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三年里,彼此偶尔有些负面情绪,也从来不是用身体去安慰。 他们都很能制造惊喜节目,或者只是靠一起说说话,每次都能成功哄好对方。 可是。 可是,你看眼前的这一只。 他听话吗? 他能听得进去人说话吗? 反而这一刻,在昏暗的、夜色深重的房间里,真正能让怀里人忘记紧绷和痛苦的好像只有不像话的、疾风骤雨般湿热的亲吻和爱抚。 可笑吗?当然可笑。理智叫嚣着不能一个人发疯了另一个也疯。本能却告诉他,能进入一个疯子的世界把他打捞起的,只有另一个疯子! 亲密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是吗? 可明明人类从出生开始,就都是通过身体的触抚来获得安全感的。几乎所有婴儿最初的安心,都是来自家人充满爱意的拥抱和抚摸! 所以当语言没有办法充分安慰痛苦时,身体的接触难道不应该被本视为一种更直接、更强烈的情感传递方式吗? 难道这不本来就应该是最直接能够冲破孤独与隔离,重新建立起最紧密的连接,让人感受到被接纳和被需要的最直接方式吗? 人这种生物,本来就是渴望与所爱之人有最亲密的接触。 傅斯霆的胸口一片冰冷,厉非贴上去。 直接而真实的东西,比如体温能带来的物理上的温暖,说不定有时反而比任何语言都有力量。 至少在这一刻,厉非真心觉得,他可以的用物理的温暖去填补怀里人心脏的冰冷和空虚。 “” 温暖柔软的床上。胸口的酸疼蔓延全身,唇齿之间裹挟着窒息和无望的缠绵。 他一遍一遍地粗暴吻他,不管不顾抚摸他,极尽亲密。 “讨厌吗?”他低声问他,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涩哑。 很糟糕。 真的很糟糕,理智全盘崩掉了。所有的感情,所有他拥有的东西,那颗看起来矜贵其实不值钱的心,这一刻在爱人滚烫的呼吸和发凉的肌肤前全部柔软酸涩,一败涂地。 厉非是真笑了。他无奈又想起无数被他嗤之以鼻的纯爱剧本上,那些离谱又俗套的文字。 结果其实他自己,比那些都离谱得多。 呵,厉非,原来你比它们都还俗套又可笑得多! 窗外大雨滂沱。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大风早将窗户刮得咯吱作响。可能哪里没关好,雨水和泥土的腥气被风吹进房子。 雷声中,床上的人也好像一叶扁舟在暴风雨摇曳,浑浑噩噩地摇摇晃晃、滚烫糊涂。 这一次傅斯霆没有抗拒,他像是根本不会抗拒一般,就那样安静地微微睁着眼睛,迷离地、温顺地,任由厉非温热地啄着脖子、一路向下。 厉非残存的理智还留着一丝最后的谨慎。 他不确定小霆会不会讨厌,会不会又被弄哭,稍微停下来观察,却只看到傅斯霆眼里一丝微光。 他说不清那是什么。 那双灰瞳平静地看着他,好像不是抗拒,好像在等他继续。厉非微微放了心,低下头继续咬,激起身下人一阵战栗。直到两个人滚在一起,他喘息着脱下身下人最后一件,傅斯霆才突然又有些犹疑地抓住了他手腕。 苍白的唇翕动几下,不是抗拒,只是 只是他,不会。 厉非愣了愣,笑了,心里涌起无限温柔:“乖,我慢慢教你。” “之前十六岁的小霆还在念高中,还不可以学坏。但现在二十二岁的傅斯霆,已经是成年人了,什么都可以做。” 他俯身垂眸。二十五岁那年他也教过他的,大不了再教一次。 滚热的温度紧拥相贴。 夜色漫长。 后面那一夜是怎么过的呢? 厉非隔天醒来望着天花板,很空白,脑壳一阵突突地疼。 他彻底清醒了,再想起昨晚做的事,只觉得自己禽兽不如。 还记得几天前,他去app更新《男友失忆了怎么办》的树洞,被误会他跟失忆小霆do了,评论区嘻嘻哈哈说他简直禽兽的那些话。 倒是一语成谶,真什么都做了。 如果只是那样也就罢了。但事实上他昨晚比评论区还要禽兽得多 厉非懊恼地摁了摁太阳穴。想起昨晚夜色昏暗,一开始傅斯霆特别生涩。太过珍惜、小心翼翼,好像生怕弄疼他。 后来他总是磨蹭,厉非实在没忍住。 脑子断了线,在孩子耳边说了些什么绝对不该说的话。再然后直接翻身上去,自己 那还没完。 还有再然后。 还有再再然后。 不能再继续想了,厉非真的完全没想到,自己是那么个畜生。 真的,他一辈子没想到畜生这种词能用在自己这种人身上。本来禽兽就应该是他人生的底线了,但禽兽这个词对他昨晚的所作所为实在又有些过于文雅。 别的不说。 就说他既然想用身体安慰别人破碎的心,那至少,也应该是以对方舒适最为优先吧? 可他呢?许是因为之前的种种波折、男朋友跌下楼梯昏迷又失忆,加起来已经有一个月没了。 他才二十九岁,体力又好,没收住的结果就是昨晚搞起来后干脆就理智彻底断线。 