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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把你这刀上的镶边给抠下来了。”话音刚落,五爷腰刀上镶的一个金珠子真让他抠下来了。 一圈兄弟全傻眼了。 三爷瞪大眼,不敢相信他的嘴这么厉害。五爷拿着金珠不敢相信自己这手这么贱! 四爷最先反应过来,道:“赶紧让你家的人回去拿一把来!”过年的时候带一把破刀参加新年大宴? 三爷是吃过剃头的亏的,跺脚道:“你说你没事抠它干什么?” 五爷人都傻了,还是七爷灵透,道:“回府也来不及了?看能不能去宫里借一把!” 五爷的额娘是宜妃,这可比回府近多了。 五爷一拍脑门,转头就去喊贴身太监跑一趟宜妃的翊坤宫。这时九爷在旁边看了半天,见自己哥哥慌的没脚鸡的样,过来问:“五哥,你慌什么呢?” 待见了抠下来的金珠,九爷看着自己五哥,不能相信他会这么蠢,骂道:“你!你!你!”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见时辰已经晚了,九爷迅速解下自己腰间的腰刀往五爷手里一塞,抢过五爷的系在自己腰上。 五爷赶紧跟他抢:“老九!快给我!” 九爷骂道:“你还不快系上!”见五爷急得誓要把刀抢回来,安慰他道:“没事,我跪得远,皇上未必能看到。等娘娘那边的拿来了再换上就行了。”说着把腰刀往里一掖,把袍子扯过来一点遮住。 五爷不肯:“别胡来!快给我!”他脸都吓白了,眉毛一立摆出个哥哥样来。 九爷压根不理他,一窜就窜回后面去了。 五爷还要去追,被四爷一把拉住,前头皇上的太监已经来了,皇上后脚就到,这时队列里有一点动静都可能被皇上看见,再惹得皇上问起来,这事就发了。 五爷被他拉住还想挣开,他真挣扎起来,四爷绝拉不住他。两人正要撕扯,上头太监喊:“跪!” 呼啦啦所有人齐刷刷跪下。 得,现在也晚了。五爷跪下后还是急得冒冷汗,不停从眼尾扫后面的九爷。 九爷缩在八爷后头,几乎要把自己缩小一半。 刚才九爷过去是为什么八爷不知道,但他回来换了个腰刀还是看到的。此时再做什么手脚也来不及了,八爷只能刻意乍开手脚跪得大些,好把后面的九爷遮住。 上面,皇上终于到了。 太子和直郡王早到一步,已经入列。 康熙与直郡王一顿早膳用得温情无限,心情如早上八九点的太阳般灿烂。他脸上带着笑,红光满面的上来,一眼就扫到底下的老九跪得缩手缩脚。 叫起后,康熙别的不说,先笑问九爷:“老九啊,你跪得那么远做什么?走近些。” 五爷的脸色瞬间就变了,提起一口气就要上前请罪。九爷一眼看到抢先一步出列,路过五爷时一脚踩在他的脚上。 警告过五爷后,九爷上前已经换了张笑脸,撒娇道:“给皇阿玛请安。”说着直接把腰刀捧出来,发愁道:“都是儿子不好,早上睡懒觉起不来,随便拿了把刀挂上就出来了,没留神这刀是早放在那里叫下人拿去修的。进宫才发现已经迟了,求皇阿玛恕儿子不敬之罪。” 康熙笑道:“这算什么?”接过他捧上的腰刀看看,随手递给梁九功,道:“去给你九爷换一把新的。” 梁九功领命而去,不多时就拿托盘捧来一把新年前蒙古刚进上的新腰刀,这可比五爷那把强出几座山去。 九爷一看眼就亮了,心道果然做好人有好报! 康熙见他眼亮,笑道:“就知道你这小子故意来贪你阿玛的东西!快拿着滚吧!” 九爷千恩万谢,系上腰刀雄赳赳的回列,站定后才暗暗松了口气,抹汗暗道:今天这关过得可真轻松啊。 五爷在前头也是直到此时才放松下来。 