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 “那不完全是的。”云见说,“我们这是带男朋友过来给你审核一下。” 越清舒在这个朋友圈的地位自然不用多说。 程沭毕竟是老熟人,他的手搭在云见身后的椅背上,侧目问:“我怎么不知道,她还是你们的男朋友质检员?” 云见点头解释:“因为她是我们里面最理智、最不恋爱脑的!” 能够在爱里抽身的人,都很厉害。 越清舒迈步进来,一边坐下还一边笑:“我现在在外面的评价这么高吗?” 沈念温嗑瓜子,补刀道:“这不是实话?你要是恋爱脑,早就跟岑景和好了,今儿还能一个人来?” 恋爱脑稍微有一点小事就感动。 但越清舒的骨头就是硬。 客观上来说,岑景待她确实不错,但就是怎么都啃不下来。 越清舒没否认。 这桌子上的人都对他们俩的事情有所耳闻,特别是邓佩尔的男朋友郁闵。 他们的重逢说来也是科幻。 是因为邓佩尔从岑景那里接了个新的项目开发,在他那儿做事。 邓佩尔只能说,岑景的人脉太过于强大。 完全想不到,岑景竟然跟郁闵认识,而且也算是多年的好友。 邓佩尔从自家男朋友那儿听说的。 其实岑景的事,在他们圈子里早都传开了。 毕竟旅行到一半突然把兄弟们全水了,又自己一个人开车从阿勒泰直接杀到乌鲁木齐去赶飞机的这个行为…就挺令人震惊的。 更别说后面那些七七八八的事情了,都略有耳闻。 这个圈子说起来也小,兜兜转转就这么些人,话传来传去就说到岑景身上。 越清舒本人其实不介意跟大家聊岑景。 各种玩笑话和真心话掺杂。 沈念温胆子大,就喜欢搅混水,甚至还直接问越清舒:“怎么样,那你现在要不要把他叫过来?” “他以什么身份来?”越清舒嗤笑,“得了吧。” 此话一说,旁边几位都笑得不行,邓佩尔也直接说:“说实话,我第一次见岑景在谁嘴里这么讨嫌。” 岑景喜欢她这件事根本不用说,已经不是秘密。 郁闵也跟道:“看来是岑景不够努力。” 他这人就是不太会追女孩儿的。 从小得到什么都太轻易,总觉得自己可以,实际上对她束手无策。 越清舒跟郁闵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线上视频的时候也有打过招呼。 这会儿说起话来倒也不算生疏。 “还是郁总厉害。”越清舒说,“我这才走了两年,你就把我的尔尔拐走了,都快拐到你家户口簿上了。” “才两年?”郁闵重复了一遍,“两年已经很长了。” 沈念温也调侃。 “就他俩那速度啊?两个月就在一起了!” “小清舒,你再晚一年回来,人家孩子可能都生了,要再晚两年,孩子都可以叫你干妈了。” 程沭听闻,竟也说了句:“看来我也不够努力。” 云见:……? 程沭:“我追了你整整半年呢。” 他们还比上了,一个两个月一个半年,有什么好比的? 越清舒觉得有点好笑。 不过别人的感情好像都是这样,干净利落,能在一起就在一起,不能就尽早结束。 只有她跟岑景拉拉扯扯、黏糊着没个结果。 她撑着脸看邓佩尔跟郁闵说话。 越清舒想,或许是因为他们拥有直白的、热烈的爱,所以感情可以立马碰撞出火花。 她和岑景呢? 在别人眼中的确很可惜吧。 把自己从故事中剥出来,站在上帝视角看这段过往的话,是有些令人唏嘘。 如果她一开始就拥有坚定热烈的爱,去融化他,他们或许早就在一起了。 但越清舒不是那种人,她只能维持自洽,她没有那么多能量可以给他。 而岑景偏偏也是这么迟才意识到爱。 他这个人对什么事情都游刃有余,但唯独在爱里是个笨拙的初学者。 大家的调侃玩笑结束,桌上安静了一阵,越清舒喝了一口饮料,忽然跟他们说。 “我努力下次聚会给你们介绍新朋友。” 沈念温眨巴眨巴眼,率先问:“嗯?换人啦?” 这次真不是岑景了。 越清舒点头说是的,家里介绍的,回头要是真行,她也带过来一起玩。 这话题说到这里就没有继续下去,大家聊聊家常趣事,也就过去了,后半段也没有人再提到岑景。 仿佛,他的确只是一个偶然被提起的过客。 这种饭局难免会喝点酒,越清舒这些年酒量没见长,两杯下去有些微醺。 晚饭后,邓佩尔说她要陪越清舒,让郁闵自己回去,她今晚要跟越越呆在一起。 郁闵不多问,只是帮她整理了一下衣领,说:“好,你们注意安全,到家给我发信息。” 她们还是喜欢手挽手散步回去。 只有她们两个人的时候,话更密一些,聊的心思也自然更加深入。 邓佩尔经常开玩笑,说她们之间是过命的交情,越清舒觉得自己是幸运的,至少有这样一个可以深入内心世界的朋友。 邓佩尔挽着醉醺醺的越清舒。 “真的准备就这么算了?”邓佩尔问她。 她甚至没说是什么事。 爱过一个如此闪耀的人,怎么可能做到完整地遗忘呢? 第一次爱的人像是刻骨的纹身。 那是洗不干净的。 “再这么下去也没个结果。”越清舒说。 可以是可以,但有什么必要呢? 她们继续往下走,越清舒的声音压得很低,慢悠悠地跟她说话。 “我以前以为的成长是变得更坚强,更勇敢。” “但现在我才发现,成长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成长是开始意识到自己的软弱。” “我们都不需要做面面俱到的、绝对百分百厉害的大人。” 