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的身份,却又要与自己为敌? 幻胧沉默了,总感觉纳努克大人在布置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事,自己却无从知晓,她不是星啸那般受星神注视,对于星神要做什么更不敢揣测。 脑海中,某些想法出现的一瞬间便被她否定。 谈判?这个想法从一开始就不存在可能。 幻胧很清楚,那个白发男人从始至终都不是自己的同类,他既不是绝灭大君,也不是令使。 在他踏上仙舟的那一刻起,便是自己的敌人…… 霎时,青碧色的火焰熊熊燃烧起来。 从一个丹炉大小的火球瞬间扩张成一片燎原烈焰,并向着龙首之后的硕大根须席卷而去。 嘭—— 一阵爆响在海底搅动,不朽的封印被碧火逐渐渗透。 建木玄根,丰饶的力量被一点点夺取,在毁灭与丰饶的孕育下,一座虚幻莲花台座缓缓浮现。 ………… 而另一边,离开那云霞紫府炉所在的平台,众人正向着停泊星槎的码头前进。 而这码头前的海面此时却是平静无比,连一点浪花都未曾掀起。 似乎在幻胧入侵鳞渊境后,波月古海都变得格外平静,但这并非风波的平息,而是另一场风波的酝酿。 “欸欸……” 抬起胳膊肘顶了顶一旁的星,三月七指着走在最前方的符玄,语气疑惑道:“你瞅瞅,太卜是不是有话要说啊?” “啊嘞?” 闻言,星歪了歪脑袋,挑眉向着符玄望去。 果不其然,只见在前方带路的符玄,三步一啧声,两步一回头,视线若有若无地瞥向身后那默不作声的凯文,从对方递出那封信件后,她就一直是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见状,星摊了摊手,点头说道:“说实在话,不仅仅是太卜想问,我现在也是满脑子问号啊……” 就比如那满是红冰的意识空间,她就很想知道那里的缘由。 “的确……”三月七拍了拍脑袋,不由感叹道,“这一路咱们好像都在帮忙,可好多事咱都是一头雾水啊……” 走在前方的瓦尔特微微侧目,听着二人的对话,他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队伍中有一个谜语人,能有现在这种程度已经足够了,至少局面是清晰的…… 比起其余人,瓦尔特也算知道得比较多了。 因为他不懂就问,而对于老乡,凯文也并不吝啬自己那本就不多的话语。 但对于丹恒现在的处境,瓦尔特依旧是毫不知晓,本来凯文是打算告诉他的,但因为符玄的到来,那场谈话也就此作罢。 感受着众人的目光,凯文轻叹了一口气,停下了脚步。 “我知道你们或多或少都有疑惑,但有些事,比起语言的生涩难懂,或许亲眼见证才更有意义。” 一句短暂的解释过后,凯文并没有多说,而是再次向前踏出。 “啊?咱还以为凯文哥刚才那样子是要解惑了呢……”嘟囔着嘴,三月七挠着头吐槽道。 望着凯文的背影,瓦尔特笑了笑,他似乎理解对方的想法了。 “亲身经历,亲眼见证……或许对他而言,这才更符合开拓的意义吧……” 第225章 虚幻与现实 显龙大雩殿。 自绝灭大君幻胧入侵鳞渊境的封印后,凝重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 龙尊之像旁,三人相视而立,原本属于云上五骁的最后道别,早已随着景元的离去,分崩离析,形同虚设…… 时间如同细沙般流逝,正午已至,高悬的阳光此时此刻却将那巨大的龙尊之像照出了长长的影子。 