去宜妃宫里求刀的小太监此时也回来了,远远看到这一幕就等了会儿,直到开始入席才趁乱过来,把藏在怀里的刀露给五爷,问:“爷,这刀……” 五爷无力的摆摆手,道:“还给娘娘去吧。”这会儿已经没用了,谁还能挂两把腰刀? 小太监苦着脸应道:“是……”这一大早就遛他了。 88、事在人为 ... 这天的宴会吃到了近九点才结束。 终于宴毕,梁九功叫人抬来软轿,把有些喝高了的康熙扶上去回了乾清宫东暖阁。 可洗漱已毕的康熙却毫无睡意。 他在屋里来回走,不时的比划一下刚才宴席上直郡王耍的剑舞,还对着梁九功笑叹:“老大真是什么时候都不服输!这脾气真是拿他没辙啊。” 刚才席上有表演布库的,直郡王看着眼热,下场也试了几番,把几个上来的侍卫全掀下去了,惹得康熙击节叫好。 梁九功陪笑道:“大千岁是咱们的巴图鲁,天生的勇武不凡啊。” 大千岁这种称呼这些年已经少叫了,梁九功此时提起不过是看皇上高兴,特意捧直郡王的。果然康熙听了不但没有生气,反而一脸的骄傲。 他坐下端着茶,道:“叫双儿过来。” 梁九功心里一跳,躬身出去喊双答应进来。 双答应在屋里听到皇上传她,拿起周答应最心爱的一枝钗看了看,还是放下了。 她来以东暖阁前,梁九功的徒弟就在门前替她打帘子,他冲双答应上下一打量,极小声的说了句:“万岁爷心情好着呢,姑娘可别提那些糟心事,坏了万岁爷的好心情。” 双答应浑身一颤,低眉顺目的进去了。 雨花阁后面的下人房里,周答应又泄又吐,照顾她的人就什么都没给她吃,借口外面事多,一天也就过来看了她两回。 这会儿屋里的火盆也熄了,周答应一天下来水米未沾牙,干渴的喉咙里都冒火。好不容易见那人回来,赶紧求道:“好姐姐!赏我口水吧。” 那人道:“对不住啊,这外头忙乱得很,这不,我也是刚闲下来。姑娘受罪了。”一边倒了杯冷茶给她。 周答应就是吃冷饭冷菜闹的病,哪敢再喝冷茶?摸着冰冷入骨的茶碗,哀求道:“好姐姐,求您赏妹妹一口热的吧……” 那人接过她手里的茶放在一旁,愁道:“这会儿去哪儿给姑娘寻热水呢?要不姑娘再等等,我出去寻哪个地方借一壶。”说完出去再不见回来。 周答应又等了半天,实在忍不住渴劲,只好把冷茶先含在嘴里温热了再徐徐下咽,就这也引得她一阵阵的打寒战。 遥望乾清宫,她心里只盼着她的好姐妹双答应能在皇上面前多提提她。 咽着泪把一碗冷茶喝完,周答应倒回枕上裹紧湿冷的被子。她的东西都没带来,这里的被褥又全带着霉气。 熬吧,她心道,她不认命,不想死。 宫门外,李薇他们等的车里放的小茶炉都快烧完了,她和孩子们全都裹上了斗篷。玉瓶道:“主子,要不要让人回府里取些炭来?” 车里的炭本来备的就不多,来回各烧一路要多少呢?也就够烧半个多时辰的。骡车虽然里面几层油布,造得非常严实不透风,可也没办法跟屋子比。茶炉没炭一会儿就冷的跟外面差不多了。 李薇摸出怀表看看时间,打定主意要是到九点四爷还不出来,就先把孩子送回去。 玉瓶还等着她的话,她摇头道:“外面已经要静街了,府里的人回去万一让巡街的叫住查问又是一桩麻烦事。” 骡车等前后都有侍卫,车上还有贝勒府的标志,巡街的看到也知道这是干什么的。但府里的人只带一块腰牌在近晚上九点的时候在街上跑,理由还是回府取炭,这也太儿戏了。正值新年,步军统领衙门的都提着心呢,生怕出点什么事再连累他们掉脑袋。说句不客气的,现在就是街上摸包的都要先试试自己脖子够不够硬。 换句话说,就跟以前现代的严打差不多。这时撞上去,那是从重到底,大官小官都急着抓典型呢。 九点一到,李薇正准备叫玉瓶下车去跟福晋请示,是不是让孩子们的车先走,宫门处有人来了。先是一两个走的快的,后面的人越来越多。 