到你苏家的财产,既然鱼死网破,那我也不用再客气了。” 闻言,苏然泪流满面。 苏父沉声道:“沈晏,放了我女儿,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沈晏哂笑一声:“老东西,现在知道求我了?” “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要了,我只想看你进铁笼,被狮子咬死。” 闻言,苏父整个人都在发抖。 可沈晏的匕首却已在苏然脖子上划开血痕。 苏父吓的连忙道:“别,我答应你!” 说完,苏父缓缓走向铁笼,直到距离狮子不足二十公分。 见到猎物的狮子顿时爆发出嘶吼声。 苏父一个激灵,浑身无力的跌在地上,身下湿了一片。 正当我想着让人把他拉过来,交给司法机关处置时,那铁笼却突然出现了松动,狮子伸出一只爪子,猛的将苏父拉了过去,直接咬在了他的脖子上。 见到这一幕的苏然,顿时吓晕过去。 可沈晏却大笑出声,有些癫狂。 用匕首指着我们:“你们都别过来,不然我杀了她!” 接着,他缓缓朝外面走去。 可我的人依旧有许多埋伏在阴影处,陈沈晏不注意时,直接将他控制住。 很快警方到来,沈晏故意杀人,后半生牢底坐穿。 而苏然,悠悠醒来时,浑然已经被刚刚父亲被咬死的一幕吓的精神失常了。 见状,弟弟叹了口气。 我知道他心善,拍了拍他肩膀:“小凡,不用惋惜,有些事因果循环,他们作孽,自然会有报应。” “妈还在医院,应该已经治疗完毕了,我们赶紧过去吧。” 闻言,弟弟会心一笑。 医院内,见到妈妈的一瞬间,绕是我早就坚硬如铁的内心,却还是柔软了下来。 有家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我紧紧抱住妈妈和弟弟,体会这十年来日思夜想的亲情。 轻烟染日暮 ----------------- 故事会_平台:阳光故事会 ----------------- 乔岁暖和晏沉离了 99 次婚。 每次他都会静静等着离婚冷静期她的各种卑微挽回举动,等她终于把他哄好了,他才会准许她去撤销申请。 第 99 次申请离婚,乔岁暖起身时,工作人员在她身后好奇地问:“这一次,什么时候来撤销申请啊?” 她抬眸看着前方他冷漠的背影,在心里告诉自己—— 不会撤销了。 等一个月冷静期过后,她和他,正式离婚。 民政局门口的风有点冷,乔岁暖刚走出去,就看着晏沉头也不回地钻进那辆黑色迈巴赫,连个眼神都没分给她。 乔岁暖沿着人行道慢慢走,心脏像被撕开一道口子,冷风呼呼地往里灌。 “吱——” 刺耳的刹车声突然在身后响起。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股力道撞倒在地,膝盖火辣辣地疼,手掌擦破了皮。 乔岁暖抬头,看见晏沉那几个兄弟从车上跳下来。 “完了完了,撞到嫂子了!” “别乱叫。”后面的人捅了捅他,“已经离婚了,阿沉还没答应撤销申请呢。” 乔岁暖撑着地面想站起来,膝盖却使不上力,透过凌乱的发丝,她看见迈巴赫后车窗降下一半,晏沉冷峻的侧脸在阴影里若隐若现。 “阿沉,”有人跑去请示,“是先送嫂子去医院,还是直接去聚会?” 时间仿佛凝固了。 乔岁暖死死盯着那扇车窗,心脏跳得发疼。 “去聚会。”晏沉的声音隔着车窗传来,冷得像淬了冰。 三个字,轻飘飘的,却像刀子一样扎进她心里。 迈巴赫扬长而去,尾气喷在她脸上。 她咬着牙慢慢爬起来,一瘸一拐地往家走。 每走一步膝盖都钻心地疼,但都比不上心里那个血淋淋的窟窿。 一瘸一拐回到家,乔岁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收拾行李。 她翻出这些年爱他的证明。 他随手丢给她的首饰、她偷偷收藏的他用过的打火机、她为他折的 999 颗星星…… 一件一件,全部丢进垃圾桶。 直到她从抽屉最深处翻出一个牛皮纸袋。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看到它了,可再次打开,她的手指还是在发抖。 是情书。 晏沉写给她的情书。 