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这个想法。否则别说早该来接触自己了,没道理他亲自上门还会被拦在门外。 聂世云一边思索,一边往回走。不知道蓝家到底打的什么算盘让他心里没底,甚至对今日赢下两场比赛的奖赏该不该立刻就取出来这件事都有些犹豫。 “呦,这不是上次那个乡巴佬吗?” 聂世云一抬头,只见面前与他正对着走来的正是敖樊。上次他都不愿意用正眼看自己一眼,今日却认出来了人,还主动开口搭了话。虽然他还是那副鼻孔看人的姿态,但聂世云还是难免惊讶了一番。 “你怎么还愣着,见了敖樊少爷怎么不问好?”站在敖樊身后的蓝家侍从出声提醒聂世云。这也是为了他着想,否则敖樊生起气来,所有人都要遭殃。 “免礼。”敖樊神态高傲地挥了挥手,露出一副“我真是宽容大度”的自满表情。 聂世云抽了抽嘴角,意思意思地弯了弯腰。心想,这家伙莫非还真当自己是皇太子了? 就他所知,龙族首领虽然对这个小儿子还算疼爱,但毕竟人人都说龙性本淫,那龙皇的子嗣两只手都数不过来,敖樊也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指不定他非要混在人族中作威作福,就是因为这种独特的优越感呢…… “听说你今日连赢两次,把蓝家的三级炼器师都胜过去了。下午又大胜,众人都说你是这中层炼器师中难得的后起之秀。这次我也对你有些刮目相看了!” 聂世云听到敖樊接着这样说下去的时候,惊得耳朵都快掉下来了。 “那只是蓝家的炼器师前辈有事未能前来罢了。若是对方到场,我哪里还能有这样的机会?下午也只是侥幸赢了……”聂世云不知道敖樊是个什么意思,只好实事求是地答道,并且装出一副不知道下午对手炼器师被动了手脚的模样。 “这是过分谦虚了。你可知道从下层来的炼器师,不知道画上多少年都只能在底层挣扎呢。你这样的我可是头一次见!”敖樊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快,似乎是不想听到聂世云推诿的言辞。 你也才来中层不过几十年而已好吧。 聂世云心中腹诽着,迟疑了一下,暂且顺着敖樊的话说下去:“真的如此吗?我是觉得兴许只是运气好,难道说是因为我和中层的炼器师们比起来,更有天赋?” “你们说呢?”敖樊满意地点点头,问身边的蓝家修士们。 几名修士们连连点头,对聂世云一通吹捧,吹得天花乱坠。照他们说的,聂世云简直就是旷世奇才。 聂世云:“……” 看来今天炼器比赛的事,和敖樊脱不了干系了。 见聂世云愣在原地,若有所思,敖樊便满意了。他以一副前辈的做派拍了拍聂世云的肩膀,说了一番诸如“你肯定很有前途”的鼓励的话语,带着几个神色各异的侍从转身离开。 在聂世云还能听到对话的距离,只听到敖樊对身边的人说道:“去说一声。晚一点去酒楼,老地方。还有,之前那几个女修我不是很满意,去给我换两个来。” “敖樊少爷,明日起您也要上场比赛了,今天不用好好休息一下吗……?” 面对修士好心的劝说,敖樊不屑一顾:“你的意思是这种程度的对手能让我费心费力吗?不必如此杞人忧天!” “是、是我多嘴了。” 一行人渐渐走远,聂世云竖起耳朵也听不见更多的对话了。他眉头微蹙,思索了一会儿,总觉得若是不搞清楚敖樊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心中打鼓。 蓝家戒备森严,大门处都有修士把守,但若是如敖樊刚才所说去酒楼,就他和身边这几个蓝家修士在场,那要窃听就简单得多。虽然并不习惯做这种事,但对方先动了手脚,聂世云也就没有那么多顾忌,立刻动身去打听关于敖樊常去的酒楼一事。 幸好,敖樊在城中的声望不佳——或者说是差到极点了。不少人都在背后悄悄议论他,蓝家对此心知肚明,虽然在城中到处都有蓝家的生意,但不被敖樊本人知道,他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托这个福,聂世云没花多久便打听到了敖樊常去的酒楼和包厢位置。 本来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思,但不知怎的,或许是平河城的修士安稳的日子过了太久,酒楼的四周和内部连禁制和阵法都没有。夕阳西下,光线变得黯淡,聂世云趁着这个时间,轻松地就从外面翻进了空无一人的包厢里。