李薇掀开轿帘,见一大群人悄无声息的快步出来,各府的下人都提高灯笼照自家的轿子,还有人提着灯笼上前迎的,个个都把灯笼挑高好看清诸位大人的脸。见着自家主子了,赶紧唤人上前,拿斗篷裹人的,掺扶喝醉的,年老腿脚不灵便的就多来两个架上车。 不一会儿宫门前就空了大半。 此时出来的才是诸贝勒。他们一般都是留到最后才辞席,以表依依不舍之情。 四爷比昨天喝的还要多点,李薇都看见他走蛇形步了。苏培盛跟张保早一左一右护着他,却不敢上手搀人。四爷自觉不是七老八十,才不肯让人搀扶这么丢脸。 等他上了马,苏培盛更是叫众侍卫前后左右都围上,马边还叫了两个腿脚快的跟着跑,怕他跌下马。在前面驾马的侍卫见同袍给他比手势才轻轻一夹马腹,纵马向前。 四爷虽然醉得有些晕了,可还算明白,他也跟着狠夹了下马腹,马是受过训的,乖顺的往前小跑。四爷嫌它慢了,又是一狠夹,可前面还有两匹马把前路挡的严实,马挤不上去,只能委屈的甩了下尾巴继续慢慢来。 李薇从一旁看着都觉得提着心。一路有惊无险进了府,苏培盛直接叫人抬来软轿,架着四爷回了书房。 其余人等各回各屋,一夜无话。 第二天,四爷醒来头疼欲裂,狠狠灌了几碗解酒茶才算刹住这股恶心劲。 苏培盛不敢送上热饭热菜,只敢端上来一盘山楂糕给四爷当早膳。四爷勉强吃了几个,心口仍是一阵阵往上翻。他让苏培盛给他装一小袋干山楂片,一会儿进宫后再恶心了可以吃一片压压。 此时,张德胜苦着脸在门口冲苏培盛招手,不等他师傅给他示意,一眼瞟见的四爷重重放下茶碗,道:“贼眉鼠眼的干什么?滚进来!” 苏培盛立刻垂目装死,四爷昨晚醉酒又在回来的路上吹了一路的寒风,早起就算没着凉也必定头痛恶心,张德胜又肯定是带来了个坏消息。算他倒霉吧。 张德胜的脸瞬间死白,不敢耽搁轻手轻脚迅速进来,跪下就道:“回主子爷,福晋让人来说,大格格着凉起烧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漏又遇打头风。 苏培盛不必看也知道四爷此时脸黑了。但却在心底小赞了声张德胜干得好,他虽然报得是个坏消息,却也急得让四爷没空跟他计较。 四爷只觉得心头一阵火起,顾不上多说就赶去正院,苏培盛跟在后面跺了张德胜一脚:“滚出去跪着!” 张德胜差点抱着苏培盛的腿喊爷爷!欢乐的跑出去跪着了。 跪个半天就可以躺着了,正好躲几天,等四爷忘了这回事他再回来。 一路到了正院,不但福晋在,李薇也来了。福晋那边大格格早起就发现人有些烧,侍候的丫头不敢怠慢就去报了福晋。因为昨天在永和宫里侍候的还有她一个,此时必须出来跟福晋一起做证。 无妄之灾。 李薇深吸一口气,抱着会被四爷埋怨责怪的准备勇敢的来了。 说起来也怪不得她们疏忽。大格格本来体质就偏弱,过年前又发生了宋氏和小鞋的事,她心里事多又无人劝慰,下头还有三格格要照顾。 这几天过年都是早上天不亮就要起,晚上九、十点才能睡。天天如此,大格格的小身板跟纸糊似的,当然撑不住。 可这话不能跟四爷说。她们不能说大格格本来就弱,进宫本来就累,所以她病了很正常。 李薇来时,福晋就在大格格的寝房外守着,见她来,福晋道:“妹妹坐吧。”然后福晋就定了基调,“这事,也是我照看不周。” 李薇跟进:“姐姐何必自责?我昨天也在呢,也没看到大格格累了。说来昨天爷还嘱咐过我,是我太粗心了。” 福晋忍不住笑了下,李氏也是个妙人。大格格是‘累’病的,没人疏忽她。 两人相视一笑,找到点同袍作战的意思了。福晋道:“也是下头人照顾不周,夜里大格格起烧时没发现,到早上叫起才探到大格格身上不适。” 