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难熬的时光。 所以即使后来,大家各自忙起来渐行渐远。但文瑄在他心中的位置梯队一直很高。 也是正因如此,他才会私底下告诉他关于自己父母的一些秘密。 这是信任。 但同时,这也是一场测试。 厉非小时候每年寒暑假都去老宅看祖父母。祖父母对他的教育从来都不是跟小小的他说这个世界上有仙子、有圣诞老人,而是告诉他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坏人、很多骗子,一定要有防备心。 他们说,小非,这个世界虽然美好,但也有很现实残酷的一面,你不能随便就对他人抱有不切实际的期待,不能轻易相信任何人,哪怕是自己的朋友亲人甚至是爱人。 否则就会和你妈妈一样,太过单纯,不食人间烟火,最后被这个世界伤害得体无完肤。 一次次的耳濡目染、潜移默化,一次次谆谆教诲。厉非很小就学了谨慎。 他会偶尔告诉身边的朋友们一些“秘密”。 普通的朋友,往往是一些无伤大雅的小秘密,而重要的朋友,他则会给他们展露一些他真实的软肋。 把秘密轻易说出去的人,会被他默默从心里除名。 厉非八岁那年告诉文瑄的秘密,是他所有秘密里最高级别的。 他妈妈和爸爸一直没有领证。原因多种多样,主要是他祖父母根本不相信沈明德这个凤凰男,生怕有了一纸婚约会被他图谋算计走财产。 当然,后来确实也是因为厉晴没有登记,去世时沈明德才没能搞到她名下的半毛钱。 厉非没有告诉文瑄这里面的种种曲折,毕竟表面的故事就足够震惊。 这个秘密他就只告诉了文瑄一个人,而文瑄也曾把这个秘密保守了近十之久。 十年的信任,然后一夕变成现在这样。 厉非也就只能当过去的文瑄已经死了。 至于现在这个披着童年好友壳子的疯子,彻底不再来往也是好事。帐他总有一天会算。 闹剧随着文瑄账号被封后逐渐平息。 但其实余波不断。 厉非之前公众形象一直特别良好,业务能力也有目共睹。就算有人讨厌他嫉恨他,除了骂他“装”之外也几乎骂不出别的内容,早就憋坏了。 现在终于有了素材,各种不分青红皂白的谣言营销和恶意抹黑推陈出新,告都告不完。无数的恶意揣测又带动了很多不明真相的跟风者一起口诛笔伐,很多人组团在他的每一部作品下面兢兢业业刷差评。 厉非之前没有遭受过这种大面积网暴的经历。好在作为公众人物,他早就有过一定的心理预期。 他曾想过,万一有一天也轮到他成为众矢之的,那他不听不看也就罢了。 毕竟网上有些话还是一定有道理的明星挣那么多,有一部分挣的本来就是挨骂的钱。 可这一次如果只是他一个人遭到质疑也就罢了。但持续被抹黑的,还有他积极对抗病魔多年却最终还是去世的母亲。 他真的不希望有人污蔑她。 不想她受尽委屈死掉,还要蒙受不白之冤。 人正是因为遭受的是冤屈,才会异常悲愤委屈。反观沈导对于谩骂就就应对良好。毕竟被骂的那些事他确确实实每一件都干了。 辟谣声明出了很多次。 公司,工作室,本人。但澄清完全没有抓人眼球的谣言跑得快。 面对完全颠倒黑白的瞎眼舆论,厉非深感无力。那段日子他也只能努力咬牙让自己平静,专注公司的事情,下班后去健身房在汗水中释放压力。用尽一切办法屏蔽恶意,不让那些躲在屏幕后面的人得逞。 他已经努力不去想,可晚上,还是常常睡不着。 很烦躁,想睡但睡不着,天天夜里就那样眼睁睁看时间一分一秒流失。 就在他最低谷的时候,一封手写信被摆在了他的办公桌上。 信是拆开过的。所有寄送到“培华基金总部”的信件,都有专人负责拆阅。如果是感谢信,会再根据信内容转交给当事人。 黄晨瀚:“说起来这封信到你手里还挺曲折呢。当时总部收到信的时候你去了国外,他们正好有人也过去,就想托那人给你带的,结果你又突然回国了。总之就是辗转了几个地方,耽搁了一两个月。” “虽然抬头写的是“柏爷爷”,但其实是写给你的。是那个你资助的得病学生,还记得吧?就是小莹特意来找你帮的那个。” 厉非:“” 他想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 作者有话说: 看到未来爱人的信也许心情会变好? 其实奶奶丽恩华真名是厉恩华,是个中英混血。但是长得太像外国人了,就被当成外国人,名字也被翻译错了。非要说的话厉非因为她的缘故有1/8的英国血统,但从外观上已经完全看不出来了。 第36章 尊敬的柏爷爷: 您好,我是您资助的珠市二中高一四班学生,我怀着无比感激的心情给您写这封信,请允许我无数次向您表达谢意! 我已经在去年年底做完了手术。