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只要打听来的消息没错,聂世云只需要找个死角将玉佩一丢,然后进入到玉佩中观察情况即可。 一切安置好后,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了匆匆的脚步声。 敖樊还未到,但酒楼后厨已经开始张罗操办他喜欢的食物,作陪的女修也应邀先一步赶来。看到此情此景,聂世云算是知道他没来错地方。又安心等待了不到半个时辰,酒桌上美酒佳肴一样样得摆上,貌美的年轻女修四五个排成一溜儿,敖樊这个“主角”才姗姗来迟。 跟着他的果然还是早些时候的那几个修士,几人进入包厢后照惯例立刻设下了禁制,又四周环视了一圈。 他们谁也料想不到,可疑人士已经比他们先一步到场了。再高阶的隐身法宝,都有可能被察觉。可聂世云藏身的玉佩空间却恰好相反,连凡阶都不是,从外人看来只不过是一块毫无灵力的物件罢了。就算是金仙修士来也照样感知不到。 几人确认无异后站到了墙边待命。只有敖樊独自左拥右抱,又吃又喝,还时不时和身后站着的几名修士聊上几句。聂世云瞧着站在墙边的修士们麻木不仁的表情,估计他们这是早就习惯了。 头一个时辰,敖樊真的就只是单纯地在寻欢作乐。一会儿轻薄一下坐在一旁的女修,一会儿让众人给他讲些有趣的事,讲不出就要罚酒,一桌子的上品菜肴只动了一半,相当浪费。 玉佩中的聂世云并不急。最差的情况也不过是今日什么也打听不到,看着这敖樊胡闹几个时辰后打道回府而已。除了无趣了些,他也没什么损失。 “明日敖樊少爷就要上场比赛了啊,我会给你加油的。” 酒过三巡,敖樊身旁的貌美女修柔柔地说道。 “我也是。” “我也是……” 她此言一出,身边的众多女修立刻跟着附和起来。敖樊嘴上说着“这点小事不用小题大做”,但神色看起来很是受用。 聂世云此时思维发散地想到,这小龙崽子和玄阳好像年纪相仿,这家伙搁这儿左拥右抱,都不知道开了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荤了,自家那个小子可能连嘴都还没亲上过呢。虽然两边都不是人,但他还是要说——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每年都是和一群老头子比试,没意思极了!”敖樊不满道。他此话一出,身旁好些女修脸都僵硬了。那些炼器师是比敖樊大上几百岁,但对于修士来说这很正常。她们中好几个也有几百岁了,敖樊这意思是她们也都是老太婆吗? 敢怒不敢言的女修们只能尬笑着点点头。 “哦,不过今年我找到一个新乐子!你们知不知道,有个从下层来的乡巴佬?前天他冲撞了我,不过我宽容得很,没有与他计较。不光如此,我还在背后帮了他一把,让他晋级了呢。” 聂世云一愣,没想到突然就到了重点,本来在玉佩中悠闲地拖了把躺椅靠着看戏的他坐起身来,仔细听着。 “这是为何啊?”女修不解地问道。其实她们对此事并没有多大兴趣,但敖樊满脸都写着“快问我是怎么回事”,她们只能逢场作戏。 “因为有意思!”敖樊得意洋洋道,“我说要让他一路赢到决赛,让众人都觉得他是颇有潜力的天才!最好他自己也能这么觉得,然后在众人都以为他能赢到最后的时候,再由我成功卫冕。如何?很有趣的故事吧?” “他好像还是二级炼器师吧?那他自己也该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啊。”离敖樊最近的女修蹙着眉毛道。 敖樊摇摇手指:“你这女人懂什么?他从下层那个破地方来的,对中层的情况一概不知,人又老实呆愣,这种人最是好骗了。让他以为中层的炼器师都是水货,最后再惨败给我,这才有落差啊。” 老实?呆愣? 聂世云在空间中从头到脚审视了一遍自己,可能是因为他此前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对敖樊的各种行为作出反应,全都沉默以对,导致给对方留下了这么个离谱的印象。 不过头一次被人这样评价,老师说聂世云还觉得挺有意思的,继续竖起耳朵听了下去。 与此同时,蓝家的几个修士在敖樊看不到的角落里险些翻白眼。中层的炼器师都是水货?敖樊这家伙自己才是最大的水货吧…… 聂世云看着这一屋子心思各异的人,只有敖樊在其中一张嘴说个不停,心中也有了几分设想。 本来还以为这背后有多大的阴谋,结果不过是这般毫无营养的理由。早些时候还感觉身处危机的聂世云顿时放下心来,琢磨着也许他该就这样将计就计。