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是真的没有办法做事。 如今你得了皇帝信重认可,才能说服皇帝废掉殿下,复立前太子。” “说的倒是容易。”夭枝往马车壁上一靠,有些置气,“皇帝疑心这般重,现下簿辞的能力又得皇帝的心,我如何说服皇帝废立太子?你未免将我想得太有能耐了些。” 酆惕听闻此言,便知她不愿面对自己是命簿中老者的事实,“夭枝,这是天意,冥冥之中注定,我知你心中不想,可事情已经偏离轨道太多,已然没有人能再解如今这般局面,你既然就是命簿中这位老者的存在,那便只能是你来做。” “你不知他心思有多深,他如今对宋衷君离去都没有举动,你难道不慌?”她说着,颇有几分对天意的怨怼,“我寄希望于老者可以挽救如今的局面,可天意却转头告诉我,我就是这位老者,我该如何办,我怎会这般落入局中,我明明只是一个小小的盆栽!” 酆惕听闻此言沉默下来,他确实也没有想到。 他伸手而去,按住夭枝的手,“夭卿,勉力为之,我知我如今说什么都是无用,只你放心,接下来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你有什么事都可以交给我去做。” 他去做又有什么用? 到头来还不是得她来。 夭枝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靠在马车壁上,无力开口。 突然,马车外传来温和悦耳的声音,“先生。” 平地一惊雷。 夭枝惊了一跳,猛然坐直身,不知他怎么去而复返,她明明看着他走远了! 酆惕亦是顿住,想起他们方才的对话生生惊住。 夭枝反应过来,不知他有没有听见,顿滞非常,“何……何事?” 宋听檐伸手拉开马车帘子,如玉面容落入眼前,车夫不知被他赶到了何处,外头只余他一人。 他看了他们一眼,视线落在她身上,“先生,我有话与你说。” 他这般应当是没有听见,否则岂会如此好性。 他如今要么叫她夭大人,要么叫她先生,这么礼貌客气,仿如往日之事都未做过一般。 可她却总觉得有几分话外之意,毕竟他唇上的伤还在。 夭枝被这般一番叫唤,已然是呆若树木,“……什么话?” 宋听檐微微抬手,温声平静道,“过来。” 夭枝闻言只得往前靠去,他站在马车外,微微俯身视线正好与她平齐。 她才靠近而去,只觉他身上淡淡檀木气息而来,他忽然伸手而来,扶上她的脸颊,低头吻上她的脸颊,温热柔软带有湿意。 她整个人顿在原地,下意识看向对面的酆惕。 他亦是双目圆睁,不敢置信。 他离开之后,他的吻靠近唇角,一时唇角面颊上都还残留温热之意,挥之不去。 宋听檐落下一吻,看着她温和笑言,“先生知道什么是入室弟子吗?” 这一整日来,夭枝感觉自己脑中被连环撞击一般嗡嗡直响,根本反应不过来。 她只觉现在到处都是一团乱麻,理不清楚。 对面的酆惕已然是茫然错愕,他惊惚开口,“什么入室弟子?” 宋听檐闻言一笑,扶着她的脸颊贴上自己的,看着他,指腹在她面上轻轻摩挲,“就是可以登堂入室的弟子,先生的夫君都不会比我们亲近。” 夭枝脑子轰得一下裂开了。 她茫然之中想到他方才忽而问的话,她是真疯了,才会觉得他在煽情。 这个入室弟子是他这样解释的吗? 第71章 是他用美人计罢?(二更合一) 夭枝当即拉下他的手, 惊愕转头看向他。 宋听檐看向她并不说话,眼中神色颇有几分戏谑。 酆惕当即伸手而来,抓过她的胳膊, 将她一把拉到他身旁, 开口已是疾声道, “殿下自重, 我已然与之下聘,我们二人马上便要结为夫妻。” 宋听檐也没有拉着不放, 由着他拉人,依旧八风不动, 温和一笑, “孤和自己的先生亲近又有什么问题,你下聘提亲是你的事, 孤可以容忍先生有夫婿, 你可以容忍妻子常常亲近弟子吗?” 酆惕闻言不可置信, 面色肃然,“殿下, 你如今贵为太子, 其人乃是你的老师,你这般言行就不怕传出去,叫天下人知晓吗?” 宋听檐却并不在意,“我与先生从来亲近, 又为何怕旁人说。这样的事传出去, 难听的只有你这个夫婿, 人人都会笑堂堂酆氏长公子守不住自己的娘子。” 夭枝越听越惊而失措, 尤其还是同僚在自己的面前知道了此事,一时无地自容, 颇感心虚,回不出半个字。 酆惕微微抿唇,伸手挡在了夭枝面前,“殿下,微臣自然能守着自己未来的娘子,也希望殿下能够约束自己,毕竟殿下的位子得来不易。” 宋听檐闻言慢慢笑起,话间轻狂,“由得你来说容不容易?”他眼帘微垂,慢条斯理,“我劝酆大人还是顾好自己,免得出事不及。” 他这话一出,夭枝瞬间心中不安到了极点,只觉威胁至极,一时也顾不得心虚不心虚。 马车中的气氛一瞬凝重。 