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竟是一个法子也想不出,又或者说他们已经想出了无数个法子,但都能确定绝对骗不来宋听檐…… 夭枝思来想去,终是想到了一个法子。命簿之中,洛疏姣是宋听檐心头所爱,一度求而不得,生了执念,可以此拿捏。 但如今他既说要与她成亲,且有心思与她那般,既如此,或可一试。 夭枝当即一身柔弱,作西子捧心状走到了外头。 常坻疑惑,“夭大人,如此夜深还不消停?” 确实是没消停过,毕竟洛疏姣才刚走没多会儿。 夭枝看向常坻,十分柔弱状,直白随意找了个借口,“我方才做了噩梦,夜里一个人孤枕难眠,想见一见殿下。” 常坻见她柔弱模样,一头雾水,看向老莫,老莫自也不懂。 他们疑心这厮里头芯换了罢,连嫪贳那歹毒玩意儿怕她得厉害,真的会因为做了噩梦睡不着? 但饶是如此,常坻还是派人去传话了。 只是等来的却是平淡的一句吩咐,“夭大人,殿下说了,让你把药喝了,莫生闲心。” 她深夜相邀,他不止不痛不痒,竟连问都不问? 这美人计是彻底失效了。 夭枝一时懵了神,恍惚端着药回到殿内。 酆惕看着她端着热腾腾的药进来,一时也没想到宋听檐竟对夭枝这般照顾,连滋补之药都每日熬着,本他还以为,这般敌对,他必然会厌她。 她被囚在东宫,恐怕是受尽刁难,可如今哪有刁难的影子,吃食不断变化费心做着,满院栽花引蝶,景色宜人,还留了只猫与她作伴,这哪是敌对的做派? 他想到此,看着热腾腾的药,忽然想到什么,“我有法子了,你屡屡与殿下作对,他却依旧没有动手,倘若你有危险,他一定会来!” 夭枝放下药未语,东宫围得水泄不通,她在这里能有什么危险? 滁皆山看着移魂器,开口提醒,“你们没有多少时间了。” 夭枝沉默许久,终是拔下滁皆山腰间匕首,伸出小拇指,猛然挥下,手起刀落, 转眼间,她的小拇指掉落在地,剧烈的疼痛瞬间传来。 酆惕、滁皆山:“?!” 二人呆在原地,双眼发直,皆没想到她会如此速度。 周围一片寂静,夭枝弯下腰,看着断指一声没吭,瞧着很是硬气。 酆惕看了眼滁皆山,眼神似在问,‘夭卿一惯如此不怕疼?’ 滁皆山微微点头,‘何止不怕疼,她是丧心病狂,往日便爱折剪自己的枝丫。’ 酆惕一时感慨,不由感叹,还好他移魂而来,没有实质。 酆惕见她平静不动,不由佩服道,“夭卿,你好坚强。” 夭枝脑子嗡嗡响,直疼弯了腰,往日修剪枝丫,也没这般疼啊! 她疼得没了表情,慢慢直起身,莫名有种和差事同归于尽的死感。 酆惕、滁皆山见她两行清泪,一时皆没了声响,下意识都缩起手指,这表情难保不会多削几根。 夭枝颤颤巍巍用衣角捂住自己的手指,面色苍白从怀里拿出一块小鱼玉雕,递给滁皆山。 滁皆山忙从乾坤袋中寻了一个木匣子,闭着眼飞快将手指捡起放进木匣。 夭枝缓过劲,才若无其事般走出去,将木匣交给常坻。 余下便只能静等。 酆惕看着她的伤,许久才艰难开口,“你也不必做到如此地步,其实只需装晕,他必也会关切于你……” “他不会来。”夭枝一边替自己裹伤口,一边笃定道,“只有让他真的看到损伤,只有让他知道,若不见我,我便自绝,才有万分之一的可能。” 酆惕闻言沉默下来。 确实,以宋听檐的心境之稳,晕倒又如何能叫他相信? 夭枝将伤口裹好,看着微微渗出来的血,有些失神般喃喃自语,“如今我们只需等待便好……” 酆惕闻言安慰道,“夭卿放心,虽本是要在朝堂之上背叛宋听檐,但如今陛下早亡,如今宋听檐的死期自也临近,你诱骗其而来,取之性命,也算背叛,此劫勉强可成。” 夭枝一时未在开口。 天色由浓黑转青黑,夜渐淡色,视线慢慢亮起,周遭模糊缓缓褪去。 夭枝站在殿中默然看着天色。 天光渐渐暗下,送木匣的侍卫早早便回来了,如今都已经换班看守,宋听檐应当是不会出现了,或许只有登基之后才能见到他了。 酆惕与滁皆山的面色越发沉重,夭枝缓缓道,“他是不会来了。” 酆惕叹出一口气,“如此只能再想别的办法。” 滁皆山看了一眼移魂器,“拖不得了,我们得走了,你离魂太久,恐回不去。” 酆惕点头,只能先行离开,他也不曾想宋听檐如此难骗,这般情况下,还有什么法子让夭枝有背刺他,完成这最后一劫的机会? 他离开前看来,话间安慰,“夭卿,你不必担心,我出去再想想其他法子。” 话虽是如此说,可若是真有别的法子,又何需到断指这般地步? 夭枝目送滁皆山钻狗洞离去,满心叹息,却已分不清是不是庆幸宋听檐没有来。 他不信任她,这一劫就永远成不了。 … 远处忽然吹起一阵风,拂过她的裙摆,带来一丝凉意,风拂过树叶,树上的花瓣纷纷落下,像是一场春雨。 