最后是输是赢不说,每赢下一场拿到的奖励可都是实打实的。 但是和敖樊合作一事完全不可取。就算能想到办法一时间让敖樊松口同意帮忙,聂世云都不敢讲如此重要的事押在这样的家伙身上。 聂世云眯起眼睛,他想起来商夫人所说,除了请到四族的妖兽亲身出力,也能以蕴含四族血脉之力的东西代替,比如血液,鳞片…… 聂世云深知这有多困难。玄阳变回本体的时候也会和普通鸟类一样掉毛,但自然脱落的羽毛似乎已经耗尽了营养,其中蕴含的凤凰之力极少。只有那些在战斗中被打伤脱落,或是在健康状况下强行扯下的部分才有着最纯正的灵力。 如果他强行扯下敖樊一块鳞片,后果会有多严重不言而喻——敖樊估计当场杀了他的心都有。 可从他身上聂世云也能看出几分龙族对待人类的整体态度。他认为自己应该碰不上第二次这样的机会了。 敖樊修为不高,此时又落了单,离上层的龙族们距离十万八千里。若在这都办不到,以后去了上层只会更难,很可能他连龙族的地盘都接近不得。 敖樊酒量不错,越喝越兴起,对着人族们喋喋不休。全然没有意识到自以为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的那个修士,此时此刻竟然正在背地里觊觎着他的龙鳞一事。 这不是闹大点好找人吗 29 你演我我演你 “敖樊少爷,醒酒丹。” 敖樊喝得晕乎乎的,已经开始搂着怀中的女修说胡话。一直站在墙边当自己是装饰的蓝家修士轻车熟路地递上提前预备好的丹药。 “明日敖樊少爷要出场,我们都想您以最精神的面貌一展风采呢。”修士恭维道。 敖樊点了点头,说着“这倒也是”,将醒酒丹接过。他服下后对着镜子整理了一番容貌,难得没有与女修寻欢作乐到次日,而是招呼了蓝家几个修士就此打道回府。 聂世云在暗中看着敖樊在蓝家修士的拥护下扬长而去,他离开后女修们也没有道理继续留在房间中,鱼贯而出。 聂世云思考了一番,虽然蓝家那些个修士看起来对敖樊也满腔怨言,但真的发生了意外他们肯定要考虑蓝家的立场,以命相保。聂世云不想和他们直接起冲突。 他摸了摸下巴,在什么场合才能够避开蓝家人,直接和敖樊对话呢? 思来想去,聂世云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比赛台上。 他倒吸了一口气,这一举动着实冒险了些。不论得没得手,事后他绝对会遭到敖樊和蓝家的报复。到时候事情闹大了,他的日子可能不会太好过。但这个送到面前的机会看起来过于诱人,让他很难就此作罢。 试试看吧!最不济被敖樊和蓝家追杀,聂世云还是有自信能靠玉佩逃脱的。他唯一担心的是龙族上层,他也只能赌一赌,赌敖樊好面子,就算吃了瘪,也不好意思回龙族去找长辈帮忙。 夜深人静,酒楼打了烊,街上也空无一人。聂世云这会儿才终于从玉佩空间中现身,神不知鬼不觉地翻窗离开。 次日,聂世云并没有像头两日那样早早地赶到现场。再次在众人面前现身时,他一改前两日由内而外发散的谦逊,在被人客套夸赞的时候恰到好处地露出自满的神色,嘴上说着“哪里的事”,但神情却很愉快。 他的余光瞄到赛场的蓝家修士注意到了自己这边,正交头接耳。其中有一个人不一会儿就离开了广场混入人群消失了,不知道是否去和蓝家人和敖樊通风报信去了。 虽说作弊并非他的本意,但既然已经得知了蓝家在背后动了手脚,他也就乐得配合对方演几场戏,只是对不起接下来几场比赛的对手了。 敖樊很快就听说了聂世云飘飘然的状态,心中得意不已:“你看,我说什么来着?这种乡下人,有点小成就,立刻就晕头转向了。不过这样最后他输的时候才有意思呢!之后的几场,你们都给我安排好了。在民众间也给他造造势。” “是。我们这就去安排……”蓝家修士心中苦不堪言,他们好歹也是大家族的修士,怎么就沦落到天天净干这种破事儿了! 到了此刻,留下的散修炼器师已经屈指可数,蓝家倒不敢在其他大家族炼器师的工作台上做手脚,但背地里商量交易还是可以有的。于是随着敖樊和蓝家的推波助澜,聂世云这一日的比赛赢得轻松。不知不觉,人群中也传出了“或许这就是能够打断敖樊几十年连胜的天才”的传言。 聂世云觉得好笑,蓝家也是够卖力的。大家真的想看这种局面?一个二级炼器师,和一个虽然说是三级,但本质上大概也只是二级炼器师的家伙,淘汰了一堆大家族的高级炼器师,于决赛一决高低的戏码? 聂世云对身边的人虚情假意的恭维笑着应付着,与此同时听到了一阵喧闹声。只听身边的人说着“敖樊的比赛开始了”,纷纷向广场的另一侧涌去。 这是敖樊头一次登场,虽然路人们大多懒得看他,但蓝家私下安排了不少托儿。