注视着站在影子中的丹恒,刃缓缓抬起手中的支离长剑,嘶哑的声音从他的嗓中扯出。 “该是我们偿还代价的时候了,饮月……” “……” 丹恒并没有回应,而是垂眸盯着身旁雕像的底座。 阴影之中,一行本就模糊的字体在此刻更加的看不清,似乎随着雕像落座,这行字便一直存在。 “在看什么呢,饮月?” 莫名的,一道柔和又雀跃的声音在丹恒耳畔响起,明明从未听过,却令他隐隐感到了一种熟悉…… 闻声,丹恒下意识抬眸。 一道虚幻的光芒闪过,眼前的景象令他的瞳孔不由震颤。 只见一位陌生的狐人少女正端举着酒杯注视着自己,彩色的眸中充满了好奇,而时间,也不知不觉来到了黄昏。 “没什么,只是在想一些族中之事……” 回答的是一道平静且熟悉的声音。 丹恒有些错愕,因为他很确定那道声音是从自己的口中传出,只是相比自己,这道声音更加的成熟,也更加冷…… 就好像,他还有很多事需要顾虑。 丹枫…… 原来如此,属于丹枫的记忆又一次在自己的脑海中浮现。 见对方草草回复,狐人少女双手抱在胸前,故作不悦地嘟起嘴,连同头顶那对毛茸茸的狐耳都直冲冲地竖了起来。 “真是的,这回可是我们分开最久一次后的齐聚啊。” 虽是在抱怨,可狐人少女却是在轻松地笑着,黄昏的残阳照在少女的脸上,将那浅紫色的毛发都披上了一层金红色的染料。 “多笑一笑嘛,饮月。” 说着,狐人少女又瞥向一旁脸上带着皱纹的白发匠人。 “应星也是啊,别皱着眉头啦。” 看着狐人少女那绚烂的笑容,恍惚之间,丹恒明白了对方的身份。 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道出了少女的名字。 “白珩,别为难他们了。”原本离开的景元又一次出现在眼前,他看着站在一旁的白发女子,洒脱笑道,“这俩人还惦记着上次和师父比试的胜负呢。” 景元本是为俩人开脱,却不料引起了少女的好奇。 “所以,到底是谁赢了呀?”看着景元,白珩目光炯炯地问道。 “要再比试一场吗?我很乐意哦。” 见狐人少女那充满好奇的眼神,就和她此回踏上旅行前的状态别无二致,一旁的镜流看向二人,亲和地向对方再次发出了邀请。 镜流…… 丹恒在心中念着对方的名字。 她的模样,简直和自己印象中的冰冷与疯狂大相径庭。 看着自家师父心情似乎很好,景元无奈地摊了摊手,而他的肩上,似乎还没有那些沉重的担子…… 名为应星的白发匠人,面对镜流的邀请,也只是随意地哼了一声。 他举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用行为表达了自己的拒绝。 “下次吧……” 平静的话语再次从丹恒口中说出,似乎是因为友人的再次团聚,这回的声音逐渐散去了冷意。 “虽然挺想看你们切磋的,不过……”俏皮地吐着舌头,白珩为应星斟满酒杯,“不过,我好像知道结果了呢。” 举起酒杯,白珩对众人招呼道:“来,庆祝咱们云上五骁又过了一年!” “干杯!” 清脆的透响在耳边回荡,见众人举起手中的酒杯,丹恒也看向了自己手中那属于丹枫的酒杯。 啪—— 可手还未举起,手中的酒杯却在地上摔得粉碎。 霎时,眼前的场景定格在众人碰杯之际,如同梦境般破碎,不再虚幻,而是锐利且锋芒毕露的现实。 记忆之中,那平和的白发剑首,此时正提着坚冰凝结的长剑向自己走来,而那苍老的匠人,也向自己挥动着手中的支离破碎之剑。 噌—— 两道剑光在空中划过。 一道仿佛能将时空冻结,另一道充满了悔恨与仇恨。 时间无情且无常,世间万物在时间长河之中不过萤火飞光,那些在丹枫记忆中的美好,仿佛一眨眼,就变得面目全非。 