她意识到自己的软弱,意识到自己的害怕,也意识到自己的回避性。 越清舒当然也想过,岑景其实对她挺好的。 真的。 在他家的时候,他会每天给她做早餐,就像照顾小团子一样照顾她。 越清舒搬来沪城以后其实一直不敢说自己的口味到底是什么,因为她觉得自己是个外人,不能提那么多要求。 她小心翼翼,努力温和。 但岑景给她做过几次饭,就记得了她的全部口味,他从来不问她,也不会在她面前故作表现。 他只会很轻盈地说一句:“过来吃饭。” 岑景家里备了几双平底鞋,是她的尺码,刚开始越清舒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甚至还误会过,那是岑景之前的对象留下的。 但后来某天,吃着早饭。 岑景忽然问她,“是觉得我给你买的鞋不好看所以不穿?” 越清舒才知道,那是他给她准备的。 他说,“高跟鞋是漂亮,但不实用。” 岑景也会收到她一条消息,就从遥远的阿勒泰来到她身边。 她知道,她都知道的。 越清舒看着邓佩尔,忽然鼻子一酸。 说好的未来再也不要为岑景掉眼泪了。 可她还是有些难过。 越清舒第一次在别人面前如此清晰地述说。 “我害怕。” “尔尔,我真的很害怕…” “我只敢告诉一遍遍告诉自己,这些不够,他没有那么爱我,他以后会腻的。” 她那如此相爱的父母。 都会因为柴米油盐酱醋茶分开。 这个世界真的会有永恒的、亘古不变的热烈的爱吗? 所以从故事的一开始,越清舒就没有想要什么结果,是有因为他们之间的差距、因为岑景的态度让她死心。 但最生根的原因其实只有一个—— 她对爱情和婚姻的理解在青春期崩塌,信念崩塌后,她不敢再有任何期待。 所以她恋痛。 所以她一遍遍用过往刺痛自己。 所以她清醒地看着自己沉沦、享受在那段暧昧却又没有任何身份的关系里。 这样,她既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又可以不负担任何对未来的期待。 她指责他的那些话,也都是故意的,她说自己没有在他那里要过什么,其实不是岑景给不起,也不是岑景不愿意给。 是她不敢收,不敢要。 “我就是这样悲观的一个胆小鬼。” 越清舒不是在斩断岑景的念头,而是在斩断自己的念头。 邓佩尔看到她红了的眼,一阵心疼,她理解她的苦痛,也心疼她的苦痛。 回避型依恋和不擅长表达的人总是进行着这种纠缠不休的虐恋。 一边痛苦,一边又舍t不得放手。 邓佩尔伸手一把将越清舒揽入怀中。 “越越,不着急。” “时间会给你答案的。” 时间是生命的源泉,可以治愈一切,也可以证明一切。 第95章 [the ninetieth-fifth…… [the ninetieth-fifth day] - 和邓佩尔一起散步回家这天。 越清舒告诉她, “我一边为你感到开心,又一边有些难过和舍不得。” 邓佩尔肯定是要结婚的,她们也一定会分开的。 她发觉自己真的是一个害怕分别的人。 害怕跟以前一样, 像被运输的鲸豚一样没有自我意识而被迫分别。 但她… 也在学会慢慢接受这个世界的变化。 说一点都不难过是不可能的。 但现在大家都有了别的选择。 她这个年纪了,自然也知道很多事情无法强留。 再好的朋友又如何? 谁都不能密切地陪伴在对方身边一辈子, 大家都有自己的人生、自己的路要走。 跟邓佩尔合租的这一年是越清舒人生中最舒服的一年。 她们每天像小学生一样手牵手上下班, 一起去逛超市一起购物, 一起看电影、分享趣事。 但两人又互相留有空间和余地去做其他事。 邓佩尔是非常高能量的人, 她在沪城慢慢也认识了很多其他朋友,喝个咖啡都能和老板打上交道。 每个周末的时候越清舒都去岑景那边, 邓佩尔不知道的时候也没追问过。 她会自己找很多事情做。 “尔尔, 我觉得你就算没有我, 也会有很多人喜欢你, 也有很多好朋友,你可以很快地感染到每一个人。” “可我不是。” “我需要花费很多精力、时间和心情, 才能和新的人熟悉。” 越清舒说着, 自己都笑了。 “我有时候甚至会担心着觉得, 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之一, 但我对于你呢?” 她有那么多人喜欢, 有那么多人可以交流, 有那么多人可以成为好朋友。 她知道邓佩尔对自己真心不假, 但又无法阻止自己心中会产生这种不安全感。 邓佩尔伸手捏了捏她的脸, 热情又坚定地说:“你当然是我最好的朋友,不用怀疑!” 越清舒想。 敏感飘忽的人果然需要热情的人格来拯救。 一路慢悠悠地回到家。 邓佩尔去厨房接水, 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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