「今天你又给我送早餐了,但你不知道我其实五点就醒了,就为了在窗边看你蹑手蹑脚放饭盒的样子。」 「你情书上的字很丑,不过我已经收藏起来了,等我们结婚五十周年再笑话你。」 「你今天穿的红裙子很好看,但我不想让别人看见。」 「这是你追我的第三年,我差点没忍住想答应你。可我又想,再等等,再享受一下被你追的感觉。」 一字一句,生生扎得她心脏生疼。 如果不是前几天她无意翻到这些情书,她不会相信,这些年对她如此冷漠的晏沉,竟然也是喜欢她的! 第一次见到晏沉,是在大学开学典礼上。 作为学生代表发言的他,清冷矜贵得像天上的月亮。 只那一眼,她就陷了进去。 追晏沉的人很多,但乔岁暖是最执着的一个。 她给他送早餐,即使他从来不吃;她记下他所有的课表,假装偶遇;她甚至在他打球受伤时,翻墙出校去买药,结果摔断了手腕。 四年,1460 天,她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他身后,才终于摘到了这轮月亮。 哪怕在一起后,他对她依旧冷淡,从不回应半分,甚至两人连结婚都是她主动求的,她也甘之如饴。 可是,婚后三年,他便跟她提了九十九次离婚。 第一次是因为她做的菜太咸,他说“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第二次是因为她穿了他不喜欢的裙子; …… 第九十八次是因为他规定她一天只能发十条消息,而她不小心多发了一条“晚安”。 每一次,她都会卑微地求他不要离婚。 第九十九次,她跪在书房一整夜,他才勉强同意撤销申请。 而那晚,她无意中发现了锁在保险柜里的牛皮纸袋—— 里面全是晏沉写给她的情书,从她追他的第一年就开始写。 原来他早就喜欢她。 原来他一次次提离婚,不过是想看她哭着求他不要离开的样子。 他享受她的爱,却把她的真心当成取乐的玩具。 第二天,晏沉又提了第一百次离婚。 理由是她在他车上吃了块饼干,掉了渣。 乔岁暖看着眼前这个她爱了七年的男人,突然觉得很陌生。 这一次,她不想再陪他玩这个游戏了。 所以,这一次,她不会如他所愿,再去卑微祈求。 他们之间,彻底结束了! 她用力擦干眼泪,继续收拾着行李。 可收拾到一半,却发现母亲的遗物不见了。 那是一条很旧的银项链,是妈妈留给她唯一的东西。 乔岁暖翻遍了整个衣帽间,连床底都找过了,可那条银项链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她坐在地板上,手指无意识地攥紧衣角,书房除了她,只有晏沉进来过。 想到刚才在民政局门口听到的聚会地点,她咬了咬唇,拿起外套出了门。 会所包厢门口,隔着厚重的门板,里面的笑声已经清晰可闻。 “我赌五天!乔岁暖肯定撑不过五天就得来求阿沉复婚!” “五天太长了,谁不知道乔岁暖没有阿沉不能活,我赌三天。” “我赌一天!上次她不是当天晚上就跪着求阿沉别离婚吗?” “阿沉,你赌多少天?” 包厢里安静了一瞬,晏沉坐在正中央,修长的手指捏着威士忌酒杯,眼神晦暗不明。 就在他要开口时,乔岁暖豁然推开门,一字一句道: “我赌一辈子!” 乔岁暖刚说完“我赌一辈子”,一道柔美的声音盖过了她。 “不好意思,我来迟了。” 沈青瑶踩着高跟鞋走了进来,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她笑着挽住晏沉的手臂,亲昵地靠在他肩上。 乔岁暖看着两人亲密的姿态,颤抖的闭上了眼。 沈青瑶是晏沉的青梅竹马,从他们谈恋爱到结婚,她总是阴魂不散地出现在他们的生活中。 而晏沉也从不驱赶她,甚至默许她一次次越界。 曾经,乔岁暖不是没怀疑过晏沉对沈青瑶的感情。 可直到她看到那些情书才知道—— 沈青瑶不过是他用来刺激她吃醋的工具。 他享受她为爱嫉妒的样子。 晏沉这才注意到站在门口的乔岁暖,眉头微皱:“你来干什么?” 乔岁暖攥紧了手中的包带,这才知道他刚才根本没听见她的话。 “我放在家里的项链不见了,”她直视着他,“来问问你有没有看到。” 晏沉明显怔了一下,随即眼神暗了暗:“就为这个?” “不然呢?”