噗—— 鲜血在空中飞溅,一条手臂血肉模糊的手臂落了下来。 从恍惚的记忆中挣脱,面对现实中的攻击,丹恒根本来不及反应,来自肩部的剧痛令他面目狰狞。 “你出神了,饮月……” 注视着丹恒,刃并没有立即再补上一刀,虽然他很想那么做,但这并非他当前的目的。 “他刚才,似乎在回忆……” 镜流一眼看出了端倪,或许对饮月而言,此处的确尘封了许多记忆。 只是,此时的丹恒根本无心理会两人,他正面色痛苦地捂着左肩残缺处,极寒的剑意将他的伤口冻住,却依旧止不住血液的溢出。 滴答—— 滴答—— 豆大的汗珠与鲜血彼此交融,一同滴落在地面。 肉体的缺失加上那突如其来的记忆,令他的思维无比紊乱。 但这种状态并没有持续多久。 一旁,倾落在膝上的击云长枪竟缓缓飘起。 淡绿色的光芒自枪柄的重渊珠处析出,粗壮的藤蔓开始生长,并将那落在地上血肉模糊的断臂卷起。 下一刻,一朵朵圣洁的白花在藤蔓处绽放,柔和且耀眼的绿色光芒将断臂全然包裹。 咔嚓—— 伴随着一声声咯吱作响,断臂的关节之处,碎裂的骨骼开始连接,撕裂的血肉迅速滋生,丹恒的手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至最初。 “这就是你叫我一起的原因?”见此一幕,镜流侧过脸,对着一旁的刃问道。 后者点了点头,反问道:“你应该能看出来,这不是持明族应有的恢复速度吧?” 镜流喃喃道:“又是这股力量……” “你见过了?” 刃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镜流没有掩饰,毫不犹豫道:“嗯……之前在流云渡时,我便已经与他交过一次手了,只是……” “只是”过后,镜流便没有再多说,因为这一点她和刃都心知肚明。 她没想到,这股并不属于命途的力量,却在此刻达到了近似丰饶的效果,远比其在流云渡时所见的恢复能力还要强劲。 对着一旁的刃,镜流缓缓开口:“既然如此,那我便‘尽力而为’吧……” 霎时,手中的坚冰开始变化,轻薄的长剑逐渐凝结为锋利的巨剑,而那极寒的锋芒在此刻也不再保留。 第226章 能逼他的只有他自己 阴云密布的上空。 周围的海风少了一丝阳光的温暖,多了些许被晕染开来的凝重,即便是理想的气流,都无法将其阻拦。 注视着下方以一敌二的局面,卡芙卡不由皱起眉头。 按照剧本,原本是由刃将丹恒的龙尊之力逼出,毕竟在生死存亡之际,即便后者再怎么不愿,也有不得不妥协的时候。 而先前海面上的那一战,已经很明确地体现了丹恒的不一般,哪怕是以清醒状态使用魔阴之力的刃,都无法对其造成真正的威胁。 如今,那股诡异的力量就连断臂都能重连,可攻亦可守,这种棘手程度想要以力相逼,仅凭刃一人几乎做不到。 所以,后者才会将自己与那位前任剑首的约定置之事后,并邀请对方出手。 人有五名,代价有三。 对于刃的提议,镜流并没有拒绝。 白发女人嘴上说着要付出代价,可卡芙卡却觉得对方别有目的,至于前者究竟是出于何种理由,何种意图而答应? 女人的魔阴身状况很是奇怪,不知是运用了什么方法,竟让她能够踩在其边缘行走,但这种手段,似乎比压制刃的方法还要棘手得多,简直是在刀尖上行走。 而这种忽明忽暗的精神状态,也令卡芙卡窥不见其内心的真实想法,但她仍相信自己的直觉。 正当卡芙卡陷入了沉思,一旁的银狼却突然发声,她捏着下巴,一脸探究地盯着下方,疑惑道:“话说,这小青龙的状态是不是有些不太对?” 说话间,只见下方的丹恒缓缓站起身。 而那血肉模糊的断肢已在死生之权能的作用下,完全恢复如初。 