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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有什么事,我们之后再聊,我现在要去看看麓州。” 许久没见许麓州,迟璇霏有些担心他。 她打算向团长汇报完,就去找他。 迟璇霏进了军营,向团长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团长严肃的脸上难掩笑意:“璇霏,这次任务成功抓住了敌人的尾巴,干得相当不错!” “多谢团长栽培!” “但是。”团长表情蓦然严肃,“这次的升迁名单上不会有你,知道为什么吗?” 迟璇霏心一沉:“为什么?” 团长瞥她一眼:“你知道你男人去哪儿了吗?” 迟璇霏一怔,下意识想说他在家。 脑中却浮现出最后与许麓州见面的画面。 ——他被压在了土堆底下。 迟璇霏突然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慌乱,哑声道:“麓州他……” 团长叹了口气,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 白纸黑字,写着“离婚申请书”几个大字。 迟璇霏盯着署名处工工整整的“许麓州”三个字,大脑忽然一片空白。 团长又叹了一口气。 “许同志让我告诉你:人生路远,再不同行。” 第10章 “什……什么?”迟璇霏不可置信地问道。 多年来的军人训练让她得以稳住情绪,才没有太过失态。 团长绕过办公桌,走到迟璇霏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 “按理说,你们夫妻俩的事情我不便参与,但是我和你许叔也算是故交,你和麓州可以说是我看着长大的。 “我说句公道话,麓州的性格从小温和,你能把人逼到这地步,肯定让他受了很多委屈。” 说完,团长便走了。 迟璇霏一个人立在团长办公桌前,有些愣,又有些庆幸。 至少……至少许麓州还活着…… 她又看着手上这封离婚申请书,一时眼神失了焦距,好半天才看清纸上的字。 “申请人:许麓州。” “……现因生活理念不合,双方感情已破裂,无法继续共同生活且没有和好可能,故本人向军队机关申请离婚。” 一字一句写得官方,正正经经地没有一丝情感。 不像他,不像他那双,总是看着自己的,充满爱意的眼睛。 …… 几天前,许麓州回到了之前待过的村子。 他拄着拐,站在村口,感觉满目疮痍。 往里走,看见了贴在村书记办公室外的告示。 此次空袭中所受的损失,已尽数统计出来。 有少数的人员伤亡,鸡鸭牛羊死了大半。1 还有之前好不容易翻新的土地和重建的房屋全都功亏一篑。 见了许麓州,村里的谢大婶眼含热泪地握着他的手。 “小许老师,你可算回来了,我之前还去医院看了你,那时候你都没醒,担心死我了!” 谢大婶是村里的寡妇,丈夫早些年战死,她一个人拉扯着家里的两个小孩儿长大。 俩小孩儿在许麓州的班上,很是乖巧懂事。 许麓州知道了谢大婶家的情况,时不时地会去她家里帮忙。 谢大婶也知道他一个人在这儿,经常关照他。 许麓州没想到自己还会被人挂念,不太好意思地笑了笑。 “谢谢你,谢大婶,我现在已经没事了。” “还说没事,你看看你,头上还缠着这么大圈纱布,脸上还有伤,身上还好吗?被埋在那个石堆下面那么久哟,身上肯定是青一块儿紫一块儿的,去婶子屋里,给你抹点红花油好不好?” 这关切的话让许麓州的眼眶也跟着热了。 他声音有些颤:“我真的没事了,您别担心。” 谢大婶抓着他左看右看,见他真的没事,才放下了心。 许麓州准备往前走,又被她叫住。 “那你晚上来婶子家吃饭!” 许麓州回过头,笑着应道:“好的!” 之后,许麓州去了李校长的办公室。 说是办公室,更像一个四方闭合的简易小棚。 东西摆得多,各种瓶子与纸张分门别类地放着,并不凌乱。 “麓州,你来了啊。”李校长从桌前站起来,招呼他。 许麓州冲她点头:“李校长。” 他走到李校长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轰炸这样的事儿,是经常有吗?” 李校长沉默了片刻,才说:“对。” “是、是吗?”许麓州有些迟疑地问,“我是感觉村里人好像习惯了似的……” 老人叹了口气:“唉,灾后重建的事情,建国以来,我们村里已经经历过很多次咯。” 许麓州一时失言,心里不由得肃然起敬。 干旱、泥石流、轰炸,都会轻易地将原本的生活变为废墟。 可即便如此,人们努力生活、坚信生活会变好的信仰,却是无论如何都无法被磨灭的。 这些,都是在这边疆跳动着的生命火焰。 许麓州轻轻吐出一口气。 他斟酌片刻,才开口说道:“李校长,我最近看晨报,发现咱们边疆北部这块,都挺缺乏教育普及的。” “然后,我也发现一个四处讲课的教师团在招人,我想……” 许麓州抬起头,目光坚定起来。 “我想加入他们。” 第11章 李校长愣了一下,又呵呵笑道:“我早知道,这片天地困不住你的。” 许麓州也愣了,半晌才问道:“李校长,您不拦着我吗?” 李校长奇怪地看着他:“我拦着你做什么?” 许麓州犹豫着:“我是个残疾人,现在走路都要拄着拐,还要四处跑……” 李校长摆摆手,不让他再说。 “你看,你自己也担心吧?但是麓州,如果你都不相信你自己,谁来相信你呢?” “腿疾怎么了?拐杖也可以是你的武器、你的特色,你在村里的教学成果,作得了假吗?村里不管是小孩儿还是大人,可都在你的帮助下,能认识不少汉字了。” 许麓州听得喉咙酸涩,感激地看着面前的老人。 她笑得和蔼:“我相信教师团也不会拒绝有心人。” 李校长手上的温度从许麓州的头顶,深深传到他的心里。 他想起两个月前,自己刚来的时候。 教学之余,他觉得自己太过清闲,不太好意思。 于是总跟着村民们下地。 那时的他什么也不懂,也没注意,一个站立不稳,就摔了个嘴啃泥。 这样也算了,头发上还沾满了苍耳。 他干完活,回村的路上,被李校长看到。 老人则笑眯眯地把他招呼过去。 片刻后,模糊的镜子中,男人理了一个寸头,脸上五官清晰,精气神十足。 脸分明是一样的脸,却感觉整个人都不太一样了。 那时的许麓州摸了摸自己的寸头,夸道:“李校长,你还会理发啊?” 老人家笑眯眯的,“从前我和我老伴儿在边疆,都是互相剪头发的。”4 “一开始他嫌我手艺不好,总和我吵架。” 说这话的时候,李校长脸上有一种温柔又深沉的怀念。 “学校也是我老伴儿一直想办的,这几年在村小教书啊,我感觉我和他从没分开过。” 许麓州有些羡慕,又觉得悲伤,轻声接过话。 “爷爷他……看到现在的村小,一定会很高兴的。” 老人抬起头,看着苍蓝的天,喃喃着:“是啊,是啊……” “李校长,我一定会好好教书,把我所学到的知识,带给我遇见的人。” 眼前的李校长也笑着:“麓州啊,我相信你。” …… 隔天上午,许麓州将所有学生都聚在了一块。 黑板上,工工整整地用白色粉笔写着——“最后一课”。 许麓州撑着讲台,让自己站得端正。 “同学们,这是许老师在这里的最后一课,但不是你们人生中的最后一课。” 教室里炸开了锅,还有些人哭了起来。 “许老师,你要走了吗?以后就不教我们了吗?” “好了。”他拍拍手,“人生这么长,这肯定不会是咱们的最后一面。” 学生们慢慢静下来,都睁着一双眼,抬头看着他。 许麓州笑了笑,说道:“第一个问题,你们有多少人,是被李校长好不容易劝来,才上村小的?” 教室里没几个不举手的。 “第二个问题,你们现在觉得,读书有意思吗?” 学生们齐声答道:“有!” “第三个问题,你们想好以后要当什么样的人了吗?” 教室里静默一瞬,立马炸开了五花八门的答案。 小孩们轮流站起来,说自己以后想干什么。 许麓州在讲台旁坐下,笑眯眯地听着。 你一言我一语下,时间过得飞快。 中午食堂的放饭铃敲响,许麓州站起来,作了总结。 “读了书,你们可以成为军官,凭借自己的努力,保卫家乡的土地,你们可以当医生,凭自己的双手救助受伤的人,可以成为工程师,在边疆建厂,发展经济……你们也可以成为老师,将自己的知识传授给别人……” “或者就做一个普普通通的、扎根土地的农民,去影响、帮助身边的人。” “希望同学们,多年之后,都能记住现在的理想,回看这个时候的自己,走了多远的路!” 许麓州不怕分别,只怕在离开前,自己没有把该教的东西教给他们。 简单告别后,许麓州便背着包袱,跟着边疆的教师团,踏上了远行的路。 …… 迟璇霏赶到村子的时候,看见了正在地里忙活的李校长。 她记得这个老人,是许麓州授课的村小的校长。 迟璇霏跑过去,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她急声问道:“校长,麓州在这儿吗?” 李校长看着面前这个飒爽却狼狈的女人,深深地叹了口气。 “几天前,麓州就离开这里了。” 第12章 “什、什么?”迟璇霏怔怔地退后几步,感觉自己的世界都开始崩塌。 离开?离开? 他能去那儿呢,二十三年,许麓州从没出过远门。 到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和她来了边疆。 可他过来了,也是一直待在家属院,待在她能知道的地方,从没离开过。 李校长也记得迟璇霏,她还问过麓州和这个女军官是什么关系。 许麓州当时愣了,又很快笑了一下,垂下眼说:“她啊,是我……妻子。” 屋外的阳光透过窗子的缝隙落到他脸上,照得他的表情平静又落寞。 面前的女人回过神,急忙问道:“那他有说过,他会去哪里吗?” 李校长用手撑着锄头,摇了摇头:“麓州他,应该不会想让你知道。” 迟璇霏整张脸更加灰败,轻声喃喃道:“是我……是我对不起他。” 李校长看她这幅样子,有些不忍心地叹了口气。 “他跟着边疆北部的教师团巡讲去了,他只和我说了这个。” 说完,老人家背过身去,继续锄地了。 “谢谢……”迟璇霏魂不守舍地道了谢。 准备离开时,又被李校长叫住。8 “诶,军人同志,你去麓州屋里看看,有没有什么他没清走的东西,帮我整理一下,之后还要招新老师呢。” 迟璇霏反应了一下,很快感激地点了点头:“多谢您。” 从村口那头走到村小那头,路过用栅栏围起来的牛群,略过一路高长的黄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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