乔岁暖反问,“你以为我来干什么?” 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乔岁暖太熟悉这个表情了—— 每次她没按照他预想的剧本走时,他就会露出这种不悦的神情。 “你说的是那条银项链吧?”沈青瑶突然插话,“上次我提了一句喜欢,阿沉就送我了。” 她歪着头,一脸无辜,“但我回去后不小心弄丢了……” 乔岁暖脑袋“嗡”地一声,血液直冲头顶:“你凭什么把我的东西送人?” “一条项链而已,”晏沉冷冷打断她,“何必发这么大脾气?改天赔你十条。” “那是我妈的遗物!”乔岁暖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在发抖。 包厢里瞬间安静。 晏沉明显愣住了,但很快又恢复那副冷漠的样子:“现在已经丢了,你想让我怎么样?别大惊小怪的。” 乔岁暖死死咬住嘴唇,直到尝到血腥味。 她都说了是妈妈的遗物,他还是觉得她在无理取闹。 晏沉,你就是这么喜欢我的吗? 知道再也要不回项链后,乔岁暖转身就走,再多待一秒她都怕自己会崩溃。 身后传来椅子挪动的声音,晏沉起身:“差不多了,走吧。” 他跟了上来。 走出会所时,夜风刮得乔岁暖脸颊生疼。 她低着头快步往前走,不想让他们看到她泛红的眼眶。 突然,头顶传来“嘎吱”一声异响。 乔岁暖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身后有人尖叫:“小心!” 乔岁暖抬头,看见巨大的广告牌正朝他们砸下来。 电光火石间,晏沉一个箭步冲向乔岁暖。 可在对上她的眼神后,他便在最后一秒硬生生转了方向,把沈青瑶护在了身下。 “砰!” 剧痛袭来的一瞬间,乔岁暖只觉可悲。 就为了不暴露他喜欢她,他竟然连她的命,都可以无视吗? 再醒来时,入眼是惨白的天花板。 乔岁暖艰难地转动脖子,病房里空无一人。 “你醒啦?”护士推门进来换药,“你都昏迷两天了,好在只是轻微脑震荡。” “谁送我来的?”乔岁暖嗓子干得冒烟。 “你丈夫啊,”护士一边调整输液速度一边说,“当时你浑身是血,他急得不行,险些把整个医院掀了,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医生说你马上就会醒来后,他又急匆匆走了,说是还有急事,真是奇怪。” 乔岁暖闭上眼,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一点也不奇怪。 毕竟,他不会在她面前暴露一丁点,他对她的真实感情。 接下来几天,晏沉一直没出现。 直到出院那天,乔岁暖才又见到他。 他和沈青瑶一起出现在病房门口,沈青瑶挽着他的手臂,脸色红润。 “岁暖姐,你身体好得真快,不像我,从小体弱多病,我只是有点小感冒,阿沉就紧张得不得了,”沈青瑶娇嗔道,“非要带我来医院检查。” 乔岁暖平静地收拾着行李,连头都没抬。 晏沉一直盯着她,似乎想从她脸上找出什么情绪。 “这次正好接你一起回去,青瑶家最近装修,这几天要搬来和我们一起住。”他突然说。 “哦。”乔岁暖拉上行李箱拉链,“随意。” 反正等一个月的离婚冷静期结束,他们就再无关系了。 他想要谁住进来,都和她没有关系。 见她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晏沉的表情瞬间阴沉。 回到别墅后,晏沉像是故意赌气,当着乔岁暖的面和沈青瑶各种亲密。 可无论他怎么刺激,乔岁暖都无动于衷。 晚餐时,晏沉亲手给沈青瑶剥虾,喂到她嘴边。 乔岁暖机械地咀嚼着食物,味同嚼蜡。 “啊!”沈青瑶突然惊叫一声,抓挠着手臂,“好痒……” 乔岁暖抬头,看见她脖子上迅速泛起大片红疹,呼吸变得急促。 晏沉立刻抱起她:“叫医生!” 私人医生很快赶到,诊断是花生过敏。 晏沉脸色阴沉地叫来佣人,声音冷得吓人:“我说过多少次,青瑶对花生过敏,为什么晚餐里会有花生酱?” 