李薇附和:“正是,这年过得都有些懒了,等忙过这阵再替他们紧紧皮子。” 福晋又是一笑,真好,这下连下人都不必罚了。过完年想起这茬再说吧。 交流完应对策略,两人就没话说了。对座无言十分难熬,李薇低眉顺目的,心里却在打鼓。她是真怕四爷认为她没照顾好大格格,万一为这个再让四爷讨厌她,认为她待大格格不尽心,是个看人下菜碟的,那可怎么办? 等四爷一到,没看大格格先来问她们缘由时,福晋上前福身,李薇悄悄在一旁跪下。 四爷满肚子邪火被她这一跪消了大半,定睛看她神色,见一脸的惶恐不安。 福晋说完请罪,李薇跟着磕头请罪。 四爷叹气,道:“这事也怪不得福晋,李氏也起来吧。”消去火气,他的理智就回来了,见外面天色也差不多了,实在不能为这个耽搁了进宫的事,就道:“李氏先回去准备,把三格格和弘晖都带过去。” 等屋里就剩下他与福晋,他进里屋看望了烧得满脸通红的大格格。 大格格还要挣扎着起来,他摆摆手让她躺好,用手背试了下她的额头,皱眉道:“好生养着,你本来就弱,别的不许多思多想。你好了,阿玛和你额娘才高兴。”想想怕是为了直郡王大格格的事,让她伤感自身了,安慰道:“万事有阿玛呢。” 看完大格格出来,四爷先说了那些侍候大格格的人,恨道:“这些眼里没主子的不必留!全拖出去冻上一冻!” 福晋点头道:“那些粗心的实在该罚。只是大格格这里也不能少人侍候,余下的不如先留下,等过完年再处置。” 四爷点头。 于是昨天守夜的两个丫头一个嬷嬷就被拖到后面跪着,个个脱去棉衣只着单衣,再兜头淋一桶井水。 不到一刻都冻得面乌唇紫。 张保叫人守着,冷道:“冻上一个时辰再抬回去,死不了就熬吧。” 刚出了大格格的奶嬷嬷的事,又把大格格给照顾病了,这不是找死是什么?一群没眼色的蠢货。 这边,四爷突然想起这也是个机会!他也不多说,叫福晋多叫些妥当人看着大格格,转身就去了东小院。 东小院里,李薇正盯着几个孩子赶紧吃饭。早上出了那样的事,从弘晖到三阿哥的衣服是全都换好了,就是个个都无心用膳。 弘晖是担心福晋,三格格担心姐姐也落得满脸泪。东小院的几个之前是替被叫走的李薇害怕,见她平安回来都放心了。 李薇顾不上自己吃,抱着三格格哄道:“好孩子,别担心,你姐姐没事的。我跟你保证,等你晚上回来,你姐姐一准好好的!” 三格格年纪小只有五岁,再早熟懂事也有限,她眼里汪着两泡泪看李薇,稚嫩的声音抖着问她:“真的?” 李薇的心都被她哭化了,小心翼翼拿手帕把她脸蛋上的泪拭干,道:“有你阿玛呢,你姐姐一准没事!” 四爷在这群孩子眼里跟无所不能也差不了多少了,闻言三格格总算收了泪。李薇再叫人给她洗脸擦面脂,收拾好了再哄她吃饭。 正吃着,四爷到了。 他一来,一屋子人都站起来了。四爷看过几个小的,见都收拾好了,点头道:“准备好了就走吧。” 另一边,苏培盛早得了他的话,把玉瓶叫出去说了两句,玉瓶就拉着二格格道:“格格,您的头花歪了,奴婢给您看看。” 拖住二格格的脚步,四爷趁机给李薇交待道:“大格格和二格格都告病,就说都着凉发烧了。你只带着三格格和三个阿哥去就行了。” 他想的是三格格还小,大格格和二格格年纪相差无几,正好趁这次机会把这两个孩子都体弱的事报上去。坚持个几年,皇上心里留下印象,以后就不会把她们往蒙古指了。 李薇跟他早有默契,一听就明白。顿时双眼放亮,四爷见此忍不住笑了,小声道:“你进宫后也要记得提一句,只别太过头就行。” 她点点头,实在觉得眼前的他无比高大、善良、体贴、美好!简直比她能想像的还好! 碍于时间地点都不对,李薇也只能用目光表示‘我被你感动死了!’,四爷被她看得脸都有些泛红,清了清喉咙,说:“快走吧。” 