远处隐约有人缓步而来,长身玉立,花雨落下,偶有几片落在他发间肩上,又随风翩然滚落而下。 夭枝愣了神,低头一看竟不知这是何处,且自己被绑着手捆在树上,似诱远处那人前来。 酆惕出的新主意,怎不与她商量好? 他从远处慢慢走来,对上她的视线,面色温和,“先生。” 夭枝神情一怔,他已经许久没这样叫过她了,他现下都叫夭大人,疏离至极。 她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却鬼使神差地开口诱他上前,似乎脱离了自己的思想般,“簿辞,过来替我解开。” 他却站在原地未动,眼里全都了然,“先生要杀我?” 前面的花枝垂落而下,被风拂过,在她眼前摇晃。 她心中一涩,一时怔滞,回答不出半字。 他一字一句皆是艰难,“胜负已分明,你为何还偏心于他?” 夭枝思绪渐止,心中酸涩难言。 他眼里苦笑,轻道,“你不许我争夺皇权,我自认了…… 我可以放手,但先生能不能不杀我?” 夭枝手一颤,衣袖里的刀险些掉落在地,她手间绳索不知怎么松开了。 她下意识握紧了刀,却不知怎么握成刀刃,刀刃划伤了她的手,疼意入骨。 她猛然惊醒过来,才发现眼前没有落花,也没有风,亦不是白日山间。 入目殿中床榻顶部,她睡着了。 方才只是一个颠三倒四的虚无之梦。 她虚惊一场,虚汗不止,断指处还有细微的疼痛传来。 她才恍然发觉一旁有人,猛地抬眼看去,便见宋听檐坐在床榻旁。 她一时微惊,下意识坐起。 他垂眼替她的手上药,一旁是她白日包扎伤口的布,太医来看过,替她处理了伤口,嘱咐她需得及时换药,只那根断指是没办法再接上了。 她哪有心思换药,不想如今却是他在替她换药。 她不知他怎么解开纱布,她一向觉轻,轻易便能醒,想来他一定很轻很慢,才能不叫她醒来。 宋听檐见她醒来,抬眼看了她一瞬,未置一词,只伸手拿过一旁放着的净布替她包扎。 殿中静默非常,她看了眼旁边,发现胖乎乎的小鱼玉雕就放在她枕头旁。 “嘶。”她正看着,手指一疼,忙要收回手。 宋听檐却握着她的手腕,“别动。” 夭枝只能忍着,宋听檐包扎伤口的动作越发放轻。 夭枝又想起方才的梦,心中莫名发涩,见他只身一人,连常坻都没跟进来,一时愣住,“你一个人来?” “你不就是想要我一个人来吗?” 夭枝听闻他这话一时顿住,喃喃道,“你……知晓是假的?” “怎会是假?”宋听檐垂眼看向她刚包好纱布的手,纱布依旧染红了血,他虚虚握着,“你不是真的砍下了自己的手指吗?” 夭枝一时错愕,难言涩然涌上心头,他话里平静,她却莫名能听出他所有的委屈。 他明明知道自己的目的,却还是过来了。 从夜半三更到夜尽天明,他一定想了很久,他追逐半生的权力,他的野心,他马上就要得到的皇位…… 若是她,以他的谋算和理智,心机和城府,为了追求半生马上就要得到的东西,她绝不会来,虽然她也必定会难受不舍,但她也能狠下心来的。 可他竟然来了。 她知道她可能骗不了他,但他总归是会因为她的安危而来,可却没有想到,他即便知道自己在骗他,也还是来了…… 这叫她如何自处? 她的呼吸微微僵住,衣袖里冰凉的刀刃贴着她的皮肤,凉得她有些受不住。 她慢慢直起身,另一只完好的手握着衣袖里的刀柄,指尖用力到发疼,“明明知道是陷阱,为何还来?” 宋听檐默坐片刻,他本就性子静,如今更是少言,再开口竟是笑而涩然,颇含苦意,“你当初说与我一见如故,如今我来看看你究竟是不是真的要杀我?” 夭枝闻言一窒,竟一时连呼吸都透不上来。 她眼眶微微一酸,衣袖里的刀都有些握不住。 宋听檐看向她藏在衣袖里的手,不知是不是看出来了,亦或是换药之时就知道了。 他慢慢抬眼看过来,视线落在她这处,叫她不敢看。 她收回视线,唇瓣微动,缓缓开口,“倘若我说你做不成皇帝,你信吗?” 宋听檐闻言良久,才吐两个字,“为何?” 他显然根本不信,甚至他也不屑问别人他能不能,因为他不需要别人来判定,他有做皇帝的能力,比天生的人皇还要像皇帝。 她抬头对上他的视线,“你应当知晓我非常人,我能算到后事,自然也知晓谁是下一任皇帝。 你没有帝王命,你皇兄才是下一任人皇,这是天命。” 宋听檐听着她一字一句说完,“天命?”他忽然笑起来,“你便是不想让我做皇帝,也无需撒这样可笑的谎言。” 夭枝轻声开口,“你不信我?” 宋听檐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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