佣人低着头,手指不安地绞着围裙边,眼神飘忽地瞥向乔岁暖:“是、是太太非要我放的……对不起先生,我只是个打工的……” 乔岁暖震惊的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我什么时候——” “太太,您就别狡辩了,”佣人突然提高音量打断她,“您亲口说的,看不惯沈小姐住进来,嫉妒先生对她好,所以让我们给她点颜色瞧瞧……” “乔岁暖。” 晏沉的声音像淬了冰,整个餐厅的温度仿佛都降了下来。 他一步步走近,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声音格外清晰。 “从民政局那天起你就安安静静的,我还以为你终于学乖了。”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锐利得像要看穿她的心思,“没想到,你竟把心思放在这里了。” 乔岁暖正要反驳,却突然怔住—— 她分明看到晏沉唇角微微上扬,虽然转瞬即逝,但那抹笑意真实存在。 “既然你敢让青瑶过敏,”晏沉转身从酒柜取出一瓶烈酒,玻璃瓶底在桌面敲出清脆的声响,“那你也该尝尝过敏的滋味。” 乔岁暖浑身发冷,后背抵在冰冷的墙面上。 他知道的,他一直都知道她酒精过敏。 两个保镖一左一右按住她的肩膀,粗糙的手指掐得她生疼。 烈酒呛入喉咙时,火辣辣的灼烧感从口腔一直蔓延到胃里。 她剧烈地咳嗽,眼泪不受控制地往外涌,却还是被灌了大半瓶。 很快,熟悉的刺痛感从皮肤深处泛上来。 她的脖颈、手臂开始泛起大片红疹,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眼前的景象也开始模糊。 在彻底陷入黑暗前,乔岁暖最后看到的,是晏沉站在逆光处,嘴角那抹若有似无的弧度。 他在笑。 他居然在笑。 再醒来时,卧室里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壁灯。 晏沉坐在床边,修长的手指正在翻阅文件,听到动静才抬起头。 “醒了?”他合上文件,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以后别再这样了。” 乔岁暖艰难地撑起身子,喉咙火辣辣地疼。 她看着晏沉明显缓和的神色,突然明白了什么,瞬间痛不欲生—— 他根本不在乎沈青瑶过不过敏。 他在乎的是她这段时间的冷淡,享受的是她为他争风吃醋的样子。 就像那些被锁在保险柜里的情书写的,他喜欢看她为他疯狂,为他失去理智。 可惜,这一次,她不会再陪他玩这个游戏了…… 还有十五天。 十五天后,他们便正式离婚,再无干系。 两天后,沈青瑶的设计荣获金奖。 晏沉特地为沈青瑶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庆功宴。 水晶吊灯下,他全程陪在沈青瑶身边,为她挡酒,为她整理裙摆,温柔体贴得不像话。 宾客们窃窃私语,说晏总对青梅这么好,对妻子却那么冷淡,要不是乔岁暖每次都卑微挽回,这段婚姻早就结束了。 乔岁暖站在角落,摇晃着香槟杯,对这些议论充耳不闻。 宴会进行到一半,她独自走到人工湖边透气。 夜风微凉,吹散了些许酒气。 “怎么,终于受不了了?” 沈青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胜利者的得意。 她踩着高跟鞋走到乔岁暖身边,红唇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我要是你,早就识相地滚了。” 乔岁暖连眼神都懒得给她:“让开。” “装什么清高?追了阿沉四年,结婚三年,都没能让他多看你一眼,真可悲啊。”沈青瑶语气讥讽,“你信不信,就算我现在把你推下去,他都不会多看你一眼。” 话音刚落,乔岁暖就感到一股大力袭来—— “扑通!” 冰冷的湖水瞬间淹没乔岁暖的口鼻,她挣扎着想要呼救,却被灌进更多的水。 视线模糊间,她看到一道身影疯狂地冲过来,毫不犹豫地跳入湖中。 “暖暖!!!” 晏沉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他疯狂地游向她,手臂死死箍住她的腰。 