直到此刻,与罪恶感背道而驰的仍旧是身体暖融融的飨足感。 素了一个多月,终于吃上了。很满足。 “” 是人吗。 真的。就问他这还是人吗?! 哪有人一边想要治愈爱人一边又索求无度的?他真的感觉到后面孩子都被他玩傻了,要论两个人昨晚到底谁在发大疯,那疯更大的多半是他。 正想着,怀里人蜷缩抽搐了一下。 厉非一时间真是心疼愧疚懊悔加没脸见人和荒谬等种种滋味杂陈。搂住了他,等着怀里人渐渐转醒。 “傅小霆。” 出声才发现自己嗓子全哑了。昨晚玩那么疯,不哑才怪了。 厉非真的是人生中仅有的几次生不如死的羞耻和悔不当初,每一件都和傅斯霆有关。 可明明昨晚那么不做人,他现在还得顶着嘶哑的嗓音装正经和温柔。 现在的心情也十分的破罐子破摔的半死不活。 “” 可事实证明,单纯的身体安抚,好像真的可以起到一定起死回生的效果。 这次醒来之后的傅斯霆平稳地呼吸着,之前一直灰败的眼睛,也安安静静地有了一丝高光。 像是被水洗,有一种好像十六岁的小霆成功熬过冬天,重新有点活回来的感觉。 厉非勉强从床上爬了起来。 他知道傅斯霆现在应该很累,他也非常体力透支,一动浑身骨头酸痛。 但他还是撑着起了床,并把傅斯霆也拽了起来。 “我知道你现在的精神状态并不适合舟车劳顿,但关于你妈妈去世的真相,我的律师已经去你老家申请卷宗和查阅案卷笔录了。” “派出所的笔录,只能由你这个直系亲属亲自当场去看。” “所以我们现在一起飞去你老家,好不好?还困的话,之后可以在飞机上再睡。” 傅斯霆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 “傅小霆,有些事不去面对永远也没办法安心。” “到底‘过去’是不是对得上。我们一起去看看真实的案卷和笔录,就能都弄清楚。” “一起去,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 包机从奥兰多飞到S市,从安检到起飞只用了十几分钟,才九个多小时就飞到了。厉非给傅斯霆吃了点药,他在飞机上又睡得很沉。 到S市下飞机后,车子把他们接到珠市,又直奔辖区派出所。 到的时候是上午,律师已经在那等着。 摘抄、复制的案卷材料笔笔清晰。派出所里还有傅斯霆当年的笔录原件,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差别。 傅斯霆看了很久。 厉非默默陪着他,当年负责办理江月萍案件的副所长现在已经升任了辖区派出所所长。他当年办案就见过傅斯霆,这男孩很惨他印象深刻,听说现在还失忆了。 真是多灾多难,所长特别同情。 “确实不是车祸。”所长说。 “你妈妈确实是在医院里遭人谋杀。凶手后来判了死刑,当年秋天就执行了。死亡证明、回执和档案也都明确可查。” “” 厉非蹭了蹭傅斯霆的指尖:“现在终于能稍稍安心了么,宝贝?” 从警局出来,一切真相查实,可傅斯霆却好像也没有很喜悦的样子。 中午一桌炒菜色香味俱全,他上飞机前直到现在十好几个小时都没吃过什么,这时候却仍旧有种勉强硬顶的感觉。 “小霆,吃不下就不吃了。” 他的状况还是有些不对,厉非想带他去就近的医院看看,可他不愿意。 奥兰多的暴雨似乎又追着他们回到了国内,周遭一片山雨欲来的潮湿气息,厉非只能又带他去附近宾馆开了个房间待着。 不一会儿,大雨再度倾盆。天灰蒙蒙的没有颜色,气压也越来越让人窒息。 “宝贝,累就再睡一会儿吧。” 傅斯霆点点头,却软绵绵地陷在沙发里没有动,像是依旧没有任何力气,看起来仍旧苍白疲惫又涣散,有一种枯萎的感觉。 厉非给倒了一杯温水,轻声叫他:“乖,喝点水。” 干涩的唇被滋润了。厉非将水杯放回茶几上,又蹲下身去握他的手。 那只手仍旧冰得吓人。 昏暗的房间透着一股窒息的沉重,空气都被傅斯霆的灰暗浸染。厉非坐在他身边握着他的手,竟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人生第一次觉得,他在想是不是他的安慰,他的拥抱也已经彻底魔法失效,再也抵达不了傅斯霆封闭的心底。 厉非不是沮丧。 他只是在理性地想着这种结论可能性。 因为如果这是事实,他就得赶紧好好接受这个事实,给傅斯霆再制定有效的治疗办法。 反正本来比起童话故事,科学的治疗就要靠谱多了。 想着,掌心在这时被轻轻蹭了蹭。 很细碎,比小狗的舔舐都轻。厉非愣了愣,才发现傅斯霆指尖微微颤抖,正竭尽全力将他往自己身边拉扯。 厉非凑近后,傅斯霆缓缓仰起头,干裂的嘴唇微微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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