酆惕盯着他,不敢松懈丝毫,“殿下放心,微臣既会顾好自己,也会守好自己的娘子。” 宋听檐轻嘲一声,话间嘲讽,“守得住、守不住是你的事,至于能不能让你未来娘子在你眼皮底下与孤亲热,是孤的本事。”他说着慢慢抬眼看过来,视线落在她身上,话里有话,“毕竟孤每每如此,孤的先生也并未排斥与孤这般亲近。” 酆惕听闻此言当即惊愕转头看向她,目光如炬。 夭枝眼皮一跳,莫名心虚得厉害,下意识抓紧自己的衣裙,不敢对上同僚正义凛然的质问眼神。 宋听檐见他们这般,笑而不言,也没再阻止他们的马车离开。 马夫上车之后,马车缓缓离开,远离宫墙,进了闹市。 马车中依旧一片沉默,许久,酆惕忽然开口,“夭卿,你老实与我说,殿下……可是对你生了心思,心悦于你?” 夭枝被他这一问,倒真被问着了。 他的心思讳莫如深,她如何能看得透,且他如今这般,在她看来,羞辱捉弄更多,又岂是什么心悦? 命簿所写,他对心悦之人可不是这般的。 他温和有礼,对洛疏姣这个白月光以礼相待,对黎槐玉这个红颜知己,也是以厚娶之礼。 来去皆是礼节为先,命簿中既然定了,他自来也是这样的行为处事,没有偏差。 怎会如对她这般,既全无礼节,还说这般放肆妄为的话来。 她摇了摇头,想起他便颇有几分不自在,“他往日一直唤我先生,长久以来,皆是以弟子之礼相待,自从与他对立,便就对我这般,只怕是想羞辱于我,毕竟命簿中所写,他对心悦之人,皆是先有礼节的……” 酆惕听到这处,“夭卿,男女之情并不只是那般一板一眼,皆有礼待之的……” 夭枝听糊涂了,“可他性子确如命簿所写,是个重礼节之人,且凡人极重师礼,我在京都看了许多,都是一日为师,终身为师,如此鸿沟不可越,他既重礼节,言行也一贯如此,如今在我这处却没有半分礼节可言……”她说着还有了几许小小的委屈,宋听檐自来温和有礼,如今说来的话却颇为过分不好听,分明是存心。 酆惕摇了摇头,“唤你先生并不代表他真的认为你是他的先生,即便他认为你是他的先生,也不代表他没有生出旁的心思。 夭卿,鸿沟对于看起来年长的与年少的才会有,在他看来,你们年龄相仿,即便叫你先生,他心中也未必拿你当先生,再说了,也有先生弟子在一块的,否则又怎么会有师徒忌讳之说?” 夭枝听到这话,一时顿住。 她对这一处确实没有太多涉猎,她倒是有看过些画本,但大多都是小姐书生之类的,实在不知师徒之间还有这么些学问。 “你的意思是他如今瞧上了我,且不喜欢命中心悦之人洛疏姣了?” 酆惕自然也看不透宋听檐的心思,毕竟他确实重礼教,在他看来,他自来君子之礼,断然是做不出这样的事的。 所以他才想以成亲来断殿下心思,却不想越发的乱…… “我也不知殿下心中如何想,只是他若是对你这般……这般所为,多少也是动了些许心思的,或许我们为难之时,可以用一用美人计。”酆惕皱眉沉思,只觉也算是没办法中的办法了。 “美人计?”夭枝越听越迷糊,他意思是对着宋听檐那张脸用美人计? 是不是有几许误会? 她踌躇几许,“你意思是他用,还是我用啊?” 酆惕:“……” 酆惕动了动唇,看向她,竟发不出声音。 酆惕:“……………” 这问题真给他问倒了…… 毕竟殿下那模样气度,便是男子,也是有本事祸天下的。 酆惕越发担心看着她,犹豫片刻,终是开口问,“夭卿,你可有生了心思,你这般毫无排斥他的亲近,可是……”他不敢多说,可宋听檐的话实在太让人忧怕。 夭枝被这般一问,思绪空白了一瞬,竟回答不出来。 她……她确实并没有很排斥,但若说心思,应当也不是,毕竟她没有前头女仙官那般的想法。 若是到了他们二人只能活一个的时候,那她必然是要自己活命的。 酆惕见她这般,倒真不像起了不该有的心思,他一时心中生疑,忍不住问出来,“夭卿,你莫不是有几分好色罢?” 夭枝被这一问,瞬间老脸生红,还……还真有几分被说中了…… 除了雨夜之日,他着实有些过分亲密侵入,且叫她对那种腿软,无法控制的感觉格外陌生,是以严肃呵斥于他。 旁的贴贴蹭蹭,倒也没有到无法接受的地步,毕竟精怪之间,蹭蹭贴贴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就拿猫儿来说,谁能抗拒长得好看,脸庞圆润的猫儿靠近来蹭蹭贴贴的? 更不必说宋听檐生得这般好看,这如何拒绝得了,毕竟他确实是有本钱的。 酆惕得到准确的答案,也不知是该松口气,还是该提起心,他沉吟许久,也不好说得太细,只能隐晦,“夭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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