乔岁暖恍惚间看到他的眼睛,那里面的恐惧和焦急那么真实,让她有一瞬间的恍惚。 站在岸边的沈青瑶完全愣住了,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个对乔岁暖永远冷淡的晏沉,此刻竟然像疯了一样跳进湖里。 他抱着乔岁暖的样子,仿佛在护着什么失而复得的珍宝。 不,这不可能! 一定是她看错了。 被救上岸后,晏沉跪在地上给她做人工呼吸,修长的手指颤抖得不像话,直到她咳出几口水,他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但下一秒,他的表情突然僵住,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 他站起身,迅速收敛了所有情绪,又恢复了那副冷漠疏离的样子:“参加个宴会也能摔下去?” 乔岁暖浑身湿透地坐在地上,手指死死攥着湿漉漉的裙角,声音却异常清晰:“不是摔的,是沈青瑶推我下去的。” 沈青瑶立刻红了眼眶,拼命摇头:“岁暖,我没有!你怎么能这样冤枉我?” “好,”乔岁暖冷笑一声,颤抖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既然你不承认,那就让警察来查。故意杀人未遂,够你喝一壶的。” 她的手指刚碰到拨号键,晏沉就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够了。”他声音低沉,手上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青瑶不是故意的,你别小题大做。” 乔岁暖猛地抬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差点害死我!” “你不是还好好的站在这吗!”晏沉加重了语气,眼神警告地眯起,“别闹了。” 乔岁暖突然觉得无比荒谬。 她知道晏沉需要沈青瑶这个工具人来刺激她, 可为了这个可笑的游戏,他竟然连她的命都不在乎? “我没闹。”她一字一句地说,手指坚定地按下 110,“我必须报警。” “我说够了!”晏沉猛地提高音量,夺过她的手机,“你现在不冷静,回去好好反省。” 说完,他挥手叫来保镖:“带她去禁闭室,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放出来。” 乔岁暖被保镖架着往禁闭室拖去时,整个人都在剧烈挣扎。 “晏沉!你疯了吗?”她声音嘶哑地喊着,“她是要杀我!你明明知道!” 她的指甲在保镖手臂上抓出几道血痕,高跟鞋在挣扎中掉落在地。 可保镖的力气太大,她就像一只被捏住翅膀的蝴蝶,再怎么扑腾也无济于事。 禁闭室的门被重重关上时,乔岁暖的瞳孔骤然收缩。 这个不足三平米的小房间没有窗户,黑暗像潮水一样瞬间将她吞没。 “放我出去……”她的声音开始发抖。 幽闭恐惧症像一只无形的手扼住她的喉咙。 她想起十岁那年,继母把她关在地下室三天三夜的经历。 那种被全世界抛弃的绝望感,时隔多年再次席卷而来。 乔岁暖蜷缩在墙角,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黑暗中有老鼠爬过的声音,她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出声。 时间变得模糊,可能是一个小时,也可能是一整天。 她拒绝吃送来的任何食物,水杯被打翻在地。 喉咙干得像是着了火,可比起生理上的痛苦,心理上的折磨更让她崩溃。 第二天,当禁闭室的门终于打开时,刺眼的光线让乔岁暖本能地闭上眼睛。 “还追究吗?”晏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她虚弱地抬起头,看到男人逆光而立的身影。 一天不见,他依旧西装笔挺,连袖口都一丝不苟。而她像个疯子一样蓬头垢面,狼狈不堪。 