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不管怎么样,我都希望你在我这里,不必说什么都要反复犹豫斟酌,才能说出口。” 阮瓷看着他,泪流不止。 这么多年,分明他的感受不会比自己和费临好受分毫,怎么现在还能如常地安慰自己? 那你呢,二哥?她用目光无声地发问。 费柏安用手捂住她那双流泪的眼睛。 “小瓷,你要飞得更高,更远。” 费柏安也想让她离开费家,过自己的人生。 长久以来,漂泊无定、寄人篱下的不安全感,只有她自己能够给自己一个家。 难以抑制的酸涩瞬间涌上眼眶。 他一直都这么说。 她的痛苦和挣扎,他一直都知道。 现在,他又要站在原地推她一把,想要她自由。 阮瓷想再看看他,将他放在自己眼睛上的手拿下来。 昏沉的光线下,她看到费柏安脸上无奈又悲伤的笑。 她的嘴角也扯出一个不算微笑的弧度:“二哥,等我睡着再走吧。” 第22章 阮瓷再醒来时,费柏安已经离开了。 在一场称不上告别的告别后,他走得干脆,动作也很快。 阮瓷休息了一夜,照常去上班。 往后繁忙的生活一成不变,上班、回家,两点一线。 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好像被压缩成一个方块,又被均匀地切开,分给各种各样的工作事项。 阮瓷被这些填满,无意去伤春悲秋,更难得去搜肠刮肚,找出些怅惘之感。 只是有时候,她会在打开门时,不由自主地看向对面的大门。 久到出现门被打开,有个人靠在门框边,冲她笑的幻觉。 不久后,阮瓷搬离了这里。 …… 三年后,玉山墓园。 被薄雾笼罩的青山间,空气里飘起一些小雨。 皆是薄薄的一层,阮瓷手里拿着两束花,没撑伞也没遮,任由它们随着风,轻柔地罩到自己的脸上。 今天是费母的祭日,以前在国内时,阮瓷每年都没有落下过祭拜。 之后她出国三年,也缺席了三年。 费母已经离开九年了,但只要阮瓷一想起她,就感觉还能听到她温柔的声音一般。 四岁那年,父母去世,阮瓷被各方亲戚当皮球一样踢。 最后是父母生前的朋友,费家夫妻收养了她。 “小瓷,以后我来当你妈妈,好不好?” 那时,费母在她面前蹲下,与她平视,温柔地抚平了她的一切忐忑。 费父站在后面,亦是温和慈爱。 阮瓷叹出口气,缓步走向费母的墓碑。 距离近了,她看见亦是三年未见的费柏安和费临,正站在费母的墓碑前。 她静静停下脚步,保持着不会被站在费母墓前的两人发现的距离。 两人皆是黑伞黑衣,身姿挺拔,但光看背影,阮瓷就能分辨出哪个是费柏安。 她压下心里那些难以分辨、现在也懒得分辨的情绪,有些漠然地想:血缘这种东西,不管发生了什么,都是打断骨头连着筋,这两人是亲兄弟,真因为女人而水火不容,才会叫人笑掉大牙。 三年,其实足以让阮瓷重塑一副刀枪不入的金刚不坏之身。 只是,她还没想好回国以后要用什么方式与故人重逢,至少不想在这里。 她往另一边的亭子下走,站定之后看天看雨,又拿出手机,看见了前同事梁依京给自己的消息轰炸。 前十几条是质问她和她合伙人周述楮的动向,后几条好像是冷静了,如常地关心她工作室的开办和日常生活。 以及最后一句:“我也回国了,求老板收留。” 阮瓷翻消息的手停顿一瞬,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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