目前放疗化疗也都已经结束,目前在您的资助下还在服用靶向药物和进行一些后续观察,状况一切良好,生龙活虎,谢谢柏爷爷! 我最近在网上看到了很多关于柏爷爷的报道,还找到了您的博客,看到了您十几年前写的一些回忆随笔,其中有一段“人生初次全麻手术札记”,和我这次手术的经历真的很像。 我也是第一次做全麻手术,也是被戴上呼吸面罩以后医生就让我数数,数的时候我也不相信很快能被麻醉,结果没数到十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您在札记上写,说那次手术从您身上切下了快有鸡蛋那么大的肠息肉,很吓人。我切下来的部分好像也差不多,可惜没看到实物。请老师帮忙拍照片她也不肯。 您在札记上还说,您手术那天是十二月三十一日除夕夜。特别巧我的手术也是除夕夜,那天晚上医院里大多数医生护士都回家了,连病房里都只剩我一个人,真的很冷清。 晚上的时候外面下了雪,医院对面公园里新年装饰的红绿色的灯光映在玻璃上,但我那时候实在没心情欣赏,因为真的很疼,被子里都是汗。有几个小时我感觉自己真的很悲惨。但是一想手术做完了应该可以活下来,又觉得很快乐。嘿嘿。 第二天护士才告诉我,是我不小心把镇痛泵弄关掉了 重新开启麻药后总算不疼了。但很快病房里又住进来一对夫妻。大妈的嗓门特别大,总是嘎嘎笑,声音会带动我的伤口震动。大叔一夜的呼噜声则像是火车轰鸣,整个病房都在震动。 我就在这轰鸣震颤中连续失眠。 后来几天更过分,大叔大妈哐哐吃糕点,但我不能吃。那糕点真香,我馋得眼发绿光。 那几天非常难熬,但好在现在这一切早就过去了。我出院之后就可以吃饭了,吃得很多。能吃饭的感觉真好,医生也说我恢复得特别快。 柏爷爷,这次生病我遇到了很多好人。 医生特别认真负责,很多老师也帮我寻医问药,不认的同学专程来看我。还有的同学听说了偏方,专门上山挖了一大袋新鲜干净的芦笋给我补身体。 这些我都会铭记于心。 当然,我遇到的最大的大好人还是柏爷爷,谢谢您救了我,谢谢您还肯资助我的学业! 我知道爷爷平时一定很忙,所以不用抽空给我回信,我只是想要告诉爷爷,在爷爷的资助下我一定会努力学习,我的目标是考上Z大。 现在成绩还不够,但我会尽力往上赶。请爷爷对我有所期待。 我会再给爷爷写信! 真的非常感谢您资助的珠市三中高一四班学生,小F。 信的落款,还有一只手绘的、惟妙惟肖的小狐狸。小狐狸穿了小马甲打了蝴蝶结领结,一脸真诚的模样。 不像小狐狸反而像个红毛小狗。 “” 厉非放下信。 随即发了会儿呆,把信又读了一遍。 这封信的内容非常坚强乐观,而且文风轻松。但即使是这样的轻描淡写,里面的情节细思起来还是骇人听闻。 至少厉非这辈子,是完全没有亲身经历过里面任何事的。 无论是癌症,手术,还是饿一个星期。又或者除夕夜在医院度过,在多人病房里被吵得几天睡不着觉,等等。 每一件都可怕得难以想象。 手机骤然又跳出新的热搜,文瑄又从家里逃出来并临时开了个小号,其实封杀他的是他亲姐姐,但他却控诉受到了厉非全方位的“资本打压”。 虽然小号才播十几分钟就又被封了,但舆论还是再度点燃。 很多人为“弱者”发声,不满厉非小小年纪居然就可以操纵资本随便封杀别人,他又被狠狠骂上热搜。 厉非拿着那封信,盯了一眼屏幕,又落回信上。 他突然觉得手里这封信某种程度上恰如其分地救了他。 要怎么说呢?那感觉就好像是在他即将溺水时,写封信变成一张安全网兜住了他,让他非常清醒地不会继续被泥潭拖拽而下。 是,人言可畏。 言语亦是利刃,唾沫星子能淹死人。铺天盖地的不白冤屈也能让人痛苦、崩溃。 可是。 语言的刀尖再锋利,也比不上挖在身上的手术刀。而比起唾沫星子,还是直接掉进水里能立竿见影地淹死人。 厉非拿着那封信。 人言是可畏,但也看你怎么想。 他始终记得妈妈临终前的样子。 她说,她其实很后悔,她说当年就不该在乎那个人渣做了什么。 乳腺癌往往和心情不好很有相关。她说但凡她当时能想开点,也许她本可以不用得病的。 “小非,以后的路,没有妈妈保护你,你要好好保护自己。你要记住妈妈的教训你的心一定要足够坚强,可以善良,但对这个世界千万不要太过柔软。永远不要惩罚自己,也警惕无形的利刃把你刺伤。” “我的宝贝,一定要好好生活。” 那时候厉非还小,不知道什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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