乔岁暖突然笑了,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不追究了……” 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我什么都不追究了。” 她只想要自由。 远离沈青瑶,远离晏沉,远离这个吃人的牢笼。 晏沉皱眉看着她反常的反应,心里莫名涌上一丝不安。 但很快,他又恢复了冷漠的表情:“记住你说的话。” 他转身离开,没看到乔岁暖眼底决绝的光。 乔岁暖踉踉跄跄地回到房间,整个人瘫倒在床上,将脸深深埋进被子里。 她以为自己已经哭不出来了,可眼泪还是无声地浸湿了枕头。 她像个虾米一样蜷缩着,连呼吸都带着痛。 她就这样昏昏沉沉地躺了一整天,直到第二天,才勉强爬起来,机械地吃了点东西,喝了水。 手机突然震动,是大学同学群的消息: 她盯着屏幕发呆。 反正马上就要离开了,这些同学以后也见不到了……就当是告别吧。 皇冠酒店灯火通明,乔岁暖化了淡妆遮盖红肿的眼睛,选了一条最简单的白裙子。 “岁暖!”大学室友林小雨冲她招手,“这边!” 几个老同学围坐一桌,七嘴八舌地问她近况。 譴颣獒铯鈜猢俓醇尬窸輎骘伄鲪甆禬 林小雨挤眉弄眼:“当年你追晏大校草追得那么凶,后来追到了没?” 周围几个同学也投来好奇的目光。 乔岁暖的手指微微一顿。 当初她追晏沉追得轰轰烈烈,全校皆知,可晏沉是在毕业后才答应她的,所以他们在一起这件事鲜有人知。 更别提当年晏沉嫌婚礼麻烦,连个仪式都没有。 “没追到。”她轻声说,嘴角扯出一个浅淡的笑。 如果可以重来,她宁愿从未遇见过晏沉。 “天啊!连你这种大美女都看不上?”同学们惊呼,“晏沉眼光也太高了吧!” “别伤心,我这儿有几个优质男青年,”林小雨掏出手机,“我介绍给你!” “介绍什么?” 低沉冷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乔岁暖浑身一颤,转头就看见晏沉带着沈青瑶站在不远处。 他穿着剪裁考究的黑色西装,领带上的钻石领针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晏……晏沉?!”同学们都惊呆了。 沈青瑶挽着晏沉的手臂,一袭红裙明艳动人。 他们一出现,立刻成为全场焦点。 “这位是……女朋友?”有人小心翼翼地问。 沈青瑶羞涩地低下头,晏沉没有否认。 周围立刻响起一片起哄声。 “果然校草就是要配大美女,太般配了!” 乔岁暖低头喝水,假装没听见。 晏沉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像刀子一样。 包厢里的气氛重新热烈起来,同学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叙旧。 有人提议玩真心话大冒险,酒瓶转了几圈后,瓶口不偏不倚指向了沈青瑶。 “我选大冒险!”沈青瑶甜甜地说,眼睛却瞟向晏沉。 “和在场的一位异性接吻十秒钟!” 惩罚念出后,包厢里瞬间爆发出起哄声。 沈青瑶红着脸,手指绞着裙摆,却毫不犹豫地走向晏沉。 晏沉慵懒地靠在沙发上,目光却越过人群,落在角落的乔岁暖身上。 她正低头玩手机,对这个场面毫无反应。 晏沉的眼神骤然冷了下来。 “阿沉……”沈青瑶已经站在他面前,羞怯地咬着唇。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晏沉突然伸手扣住沈青瑶的后脑,狠狠吻了上去。 “哇哦——” 尖叫声几乎掀翻屋顶。 这个吻远比要求的十秒要长,晏沉甚至故意发出暧昧的水声。 乔岁暖终于抬起头,却只是平静地看了一眼,又继续刷手机。 晏沉的脸色更难看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他变本加厉地和沈青瑶秀恩爱。 喂她吃东西,搂她的腰,在她耳边说悄悄话。 但每隔几分钟,他的目光就会不自觉地飘向乔岁暖。 而她始终无动于衷。 聚会散场后,乔岁暖去洗手间补妆。 刚走出来,就被沈青瑶堵在走廊拐角。 “看到了吗?”沈青瑶晃着手机,屏幕上是她刚刚和晏沉热吻的照片,“阿沉喜欢的是我。