白洁的手臂上充满了生机,仿佛从未受过什么伤害,除去那残破的袖口,已然恢复至最佳的状态。 垂下眸子,盯着自己完好如初的手臂,丹恒久久出神,就连面前两人持剑向自己走来都未有察觉。 “他被那股力量吓破胆了?” 高空的劫灭之上,银狼微微挑眉,虽然她知道自己说的话没有一点可能,但还是忍不住打趣。 从丹恒的脸上,她看到了些许惊讶,但更多的是一种无由而来的惆怅,仿佛前者看的并不是自己的手,而是其他…… 看着这一幕,卡芙卡抿了抿唇,有些不确定地猜疑道:“他似乎……陷入了更深层次的意识境地? “……真是奇怪,明明前两次还不是……” 闻言,银狼下意识扭头瞥向坐在身旁的小天火。 “是你搞的鬼?” 虽然没有实质上的证据,但由于在凯文身上吃过亏,银狼还是怀疑上了一旁的小家伙,更何况这家伙让丹恒沉入古海之中的时候还使用了疑似意识方面的能力…… 可在那次之后,丹恒却依旧未有展露不朽龙尊之力,即便其眼神中的迷茫少去了许多,银狼也不觉得那算是什么有用的效果。 所以,银狼理所应当地认为,丹恒如今的异常状态是身旁这家伙不满之前的结果而整得名堂。 小天火微微侧目,他明白银狼在想着什么。 “请收回你的胡乱猜忌。”瞥了眼对方,小天火无奈地叹了口气,紧接着又满不在意地摊了摊手,“如果我想这么做的话,就应该早就做了,而不是等到现在。” “哦?”双手抱在胸前,从小天火的话中,银狼似乎发现了什么盲点,“这么说,你很勇……呃,的确可以做得到咯?” 面对银狼的询问,小天火没有说话,也没有否认。 “既然你有这样的能力,为什么不做呢?”注视着小天火,卡芙卡问道。 “好家伙,有能力却不做,你是够可以的。”银狼直接阴阳怪气地向小天火竖起大拇指,愤愤道,“你之前可是答应过我们要帮忙处理这件事的,你的诚意呢?!” 听着银狼的质问,小天火俯视着下方,平静地回道:“最开始我的确是这样的想法,但我更认同老大的决定——丹恒他理应有自己选择的权利。” “无论他是否愿意使用那股被你们视为工具的力量,我都理应尊重他的选择。” “尊重他的选择?”银狼不悦地皱起眉头,“那他要是不用龙尊的力量,鳞渊境的洞天又该怎么办?” 抬起眸子,小天火不以为然道:“既然那位绝灭大君都能进去,景元与列车团未必不能采取其他方法进去。” 银狼笑了,依旧是不留余力地向对方追问道:“其他方法,说来轻巧,那你倒是说清楚是什么啊?别站着说话不腰疼!” “我相信老大。” “你……?!我……” 小天火一句话就令本就缺乏攻击力的银狼瞬间熄火。 说实在话,对于凯文,银狼根本就不清楚那家伙的真正实力,但有些事实却是记忆深刻,自己在对方手上吃过亏,刃也吃过,就连卡芙卡也…… 至少,目前他们三位是应付不了那个男人,但对方是否有着能够打开鳞渊境的能力,银狼一时也难以下定论,因为她根本就不了解那个人。 果然,对剧本而言,不确定的才是最大的变数。 “啧——”银狼忍不住咂舌,瞥了眼小天火,她轻声低喃道,“奇了怪了,我居然还有些期待了?” 而一旁,听着二人的对话,卡芙卡却默不作声。 小天火说他更加认同凯文的决定,可在凯文把这小家伙交付给自己前,并未说过与丹恒相关的话,而后者从始至终也一直都在自己的视线之中。 虽然不排除之前离开穷观阵后,晚他们一步的小天火是否有跟凯文说过什么,但卡芙卡却隐隐觉得,这两位之间,或许有着什么未知的联系方式,就连银狼都无法捕捉。 想着,卡芙卡不由瞳孔微震。 若是如此,这小家伙先前说的那位给丹恒解惑的略懂哲学之人,怕不是…… “呵……” 一声莫名的轻笑从卡芙卡口中传出,银狼疑惑地撇过头,却见对方眼中充满了神秘色彩。 “卡芙卡,你这……”银狼不解道。 微微勾起嘴角,卡芙卡笑道:“看来,此次仙舟的任务,我们还是得抛弃那遵循剧本的固有思想……” “有些事,从来都不止一个选择……” “你似乎理解我的想法了。” 敲击着劫灭的剑身,小天火瞥了眼卡芙卡。 后者点了点头,向对方问道:“所以,这就是你的想法,即便他们再如何逼迫,都不过只是徒增肉体上的痛苦?” “因为真正有资格逼迫丹恒的,只有他自己……”小天火回道。 注视着下方的丹恒,卡芙卡无比平静道:“既然如此,就让我们看看,他会如何选吧。” ………… 显龙大雩殿。 垂眸盯着自己的手,丹恒却并未看见自己那抬起的手臂,而是透过手臂恍惚窥见了龙尊之像旁的一行字体。 在上一段丹枫的记忆之中,丹枫似乎也是看着此处,但他还未看清,便被那狐人少女给打断了。 先前,未陷入记忆之中前的自己,也是在看这行字。 只是,因为时间在其之上留下的痕迹,与深处阴影之中的缘故,这行字早已模糊不清了。 而如今,自己眼前的这行字终于清晰,这让丹恒意识到,属于丹枫的记忆又找上了自己。 可还未来得及阅读,一道沙哑的声音突然从身旁传来。 “丹枫,这行字你已经看得足够久了,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扭头看去,只见熟悉的白发匠人正皱眉看着自己。 而他的手中,正捧着一抹被鲜血染红的白布,布下空空瘪瘪,似乎什么都没有。 阳光之下,一缕浅紫色的发丝微微垂落…… 第227章 私心,职责,罪孽……凭什么? 梦中之梦,身外化身。 应星的声音让丹恒回过神,却也令遗憾与悲伤如同无法擦去的墨汁一般在空气中晕染。 尘封的记忆再次涌入丹恒脑海。 那是与强敌苦战的濒死之际,鲜血早已染红了他的视线。 面对那团变化无常的诡丽血肉,即便化为龙形,任凭龙心如何努力搏动,爪牙如何锋利,也无法对抗丰饶之神的使者本尊。 直到,他看见一艘星槎如箭矢般刺穿了一切,狐人少女从废墟中艰难爬出,手中高举着一轮绝对黑暗的“太阳”。 在那快如永恒的瞬息之中,仿佛一切都被放慢了,悲剧的每一个细节都被他清晰地看在眼中。 身受重伤的他,却连爬起来的力量都没有,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她的手消逝,看着她的面容消逝,看着她的一切被力量的风暴切碎为最细腻的齑粉,看着她与丰饶的神使同归于尽,什么都做不到…… 不知过了多久,破碎的身躯终于恢复了一丝力气,他艰难地撑着身子,缓缓朝着废墟中仅存的几滴未干的血迹和一缕断发挪动。 他痴痴地看着眼前故友仅剩的存在痕迹,刚伸出的手又停滞在半空。 战争胜利了,耳畔却没有欢呼,更多是战士们痛苦的低吟,他不知自己是何种心情,只是觉得这一切的结果不该是如此。 不远处,残存下来的诡丽血肉发出滋滋声响,仿佛在宣誓着其并未彻底死去。 望着那团扭曲的血肉,他眼中满是愤慨与不解。 凭什么丰饶就可以卷土重来?而她……他们,就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凭什么?! 体内的力量已经微弱到连最基本的云吟术都无法使用,他蜷缩着身子,从袖口扯下一块残破的白色绸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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