到了宫门前,福晋也从四爷那里得知二格格‘也’病了的消息,心知这是直郡王大格格的事吓着他们爷了。想起弘晖,她心里不无安慰的想,为着女儿都能如此尽心,待弘晖自然更是不一样的。 到了永和宫,不等李薇找到机会提上一句半句的,福晋就直接向德妃请罪了,不但说了两个格格都告病的事,还说了二格格早产。 德妃倒是第一次听说,四爷府里也就阿哥能多得她几分在意,皇孙女也只是逢年过节记得赏几匹缎子的事。 她道:“这可真是……”说着看了眼坐在福晋后面的李薇。 女儿早产,自然是当娘的不好。 把大格格生得体弱多病的宋氏也不好。 德妃心里记了两笔。 福晋把大格格刚落地的那一年说得惊险无比,二格格早产八个月,指甲都没长齐。 现成还有个三格格一脸体弱多病的样子,见着她,德妃也不能不相信与她一母同胞的大格格身体不好。 德妃嘱咐福晋道:“这个宋氏如此没有福气,就别让她再侍候老四了。” 李薇在旁边听了,庆幸这会儿孩子们都不在这里,不然三格格已经到能听懂大人话的年纪了,听了这个肯定又要多想。 大格格年纪大了点,虽然体弱多病,李薇也只是替她叹一两声。三格格年纪小,她看她就可怜多了。她比宋氏后进门,待宋氏总有点‘我抢了四爷’的错觉。人大概都有这种先来后到的天然道德感。比如在她后面进门的武氏等人,她就横看竖看都不顺眼。 接着又是在永和宫熬一天。 宫里的年节虽然一庆十几天,但每天都是大同小异的。总结下来就是吃饭,听戏,看烟花。听说四爷的前面是吃饭,听宫戏,看歌舞,听颂圣,看烟花。 就跟现代从过年前到十五元宵天天每个台都有晚会,但几乎也就那几个熟面孔四处跑。她跟家人过年时就看电视上,哎,刘德华去湖南台了,他今年没上春晚?费玉清去浙江卫视唱一剪梅和千里之外了,转个台,怎么新疆台也有? 但底下人要感受到这浓浓的圣恩,要每天都感恩戴德。不但过年天天进宫不够,最好能日日进宫沐浴圣恩云云。 所以,李薇今天除了在看戏间歇刷一下‘担忧女儿的额娘’的状态,其他时候都是喜气盈腮的看着都看了几年的宫戏。熬到放烟花的时候了,她心底长长的出了口气,终于又熬完一天了。 出宫前,德妃赏了点东西。 她未必不知道四爷玩小把戏,只是儿子要唱戏,她就要捧着他唱完唱好。宫妃赏东西要记档,她赏的就是永和宫库房里的药丸子,各种补身的退烧的赏了好几瓶。 日后皇上想起来问,哦,原来几年前就有四贝勒大格格身体不好的事了?哪怕是做戏,皇上也不会真就不顾一切的指婚。皇上的心,德妃还是摸得准的。那是必须万事周到,处处妥贴才好。 福晋接了药丸回府后拿给四爷看,他打开倒出几粒闻了闻说:“都是今年新制的,好东西。问过大夫看对不对大格格的症候,对就让她吃吧。” 她点头道:“我记下了。爷,娘娘这是信了咱们的话了?”福晋有些忐忑,瞒着娘娘还行,骗了娘娘就不太好了。 四爷淡淡一笑,道:“回头我自会跟娘娘赔罪。”不过娘娘大概早就看出来了。 大格格和二格格一路病到了十五,等真正不需要进宫了,四爷还是又把她们关了半个月才放出来。 本来她们病多久都不碍事,本来孩子们就只在府里玩,偶尔有客也是自家亲戚。但大概是直郡王心疼女儿,也知道指婚的事无法挽回,就替她下贴子邀请各府的女孩来陪她。 四爷接到贴子后,觉得病得不够久没有说服力就一直替孩子们挡着,一直挡到了春暖花开时才让大格格和二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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