识相点就赶紧离婚,这次别又不要脸地去求复合了。” 乔岁暖连个眼神都懒得给她,转身就走。 沈青瑶看着乔岁暖这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就来气,她精心设计的戏码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她咬牙切齿地扬起手,正要甩乔岁暖几个耳光,突然听到走廊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她眼神一变,立刻转换动作—— “啪!啪!” 清脆的耳光声在洗手间回荡,沈青瑶狠狠扇了自己两巴掌,白皙的脸颊立刻红肿起来。 下一秒,洗手间的门被猛地推开。 “阿沉!”沈青瑶瞬间泪如雨下,踉跄着扑进晏沉怀里,“岁暖她……她打我……” 她抽抽搭搭地哭诉,“就因为我刚才和你玩游戏……” 晏沉搂住沈青瑶,目光却紧锁着乔岁暖。 他原本还在困惑为什么今晚乔岁暖对他和沈青瑶的亲密毫无反应,现在终于明白了—— 原来她是在默默吃醋。 这个认知让他心头涌上一阵隐秘的愉悦,但表面上,他的脸色却越发阴沉。 “一个游戏而已,你也值得醋成这样?”晏沉冷声道,“更何况我们现在是离婚状态,我和谁在一起、做什么,都与你无关。” 他盯着乔岁暖苍白的脸,一字一顿地说:“乔岁暖,伤害青瑶没用,想复合就拿出你的诚意来。” “我没有打她。”她平静地说,“是她自己——” “够了!”晏沉打断她,“既然你这么喜欢玩这些手段,今晚就在这里反省吧。” “砰!” 门被重重关上,随后是清晰的落锁声。 乔岁暖用力拍打着反锁的门,手掌拍得通红发麻。 不知过了多久,门锁终于传来“咔嗒”一声响。 她松了口气,刚要离开,迎面就被三个混混堵在了走廊死角。 为首的黄毛一把揪住她的头发,恶狠狠道:“你就是乔岁暖?” “我不是……”乔岁暖看出不对劲,刚要逃,腹部就挨了重重一拳。 剧痛让她瞬间弯下腰,却被另一个人拽着头发提起来。 “啪!”一记耳光扇得她耳膜嗡嗡作响,嘴角渗出血丝。 “长得挺漂亮,怎么这么不要脸。”黄毛掐着她的下巴,另一只手在她脸上轻佻地拍打,“今天哥几个就教教你做人!” 拳头和皮鞋如雨点般落在她身上。 乔岁暖蜷缩在地上,本能地护住头部。 肋骨处传来“咔嚓”一声脆响,她疼得眼前发黑,却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行了,别打死了。”其中一个混混终于出声制止,“沈小姐说了,给她点教训就行。” 脚步声渐渐远去。乔岁暖瘫在冰冷的地板上,浑身每一处都在叫嚣着疼痛。 她试着动了动手指,却发现连这么简单的动作都让她冷汗直流。 走廊尽头传来沈青瑶得意的笑声:“看她还敢不敢嚣张。” 乔岁暖艰难地翻了个身,仰面看着天花板刺眼的灯光。 一滴血顺着额角滑落,她却突然笑了。 晏沉,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你喜欢我,却要看我痛苦,看我狼狈,看我生不如死? 好,你赢了。 但这是最后一次了。 乔岁暖拖着浑身是伤的身体回到家时,正好听见沈青瑶娇滴滴的声音从二楼传来。 “阿沉,今晚打雷……你能不能哄我睡觉?” 她扶着楼梯扶手,每走一步都疼得冒冷汗。 晏沉原本要拒绝的话刚到嘴边,却在瞥见楼梯口的乔岁暖时突然改口:“好。” 他搂着沈青瑶的腰进了主卧,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乔岁暖。 乔岁暖扯出一抹苦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客房。 接下来的几天,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专心准备设计大赛的投稿。 这是她离婚后打算重拾的事业。 曾经,她是设计系最有天赋的学生,导师说她将来一定会成为设计界的翘楚。 直到那天,晏沉撞见男同事送她回家。 “辞职,不然离婚。”