在这种热烈的氛围下,至少比赛的擂台四周挤满了人,看起来十分热闹。 聂世云也随着人群挤到附近,想着近距离看看这位爷到底水平如何。 敖樊对这群人族的欢呼声很是满意,摆出了一副高傲的姿态朝下面的人群挥了挥手。他旁边的对手正巧是商家派来的炼器师,表情十分平静,没有半点不快或是敌意,整个一副“早点演完戏早点下班”的样子。 聂世云想到了之后万一闹出了动静,商夫人肯定会焦急不已,在背地里埋怨他不听劝告。想到这里,他叹了口气,只希望对方能够理解,自己是绝对无法放弃修复飞升通道的。 此时此刻聂世云只庆幸自己没有在明面上与商家有什么交集,于商家的炼器坊做临时工也未曾和旁人有过多交谈,至少到时候商夫人不会被迁怒。 台上敖樊和另一位炼器师已经开始炼制了。明眼人都看得出那位炼器师心不在焉。聂世云同位炼器师,一眼就看出对方捶打石料的动作非常不得章法,照这个架势下去,在进炉烧制的那一步估计就会断掉。 自己的那场比赛,虽然对手都在蓝家的安排下放了水,可起码双方最后都拿出了成品。 果不其然,又过了不到半个时辰,商家那位炼器师便在烧制的环节“意外”将东西烧坏了,露出些许懊恼的神色。 敖樊注意到后,嘴角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不过如此嘛。不过幸好才过了不到半个时辰,你还有时间。” “罢了,我今日状态不大好。”对面的炼器师解释道,随即爽快地向蓝家修士申请弃权。 “胜负已分!” 随着台上宣布敖樊胜出的声音,观众适时地鼓掌起来。敖樊“哼”了一声,将手中的工具放下:“跑得可真快!没办法,看来我的气场太强了,都影响到人家发挥了。” 对手弃权,敖樊也中止了炼器,他可没有兴趣给一众人族表演。 敖樊走了,围观的群众也迅速散去了。聂世云看着这一切,不免觉得滑稽得可笑。这炼器的比试擂台被搞得倒真的像是唱戏的戏台,众位炼器师都成了配角,台下的观众们则是负责捧场的。 只是不知道这位龙族的小少爷,究竟有没有意识到这是在演戏?还是说,被蓝家哄骗了太久,敖樊真的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了…… 今日的比赛全部结束,广场上修士顿时少了不少。聂世云也准备随着人群离开,突然,身后一道声音叫住了他。 “这位道友,请留步。” 聂世云转过身去,只见是一名蓝家的修士。 “是蓝家的前辈。今天的赛事都结束了吧?请问找我有何事?”聂世云好奇道。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还请随我来。”对方虽然语气平和,但充满了不可抗拒的意思。 聂世云估摸着蓝家也该找上门来了。此前蓝家只是听从敖樊吩咐让他晋级,但经过这两日的观察,他们应该发觉自己的炼器水平并不算差劲,且越来越意气风发。考虑到这出戏码最后要顺利以敖樊卫冕落幕,蓝家不可能放任他这样下去。 “哈哈,我就听大家都说蓝家可能会招揽我进家族呢!难不成是真的吗?”聂世云哈哈笑道。 他这幅故作自信的模样让来找他的蓝家修士放宽了心,暗道这个家伙果然是从下层刚来,什么都不懂,看起来很好摆布。 “这要看你接下来是否配合了。”蓝家修士笑了笑道。 聂世云一脸疑惑地随着蓝家修士去了附近的茶楼。 这家茶楼就是蓝家名下的,老板很识相地带了他们去后面一间私密的会客厅。 “聂道友是不是也察觉到了,最近的几场比试都赢得轻松极了?”一进屋,蓝家修士便开门见山地说道。 “说起来,的确……我以为是我运气好呢。原来有你们暗中相助吗?” 蓝家修士被聂世云的天真逗笑了:“哪来的次次如此好运?” 他停顿了一下,看着聂世云直直地看着自己,卖了个关子道:“实不相瞒,的确有我们一份力。不过理由也许与你猜测的有些出入。” 蓝家的修士认为聂世云定是听到了旁人的流言,误以为这是蓝家想要对他示好的暗号。不过这也正常,谁能想到那位敖樊少爷突然整了这么一出呢? 他见聂世云呆愣着猜不出的模样,多年被敖樊欺压的苦闷心情短暂地缓解了那么一会儿。 “总的来说,我们需要你配合蓝家,给敖樊少爷演一出戏。你若是聪明人,该知道要怎么办吧?” 听蓝家修士遮遮掩掩地讲解了一番,早已对这件事心知肚明的聂世云装作恍然大悟:“你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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