他冷着脸丢下这句话。 乔岁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辞职。 而现在,她终于可以重新拿起画笔了。 正当她全神贯注地完善设计稿时,房门突然被推开。 晏沉带着沈青瑶走了进来,目光落在她的设计稿上,脸色瞬间阴沉。 “我说过不喜欢你做这些。”他一把抽走她的画笔,“要是还想让我同意撤销离婚申请,就别碰这些。” 乔岁暖抬头看他,忽然觉得可笑。 他以为现在还能威胁到她吗? 但她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收起了设计稿。 晏沉以为她妥协了,满意地带着沈青瑶离开。 沈青瑶临走前,目光在设计稿上停留了几秒,眼底闪过一丝惊艳。 设计稿提交后的第三天,乔岁暖接到了主办方的电话。 “乔小姐,您的作品涉嫌抄袭。如果不能自证,我们将取消您的参赛资格。” “什么?”乔岁暖难以置信,“我抄了谁的?” “和新锐设计师沈青瑶提交的作品一模一样。她现在是当红设计师,不可能抄袭您,所以我们只能处理您这边。” 乔岁暖瞬间想起那天沈青瑶看设计稿的眼神。 她急忙道:“我有原稿可以证明!” 挂断电话,她翻遍了整个房间,却怎么也找不到原稿。 “在找这个吗?” 沈青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乔岁暖猛地回头,看见她手里正拿着自己的设计原稿。 “怎么会在你那里?” “因为那天我说喜欢,”沈青瑶得意地晃了晃稿纸,“阿沉就毫不犹豫给我了。” 她凑近乔岁暖耳边,轻声道,“看到了吗?阿沉喜欢的是我,认命吧,别再想着求复婚了。早点离开对大家都好。” 乔岁暖大脑一片空白,连忙冲去找晏沉对质,却只得到一句冰冷的回应:“我早说过不喜欢你碰这些。要是听话放弃,就不会有这些事了。” 她看着眼前这个她爱了七年的男人,心脏疼得像被撕裂。 为什么他永远这样? 不顾她的喜好,不在意她的感受。 如果不是那些情书,她真的不敢相信这个男人曾经喜欢过她。 乔岁暖知道失去原稿,再说什么都没用了,这个抄袭,她被判定了。 她失魂落魄地回到房间,将自己关在黑暗中。 直到一阵手机铃声将她拉回现实。 “岁暖,你要复出了?”导师激动的声音传来,“我在大赛上看到你的作品了!” 乔岁暖哽咽了:“老师,我没抄袭……” “我当然知道!”导师斩钉截铁,“你的天赋别人望尘莫及,怎么可能抄袭?” 她叹了口气,“只可惜当年你为了晏沉……” “以前是我傻,”乔岁暖擦掉眼泪,“我已经在申请离婚了,打算重新开始。” “那太好了!”导师兴奋地说,“要不要来我在巴黎的工作室?你师哥师姐全都在那,如今这个工作室如今也算小有成就,只要你加入,我们一定会把你捧成设计界最璀璨的那颗星!” “我……我可以吗?” “怎么不可以!”导师佯装生气,“你的水平我最清楚。当年要不是你突然放弃……” 乔岁暖深吸一口气:“好,我去。等离完婚我就出发。” 话音刚落,晏沉推门而入,眼神阴沉地盯着乔岁暖。 “你要去哪里?” 乔岁暖迅速挂断电话,强装镇定:“你听错了。” 晏沉眯了眯眼,终究没再追问。 他淡淡道:“这几天你和青瑶因为设计稿的事闹得不愉快,明天我带你们去游乐园散散心。” 乔岁暖下意识就要拒绝,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以前她求着他去游乐园,他总说幼稚。 现在她要是拒绝得太明显,反而会引起他的怀疑。 “好。”她轻声应下。 游乐园里人声鼎沸。 晏沉全程护着沈青瑶,坐过山车时替她系安全带,玩旋转木马时扶她上马,买冰淇淋时亲手喂到她嘴边。 乔岁暖跟在后面,像个多余的影子。 直到晏沉接到公司电话暂时走到一旁接电话,沈青瑶突然拽住乔岁暖的手:“岁暖姐,我们去玩跳楼机吧!” 乔岁暖下意识想抽回手:“我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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